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命硬克夫枉为人 “噗通”一声巨响,说三道四的村民止住了声音,朝池塘看去,顿时沸腾了。 “天哪,说她两句咋还寻短见了,去投奔那可怜见的,被她克死的未婚夫了?” “未婚夫成亲当天掉马摔死了,人家婆家说没过门的不算媳妇儿,死活不要。娘家呢,嫌她命硬也不愿意要,被两家推来推去的,跳河不正好。” “哎,女人命硬啊,都嫁不出去,也是个可怜见的……快捞起来,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啊……” 村东头一间大院子里,王氏坐在门边抹眼泪,苦苦哀求婆婆赵氏:“娘,阿娘她是咱们老陈家的亲骨肉,我的亲闺女啊,我怎么忍心把她卖给人牙子……” 赵氏厌恶的瞅了眼王氏身后的屋子,后退半步,好像怕沾上什么晦气似的:“这祸害咱家留不得,一出生就克死亲爹,现下又克死丈夫,以后谁敢娶她,难不成要在咱家白吃一辈子?我可把话撂这,以后家里可不养她这张嘴……” 陈阿娘头痛欲裂,又被这声音吵的心烦,烦躁地拉过被子蒙上脑袋,尖锐的声音穿过被子刺入耳中,烦的她想杀人。 猛地掀开被子,光脚蹬上漏着脚趾的鞋,蹭蹭蹭地推开门。门口一老太太,略显宽松的花布衣裹着她圆润的身体,半百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发上插着一根银簪子。这身打扮在村中算是富态,偏生生了一张尖酸刻薄脸。 赵氏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险些摔了,火冒三丈:“要死啊,你个害人精,克死丈夫还嫌不够,还想对亲奶奶下手?”阴阳怪气的,“也是了,生下了就克死亲爹,我这奶奶你早就看不顺眼了吧?” 说起这,陈阿娘就来气,单手叉腰,怒视着赵氏:“若不是你老人家偏要王家人半夜来迎亲,那马儿会掉进沟里,摔死我的准新郎?” 事后又全赖她克夫,她全程做什么了? 赵氏气的一挑三尺高:“不赖你还怪我了?别人成亲咋都没事,就你成亲当天新郎摔死了,不是你晦气惹的祸还能是啥?” 歪理!陈阿娘眼神骤冷,怒气中烧,双手紧握,才克制打人的冲动。尽管赵氏不讲理,但自己若打了她,以后也别想在这村里待下去了。 赵氏被她看的心头发憷,眉头一拧:“你个扫把星瞪我做啥,害人还不够?” 陈阿娘冷笑,步步逼近:“左右我也会克死人,你猜我要干什么?” 赵氏被逼的连连后退,又怕粘上霉气,撂下句狠话就跑了:“害人精,迟早把你给卖了!” 眼看着赵氏走了,陈阿娘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她堂堂一杀手,不是死在了执行任务中,竟是死于车祸。本就够憋屈,竟还穿越到这么个贫穷的地儿,原主还死了未婚夫,又摊上这么个亲人,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说起原主的悲惨遭遇,全部来源于让人深恶痛绝的封建思想。出生时父亲连夜去请大夫,天太黑掉进深坑里摔死,全家上下除了原主娘,全将责任推到刚出生的原主上,加上原主越长脸上胎记越大,更被人嫌弃。出生十九载,原主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王氏跟了进来,快步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阿娘,你咋那么和你奶奶说话,她可是长辈,”语气略带责备,随后又想到什么,“对了,你身体要不要紧?还有哪儿不舒服没有啊?” 眼前的妇人浑身上下的衣裳打着补丁,身形瘦弱,肤色蜡黄,双眼却满含关切。这便是唯一对原主好的娘,王氏。 陈阿娘前世是孤儿,没感受过母爱,如今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心下动容,轻拍着王氏的手:“娘,我没事了。” 王氏粗糙的手掌温柔的探了探她的额头,摸着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你这傻孩子,就是婚事没了,也不能寻短见了,你若是出点意外,让娘可怎么活啊。” 前世没人关心陈阿娘死活,如今有了娘亲,虽不是亲生,却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只为这点,她也愿意留下来好好生活。 “娘,这次是我糊涂了,死过一次反而想开了,嫁不嫁人对我来说不重要了,能陪在娘身边,比什么都好。” 这话说的王氏又欣慰又担忧,陪在她身边固然好,可哪个姑娘能不嫁人? 王氏正要开口,忽听门口传来脚步声,站起来将陈阿娘挡在身后,警惕的看过去。 这无意识的举动,暖了陈阿娘的心。 “丑八怪,奶让你去挖野菜,挖不回一背篓,晚上别想吃饭,害人精!” 娇横的声音传来,一模样还算清秀的姑娘满脸嫌弃的看着屋里,话末,将背篓丢在地上。 陈阿娘刚从死里逃生,正需要休息,哪能去挖野菜。王氏正要开口阻拦,陈阿娘稳住王氏,随后缓缓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秀秀:“奶说让我挖野菜,说没说这背篓能摔碎?” 陈秀秀乃陈家老三的闺女,阿娘的妹妹,仗着有几分姿色,眼高于顶。看陈阿娘靠近,嫌弃的后退半步:“背篓摔碎了,看奶怎么打你,明儿个的饭也别想吃了!” “奶,陈秀秀把你的背篓摔坏了!”陈阿娘大喊,唇角挂着一丝冷笑,放低声音,“你说奶会怎么做?” 陈秀秀虽是赵氏的宝贝,但摔坏东西,赵氏准保肉疼,哪能有好脸色。陈秀秀气的跺脚:“丑人多作怪,咱们走着瞧!” 陈阿娘左耳听右耳冒,回头与王氏知会一声,背着背篓往山里走。陈家在村东头,山在村西头,一路上陈阿娘所过之处,必引起村村民议论。 又丑,命又硬。 山间有条河,村民很少进山,是故河边无人。陈阿娘看见河面倒映出的脸,吓了一跳。右脸上一块一块黑乎乎的胎记,难看死了,冷不丁一看,准能把小孩吓哭。 陈阿娘叹了口气,难怪原主不受待见,就是她,也不喜欢这张脸。 第一卷 第2章 你赔我的鱼 噗通一声,鱼儿跃出水面,又很快沉下去。陈阿娘自打穿越来滴水未进,看见这鱼,两眼放光。 陈阿娘环视周围,确定无人,挽起裤脚,用背篓捞鱼。她当杀手那些年,河里树林里的的生物,她吃过上百种,捞个鱼还小菜一碟。 捞起鱼,就地取材,砍树枝,钻木取火,将鱼烤上,又到周边找调味品,找了一圈,才找到几株辣椒,带回来烤成微焦,撕碎洒在鱼上。 鱼烤的外焦里嫩,陈阿娘美滋滋的拿下鱼,开吃。 “姑娘,不能吃!” 陈阿娘刚张嘴,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射来,打中她的手腕,她一吃痛,松开手,鱼就掉在了地上。 陈阿娘看着自己辛苦的成果被毁,气不打一处来,蹭的站起来,朝那人看去:“你有毛病啊,我吃我的鱼,关你什么事儿?” 周竟迟走出来,扫了眼地上的鱼,见鱼完好无损,松了口气:“这鱼又腥又臭,吃了还会拉肚子,吃不得。” 又腥又臭?陈阿娘林起鱼,怒气冲冲的走到周竟迟身边,举着鱼往他脸上凑近:“你闻闻,腥吗?臭吗?他们拉肚子那是他们不会吃。我做的鱼香喷喷的,又好吃又补身体,现在都被你毁了,你怎么赔我?” 周竟迟一闻,还真半点腥味都没有,反而被烤鱼的香气勾的咽口水,又见烤鱼沾满了土,心生几分愧疚:“我事先有所不知,毁了姑娘的鱼,我出来匆忙,没顾上带银子,晚些时候姑娘去我家拿只猎物回去吧,我姓周。” 陈家村大多是本家,几乎全姓陈,其他姓氏皆是外来户。在原主印象中,周家是二十年前落户到村里的,一个母亲带着儿子,儿子是个猎户,体型彪悍,性格冷硬,吹毛饮血,可是吓人。 眼前这人便是村中唯一姓周的男子,那位可怕的猎人周竟迟。 陈阿娘对此人无其他印象,只关心他说的话。若拿着猎物回去,多半被赵氏等人抢去了,自己岂不为他人做嫁衣,不划算。不在意的摆摆手:“罢了,我再捞一条,你走吧。一条鱼宰你只猎物,这事儿我做不出来。” 说罢,拿起背篓,下水,捞鱼。动作行云流水,一落一起间,背篓里已有了条鱼。 周竟迟将她这动作看在眼里,眼底划过一丝欣赏。村民皆传陈家阿娘是个性格古怪,不好相与的姑娘。他看来,倒是爽快大方。 周竟迟还没走到家门口,便见母亲孙氏站在门口张望,忙快步走过去:“娘,你身子骨弱,郎中说了要少吹风,您咋还出来了。” 孙氏任他搀扶着走进院子里,面带薄怒,语气也不大好:“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没回来,我能不担心吗,”话锋一转,“你不在家,珩儿整在外面野,家里就只有我自己,连点生气也没有。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娘怕真有那么一天,还没看见你娶亲……” 周竟迟听到这,都料想得到孙氏接下来要说什么,忙将话截过来:“娘,您咋又说这话,您想让我娶亲,也得有姑娘愿意嫁给我。” 周竟迟靠打猎养家,经常在山里与野兽搏斗,时间长了,村里就传起他性格如野兽,茹毛饮血的言论,再加上他是外来户,下面还有个七岁的弟弟,更没姑娘愿意嫁,二十五了还没娶亲。 孙氏没有像往常那般叹气,而是握住他的手,眼里有几分亮光:“娘托人问了,陈家的二姑娘陈秀秀还没定亲,那媒婆也探了陈家的口风,若咱家能出九两银子,这婚事十有八九能成。” 陈家……周竟迟脑海中莫名闪过河边那道身影,但听是陈秀秀,心底略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见不得孙氏失望,一口应下:“成,都听娘的。” 孙氏这才有了笑脸:“等明儿个你带点东西过去瞅瞅。” 日头当空,村民用过午饭,多半窝在家中午睡,村道上鲜有人影。 陈家。 陈老汉带回一中年男子,有说有笑的往里领:“陈大哥,咱们都姓陈,也算有缘,孩子卖过去我们也能放心。” 中年男子虽比陈老汉小几岁,但陈老汉有求于人,叫声大哥也无不妥。 陈牙子不为所动,陈阿娘的情况他听说过,也不打算给高价,态度有些敷衍:“先让姑娘出来给我瞧瞧,若有点姿色,还能给个好点的价钱。” 陈老汉听见这话,略有尴尬,让赵氏去叫人。 陈阿娘在屋里听见外面动静,心一寸寸寒下来。从前赵氏就嚷嚷着卖了自己,看了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她自然是不能落入人牙子手中了,卖身契一签,想翻身就难了。 陈阿娘环视房间,见炕边有把剪刀,放进袖子里,走出房间。明晃晃的太阳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 陈牙子打眼一看,直摇头:“长相不行,太丑,眼睛还咪咪着,谁也不会买这样的下人回去。粗使丫头都难出手。一口价,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赵氏惊呼出声,转头看陈阿娘,又嫌弃又怪罪,“没用的东西,卖都卖不上个好价钱。”又殷勤的看向陈牙子,“好歹是我们养了十九年的,能不能多给点。” 陈牙子也不看好陈阿娘,失了耐心:“爱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卖,卖。” 陈阿娘一颗心跌入谷底,眼看着陈牙子拿出卖身契,握紧剪刀。陈牙子拿着卖身契走过来:“本人签字,我就把钱给你奶奶,契约就成了。” 陈阿娘抬起剪刀,逼在脖子上,锋利的剪刀刺入皮肤,鲜血直流。她神色狠绝:“今日你若敢买我回去,我就算死了,变成厉鬼,也要向你索命!”看向赵氏等人,仇恨蒙上双眼,“还有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拖你们下地狱,我今日受的苦,必将十倍奉还!” 陈牙子可没想过这出,吓得收起契约,后退好几步:“不买了不买了,这姑娘我买不起,要真死了,我还得摊上条人命。”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赵氏见人走了,气的一拍大腿:“作孽哟,嫁也没人要,卖也卖不出手,难道偏要赖在家白吃一辈子?你个害人精咋不死了,作孽啊……” 第一卷 第3章 神秘空间 陈阿娘听这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身体里力量流失,握着剪刀的手一松,剪刀哐当掉在地上。 本在门口看着闹剧的周竟迟见此,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快步走进来,刚到陈阿娘身边,正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见陈阿娘脖子上的血,神色大变:“怕是伤着了,快请郎中!” 陈秀秀本在屋里看热闹,见他冲进来,气的跑出来,跟着他跑进陈阿娘的房间,劈手指着他,娇怒道:“你救她作甚?她就是个扫把星,死了才好呢。不准你救她,听见没有!” 周竟迟将陈阿娘放在炕上,一身戾气的走到门口,扣住陈秀秀的脖子,鹰眸迸射两道寒光,怒不可遏:“去请郎中!” 陈秀秀被吓着了,娘不是说自己的长相,是个男人都会怜惜吗,为什么他却对自己下手…… 赵氏和陈老汉一见自己宝贝闺女被扣住,慌忙上前,好言相劝:“我们请郎中去,这就去,你快放开秀秀。” 陈秀秀不服气:“娘……” 陈老汉怒瞪她一眼,这才消停。见周竟迟去屋里了,低声告诫:“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冷血无情,茹毛饮血的人。是咱们能惹的吗?刚才那架势好像要吃人,可真吓人。” 陈秀秀肩膀一缩,眼含泪花的朝房间看了一眼。她有多怕,就有多恨陈阿娘。 周竟迟打猎多年,小伤都自己处理,是故面对陈阿娘的伤,还算镇定,先用干净的布按在伤口,止住血。在等待郎中来的空隙间,仔细观察她。 干净好看的鹅蛋脸,眉目清秀温柔,琼鼻樱唇,本是倾城之色,却被一块黑乎乎的胎记毁了。周竟迟惋惜的叹了口气,并非因她容貌,而是她这性子,不知吃了多少亏。 陈阿娘皱眉,这是哪儿? 她昏迷后,便掉进了一个类似平行空间的地方。此处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一条河将此处分为两半。一半植被茂密,如深山老林,远远看去,能看见几株罕见的药材。另一半如农场,畜牧繁多,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陈阿娘走到河边,见自己还是那张丑脸,叹了口气,就着河水洗了把脸。清凉的河水刚拍到脸上,皮肤舒缓,很是舒服。仔细摸之,脸上的胎记似乎顺滑了一点。 莫非这河水有妙用? 陈阿娘开心的要跳起来,从桥上走过,这里药材繁多,若能摘几株带出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手刚碰到药材,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 “别碰,愚蠢的人类,这是毒药。” 陈阿娘吓得缩回手,四周看了看,却没见到人。后退半步,大着胆子询问:“你是何人,我怎么看不见你?” 那人语气颇为无奈:“我刚出生,还没有形体,只存在你的意识里,等你积德行善了,我才能长大。” 什么意思? 意识里的小家伙自顾自的说下去。 此处本是一私人空间,乃超时空产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因为陈阿娘的出现,打乱了空间秩序,这空间才会植入她的大脑里。 换言之,这空间是陈阿娘的,她有权使用。而萌芽乃是空间里的宠物,通灵,与使用者意识相通。现在只存在使用者的意识里,要靠使用者积累善意值,才能长大。 陈阿娘越听越激动,这穿越没白穿,总算捞着点好处!她忽然想起一事:“适才我用河水洗脸,脸上的胎记有点舒服,这是为何?” 萌芽沉默了一会儿:“河水可以美容养颜,大概是能帮你修复皮肤吧。对了,外面有人叫你,你出不出去?” 陈阿娘这才想起昏迷前见到的身影,问了出去的法子,喝了声“开”。 “阿娘姑娘,阿娘姑娘……” 郎中说只是皮肉之伤,涂了药很快便会醒来,怎么还没醒?周竟迟一双眼盯着她,又唤了几声,见她有转醒之意,心头一松。 陈阿娘睁开眼,便见他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诧异:“你……” 周竟迟将她自杀后发生的事简单叙述,后略有些不好意思:“并非我孟浪,有意进你闺房,只是我没见你醒来,有些放心不下,故而多逗留片刻。” 陈阿娘非古代女子,对这并不介怀,倏然想起什么,打趣道:“你今日救了我,婚事可要多费心了。”陈秀秀可不会当这事儿没发生。 周竟迟想起陈秀秀那泼辣无理的样子,一阵头疼:“我亦不中意她,”顿了顿,“今日我看见那人牙子了。姑娘性情刚烈固然是好,但为了吓走他,对自己下狠手,未免有些不值得。人只能活一次,还是尽兴些,旁人的话不必介意。” 话音落,似乎觉得自己话多了,嘱咐几句便离开。 陈阿娘却没从惊愕中回过神。自己好容易获得第二次生命,哪能轻易就死了。但他怎么看出自己是假装的? 周竟迟回家没多久,陈家让媒婆来传话,说还要再考虑考虑这亲事。 孙氏满面忧愁,好容易有个姑娘愿意嫁给自家儿子了,咋还要考虑了?送走了媒婆,忙拉着周竟迟:“许是人家姑娘舍不得娘家,明儿个你再去好好说说,把这门婚事确定下来。” 陈秀秀是啥人,周竟迟是看得透透的了,这样的姑娘,不娶也罢:“娘,这都还没成亲,她家就这么整事,以后成了亲,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呢,这样的亲家,不要也罢。” 不要?那怎么成。孙氏满脸不愿:“你说什么胡话,许是陈家舍不得姑娘,去说收又不是要杀了你。”好容易有个愿意嫁过来的人,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周竟迟见她态度坚决,将在周家发生的事告诉她,并着重描述了陈秀秀是如何心胸狭隘,如何要逼死亲姐姐。 末了,道:“娘,这样的女人咱家不要。” 孙氏听明白了,陈秀秀自然不能进门了,可他的亲事,又没着落了。 第一卷 第4章 我愿意娶 自打陈牙子被吓跑,赵氏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陈阿娘,将家里的活全压在她身上,做不好要挨骂,干不完?干脆别吃饭了。 原本陈阿娘就吃不饱,经常在河边烤鱼吃。赵氏不让她吃饭,正好,一到饭点她就去河边,回来再带点猪草,谎称割猪草去了。 又到饭点,陈阿娘借着割猪草的由头,去了河边。从芦苇丛里拿出工具,刚捞起鱼,就听一道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陈阿娘吓了一跳,平时这儿也没人来,莫非是野兽?她放下鱼,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朝河面看去。 “救……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呜呜呜。” 落水的不是野兽,而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欢呼 人就在眼前落水,不能不救。好在这孩子只掉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陈阿娘将捞鱼的工具扔到河里,大声呼唤:“喂,你抓住筐,我捞你上来!快点,再扑腾就上不来了!” 她又不会水,跳下去救人是不可能的。 孩童吓傻了,听见这话,本能去拽筐,筐底的隔层铺满石头,沉到水里,孩童拽了半天才趴到筐上,哭声发颤:“姐、姐姐,救我,我不要死……” 孩童扑腾出的水花声和他的哭喊声重叠在一起,陈阿娘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回捞。 突然,孩童好像卡住了,拽也拽不动。 孩童似乎也察觉了,小脸上尽是恐惧,声音颤个不停:“姐姐,水里有人、有人拽我……” 陈阿娘心里一突,水里有人?这一失神,她自己也站不稳了,脚下一滑,朝河边扑下去。 河水由浅至深,这一扑,怕是两人都上不来了。陈阿娘闭上眼睛做好溺水的打算。 倏然,陈阿娘要腰间一紧,被一股力量带上去,身体一旋,跌进一宽厚的胸膛中,对上双眼,漆黑深邃的眸子布满担忧和慌乱。 周竟迟?竟然是他。 陈阿娘瞪大双眼,从他眸中倒影出的影像中看到自己慌乱的神情,呼吸一窒。 “救、救我……” 糟了!陈阿娘迅速从怀抱中挣脱出来,转身要去救那孩童。刚一动,身边的人飞快跃入水中,拽着筐沿,抱起孩童,上了岸。 孩童呛了水又受了惊吓,这会儿已经昏迷过去了,小手紧紧攥着周竟迟的袖子,生怕他消失似的。 “珩儿,珩儿?”周竟迟低唤几声,抬头看向陈阿娘,“麻烦姑娘替我去叫个郎中,到我家去。” 尽管他表现的还算镇定,眼底的自责和慌乱已然出卖了他。 前世陈阿娘受过些急救的训练,溺水营救便是其中一项。她蹲下来看着周竟迟,神色认真:“叫来郎中,最少半个时辰,那会儿恐怕晚了。你若信得过我,我先急救。” 周竟迟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写满认真与威严,没来由的让他产生信任:“有劳姑娘了。” 陈阿娘让他将珩儿平放在地上,她跪在旁边,双手重叠按在珩儿胸口,用力下按,一分钟三下的数着。 少顷,珩儿咳了两声,吐出一大口水。 周竟迟见状,眼底略过一丝惊愕。 陈阿娘并未停下,趴下身往珩儿嘴巴里渡了几口气,等珩儿再次咳嗽,并有转醒迹象才停下,起身揉了揉膝盖:“好了,他醒了。你再找个郎中检查检查。” 周竟迟看着珩儿,见他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转头要和陈阿娘道谢,却不见她身影,心绪复杂。 周竟迟请了郎中,郎中称若无陈阿娘的急救,只怕自己也无力回天。 他听的心惊,倏然想到什么:“劳烦先生和我走一趟,陈姑娘也浸了水,替她检查下身体。” 陈阿娘饿着肚子回到家,她娘不在家,估摸着被赵氏赶去干活了。厨房里连粒米都没得剩,她在水井边喝了几碗水,回屋子躺在炕上,脑子里浮现周竟迟那慌乱的模样。 “丧门星,回来也不知道去厨房把碗刷了,和你那个懒娘一个样儿,懒死算了,又懒又丑,看以后谁娶你,臭到家了你。” 赵氏刺耳的声音穿透木门传进来,陈阿娘思绪打断,翻个身,不理会。 “我愿意娶。” 男子硬朗的声音响起,陈阿娘错愕,猛地坐起来,这声音是……是他? 赵氏被突然进来的周竟迟吓了一跳,听这话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说啥?你要娶她?那我家秀秀咋办,你不娶秀秀了?” 周竟迟冷眼扫过赵氏,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陈秀秀品行不端,不配嫁入我陈家。倒是阿娘,心地善良,四体通勤,我有意下聘,不知阿娘的娘亲可否在家?”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要娶陈阿娘,自然得找她娘了。 赵氏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周竟迟便打发郎中去看陈阿娘,自顾自的坐在石桌边,轻敲桌面:“你要多少聘礼,我回去准备。” 赵氏一听钱,眼睛发光。左右陈秀秀也看不上周竟迟,他又看上了陈阿娘,何不趁这机会,把那害人精扫地出门,还能换点银子。 赵氏的算盘作响,笑容殷切:“阿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咱们一个村儿,我也舍不得她嫁出去。但你们晚辈的事儿,你们开心就成。聘礼嘛,我也不多要,三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婚期呢,越快越好。” 陈阿娘听的胃里一阵翻滚,赵氏可真有脸说。不过周竟迟下聘,是闹的哪一出?他不是要娶陈秀秀吗。 周竟迟将三两银子拍在桌子上,定下明日便来娶亲,临走前嘱咐陈阿娘好生养身体。 周竟迟走了,陈家炸开锅了。陈秀秀跑出来指着陈阿娘的房门破口大骂狐狸精,又抱着赵氏痛哭自己不甘心。 陈阿娘心思复杂,满脑疑问,周竟迟看上自己了?她可不这么想,或许只是她救了他亲人,所以他要报恩。这里有说得过去。 她也无所谓嫁给他,总归比被卖给人牙子好太多。 陈阿娘接受现实,关进房门,进入空间,先用空间水洗了脸,又在空间里打坐片刻,静下心后,琢磨怎么改善生活条件。 第一卷 第5章 朝小康生活前进 周竟迟回到家,将要迎娶陈阿娘的事儿和孙氏说了。后者听得一脸震惊,转而暴怒:“不行。她对我们家有恩,怎么报答都行,就这不行。” 见周竟迟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儿,苦口婆心的劝着:“不是娘嫌她,她可是克夫啊,咱家就靠你呢,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没了,你让娘怎么活啊。” 周竟迟最看不得孙氏掉眼泪,也跟着急了:“娘,前年那算命先生不也说我命硬,要找个命硬的妻子才能克住吗。陈阿娘命硬,嫁我正好。 何况她心地善良,还救了珩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同意,你爹要是活着,也不同意。”孙氏眼神坚定,“这么大个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翅膀硬了是吧。” 周竟迟被堵得无话可说,悄悄给珩儿使眼色。 珩儿抱着孙氏胳膊撒娇:“娘,那个姐姐今天救了我,我看得出她是好人,为什么说她不好,克夫是什么?” 孙氏面对珩儿天真的问题,一时答不上来:“那也不行,娘也知道她好,但是这是两码事。” 珩儿眨了眨眼睛:“娘,别人也说哥哥不是好人,可我们都知道哥哥好。娘还知道姐姐好,为什么不可以来咱家?” 是了,周竟迟也有些糟透了的传言,他们有因此就嫌弃周竟迟吗,没有。如今对待陈阿娘,为何就不一样呢。 孙氏被两句话堵住了,又气又无奈,瞪了周竟迟一眼:“她若有半点不好,害你生病受伤了,我就做主休了她!” 傍晚陈阿娘将嫁人的事儿告诉王氏,王氏心惊,亦为她日后生活担忧,哭着嘱咐一堆,又抱着阿娘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 陈阿娘收拾着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突然听有人敲门,跑过去开门,但见珩儿抱着包裹站在门口,招呼他进来。 珩儿摇头:“等嫂嫂嫁进来,珩儿再陪嫂嫂。这是哥哥为嫂嫂准备的嫁衣,嫂嫂穿它成亲,肯定好看。” 陈阿娘微怔,送走珩儿,心思复杂。这婚事不过是个形式,他竟还准备了嫁衣。摸着还是不错的料子,他这样下血本,不怕被克? 将近黄昏。 周竟迟吹落打鼓,顾着牛车来娶亲。到了陈家,拜堂时只有王氏出面,草草拜堂,再回到陈家,这亲就成了。 周竟迟请了村长家和平日里关系稍好的两家,还有几个好兄弟,在外面吃喜宴。 陈阿娘坐在婚床上忐忑不安,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却不知喜从何处来。听着外面喧闹的笑闹声,叹了口气。 婆婆好不好相处,丈夫性格如何,她都不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进来,往后的日子亦不知怎么过。 正乱想着,推门声响起,陈阿娘攥紧手帕,紧张的不得了。 “嫂嫂。”珩儿探头往里面一看,嘿嘿笑着走过去,“嫂嫂饿了吧,快吃。” 陈阿娘松了口气,掀开盖头,见珩儿举着两个包子,格外亲切,抓着包子就往嘴巴里送。 珩儿看着更开心了:“哥哥说的果然没错,嫂嫂饿着肚子呢。” 陈阿娘微怔,是他让珩儿送来的?他不是陪兄弟们喝酒呢吗。 珩儿见她吃着,在旁边拼命夸赞周竟迟的好。会打猎,会做饭,会缝缝补补,除了生孩子,就没他不会的。 陈阿娘乍听时有些心酸,念在这两个馒头的恩情,决定好好过日子。但听得多了,珩儿的声音好像催眠曲似的,越听越困,最后竟没了意识。 陈阿娘再睁开眼睛,见环境陌生,耳边安静,猛地坐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嫁人了。 天已大亮,边上的床位空着,被子叠的整齐,想必人已经起了。陈阿娘进空间洗了脸,推门出去,见珩儿和孙氏在院子里搓苞米,干笑两声。 孙氏却的不满意了:“还笑,新媳妇儿起这么晚,竟迟都上山砍柴了。” 古代新媳妇儿要早起敬茶,睡到这个点的,传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 陈阿娘摸了摸鼻尖:“昨天有点累……我去做早饭。” 孙氏动作一顿,自动将昨天有点累,理解成昨晚累着了。也不多说了,还提醒了肉再哪儿。 不管儿媳好不好,能开枝散叶就够了。 米缸没米,面袋子里还有点面,周竟迟打猎,家里不缺肉,还有鸡蛋。陈阿娘钻研半天,才想好做啥。 问了孙氏哪里有菜叶,去后园摘了点新鲜生菜,开始做饭。 先将肉切成婴儿手掌大小的肉片,用盐和酱油研了。趁这会儿将面和了,放点碱,揉成小饼,放锅蒸。洗干净菜叶,将蒸好的馒头片裹上鸡蛋液,和肉片一起稍微煎一下。东西齐了,酱料要怎么办。 院子里只有一缸大酱,断然不能放汉堡里的。陈阿娘左思右想,决定做点鸡蛋酱。 还做了锅鸡蛋菠菜汤。没办法,谁叫家里就鸡蛋多。 饭做好,周竟迟也回来了。 陈阿娘端着东西出去,珩儿闻着香味儿过来了,一见新鲜东西,双眼放光:“嫂嫂,这是什么,馒头和肉片?” 周竟迟本要去洗手,听这话也看了过来。 陈阿娘拿起一片馒头片,放上鸡蛋酱,肉片,生菜叶,又放了点鸡蛋酱,盖上馒头片,放在珩儿手里:“喏,这样一口咬下去。” 珩儿照做,一口下去,馒头,肉,菜叶,和酱的味道混合在嘴巴里。煎过的馒头片格外的软,又有点甜,肉煎的特别香。 珩儿年纪小,脑子里就那么几个词儿,都用上了:“好吃,嫂嫂做饭好好吃。哥哥说过一个词,叫、叫垂什么三尺。” “垂涎三尺。”陈阿娘盛了碗汤,放在他手边。 珩儿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嫂嫂的饭就让人垂涎三尺。” 周竟迟被他这可爱的话逗笑,连孙氏也有了笑意。 周竟迟洗好手,过来品尝,眼里尽是赞赏和意外:“吃肉这么多年,还头一次放在馒头里吃,还这么好吃,娘子可真厉害。” 这声娘子叫的自然,陈阿娘有点别扭,低头又叠了个汉堡,递给孙氏:“娘,你尝尝,儿媳在咱家第一次做饭,若不好吃,您可别嫌。” 两个儿子都说好吃,那还有假。孙氏吃了亦赞不绝口,对这个儿媳有了几分好感。 陈阿娘低头吃着,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件事。 汉堡老少皆宜,家里人这么喜欢吃,镇上的人会不会也爱吃。这东西还新颖,她卖的便宜点,肯定有人买。 第一卷 第6章 生意经 陈阿娘心里打算着,但是毕竟是做生意,做生意都是要本金的。她这次嫁到周家,唯一能够算是嫁妆的,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几身衣服,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银两来让她做生意。要是想要钱,那就只能够向周家讨了。 陈阿娘见着一家人些欢欢喜喜地吃着汉堡,还是趁此机会说出来了自己的心里话:“婆婆,竟迟……” “嗯?”这二人正吃得开心,听到陈阿娘的呼唤,抬起头来。特别是周竟迟,听到陈阿娘如此温柔地喊他的名字,心里竟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看向陈阿娘的眼生也瞬间温柔了。 看着周竟迟这柔情似水的目光,陈阿娘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挪开眼神不去看周竟迟,继续说道:“我想做生意!” “啊?”孙氏被陈阿娘这异想天开给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阿娘。 周竟迟也很惊讶,“做生意?”他挠了挠头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道:“娘子,这以来都是男人挣钱养家的,你一个女子,做生意这事情,确实有些荒谬。” 陈阿娘听着周竟迟的意思是觉得自己一介女流之辈,不适合做生意,唉毕竟这里是古代,人们没有男女平等的概念,要是自己拿这个去跟他们理论,指不定会被他们当成什么疯子来看。看来这本金是有些难要了。 陈阿娘刚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孙氏打断:“不行!”孙氏放下手中的汉堡,严肃地看着陈阿娘,义正言辞地说道:“儿媳,你得知道,女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丈夫传宗接代,你这倒好,想做生意,别的不说,做生意这事情是讲究时运的,你还是安安心心在家里呆着,帮家里干些农活什么的,不要想那些虚的了。” 孙氏这一番话,确实也有她的道理,放着这个时代,确实是挑不出什么错来。陈阿娘也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人,见着孙氏面上不满的神情,也知道这下孙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便改口说道:“婆婆,我也就是这么一提,确实是我异想天开了,婆婆别生气。”陈阿娘说着恭恭敬敬地上前将,走到孙氏的身边,“我早上起得晚了,也还没来得及给您赔罪。”说着,陈阿娘就给孙氏捶起背来。 前世作为一个资深的职业杀手,总是免不了负伤的时候,所以她同样是一名医生,按摩也是不再话下。 “哎——呦——”孙氏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娘,怎么了?”一旁的周竟迟看着陈阿娘这一番操作,倒是不简单,而且看娘这表情,似乎是很享受。 孙氏之前还有些为这个媳妇的不懂事气恼,但是在媳妇这顿好言好语,还有这舒服的按摩之下,渐渐消气了。“没事,儿,媳妇这按摩得让娘很舒服。” 周竟迟很是吃惊,没想到这陈阿娘竟然还有如此本事,这媳妇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这孙氏,也是操劳了一辈子,肩背肌肉僵硬,经络不畅,陈阿娘这按捏捶打一番,确实是能够使人舒畅很多。陈阿娘看着这孙氏消气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是,这做生意的心思,她可并没有绝。 …… 到了下午,陈阿娘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周竟迟也出去打猎去了。突然传来一阵“扣扣”的敲门声。 “娘,我回来了!” 孙氏听到声音,很是高兴,这是她出嫁的女儿回来了。“唉,来了。” 周莹莹听说自己大哥娶妻了,就拎着兜土产,过来看看自己的新嫂子。 陈阿娘听到了声音,她也确实听说这周家有个出嫁了的女儿。对于自己的小姑子,陈阿娘还是得出去见见的。 “来来来,儿媳啊,这是莹莹。”孙氏介绍道。 这周莹莹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姑娘,衣着服饰也还算可以,应该也是嫁了个身世不错的人家。 “哎呀,这是我嫂子?”周莹莹瞪大了眼睛说道,她一见陈阿娘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人长得也实在是有些难看啊,那么大块难看的胎记糊在脸上。唉,没想到自己大哥真的娶了这陈阿娘,周莹莹心里有些替自己的大哥不值。虽然自己大哥一直被人误解是个恶人,但是她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这陈阿娘,据说还是克死自己父亲,丈夫的,这种种。她实在是配不上自己大哥。 陈阿娘看出了周莹莹的吃惊,但是仍旧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微笑着说道:“小姑好!” “这礼数倒是还不差。”周莹莹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言外之意,是在讽刺陈阿娘的相貌差。 “阿姊来了!”午觉刚刚睡醒的珩儿睡眼朦胧地走出来,揉着眼睛说道。 周莹莹虽然有些不待见陈阿娘,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小弟,她还是爱护有加的。“珩儿!” 孙氏也看出了自己女儿对陈阿娘没有好感,但是说到底周竟迟都已经把她娶进门了,木已成舟。她也希望这一家人能够和和乐乐的,孙氏看了看陈阿娘,笑着说道,“儿媳,你看看这壶里没水了,你先去烧点水吧。” 陈阿娘瞅瞅这小姑子,也不屑理会,就从了孙氏的意思,下去烧水了。 周家虽然地产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周竟迟打猎也确实比种地来得挣钱。可是陈阿娘还是想着做生意。 陈阿娘在灶上生火烧水,坐在一边的一个小板凳上。火也生好了,水在烧了,离水开也还有很久,陈阿娘想着,再看看自己的空间。而且那河水能够美容养颜,可以修复自己的容貌。但是这空间要这么进去呢?之前是由于自己昏迷了,才进入那个空间的。 “愚蠢的人类,你难道忘记了我和你是意思相通的吗?”突然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正是萌芽。 陈阿娘心里想到:“你这一口一句愚蠢的人类,你还不是得靠我吗?” “哼,你们就是愚蠢的人类。”萌芽倔强地回答道。“你不是想要进空间吗,那是你的空间,只要你有心凝神,想象那个空间,便可以进去了。” 第一卷 第7章 攒钱开店 陈阿娘也不再跟它计较,根据它的方法,闭上眼睛,凝神静气,想象那个空间。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又来到了那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那条河水仍在缓缓流淌。一切都宛若人间仙境。 “你看,这不就进来了吗!”萌芽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得意。 陈阿娘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很是享受,也不和这骄傲的家伙计较,“是,是,是,全靠你了。” “对了,你今天帮助你的婆婆孙氏,积累了一点善意值,我觉得自己有些成长了,灵气也增加了。”萌芽说道。 萌芽的话让陈阿娘很意外,看来自己今天给孙氏按摩还是有好处的嘛。 “所以啊,你要多多积德行善。”萌芽督促道。 陈阿娘点点头,来到河边。清澈的河水倒影出陈阿娘的脸庞,那个黑色的胎记似乎比以前小了一些。陈阿娘掬起一捧河水,扑在脸上,清清凉凉,很是舒畅。 “你可以尝一尝这河水,这河水可是很富有灵气的。”萌芽又说道。 陈阿娘又掬起一捧水,送入口中。一股清甜的滋味滋润着口腔,滑入食道,进入胃口。这水比她之前喝过所有的饮料都要来得好喝,十分惊艳。 “哇,真的好喝!”陈阿娘赞叹道。说完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上次进来地匆忙,虽然萌芽之前就已经介绍过了,但是她还没好好地参观这个地方呢。 陈阿娘走向农场。 农场里比那密林热闹很多,是不是传来一阵牛儿,羊儿的叫声。见到那些可爱的动物,陈阿娘心情也舒畅了很多。农田里的作物长势很好,看起来是快要收获了。果园里也挂着累累硕果。这个空间空气清新宜人,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 “萌芽,我看那些水果是要收获了吗?”陈阿娘问着,边走进果园,伸手摸了摸一颗金黄色的果子。这个水果长相奇特,通体金黄而且还散发着丝丝幽香。 “对,这是蘋果,味道清甜,清热解毒,对于你修复皮肤大有裨益。”萌芽说道。 听到这话,陈阿娘就果断地将果子摘下来,直接送到嘴边,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这个蘋果肉质清脆,味道清甜,果然如萌芽所说一般。“好吃!”陈阿娘边吃,边嘟囔着说道。 一个蘋果下肚,陈阿娘觉得神清气爽。“看来这里的资源我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啊!”陈阿娘打算到。 这里空间的成长是基于她的行善积德,陈阿娘决定了,要好好发展壮大自己的这个产业,将这的蔬菜水果等等等等,买了换钱,实现她的商业梦想! 这番雄心壮志,萌芽也是了然于心。为了自己的更好成长,这个新主人能有这样的决心也是很不错的,虽然表面上看着这个女人是世人眼中所谓的丑女,但是萌芽但是觉得这个女子的率真坦荡的胸怀更加值得让人肯定。而且,她也不丑,等着那些疤痕褪去,也是一张绝世倾城的脸。 “嘶嘶嘶——”似乎的有什么声音。 “应该是你烧的水开了!”萌芽提醒道。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陈阿娘说道。再一静心凝神,睁开眼睛,又回到了现实中。 灶炉里的火不是很旺了,灶上壶里的水已经开了。陈阿娘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水壶移开。慢慢地,那“嘶嘶”声才退去。 陈阿娘算了算,自己在空间里似乎是呆了快一个小时,但是这水烧开顶多十几分钟,看来这空间的时间流逝的速度,比外界要慢很多啊。听外头的动静,她们娘俩似乎还在唠嗑呢。 就在这时,厨房的房门被推开了。 “吱嘎——” 珩儿走了进来。“嫂子,嫂子,柜子里有茶叶,娘让你泡些茶。”说着,珩儿熟练走到柜子旁,拿出一个陶罐,递到陈阿娘手边。 “谢谢珩儿。”陈阿娘笑着说道,接过他递来的茶叶。 “嫂子,你不要和阿姊置气,阿姊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跟她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可吃惊了呢!”珩儿真诚地看着陈阿娘,这副认真的样子,让陈阿娘觉得很是欣慰。 她摸了摸珩儿的头,说道,“珩儿,你说的对,这就是‘路遥知马力’。” 珩儿心领神会,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日久见人心!”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陈阿娘仔细泡了一壶茶,好在她对于茶道也有一些了解,虽然这茶叶很是普通,但是在她的处理下,味道也足以胜过一般茶了。收拾好,她就将茶壶端了出去。 “娘,茶泡好了。”陈阿娘恭恭敬敬地将茶壶放在桌子上,为他们倒茶。 这茶一倒出来,就散发出一股淡雅的清香。 “好香啊!”孙氏有些惊讶,这香味确实是她的茶叶,但是却与往常大有不同。这香味似乎更加幽远宜人。 周莹莹有些不屑,“娘我那儿也有一些好茶叶,下次我给您带来。” “嗯,莹莹有心了。”孙氏说道。 陈阿娘也不久留,倒完茶,就转身要退下。 她刚刚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哎呀,我的新衣服!” 陈阿娘连忙回头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我刚买的新衣服啊!” 这一看,周莹莹的衣襟上有一片茶渍,一旁的珩儿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说着:“阿姊,对不起,对不起……” 周莹莹脸上升起一丝怒意,茶渍是很难清洗的。她一边用手帕擦着衣襟,一边说道:“珩儿啊,你可知道,这是阿姊的新衣服啊!” 其实陈阿娘挺明白这种心情的,被熊孩子弄脏新衣服的心情,确实很糟糕。 “啊呀,这茶渍,怕是洗不掉了。”周莹莹垂着眼,模样很是失落。 陈阿娘几步走上前去:“小姑,我能处理这茶渍,如果你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吧!” 就连孙氏也对茶渍无能为力,她看陈阿娘毛遂自荐,有些好奇,“儿媳,你有什么办法能去茶渍吗?” 陈阿娘笃定地点点头,说道:“娘,是的,我有办法!” 第一卷 第8章 温情涌动 孙氏带着周莹莹进里屋换下那件外衫,陈阿娘拿起那小衫就往厨房走去。一边走,她心里默默想道,幸好以前有过处理茶渍的经历。这刚刚沾上去的茶渍可以用七十到八十摄氏度的热水搓洗去掉。所以,得尽快! 而且刚才烧开的热水还有剩余,正好可以用来帮小姑子洗衣服。 但是这水还很烫,还得用凉水兑,凉水到多了,热度不够,凉水到少了,又烫手。这也倒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陈阿娘毕竟是杀手出身,什么苦什么累没有受过,这点小事,难不倒她。一点点试就成了,七十五摄氏度左右即可,她大概能感觉出来。 “嘶——”无论是几度,那种温度都不是人类肌肤可以承受的,陈阿娘仍旧被烫伤了。原本还算白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陈阿娘咬着牙,把衣服搓洗干净。 “大功告成!”陈阿娘很是自豪地说道。 就在这时,珩儿突然出现了,喊着,眼中泪光盈盈,“嫂子,你的手!” 原来,他自己弄脏了阿姊的衣服,还得让自己的嫂子为自己收拾烂摊子,这让这个孩子很是愧疚,所以他一直在门口看着陈阿娘处理这件衣服,当他看到陈阿娘烫的通红的手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哦,没事的,珩儿不用担心。”陈阿娘一边回答着,一边用冷水冲洗自己的手。其实,由于之前服用过蘋果而且她的手在那条河里浸泡过,她也喝过那水,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手上的灼伤感正在慢慢退去,尽管看起来还是很红。 但是这一切,珩儿并不知道,他还是单纯地以为是自己间接地还得自己的嫂子双手受了伤,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强。终于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哎哟,怎么啦!”孙氏听到了哭声,循着声音找来了。周莹莹也换上了一见孙氏的旧衫套上,走了出来。 “娘……呜呜……你看……嫂子的……手!”珩儿抽噎着,不停地掉着眼泪。 孙氏和周莹莹一看。 “哎呀!儿媳的手啊!”孙氏看到陈阿娘红彤彤的手,惊着了,心里既是心疼,又是责怪的,连忙上前查看。 陈阿娘见到他们,说道:“衣服我洗干净了!” “嫂子,你的手没事吧?”听她这么说道,周莹莹有些惭愧,有些心虚地慰问到。 “没事的,娘,你们不要担心,我懂些医术,这种程度的烫伤,我能处理好。”陈阿娘笑着说道。 这一笑,珩儿更加难受了。孙氏也觉得是陈阿娘在逞强,到底是自己的儿媳了,孙氏有些心疼。听着这孩子的话,怕是之前在陈家是吃够苦头了。之前也只是听说陈家不待见这个女儿,现在一看,怕是要恶劣百倍,千倍,好好一个姑娘家,虽然样貌差了点,倒是到底是心地善良,比竟迟说的那个陈秀秀要好不知道多少啊。 “儿媳啊,你等一下啊。”说着,孙氏就往后园走去。 陈阿娘不知道孙氏是去做什么,就在哪劝导起珩儿。陈阿娘也是个幽默风趣的人,几句话,就把珩儿逗乐了。 周莹莹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疑惑或许这陈阿娘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但是也或许这是她装出来的苦肉计。不过着还都有待观察,但是周莹莹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对陈阿娘的态度已经有了些许的转变。 “来来来!”孙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三指宽的芦荟来,额头上挂着涔涔的汗珠。 “芦荟可以治疗烫伤!”珩儿大声地说道。珩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喜欢看书,看的书又杂,竟然也知道芦荟治疗烫伤的法子。 “对了!”孙氏回答道,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又是洗,又是切的。但是到底是干活的人,孙氏很快就将芦荟剁成糊状,搀了点面,将陈阿娘的红红的双手从水中拿起了,将芦荟糊仔仔细细地糊在她的手上。 看着孙氏如此贴心,陈阿娘心里也有些感动。手上传来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陈阿娘轻轻地说道:“娘,谢谢你!” 孙氏一听,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但是有很快恢复正常,柔声说道:“自家人,客气什么!” “嘿嘿嘿,阿姊,我原谅我了吗?我下次一定注意,不再那么马虎大意了!”珩儿也羞着脸,对周莹莹说道。 “你这顽皮孩子。”周莹莹笑着,摸了摸珩儿的头,说道:“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就在这一瞬间,陈阿娘似乎感受到了家的氛围。做了半生杀手的她,杀人无数,本来她的心就已经是冷得不能再冷了。但是到了这个世界,再加上自己的空间中的神秘规则,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似乎是上天在给她一个契机,一个让她重新感受世界的契机。 …… 就在天快要黑的时候,周莹莹就急着回去了。她嫁到了邻镇的一个村子,倒是不远,但是就怕天黑了夜路不好走,也害怕这山上野狼游荡的,有什么危险。 周莹莹离开后没有多久,周竟迟就打猎回来了。 “我回来了!今天阿妹来过了。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她了。”周竟迟一边进门,一边说道。手上提着两只山鸡,一只野兔。 “是的,阿姊来过了。但是哥哥,为什么今天带了这么多野味回来?”珩儿好奇地问道,接过周竟迟手中的猎物。 原来周竟迟想着今天是他们的新婚第一天,就没有把打来的猎物卖掉,想让家里多吃点荤的。 “哥哥有了嫂子,就是不一样了。”珩儿在一旁打趣道。 这话让陈阿娘听了,她竟然觉得有些脸热。陈阿娘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陈阿娘啊陈阿娘!你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脸皮薄啊,你还是那个酷炸天的陈阿娘吗?!” 周竟迟也被珩儿打趣到了,晒得发黑的脸上,竟然飘起了一片红晕。看着周竟迟这又黑又红的脸,陈阿娘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害羞起来,还真是有趣儿。 第一卷 第9章 灵光一现 到了夜里,孙氏推推搡搡地将受伤的陈阿娘推到了他们婚房内。美名其曰:“儿媳今天受伤了,就休息休息,让二人早些休息。” 陈阿娘呆坐在床头,隐隐地感觉,这似乎是催生孩子的另一种委婉的说法。 周竟迟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二人既然都到了屋子里了。也就只好这样。一时间,屋内十分寂静。 陈阿娘这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昨天夜里,她是怎么了,她晕倒后,发生了什么?陈阿娘白天忙碌着,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但是这会儿,没事情做了,反而想起来了。 “那个……昨天晚上……我们发生什么了吗?”陈阿娘不知道如何说,就之好这么暗示到。她低着头,有些尴尬。 周竟迟虽然对于感情有些木讷,但是也一下子明白了陈阿娘的意思。连忙摇头,就好像是一面咚咚直响的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发生什么。” 陈阿娘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放心了些:“那就好!” “娘子,其实我也知道,你性格刚烈,不会那么容易就喜欢我这个男人,我娶了你,也切切实实的是喜欢你这坦坦荡荡的性格,但是在你真正接受我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周竟迟坐到了陈阿娘的身边,将心里话慢慢道来。 陈阿娘本就大致知道,周竟迟娶自己是好意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对自己表达了爱慕之情。她本来还以为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情,是因为她的长相太可怖。现在得知,竟然是这个原因。陈阿娘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周竟迟见陈阿娘不再做声,以为是自己在她身边,让她不自在了。于是,他站起身来,又从橱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正准备去一旁的榻上睡。 “唉,竟迟。”陈阿娘见他的身影走向了那个小小的贵妃榻,连忙叫住了他,嗫嚅地说道:“那个榻也太小了,你那么高,怕是睡不下的。” 周竟迟本以为陈阿娘叫住自己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比如她也喜欢他,诸如此类。但是听得陈阿娘的话,他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这喜欢不喜欢的事情,还是得循序渐进,慢慢来。周竟迟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小的榻,觉得陈阿娘说的没有错,确实是那么回事,这个榻他是睡不下的。但是让自己的娘子睡哪儿,也确实是委屈了人家,毕竟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想到这儿,他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陈阿娘,还是义正辞严地拒绝道:“不用了,我睡哪儿就好,没事的。” 陈阿娘见周竟迟坚持还要去那个小小的榻上睡,十分不好意思,这周竟迟好歹也算是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的人,自己这么做,心里实在是很过意不去。她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那床被子。抱回了床边。 周竟迟被她这么一夺,十分不解。 陈阿娘想了想,脑中闪过一丝灵光,“竟迟,要不就这样吧,我们一人一床被子,你谁床头,我睡床尾。这样行不?”陈阿娘指着床,比划着解释道。 “这……”,这种睡法,也是周竟迟第一次听说,但是心里想想,似乎也不错。 “你答应不答应?”陈阿娘见他没反应,又问道。 周竟迟点点头,回答道,“答应,答应!” 听到了周竟迟的答案,陈阿娘也就放下心了。她见着张婚床倒是也挺大的,陈阿娘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机智来。想着,便动手收拾起床铺来。 周竟迟站在一边,呆呆地看着陈阿娘整理床铺。他站在那儿,能够看到她的侧脸。她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小巧精致的鼻子与柔和的鹅蛋脸相得益彰。他,竟看得痴了过去。 “好了!”陈阿娘收拾好了。“竟迟,你睡里面!”也不知道怎么的,陈阿娘不由自主地开始指挥起来。 “哦,好的!”周竟迟倒是十分顺从,开始脱衣服。 陈阿娘见状,满脸惊恐,连呼:“停停停!”用双手遮住眼睛。 这时,这喊叫声让另一个屋里的孙氏听到了。正在做手工的孙氏,会心一笑。喃喃说道:“年轻啊,年轻真是好!” “怎么了?”周竟迟听着陈阿娘说停,但是动作倒是快,已经脱好了,就剩亵衣亵裤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陈阿娘。 陈阿娘露出个手指缝,通过这指缝,她看到周竟迟的衣裳还是完整的,原本怦怦直跳的心才算是开始平复。她索性放下手,有些懊恼地说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要脱完呢。”最后几个字就像是小猫叫一样,轻柔地让周竟迟差点听不到了。 “哈哈哈!”周竟迟笑出声来,原来这个刚烈的女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陈阿娘这番很是困扰的模样,让周竟迟觉得自己很想保护她。 “好了好了,不笑了,你快进去。我也要睡觉了。”周竟迟被陈阿娘推推搡搡得推进了被窝里。陈阿娘带他一进去,就用被子将周竟迟整个人蒙被盖住。自己则用飞快的速度脱下外衣,钻进被窝里。 所以,当周竟迟一脸懵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就见陈阿娘已经在自己的另一头躺下了。这速度,也是让周竟迟震惊的。但是再一想想,这陈阿娘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就是为了这个,这个小心思,也是让人又无奈又想笑。 陈阿娘倏地一下钻进被窝,这一下,紧张地让她心跳地飞快,脸色微微发红,口鼻轻轻地喘着气。陈阿娘心里有些恼怒,这个身体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比较自己之前的身体,现在真是不甚乐观。就在这时,萌芽又说话了:“要想锻炼身体,你可以来空间里啊!” “什么,可以这样?”陈阿娘心里与萌芽对话到。 “由于你今天再次帮助了他人,甚至不惜使自己受伤,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让善意值再次增加了。很快就可以升级了。”萌芽通知着。 得知这个消息,陈阿娘很是开心,急忙开始静气凝神,一下子进入了那个神秘空间。 第一卷 第10章 收获 待到陈阿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之前熟悉的景色,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原本还是乏着绿意的稻田地,此时已经是遍地金灿灿的了,能够隐隐闻到风中吹来的稻香。 “这是,要丰收了吗?”陈阿娘欣喜地问道。 萌芽清脆的声音响起,“没错!这片稻田已经长成了。”隐隐的可以见到空中有一个虚浮的光影。 “萌芽,是你吗?”陈阿娘看着这光影,猜测道。 那光影闪了闪,萌芽回应道:“是的,由于善意值的累积,我的力量也增强了,勉强能够凝出一个类似的形体了。” 得到这个答案,陈阿娘也很高兴。伸手摸向那道光影,但是却只是虚影,一碰就散。不过陈阿娘倒是也不介意,转身快步走向那片稻田,轻轻地用双手捧起一把稻穗,每一穗都饱满结实,看着这些金灿灿的一片,笑得乐开了花,在她的眼里,这早已变成了一地黄金了。 “萌芽我要发财了!”陈阿娘两眼冒着金光,,十分得意。 “呃……”萌芽无言以对。“喏!” 只见眼前竟然凭空变出了一把镰刀,这镰刀样式古朴,但是制作倒是很精致,陈阿娘心领神会,捡起这把镰刀,就冲进稻田割起稻子来。 这活儿倒是简单粗暴,陈阿娘也是从小就干农活的人,虽然这片稻田的面积不小,但是她还是很快就干完了,稻子被整整齐齐地堆在一旁。她便去了果园看看。 还没走进,阵阵果香就扑面而来,陈阿娘探头抬头一看,果树上挂满了果子,都是一些她没见过的水果。 陈阿娘问道:“萌芽,这些水果都能吃吗?”满脸都是向往的表情。 “可以吃的,这个果园的水果都是能吃,但是河对面的密林里,那就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拿来食用的。”萌芽语重心长地说道。 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陈阿娘就被提醒,差点碰了一棵毒草。 但是,世上的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陈阿娘想到什么,接着问道:“萌芽,既然你能分清哪种草是毒药,那你一定也能分辨出哪种草是药材咯?” “嗯,那是自然,我生长在这儿,这儿的一切,我再熟悉不过了。”萌芽说道。 陈阿娘听了,微微一笑。 这到底是自己的底盘,陈阿娘又蹦着跳着去了河对岸。 “萌芽,能不能给我找些治疗咳疾,伤寒,胃病的草药。”陈阿娘想了想,在每个时代,人们最容易得的病,就是感冒发烧,胃痛,之类的疾病了。就先寻这些,到时候再上市场上去探探口风。 萌芽于陈阿娘心意相通,也不多问什么,就顺从地引领着她向密林走去。 二人在空间里忙活了很久,整理了很多材料。水果蔬菜一箩筐,草药又是一箩筐,还有那一堆稻子。陈阿娘收拾地差不多了,但是却是满头大汗。这会儿正在河里泡着洗澡呢。 “对了,陈阿娘,如果你能够挣钱,这也能加速空间的升级,但是同时还得积德行善。”萌芽在岸上忽闪忽闪地说着。 陈阿娘在河水中,甚是惬意,这清凉的河水缓解着她身体的疲惫,白天手上烫伤的痕迹也消散无影了。 “哇!还有这种操作!”陈阿娘得知这个消息很开心。高兴地在河里游起泳来,河水被扑腾地哗啦啦地响。 陈阿娘游着游着,困意上来了,仰着身子,在河中漂着,很是惬意,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 “娘子,起床了。”一个沉稳温柔的声音传来。“唉,看来是还累着,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我就先去赶早市了。”声音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消散了。 “早市!”听到这个名词,陈阿娘一下子有些精神了。自己想了想自己空间里有一大堆东西呢,如果能够去早市买掉,那就再好不过了。 “竟迟,我醒了,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收拾好。”陈阿娘说道 周竟迟听到后,便回答道:“好嘞,娘子!”心里美滋滋的,憨厚的脸上露出害羞的模样。 陈阿娘快速地换好衣服,洗漱完。二人就一起去了早市。 农村里每天都有早市,周竟迟就时常在早市上卖猎物为生,也常常在早市上买东西回家。陈阿娘之前在陈家,每天只能干粗活,王氏也没有什么钱,上早市都成了一种奢望。 早市也不远,就在村里,不一会儿,陈阿娘与周竟迟就来到了早市。 早市上人来人往的,周围都是摆摊的小贩。还有一些镇上的人到村里来收东西。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物品,看得陈阿娘眼花缭乱。 村里人见是这周竟迟和陈阿娘出门,都避之不及,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一下妇女在一旁偷偷摸摸地指指点点,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哼,那些说三道四的家伙,陈阿娘也不屑理会。周竟迟也对这都习惯了,村里人都怕他,几次三番的解释都没有用,他也不再在意了,道不同不相与谋。 “周大哥!带着大嫂出来逛逛啊!”一个猎户模样的青年对周竟迟打着招呼。 “嗯,向弟早!”周竟迟满面春风。 陈阿娘礼貌地对着那个青年点点头。那个青年也微笑着回应。心里想着,这周大哥的新媳妇,也没有风闻的那么不堪嘛。 “原来早市这么有趣!”陈阿娘不由自主地说,眼神里满是小姑娘般的喜悦。 周竟迟很是疑惑,“娘子,你难道没有来过早市吗?” 陈阿娘摇摇头,苦笑着说:“没有。我从来都是去砍柴喂猪做这些活儿,没有人带我去过早市哩!” 尽管陈阿娘只是调侃地说着这些话,但是周竟迟这下倒是听的更加生气了。看来陈家对待这母女俩真是苛刻! 周竟迟怜爱地看向陈阿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便也没有说什么。 陈阿娘却没有注意到周竟迟的目光,其实过去的种种对于她来说,倒是也没有什么了。毕竟现在她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但是陈家啊,唯一的挂念,就是亲娘,王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