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重生 皇城外南郊十里处的一片小树林前,阴风阵阵,不时有奇怪的响动从树林里面传来,显得格外诡异。 几只小麻雀正在地上蹦蹦跳跳着寻觅食物。 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两道人影便出现在这片小树林前。 乔常安凝视着林间深处,高挑的丹凤眼里一片阴霾,嘴角抿成一条刚硬的直线,周身上下都泛着骇人的气场。 没想到他微服出个宫,竟还有歹人盯上了他。 几只小麻雀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叽叽喳喳地扑棱着翅膀到树上避难去了,空气中又恢复了安静。 身后另一人在他身边沉声道:“皇上,那个刺客就是朝着这个方向逃了。” “追。”冰冷至极的一个字。 容漾瞧见面前那人勒紧缰绳,下一秒就要冲进去的动作,突然一震,高声道:“皇上且慢!” 乔常安手下的动作顿了顿,不悦地瞥了眼容漾。 容漾吞了吞口水,拱手道:“皇上,这前面就是乱葬岗,您乃万金之躯,国运之本,实在不宜再前行,还是让微臣去追吧。” 对于容漾唾沫横飞地苦心劝谏,乔常安只是冷嗤了一声:“多事。” 言罢,他夹紧马腹,一扯缰绳,手下用力一拍,那匹赤血宝马便嘶吼一声,飞速冲进了树林里。 容漾被留在原地,嘴角抽了抽,轻轻摇头,对这位年轻帝王这般一意孤行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当即也挥动马鞭,跟了上去。 空荡荡的原地,偶尔有几片枯叶被风吹起,簌簌作响。 “嘶…好痛…”树林深处的一处泥坑中,突然传来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 肖凝儿第二十三次爬坑失败,从高处坠了下去,还好下面有东西垫着,她仅仅只是摔疼了而已。 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肖凝儿托腮感慨了起来,想她堂堂当代著名捕鬼师,居然在自家楼下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砸死! 她曾经想过自己在捉鬼的时候同恶鬼搏斗,轰轰烈烈地战死,或者是顺着生命的轨迹缓缓走向尽头,却独独没有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以这样的方式把小命交代出去,简直是她的耻辱! 不过好在,老天待她不薄,没有让她立刻去阎王爷那报道,而是让她来到了一个叫什么大丰王朝的古代国家,而且还重生在了一个跟她同名的少女的身上。 然而这个肖凝儿比她还惨,好端端一个丞相府小姐,就因为打破了府里大夫人的一个花瓶,便被灌了毒酒小命呜呼了。 肖凝儿长叹一口气,感慨着古代的草菅人命,一个小姐的性命竟然连一个花瓶都不如,要是放到现代,那大夫人怕是早就被送进监狱了。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肖凝儿从她旁边的…恩,鬼身上了解到的。 大夫人毒死了这个倒霉蛋之后,许是怕不好交代,便索性扔到了乱葬岗里。到时候就说人是失踪了,想必也没人会深究这么一个没存在感的小姐。 所以肖凝儿是在乱葬岗中,一片尸体的身上醒来的。 这些被丢在乱葬岗的尸体大多都是生前死不瞑目的,所以死后也冤魂不散,全都聚在了坑里。 肖凝儿是灵媒体质,所以刚一醒过来,两眼就对上了一堆鬼脸。 亏得她曾经是个捉鬼师,生前捉鬼无数,可是醒了之后见到这场景,也吓的差点尖叫,要是换个胆子小点的,估计早就被吓得小命呜呼了。 “这位姑娘。”这位倒霉庶女的鬼魂飘了过来,在她耳边悠悠开口。 肖凝儿冷不防地被吓了一个激灵,双手环住胸,一脸警惕地盯着她:“什么事?” 那鬼魂用有些哀伤的目光看着她:“我只是想提醒你,若你再不想办法上去,天就要黑了,这树林里总有猛兽出没……” 她的话没说完,肖凝儿已经打了个哆嗦,她常年在深山老林里出任务,很熟悉这些猛兽的习性,它们在嗅觉方面格外敏锐,尤其是这里还有几个刚刚死了没多久,身体还没烂透的人…… 不行!她是得走了多大的狗屎运才得了一次重活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交代在这个鬼地方! “多谢。”肖凝儿朝那鬼魂抱了抱拳,道:“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报仇。”随后抬头看了眼眼前这深不见头顶的巨坑,咬了咬牙,开始了第二十四次的爬坑挑战。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却忽然顿住了,乔常安突然眉头一皱,轻扯缰绳,停了下来。 “皇上,怎么了?”容漾跟了上来,停在他旁边。 乔常安指了指马头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深坑,言简意赅:“有动静。” 容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乱葬岗来了。 他嘿嘿地干笑两声,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您是不是听错了,这里是乱葬岗,那里面都是死人,怎么可能会有……” 他接下来的话,在看到从坑里伸出的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时,硬生生咽了下去。 肖凝儿想着自己大概是求生欲爆棚,这次爬坑竟格外顺利,终于在过了不知多久之后,摸到了属于坑外的泥土! 肖凝儿大喜过望,手下用力一撑,跳了上去。 “鬼啊——!”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喊声,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声音之凄厉,让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肖凝儿差点又掉回去,她定了定神,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男人四肢伸直躺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 肖凝儿意识到他是被自己吓的,低下头,有些怀疑地看了自己一眼,她…很吓人吗? “你是什么人?”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肖凝儿这才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望向那白衣翩翩,目如朗星,面如冠玉,只是气势有点…逼人的男子,她的眼前一亮。 好帅…古人诚不欺我,古代盛产美男啊!可是她再仔细看去,面色却突然一变,这人的印堂隐隐发黑,这不是—— “公子!你近日有血光之灾。”她脱口而出。 正文 第二章 疯言乱语 乔常安怎么都没想到,前一秒还色眯眯盯着他看的女人,下一秒竟会道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着,他冷冷地睨了肖凝儿一眼,道:“放肆。” 他乃一介天子,端的是真龙之命,真龙无劫,他又怎么会有劳什子血光之灾。 肖凝儿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浑身恶臭,脏乱不堪,小脸已被烂泥抹花了,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那模样比乞丐还要乞丐。 是以乔常安想都没想,便在心里为她贴上了江湖术士,疯言乱语的标签。 已然沦为江湖骗子的某个少女却不自知,围着乔常安和他的马转悠悠,一根手指在另一只摊开的手掌上划划点点,嘴里还念叨着些 什么。 突然,肖凝儿在马头前停了下来,直指着那马背上的人,眼中光亮大增:“公子你…” 乔常安一挑眉,静候着她的下文。 “你是不是从南边过来的!”她大喊一声,面上带着一丝卦中后的兴奋。 乔常安不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咦?”见他这个反应,肖凝儿奇怪地歪了歪头,皱眉思索:“莫非我算错了?不应该啊…” 眼皮突突地跳动着,乔常安忍住想要一剑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劈成两半的念头,调转马头转身便要离去。 她是当他傻还是自己真的傻?这处乱葬岗再往前半里便是百尺悬崖,想要出入这片树林,都只有南面一跳路,他若不是从南方而来,难不成还能是从悬崖上爬上来的? “哎哎哎!公子你等等!”肖凝儿见那赤马已经抬起后蹄的动作,顿时惊呼一声,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马屁股。 乔常安回头,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语气冰冷至极:“放开。” 肖凝儿却根本没有被他的样子慑住,语速极快,吐字如珠地道:“公子你印堂凹陷,眉稜骨突,年寿暴筋,福德宫发黑,千真万确是大凶之兆,想来是因着日元过弱又行此弱地,伤残之应……”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乔常安却抬起手,隔空冲她轻轻一挥,肖凝儿便觉得有一股极强的气流推着她不受控制地向后退,最后她的身子狠狠撞在了一颗老树的树干上,掉在地上。 “痛……”肖凝儿的眉目都纠结在了一起,浑身仿佛散架一般,疼的说不出话来。 那害得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夹紧马腹,扬长而去。 肖凝儿瘫在地上半天,疼痛感才逐渐消失,她费了老半天劲才站起来,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小脸煞白。 这具身体前几日才刚遭遇大难,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肖凝儿暗自磨紧了后槽牙,心中暗骂乔常安的暴力行为。 眼角余光一瞥,却瞧见了刚才被他吓晕过去的那个男人,此刻他依旧没有转醒的痕迹,就那样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肖凝儿的嘴脸抽了抽,刚才那人居然连他的同伴都不顾,就这样离去了,简直是丧尽天良。 “活该!”肖凝儿恨恨地骂了一句,她平生只渡不想死之人,那个男人不信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她打成重伤,活该有灾祸降身。 肖凝儿蹲在地上,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撕下自己袖口上的一块布料,就着脏兮兮的手指在上面涂涂画画起来。 过了片刻,她终于停下手,两指捏起那张四不像的“鬼画符”,满意地笑了笑。 这东西覆在容漾脸上,肖凝儿才起身,拍了拍手,看了眼容漾旁边立着的小白马,嘿嘿一笑,嘴里念叨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同时,小腿奋力一登,跃上了马背。 “嗯,我帮你请了道平安符,你的马借我一用,我们也就两清了。”肖凝儿笑眯眯地道,小手一拍马屁股,那马便快步跑了起来,很快消失在了林间。 天空逐渐昏暗了起来,有几道霹雳雳的闪电砸了下来,泛着幽蓝色的暗光,紧接着倾盆大雨便至,落在地上,泛起沉闷的声响。 乔常安勒马停下,眉头紧蹙在一起,该死的,这片树林想来是暗藏玄机的,他行了大半个时辰,竟又回到了原地,偏偏这个又下起了雨,他浑身已被淋透。 皇宫之中金尊玉贵的帝王何曾这般狼狈过?乔常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烂透来形容。 周围突然传来一丝悉悉索索的声响,他的耳朵动了动,警惕地拔出佩剑,冷声道:“谁?” 话音刚落,便有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把乔常安围在一个圈内,而为首的正是之前打算刺杀他的那一个。 “是谁派你们来的?”乔常安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目光中已经凝聚了冰霜。 为首的那个人只露了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在外,闻言,他冷笑了一声:“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吧!” 乔常安瞬间就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性的信息,眉头皱了皱:“那个老不死的派你来的?”他问。 黑衣人不答他的话,仰天长笑:“没想到当今的皇上也会被老子耍的团团转,被我引到了这里,你还想出去?哈哈哈哈……” 紧接着,他收了笑,手上一挥,那群黑衣人便都举着刀逼近中心那人。 乔常安眸子微微眯紧,眸光之中迸射出了危险的气息。 只是那群黑依然还没来得及动手,身后就传来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正是骑着容漾的赤血宝马一路狂奔的肖凝儿。 她方才掐指一算,这条路上紫气升腾,一下就吸引了肖凝儿的注意力,然而当她看到一堆黑衣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肖凝儿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能够逢凶化吉,然则下一秒就有一个身影乘风而来,一个后翻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乔常安握紧了肖凝儿拉着缰绳的手,一股尸体的气息迎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夹紧马腹,那匹赤血宝马受了刺激,一声嘶鸣后便载着肖凝儿和乔常安绝尘而去。 第二章  疯言乱语 乔常安怎么都没想到,前一秒还色眯眯盯着他看的女人,下一秒竟会道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着,他冷冷地睨了肖凝儿一眼,道:“放肆。” 他乃一介天子,端的是真龙之命,真龙无劫,他又怎么会有劳什子血光之灾。 肖凝儿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浑身恶臭,脏乱不堪,小脸已被烂泥抹花了,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那模样比乞丐还要乞丐。 是以乔常安想都没想,便在心里为她贴上了江湖术士,疯言乱语的标签。 已然沦为江湖骗子的某个少女却不自知,围着乔常安和他的马转悠悠,一根手指在另一只摊开的手掌上划划点点,嘴里还念叨着些 什么。 突然,肖凝儿在马头前停了下来,直指着那马背上的人,眼中光亮大增:“公子你…” 乔常安一挑眉,静候着她的下文。 “你是不是从南边过来的!”她大喊一声,面上带着一丝卦中后的兴奋。 乔常安不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咦?”见他这个反应,肖凝儿奇怪地歪了歪头,皱眉思索:“莫非我算错了?不应该啊…” 眼皮突突地跳动着,乔常安忍住想要一剑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劈成两半的念头,调转马头转身便要离去。 她是当他傻还是自己真的傻?这处乱葬岗再往前半里便是百尺悬崖,想要出入这片树林,都只有南面一跳路,他若不是从南方而来,难不成还能是从悬崖上爬上来的? “哎哎哎!公子你等等!”肖凝儿见那赤马已经抬起后蹄的动作,顿时惊呼一声,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马屁股。 乔常安回头,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语气冰冷至极:“放开。” 肖凝儿却根本没有被他的样子慑住,语速极快,吐字如珠地道:“公子你印堂凹陷,眉稜骨突,年寿暴筋,福德宫发黑,千真万确是大凶之兆,想来是因着日元过弱又行此弱地,伤残之应……”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乔常安却抬起手,隔空冲她轻轻一挥,肖凝儿便觉得有一股极强的气流推着她不受控制地向后退,最后她的身子狠狠撞在了一颗老树的树干上,掉在地上。 “痛……”肖凝儿的眉目都纠结在了一起,浑身仿佛散架一般,疼的说不出话来。 那害得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夹紧马腹,扬长而去。 肖凝儿瘫在地上半天,疼痛感才逐渐消失,她费了老半天劲才站起来,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小脸煞白。 这具身体前几日才刚遭遇大难,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肖凝儿暗自磨紧了后槽牙,心中暗骂乔常安的暴力行为。 眼角余光一瞥,却瞧见了刚才被他吓晕过去的那个男人,此刻他依旧没有转醒的痕迹,就那样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肖凝儿的嘴脸抽了抽,刚才那人居然连他的同伴都不顾,就这样离去了,简直是丧尽天良。 “活该!”肖凝儿恨恨地骂了一句,她平生只渡不想死之人,那个男人不信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她打成重伤,活该有灾祸降身。 肖凝儿蹲在地上,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撕下自己袖口上的一块布料,就着脏兮兮的手指在上面涂涂画画起来。 过了片刻,她终于停下手,两指捏起那张四不像的“鬼画符”,满意地笑了笑。 这东西覆在容漾脸上,肖凝儿才起身,拍了拍手,看了眼容漾旁边立着的小白马,嘿嘿一笑,嘴里念叨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同时,小腿奋力一登,跃上了马背。 “嗯,我帮你请了道平安符,你的马借我一用,我们也就两清了。”肖凝儿笑眯眯地道,小手一拍马屁股,那马便快步跑了起来,很快消失在了林间。 天空逐渐昏暗了起来,有几道霹雳雳的闪电砸了下来,泛着幽蓝色的暗光,紧接着倾盆大雨便至,落在地上,泛起沉闷的声响。 乔常安勒马停下,眉头紧蹙在一起,该死的,这片树林想来是暗藏玄机的,他行了大半个时辰,竟又回到了原地,偏偏这个又下起了雨,他浑身已被淋透。 皇宫之中金尊玉贵的帝王何曾这般狼狈过?乔常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烂透来形容。 周围突然传来一丝悉悉索索的声响,他的耳朵动了动,警惕地拔出佩剑,冷声道:“谁?” 话音刚落,便有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把乔常安围在一个圈内,而为首的正是之前打算刺杀他的那一个。 “是谁派你们来的?”乔常安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目光中已经凝聚了冰霜。 为首的那个人只露了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在外,闻言,他冷笑了一声:“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吧!” 乔常安瞬间就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性的信息,眉头皱了皱:“那个老不死的派你来的?”他问。 黑衣人不答他的话,仰天长笑:“没想到当今的皇上也会被老子耍的团团转,被我引到了这里,你还想出去?哈哈哈哈……” 紧接着,他收了笑,手上一挥,那群黑衣人便都举着刀逼近中心那人。 乔常安眸子微微眯紧,眸光之中迸射出了危险的气息。 只是那群黑依然还没来得及动手,身后就传来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正是骑着容漾的赤血宝马一路狂奔的肖凝儿。 她方才掐指一算,这条路上紫气升腾,一下就吸引了肖凝儿的注意力,然而当她看到一堆黑衣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肖凝儿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能够逢凶化吉,然则下一秒就有一个身影乘风而来,一个后翻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乔常安握紧了肖凝儿拉着缰绳的手,一股尸体的气息迎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夹紧马腹,那匹赤血宝马受了刺激,一声嘶鸣后便载着肖凝儿和乔常安绝尘而去 正文 第三章 忽悠 那些黑衣人出乎意料的没有追上来,马蹄在湿漉漉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调,周围的天色已经彻底阴暗了下来,连带着乔常安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闷。 这处地方当真是处处透着诡异,想必那黑衣人之前说的暗藏玄机不是唬他的,若是不知道出去的法子,就这样干转圈,想必天亮了都未必能出的去。 乔常安控制这马匹渐渐的慢了下来,谁知前方忽然就窜出了好几个大汉,手中拿着劣质刀剑,俨然是打劫的。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大汉口中念念有词,乔常安眉头紧蹙,打劫打到了皇帝头上,也不知道该说这几个人幸运还是不幸了,然而,还不等乔常安有什么动作,肖凝儿的眸子轱辘的转了一圈,顿时坏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武功好,可是咱们说不定得指着他们走出去呢。” 说罢,肖凝儿一蹦就挑下了马,从身上摸出了一串铜钱,道:“哎,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们想要,给你们就是,只是……” 那几个大汉见肖凝儿故作神秘的样子,面面相觑,随凶神恶煞的说道:“你少说废话,快把钱拿来!” “你们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只是我是天佑之人,身上的东西抢不得啊,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肖凝儿笑了笑,拿出了一根棉线,线的那端,绑上了那捆铜钱,她闭上了眼,口中念念有词。 “现!”突然,她睁开眼睛,眉头一凛,大喝一声。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那拴着铜钱的棉线竟突然升起熊熊烈火,火势凶猛,很快将少女的手也吞噬在内,然而,奈何这火如何旺盛,手的主人面上都没有流露出半分半毫地痛意,那棉线也怎么烧都烧不断。 她周围的一群彪形大汉早就被这幅诡异的场景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停!”少女又喊了一声,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伴随着她的声音,那诡异火竟真的慢慢消失,露出了依旧完好无损的棉线和少女的手。 这些人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肖凝儿施法完毕,拍了拍手,从那小山头上跳了下来,对那已经吓傻了的土匪头头道:“这位兄弟,我方才已经像你证明过了,我乃上天庇佑之人,你若非要夺了我的东西,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不过你若是不信,这铜钱你大可拿去。” 说罢,当真把手里的那一串叮当作响的钱串递了过去,那土匪头头哪里敢接,后退了几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盯着肖凝儿…手中的铜钱。 “咦,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接?”肖凝儿眼底闪着狡黠的光,面上却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明知故问道。 下一秒,那土匪头头就直愣愣地对着肖凝儿跪了下去,“扑通”一声,地面都跟着颤了颤。 “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师,还望大师饶过小的这一回,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头头说罢,还嫌不够,又补了三个响头。 那群土匪见自家老大如此,也纷纷效仿。 肖凝儿站在原地,面色僵硬,嘴角有些可疑地抽了抽,这群土匪怎么这样不禁吓…胆子小成这样,还来当什么土匪!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生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念头。 瞧见他们这幅样子,她突然眼珠一转,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 她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得那群土匪心头一紧。 “大师…您这是何意?”头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肖凝儿闻言,面色沉重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把那群人的胃口吊到极致,这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想骗你,刚才我看了你的面相,眼神迷离,双眼前时,人气单薄,恐怕……”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头头却是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两腿一软,就要瘫在地上,幸亏身后有两个眼疾手快的及时将他扶住。 “大师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他嗫嚅着问。 肖凝儿眼神一亮,可算说到点子上了。 她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法子不是没有,只是…还得大王让出你这位子。” 土匪头头一愣:“此话怎讲?” 肖凝儿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大王日元过弱,因为降不住这高位之上的煞气,被其反噬,才会如此,所想躲过杀身之祸,还需寻一个福运兴隆之人顶替你的位子,煞气便不会再缠身于你。” 这一时片刻,符合要求的人上哪去找?头头犯了难,视线略过后面的那群壮汉,壮汉们收到他的目光俱是神色突变,惊恐地后退。 土匪头头把目光挪到肖凝儿身上,眼中突然精光一闪,他还在苦恼符合要求的人去哪里寻,怎么就忘了这个现成的活神仙呢! “大师,您来做我们的大王吧!”土匪头头当即对着肖凝儿拱手抱拳,鞠了个躬道。 不错,很上道,肖凝儿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为难之色:“这,这怎么好意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头头打断了她的话:“还望大师不要推脱。” 肖凝儿似是纠结好一会,这才轻叹一口气,幽幽道:“也罢,我既路过此地,便和你们有几分缘分,便助你渡劫吧。” 头头大喜过望,连忙跪下,高声道:“见过大王!” 齐刷刷的声音一同在静谧的树林间响起。 肖凝儿望着这一幕,颇有些成就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也能称王称霸,随后,肖凝儿扭头看了眼正坐在马上的乔常安,顿时想起了今天被一脚踹飞的耻辱,顿时心生一计。 “来人,”她突然勾唇一笑,手指直直地指向乔常安:“这人生的甚是俊美,很合我意,押回去,给我做压寨夫人!” 正文 第四章 扬眉吐气 刚刚让位的山大王一脸疑惑:“您和他不是一道的么?” 随后一个小弟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顿时会意,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多这个嘴干嘛? 见前任大王不说话了,几个壮汉登时不由分说,上去便要押住乔常安,乔常安的眼底一阵阴霾,该死的,这个女人…她竟然敢! 不过他到底没有挣扎,任由那些人把他五花大绑起来,这群土匪一看就是常年在这个地方生活,想必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跟着他们,说不定能寻到出去的法子。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姑娘垂青你,你居然还不感恩戴德!”肖凝儿在乔常安面前站住脚步,竟将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乔常安不屑同她多言,索性把头偏向了另一侧,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肖凝儿本来是想让乔常安难堪,以报今日他羞辱自己之仇的,可是现在他不悲不喜的态度却让肖凝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股难以言说的挫败感从心底升起。 有劫匪走到她身边,小声提醒她这里再晚些就会有猛兽出没,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先回了山寨再说。 这帮劫匪人多势众,却只有一辆马车,本来是打算用来装搜刮来的赃物的,可是现下一无所获,这马车也就用来载肖凝儿和乔常安了。 肖凝儿是个喜欢说话的,刚坐上马车便和一旁的小土匪自来熟地搭起话来,气氛十分融洽。 却没有人注意到,本来被绑成一团扔在角落里的乔常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开了那绳子,目光深沉地看向外面。 这里果然有猫腻,乔常安将马车行驶的路线看在眼底,它到了刚才自己被困住的那处地方,没有贸然前行,而是绕着这周围跑了三圈,才继续向前驶去。 原来如此,他心底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前方的路逐渐变得宽阔,乔常安眯了眯眼睛,知道自己这是已经离开了那诡异的地方。 瞥了眼聊天聊的热火朝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肖凝儿,他的眼底冷光乍现,很好,他之前饶了这女人一命,她竟是这般不知死活,戏弄于他。 “什么?!你们是被这里的县守逼得成为山贼的?!”肖凝儿突然惊呼一声。 乔常安怔了怔,蹙起眉头,本来已经屈起的手指慢慢放了下来。 “是啊,大王你有所不知,这里的县守就会欺压我们穷苦人家,时不时就让官兵来家里搜刮钱财,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选择走上了这么一条路啊。”那劫匪哀叹了一声,语气中尽是无奈。 旁边的乔常安眼底已是一片阴霾,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竟然出了这种事,而他居然全然不知。 “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肖凝儿一拍大腿,怒气冲冲道。 转了转眼睛,她突然问道:“如果现在要去衙门,需要多久?” 不仅那劫匪,连乔常安都侧目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现在还没上山,如果去衙门的,一炷香的功夫也就到了。”劫匪挠了挠头,如实回答道。 肖凝儿咧开嘴,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好,带几个机灵的弟兄,跟我去衙门一趟?” “你要做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肖凝儿却浑然不觉,贼兮兮地笑:“做什么?自然是让那贪官把吞进去的银子都吐出来!”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肖凝儿皱了皱眉,顺着那道声音的方向看去,顿时面色大变,见鬼一样指着已经站起身的乔常安:“你…你不是被绑了…” 她后面的话淹没在了乔常安仿佛看智障一般的眼神中。 好吧,肖凝儿认怂地吞了吞口水,她就说,这人明明看上去武功不弱,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她的人擒住了,显然是扮猪吃老虎。 方才那绑匪已经将肖凝儿的话传了下去,不过片刻,便领着三个人回到了马车前。 轻咳了两声,她冲那三人挥了挥手:“你们三个,带我去衙门,剩下的人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乔常安挑了挑眉,想都未想,抬步便跟了上去。 肖凝儿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多了一个脚步声,偏头看去,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乔常安回了她一道冷冷的视线,肖凝儿便立马偃旗息鼓了,好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 夜深人静,整座衙门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几道蝉鸣不时从树上传来。 衙门里的县太爷刘承安正陷入酣睡,不知梦见了什么,还咂了咂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他的鼻子上,叫他呼吸不畅。 皱着眉睁开迷蒙的睡眼,眼前的一幕却叫他顿时冷汗直流,睡意全无! 屋子中泛着诡异的红光,三道一身白衣,头发披散在前面盖住脸的“鬼”立在他床边,而刚才覆在他面上的,就是其中一个的长指甲。 “刘~承~安,你抢夺钱财,害得我活活饿死,化作厉鬼,还我命来!”最前面的“鬼”掐着嗓子,怪声怪气地道,言罢,便作势要冲他扑上来。 “啊啊啊!鬼啊——”刘承安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惊恐地向床里侧躲去。 “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鬼大爷饶命啊!”刘承安瘫在床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好啊,想让我饶了你,那便把抢了我的银子都还给我。”那“鬼”幽幽地道。 大约是被吓坏了,刘承安竟半点都没发现不对劲,一边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银子…银子…”,一面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递到“鬼”的手上。 “鬼大爷,银子都在库房里,你要拿便拿去,饶了小的吧……” 那三个鬼正是肖凝儿和两个劫匪假扮的,拿到钥匙,三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神。 肖凝儿便又装模作样地吓唬了那县太爷两句,让他保证了以后再也不抢夺钱财之后,才顺着窗口跳了出去。 早就有人在外面接应,肖凝儿冲他比了个手势:“走,去库房。” 几道身影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乔常安从树后踱步而出,瞟了眼肖凝儿已经跑远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正文 第五章 他是皇上?! 乔常安的视线又顺着敞开的窗户看到了里面已经吓瘫了的刘承安,眼底的笑意顿时被阴霾取代,自怀中摸出一个白玉哨子,轻轻吹响,几乎是立刻,一道黑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皇上。”应声前来的是个黑衣的男人,他冲乔常安拱了拱手,行了个礼。 乔常安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冷声吩咐:“传信给容漾,让他明日带兵来捉拿刘承安。” 男人应了声是,领了命,消失在原地。 …… 今日的山寨里格外热闹,原先的首领下山一趟回来,不仅找了个新大王回来,而且这个新大王一上任,便为他们带回来满满一马车的金银珠宝。 众人的眼底都泛着兴奋的光,他们这是捡了个宝回来啊! “大王,以后在山上的日子,我们都要仰仗您了!”有人举了酒杯向肖凝儿敬酒。 肖凝儿早就在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中醉的彻底,此刻两颊酡红,全然不知别人在说什么,傻笑着又饮下了一杯酒。 乔常安站在山寨外头,远远地瞥见里面那群人得意忘形地样子,轻轻摇了摇头。 只怕他们把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刘承安为官多年,阴险狡诈,今日只是一时之间被唬住了,明日回过神来,想必就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了。 …… 事实证明,乔常安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错,刘承安在短暂的惊吓过后,缓过神来,也逐渐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 派人去库房里查看,果然,里面那些他多年来的积蓄都被扫荡一空,门口还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马车印,一直延伸到了衙门外边,顺着印记追查,一直到了南郊的小树林处,而那里再往里面去,就是占山为王的土匪窝子。 昨晚天色黑暗,马车留在地上的痕迹很难被察觉,肖凝儿算好了一切,却独独忘记了这一点。 马车轮在雨后的地上走过,那地上松软,自是沾满泥泞,留下的印记也必然十分显眼。 刘承安听了手下追查过的汇报,顿时生出了一股被戏弄过后的恼羞成怒来,大手一挥,怒道:“这群乱贼倭寇,竟敢如此藐视王权!来人,带上衙门的所有官兵,随本官上山剿匪!” 本该雨后天晴的空中却风起云涌,林间风沙滚滚,透着一股萧凉,似乎在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高耸的山寨口。 肖凝儿立在上面,咬牙看着下面已经攻了上来的官兵,这刘承安带了数百名官兵前来,想必是下了赶尽杀绝的心思的。 而这山寨里却只有几十号壮汉,虽然她凭着这里的地势易受难攻,已经拖了很久,可是奈何对方实在是人多势众,现下山寨里的许多弟兄都已受了伤。 “再不投降,本官便要一把火烧了你们所有人。”刘承安停在山头下面,面色狰狞地对着山顶上的人大放厥词道。 这群倭寇竟然敢如此戏弄他,他定要叫他们死无全尸! 肖凝儿咬紧后槽牙,眉头紧锁,这县太爷竟如此草菅人命,丧尽天良,这些山匪虽落草为寇,但原来到底都是心性良善的无辜百姓。 肖凝儿的唇动了动,正打算开口,却有一道声音抢先她一步。 “大胆,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要烧了这里所有人的。”一道语气极淡,却威严十足的声音在她响起。 肖凝儿一怔,转头看去,乔常安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山寨口。 “刘承安,你胆子不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你眼中可还有王法?”乔常安一字一顿地道,眼底冷意泛滥。 刘承安被他这样说,一时之间有些恼羞成怒,竟忽略了他身上那气度,断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他指着乔常安的鼻子骂道:“放肆,竟敢这样跟本官说话!你的脑袋不想要了?” “哦?”乔常安一挑眉,玩味一笑:“是吗?”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道怒喝声:“大胆刘承安,竟敢谋害圣上,该当何罪!” 紧接着,四周的树林里突然涌出大量御林军,将刘承安和他带的兵马团团围住,领头的人正是容漾。 肖凝儿见到他,面色一变,这个人不是她昨日在树林里见到的胆小鬼吗,怎么才一晚不见,他就变得如此威风…… 局势一瞬间有了巨大的逆转,刘承安没见过皇上,却是知道容漾的,见他如此,皱了皱眉,连忙跪下行了个礼,这才疑惑道:“容将军,下官只是来剿匪,哪里来的皇上……” 突然,他一顿,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看那高高山头上负手而立的人,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地道:“皇上?” 肖凝儿也瞬间明白了现下的形势,心里“卧槽”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乔常安,这人竟然是皇上!她昨天似乎是说过要他给她做压寨夫人…… 乔常安连看都未看刘承安一眼,飞身掠下山头,落在容漾身边,淡声道:“刘承安为官不仁,签夺民财,罪大恶极,立刻拿下!” “皇上!皇上饶命,听下官解释——”刘承安凄凉的声音越来越远。 乔常安双手背后,抬眸看了眼山头上那努力往后面藏想要降低存在感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又道:“把那个女人带回宫里。” 肖凝儿看着乔常安,咽了咽口水,左顾右盼之后转身撒腿就跑。 难怪之前感觉到那条路上紫气升腾,紫气不就是帝王之气?肖凝儿那个恨啊,自己为什么早没察觉到这个男人身份不一般? 然而此时后悔着实也有些晚了,她还没跑几步,就被飞身而上的容漾扯着衣领拎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扔到了乔常安的面前。 “皇……皇上……”肖凝儿抬头笑嘻嘻的看着乔常安,心里却一阵风暴哭泣,作孽啊,招惹谁不好,招惹皇上,这下好了,小命怕是要休矣了! 正文 第六章 进宫 “是!”几个侍卫异口同声的答道。 然后肖凝儿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被架上了马车…… 乔常安看了一眼马车眼底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乔常安收回目光,沉思片刻对容漾道:“近来有合适的人选胜任这边县令一职吗?” 容漾在脑海中搜索片刻回答道:“有啊,此人名叫顾浛是本地一位富商的大儿子。” 乔常安点头表示可以,就吩咐容漾下去办这件事了…… …… 宫门前肖凝儿望着高高的宫墙脸上一片震惊之色,虽然她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皇宫的样子但是眼前这个明显就比电视上的那些宏伟得多好吗!!! 乔常安冷冷的看着肖凝儿那痴傻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说道:“收起你那副表情,跟个白痴一样……” 肖凝儿听人说她白痴,心里窜出一股火顶回去:“你才是白痴,你全家上上下下都是白痴!” 乔常安不理她径自向前走去扔下一句:“跟上!” 肖凝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乔常安身后暗自打量乔常安突然发现乔常安身形高挑,肩宽腿长倒三角身材,不知道脱了衣服是什么样子,肯定有腹肌还有胸肌…… “好看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肖凝儿继续想下去的欲望,眼前是乔常安英俊冷毅的脸,鼻尖是乔常安呼吸吐出的热气肖凝儿的耳朵不自觉的红了。 口齿不清的回答:“好……好……我……我我我……我没看啊!” 说完快速地别过脸眼神乱瞟,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朝身后的乔常安说道:“继续带路啊。”说完就转过去了不敢多看乔常安一眼。 乔常安眼底渐渐浮上笑意,大步向前走去。 …… 齐阳殿内。 “你把我带进皇宫做什么?”肖凝儿打量着室内的环境心里疑惑的道。 乔常安沉默了一会儿,嘴边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不回答她的问题:“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肖凝儿思考片刻:“我能召集鬼魂,我告诉你我能看见鬼啊!” 乔常安心中自然是不相信肖凝儿的话了,认为这个女人又开始发疯了:“我现在还想不到我把你留下来要做什么,等我想到了你就知道了。” 肖凝儿:“……” 默了一会儿,乔常安打破沉默:“你说你能看见鬼,那你能和那些鬼魂对话吗?” 肖凝儿听乔常安这么问,便以为乔常安相信自己说的话了,有点小开心的道:“那是自然,我不仅能和鬼魂说话,还能让鬼魂帮我做事呢!” 乔常安不以为然,对肖凝儿说:“你今后就住在皇宫里了,我把你安排在漪兰殿。” 肖凝儿怀疑自己听错了揉揉耳朵不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然而没听到回答她就被宫女带走了…… …… 去漪兰殿的路上没人跟肖凝儿说话,宫女们都很本分的带路,肖凝儿不禁想到了她大师兄:也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跟我一起穿越过来? 路过一座花园肖凝儿实在忍不住了就问旁边的宫女:“这位宫女姐姐,皇宫里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宫女不语。 肖凝儿又问:“那,宫里面有没有闹鬼的情况啊?” 宫女不语。 肖凝儿拿出她的看家本领,对着那宫女说:“宫女姐姐,我见你印堂发黑,头顶有黑气散发,此乃不祥之兆,今日必定会有血光之灾啊……” 宫女不想让她再胡说八道下去了说道:“姑娘不要再问了,皇宫里面没有地方一个是好玩的,在皇宫中一切都要多加小心,不然很可能就招来杀身之祸。”心里却不舒服极了:我最近好好儿的,什么血光之灾啊,皇上为什么要带一个疯女人回来啊?! 肖凝儿见宫女也不知道原因,无奈的撇撇嘴,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乔常安不为难她就行,想开了她便开始欣赏路边的风景,看了一会儿内心又忍不住开始感叹:不愧是皇宫啊这亭台小榭假山小池的都漂亮无比啊!还有大大小小的花园各种名贵的树,皇帝真有钱啊…… 可是当肖凝儿路过一座假山时,隐隐觉得不对劲…… 正文 第七章 蹭饭 漪兰殿内。 肖凝儿被带过来之后宫女就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偌大的殿内凌乱,她一个人无聊了好一阵,想着先观察观察殿里的布局吧,这一观察她内心又忍不住开始感叹了:豪华又不失典雅宫殿,好多名贵的花瓶,啊!这里还有好多古董,这个屏风也很名贵啊!总结一句话,皇帝真有钱啊! “你在干嘛?”乔常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肖凝儿淡定的回答还附带一个微笑:“我第一次进宫当然是想好好看看啦,想不到你这么有钱啊喂!” 乔常安:“……” 肖凝儿见他不语也觉得略微有些尴尬,想想也是他是皇帝嘛要什么没有啊但是为了不那么尴尬她就只能干笑两声了:“哈……哈哈哈” “……” 过了会儿肖凝儿还是想知道乔常安为什么要把她带到皇宫里来:“皇帝大哥,你为什要把我带到皇宫里来啊,还让我住皇宫里?” 乔常安听到那声皇帝大哥眉梢微微向上挑心里觉得好笑:“带你进来当然是有目的的……倒是你,为什么会在乱葬岗,又为什么知道我有血光之灾,还有你那骗山匪的把戏是在哪里学的?你最好说实话。” 肖凝儿本来也没打算说假话:“我会算命啊,所以知道你有血光之灾,骗山匪那个嘛,不是把戏,是一点小小的法术,至于为什么我会在乱葬岗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乔常安凝视着肖凝儿似乎在分辨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肖凝儿看了看他贼兮兮的问道:“皇帝大哥,你不如告诉我你带我进宫有什么目的啊?也好让我有个准备不是。” 乔常安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这个你无需知道,安心待着便好。”说完看也不看一脸茫然的肖凝儿转身离去…… 肖凝儿望着那越来越小的背影内心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真想掰开那莫名其妙的男人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既然他要我待着那我便待着吧。 …… “咕~咕咕咕~”肖凝儿无奈的笑笑,她好像饿了,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再加上坐了三四个时辰的马车不饿才怪呢! 走至殿外,肖凝儿刚想开口叫宫女给她送点吃的才发现宫女都被她支走了……看来只有靠她自己了,可是她毕竟也是第一次进到皇宫不熟悉皇宫的道路更不知道御膳房在哪里,她就只能靠自己并不强的方向感乱走一通。可是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她还是没找着御膳房,只能接着走,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乔常安的宫殿前,见门没有关上,就抬脚走了进去,走到大殿中央她轻声叫了两声皇帝大哥,没人答应,她索性四处看看,走着走着就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这又勾起了肖凝儿肚子里的馋虫了,肖凝儿加快了步子顺着那香味走,一会儿在偏殿中果然看见了乔常安在用膳,肖凝儿开心的跑过去,乔常安见肖凝儿来了眉头皱在一起似是不悦。 肖凝儿跑到乔常安面前略带商量的道:“皇帝大哥,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吃个饭啊?我有点饿了。” 乔常安眉头皱的更深了,沉声道:“不能!” 肖凝儿:“……” 空气安静了片刻,又听肖凝儿略带撒娇说:“皇帝大哥,我那边没有宫女,我又不熟悉皇宫找不着御膳房在哪儿,你就行行好让我蹭顿饭呗~” 乔常安:“……” 肖凝儿看乔常安不说话,又厚脸皮的说:“你也不希望我刚被带回来就被饿死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 乔常安不说话只是皱眉看着肖凝儿,肖凝儿无视他的目光盯着桌上的佳肴,最终乔常安还是叫小邓子去添了碗筷……小邓子下巴都惊掉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皇上一起吃饭,还是个女人!我的天呐,这世界是变了吗? 筷子一拿到手肖凝儿就开始狼吞虎咽完完全全把乔常安无视了,乔常安满脸黑线,也不动筷子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肖凝儿吃东西,他还是头一次看一个女人这么吃东西,吃相如此丑陋,就像八百年没见过吃的一样! 一旁的小邓子也看得眼角抽搐,心想:这个女人该不会是饿死鬼投胎吧怎么这么能吃,而且看皇上的样子这顿饭怕是不会再吃了,皇上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用膳吗,皇上,您的洁癖呢!! 肖凝儿吃到七分饱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她把脸从饭碗中抬起来就对上了乔常安那不悦且略带嫌弃的目光,肖凝儿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呵……呵呵,皇帝大哥你别看我呀,你怎么不吃了呀?你也吃啊!唔~真好吃~” 小邓子小声嘀咕:“才不是皇上不吃,是皇上吃不下去啊,你看看你都把桌上的菜吃成什么样了!” “你说什么?”肖凝儿含糊不清的道。 “没什么,没什么,您继续吃,继续吃。”小邓子狡辩道。 乔常安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最终还是没动筷子,强行忍住想把肖凝儿赶出去的冲动,肖凝儿还以为这皇帝吃饱了呢,便又开始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乔常安眉头突突的跳,但是他眼里又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眼底的冰霜好像化开了一点…… 肖凝儿吃饱了,笑嘻嘻的对乔常安说:“多谢皇帝大哥,那我吃饱了就走了啊,再见,再见啦~”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乔常安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渐渐勾起了唇角,眼底满是笑意…… 正文 第八章 翠岚 快入夏了,不过傍晚的风总是让人很舒服…… 肖凝儿哼着小调,慢悠悠的在回去的路上散步。 在路过那座熟悉的假山的时候,肖凝儿又觉得不对劲,走到假山面前,发现假山上有一个洞,洞里面有一只畏畏缩缩的鬼魂,那鬼魂见有人可以看见她,吓得用手抱住脑袋不住地颤抖,肖凝儿瞧见鬼魂这副模样,语气放柔问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鬼魂听见肖凝儿温柔的话语,放松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紧张,也能正常说话了,她还是有些害怕的答道:“我叫翠岚。” 肖凝儿见翠岚放松了些,又柔声问她:“翠岚啊~你是怎么死的啊,为什么还不肯进入轮回呢?” 翠岚见肖凝儿完全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就全身心的放松了,她道:“生前是太后宫中的宫女,因为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事,听见了不该听的话,就被太后叫人毒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进入轮回呢?” 翠岚听见肖凝儿问她为什么不肯进入轮回,不信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略微有些哀伤的说:“我想再看一眼我的未婚夫,我们约定好等我到了出宫的年纪,我们就成亲,可是我出不去了,他再也见不到我了。”翠岚越说越伤心,眼角流下了血泪,甚是恐怖,不过肖凝儿却不害怕,她可见的多了去了,刚开始还会被吓到,到后来都习惯了。 肖凝儿听着翠岚的理由,心中阵阵怜悯,但是又疑惑,忍不住皱了皱眉:“翠岚姐,你是撞见了太后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会严重到要杀你。” 翠岚有些犹豫的开口:“这件事情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只是我不想害了你,姑娘别问了。” 肖凝儿见翠岚不肯告诉她也只好作罢,她眼珠转转似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笑眯眯跟翠岚说:“那你要不要跟我走啊,我现在暂住漪兰阁,你一个人待着也怪无聊的。” 翠岚觉得也是,就跟着肖凝儿回漪兰阁去了,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在别人眼里肖凝儿就像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还好回去的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 …… 肖凝儿循着记忆回到漪兰阁的时候,她看见宫门口站了好多宫女似是在等着她回来,她拉着一位宫女问:“这位姐姐,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啊?” 宫女回答:“姑娘叫我梅香吧,我们这些人都是皇上派过来伺候姑娘你的。” 肖凝儿凌乱了:这皇帝大哥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啦?哎呀!不管啦不管啦,派人给你用嘛,不用白不用,管他是好心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起码自己会舒服得多。 想了想觉得身上黏糊糊的,身子也有些累了,就叫了两名宫女准备洗澡水去了。 肖凝儿跟翠岚聊了几句之后,翠岚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有点可爱的小姑娘,并且肖凝儿答应了让翠岚见到他未婚夫。 没多久宫女就伺候肖凝儿去洗澡了,还贴心的给肖凝儿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肖凝儿自然是不习惯被人伺候所以就叫宫女们出去了,只留了梅香一人在外面候着。 肖凝儿脱掉满是汗味的衣服,泡进浴桶里,刚一进去肖凝儿便觉得整个身体的神经都放松了,越泡越舒服,渐渐困意开始袭来肖凝儿疲倦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最终还是没抵过困意,睡着了…… 候在外面的梅香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见肖凝儿沐浴出来,开始担心,就进去看了看。越过屏风,看见肖凝儿竟睡着了,梅香也是哭笑不得,她略带笑意的,轻轻拍了拍睡在水中的肖凝儿。 肖凝儿被拍醒,微微皱起眉头,迷迷糊糊的道:“唔……有点冷。” 梅香看肖凝儿这副可爱至极的模样心里喜欢的紧,她从未在宫中见过如此可爱的女孩子,梅香眼中透露着笑意,嘴角忍不住上扬的道:“凝儿姑娘,别睡啦,水都冷了,再泡下去怕是要着凉了。”伸手把肖凝儿从浴桶里拉出来,替肖凝儿擦干身子,又把衣服给肖凝儿穿上。 肖凝儿被梅香拉出浴桶,的确桶里的水已经很冷了,她可不想生病,把衣服穿好之后,她挽着着梅香的手,看着梅香,眼角弯弯笑的煞是好看,只不过她的眼神就不那么简单了。 梅香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无奈的笑道:“凝儿姑娘,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这样看着我啊,看得我心里发慌。” “那我就直说啦,梅香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叠黄纸,还有朱墨,嗯……还有香炉和香。”肖凝儿神色颇为严肃。 梅香也不多问,就去给肖凝儿准备东西了。 天色全黑了,天上有繁星点点,月亮半边隐在云里,偶尔听得到虫鸣。 肖凝儿和翠岚来到院子里,她想尽快帮翠岚完成心愿,这样或许翠岚就会告诉她那日翠岚到底看见皇后做什么了,她觉得这个消息觉得很劲爆,说不定还能从太后手里讨点好处。而且她今天下午无意跑到乔常安那里蹭了一顿饭,发现乔常安印堂仍是发黑,面相不好,周身隐隐有黑气往外冒,比在乱葬岗看见他的时候还要严重,她就想给乔常安画几张符,做场法事,给乔常安消消晦气…… 肖凝儿拉着翠岚聊了几句,聊着聊着肖凝儿试探性的问翠岚:“翠岚姐,我让你去见你未婚夫,你把太后做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翠岚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对肖凝儿说:“凝儿,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我是怕你知道了这件事,会对你不好。” 肖凝儿见翠岚这样说,心里一喜,就知道她软磨硬泡一会儿翠岚一定会告诉她的,她撒娇道:“翠岚姐~我又不会告诉别人,而且,别人也看不见你,听不见你说话,太后也不会知道你告诉了我这件事,只要我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啦,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翠岚扶额,无奈的说:“凝儿啊,你真是……唉~好吧!” 肖凝儿大喜,脸都笑开了花,她附耳过去,渐渐的她脸色越变越难看,到最后肖凝儿满脸都写着严肃。她眉间都皱成了川字,眼睛也微微眯起嘴唇紧抿,眼睛里震惊和疑惑交替。翠岚说完之后,肖凝儿内心震惊不已,她发现自己心脏“砰砰砰”的跳的像刚刚跑完步一样,掌心有冷汗不断渗出,背脊也在冒汗…… 梅香找到肖凝儿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肖凝儿独自站在院子里,身体僵硬,她以为肖凝儿不舒服呢,走到肖凝儿面前,又看见肖凝儿那副严肃的表情,等肖凝儿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梅香已经喊了肖凝儿好几声了。 梅香问肖凝儿:“凝儿姑娘,你怎么了,你刚才的表情好吓人啊,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拿过来了,放在你的卧房里了。” 肖凝儿收拾好了表情,朝梅香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啊,只是刚才想件事情想得出了神而已,既然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梅香姐就去休息了吧。” 梅香又问了两句,确定肖凝儿是真的没事之后才回去休息了。 梅香走后,肖凝儿又恢复了那严肃的表情,拉着翠岚的手,凝声说:“翠岚姐,我保证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情,简直太可怕了那个女人!” 翠岚表情也严肃,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我觉得你也不想被太后挂记上吧。” 肖凝儿打个冷战,打着哈哈说道:“哈哈,我当然不想啦,太后这么可怕谁想被她挂记上,谁就是不想活了!” 翠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俩又聊了一会儿,肖凝儿就去睡觉了,鬼魂是不用睡觉的,所以翠岚就在这漪兰殿中无聊的乱飘……但是,她没有发现一个人影闪进了肖凝儿的房间。 不速之客走至肖凝儿床前,看着肖凝儿那七仰八叉的睡姿,眼中划过一丝暗芒,他又走近了些,弯下腰,靠近肖凝儿熟睡中的小脸儿,温热的气息在两人鼻尖环绕,不速之客抬起了手,可是在快触碰到肖凝儿脸庞的时候停下了,不速之客收回了手,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肖凝儿一眼之后,就消失了,带起了一丝微风,吹动了床帘…… 正文 第九章 去晦 密室内气氛有些凝重,乔常安和容漾正在密室里谈论事情。 “看来,那个老女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去见阎王了!”乔常安面色阴郁,低沉的说道。 “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你出宫的时候派人来安杀你。”容漾表情也特别凝重。 乔常安眼中划过一丝杀机,对容漾说:“我吩咐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都已经办好了。”容漾恭敬地回答。 乔常安点点头,陷入了思考当中,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乔常安又对容漾说:“我感觉老女人最近又会有新的动作,你去往各个府里多安排些眼线。” “是。”说完就没了身影。 密室中只剩乔常安坐在里面沉思…… …… 清晨的阳光洒进肖凝儿卧房,可是肖凝儿还在呼呼大睡。 梅香轻轻推开肖凝儿的房门,把洗漱用的水给肖凝儿端进来了,她把水盆放在面盆架上,走到床前“凝儿姑娘,凝儿姑娘,该起床洗漱了。”梅香轻轻摇了摇肖凝儿唤了两声。 肖凝儿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起床洗漱了,洗漱好了,梅香就替肖凝儿梳头发,肖凝儿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内心还是有点小欢喜的。虽然长的不算倾国倾城,但是好歹也有俏皮可爱,比起前世的自己这张脸竟还要可爱三分呐! “发髻挽好啦,凝儿姑娘好可爱呀!”梅香颇为满意的打趣道。 “哈哈,还不是梅香姐你发髻挽的好看,梅香姐你也很好看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吃过早饭肖凝儿开始画符,画了大约两百多张符,肖凝儿快虚脱了,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不得不洗了个澡。 她送了几张画好的符纸给梅香,然后就去找乔常安了…… 然而乔常安这时候正在上早朝。 臣相正在奏事:“皇上,臣以为,您应该招纳后宫了。” 众多大臣都分分附和:“臣也以为!” 这时,太后威严的声音从封禅后响起:“哀家也以为,你登基一年了,至今皇后的位置也还空着,妃子也没几个,选妃是一定要的!” 提及选妃乔常安就头疼,以前还能借着刚刚登基的理由划过,可是现在都过了一年了,也不好再用那个理由了,又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也只好先答应了。 乔常安和悦的说:“母后说的对,朕登基也有一年了,是该选一批新的妃子填充后宫了,那还劳烦母后挑个日子吧。” “哀家已经选好了日子了,就定在八月廿二,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好!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 肖凝儿到了齐阳殿,没看见乔常安人,索性先行动起来,开始在齐阳殿各个地方贴画好的符纸,两百多张很快就被贴完了,齐阳殿每个角落都被贴了符纸。 肖凝儿站在齐阳殿门口,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觉得非常好,她自己表示很满意! 于是,乔常安一回到齐阳殿,看到的就是,肖凝儿站在殿门口不住的点头,脸上还洋溢着满意的微笑。 乔常安感觉不妙,他身后的容漾更是觉得这个女人脑子有病。 乔常安越过肖凝儿,走至殿内,看见殿中贴了那么多符,经过早朝的事,乔常安心情极差,现在又看到齐阳殿被肖凝儿搞成这样!顿时就想把这个女人拉下去斩了! “你干了什么?!” 肖凝儿被突然出现的乔常安吓了一跳,心想这人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吗?又听乔常安那隐隐发怒的质问,心下一颤,有些怯弱的开口:“我……我当然是在帮你去晦气啊,你印堂发黑,这是不好的现象!” 容漾也走了过来,看到殿中的景象,感到一阵无奈,心想:这女人怕是又发疯了。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要是以前,乔常安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话的,可是经过上次乱葬岗的事情之后,他对这个女人的话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了。 乔常安看着肖凝儿,微眯起眼睛,略带质疑的问道:“你当真会算命?” 肖凝儿得意的哼哼两声:“我当然会算命了!” “跟谁学的?” “废话,当然是和我师父学的了。”肖凝儿翻了个白眼。 “师父是谁?” “师父嘛,他已经不在了。”肖凝儿的师父的确可以算作是不在了,因为在这里也找不到她师父啊。 “哦?”乔常安略微惊讶。 肖凝儿故作哀伤的道:“去年,我和师父一起去一个大户人家收鬼,可是没想到,那只鬼太厉害了,在危急情况下,师父让我快走,然后师父就……就和那只鬼同归于尽了……”内心却祈祷:师父老人家,对不起啦,别怪徒弟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呀。 乔常安半信半疑的问道:“什么鬼这么厉害?” 肖凝儿只能又编下去:“是一个女鬼啊,不知道生前发生了什么事,死后怨气极大。” “女鬼。” 肖凝儿肯定道:“对啊,没错,就是女鬼!”说完眼神飘忽,嘴也不自然的抿在一起。 乔常安把肖凝儿的反应都看在眼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嘴角上扬起一丝弧度道:“嗯。” 肖凝儿自然而然就认为乔常安相信了,她看向乔常安,想对他说这些符不要撕了,可是她一转过头就对上了乔常安那双带笑意的眸子,一瞬间便看痴了。 乔常安本就生的俊朗非凡,这一笑就宛如冬日里的暖阳,肖凝儿就这样失态了。 乔常安又看见肖凝儿露出那副白痴的表情,敛了笑意,眼中划过一抹不悦,抬脚向殿内走去。 肖凝儿见眼前的人不见了,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暗暗懊恼:现代什么美男没见过啊,你怎么可以对他犯花痴呢!肖凝儿啊肖凝儿,你要稳住啊! 乔常安身影消失在肖凝儿视线之前,冷冷的丢下一句:“我今后会派人,教你学琴棋书画,还有宫中礼仪。” 肖凝儿感觉世界崩塌了! 正文 第十章 学习1 今天一大早,漪兰殿里就来了一位雍容华贵,面若桃花的女子。 殿内的宫女见了她,一一行礼:“萱妃娘娘好~” 来的人正是萱妃,她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对所有事情都异常严格,不允许任何事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任何差错!但是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宫里的礼仪更是好到极致! 她对皇上带进来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本就不满,没有故意刁难她已算是不错的了,皇上竟然还让她来教这个女人琴棋书画和礼仪,简直是气死了! 萱妃没好气的对宫女说:“肖凝儿呢,她在哪里?” 宫女凝霜回答道:“凝儿姑娘还未晨起。” 萱妃顿时火大,提高了音量:“她怎么还没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来人,去把她给我叫起来!” 凝霜见萱妃娘娘生气了,急匆匆的走到肖凝儿睡觉的房间,把肖凝儿叫醒了:“凝儿姑娘,快点起床了!萱妃娘娘来了,她要找你呢!快起来了!” 肖凝儿被你被凝霜急促的声音吵醒,听到萱妃娘娘来了,她就知道,是来教她学东西的。不情不愿的从什么床上爬起来,凝霜替肖凝儿洗漱好都已经是两炷香之后了。 萱妃在外面等了两炷香才见到肖凝儿磨磨蹭蹭的从里面出来,顿时又涨了两分火气,对着肖凝儿不满道:“你就是皇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肖凝儿根本就不懂古代的礼仪,更不知道该怎么行礼,所以她就只能学着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套,对萱妃微微欠身,颔首说道:“萱妃娘娘好,见过萱妃娘娘。” 萱妃看着这僵硬的行礼,眉梢微微一挑,一看就是没有学过的,本来就不喜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又看见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免不了心中又是一阵鄙视。 萱妃高高在上的道:“免礼吧。” 等肖凝儿直起身,萱妃有又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吧。” 肖凝儿当然知道!这不就是乔常安派来教她琴棋书画和宫中礼仪的恶魔嘛!肖凝儿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要恭敬的,她笑嘻嘻的道:“知道啊,皇上让萱妃娘娘来教我学琴棋书画的嘛。” 萱妃点点头:“知道就好。”顿了又道:“我看你是一点礼仪都不会,琴棋书画更不别说了,肯定也不会,所以现在我要从最基本的开始教你。” “好的。” 虽然萱妃说的没错,但是肖凝儿心里还是不舒服,怎么感觉这个萱妃看不起她似的。 肖凝儿起床过后还没吃早饭,就对萱妃道:“萱妃娘娘,你看我起床之后还没吃早饭呢,不如先让我吃早饭?” 萱妃震惊了,这个女人起的这么晚,让我等她也就算了,现在的意思是还要我等她吃饭不成! 萱妃不悦道:“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学!” 肖凝儿:“……” …… “把背挺直了,屁股夹紧,手摆好,头上的茶杯不准掉!”萱妃坐在院子里的软椅上,悠闲的对肖凝儿说到,说完抿了口茶。 肖凝儿站在太阳下,双腿都在发抖,她都站了快一个时辰了,简直比站军姿都还累,肖凝儿额头已经有汗水往下流了,本来这太阳晒着是极舒服的,但是肖凝儿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太阳的照晒对于她来说就没那么舒服了。她腿都开始发软了,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有点模糊。 “啪!”肖凝儿头上的杯子掉了,这是肖凝儿头上掉下来的第八个杯子了。 萱妃无奈的道:“这都掉了八个杯子了,你怎么还是站不好呢,看来要换一个法子教了。” 肖凝儿听见萱妃说还要继续站,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她略带恳求的对萱妃说:“萱妃娘娘,您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腿都站软了。” 萱妃不说话,似在思考着什么。 肖凝儿见萱妃不说话,认为萱妃默许了,就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还是觉得口渴,又倒了一杯,连续喝了七杯茶肖凝儿才觉得没那么渴了。 “有了,云儿,去拿一个高一点的木桩过来,要两只脚站着刚好的那种。”只听萱妃豁然开朗的道。 肖凝儿一听,感觉不妙,这个木桩肯定是萱妃找来给她站在上面的,她内心在咆哮,为什么学个站姿都这么难啊!乔常安,你是派你的妃子来折磨我肖凝儿的吧! 不一会儿,云儿就让两个小太监抬了一根一人高的木桩到院子里来了,看到这跟木桩,肖凝儿内心都是崩溃的,她想休息! 然而又听萱妃吩咐那两个小太监道:“把木桩立起来。” “是。”两个小太监异口同声的回答。 木桩立好后,萱妃就让那两个小太监退下了。 “别愣着了,站上去吧。”萱妃悠悠的开口。 肖凝儿内心极其不愿,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是乔常安的地盘,这位又是乔常安的女人,不敢不从啊!!! 肖凝儿只好拿了一张凳子,踩着凳子站上了木桩。 她站上去之后,木桩就开始摇晃,可是偏偏云儿又把凳子撤走了,她不得不努力稳住木桩,还要稳住身形,费了好一番功夫木桩才没晃了。 在木桩上面,肖凝儿必须把全身绷得紧紧的,稍微放松一下都有可能从木桩上面掉下去。 萱妃看着肖凝儿这个样子,似乎颇为满意,让肖凝儿在上面站一个时辰就放肖凝儿下来。 肖凝儿内心:啊!!!可恨的乔常安,我好心帮你,你却要派一个魔鬼来折磨我! 齐阳殿书房里,正在批阅奏折的乔常安突然打了个喷嚏。 …… 一个时辰之后,萱妃果然把肖凝儿放下来了,一接触到地面,肖凝儿整个人就软了,直接坐了下去。 萱妃看这个肖凝儿的样子,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轻蔑的道:“光着点就受不了啦,以后还有得你受的。” 肖凝儿内心在咆哮:光这点?!你说的倒轻松,你来站一个时辰啊!你站的下来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