第0卷 正文目录 第1章我会温柔的 “老爷,这样子好吗?要是被九王爷发现的话……”一名妇人忧虑忡忡的开口。 “迎亲队伍马上就到了,接不到新娘子,九王丢了面子,咱们谁也别想好过,现在别无他法了。先让她顶替过去,之后的事再说。” 红盖头下的忌情,愤愤地瞪着眼。如果不是她现在动不了,她真的很想掀开盖头冲他们脸上吐口水。 忌情做梦也没想到,她大难不死,却穿越了。穿越就算了,还被人下了药,准备当替嫁新娘。 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九王爷,听起来貌似不是个好人。 她其实很早就醒过来了,之前有两个丫鬟进房来,私下八卦,说那九王爷克妻,这是他娶的第十个新娘了。 忌情内心不禁开始草泥马了。以为是劫后重生,没想到前面还有个大坑等着她。 没一会儿,敲锣打鼓的迎亲队已抵达府邸门前。 “老爷,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这丫头中途醒来……” 男人说:“药量下足了,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她能不能活得过新婚之夜也不一定呢。” 卧槽,那个九王爷真有这么邪乎? 忌情从来不信命,可听他们个个都这么说,倒是有点好奇了。 …… 九王府 “一拜天地……” 忌情本能的抗拒,奈何身上的药力未散,一旁搀扶她的喜婆只稍一使力,她便屈服了。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忌情内心哀嚎:大逝已去! 前堂宾客热闹,后院冷冷清清。 忌情坐在喜床上,试图抬手,仍旧显得吃力。 从穿越到嫁人,短短不过一天时间,一切荒诞得让她没有多余的情绪沉浸在悲愤之中。 她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奈何现在浑身动弹不得,万一那男人进来了,她岂不成了刀俎鱼肉,任人宰割了? 那九王爷明知自己是个克妻命,还不停的娶妻纳妾的,莫不是个好/色之徒? 正想着,外面走廊忽有脚步声传来,她神经顿时绷紧。 不会是新郎倌来了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越来越慌。 随着推门声响起,她的心跳如擂鼓,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陌生的气息离她很近,忌情低眸,便能看见一双金线镶边的黑色靴子立在她面前。 忌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感觉榻边一沉,男人坐在了她身旁。 隔着红盖头,忌情似乎都能感觉到男子的视线正盯着她。 倏地,一阵风扫过,眼前顿时陷入黑暗,紧接着,男人的手搭在她肩上,略略用力将她按倒在床榻。 忌情呼吸一窒,心跳有片半秒的静止,全身僵硬如石头。 这、这尼玛就要进入正题了?连盖头都不掀,是有多猴急? 她抑止不住地轻颤,生前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都没抖成这个样子。但气愤的情绪多过害怕。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停下动作,“害怕?” 低沉的声滑入她耳际,这男人的声音竟这般好听。 “女人都要疼一次,我会尽量温柔的。” 听着好有经验的样子,果然是个色坯! 红喜帕被扯开,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忌情艰涩的张嘴想说话,却被另一张唇瓣给堵上。 男人的气息清冽好闻,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琥珀香,透过唇齿亲密的渡给她。 忌情有些晕眩,想要挣扎,可力气全无,脑子也开始混沌,意识仿佛要被男人愈渐加深的吻给全部吸走。 黑暗中,是窸窣的布料摩擦声,不稍片刻,忌情便如初生婴儿般,肌肤接触到冷空气,她抖得更甚。 男人果断利落,没有片刻迟疑。一股灼热撕裂了她,忌情除了痛,还是痛。 此刻,她心里想,当初还不如死得彻底些。 良久,床榻仍在震荡个不停。 夜,深沉得可怕……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2章三从四德 翌日 忌情是在一阵饥肠辘辘醒来。 仿佛做了一场春/色无垠的梦,累极了。 她懒懒的舒展四肢—— 唔! 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似的,浑身无一处不酸痛,尤其是腰和…… 她脑袋如遭电击般,脑细胞瞬间舒醒过来。 她猛地睁地开,瞪着红色帐顶足有一分多钟,记忆如潮水般悉数回笼。 忌情脸色不复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和震愕。 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吧? 可身体真切的酸痛感令她无法自欺欺人。 她、她保留了二十二年的清白之身,就这么被一个连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野男人给夺去了! 忌情悲愤得咬牙切齿,余光不经意一瞥,却见一个男人立在榻边。 她毫无防备,被他吓了一跳,猛然坐起身子。清亮的大眼瞪着他,正要开口骂人,却倏然静止。 诶,她好像……能动了? 忌情立马抬起手,甩了甩,抬起腿,踢了踢,身体灵活自如。 “你就是白尚书的千金?”男子开口,声音醇厚迷人。 还没来得及高兴,听到男人的声,顿时又蹙起细眉,戒备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谁!” 凤君绝剑眉微挑,“怎么,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得了?” 夫君? 忌情蓦地睁大眼睛,原来他就是那个色坯九王爷? 长得还真是…… 好妖孽!一看就是个祸水! 他大咧咧地往榻上一坐,瞅着女人发呆的小脸,漫不经心地伸手拾起她垂落胸前的一绺发丝,缠在指尖把/玩。 然而,当他慵懒目光不经意瞥见她颈间暖昧的痕迹时,狭长的眸子倏然眯凛,手指一收,恶劣地扯紧她的发。 “痛!”头皮传来的紧实令她吃痛的低呼。她本能扬臂挥去,男子反应迅捷地躲开。她反手又袭过去,他抬起一只手轻松攫住她的粉拳。 “啧,白家教出的女儿,怎这般粗鲁。” “混蛋,给我放手!”忌情恼怒地骂道。 凤君绝将她反手钳在她后背,稍显粗鲁的动作一点都不带怜香惜玉的。 那张俊魅的脸上挂着邪魅浅笑,凑近她,“爱妃这般生气,莫非是在怪本王昨夜让你独守空闺?” 独守空闺是神马意思?刚想要问清楚,他却欺上来。 “爱妃若为这个生气,那么,本王现在就弥补你如何?” 忌情眉头微蹙,诡异的疑问爬上她的心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然而她还来不及细想,男人高大的身子便缓缓压向她。 忌情思绪被打断,瞪着他大吼:“你别靠过来!” 他置若罔闻。 忌情屈膝抬腿踹去,他大掌轻松压制住她的膝盖。 忌情气红了脸。 “出嫁从夫,在娘家没人教你三从四德?” “从你妹!”她最讨厌这种男尊女卑的大男人言论。 “啧,这张小嘴真是欠调/教。”他摇头叹,松开她的手,却钳住了她的下颔,下一秒便俯首欺上。 忌情察觉他的意图,连忙伸手挡住。 凤君绝眸子微眯,不甚在意地伸手轻舔了下她柔嫩的掌心,眼神要多邪气有多邪气。 忌情触电般的立即缩回手,杏眸被怒火染得愈发晶亮。 这下流坯子! “躲什么?你既已嫁给本王,便是本王的人,在本王面前,你只能顺从,知道么?” 忌情撇开脸,下巴从他指间挣开。 “我不是白家的女儿!” 男人盯着她,淡然的神情似乎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为了避免自己被二次侵犯,忌情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撇清关系。 “我不是白家的女儿,新娘子逃跑了,我是被他们抓来顶包的。” 男人眉间凝起一丝蹙痕,沉沉地盯着她。 他平静的脸色让人窥不出情绪,高深莫测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忌情屏住呼吸,神情紧绷。她不了解这个男人的真实性子,但从旁人对他提之色变来看,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忌情在心里想了一百种他下场,等了半晌,却见他忽而扬唇,淡淡说道:“真的也好,假冒也好,总之你与本王拜了堂,便是本王的人。” 她愣了下,脱口而出:“靠,这都不介意?莫非因为克妻,所以娶谁都无所谓?只要爽过就好了?”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3章祸从口出 话一出口,她便懊恼地想打自己一嘴巴子。祸从口出啊! 凤君绝微眯起两眼,危险的精芒隐绽。“敢这么跟本王说话,你是嫌命太长了?” 忌情:“……” 他冷冷地盯着她,倏地伸手扯去她拥在身前的锦被,高大的身躯密实的轧向她,大手更是粗鲁地扯着她身上的单衣。 她一惊:“你要干什么——” 他邪魅一笑,“干什么?当然是在你死前,让本王爽一次。”他用她的话回她。 忌情怒:“你昨晚……” 她话没说完,便听男人说,“昨夜本王喝多了,浪费了那良辰美夜,无妨,本王现在就给你补上,了却你的心愿。” 刚才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却一再被他打断思绪,这会她听仔细了,蒙在她心头的模糊逐渐清明。 他的意思是,他昨晚……没进新房? 忌情咽了下口水,问得小心翼翼:“你……那你昨晚在哪睡的?” “书房。”他好心地回答她。 “真的?” 他讳莫如深的眸子睨着她,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担心本王出去寻花问柳不成?” 忌情惊疑地睁大眼睛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但,他的神色毫无破绽。 新娘是顶替的,连洞房也被人代替了? 忌情觉得脑袋有点晕眩。这尼玛就狗血了。老天爷,玩她呢!这才穿越第一天,这命运就如此跌宕起伏,处处充满“惊喜”。 这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替嫁,莫名其妙的丢了清白。她悲愤地一口老血涌至喉咙,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好想再去死一死。 男人眯起眸子,捏起她的下颔,将她一脸复杂收入眼底。而后,他强势的吻下去。完全称不上温柔与缠绵,简直就像是嗜血的野兽般,将她的嘴唇都咬破了。 “痛……”她闷哼,奋力挣扎起来。他是属狗的吗?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大,指尖陷进她肌肤,她有种手骨要被捏碎的错觉。 好暴力的男人! 忌情怀疑,那些被他克死的新娘子,是不是都是在床上被折磨死的。 他似乎在生气。可是,该愤怒的人是她才对吧。 她也不甘示弱,用力咬回去。 凤君绝吃痛,手上的力道稍稍松懈,忌情趁势挣脱出一只手,想也没想地一个巴掌扇过去。 他猝不及防,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眸光森厉骇人。 他阴森森地勾唇,“很好,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 “是你先非礼我的!”她说着,还抬起手背用力抹了下嘴唇。 她这举动无疑是火上添油。 非礼? 凤君绝邪冷一笑,倏然起身,随即大手一捞,轻易的将她甩到肩上。 “混蛋,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忌情被他倒挂着,小手抡拳猛捶他的背。 他一个巴掌落在她臀上,打得她又痛又麻。 忌情气红了脸,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打屁股! “你这个没风度、没教养、粗鲁野蛮、下流无耻的王八蛋——” 她每骂一句,娇嫩的臀就重重的挨一下。 昨晚被折腾得身子到现在还酸痛乏力,醒来又受他如此暴力相待,忌情气得的张开俐齿,往他肩上用力咬下去。 他脚步在门边顿了下,啧声道:“本王还以为尚书府的千金都应该是知书达礼,温顺柔婉,没想到你不仅会骂人,还那么喜欢咬人,看来,你和‘将军’一定会成为好伙伴的。” 忌情还没意会过来,身子忽地失重。她骇然地睁大眼睛,发现自己正以抛物线的弧度被丢了出去。 “啊——”一声凄惨的哀嚎,伴随着“砰”的一声,忌情正面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4章虎落平阳被犬欺 面前是一片草地,但这么大力的被摔下来,仍觉头脑震荡,眼冒金星 ,天旋地转。 半晌,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抬头,清丽的脸蛋上沾上了泥尘,看起来狼狈可怜,滑稽又可笑。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下一秒,便听到一声清亮的口哨声。 紧接着,她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窜过,没来得及看清,随即背上猛然袭来沉重的力量,她猝不及防地又栽回草地里。 靠!什么鬼! 忌情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只觉得肺都要被压碎。 她艰难地转头,两眼燃着愤怒的火焰,可没等她瞧清,便听到一声沉沉的低狺,伴随着热气拂向她,目光不经意一瞥,是踩在肩上的毛茸茸的爪子…… 她两只眼睛集中到了眼前所晃动着的爪子上,几乎快成了斗鸡眼。 呆愕数秒,她双眸骇然瞠大,惊叫声却全梗在喉咙。 卧槽!哪来的恶狗! 忌情本能挥着四肢挣扎,那只巨型的极具威胁性的恶犬不仅没退开,反而将爪子直接踏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 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居然被这畜生给糟蹋了! 忌情炸毛了! “靠!你这个畜生——” “将军是很有灵性的,如果你这张粉嫩的小脸蛋不想被它踩得面目全非,身上被咬得血肉模糊,最好不要对它出言不逊。” 凤君绝悠然踱步到她身边,蹲下,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被‘将军’压在爪下,像一只陷入困境的垂力挣扎的小兔子,有趣极了。 “我X你大爷——”忌情被他逼得脏话都骂出来了。 “伶牙俐齿!将军,陪她好好玩一玩。” “咕~”黑犬晃动着脑袋,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抗议她语气的不尊重,又压上了另外的一只前爪。 噢! 她的腰—— 她的背—— 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她现在这样的。 蹂躏完她的全身,它居然还想再次踩她的脸。 忌情怒!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么? 她先前被下药,随后逼上花嫁,一整天连口饭都没得吃,还被男人折腾了一个晚上,全身软绵绵的。 但是,女人真正发起火来,潜能是会爆发的! 她脸色一凛,原本狼狈的小脸染上些许冷艳,美眸熠熠,充满不驯的野性。 她双手抓住那两只爪子,用力一掀,顺势一脚踹过去。随即一手撑地,俐落地从地上跃起。 凤君绝愣了下,随即饶有兴味的勾起嘴角。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倔强又有活力的女子。 显然忌情的反抗惹怒了‘将军’,它眦牙裂嘴,发出愤怒的低咆,背微微弓起,大有一副随时会扑上去将她撕咬成碎块的架势。 依她现在的体能,想要跟它正面搏斗,胜算太低。她刚才那一下的反抗,已经是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的最后一搏了 忌情瞥见男人噙着冷血无情的笑,心头被激起了熊熊怒火,她绝对不会向恶势力妥协的。 她沉着脸色,思虑几秒。她别无选择了,看来只能试试绝招了——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5章九王爷这个恶贼 正值盛夏,烈日灼灼,屋外,感受不到一丝清凉的风。 可这时,四周却突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大风。风卷尘土,在空中旋绕。庭院的树叶也簌簌飘落,遮了人的视线。 凤君绝只眯了下眼,耳边就传来狗凄厉的嚎叫声。 他眉头微蹙,待他定睛看去,只见‘将军’被风带起的石子如密雨般的投射过去,随后便嗷嗷叫着落荒而逃。 片刻,诡异的怪风戛然而止。 凤君绝俊眉深锁,他下意识地朝某个方向看去,那小女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心思沉敛,眯起了眸子,神情高深莫测。 忌情成功的溜出了男人的视线。可是…… 丫的,大门在哪里? 忌情在偌大的宅子里转悠了半天,愣是没找着门道,甚至连个狗洞都没有。 这确定是王爷府而不是皇宫吗? 忌情决定去抓个人来问问路,却在这时,她敏锐的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她。 她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神色微凛,竖耳听着四周的动静。 倏地,身后有个突兀的存在感逼近,忌情猛一回头,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状况,脖子就被一个冰冷的异物抵住。 她视线斜下,匕首在光线下,闪耀出刺目的冷芒。 忌情身子一僵,本能往腰间一摸,猛然想起她的随身之物都落在尚书府家里了。她心里一声咒骂,随即配合地举起双手,不敢妄动。 忌情暗自打量对方,一身灰衣,脸上还蒙了面,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这位大侠,有话好好说,我只是一个过路人……” “说,凤君绝在哪里?”男人不听她解释,抵在她颈间的匕首稍稍用力,带着威胁警告的意味。 “凤君绝是谁?”原谅她初来乍到,还真的没听说过。 男人眼神一厉,“少给我装蒜,你们九王爷凤君绝寝居在何处?” 靠,原来凤君绝就是那人渣啊!连名字都让人感觉特别嚣张! 她怎么这么衰,刚从虎口脱险,又被挟持。这算不算克妻啊? 此时此刻,忌情当真是有些信了。 “快从实招来,我便饶你一命。” “你找九王爷做什么?这里是他的地盘,戒备森严,你就不怕……” “只要能铲除那个奸贼,牺牲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忌情一听,原来是九王爷的敌人。她连忙声明立场:“大侠,我跟那个凤君绝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大侠,你是来除强扶弱,行侠仗义的对不对?实不相瞒,我是被那恶贼掳来的。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他把我……从昨晚到现在……我……”她说着说着,像受了天大的屈辱,话声哽咽,最后掩面啜泣。 男人愣住,这才将她上下打量。她身着单衣,有几处被划破,露出的那处肌肤,正好能看见擦伤。她的脖子上的青紫色烙印暧昧丛生。 “抬起头来。”男人命令。 忌情抬头,他看到她额头上的淤青,鼻头的红肿,模样狼狈不堪,真真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的。 “大侠,求求你救救我,只有能够让我脱离苦海,此生我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报答你。”她挤出楚楚可怜的眼泪,唱作俱佳。 “你当真不是九王爷的人?” 忌情用力点头,双目诚挚,“当然不是!此人无恶不作,他若不除,天理难容。大侠,我是跟你站在一边的,只要你肯救我出去,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我可以告诉你那恶贼的寝居在哪里。” 她精湛的演技终于成功令男人放下戒心。 两人结盟,打算“替天行道”。 忽地,一道低沉的声音悠然响起:“爱妃果然对本王很忠心啊!”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6章本王可以更无耻 他们闻声,猛一回头,便看到男人一袭月色锦袍,如斯尊贵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他手执一柄玉扇,薄唇微翘,似笑非笑。他甚至没有看一眼那名刺客,慵懒的目光凝锁住她。 忌情视线与他隔空对视。他的眼神慵懒中透着凌厉,悠漫的神情藏着冷酷,微扬的唇角带着邪魅。明明是那玩世不恭的调调,她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忌情实在是讨厌他这副从容而高深的姿态。 凤君绝那句话,明显就是拖她下水。 灰衣男子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冲她怒吼,“该死的,你敢骗我!” “我没——”她解释的话还含在嘴里,灰衣男子便举剑向她砍过来。 形势骤然逆转。 靠! 凤君绝这阴险的混蛋! 忌情心里咒骂,一边敏捷地躲开,顺势往凤君绝那边窜去,拿他当挡箭牌。 “狗贼,拿命来!” 凤君绝站立在那,一动不动。忌情躲在他后头,捏着拳头,睁大眼睛,内心鼓动: 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剑仅离凤君绝心脏不到一寸的距离,周围突然窜出四名暗卫,将其一脚踢开。 紧接着,刀剑交锋,杀气肆起。 凤君绝退了几步,悠闲的斜倚着树干,俨然一副看戏者的姿态。 那四名皆是凤君绝的贴身暗卫,个顶个的高手。以寡敌众,胜负显而易见。 忌情见刺客处于下风,她很没义气的,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后挪,一步一步,挪出众人视线。 而她的意图皆被凤君绝察觉。就在她转身想拔腿开溜,一抹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闪到她面前。 吓! 这男人有瞬移超能力么? “要去哪?” 忌情受惊地捂着胸口,瞪大双眼,“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的!” “不做亏心事,何惧鬼上门。” “不做亏心事都能被你吓到,这就是你的问题,赶紧去庙里净化一下你邪恶的心灵吧!”忌情骂完,转了个方向便要逃。 男人揪住她的后领。“还没人能从本王眼皮子底下逃走过。” 忌情旋身,反手握拳挥过去。 凤君绝轻松避开她的拳头,她又顺势抬脚,只堪堪擦过他的衣角,旋即被他握住脚踝,稍一用力,她重心不稳地跌地男人怀里。 “好暴力的小野猫。”他俯首,黑曜石般的眸子饶有兴味地盯着她气呼呼的小脸。 “放开我!” “这似乎是你对本王说得最多的三个字。” “所以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忌情怒瞪着他。 男人唇边染上邪魅的笑痕,高深的目光审视着她的五官,过于专注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我开始欣赏你的独特了。”男人低沉迷人的声嗓滑入她耳际,耳根莫名的发痒。 “我却很讨厌你的无耻!” “无妨,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的见识到……”他唇边的笑愈发嚣张狂傲,“本王还可以更无耻!” 忌情:“……” 这会,刺客已经被暗卫制服,人被拖下去时,骂骂咧咧的话还回荡庭院里。 没一会儿,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陡地响起,听得忌情毛骨一悚。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你的下场。” 忌情戒慎地瞪他,“你想怎么样?” “本王刚才可都听见了。”他微微勾唇,狭长的桃花眼染上潋滟的光,魅惑却也危险。 所以呢?忌情抿唇,等他的下文。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7章还太嫩了 “没话可说?要不要求求本王,说不定能饶你不死。” 忌情将他眼底的恶劣瞧得一清二楚。 “身为王妃,与刺客勾结意图谋害亲夫,你可知是什么罪名么?” “你是王爷,是非黑白,不全凭你一张嘴。” 他挑了挑眉,“你这是在暗指本王仗势欺人?” “王爷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透彻的。” “你就不怕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早死早超生。”忌情知道狡辩无用,求饶也只不过是增添男人的恶趣味罢了。 他深邃的眸子在她脸上巡视,没有小家碧玉的秀丽,也没有令人一眼惊艳的绝色。 可是,她的眼睛充满野性,挺俏的琼鼻带着傲气,怒抿的唇瓣透着不驯,这样的气质,自成一股独特又吸引人的韵味。 她眼里那份坚韧与顽强,让他想要狠狠的摧毁。 他修长的指尖在她颈间游弋,带着微凉的温度,抚得她鸡皮疙瘩一层层的冒出头。 “就这样杀了你,未免太无趣了。比起死亡,本王向来喜欢让人……生不如死。”他眼里流露出一股嗜血的残戾。 忌情一点也不怀疑这种王室贵族折磨人的手段有多残忍,没亲身体验过,史书上也记载得不少,其令人发指的程度,是常人想象不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她反而更冷静了。她不是温室里养大的花朵,形形色色的人她见识得太多。她擅于揣测人心,逞匹夫之勇是愚蠢的,攻心计才是上上之策。越是有权有势的男人,越喜欢征服。 她顿时有了主意。 “那王爷是打算剁掉我的双手双脚,还是挖眼割舌去泡酒?或是把我卖到窑子里,被千人枕万人睡?”忌情很好心的给他提出建议。 凤君绝微怔,眼神怪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从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别说是女人,就连男人,都不曾这么大胆过。 他犀冷的眸光在她脸上审视,似乎想从中看出些端睨。奈何,她太过镇定,伪装得无懈可击。 “你当真不怕?” “怕,但我不想让你这种人享受我的害怕。”忌情说。 他挑了挑眉,“哦?本王是哪种人?”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恶人!反正王爷你认定了我跟刺客是一伙的,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我何必当跳梁小丑,在死前还要犯贱的取悦你,被你再度羞辱?” 凤君绝唇边的笑意忽而加深,寒潭般的眸里漾着璀璨流光,衬得眼角那枚痣愈发销魂魅惑。但忌情一点都不喜欢他此刻的笑容,充满了算计。 “聪明的女人。”她那双狡黠的慧眼,似乎擅于看穿人心。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更挑起了他的兴趣。 凤君绝也看出她的心思。不过,跟他玩心计,还太嫩了点。 忌情看到他眼里的不怀好意,太过明显! “本王忽然想到一个方法,比以死谢罪更能昭显诚意。”男人阴恻恻的笑容得令她心中警铃大作。“” 这邪男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8章关入大牢 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答案。 忌情不可置信的瞪着那男人。她的双手被绑在床榻的柱子两侧,男人置于中间,姿态暧昧而透着危险的侵略。 忌情似乎猜出他的意图。这结果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为自己顶多会被他关进大牢里,再倒霉一点,便是刑罚伺候。 怎知,这死男人竟打算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他欺身上前,指腹在她因生气而愈显晶亮的眼睛周边轻抚,随即滑下她紧抿的唇瓣,带着极度诱惑的意味缓慢摩挲。 “怎么不说话了?” 他指尖似在试探,大有她只要一张口,便会探进去。 “紧张?”男人低笑。就算她表面再镇定,那僵硬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他俯首,性感的薄唇在她脸颊如蜻蜓点水般的拂过,落在她唇瓣上,却狠狠的啮咬。 忌情一个激灵,一阵莫名的颤栗竟窜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试图扯动手上的束缚,却越挣扎越紧。她自知是逃不了的,对付这种骄傲自大的男人,眼下她唯有将自己扮成一条死鱼,任他撩拨,不为所动。 “不挣扎了?”他漫不经心地挑开她的衣衫,白皙的肌肤曝露于视线中。 忌情故作镇定,“现实教会我,如果不能反抗时,那就当作是一种享受。虽然你性子卑劣了点,但这副皮囊总算入得了眼,反正我也不吃亏。” 凤君绝愣了下,随即漫笑,“真是独到又精辟的见解。” “多谢赞赏。”她不客气的接受。 他眸子微眯,悠懒的调调透着一丝不明显的冷意,“但,你又怎知本王一定会让你得到享受?” 他说着,故意加重手劲,蓄意弄疼她。 “王爷的意思是,你不行吗?”她顿了下,恍然道:“也对,毕竟王爷克妻,娶回来的女人通常不到三天就死了,恐怕也没机会好好的实践。” 嘶~ 痛! 霸占在她胸口的手,一个大力,将她掐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她的话似乎戳中了男人的忌讳,他气息骤然一冷,连四周的空气几乎为之凝结。 他霍地起身,唤了声,“月眠。” 不稍片刻,一名年轻男子推门而入。 “王爷。” “把她带下去,关进天牢!” 月眠瞥了眼榻上衣衫不整的女人,随即迅速移开眸子,垂首上前,目不斜视,举剑断了绳索,随即连人带被子一裹,扛了出去。 …… 牢房阴暗,远处不时传来正在受刑的犯人凄惨的哀叫。 她今天那番话,看来是真的激怒了凤君绝。她跟别的囚犯没有差别待遇,放在栅栏外的那饭菜,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馊味。 此时,牢笼外,两名牢役拖着被刑罚得血肉模糊的囚犯经过,这不知是第几个了,那些瘸腿断指的,头破血流的,歪嘴眼斜的,各种惨状应有尽有。 这次,她甚至闻到了肉被烙熟的焦味。抬眼看去,见那名囚犯胸前都 被烙得焦黑一片,人已经是昏死过去的。 忌情总觉得,这像是在预告她的下场。她忽然就有种感同身受的痛感。 她挪到栅栏前,待那两名牢役走远后,她望向对面,眼珠子转了圈,计上心头。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9章我们不逃 “喂,对面的……”忌情小手圈在嘴边,压低声音唤着。 “还没死的吱个声。” 对面牢笼里的囚犯们抬眼望过去。 “你们想不想逃出去?” “逃——”对面顿时骚动起来。 忌情连忙竖起食指示意他们噤声。这么大声想把牢役招引过来啊,真是蠢! 见他们安静下来,忌情才又道:“我有办法放你们出去,你们跟我一起逃吧。” 她观察过了,现在看守牢房的总共有三名牢役,即便被发现了,他们人多力量大。 最关键的是,人多,才好制造混乱,他们就没功夫只盯她一人,如此她便有机会脱身了。 忌情打着如意算盘,怎料,那些囚犯没有露出如她预想中的期待,反而紧张的一致摇头,“我们不逃。” 忌情:“……” 卧槽,拒绝了!他们居然拒绝了!这不符合剧情走向啊! “难道你们没看到刚才那些人被虐得有多惨么?” “姑娘,不逃顶多是受受皮肉之苦,忍忍就过了,但若是逃狱的话……”一名囚犯开了口,他顿了下,随即手指向另一个牢笼。 “看到那人了么?” 忌情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怎么?” “你看他有多大年纪了?” 忌情眯起眸子仔细打量,猜测道:“看样子,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吧?”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他才弱冠之年,他的罪行顶多也就关个一年半载,可他却在九王爷的地盘上,企图越狱,便被挑断手筋脚筋,成了废人,我看这辈子都甭想出去了。” “是啊,我们犯的也不是死罪,犯不着冒这个险。”另一名囚犯又道。 忌情无语。 “况且我们也没得罪九王爷,只不过正好在九王爷所管辖范围内犯了事。” 他们说着说着,竟有志一同的劝导她。 忌情觉得人生沦落至此,真是悲剧中的悲剧。 凤君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人想惩奸除恶,老百姓对他敢怒不敢言,还命中克妻。 靠,越想越邪乎。忌情更下定决心,一定要逃离他的魔掌。 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最终还是得靠自己啊! 忌情放弃了将希望寄托在这群懦夫身上。她看了一眼牢前的饭菜,眉头深皱。 罢了罢了,落魄至此,也讲究不得这么多了。她现在饿得手脚发软,不填饱肚子,哪有力气逃呢? 她牙一咬,将饭菜端进来,憋着气,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 …… 夜深。 敞开的小轩窗,一阵风拂入,书房内烛火摇曳,光线忽明忽灭的映在男人俊魅的脸庞,神色讳莫难测。 他盯着窗外因风而摆动的树条,忽而抬起手,摊开掌心,似在感受风,又似想要抓住什么。 那个女人…… 会是个巧合吗?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王爷。”来人向他行了个礼。 男人转眸,幽潭般的眸子淡淡的睨向他,“查到了吗?” “白大人的千金在迎亲的头一天就逃婚了,那女子确实是冒名顶替的。”追影说道。 凤君绝微微勾唇,敢李代桃僵,胆子不小。 “来历呢?” 追影沉默了下,沉声说道:“尚未查到。” “区区一名女子,连影卫都查不到?” 第0卷 正文目录 第10章逮个正着 追影是四大暗卫之一,掌管一支密探精英,专门负责收罗情报。 他微微垂首,回道:“这名女子背景一片空白,就连尚书府的人也对她一无所知。据说,她是从天而降,落到尚书府。婚期迫在眉睫,他们只能铤而走险,用了替身。” 追影成立的十二飞鹰密探,势利遍布各地,无论是皇室秘辛,还是武林奇闻,大到社稷江山,小到市井鸡皮蒜皮,他们都能第一时间获取情报。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他追影查不到的秘密。偏偏,那女子的出现,却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抹上一笔黑。 “从天而降?”低沉的声嗓从性/感的薄唇缓缓逸出,如夜风呢喃般,细细地品味着这四个字。 凤君绝从未怀疑过影卫的能力,如若连他都查不到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真的从天而降。要么,就是她身藏不露。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已经勾起了他浓浓的兴趣。 “下去吧。”凤君绝微抬手,并没追究他的失职。 追影依言退下,留他独自沉思。 ……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偶尔有打更的声从高墙外传来。 一抹鬼祟的身影在围墙底下徘徊。 就是这了! 忌情仰头打量着眼前这棵粗壮的大树,分支的树桠向外延伸,堪堪触到墙边。 她一脸满意。 爬树,她绝对是专业的。 忌情挽起袖子,纤细的双臂抱住树干,身姿灵巧如猴般,蹭蹭蹭地往上爬。 攀到围墙平齐的的高度,她衡量着那延伸的树干,不知能不能支撑得住她的体重。 忌情站在高处,看向那栉比鳞次的阁楼院落,有一排火把在移动,那是巡逻的护卫。 多呆一秒,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她望着那跟她小腿一般粗的树干,离墙沿也不算远,只要她动作快一些就行了。 她将裤腿也挽起来。以爬行的姿势,先探出半个身子试探了下。随即提了一口气,手脚利索,行动果断。 当她的手触到围墙坚/硬的棱角时,心中大喜,后半个身子纵身一跃,成功登顶! 忌情望向围墙外,是冷冷清清的街道。 自由,触手可及。 她观察围墙外的环境,寻一个落脚之地。却在这时,脚踝被不知名的硬物给击中,她吃痛的脚下一滑。 “啊——”忌情惊呼一声,身子便不由控制的往下坠。 她惊吓之余,眼明手快地勾住了树干。她挣扎着想爬回去,脚下却找不到发力点。 这就尴尬了!上不去,下不来,此刻她就跟一只倒挂蜘蛛似的。 “啪” 忌情倏地头皮发紧,掀起眼皮觑了眼,这树干随时有断裂的危险。 妈蛋,这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节奏啊。 正在她发愁之际,忽然又是“啪”的一下。这回不是树干负重的声音,而是—— “靠,谁打我屁股!”忌情怒。 “深更半夜,想去哪?”低沉的声,在夜里听起来添了几分性感。 忌情却一个激灵,起了鸡皮疙瘩。 卧槽,这不是那邪男的声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