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和陌生男人在衣柜里偷窥 洛欢喜看着窗外的波澜景色,精神恍惚,今天是她结婚六周年纪念日。可她却要为一个陌生人生孩子,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她当然不愿意,可是家里债台高筑,女儿危在旦夕,她没得选,最终还是踏上了这五天六夜的豪华游轮旅程。 她以为自己做得到,但是昨晚,她突然反悔了,拒绝了那个陌生的男人。想到当时的难堪,忍不住红了眼眶。 “喂!门没关,我自己进去了。”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粗暴地打断了洛欢喜的沉思。 洛欢喜身体一僵,这个声音很好听,就像低沉的大提琴。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声音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熟练地调晴—— 这个人,就是她这次找她代孕的男人——段如斯。 他大大方方地走进来,随意地盘腿坐下,慵懒地看着她:“我都还没有欺负你呢,红什么眼?” 她警惕地护着自己:“你想要干嘛?”昨晚赤果相见,让她此刻羞愧难当。 段如斯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买强卖,你可以选择结束。”他是那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向来喜欢全身心的臣服。 她很想伸手把那合同撕了,但是她有迫不得已,生活从来都由不得她任性。手迟缓地解开连衣裙上的带子,她需要表示出她的诚意:“交易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没有办法停下来。她需要钱。 段如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渐渐趋于裸露的身段,连衣裙松松垮垮地跌落在地毯上,视死如归地反手去解身后的贴身衣物。 还真是诱人。 他靠过去把洛欢喜圈在怀里,制止了她的动作:“小家伙,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后悔。”他并不是坏人,只是来做交易的,并不想伤害谁。 她怔怔地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深邃又真诚的眼睛,坦坦荡荡地看着她。 门口突然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一惊,门外应该是她老公江致远,她赶紧推了段如斯一把:“快走!我老公回来了?” 段如斯有一种当了奸.夫的感觉,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有一丝不耐烦:“他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他把你卖给我的。”他当初随口说找代孕,江致远二话不说奉上了洛欢喜。 洛欢喜拽起他躲到衣柜里。她虽然对江致远失望透顶了,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场面那么难堪。 衣柜里窄小,他们不得不弯下腰来,以一种近乎暧昧的方式贴在一起。 他双手抚上她的腰,故意靠近她的耳根,略带调戏地轻笑:“原来你喜欢这么玩啊。” 她想要挣扎,扭动了一下,瞬间就被他制止了:“别动,小家伙。“ 洛欢喜撑在柜壁上,已经隐约可以感受到……威胁:“你别……” 他突然伸出手指堵住了她的唇:“别说话。” 进来的,是皮鞋和高跟鞋混杂在一起的声音,紊乱又暧昧地夹杂在一起。 江致远的呼吸听起来特别急促,似乎要抓狂了一般:“我爱你,我的宝贝。我简直对你上了瘾。” 洛欢喜瞬间觉得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刚才的声音……是她老公?他是在表演口技吗?他不是无能吗? 江致远有弱精症,平时对那方面的事情非常冷淡,她一直对江致远比较放心。 毕竟,六年来,江致远都没有碰过她,她和江致远的婚姻简直比普拉图还要普拉图。 可是!现在的江致远!哪里有冷淡的样子!在她面前提不起性致,原来是在外面养了花花草草! 脚下一软,她站不住了! 幸好段如斯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甚至还恶劣地顺着腰肢往上游移。 她无暇顾及这些,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进了大脑里,江致远在外面养的小三到底是谁! 一道衣柜门,轻易地就可以听见外面的响动。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致远哥,我好还是欢喜姐好?” 洛欢喜伸手捂住嘴巴,那个声音她是认识的,那女人总是卖乖卖娇,脆生生地喊她——欢喜姐。 许花姿! 居然是她! 许花姿是一江影视的股东千金,本来是一个胖女人,单身二十四年很苦恼暴躁。江致远为了升职,就夸下海口帮许花姿减肥,最后弄的一团乱,最后还是她收拾残局。 她花了半年,天天监督许花姿减肥运动健康饮食,终于把许花姿弄得微胖软萌了。 没想到,却是为她人作嫁衣裳! 段如斯粗暴地伸手抹掉洛欢喜的眼泪:“别哭了,再哭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这种窄小的环境里,身下有个女人哭得我见犹怜,门外真是一场煽情大戏,叫人浮想联翩。 洛欢喜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想要咆哮尖叫,一起同归于尽。但是身体不听使唤,只知道全身都疼得厉害,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还哭! 段如斯轻轻地推开一条缝,就可以看到门外的人——还真豪放,叫得也欢,看得让人热血沸腾! 他的手强行地将她的脑袋扭过去:“看。外面多高兴,我们也来。” 她愣愣地看着外面的场景,心如刀绞,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一个是说一生一世的丈夫,一个是说两肋插刀的朋友! 段如斯虽然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君子坐怀不乱这种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他的手…… 她察觉到了,可是她全身发冷,没有力气。或者说,她不愿意推开,就像没有办法推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透过缝隙,战事正酣。 许花姿趴在床上,摇打头晃脑地问:“致远哥,你什么时候娶我?” 江致远失了魂一样在许诺:“等欢喜怀孕,我要跟她提离婚,她肚子里的种不是我的,估计也不敢嚣张。” “你怕什么!不过是一个没钱没势的黄脸婆而已,哪里有嚣张的资本?” 洛欢喜死死地撑在柜壁,缓缓收紧的五指在墙上留下痕迹。衣柜里的气温攀升,她就这么放纵沉溺吗? 正好报复他们不是吗? 正文 第2章 箭在弦上,做不做 段如斯伸手过去附上她的手背:“箭在弦上,做不做?” 她痛苦地盯着缝隙里的人,真是恶心!他们的如意算盘,绝对不会响:“我不要!” 他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手上的动作更加过分,声音已然沙哑:“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真的不要,嗯?” 洛欢喜身躯一软,血液里却生出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但是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他的魔爪,但是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放开,你别!” “别那么害羞。”他轻笑着,直接堵住她的唇,封住了彼此的声音。 真的,青涩。 一点都不像一个结婚六年的女人。 洛欢喜小心翼翼地挣扎着,恼怒着段如斯的厚脸皮,她也忍不住害怕,担心自己把守不住,让他得了手。 所幸,衣柜外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是窸窸窣窣地穿衣服。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嘲笑自己,怎么弄得是她在偷情一样? 她握住段如斯的手,不让他乱动,但是那人的劲比她大,顺势一起覆在心口,看起来就像欲拒还迎一样。 皮鞋和高跟鞋的声音远去,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衣柜,瞬间就晃动了起来。 段如斯推开衣柜,直接把洛欢喜压在地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媚色横生的女人:“衣柜里空间太小,施展不开。” 新鲜的空气吸入肺腑,洛欢喜清醒过来,她顺势一巴掌打到段如斯的脸上。 声音清脆,那张脸上瞬间就多了巴掌印。 他的脸色阴晦起来,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厘米,说话时张狂的气息就喷到她的鼻尖:“如果我真的要弄你,你早就完蛋了!” 他不过觉得,强迫没有什么意思而已。 她心里颤抖了一下,警惕地推搡着他:“我说了不要!” 他顺势松开了她,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似乎忘了,你卖给我了。” 洛欢喜没有了支撑,软软地跌坐在地毯上,卖?这个字真是伤人,如果不是无计可施,谁愿意出卖自己? 段如斯暴躁地解开身上的衬衫,露出结实的线条:“借你们浴室用一下。” 他进了浴室,洛欢喜觉得加注在身上的重力都消失了,她迟缓地拿衣服盖住自己的身子,大脑在迟缓地转动着。 她跟江致远的婚姻,始于一场各取所需。她怀了孩子不知所措,他有弱精症想要有个孩子。虽然说是你情我愿,但是洛欢喜总觉得亏欠了江致远,所以结婚之后她乖巧极了,努力的想要偿还他。 女人似乎更加重情,江致远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扶持了一把,她心里感恩极了,六年有名无实的婚姻,她从来不嫌弃江致远。 可现在的江致远,是突然天赋异禀自己好了起来,还是瞒了她六年?或者,他只是对她没有兴趣,江家的教育还是挺保守的,江致远有处女情节。 这些她都可以尝试着谅解,因为是她自己作孽,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是嫁给了江致远。最不可原谅的是,那个是在枕边睡了六年的男人,居然这么心狠手辣的设计她——要她去怀了别人的孩子,再把她抛弃。 还真是让人心寒!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当初是江致远跪着求她结婚的,但是在结婚之前他们就说过,如果有一天江致远后悔了,那么他可以跟她说,她绝对不纠缠。 段如斯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已经重新穿上了衣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四目相对,弥漫一丝尴尬。 他们之间,是第二次熄火了吧。 洛欢喜看着那张帅气脸上的巴掌印,这应该能引起人神共愤吧。她低下头,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段先生,给我一点时间。” 他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袖:“我不是非你不可,懂吗?” 她一怔,心里悲凉,他是有选择的人,而她没有:“那你想怎么样?” 他耸耸肩,蹲下来握住她的下巴:“我不想强迫你,但是我耐心有限。”他可以理解洛欢喜现在的心情,被丈夫出卖和背叛,大概天崩地裂了吧。他并没有强迫她的意思,只是当时的气氛太诱人,理智没有牵制住大脑。 洛欢喜缓缓地握紧拳头,眼神坚定了不少:“段先生,我——” 她想要一笔横财,她很努力,却过不了心中的关卡,无论如何,她都身处一段婚姻,她有忠诚的责任。 她这大概是典型的——做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 段如斯打断她的话,笑容不断扩大,颇有兴趣地问:“你要时间,我给你,你想做什么?” 她摇摇头不愿说,这是她的家事,没必要牵扯外人。 觉得这女人还真是冷静,就像一块冰一样,不哭不闹。他站起来大步离开:“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洛欢喜在床上躺了很久,最终撑着疲软的身子走出房间,她想要给江致远最后一个机会——她只要他坦诚! 这样子,还能好聚好散, 江致远这个时候,应该在准备酒会的事情。这六天五夜的邮轮旅行是一江影视的年庆,而江致远是负责人之一。 洛欢喜还没有靠近酒会的门口,就被招待拦了下来,语气鄙夷:“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洛欢喜看了一眼那富丽堂皇的会场,最终勾起讽刺一笑,她也曾经心比天高,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最后为了家庭,收敛了自己的羽翼。 可惜,她最终人老珠黄,而江致远,正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她用她的青春,供奉了江致远的成就。 她并没有争执,给江致远打了一个电话,最终也是无人接听。 也许,在忙着办事呢。她想,站在甲板上,吹着风,一动也不动。 干净的烟草气息突然把她包围,宝蓝色的西装外套就罩在她的头上。 段如斯依靠在栏杆上,远眺着风景:“海风大。” 洛欢喜回过神来,天都黑了,她大概站了很久吧:“你可以带我进酒会吗?” 他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皱…… 正文 第3章 原配大战小三 普通的家居服,身上没有一点修饰,看上去真是比较……凄凉:“虽然带你进去会丢脸,但可以。” 洛欢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朴素,心头泛酸:“请段先生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自己。” 段如斯摆摆手,让她随意。他慵懒地靠着栏杆仰望星空,百无聊赖地抽着烟干等,心中倒是有几分期许。 他第一眼看洛欢喜,就知道她是美人胚子,那不是一种流于表象的美,没长眼睛或者没长脑子的人,可能发现不了。 …… “段先生。”清润的声音有掩盖不住的倦意。 段如斯侧头看过去,目光徒然变得深邃,还真是蛮惊艳的,红裙张扬,黑发如墨,带了清淡的妆容,一点都不收敛:“好看。” 洛欢喜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她当初选这身礼服,是为了结婚六周年,最终还是没有浪费。 他直接圈住她的腰,把她带进酒会:“你对我还真是冷淡。”他夸她好看,居然应也不应一句。 她低眉收敛情绪,客套地回答:“我只是有些累了。”可能是因为代孕这件事在膈应着,所以她对段如斯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 他看她兴趣缺缺,就让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呆着,他只是答应带她进来,仅此而已。 洛欢喜四处一看,轻易就看到江致远,他光鲜亮丽地站在中央,许花姿乖巧地贴在他的身上,简直是人生赢家。 她端起一杯酒,毫不犹豫地走向江致远,定定地看着他。 江致远一下子慌了神,做贼一样把手从许花姿那里抽回来。 许花姿没有想到洛欢喜会来,表情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乖巧地打招呼:“欢喜姐~” 洛欢喜含笑点头,自然地挽住江致远的手臂:“对不起,我迟到了。” “这位是?”有人发问。 洛欢喜大大方方一笑,看向江致远:“我是他妻子。” “你妻子真漂亮。” 江致远干干一笑,附和着点头。 瞬间,许花姿就成了多余的,她不甘心地咬牙,好生气却还是要微笑着离开。 段如斯饶有兴致地看过去,这是原配大战小三,不动声色宣布主权。在他看来,江致远就好比一坨屎,所以……洛欢喜要抢?她不仅审美有问题,三观都不正了吧?! 江致远寒暄了几句,把洛欢喜带到休息室,语气有点不耐烦:“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我工作的事情你也不懂,别来添乱!” 她心里悲凉,但是她不准备跟江致远争吵,好声好气地问:“今天是我们结婚六周年,我们好好过,行不行?” 求他江致远给这段感情,一个完美的句号行不行! 她当真想过,和江致远过一辈子,她缺爱,轻易地被他感动了。所以,如今被背叛,被算计,很痛。 可是,她欠江致远,她想成全。 江致远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眼神闪躲不敢看她。 她总算有点欣慰,至少还知道内疚。她主动挽上他的手臂,柔柔地说:“走吧,陪我去跳舞。” 他点点头,压下不耐烦,如同变脸一样,迅速温柔了起来。 洛欢喜的舞步有些生疏了,而江致远却熟练极了。她努力地跟着他的脚步,再一次意识到,江致远一直在前进,而她停在原地。 他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在会场里寻找什么。 她的内心有些酸楚,她站在这里,却留不住他的心:“致远,你还记不记得,你求婚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 ——她本想叫老公的,谁知道那熟悉的称呼,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江致远的目光落在某一处,敷衍地回答:“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谁记得?” 洛欢喜的笑容僵住,脚下的节奏一乱,踩到了江致远的脚。 他痛得松开她,气愤地转身就走:“知道自己跳得不好,就应该闭嘴专心跳舞。” 他的声音不小,旁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而江致远却连头也不回,大概是急着去安慰他的真爱吧。 洛欢喜没想到江致远居然当众给她难堪,把她一个人留在舞池里,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进退。 突然有人揽上她的腰,耳边尽是低沉的声音:“陪我跳完这支舞吧。” 洛欢喜还来不及反应,段如斯就一个用力,她简直是投怀送抱。 他熟练地握住她的手,红色的裙裾旋转开来。 她被迫跟上他的脚步:“你为什么帮我?” 他看了一眼江致远消失的方向,不屑地蹙眉:“看不惯。” 洛欢喜心里生出一点暖,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谢谢。”她对他的确有戒备没好感,但是他在她狼狈地时候伸出手,就值得一句谢谢。 段如斯唇角一勾:“你第一次对我笑。” 她的笑瞬间就收敛了起来:“只是给你代孕,又没有规定要卖笑。” 他低头看那扑克脸,漫不经心:“你讨厌我?” 她抬起头来,久久地盯着他的脸,他并没有强迫她进行任何交易,他只是有钱,然后买了她的肚子而已。 她最终释然一笑,是自己签下合同出来卖的:“我不讨厌你。”有钱是大爷,他是真金白银出了钱,她没有资格给他摆脸。 既然决定要卖,那就专业一点。 段如斯看着她脸部线条的变化——冷漠熟练地切换成微笑,她是一个冷静的人,适合做交易:“你真是有趣,我有点喜欢你了。” 喜欢。 这么轻易的就脱口而出,真是廉价。 洛欢喜维持着淡淡的笑:“这是要给小费吗?”她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这种男人会让女人伤心的,是一种危险又诱惑的存在。 他的笑容消失了,他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压迫,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阴骘。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舞步一乱,踩上了他的脚。 他痛的眉头一皱,但是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调侃的笑:“我大概了解江总监的心情了。” 她有点窘迫,知道自己笨拙又尴尬,松开他的手:“我们别跳了。” 他用力钳制住她的腰:“别落荒而逃,我来引领你。” ——别落荒而逃,我来引领你。 曾经有人跟她说过相同的话! 正文 第4章 你这是在挑逗 她有些失神了,有些被封尘的记忆汹涌而来,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江乔楠。 她的各种交谊舞,都是同一个男孩教的。从不会到熟练,再到生疏。 段如斯知道洛欢喜是有基础的,音乐一个轮回之后,她就没有再踩他的脚了,可是,眼神心不在焉:“你在看谁?” 洛欢喜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妖媚的笑,熟练地扯谎:“我突然发现,段先生长得很好看。” 他突然一个用力,让她的身段跟他贴合得更近:“你这是在挑逗。” 她优雅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滚你他丫的挑逗。然而,余光突然瞟到二楼看台上的江致远,他盯着她,紧紧地握着栏杆。 洛欢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她好像证明了什么,比如她在江致远的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她好像报复了什么,比如没有了他江致远,她洛欢喜还是有更好的人要。 瞬间,有些事情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她搭在段如斯肩上的手,顺着肩线滑到他的锁骨:“我知道。” 段如斯自然是乐的接受,移步和旋转的时候,身体敏感地摩擦在一起:“怎么突然那么乖巧了?” 她依旧笑得妖娆:“我想,你好歹也是我的金主,总要让金主满意。” 他本来落在她腰间的手下滑:“挺满意的。虽然说实话不好听,但是睡别人的老婆,也算是一种独特体验。” 至少,他之前没有体验过。 洛欢喜根本没有在看段如斯,她在分析江致远的表情。她的丈夫——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她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榻。 段如斯顺着她的目光,发现了江致远。他狂妄一笑,俯身下来吻住她的唇——作为一个看客,怀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情,他还是蛮乐意看到场面越来越混乱的。 江致远脸色瞬间铁青,转身就走了。 一曲结束。 她立刻松开他,想要去找江致远。 段如斯用拇指抹了一下唇上的口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背影。利用他刺激江致远,她还指望江致远回心转意吗? 真是蠢女人! 洛欢喜上了二楼,却在休息室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是江致远和许花姿。 …… 休息室内,一片春色。 江致远在哄着许花姿:“小宝贝,别生气,你一皱眉,我就心疼。” 许花姿娇娇地哼了一声,似乎不理江致远。 甜言蜜语似乎不够用,江致远急了,开始把错误推到洛欢喜身上:“我也没有想到欢喜会突然过来,我都甩脸骂她,她还是要粘着我,说什么结婚六周年要我陪她。我跟她还没有离婚呢,我不想你被人指点,你可是我的心头肉啊。” 六年!许花姿内心妒忌得要发疯,不依地晃着身子:“你又不碰她,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跟她过这六年的!你当初到底为什么娶她?” “我这不是没有遇见你吗?那时候她骗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才想要负责任的。结果被我发现,孩子居然不是我的,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活该守活寡。”江致远随口扯谎,一副为情所伤的样子。 许花姿瞬间就心软了,她张开胸怀拥抱着江致远:“欢喜姐太坏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致远哥她姐缠了你那么多年,如果她不愿意给那人代孕,你要怎么办?” 江致远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不屑:“不愿意?合同都签了,还不愿意?刚才我都看到她跟段如斯迫不及待地接吻了。就算她真的矫情,我有的是手段,保证她跟段如斯睡一起。” …… 谎话连篇!洛欢喜认为夫妻之道,最重要的是坦诚,她从来没有骗过江致远!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忍不住浑身颤抖,一天连着被她抓奸两次真是够了!要不要那么着急!江致远的库存真的跟得上?会不会精尽人亡? 她到底为什么会相信,江致远就是性无能? 洛欢喜恍恍惚惚地离开,把自己反锁在厕所里,最终掩面哭了起来。江致远果然不愧是一江影视的总监,演技真他妈该去把所有的奥斯卡奖都拿一遍! 厕所里好安静,似乎永远不会有人打扰她。 段如斯听着低低而压抑的哭声,伸脚一踢,那‘清洁中’的牌子就稳稳当当地停在厕所门口。他咧嘴一笑,转身走了。 ——哭过之后,就清醒了。 洛欢喜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总觉得已经昏天黑地了。如果不是接到江致远的微信,她大概停不下来吧。 毕竟,是六年的青春和真心,全部喂了狗了。 她洗了把脸,所有的脆弱都消失不见,她确实是被江致远驯养得乖巧,但是生活赐予她的强悍,轻易地就从骨子里苏醒。 既然江致远要演,那她洛欢喜陪他演! …… 江致远邀请她去游轮的顶层,抬头就是星辰,远眺就是大海。 烛光,玫瑰,音乐。 这些讨女人喜欢的东西,才是结婚六周年应该有的东西。 江致远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转头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看着她:“你今天很漂亮。” 洛欢喜笑了笑,她曾经以为,这是世界上除了江乔楠之外,最好看的眉眼了。只怪曾经太天真了,没看清楚是人是狗。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睫毛:“对不起,让你哭了。” 她摇摇头,对江致远这个人,已经彻底失望了。 他端起一杯酒递给她:“我今天太忙,脾气不好,原谅我?” 她接过那酒杯,晃了晃,这杯酒里,大概有些恶毒的心思。她当然不会喝,她直勾勾地盯着江致远的眼睛,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记得吗?在小乖出生之后,她被查出心脏病,你说你不会抛弃她,你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就是在那一天,我决定跟你过一辈子。”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自觉地看向远处:“记得,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洛欢喜迅速调换了两杯酒,笑中带泪地举杯:“所有的情义都在酒里。”这是一杯绝情酒,喝了一了百了! 他们碰杯。 她毫不犹豫地把酒喝了,透过酒杯,她看到了江致远恶毒的笑容。 江致远一杯酒下肚,突然身体燥热起来,对面的女人看起来——秀色可餐,她真的很好看,温柔又小意,咬着银质叉子的模样诱人极了。 他心猿意马地握住她的手:“你好美。” 她抽回自己的手,厌恶地拿起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别动歪心思,你又没有能力。” 江致远眉头一皱,这话怎么听得刺耳。洛欢喜平日里对他的情绪很照顾,唯恐伤到他男人的自尊心,今天——哼,怕是别的男人让她爽了,她心气和不满上来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这些年变着法子给他喂药,想要治好他的弱精症和性.冷淡。 表面温良恭俭,内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放荡不羁。 他向来对她没有任何欲望,只是一个千人骑的婊子而已,今天不知道怎么地,却突然来了感觉,心火怎么那么旺盛—— 他走过去过去把洛欢喜拽起来,语气阴骘:“没能力?听听这欲求不满的语气,这六年来委屈你了,那我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 危险! 正文 第5章 她归我,你别碰 他不是向来不碰她的吗?看来刚才的那杯酒真的有毒!剧毒! 洛欢喜觉得自己的手腕似乎要碎了一般,她倔强地瞪着他:“江致远,你别碰我,免得到时候肚子里的种不知道是谁的!” 他倏然大怒,直接一扫桌子上的餐盘,将她压在身下:“看来你欠!正好,让你见识一下,到底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洛欢喜慌了神,她没想到江致远居然会想要她,早六年去干嘛了:“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叫人了。” 江致远不怒反笑,直接上手:“怕什么!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有谁敢来管闲事!” 他真的疯了!洛欢喜挣扎着,拼命地护着自己衣服。 江致远似乎更加兴奋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在装什么!结婚的六年里,你不是也勾引过我吗?穿着性感睡衣的样子真的很有感觉!” 洛欢喜听到布料被撕扯的声音,心里一沉,谁真的想勾引他了,明知道他不行,她何必给彼此找膈应!还不是婆婆死命想要个男孩,天天逼着她去跟江致远那啥! 她为了江致远,硬着头皮扛着婆婆的压力,接受邻居的议论,就是为了保护江致远的秘密! “救命!”洛欢喜扯开喉咙尖叫,既然江致远要玩狠,那就互相伤害。反正,也要撕破脸皮的! 话音一落。 似乎有一阵风过,洛欢喜听到了一声哀嚎,身上的人就后退了几步,狠狠地栽在地上。 洛欢喜在星光和烛光下,看到了段如斯,他淡漠地整理着袖口,似乎事不关己的样子。 江致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暴躁地想要还击:“干什么?没见过夫妻……” 看清楚来人是段如斯,他的话音弱了下去:“段先生,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段如斯唇角一勾,尽是讽刺之意。刚才是谁语气猥琐地请他过来,说是保证今晚洛欢喜会热情似火。 这江致远,自己心术不正,还以为全世界都跟他一样。 江致远在段如斯的气场之下,瞬间就清醒过来,段如斯这个鬼才,很多人想抢,他费尽心思才跟段如斯搭上线,当然不会撕破脸:“外面的人怎么做事的,你来了也不说一声。” 段如斯微微侧头,态度似乎无关紧要,语气却是阴冷的:“是我听到求救的声音,直接闯了进来。江总监这就不够意思了,居然强迫一个女人。” 江致远暗骂着段如斯的道貌岸然,他还不是利用权钱逼迫洛欢喜。即使心里都是厌恶,但是脸上还是不得不赔笑:“段先生你不知道,欢喜就是喜欢这样子。” 洛欢喜怒极攻心,一巴掌甩了过去:“江致远!你给我要点脸!” 段如斯脱下衣服罩在洛欢喜身上,直接走过去提起江致远的领子,毋庸置疑地说:“江总监,记住合同上写的内容,她归我,你别碰!” 江致远继续赔笑着点头,脸上都是难堪之色。把洛欢喜送出去,他不是没有羞耻感的,只是为了前程,他做出了选择而已:“段先生,欢喜只是放不开,我帮你调教调教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段如斯眉峰一敛,厌恶地一把推开江致远:“这个不劳你费心,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只会使用暴力和龌鹾。” 江致远看着段如斯带洛欢喜走掉,狠狠地锤了一下甲板,这段如斯还真把自己当成好人了!他就是一个伪君子,想要女人,又想要形象! 洛欢喜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台阶上回首,声音多了一份玩味:“老公,不行就是不行,别逞强。” 诛心什么的,谁不会! 江致远抬起头看着洛欢喜的笑,心里燃烧起一种火,怒火夹杂着欲火,洛欢喜就该是这样子的人,你以为她温良恭俭,其实都是假的,她骨子里就是放荡的气息,拥有着魔鬼身材,娇娇娆娆的笑。 她就是一个婊子! …… 段如斯的房间。 洛欢喜冷静地接收着笔记本传送过来的音频,她把笔记本藏在了床底,此时此刻正在进行语音聊天。 这也就是说,今晚江致远的房内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她从来都不贪婪,也不恶毒,但是也绝对不是人善可欺。江致远的态度已经摆明要欺负她,她怎么可以没有一丝防备呢。 只是,躺在枕边六年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勾心斗角的对象,她心里忍不住抽痛和茫然。 洛欢喜从段如斯的口袋里翻出一盒烟,百无聊赖地点起一根,她已经快六年没有碰烟了。本来就没有瘾,后来更是因为江乔楠不喜欢,就再也没有碰过了。 段如斯推开浴室的门出来,烟雾缭绕之间,一个女人夹着烟,背影看上去特别性感又落寞。他走过去,直接从她的手里接过那烟,叼到自己嘴里:“备孕的话,还是别抽烟。” 她眉目流转,看着他吞吐出来的烟雾:“贼喊捉贼。”她只是点起那烟,就不再碰了,她答应了一个人,不会再抽烟了。 段如斯摁灭那香烟:“我会尽量克制。”他有六年的抽烟史了,烟是一种好东西,它只伤身不伤心。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打量着旁边的小小行李箱:“你的东西都收拾过来了吗?” 她点点头,既然已经彼此背叛了,她不想呆在江致远的身边被他恶心:“还要谢谢段先生收留我。” 段如斯觉得洛欢喜冷静到让人害怕。私底下明明哭得跟像被打坏眼睛的狗,在人前却镇定又冷静,就像没有感情一样:“被背叛,不痛吗?” 洛欢喜笑得花姿妖娆:“大概……是我的报应。” 痛得要命!恨不得去死! 段如斯突然勾起洛欢喜的下巴,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声音有些低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像妖精?”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好像白天是那不可欺玩的神女,晚上却是诱惑人坠入情欲的妖女。 他的话在耳边涤荡,他不断欺身靠近…… 正文 第6章 留宿在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很危险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一个妖精? 同样的话,同样的音色,却是出自不同人的口。她眼神明晃晃地看着他,似乎又看到了另一个人:“有。” 那个人,叫做江乔楠的少年。 是第一个让她体会到爱的人。 她现在才发现,段如斯的声音低哑下来时,跟记忆中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像。 段如斯受了蛊惑,迅速低下头,就这么覆盖上她的唇。 她下意识伸出双手推拒,却被他巧妙地十指相扣,耳边灌入了灼热的风:“你知不知道留宿在一个独居男人的房间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像! 真的像! 洛欢喜如同五雷轰顶,没了抗拒,无神地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看着衣服从身上剥落,看着漂亮的手覆盖她的身躯…… 为什么不拒绝他?!这样子不对!洛欢喜知道! 但是她突然没有了抗拒的力量,或者想要报复,或者想要慰藉,她不得不承认,段如斯的狩猎成功了,他的金主立场和他的霸道侵犯,都让她无从拒绝。 他是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江——”她想要试探地喊出那个名字,却被他的手指堵住了唇。 他有些恼火,这个女人想要喊谁的名字,这情迷意乱的,想起的还是她的丈夫江致远?!他手上的力道忍不住狠了一些:“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我叫段如斯!” 她清醒过来,怔怔地看着他,他怎么可能是江乔楠,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段如斯,你松开我。” 是她刚才乱了心神! 婚姻就是枷锁,她应该忠诚。即使,这份忠诚,没有人在意。 他重重地掐了一把她的腰身,眼中带着猩红,语气也是危险又紧绷:“事不过三,你给我出去!” 她疼得差点掉出眼泪,她大概真的惹怒了他,带上手机仓皇地逃了出去。 她一个人蜷缩在甲板上,无处可去,她在这艘船上的唯一依靠,就是江致远,可江致远此时此刻正在翻云覆雨,通过手机直播给她听。 想来真的好讽刺。 夜色更加浓重,海风带上了凉意,一旦风过,身体都会轻颤。 她凭什么要接受这些!洛欢喜猛地站起来,虽然打断别人办事很不道德,可是她不准备把自己冷死那么窝囊! 她刚走两步,就在拐角看到段如斯,瞬间就停住了脚步。 那男人靠在船舱上,仰头看月,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月光洒在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气息。 段如斯只是微微侧头看她,朝她勾勾手指。 她下意识走过去,心脏的跳动似乎有些急促,她大概消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了。 他是想结束交易吗? 可是她还是挺想赚那一笔横财的,因为——她女儿小乖需要手术费。 段如斯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张房卡,稳稳当当地插在洛欢喜心口的沟壑中:“这个房间以后是你的。” 她觉得这给东西的方式虽然不尊重人,但是——简直是在拯救她啊:“为什么?” 他发狠地抽了最后一口烟,准确的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转身走了:“我做不到把一个女人丢在冷风里。”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情似乎好转了些许,这种轻微的善意,轻易地就可以给她晦暗的世界带来微弱的光。 那么现在,她拥有毁灭的力量,要去把别人的美丽世界破坏掉。 …… 洛欢喜故意算在一种紧要的关头,重重地敲了敲江致远的房门:“江致远!” 通过手机,洛欢喜可以听到里面咒骂和慌乱,坏心眼地持续敲门,又急又重。 过了好一会儿,江致远才跑过来开门,身上的衣服有些乱,先声夺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洛欢喜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气息还真是浓郁,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沙发也不太好,就连地毯都有可疑的水渍。 看来——那杯酒的药效很好。 洛欢喜慢慢地踱步,好像领导来视察一样,开门见山:“许花姿在哪里?” 江致远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变白,却还想狡辩:“你说什么?花姿怎么会在我这里?” 洛欢喜冷笑一声,猛地打开衣柜的门,看着里面一丝不挂地许花姿,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揪出来:“继续编,我爱听。” 许花姿挣扎着,指甲在洛欢喜的手腕上留下抓痕,可怜兮兮地看向江致远:“疼!” 江致远本来还有点羞愧,看许花姿疼得哭出来了,立刻怒目圆睁瞪着洛欢喜:“松开她!” 洛欢喜把许花姿一推,直接丢进江致远的怀里:“看来许花姿真是良药,居然治好了你的无能。” 许花姿见事情暴露,不知羞耻地挽上江致远的胳膊:“致远哥可厉害了,不过是你太脏了,他没兴趣碰而已。” 洛欢喜眼眶倏然红了,她气愤地抓起旁边的水杯,狠狠地砸到江致远的脚下:“我不是第一次,你很清楚。既然你那么嫌弃,你当初为什么骗我?娶个女人回家又不碰,江致远你有意思吗?这么耽误一个女人的青春,你他妈良心被许花姿吃了吧?!” 许花姿被砸碎水杯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钻进江致远的怀里:“致远哥,你看她,凶死了!” 江致远立刻把许花姿藏在背后,一脸愧疚地看着洛欢喜:“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真爱来了挡不住。” 她冷眼看着那对狗男女抱在一起情比金坚的模样:“江致远,离婚吧!” 许花姿本来还在哭的,瞬间就笑了起来——她盼这天好久了。 江致远则是呆滞起来,他当然是想离婚的,但是他要面子:“欢喜,离婚我们都有错,离婚的原因……” 洛欢喜抱臂而立,把目光从那两人身上移开,看着都觉得辣眼睛:“离婚的错在你,别拿我代孕说事,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编排我的话。” 从江致远要她代孕,她的心就凉了!迫于现状,她的确答应了代孕。可是——谁知道,原来只是一个圈套。她亲爱的老公出轨她朋友,设计让她犯错。 江致远想跟洛欢喜讨价还价,张嘴想要说什么。 洛欢喜面无表情地播下录音播放键,手机里就传来了暧昧的声音,不正是他们刚才的大戏吗? 瞬间就镇住了在场的两个人。 她痛快地跟他们擦肩而过:“别诬陷我,不然我会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江致远着急了,想扑过去抢手机,洛欢喜眼神宛若看智障地看着他:“你傻逼吗?录音我早就备份了。” 被江致远驯养了六年,她慢慢地放下了爪牙,放下了戒备,在他的面前像是一个乖巧的小猫。然而,一朝一夕,她就全部捡回来——那是生活和磨难赋予她的全部武装。 她本性不贪,但是并不好欺负。 正文 第7章 提上裤子不认人 这五天六夜的豪华旅游,才过了两天,就把她的生活毁的一塌糊涂。 洛欢喜失眠了,索性就起来看日出,安静地站在晨光里,关于背叛的痛苦,代孕的屈辱,似乎都淡了些许。 也许是因为她太安静了,就像一个礁石,居然有海鸥在她周边盘旋。 段如斯百无聊赖地喝着酒,旁边肤浅而聒噪的女人让他有些漫不经心,目光随意地散开去。 然后,就看到了洛欢喜。 他也算是搞创作的,轻易地就可以从她身上捕抓到绝望又挣扎的美感。但是,晨光和海鸥,分明就是希望。 画面矛盾,却凸显出生命的本质。 段如斯丝毫不顾忌身边的女人,朝洛欢喜吹了一下口哨,惊扰了她身边盘旋的海鸥。 洛欢喜下意识循着声源看了过去,段如斯在船舱二楼看她,似笑非笑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女人,瞬间了然于胸,她最终还是上了二楼。 刚踏进去,就被他扣在怀里,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小家伙,帮个忙。” 她目光流转,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段先生,我有非常的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单独商量一下。” 段如斯顺理成章,礼貌而又不失优雅地支开了缠在他身边的女人。 洛欢喜对于男人的把戏,多少有个谱,大概是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把戏:“段先生,你要是愿意,应该很多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 为什么要找人代孕? 他撑在栏杆上,在晨光中微微眯起眼睛:“我想要孩子,但是我没有办法对孩子母亲负责,所以交易是最干脆简单的办法。” 她侧目去看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想法,最终只能——欸,有钱人的想法果然不是她可以懂的。 既然是交易,那就别管那么多了,钱才是最终目的。她握紧栏杆,企图抹去心中的迟疑:“段先生很喜欢孩子吗?” 他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是。”曾经很喜欢,很期待,牵了那喜欢的女孩,就迫不及待地想到了他们孩子会去哪里上学。 她心里有些安慰,至少孩子以后有个疼爱他的父亲:“段先生,只要我跟江致远离婚了,我们的交易就可以继续了。” 离不离婚,段如斯倒是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其他的,洛欢喜高兴就好。不过,离婚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江家现在债台高筑,确实应该尽早撇干净。 “那我等着。”他伸出手来,手心里是面包屑,有海鸥过来啄食。 她看着那喂海鸥的男人,他看起来温和环保还无害,笑起来的时候有些神秘和痞气,她心里其实有困惑:“你的选择那么多,为什么要等我?” 他斯扬扬手,那群海鸥就四下散开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 他对代孕者,有一个苛刻的要求。 他拍了拍手,转头看向她,性感的唇诱惑地张合:“况且,我挺想睡你的。” 她噎了一下,半饷才憋出一句话:“你挺实诚的。” 他色气一笑,挥挥手就走进了船舱。 洛欢喜愣在原地,不得不承认,食色性也,他妈真撩! …… 接下来还有三天的旅程,洛欢喜在邮轮上晃悠,并没有什么人在意她。江致远忙着组织活动,也忙着哄许花姿。 段如斯……他就更加忙了,他的身边永远不缺人,似乎每一个人都愿意去巴结他。 洛欢喜看着热闹的人群,再一次发觉,她为了家庭,丢掉了很多技能。她尝试捡回来,想要融入进去,于是她开始铺张浪费,奢侈享受,反正也是花江致远的钱。 嗯……虽然江致远最近欠债了,但是许花姿可是股东千金,有的是钱。 她去按摩,去潜水,去做造型,去挑战冲浪,开启一个人的疯狂。 然后,她得罪了许花姿。 那是一个微醺的黄昏,邮轮停在了海上,因为这是一片海豚经常出没的地方。 许花姿和一群看起来很贵的女人聚在一起喝下午茶,讨论着男人、名牌、八卦之类的话题。 洛欢喜对这些没有兴趣,更加不想跟许花姿坐在一起开撕,于是就坐小船下海,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海豚。 有些人来了兴致,就直接在跃入海里,假装溺水的样子,等着海豚来救他们。 洛欢喜水性不太好,只能握住小船的边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那些调皮的海豚。 触感跟想象中一样光滑。 下一刻,她的手似乎被握住了,一种强大的拉力把她扯下海里去。 她水性不好,受了惊吓没反应过来,直接沉了下来,努力挣扎的时候,她看到了段如斯! 她很想爆粗,她上辈子真的跟段如斯是冤家吧,不然那么多人,他偏偏就把她拉下去了! 重要的是,尼玛那个人好像还在笑! 所幸那个人还存在最后一丝良知,知道杀人要偿命,沉下来拽住了她,把她救上了小船。 洛欢喜气愤地爬上了邮轮,回头瞪了一眼段如斯,那个人似乎分外得意,两指合拢在太阳穴往前一挥,然后欢畅地在海面沉浮。 洛欢喜:“……”她现在很想下去跟他同归于尽。她刚才真的差点就在海底窒息,如果不是—— 她抚上嘴唇,还在隐隐发烫,唇腔里似乎还残留着男性的气息。 段如斯到底是哪根筋抽了,居然那么幼稚!到底是什么样神奇的力量,让他把她拽下去! 洛欢喜有些难受,拧了拧身上的长裙,晕头转向地想要回房间换身衣服。 然而,她踏上甲板,却听到了许花姿做作又得意的笑声,那女人正在分享她的减肥秘籍,一再强调她自己奇迹般地瘦了五十多斤,还成功地找到了一个超级体贴又宠溺的男朋友。 洛欢喜觉得刺耳,什么减肥秘籍,分明就是照搬她的办法,而且——你他么搬都搬不对!她忍不住就停了下来,反正许花姿的脸早就丢到太平洋去了,她不介意再补一刀。 正文 第8章 90,62,91,很完美的三围 她上去礼貌都打招呼,直接指出了许花姿的错误:“女士减肥不需要太多锻炼,减去的体重只是蒸发的水分,等结成了肌肉更难消除,只要少吃含淀粉过高的食物,比如……” 许花姿被她这么一辩驳,觉得脸上无光,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说,说得好像你成功地减掉过五十斤肉一样。” 洛欢喜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喜欢自取其辱,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恶劣地勾起笑容:“抱歉,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胖成一百五十多斤的。” 许花姿噎了一下,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声音也大了起来:“就会纸上谈兵!” 洛欢喜舔了一下上唇,她会的东西并不多,说到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被家庭消磨了野心。但是说到这形体塑造——她是经验丰富的。许花姿居然想要在这个领域跟她争执! 她干脆利落地解开长裙后面丝带,沾了水的长裙落在甲板上。粉嫩的躯体就展露了出来,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身高168,体重55,三围90、62、91。” 有人发出小小声的艳羡,这个身材的比例是真的完美。 洛欢喜耸耸肩,轻飘飘地从许花姿的身后走过去:“各位还是别用许小姐说的方法减肥,万一不小心变得跟她一样就不好了。” 许花姿是微胖形的。其实,看上去有肉又可爱。可是她对自己的身材并不满意,被洛欢喜一刺,脸都白了,似乎要咬碎牙龈。 洛欢喜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房间,低着头从包里翻找房卡。 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热源,两只手穿过她的耳际撑在门上,低沉的声音冲撞进耳朵里:“90,62,91,很完美。” 洛欢喜的耳朵里有海水,段如斯的话似乎被包裹住,从左耳进,却没有办法从右耳跑出来——她的三围被一个男人这么说出来,让她的心都发颤了。而且,他的音色,真的跟记忆中的人好像! 她和他都下了水,他身上应该只有泳裤吧,而她刚才脱了长裙,身上也只有贴身衣物。 她勉强克制自己的心神,完全不敢开门:“你来干嘛?” 段如斯看着她紧张兮兮的神色,好像等着被人欺负一样,他更加恶劣地贴过去,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你因为我溺水,我应该来关心一下。” 洛欢喜可以感受到那只手摩挲着她的锁骨,还有往下的趋势,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转身推开了他,同时打开房门,迅速关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给你叫了医生,等下记得开门。”段如斯敲了敲她的门,没有得到回应。他笑着走开了,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怕他,他长得很像敲钟怪人吗? 洛欢喜背靠着门板,双手按在心口的位置,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她感受到了——悸动。 她安慰自己,这无可厚非,毕竟女人对于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没有抵抗力。 更何况,段如斯很明显在撩她! 至于为什么? 估计是他一贯的作风,他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 洛欢喜送走医生,嘴角的弧度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段如斯还真的医生叫来了,他是一个细心又体贴的男人。 距离她溺水这件事已经一天了,医生说她身体完全恢复了。 她把自己扔在床上,还有两天她就可以回去了,好想见到她女儿小乖。想到小乖,她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立刻伸手去接起来,脸上的表情凝固。 小乖住院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立刻跑去找江致远——她要回去! …… 江致远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洛欢喜的时候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然后才把洛欢喜拉进去:“你来干什么!” 洛欢喜厌恶抽回自己的手,她和江致远明明就是合法夫妻,何必那么偷偷摸摸的呢。她跟江致远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开门见山:“小乖住院了,我要立刻回去。” 江致远眼珠一转,似乎又在盘算什么交易,一脸为难:“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 一江影视是大公司,肯定会思虑周全,万一有人急病什么的,应该有紧急措施才对。洛欢喜着急地握住江致远的领口,声音开始发颤:“江致远,那是你女儿!她叫了你五年的爸爸!” 江致远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声音也大起来:“她是谁的种,你最清楚!” 洛欢喜的手都颤抖起来,眼眶都红了,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在意!对于小乖来说,江致远就是她唯一的爸爸,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江致远,六年的夫妻,六年的父女,真的一丝眷恋都没有?” 江致远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还有许花姿式的叫嚣。他立刻慌张起来,急急忙忙地去开门。 许花姿气势汹汹地进来,指着洛欢喜的鼻子:“你怎么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锁门!” 洛欢喜特意避开了许花姿,想说江致远也许还留有一点人性。现在许花姿隆重地登场,接下来只能发展成闹剧了。 江致远立刻拉着许花姿解释,那模样真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洛欢喜在心里冷笑,他在她的面前,多多少少有点大男人主义,没想到也会跪舔女人。 许花姿故作姿态地看向洛欢喜:“哎呀,小乖病了啊?我爸爸有一艘游艇,应该能够帮你。” 洛欢喜并不傻,她看得出许花姿不怀好意,但是她迫切地想要看到小乖,这是她的软肋:“你想怎么样?” 许花姿挽住江致远的手臂,得意地看着洛欢喜:“求我啊。” 洛欢喜不断地收紧拳头,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花姿,我求你。”不就是向人低头吗?生活早就教会了她这个道理? 许花姿一只手按在洛欢喜的肩膀上,意有所指:“你求人是站着求的?低一点!” 正文 第9章 这是我孩子他妈 洛欢喜如坠冰窟,她一把挥开许花姿的手,转身木然地看向江致远:“帮不帮我?” 江致远转开头,声音冷漠:“我帮不了你。” 洛欢喜冷静地看着那两人,突然笑出声来,她向来不喜欢威胁人,但是狗急了也跳墙:“看来你们忘了,我手里有筹码!” 瞬间,那两个人脸色都变了,想起了洛欢喜手里的录音! 江致远慌了神,那录音真的不堪入耳,一旦流传出去,他的名声就全都毁了:“我现在立刻去安排。” 这所谓的安排,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洛欢喜催促江致远,也只能得到官方回答——正在申请、正在审核、正在出发、正在路上…… 他妈就是死活都不肯到! 她焦躁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或许,她当初就不应该生小乖下来陪她受苦。 段如斯从邮轮操纵室走出来,和漂亮的工作人员有说有笑。 洛欢喜心绪浮躁,忍耐地抬头扫了一眼。现在,别人的快乐,会让她有毁灭地球的冲动。 段如斯也注意到洛欢喜,大中午的太阳猛烈极了,还真没有人站在太阳下傻转圈。他礼貌地送走了身边的工作人员,点了一杯冰沙递给洛欢喜:“你抽什么风?” 洛欢喜耐着性子接过冰沙,她现在内心是一团乱,实在分不出心思来应付段如斯,干脆沉默不语。 段如斯看洛欢喜任由那冰沙化了,也不喝一口,干脆拿了回来,直接含了一口冰:“自从上次把你扯下海里,你就一直躲我,真的生气了?” 溺水,大概真的不好受吧。 洛欢喜无力地看向段如斯,她躲他倒不是因为生气,因为害怕——那一瞬间的悸动真的让人害怕。 心跳并不代表喜欢,她当然明白。可是那个瞬间,就是让她惶恐起来,干脆惹不起,总躲得起。 然而,这些她跟他说不清楚,现在也没有心思说这些,嘴唇动了动:“你让我安静一下。” 段如斯将冰沙塞回洛欢喜的手里:“随你。” 他走了。洛欢喜握紧冰沙,觉得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凉到心里。 过了一会。 甲板上突然出现一块阴影,段如斯就稳稳地站在她的身侧,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她张了张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她的心思都在小乖的身上,至于段如斯,他爱干嘛就干嘛吧——反正,地球人又拦不住他。 段如斯偶尔看一下腕间的手表,然后抬头看向远方,好像在等什么东西。动作神态居然……莫名其妙地跟洛欢喜有些神同步。 一辆游艇突然出现在视线,溅起白色的浪花。 洛欢喜心里的弦一下子就松了——她可以回去了。 段如斯低下头给操纵室发了讯息,正在前进的邮轮停了下来,游艇也准确地靠过来,完美地接洽在一起。 游艇上有人站出来,朝邮轮这边挥手,大声嚷嚷:“三哥!这儿!” 段如斯真觉得丢脸,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当我瞎啊!” 洛欢喜:“……”Excuseme?这辆游艇跟她没关系? 他将手里的伞塞给她:“走了。” 下意识的,她抓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里?” 他直接扣住她的腰,笑得有些自得:“春镜市,我有多一张船票,要不要跟我走?” 卧槽!顺风船! 又或者—— “这游艇是你故意安排的吗?” “是。” 她怔怔地跟上他的步伐:“为什么?” 段如斯难得正色起来,收起了平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依旧轻描淡写:“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一个女人哭着担心的女儿,想要回家,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反正是举手之劳。 洛欢喜觉得心里有一阵风呼啸而过,疯长起来的,都是感恩:“段如斯,你的好,我记下了。” 段如斯跳上游艇,伸出手来扶住她,恢复了玩世不恭:“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女人欠男人的恩情,是要用身体来偿还的。” 洛欢喜借着段如斯的力,正准备跨上游艇,听他这么一说,差点栽到海里——感谢什么的,会不会太多余了? 游艇上挥手的男人走过来,直接推开了段如斯,窜到洛欢喜面前,目光贼溜溜地看向她:“美女,约吗?” 洛欢喜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头发剃的特别短,手臂上有纹身,孔武有力,带着夸张的耳环,看上去很不良。 段如斯把那凑到洛欢喜面前的人拽回来,颇具威胁地警告:“楚十年,不准欺负她。” 凭什么! 楚十年似乎发现了新大陆,暧昧地看向段如斯:“三哥,这是谁啊?三嫂?”段如斯从来不带女人见兄弟,即使段如斯的女人比他们一群兄弟的女人都多。 “我孩子他妈。”段如斯搭上洛欢喜的肩膀,把她带进游艇里。 洛欢喜默了一下,能换个词不? 楚十年似乎被吓到了,在风中凌乱——三哥准备从良了? 快艇上还有其他人,都是段如斯的兄弟。跟段如斯打招呼后,都会下意识地看向洛欢喜。 然后——悲剧了。整艘游艇上的人,都知道她是段如斯孩子他妈。 其实,这表达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逻辑怪怪的? 洛欢喜有些在快艇上有些拘谨,这又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楚十年有意探听她,合着几个感兴趣的弟兄,把她拽过去喝酒聊家常。 一群男人用冒光且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她,让她觉得毛骨悚然。洛欢喜隐隐觉得不妥,意识到自己可能又上了一艘贼船。她太过于着急了,却忽略了安全问题,如果他们心术不正—— 卧槽!何等恐怖的想象! 楚十年自来熟地把洛欢喜按在椅子上:“既然跟了我们三哥,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敬三嫂一瓶,我干了,你随意。” 楚十年很干脆地拿起一整瓶啤酒,直接对瓶吹。 洛欢喜是客人,她不好拂主人的意思,只能求助地看向段如斯。 段如斯站在风口,手里晃着易拉罐,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烈烈的风吹起衬衫,精瘦的腰和人鱼线半遮半掩。他感应到洛欢喜的目光,回以淡淡一笑,然后露出—— 正文 第10章 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看好戏的表情! 洛欢喜:“……”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段如斯把她带到这里,他就应该负责啊。 楚十年很快就喝完了一瓶,重重地把酒瓶砸在桌子上,伸舌舔了一下嘴角,眉梢一挑看向洛欢喜。 洛欢喜踌躇了一下,拒酒不太礼貌,她端起一杯酒,诚意满满地看向在坐的每一个人:“我不是很会喝酒,但是这一杯,我干了。” 她希望这群人能够听懂人话,放过她! 然而,并没有! 他们开始找各种名目来敬酒、套话—— 洛欢喜猝不及防地喝了几杯,再一次求救地看向段如斯,那人终于动了动身形,坐到洛欢喜的身边,随手搭上她的肩。 她心中突然就安稳了,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段如斯端起一杯酒递给她,笑得恶劣:“我们敬兄弟们一杯吧。” 洛欢喜悲愤交加地接过那杯酒,这家伙,大概是神助攻来着。 她其实并没有太多心思喝酒,只是盛情难却。她真的不能再喝了,今晚就能到春镜市,她还想去看小乖。 似乎有些头晕,干脆就靠在座椅上,眼神也有些迷离。 再有酒杯转过来的时候,段如斯伸手拦了下来:“她醉了。” 楚十年促狭地凑过去勾住段如斯的脖子:“三哥,你急了,心疼了。” 段如斯笑着推开楚十年,顺势把洛欢喜搂在怀里:“自己的女人,难道任由你们糟蹋。” 楚十年摆了一排酒在段如斯面前:“对对对,三嫂当然只有三哥可以糟蹋啦。来,壮士,喝了这些酒去酒驾,保证你等下的车速达到新高。” 段如斯向来烟酒不忌,一手搂着洛欢喜,一手熟练地端起酒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洛欢喜被段如斯横空抱起的时候,差点吓得睁开了眼睛。 而段如斯那群兄弟也是欢快地敲着桌面,掐着嗓子乱嚷:“送入洞房~” 段如斯走到游艇里面,里面还算宽敞,只是略显凌乱。他放下洛欢喜,反手一扫沙发上的零食袋子,直接把洛欢喜按在沙发上,自己也欺身上来,拍了拍她的脸:“睁眼,别装了。” 洛欢喜内心简直崩溃,但是演戏演全套,她不舒服地晃了晃脑袋,想要推开段如斯。 他一手撑在她的耳侧,一手摩挲着她的唇,低哑轻笑:“你再不睁眼,信不信我就吻你了。” 她刷的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她当然知道自己已经卖给了他,但是——她想努力地挽救一下自己破碎的三观。 他看她眼中一片清明,得意地笑了笑,干脆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悠长的呼吸伴着酒气萦绕在她的鼻尖:“演技派。” 洛欢喜一动也不动,睁大眼睛盯着段如斯。不得不承认,这么近的距离,让她……心跳的有点快,她的大脑有些难以思考,声音有些颤:“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醉?” 段如斯低眉而笑,笃定地说:“我就是知道你千杯不醉。” 洛欢喜发觉自己的气息乱了,她不自觉地握紧发白的五指,喉咙发哑,说不出话来。大脑完全忘了思考,段如斯怎么知道她酒量不错。 ——她以前,曾经做过啤酒妹,为了讨生活,终究练得千杯不醉。 她的整个视线都被段如斯这个人占据,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 视线集中了,移不开来。 段如斯突然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发:“斗鸡眼。” 她推了推他:“你别靠太近,重死了。”视线近距离的集中在他的唇……脸上,不自觉就斗鸡了。 他从善如流地坐起来,不再欺负她,他说了,他不喜欢强买强卖,总有一天,他会让洛欢喜心甘情愿地爬上他的床:“那你得悠着点,我怕以后压坏你。” 她连耳垂都红透了,像是在滴血——这人,臭不要脸! 游艇外传来了叫嚣:“三哥,策马奔腾的感觉爽不爽?” 段如斯觉得,他有几世英明,都不够这群兄弟丢!他瞪着窗子倒映出来的群魔乱舞,直接把窗帘拉上,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喝醉了!” 洛欢喜从沙发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脑混沌地重新运转,对于装醉这件事有些不自在:“我不是故意骗他们的。” “不用在意,骗得了他们是你的本事,女人有点心机是应该的。那群小子分明就是想灌醉你套话,然后把你……”段如斯突然看向她,笑得有些色情,他的衬衫扣子还是一排解开,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撞在软软的沙发背:“有你在,他们不会的。” 他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站起来踢着脚下的酒瓶,语气里似乎藏着愠怒:“莫名其妙的信任,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把女人灌醉剥光的黑历史,他们一大把。你这么随便的跟我上船,没有想过有危险吗?” 随便? 她随便吗? 好像有点。 洛欢喜困惑地看向段如斯,他刚才给人的感觉——很怪,她哪里惹着他了吗? 她知道有危险,这年头做什么事没有危险,但是她相信段如斯。 她努力地想要表达自己的观点:“段先生,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都是友善,可是也没有那么多恶意。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假如你想探寻某人的灵魂,或者要去了解一个人,那就观察他的笑,如果他的笑是美好的,那他就是个好人。”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他,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虽然见面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他侧头去看她,目光深邃如同一口古井,隐藏着许多说不清楚的故事,最终——他只是痞气一笑,五指抚上自己的脸,最后顿在唇上:“看来,欢喜经常观察我,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洛欢喜觉得魔怔,他本就是得天独厚,如今刻意的撩人,身材修长挺拔,只留下侧颜让人遐想,白色的衬衫还没有扣上…… 突然想要把他扑倒这种心思是不是特别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