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一章:不同进行时 夕阳,余晖绚烂,剩一缕光挣扎着普照世人,又慢慢消散,余晗婼眯着双眼望着仅剩的阳光,如此的希冀将那阳光留下来,却也知道即便留下来仍不能填满内心的冰冷,肖翊立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染满了的金色光芒,微张的嘴角,微皱的眉目。 有路人驻足观看,似乎也被那两抹抹身影打动,唯美的场景,彷如画中仙,他们也在猜测,这一对璧人在说什么? 肖翊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如果一切从头再来,你还是会选择分手是么?”余晗婼微微动了动,耸动的双肩写满了她的犹豫,很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说不出口。 半晌,她才说:“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会选择分手,就算是你现在和你的妻子离婚,我也不会选择你。”余晗婼转过脸,一瞬间失神的松散,即便万千不舍,都化作最后的肯定,“都不会。” 肖翊又沉默了,万般不舍化作最后冷笑,“余晗婼,我真的真的,非常的讨厌你的懦弱,你明明就忘不掉,仍是不敢选择,被种种原因束缚,可是现在,我真的累了,厌倦了。” 他疲惫的目光,最后露出一眼依依不舍,转身离去,她立在那里一直站着,看他的车消失不见,这一句讨厌,这一句厌倦,推开了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夜不能寐,她翻来覆去,整个房间都在晃动,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复又清晰,一切历历在目。 他说:“我这么多年都不能忘记你,如果我现在放弃这一切,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她怦然心动,这么多年,她又何尝不是疯了一样的思念他,可是又能怎么样,再见时,他带着个孩子,而她仍是孑然一身,原来这么多年等待的只有她。 “我不会,我决不会是那个第三者,你如果因为我离了婚,我会立即离开。”她坚持。 那一份缘分终究不是他们两个的。 起了很早,顶着熊猫眼去了公司,同事在翻看论坛,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同事突然顿住,推了推她,“婼婼,这人不是你么?天啊,你是肖翊的女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多少富家女想要高攀都高攀不起的金龟婿,你是怎么钓上的,快说说。” 她看都未看,没好气的背后有无数艰辛和无奈,“那不是我,他都已经结婚的人了,怎么会是女友,第三者还差不多。”同事吃惊道:“你说什么呢,肖翊可是黄金单身汉,正宗的白马王子,绯闻那么多,倒是没有被承认的女友,可别乱说人家结婚了,我们会伤心的。”后面的话是什么再也听不进去,她恍如雷击,“你刚说什么?” 出租车真的很难打,站在那里半个小时才等到了出租车,一路朝宙权国际去,她不断的催促,“师傅,你快一些,麻烦你快一些。”他的电话没有人接,她想要听那个解释,为什么他明明没有结婚却仍是要骗她,为什么? 过了红绿灯口就是宙权国际了,她看着红灯慢慢的跳,心脏都要跳出胸膛,如果不是,她实在不愿再等,就下了车朝宙权国际的大厦跑了过去,她一边跑一边想,她一定要告诉他,她其实爱他,她其实很爱他,她要把她以前没有说出的爱全部说出来,大声的说出来。 停了脚,是人行路口的红绿灯,这样漫长,她不安的晃动身体,募然瞧见他从车里走了出来,显然他也看见她了,嘴角勾起微笑,挥手示意,她也笑了,即便这样远也看见那微笑仿佛就在眼前,她挥了挥手臂,忍不住大声的叫:“肖翊,我在这里,在这里。”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她的叫声,世界跟着都寂静下来,报警器明亮的刺耳,有人尖叫,所有的声音都响起来,她有些不明白,那边聚集了那么多人,可是肖翊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似乎刚才就没有出现过,是她的幻觉一般。 她还似乎不能相信,一路过了拥挤的马路,钻进拥挤的人群,然后看见了满地的鲜血,有人倒在地上,他抽搐的四肢,写满了痛苦的脸,鲜血顺着手臂不断的流出来,周身殷红,还有未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见,余晗婼跪下去,整个身体不住的颤抖,那是肖翊,那个倒下去的人竟然会是肖翊,遍身的鲜血变成了深深地恐惧,甚至耀眼的叫她不能呼吸。 他抬手指了指哪个方向,似乎还有什么人在那边观望,却始终没有力气再抬起来,抬头看向她,缓缓放进她手里一枚戒指,那上面早就鲜血密布,然后他头一歪,这个世界彻底的没有了声音。 还有未说出口的爱,在她嘴边回荡,她着了魔的重复着:“我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你,我其实那样的爱你?” 可是,说给谁听? 两年后。 牧场,鲜艳的纯绿色,新鲜的空气,余晗婼洁白的婚纱。 婚礼,她和肖晟玟的婚礼。 肖晟玟精心为她定做的婚纱,意大利某位知名大师量身定做,全钻,还有可以扯掉的下摆,里面是超短连衣裙,勾勒出细条的身体,火热昭显,她并不喜欢这样奢靡,淡然的说:“方便我理所当然的在婚礼上耍流氓。”肖晟玟一口水喷出来。 母亲摸了摸她的手,轻声道:“走吧。”那脸上有着安慰喜悦和放心,显然这个女婿让她安心,他就站在对面等待,洁白的礼服,黑色的领带,还有不一样的一切,他对她说:“我的婚礼怎么可以不一样。” 是啊,是不一样,她看了看四周的布置,这些都用尽了肖晟玟的心血,他熬了几个晚上才等到她点个头。 挽着母亲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他,她有些不能相信这是在结婚,迷乱,恍然,松开母亲的手,她停下,下意识的摸了摸手里的戒指。 肖晟玟还在等待,安静温柔的脸,她有些彷徨,他看得出,却仍是耐心的等待,一如这两年他做的一切,募然的想要后退,她又摸了摸戒指,就那一刻,突然白光四射,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有些害怕,伸手去抓母亲的手臂,却捞了个空,她焦急的喊:“妈,好亮。” 不知道这一刻到底有多久,可是再睁开眼睛时,却恍如隔世,前面已经一片荒凉,所有的人消失不见,甚至连母亲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呆了呆,回头想要看看后面的麦田,可是那里竟然立着一个破庙。 晃晃脑袋,这是做梦不成?或者说肖晟玟真的设定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为了和别人不一样?这些一定是幻觉,她笑了笑,闭上眼睛,“妈,别开玩笑了,快出来吧。” 睁开眼睛,一切都没有变,那座破庙仍是立在面前。 太阳当空,这里绝不是地狱。 蹲下去,她甚至不能去想自己的处境,再一次闭上眼睛,如果这个世界都消失不见,余音渺渺,仙气缠绕,有没有一个世界可以看见想要看见的人?破庙里面突然传敲钟的声音,打破余晗婼无限的遐想,她呆呆的看向破庙,会不会他们就在里面等着她? 未进门就闻到了檀香的味道,有人低迷的唱着佛经,木鱼声,烟雾缭绕,显然刚刚有人进过香,一步一步,看见了大雄宝殿上面双目微睁的释迦摩尼,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仿佛笑看人世的生离死别。 及膝的门槛,跨进去,诚心合十跪了下去,余晗婼仍是感觉着那些空旷寂静,突然一个步履僧人缓缓的清扫着地面绕到了她面前,眉须隐约花白,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余晗婼。 她忘记了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他的唇似乎并没有动,却发出声音,“施主不是这里人。”她讷讷的说:“我的确不是这里人,可是这里是哪里?”那僧人又道:“不是这个时间的人。” 余晗婼如被雷劈,一个词孑然而生,穿越。 她急切的问道:“那我是什么时间的人?这又是什么时间?”那僧人竟不在理她,嘴角仍未动,仍是低头清扫地面,仿佛刚刚根本没有说过话,更没有看见过她。 颓然倒地,这场婚礼正如肖晟玟所说,果然与众不同。 未来几个小时,饶是余晗婼浑身解数说的口淡舌燥、目瞪口呆,那僧人仍是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余晗婼终于不能再忍受这样的氛围,大叫了起来,“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后面一个声音回答了她,“他当然不会,他就叫哑巴。” 一个长胡须的中年僧人出现在面前,满面诧异的看着她,如同看怪物一般,余晗婼周身冰冷,哑巴,那刚才说话那个是谁?难道是鬼魂么?又或者穿越的时候穿出了幻觉,竟然听的见别人听不见的话,或者是不是她已经神经紊乱了? 咽了口口水,余晗婼小心翼翼的说:“那个,你确定他是哑巴?”那僧人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如何不确定,这扫地僧本就是我一手抚养大,从来都未说过半句话,施主定然是听错了。” 余晗婼步步后退,周身冰冷,“他是哑巴?那是谁和我说话?”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二章:疑似故人 那中年僧人见余晗婼痴呆又不知说什么,便又问道:“不知施主哪里人,既然前来我寺,就是有缘,我寺许愿求缘都极是灵验,施主何不留下姓名公德?” 她当即愣了愣,公德,那不就是钱么,这个意识叫她生不如死,哪有结婚带钱的,现在又穿越了,何来钱之说?赶忙看向那条价值不菲的婚纱,还好,婚纱仍在,上面还是闪耀着各种钻石,相信一定还能卖个好价钱,下意识的摸了摸手里的戒指,却只摸到了光滑的手套?? 戒指,余晗婼伸出十指左右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没有看见半点戒指的踪影,竟然真的没有了,结婚时候的戒指怎么掉了?难道说时空转换的时候戒指滑掉了?这个戒指不能丢的,那是肖翊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她怎么可以没有? 僧人又说道:“施主芳名?”余晗婼没好气的嘀咕:“芳名什么芳名,臭名估计要有了。”那僧人也未听清楚,嗯了一声表示疑问,她思绪飞转,眼下累的不行了,都已经下午了,要是大半夜的要去哪里留宿? 于是她笑嘻嘻的转过脸,“那个大师,出家人都已慈悲为怀,现在我有家不能回,就是个可怜人,能不能在这里小住几天?” 那僧人闻言脸色铁青,一看她没有带钱还要小住几天,立即甩袖离去,还说道:“正是佛门圣地,怎能留宿女客,施主还是请便。” 余婼晗无力的跪在菩萨的座前,还是弄清了情况再做打算比较合适她想。扒着手指仍不能算出现在时间是几点,手机没在,没有手表,这个陌生时间的陌生地方,她终于静下心来承认了这个事实,好吧,她穿越了。 这样的穿越就像是才下了火车到了另一个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而你仿佛还在梦中,所有的记忆仍遗留在你本来的城市,余晗婼心中悲怆,“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姐姐给我开的玩笑啊!” 偶尔经过门庭的僧人笑嘻嘻的看着她,像是看杂技表演一样兴奋的神情叫她抑郁不已,她看了看自己,募然觉得这个婚纱确实邪恶了些,低胸,被挤出的大片洁白的胸前肉,她觉得自己是有些下流了,这个时代不管这么说一定都是三从四德的时候。 可是这是寺庙,这些僧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四大皆空? 哑巴仍是安稳的扫地,看见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无数次关于她是不是幻听的想法仍在回绕,坐了半晌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再对这个哑巴有兴趣,可是也不能真的在这个寺庙里度过下半辈子吧,天还未黑,她想还是出去看一看,找一个能留宿的地方才是正题。 出了门又看见那个中间僧人,旁边一个小僧对他说道:“住持”如何如何如何,后面的话不太清楚,他竟然是住持,余晗婼啧啧,即便穿越到了这个时候,仍不得不相信无钱寸步难行这句话,一个和尚竟然看她不给功德就任由她露宿街头,这是什么世道。 那小僧离去后,住持便看见了她,见她要离去,伸手拦住,“施主这是要去哪里?”余晗婼瞥了他一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那僧人笑着说:“既然施主经过敝寺,也算是有缘,老衲我就好言相劝施主几句,施主一看便是家财万贯,穿着如此华丽,即便不是大富大贵,也必定会嫁入豪门为妇,既然有缘,你看是不是积一些功德,保你万事长青,解眼前困难?” 果然是得道高僧,要钱都可以这样无耻,竟然一眼看出她是有钱人,虽然三句话不离本行,不过这话她爱听,注定嫁入豪门的事情,哪个女人会不喜欢?余晗婼又看了看婚纱,伸手朝着最大的一颗扣了下去,啧啧,牌子硬的果然不一样,比如这颗竟然怎么都扣不下来,用劲一扯,连着婚纱的那层细纱差一起拽了下来,朝那僧人亮了亮,她说道:“知道这是什么?” 僧人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被刺到了双眼,“看着明晃晃的,定然价值不菲。”余晗婼得意的说:“那是当然,这可是钻石,恐怕你们这个时代都没有人见过。” 闻言那僧人却冷笑道:“既然没有人见过,就没有人会识货,老衲我更不认识这个东西,没有人会买的东西有用么?”余晗婼愣了,这是寺庙吗,出家人怎么可以如此贪财? 那僧人咳了咳,竟然看出了她的想法,说道:“出家人当然更需要钱财来孝敬佛祖,为你们这些祈求富贵的人消灾解难,为你们求得钱财永固,要不然你以为出家人免费祈福么?”说着伸出双手等她给钱。 她是掉进了贼窟了,哪有这样的和尚,见人家有钱就要的,“我说你个出家人还真是得寸进尺,我”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那僧人细细的听了听,最后竟然很害怕,急忙迎了出去,余晗婼好奇,也跟着出去了。 不远处几匹马健步奔驰,发出得得得的声响,余晗婼虽然去过赛马场,可是这样的阵势绝对是第一次,特别真实,尤其是第一匹白马上面的男子,从远了看就有种王子的感觉,她的内心无比激动,这可是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个长头发的人。 马匹最后停在了寺庙的门口,余晗婼挥了挥沙子,几个人已经下了马,那住持像是马屁精一样极有风度的小奔过去,双手合十道:“见过公子,昨天得信说公子不来,没成想公子竟然还是抽空来了敝寺。” 沙尘挥去,余晗婼还未来得及说这个僧人市侩,就看见了为首衣着鲜亮的人,一定是个头,抬首终于看见了那张脸,那张脸有着温柔的笑,温柔的声音,“本来以为今天是来不了了,没想到事情解决了,想着还是来求柱香。”这个人一面说着一面看着余晗婼,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奇。 余晗婼无声的笑了,这个声音,这个长相,不就是肖晟玟么,她一面笑一面迎上去,真是换着法子结婚啊,她怎么可能穿越,青天白日的,穿什么越啊,这肯定是肖晟玟的闹剧。 她走了几步,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她刷刷的投了过来,住持明显想要拦住余晗婼靠前的身体,她却早就一步朝肖晟玟摆摆手,“还装什么啊,这婚结的我忐忑不安的,你说你要不要这样换着法子给我惊喜,别说,穿这身还真是人模狗样的,是挺好看。”说着已经穿过了众多侍卫上前去摸肖晟玟的头发,“诶,你这假发看起来挺真啊。” 那侍卫是听得呆了还是看的呆了,竟然未来得及阻拦,余晗婼摸到了头发,用力的拽了拽,这头发没有掉? 余晗婼愣了,又用力拽了拽,是真的? 僵住,原来还是穿越了,倒吸了口气,天,如果是真的,这人是个官吧,要不然也得是官二代,如果是官二代?这会是不是有那个五马分尸? 饶是内心风起云涌,余晗婼还是笑嘻嘻的来了句:“你这头发是真的啊,诶呦,真的你就说嘛,你说你怎么跟新郎官这么像,真是。”说着她转身就要逃走,然而衣服已经被扯住了。 “肖晟玟”抓住了她的衣服,“姑娘刚才说什么,人模狗样?”余晗婼咬着嘴唇笑了,“没有,谁说了,谁会说这样的话,谁说我掐死谁,公子你肯定听错了,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能说么。” “肖晟玟”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齿,用的一定不是佳洁士,“是我听错了?”“当然是你听错了,你可是人模人样,绝对是好看的不得了,你看我这不是因为看着眼熟,说话也没有分场合么,一看公子你就是好人,公子和我那个未婚夫实在是太像了,小女这不没有分清。” “哦?”那人仍是不愿松手,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你的穿着很大胆啊,是哪家院里的姑娘过来还愿的?”余晗婼仔细想了想这个姑娘两字,哪家,这身衣着,低胸,沟沟深陷,环了一周,终于看见了一圈男人猥琐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胸上,原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色男都是有的。 莫不成以为她是哪家院里的妓女? 余晗婼仰头大笑,“你以为我是妓女么?不要没见过世面就乱说,你们这些古代人,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一柄剑突然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凉,那触觉一直延伸到内心深处。 她求助的看向了“肖晟玟”,“我是无辜的,真的。”“肖晟玟”终于笑了,“好了,只是个疯子,我们进去吧。”于是几个人不再看她,朝着大雄宝殿去了。 余晗婼松了口气,连这个背影都是一样的,迷惑着分不清楚,怎么和肖晟玟一模一样? “那个”余晗婼跑了过去,“公子,帅哥公子!”显然这位帅哥公子根本无心她的纠缠,侍卫拦住了余晗婼的脚步。 余晗婼募然想起什么,长得一样?和肖晟玟竟然一模一样,如果这是穿越,会不会有一个人和肖翊一模一样?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三章:带我走 一直等到日落,几个人竟然还不出来,余晗婼看了眼那个拿剑指着她的脖子的侍卫,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帅哥,你叫什么名字?”那侍卫穿着与他人明显不同,一脸冷漠阴森,想必是个小官,绝不是普通侍卫,他斜都不斜她,仍是抱着剑看着大门外,也不回答,一脸的拽。 余晗婼心想装什么啊,又朝里面扒望了一眼,站一旁的侍卫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声说道:“诶我说这位姑娘,你是哪的人啊,看你这样子也不是我们楚国的人,是南面的吧?”她朝着他笑了笑,“南面?哪个南面?你不会是说海南吧?估计你肯定也不会知道那里。” 那侍卫果真摇头说:“我说的是南都,只有那里特别热才会穿的这么少。”余晗婼扑哧笑起来,穿这么少是时尚,懂么,撅着嘴说:“那你告诉我你们是做什么的,我就告诉你我是哪的人?” 那侍卫显然根本不敢做主,看了一眼抱剑的侍卫官,摇摇头,“我们家的公子,你看看也能猜到的。”说完憨憨的笑起来,余晗婼感觉这人挺和善,就说道:“算了算了,你也为难,我不是什么南都的人,你不会知道我是哪的,不过你总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吧?” 那侍卫道:“未时了吧。”余晗婼摇头,“不是说这个,这会是哪一朝哪一代?”侍卫笑了,“楚国527年,这你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你?” 余晗婼还待回答,“肖晟玟”领着几个人出来了,看了一眼余晗婼,脸上特别温柔的笑意,“你还在啊。”然后微笑着朝着外面去了。 就是那一笑,她看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如果真的是肖晟玟,如果穿越了可以看见肖晟玟,她可不可以看见肖翊? 她赶忙跟上去,却被侍卫官的人隔住了,她焦急的叫着:“肖晟玟,你等等我,你这是要去哪?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我是余晗婼啊,我们就要结婚了的,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 “肖晟玟”终于回头看向了她,她定定的看着那双眼睛,但他并没有停留的意思,是不是不知道结婚什么意思,她纠结,大叫起来,“我们就要成亲了啊,你不记得了么?我们今天大婚,就是你啊,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这么说着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 在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把自己交给他,终于摆脱了所有的阴影决定跟他一起,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忘记? 脚步声彻底的消失,显然并没有人愿意去听她这个荒诞的话,所有人都走掉了,余晗婼从来都不知道肖晟玟原来也会这样重要,表姐说:“你只是把肖翊给你的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可是也许不是的,也许是日久生情了也有可能啊,她呆呆的坐在了地上,如果是真的移情别恋呢? 可是现在都还重要么,她已经彻底的远离了那个世界,甚至再也看不见她的母亲。 眼泪吧嗒吧嗒的打在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带我走吧,即便你不是他,都不重要,只要你带我走。” 她一面哭又一面笑起来,最后抱着膝哭的声嘶力竭。 “哎”有人温柔的叹息,“哭的这样难看,谁敢带你离开?”有人靠近,淡淡的檀香,她抬头泪眼模糊,只能看见那个轮廓,可以想象绝对是和肖晟玟一模一样,一样的温柔和耐心,哭的更伤心了,彻底的看不清了。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然后横腰抱起她,路程漫长,耳边心跳的声音,眼睛仍是迷蒙着睁不开,天可怜见,即便穿越了仍然遇见了想要遇见的人。 冗长的路带着余晗婼的昏睡,醒过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抬头望了一眼是个屋子,下面有张床,她这是睡在哪了,会不会被QJ的想法一闪而过,但是,接着睡。 结婚太遭罪了,还是睡觉比较重要。 再醒过来时,天已大亮,粉色香帐映入眼帘,镂空床沿,半圆拱门上面垂着落地的细纱帘,余晗婼笑了,终于回归了穿越里应该有的古色古香,薰衣草和甜橙的熏香叫人昏昏欲睡,站起来尤觉睡眠不足。 左看右看,要是这些古董去了现代,啧啧,发达了,可惜不大可能带回去,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更别提弄回去了,贪婪的都要流口水了,这个不是青花瓷么?据电视节目里介绍凡是青花瓷的价格都不菲,一个女的鉴定个男朋友送的什么青花瓷,八百万,看了都眼馋。 “在看什么,这么喜欢,口水都出来了。”耳边响起的声音愣是吓了余晗婼一跳,手里的花瓶咣当一声就要掉下地,然后被这个声音的所有者接住了,不用想,正是那个和肖晟玟一样的男人。 抚着胸口惊魂未定,怎么跟幽灵似的。 余晗婼定了神转身看了眼他,刚要出口的脾气都消了下去,这个温柔的笑,看一眼,就一眼,哪怕你有想要毁灭世界的怒火,都会消下去的,真的是温柔的无以复加,人说春风吹面温柔,他这样的人就是春风。 她笑了笑,“多谢帅哥公子留宿小女,小女身心俱疲,对公子感动地无法言语。”说完了她就犯楞,小女,公子?要不要这么恶心。 “肖晟玟”笑了,“严重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她很是淑女的说:“余晗婼,你叫我婼婼吧,却不知公子怎么称呼?”话说完她真想扇自己,要不要这么文绉绉的。 “我,你不知道么?”他惊奇的问道,她愣了,“我应该知道?”他笑了,“既然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不停地叫我肖晟玟?”她咧开嘴愣了愣,“公子哪能叫肖晟玟啊,我这不是故意引起帅哥你的注意么,肖晟玟跟你可不能比,他那就是个提鞋的。”估计肖晟玟知道了会想要捏死她。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推了门说道:“姑娘又何必引起我的注意?”余晗婼赶忙追过去,“公子你有身份有地位,那是高富帅啊,不引起你得注意我得遭雷劈。”他又笑了,“姑娘你是睡久了说胡话吧。”“哪有哪有,我不过睡了一晚上哪能说胡话。”他摇头,“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目瞪口呆,这一觉三天了?难道是穿越的时候身体还有后遗症? 他接着说道:“姑娘定是野林中迷路了才会到了那个破庙的吧,既然已经身体恢复了,我便差人将你送回去,否则你的父母一定要着急的。”说着伸手就要召唤。 余晗婼一看这不是要撵她走么,人生地不熟的这要去哪啊,赶忙捂着脑袋说:“诶呦喂,我头疼,头疼。”然后整个朝着他的身上倒了过去,怀抱,温暖的怀抱,哦,comeon,快点来吧。 他关切的问:“你怎么样?”她有气无力的抱着头,“公子不知,我打小就有头疼的毛病,一直不得医治,现在竟然被父母抛弃在荒郊野岭,早已无处安身,我,还能去哪呢?”语气诚恳悲伤,演戏的料啊。 余晗婼没有看见他眼中奇异的色彩,带着浓厚的疑虑,而且是犹豫了半晌才拉起她,“那姑娘是想在我韩王府长待么?”余晗婼当然也没有注意他加重的韩王府三个字,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是的,这个烫山芋就这么丢给了这个和肖晟玟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相信了她的鬼话,留她下来了,她自然千恩万谢厚颜无耻的住了下来。 这人其实是楚国的王爷,名唤楚池墨,被封韩王,仁慈温良,深明大义,颇得人心,曾经无数大臣及妃子请求当今楚国皇帝楚成涵封他为太子,却仍是被反对派压了下去,也就是太子的拥护者,太子名唤楚念。 这些都是余晗婼若干日东拼西凑明白的,可是她掐着手指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历史上哪一朝有过哪个皇帝叫楚成涵,甚至姓楚的国王也几乎没有,更没有哪个朝代独自成立叫做楚国,倒是有过一个小国叫楚国,国君也并不姓楚。 余晗婼只好作罢,她是没有那个命做个小半仙或者活菩萨了,或者穿越来个雍正康熙的,还指望着未卜先知搅一番风云,不为后也得是个宠妃啥的,不过想想那个皇帝都六十岁的老头了,啧啧,幸好还有太子爷可以搅和。 等到余晗婼安安稳稳的安顿了下来,在韩王府已经呆了好几天了,当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没有可以推脱的理由了,也终于细细的感受到了失去家园的痛苦,失去的太多了,她承认,她一再的折腾自己希望能够忘记,安静下来之后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只是在逃避。 夜不能寐,透过窗,外面是冰冷的星星,失去了肖晟玟还有一个楚池墨,可是母亲却是没人可以替代的,所有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清晰起来,所有说过的话,母亲的声音都渐渐清晰,剩下的是满满的愧疚。 不知道母亲在做什么,她会不会仍是傻傻的等在那个婚礼的现场,会不会还希望着可以把女儿的手交到女婿的手上,可是,她消失了。 这辈子真的没有可能尽孝道了。 或者哪一年哪一天醒过来,会不会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肖翊还站在那个地方,安静的笑?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四章:肖翊念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一夜噩梦,用尽了力气才叫自己醒过来,枕头已经都湿透了。 抬眼看见粉色的香帐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口气一直从心脏吹出来,失望,难过,空旷,还是韩王府,梦醒了仍然不能回去看见亲人。 吃饭的时候难得楚池墨也在,真的是非常的难得,楚池墨吃饭很慢,半口半口,细嚼慢咽,除了才见到的时候打了个招呼,他并没有看一眼无精打采的余晗婼,只是专注的吃饭。 余晗婼觉得她就是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有吃有喝那是因为楚池墨是个关注民生的韩王,不忍心不代表不厌烦,也许嘴上没说,指不上心里把她骂的七荤八素呢,所以这么多天没见到楚池墨,余晗婼直接将他定义为心疼钱的货,假装好人。 可是猜想归猜想,这个社会,女性歧视,无依无靠难道要睡在路边?她真的无处可去。 这样想着突然特别的委屈,再加上思乡情切,再加上绝对不能叫这个人讨厌自己,余晗婼这么会见楚池墨,心里跟着异样的觉得亲切,亲切的仿佛这世上就他一个亲人,或许真的也就是这么一个像是亲人的人,她愣了神,就端着碗一直看着他也不肯吃饭,楚池墨也没在意,吃完饭才终于抬头看了看她,微笑道:“你就这么喜欢本王?” 听见这个声音,几天的委屈一撒而出,都快忘记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也许只有一两天,可是感觉像是大半年一样久远,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本来还指望着坚强点,活的人模人样的,现在都成了浮云,“长得这么像我的未婚夫,我能不喜欢么?你知不知道我都多少天没看见你了,你出去都跟谁鬼混去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就算是不娶我,你也得把我当女人啊。” 楚池墨见她哭,赶忙劝道,“别哭别哭,本王就是见你看得出神开了个玩笑,这么还当真了,快别哭,丫鬟们看着还以为本王这么欺负你了。”余晗婼哭的更是声嘶力竭,“你就欺负我了,就是你欺负我了,你没欺负我谁欺负我了,你还不承认,你欺负人,欺负人••••••” 这顿饭余晗婼再没吃了一口,楚池墨耐心的看着她哭,一直等到她哭累了在他身上睡着才把她抱回了房间。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都没有做什么噩梦,难得的踏实,醒过来时,楚池墨安静的趴在床边,手被她紧紧的捏着,她不想松开,即便明知道这样的这样的社会这么个王爷她高攀不起,仍是不想松开。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生气,她才这样肆无忌惮,因为他的确是个好人,是个好王爷。 安静的卧房,温馨的环境,围绕的薰衣草的馨香,余晗婼仔细的端详那张脸,和肖晟玟完全就是一个模子脱下来的,谁说不是余晗婼都捏死他,可是,就算是完全一样,他也不是他。 余晗婼想,为了能叫他深刻的记住自己,怎么也得发挥一下自己的魅力,附在他耳边大声的叫,“欧巴!”楚池墨一惊,整个人弹了起来,显然惊吓不小,她坏坏的笑起来,欧巴,真好。 本来被吵醒的楚池墨其实是想要发火的,看见余晗婼脸上的笑,所有的怒气都沉了下去,转而竟然变成了宠溺的笑,“这么快就醒了,这一回本王可没有欺负你,是你欺负本王。”余晗婼厚颜的握着他的手,“因为我知道王爷一定不会生气,所以就欺负王爷你了。” 楚池墨笑了,春风拂面啊,这样的笑,叫她死在里面都甘愿。 “报王爷。”外面突然有人说,“太子府差人来说话,今晚上邀请王爷赴宴。”楚池墨皱了皱眉,“什么宴?”外面那人答道:“太子新纳良娣薄夫人父亲薄圣雄六十寿辰。”楚池墨应声“知道了,下去吧。”外面便没了声息。 余晗婼满脑子的注意打开了,太子府,这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会不会有艳遇?要是被太子看上了,天啊,衣食无忧啊那是,突然楚池墨朝她笑了笑,“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去看看?” 她先愣了愣,接着露出贪婪的意念,“我那个,可不可以看看太子爷的尊荣?” 车夫说:“太子府并不远。”于是马车晃悠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太子府,余晗婼坐的目瞪口呆,半个小时还说不远。 果真身份说明财富,比如韩王府跟太子府比起来,那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光是牌匾上太子府三个字样看起来都比韩王府三个字有气势,再加上因为寿宴,大门一片装饰,灯光闪耀,更是显得太子府富贵相当。 楚池墨突然摸了摸她的脸,无奈的说:“要淹了。”她想了半天终于摸了摸嘴,她的口水滴下来了。 太子府的建造就完全是鬼斧神工,走了不知多远,楚池墨指着一片身姿婀娜的竹子说道:“这片竹子是皇兄托了西域商人从天竺国带来的,花了不知多少银两,皇兄视为瑰宝。”余晗婼的口水又下来了。 远处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欢笑的声,歌舞声,一片喜庆,余晗婼开心起来,这是穿越之后难得的游玩机会,还是太子府,爽歪歪也。 一路上都是大红的灯笼,直到一处假山后面豁然开朗,一大片地展现在眼前,同时也看见了太子府宴请的所有宾客,早就坐在圆桌旁等候。 某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太监突然窜了出来大喝道:“韩王到。”然后所有宾客同时站起来对着楚池墨行礼问好,楚池墨则微笑着点头走过去,余晗婼跟在后面觉得特别的过瘾,这是哪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被万人行礼,现代也从没有这么隆重的场面啊,口水口水。 一直做到最前面正对戏台的桌子旁,楚池墨才做了下去,余晗婼刚要也跟着做下去,小钉子赶忙拉住她,轻声道:“这不是你坐的地。”余晗婼才反应过来,这里早已不是现代,她眼巴巴的朝楚池墨看了看,他竟然没注意这件事情,和旁边的人说笑,余晗婼撅撅嘴,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旁边。 戏台上正唱着哪出戏,先生小姐的叫着,看着甚是温馨,这毕竟是寿宴,余晗婼想,唱着这么深情的东西算是哪门子戏,这么想着她扯了扯楚池墨,附在他耳边说道:“既然过寿为什么不来个五女拜寿啥的,唱什么爱情啊?” 余晗婼才问完,发现楚池墨很特别的看着她,她愣了愣,这是怎么了,脸上有饭粒?摸了摸不是,难道口臭?天,她捂住嘴,抬头才发现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这里。 这是怎么了? 她拉了拉小钉子,“诶,怎么了这是?”他斜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你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能附在王爷耳边说话。”她有些吃惊,这么好的脾气也有讨厌的事情,继而说道:“别看我,别看我啊,你们继续,继续。”楚池墨扑哧笑了出来,然后站起来说:“大家继续畅谈,我看看皇兄他怎么还没有出来。” 一人应声笑道:“不用看了,皇兄他马上就到了。”余晗婼瞧见两个人朝着这里走了过来,看这架势便知道非富即贵,皇兄,这些也是王爷无疑。 果然,楚池墨笑着拍着两人的肩膀,“二哥三哥你们也来了,快来坐下。”原来是兄弟啊,那两人路过余晗婼时都朝她看了看,二皇子说道:“七弟你这是哪里找来的璧人,竟然不梳发髻,披散着出现,啧啧,别有一番风味啊,却不知道刚刚附在七弟耳边说了什么。”余晗婼赶忙解释,“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 楚池墨说道:“你们不知道我才见到她的时候,穿的很特别,我是从来没见过谁那样穿过。”“哦,那倒要叫这位小姑娘穿给我们瞧瞧了。”二皇子说道。 余晗婼埋怨的看了楚池墨一眼,说道:“欧巴你嘲笑我,不许笑。”楚池墨竟然真的抿着嘴憋笑,三皇子吃惊的说:“这女子好生烈害,竟然叫七弟这样听话,却不知这欧巴是什么?” 余晗婼得意洋洋的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欧巴那是我们那里才能说的话,你们当然不知道了,想那时,韩剧是多么的流行,我追的绅士的品格还没有结局。” 二皇子闻言笑道,“这姑娘有趣的紧,说的都是些无所谓的话,根本就听不明白,难怪七弟你这么宠她。”语毕,有人宣:“太子爷到,薄大人到。” 所有人闻言都站了起来,朝着太子爷方向要跪下去,包括楚池墨,余晗婼也跟着跪下去,一个声音入了耳,“都起来吧,这样的日子就不要多礼了。” 这是余晗婼穿越之后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也是最刺耳的声音,浑身有如被电击,心脏都抽在了一起,她却不敢抬头,所有的人都站来起来,她仍是傻傻的跪在地上,看着冰冷的地面。 楚池墨以为她不懂规矩,伸手拉了拉她,悄声道:“都起来了。”她抬头,脸色苍白,他有些吃惊,紧张的问了句,“你怎么样,脸色如此苍白。”她没有回答,鼓足勇气,看向太子的方向。 那张脸,赫然正是肖翊的模样。 似乎有人在唱戴佩妮的歌,缠绵的声音,粘腻着发出声响,“我爱疯了,疯到自己痛也都不晓得。”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五章:命悬一线 真的,一模一样,不仅仅有楚池墨和肖晟玟一样,太子爷楚念和肖翊竟然也是一模一样,声音形态,无论是哪个角度,都是完全一样的。 这是梦吧,余晗婼忍不住闭上眼睛,所有的往事都跟着冲出眼前,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呼吸都开始困难。 宾客已经都坐了下去,楚池墨捏着她的手,她木然呆立在他身后,看着太子爷一步步走到面前的桌子上,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众人说道:“今日各位光临,是楚念的荣幸,我岳丈六十寿辰,本不欲张扬,但是儿孙怎能忘却父母栽培之恩,我想还是应该庆祝一下,今日,我便和薄良娣一起恭祝岳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片喜庆,一片祝贺,一片都是欢声笑语。 楚池墨感觉到越来越凉的双手,忍不住轻声说道:“你若是不舒服,便回去吧。” 募然记起那天满地的鲜血,仿佛四面八方朝着那里汇聚,生命都跟着一点点流逝,她听不见肖翊说话,最后彻底的没有了声音,那最后一句,是不是在说,其实他那么爱她? 太子爷脸上没有任何笑容,薄良娣则一脸喜悦的站在旁边撒娇说笑,“各位赏光,我父亲定然也开心,父亲大人无论如何可一定要喝下我和太子爷的酒哦。” 一切都变得刺耳,有人说话,有人嬉笑。 “余晗婼,我真的真的,非常的讨厌你的懦弱,你明明就忘不掉,仍是不敢选择,被种种原因束缚,可是现在,我真的累了,厌倦了。”肖翊说。 太子爷领着薄良娣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开始敬酒,第一个就到了楚池墨和众多皇子的面前,他面向楚池墨,露出些许微笑,“深夜还叫七弟来此,皇兄我真是过意不去。”“哪里话,皇兄的岳丈便是我韩王的岳丈,不恭便是我的不是了。”太子爷笑了笑就要喝下酒去。 余晗婼突然错愕,她松开楚池墨的手,将太子爷楚念酒杯夺了过来,“你不能喝。” 场面瞬间冰冷,所有的声音骤然停止,连楚池墨都愣了神,楚念终于见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那个目光,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带着太子的威严。 “大胆!”他喝道。 他没有问她是谁,为什么夺下酒杯,而是说,“大胆。” 余晗婼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吧,竟然会听见“肖翊”说她大胆,她笑了笑,所有的目光,连着楚池墨的惊恐让她瞬间明白,她犯得是死罪,小钉子已经完全是在看死人的样子了。 她环顾一周,目光最后定在楚念的脸上,如果这一次不说,下一次还会不会有机会?会不会就被拉进了刑场? “大胆?如果我真的胆子很大,有勇气,我怎么会说不出口,我怎么会到现在仍是不能说出来。”她笑的凄惨,“太子爷,你看看清楚,我是余晗婼。” 楚念脸上似笑非笑,突然说道:“余晗婼?你说出为什么我不能喝,我便饶你不死。”她紧紧的盯着那张脸,仿佛眨眨眼都会看不见他,“为什么?”她笑了,笑的凄惨,“即便我今天明知道这是死罪我也说了,没有机会了,我不说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爱你,爱的撕心裂肺,即便是几千年后,即便那时候是如何的风云变幻,我依然爱的是你,不管这是什么楚国,不管这是什么时空,唱的什么戏,你明白么,我爱你。” 寂静,寂静的可怕,然后薄良娣突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就听见“啪”一声,五个手指清晰可见,“你个贱人,竟然对太子如此不敬,口出恶言,如此淫秽不堪,来人啊,还不带下去!”才终于有人明白,这个女人是疯了,侍卫闻言便纷纷上前,刀剑之声不绝于耳。 余晗婼伸手,“我自己会走。”她坚持道,手心满是汗,仍是笑着,对着楚念说:“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太子爷,我喜欢你。” 薄良娣早已气的两眼泛红,她扬手又是一巴掌要打下去,然而被楚池墨抓住了,薄良娣挣扎,怒斥,“反了你了,你竟然敢阻拦我。” 楚池墨松了手忙行礼道:“还望良娣恕七弟我无礼,既然是我的宫人,自然由我来教训,怎么能脏了良娣的手?”薄良娣闻言放下手说:“却不知道韩王要怎样处置?”楚池墨回首看了眼余晗婼,突然扬手又是一巴掌,“该死的奴才,不分好歹竟然胡乱说话,平日里叫我宠坏了是不是?” 余晗婼被打愣了,她并没有想到楚池墨会打她,连眼泪都要被打下来了,憋住了没有出声,她知道她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楚池墨瞪了她一眼,回身对楚念道:“还望皇兄海涵,我身边难得这样的女仆与众不同,精灵古怪叫人喜欢,求皇兄饶过她。” 楚念才待出声,薄圣雄干咳了两声,冒了出来,“本来老臣也不是小气的人,韩王开口了我便不该说此话,但是韩王且想,小小一女子,竟然当着我女儿的面强我的女婿,你说我该如何看待?”楚池墨道:“便是一小小女子,薄大人又何必当真,就当是个无所有的人物,放了吧。” 薄圣雄道:“韩王此言差矣,一个女子便有如此野心,若是留她,定要破坏我女儿和太子爷之间的感情,我自然留她不得,再说韩王又何必为其纠缠,如此女子定是攀权附贵之人,谁知道她到底生的什么念头,有没有什么目的,祸国殃民,那时便迟了,留之不得。” 楚池墨回首对余晗婼一声厉喝,“还不快跪下!”余晗婼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是看着楚念,小钉子机灵,赶忙一脚将她踢得跪了下去,楚池墨回头又说道:“薄大人言之有理,是本王疏忽,但是万物皆有好生之德,如此女子定是做错了也应当给予改错机会才是,再者,今天本是薄大人寿宴,更不能动了杀念,于事不吉,还望薄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的侍奉。” 薄大人脸色稍显缓和,甩了袖子说道:“也罢,也是如此,既是寿诞,何来不快,我已无异议,也不鸠占鹊巢,此事还是看太子定夺。”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楚念。 又是寂静,此时楚念才缓缓说道:“叫岳丈大人受惊了,恕我没有七弟的胸怀,但是此女出言不逊,口出妄语,污秽不堪,既然薄良娣觉得不妥,我亦觉得如此女子有失妇德,岳丈宅心仁厚,但是小婿岂能叫岳丈有其他顾虑,来人啊,斩了示众。”薄良娣闻言,脸都紫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余晗婼似乎并没有听清,她木然的看着楚念的脸,然后有人拉住她直直的向后退去,眼前的一切又一次再也看不清楚,张开嘴,发不出声音,最后竟变成了笑,第一次觉得穿越真好,因为她终于又看见了肖翊。 隔世入梦,谁坐其中?念,不能见君首,贪,万物皆成空。相思如血,泪痕红,跪求苍天得谁终,君不入我梦。 楚池墨并没有想到楚念竟然动了杀年,眼见着余晗婼越拖越远,竟然不求饶不嚎叫,脸上露出的微笑叫他心疼,他转身,心里万千个不舍,大喝,“住手!”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来,楚念转头看向他。 然后所有人看着楚池墨对楚念跪了下去,“皇兄,这本来只是一个小女子对您的爱慕,想当今天下,对太子爷您爱慕的人何止万千,她也有,只是她勇敢,说了出来,若是说出来就要定罪,岂不是天下所有有心中藏得也应该拉出来问一问治了罪?秀女进宫也都是因为爱慕太子您,臣弟愚钝,只觉得这本来并不是致命的缺点,如今又是喜事当头,还求皇兄放了她吧。” 楚念没有什么表情,薄良娣还待说话,被楚念伸手止住,他弯腰拉起楚池墨,“刚才进门时便听闻如此女子叫七弟束手无策,原来竟是真的,我的傻弟弟,如此小事,何须行刺大礼,便是我小鸡肚肠了,连岳丈都说原谅,我赦免了她便是。” 小钉子闻言,赶忙千恩万谢的谢了太子爷,跑过去拉了余晗婼,还不住回头致谢,匆匆忙忙的朝着外面去。 余晗婼被扯了几步,突然回身狠狠地甩开小钉子,回首看向楚念。 后面薄圣雄还在和太子爷说着什么,太子爷似乎在解释为什么放了余晗婼,楚池墨也在不停的比划着,也是在解释吧,不知有意无意,楚念朝着她看了过去,看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只知道那里面在没有了肖翊的神情,他不是肖翊,他不爱她。 如此好笑。 出了太子府,夜色仍然朦胧,骤然明白自己才从鬼门关出来,心里竟然存一丝侥幸,直到出了那条街,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我是要死了么?” 小钉子这才“哎呦我的姑奶奶”叫了起来,“您老这是才明白呀,刚刚你差点就要被拉去问斩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竟然当着薄良娣的面说喜欢太子爷,你知不知道薄大人是干什么的?他是朝廷重臣,太子爷都要看他三分颜色,那薄良娣更是宠爱的不得了,你啊,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余晗婼笑了笑,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因为我一定还会再犯。”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六章:赐婚 小钉子一听简直昏了头,“我说您这是跟谁犯冲,您还能再犯,这是要害死我们王爷么?今天要不是韩王跪下给你求情,你怕早就被拖到午门外斩首示众了。” 余晗婼无奈的笑了,寂静了半晌,突然摇着头大叫起来,“刚才我是不要命了么?我差点就死了,那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小钉子你竟然不拦住我,你太不仗义,可是我刚才是着了魔了么,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把杯子夺过来的,那绝对不是我,一定是鬼混附身。” 小钉子捂着耳朵抗议:“您轻点声,刚才还那么柔弱的样子,这会又恢复了本性,我怎么拦您,您这是真着了魔了,这样的事情有人对韩王做,却从来没有人敢对太子爷说,您那是不知道,早先太子爷微服出访,谁家一个小姐看上了,也是你这样的,那小姐论长相,绝对比您好看千倍,直接叫丫鬟去说,结果你猜怎么的?” 余晗婼心想怎么说话呢,她哪就这么丑了,但是还是吸了口气,“怎么了?灭九族?”“那不至于,太子爷当天就赐婚给当地镇上极丑的一个男子,而且这个男人都打了二十几年光棍了,四十了啊,人家一十八的姑娘就这么赐婚了,赐婚啊,都不能反悔,你说绝不绝。” 余晗婼眼前立即出现那个男子的模样,歪着眼睛,歪着嘴,漆黑的脸,还流着口水,偶尔露出个傻兮兮的微笑,一口漆黑的牙,天,比不笑还吓人,“我不会也被赐婚吧?” 小钉子叹着气说:“难说,那会太子爷才二十出头,现在都三十了,脾气却是比以前还爆,竟然直接就要把您斩了,真的是吓掉了魂,这命么,虽是保下了,就怕太子爷心里不舒坦,第二天给你来个赐婚,那就没人能拦了。” 余晗婼彻底的瘫了,“那还是杀了我吧,我情原死那里也不要嫁给神经病,或者哪类残疾缺胳膊少腿的,要不赶紧逃走吧。” 小钉子扑哧笑起来,“您走吧,我都不知道韩王怎么会留你在府上,也不是什么熟人,那天在庙里竟然还把你给抱回来了。”余晗婼拍了他一下,“留我怎么了,那是韩王仁慈,大仁大义,难道要像你这样,真是没有同情心。” 一路说着已经到了韩王府,小钉子下了车又叹了口气说:“韩王对您真不错,好久没见到韩王这么在乎哪个姑娘了。” 一句话说的余晗婼心里咯噔一下,好久?难道被谁伤害过。 到了卧房,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楚念会不会把她嫁给哪个镇上极丑的男人,越想越是不安,这个楚念跟肖翊完全不是一个性格啊,竟然这么阴狠,这样的事情他都做,是不是太恶毒了点,这么想着哪里还睡得着。 担心了大半天,感觉楚池墨应该还没回来,便去他的卧房溜了一圈,问了丫鬟,果然还没回来,就去了大门等。 大门几个守卫在那打牌,平日里因为韩王性格好,所以一般这些小事都不会说他们,他们更肆无忌惮,他们跟余晗婼打了招呼,接着吆五喝六的打上了,余晗婼去看了眼,她突然愣了愣,这不就是扑克么。 “诶,你们这是打扑克啊?”余晗婼问道,其中一人抬头说道:“这个叫方牌,这你都不知道。”瞧瞧,这不是那天寺庙跟她打招呼的侍卫么,遂笑道:“小年轻,还认识我不?” 那年轻人笑了笑,却无奈的说:“当然认识你啊,那天寺庙外面看见你得,因为跟你搭讪,被派来守门了。”余晗婼一惊,“谁干的?”那人也不在乎,“没什么大事,唐侍卫一直比较严格,作为惩罚吧。”余晗婼厌恶的说:“哪个唐侍卫?抱剑装帅的那个?” 那人笑道:“装帅?哈哈,小姐您还真逗,他是真帅,一般的侍卫近不了他身的,我们都崇拜他。”余晗婼想想不说人家坏话了,“那人叫什么名字?”“唐肆,小的我叫裴笑。” 言米婼大笑,“什么?赔笑?怎么不叫三陪。”裴笑笑着抓了抓脑袋,“我这不是喜欢笑么,就起了个笑字,娘说,我小时候都不怎么哭的,都是笑嘻嘻的,笑好啊,笑脸招人喜欢。”余晗婼说道:“那是,当然非常的招人喜欢。”继而又问道:“那个侍卫叫唐肆?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么。”裴笑说道:“有事情就出去了,他日常都很忙,不再这里很正常。 余晗婼和他们又扯了半晌,裴笑跟她讲了方牌的打发,竟然和现在的扑克差不多,扑克是每个花色十三张大小,四个花色,而方牌则是十张大小,五个花色,没有大小王,属于J的那张则写了个十。余晗婼仔细的看了看他们的玩法,只有类似于跑得快那样谁先走掉算谁赢的玩法。 “你们这个玩法太单调了,我再教你们一种。”余晗婼抢了裴笑手里的牌说道,裴笑不屑道:“您能有什么玩法,刚才还不会。”余晗婼笑道:“刚才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我这是无师自通,你们瞧好了。” 于是,他们学会了一种打法叫做斗地主。 裴笑愣了愣,“斗地主?这名字地主听了要气坏了。”“管他呢,方法太多了,你们都不会,今天咱们先玩这个。”于是几个人乱打了一通牌,时间飞快,不一会更夫就过了二更天了。 “姑娘你以后是要嫁给王爷的吧。”玩了半天,裴笑突然问道,余晗婼道:“谁说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干嘛要嫁给你们王爷,虽然你们王爷的确没得说,可是。” “可是什么?”楚池墨突然在她背后发出声音。 余晗婼惊得手直抖,侍卫们也纷纷站起来行礼,楚池墨正看着她笑,她埋怨道:“你脚步怎么这么轻,每次我都听不见。” “不轻一点,本王怎么能听见你得真心话,原来你不想嫁给本王啊?”楚池墨贴上她的脸,酒气,喝了酒通红的脸,迷乱的双眼,心跳,明显加快的心跳,朝后退了两步,“哪有不想嫁给王爷,我可是天天做梦都希望嫁给王爷你,这不是高攀不起么,再说了王爷您能看上我么,叫我住在韩王府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高攀不起?哈哈,所以你去低攀太子了?”怎么觉得楚池墨笑的有点别扭,这话听着像是吃醋啊,赶忙叉开话题,“我哪是去低攀啊,我当时那是着了魔了不是,你说太子爷那么帅,我看见所以意乱神迷也很正常是不是,王爷,一说这事我就得感谢你啊,要不是我不明所以,哪能差点被杀头啊!” “救了你,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是什么?一个贱民,路边捡的贱民,我怎么就救了你?”话才说完,他已经整个朝她身上倒了过去,余晗婼用尽了全力才勉强叫自己不倒,裴笑和门卫纷纷过来帮忙,把楚池墨抬进了卧室。 贱民,余晗婼一路上都在嘀咕,人人平等好吧,她怎么就是贱民了,真是。 才把他放到床上,裴笑嘀咕了句,“王爷他真喝多了,平时酒量不错的么。”余晗婼拉住他,“酒量不错是什么概念?”“王爷他从来没有醉过。” “怎么可能没醉过,酒量再好的人也做不到的。”余晗婼说道,裴笑道:“真的,打小的来这里,就没看见王爷他醉过,都说有心事的人才会醉,王爷他是怎么了。” 心脏跳了跳,难道?莫非?也许?不可能不可能,余晗婼赶忙摇头。 出了卧室余晗婼彻底的蔫了,本来是想要问楚池墨,她会不会被太子爷赐婚给个当地的丑男,结果看他醉成了这样,看来今夜是没法睡了。 明天,会不会被赐婚给个丑八怪?? 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说:“你就要嫁给我了,啊哈哈哈!”醒过来时还大叫着,“千万不要嫁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尤觉得筋疲力尽,好像真的已经被摁进了轿子里。 满头的冷汗,去吃早饭的时候还觉得浑身酸痛,楚池墨竟然也在,余晗婼估计他肯定已经吃完了,就有气无力的坐下去,这时候楚池墨突然说道:“好了,我们开饭吧。” 她这才注意,竟然满桌子的菜都没有动过,楚池墨竟然没有吃,在等她?她瞟了他一眼,他拿着筷子盯着她,她拿起筷子,他仍是看着她,她夹了一个甜点,才要放进嘴里,楚池墨说:“不要一起来就吃那个,你肯定上火,吃这个会更上火的。” 上火?难道楚念已经下了令了?难道昨晚上就下了令给谁家丑八怪?所以楚池墨才等她一起吃饭,然后安慰她几句? 这早饭是彻底的吃不下去了,“说吧,谁家的,多大了?是不是丑的都不能见阳光?”余晗婼都要哭下来了,要不要穿越就这么倒霉。 楚池墨愣了半晌,“你说什么?什么谁家的?”“赐婚啊,赐婚给谁家的极品男了?”她无力的说。 “你是说你被赐婚?被谁,我吗?还是皇兄?”楚池墨奇怪的问道,余晗婼见他不知道的样子,难道没有,只是想多了?“难道,我没有被你皇兄赐婚?” 楚池墨面露疑惑,然后表情变成了可惜,最后变成了深深地沉痛,“哎,你竟然都猜到了,我本来还想要隐瞒,皇兄他,哎!” “天啊”,余晗婼欲哭无泪,“真的还来这套啊。”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七章:逃避 “抗旨会被杀头,我一定要嫁给他,我要是杀了这个丑八怪,肯定还是要被杀头,要是逃走是不是也是抗旨不尊?是谁啊,哪个丑八怪这么有福气娶到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女人,不行,我得去找他评理去,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我跟他不会有爱情的,我一定会弄死他的,大不了玉石俱焚一拍两散。”余晗婼大篇的分析,不住的在地上踱着步子,脸都气黑了。 楚池墨终于不能忍受的笑了起来,脸憋得通红,“婼婼,你还真的当真啊,这是假的,皇兄根本没有下任何这方面的旨意,我是骗你的。” 一声长啸,“王爷,我们有仇么!” 此事搁浅,几日无话,余晗婼一直窝在家里,作为现代的宅女,发现其实古代根本宅不起来,没有电脑没有网络,信息贫乏,于是一日早起饭后,余晗婼想着左右无事,应该出去好好地逛一逛了,要不然都不知道这样的古城有什么,岂不是很无趣。 可是找了一大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想想,要不自己去吧,可是到了大门站着,突然觉得自己会不会找不回来,要是迷路了怎么办,这里没有个交通工具,还没有手机通讯工具,真的是,想什么没什么,越想越是憋屈,怎么会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才愣着,迎面一人打招呼说:“小姐您早啊?”余晗婼抬眼看见原来是裴笑,乐了起来,还真是有缘啊,“裴公子,您来了啊。”她奸笑,裴笑露出被劈了的表情,“小姐您叫我什么?公子?” 于是裴笑成了余晗婼第一次逛街的伴,也是第一任钱兜。 长街,琳琅满目,破旧不堪,这并不矛盾,因为卖的东西虽然种类繁多,但是看着这些货摊,以及有些木质的包装,总觉得是不是搁了多少年的破烂,而这些东西偏偏是古代眼中的珍宝,余晗婼眼中的破烂。 也不乏良品,有些只做精美的胭脂盒,在现代绝对少见,比如手里这一对鸳鸯扣,上面细小的鸳鸯图案,很生动,对于价钱很陌生,她直接回头跟裴笑说了句,“付钱。”裴笑想都没想,就开始掏银子,过会觉得奇怪,来了句,“为什么是我掏银子。”“因为我没有银子。”理直气壮。 转了几条街,发现腿都木了,走了多久都不知道,抬头看看,难道天色已晚,她要回去了?想着就回头去寻裴笑,他正站在铁匠铺子门口讨论什么,她跑过去,没注意,一个黑影整个撞了上来。 “诶呦!”她歪歪,眼见着倒地,满心以为这人怎么也会接着,会不会是个帅哥公子,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这人还说了句,“不长眼睛。” 是楚念,余晗婼爬起来,愣愣的看着那张脸,太像了,像的无以复加,满脑子都是肖翊的模样,好像肖翊现在就站在眼前,好像肖翊并没有死,还活着,还有他的生息,终于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余晗婼着了魔一样的哭了起来,眼泪不住的朝下滴。 楚念看着她,似乎觉得有些好小,没有安慰一句,而是大步朝前走去,走过她的身边时说了句,“我不可能爱上你的,所以不要每一次见到我都是这个可怜的样子,我瞧不上眼,还有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然后推开她大步走去,她被狠狠地推倒在地。 裴笑正跟铁匠铺的牛师傅讨价还价,过会听见余晗婼大声的哭,声音刺耳,赶忙跑了过去,她坐在地上,身上都是土,肩膀耸动,哭声尖锐,一反往常。抱起她,她尤哭的声嘶力竭,捂着脸,呢喃的仍说着什么。 回去的时候,楚池墨正在门口等,焦急的转着圈,看见余晗婼立即迎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你去哪了,都不跟我打声招呼,要是走丢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一个下午。”余晗婼脸上尤带着泪痕,听见这么一声,吓得眼泪噼里啪啦的又下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欧巴,你不要不要我,你一定不可以不要我。”然后蹲在地上又哭了起来。 楚池墨看向裴笑,“怎么了?”裴笑赶忙对楚池墨说:“小姐她不知道怎么在街上哭了起来,问了铁匠铺的大牛才知道,刚才遇见了一些人被人家推倒了,似乎是太子爷。” “你们去了太子府门前的那条街?”楚池墨问道,裴笑道:“小姐她走走就到了那里,我也没有注意。”楚池墨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余晗婼晚上早早的就睡了,连晚饭都没有吃。楚池墨以为余晗婼回去之后会抑郁个几天,第二天早饭时候,楚池墨见她不说话,就有些歉意的说:“昨天我不知道你会遇见皇兄,只是太担心你了,你不要生气。”余晗婼仍是低着头吃饭,不说话,楚池墨见她不说话,愣了愣,是真生气了么,抬手便想要去摸她的头,可是到了一半就停下了。 没想到余晗婼突然抬头,一下子就撞了上去,“诶呦!”她叫道,然后鄙视的看着楚池墨:“王爷您干嘛,偷袭我啊,太卑鄙了。”揉着脑袋不顾他脸上诧异的表情说道:“我决定了,一定要找些好玩的事情来做,不能就这么干呆着,会有病的,再说运动才是生命的源泉,恩,比如说你知道台球乒乓球么?” 于是余晗婼又一次生龙活虎了起来,她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玩,想方设法的玩,她想着,这个穿越后的世界也不知道是哪里,做什么一定都不会影响历史,什么都不用怕。 比如这里没有台球,NONONO,余晗婼惊呼,这么好玩的娱乐怎么可以放弃,于是几个土球被制作好了,上面被标上的颜色,被写上的数字,白球神马的都不是问题,楚池墨看了半天说:“这个叫台球?”余晗婼肯定的点了点头,“很好玩的啊。” 扑克的问题好解决,画了几张鬼脸成为了JOK,大小王,于是扑克的玩法就出现了好几种,什么麻将色子,赌博的那是自古代就有的,只是加了几种玩法,各种棋类,跳棋国际象棋,还有五子棋。然后开始寻找可以做成乒乓球的器具。 所有的娱乐建立在韩王的大力支持后,变得一帆风顺,韩王被她扯着成为了钱袋,一眨眼,大半个月过去了,韩王府的后花园也成了余晗婼的娱乐圣地,其实看起来就是学校的操场,全是运动器材。 那天裴笑换了班就去找余晗婼,她正跟楚池墨讨价还价要做个滑轮,“我到时候就会表演轮滑给你看,你肯定没看过。”“我知道,一定好看,你这个要了太多了,每次都是我掏腰包。”“欧巴,知道你最好了,就再答应我一回嘛。” 裴笑看了忍不住笑起来,每次要钱都要的这么理直气壮,楚池墨抬头正好看见裴笑,便说道:“裴笑你来了正好,赶紧把这个难缠的家伙带走,真的是看着都头疼。”余晗婼撅着嘴不乐意,“我就这么讨厌么,多么好的一水灵大姑娘,竟然这么说我,太伤自尊了。” 裴笑噶忙上前拉住余晗婼,“婼婼,今天正好找你陪我去看样东西,大飞看上个姑娘想要送人家个礼物,可是不知道买什么,这不求我来找你给个意见。”余晗婼抽出手摆了摆,“不去,我才不去。” 楚池墨皱了皱眉,“怎么不去?”余晗婼撅了撅嘴,“我喜欢的她不一定喜欢啊,干嘛要找我。”裴笑道:“这不是你见多识广么,都知道你喜欢的玩意特别,叫你挑准没错,我特地向大飞推荐你的,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我不要,问她喜欢什么,我会做给她,滑轮怎么样?其实出去也都是胭脂水粉,没有意思的对不对,你要跟大飞说嘛,女孩子其实喜欢的不一定都是胭脂水粉是不是。”余晗婼说着就回头去央求楚池墨,“好嘛欧巴,你看现在大飞都需要了,答应我嘛。” 但是楚池墨脸上并没有出现以往的神情,突然严肃的抓着她的肩,“婼婼,你为什么不想出去?你已经十几天没有出去了,每一次说到出去你就拒绝,为什么?” 她露出不自然的神情,“我没有啊,我为什么拒绝出去,就是不想去啊,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府里什么都有,我还要出去做什么?我,哪里都不去。”说着就朝后堂走,楚池墨一把拉住她,“你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余晗婼,“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我只是不想出去,外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的。”有东西闪烁,耀眼的通红。 “因为太子是么?”楚池墨突然说道。 “不是,不是因为他。”她身体不住的颤抖,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我怎么会因为他,我又为什么要在乎他,我既不想成为太子妃也不想成为良娣皇后,我不在乎,我不该是这个时候的人,也不会是这个时候的人,我不在乎他。” 楚池墨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她,“婼婼,你竟然在逃避。” 逃避,是因为懦弱。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八章:诗社 肖翊说:“我真的真的非常讨厌你的懦弱。”那也是因为逃避,即便明知道自己深爱,却仍是不能去面对现实给的枷锁,如果可以,她会不会抛下一切重新去爱他? 楚念说:“我看不上眼,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如果他就是他,那么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他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她等了多久,要有多久才能叫她自己平静下来。 “他不是他。”即便把所有的希望都抱在里面,他都不是他。 “我没有事,欧巴,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想一想这所有的问题。”余晗婼笑着抱着楚池墨,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让她可以再一次忘记。 余晗婼依旧如昔,她仍是生龙活虎的和裴笑等众多侍卫打成一片,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上天究竟为了什么才让她穿越到这个地方来,好歹穿越后也送两个为了她死去活来的帅哥,这回好了,送了个让她死去活来的故人。 晚上失眠没睡好,坐起来,几更天了?安安静静的坐了会,突然觉得外面有动静,她本来还想着做一回有忧郁气质的淑女,可是兴奋神经还是格外暴起,“诶,有猫腻。”于是轻手轻脚的披了外套朝着外面去了。 站定,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物,才不一会,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余晗婼赶忙跟了过去,那黑影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余晗婼的方向,一路朝着楚池墨的寝宫去了,这人是做什么的? 偷偷摸摸的跟了去,一路直到了楚池墨的寝宫门口,那人都没有发现她,这充分的说明了她的轻功的高明,她想着还点点头,绝对是轻功。 楚池墨并没有休息,显然在等这个人,“怎么样。”他问。 那人声音冷硬,“办妥了,太子爷明天就会来府上。”窗影上,楚池墨点头,“很好。”两人都不再说话,半晌楚池墨又说道:“不要叫婼婼知道,她知道了一定会阻拦,你去吧。”然后那人的影子就从窗户上消失了。 太子爷来府上,还不能让她知道,什么事情这么隐秘,难道楚池墨要把她嫁给太子?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她会想要嫁给太子。 要不要进去问问楚池墨,可是问了的话一定不会说,肯定也不承认这个人来过,算了,明天再说吧,于是朝着卧室回去了。 余晗婼刚消失,楚池墨寝宫横梁上就跳下来一个人,神情冷漠,正是那天在寺庙外抱着剑的冷面男子,唐肆,他单膝跪下,“王爷恕罪,不小心惊动了余晗婼。” 桌上一盘棋,白子黑子的摆了些,但是并不多,楚池墨也不说话,手中一枚黑子,犹豫未定,半晌问道:“打听到了?” 唐肆的头更低了,“没有。”楚池墨皱了皱眉,“还没有?竟然没有了消息。”唐肆抬头说道:“太子那边也在派人打听。”楚池墨“哦”了一声,眼角露出笑意,“这就对了,应该要找,他一定也奇怪的紧。” 唐肆又说道:“明天确定叫太子来?”楚池墨落下那枚黑子,“他一定要来,他怎么可以不来,那岂不无趣了。” 翌日,余晗婼起得晚了些,听见外面走动的声音,觉得甚是热闹,便喊道:“莫枝。”莫枝是楚池墨才配给她的小丫鬟。余晗婼觉得不太适应,毕竟她是现代独立的单身贵族,处在人人平等的阶级概念里,除了自己的亲娘,还真没有被人伺候过,这会来了个小丫鬟,甚是不合身。也没个说话的人,就当是个小妹妹好了 莫枝听声就应了推门进来,“xiaojie您叫我?”余晗婼一面穿衣服一面说道:“外面是不是太子爷到了才这么热闹?” “xiaojie您怎么知道的,太子爷和众位皇子都会来。”“哦?”余晗婼皱眉,“怎么,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因为二皇子跟皇上提议说要办一个诗社,可以互相学习引进,还可以增进皇子之间的感情,皇上听了特别高兴就允了,二皇子就提议在韩王府举办,一手由二皇子操办,因为都听说韩王府有一个主意颇多的鬼丫头。”说完莫枝就笑了起来。 “我?”余晗婼疑问,莫枝笑道:“当然是您了,在太子府那一幕可是传奇的很,怕是都没有第二个人那么大胆了。”余晗婼没说话,心想去哪主意颇多,要是这里有电脑,他们就会见识到什么是懒女人了,都害怕吓到他们。 余晗婼又问道:“却不知道王爷皇兄几个?” 她这才了解到皇帝庞大家族的主要分支,老大就是太子爷楚念,老二:楚磨;老三:楚泽承;老四:楚天秦;老五:楚琪;以及六妹:楚丝寒,一个善良可爱的六公主,楚池墨是老七,在后的妃子生的孩子都比较小,有的才三四岁,那就不表了。 出了卧房到后厅,绕到韩王府的另一边才看见了诗社的地方,环境倒是优雅,废弃多时,倒还干净,楚池墨正站在那里四处指挥,这么会看起来才有个王爷的架势,“快,皇兄就要到了。”他说道。 因为鲜少发脾气,他的声音特别的温和,以至于所有的人都不怕他,偶尔严肃起来,他们诺诺几声,后来还是可以和他嬉皮笑脸。余晗婼心里恨恨的想,这样的人才应该是太子,楚念这样的人太腹黑了,做了皇帝没准会做出更恶毒的事情来。 楚池墨抬头看见余晗婼打了个招呼,“婼婼,你都起来了。”余晗婼打量了一周问道:“太子还没有到么?”“还没有。”他答道,继而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太子要来?”余晗婼冷哼,“你昨晚上跟个陌生人说话都被我听见了,哼哼,做坏事不叫我知道,我可是抓住了你得把柄。” 楚池墨说道:“都是坏事了,怎么能让你知道。”她瞥了他一眼,“不行,下一次做这样的坏事一定要带我,否则我一定告诉别人。” 他笑,“好啊,下次一定带你一起,却不知你都知道了什么?”余晗婼这会才想,她好像并没有知道什么,他只是说太子爷会来。 “难道”她迟疑,“这主意其实是你跟皇帝说的?”他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她,“还算是你聪明,当然是我了。”她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不亲自跟皇帝说?又为什么建的是诗社?”他回首吩咐抬匾额的下人:“左面高点。”回头定定的看向余晗婼,“你说为什么?” 她本来明白的,被这么一问倒觉得糊涂了,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好地干嘛叫太子爷来。”他点了点她的头,“你就是那乌龟,害怕了就缩起来,这样你永远都出不来,你难道因为害怕见到皇兄就一辈子窝在韩王府都不出门?” 她哼了一句,“怎么,你嫌弃我了,不用你撵我,我马上就去找工作,遇到合适的地方一定会搬出去。” 他又点了她的头,“看看,还不承认主题,你这张嘴啊。是我想念我亲爱的太子皇兄好了吧,想要多聚一聚行不行。你以为我皇兄那么好请,性情古怪,要不是我,你真的都别想看见他。” 她撅撅嘴,“好的,你去想念你亲爱的皇兄,跟我什么关系。”说着一路就朝着卧房去,楚池墨喊道:“走了就不要回来啊,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这样的机会难得的很,皇兄可是一个人来。” 余晗婼进了卧房就关了门,趴在床上都不想起来,莫枝见她情绪低落,也没说话,站在一旁候了半天。 才不一会,竟然觉得饿了,早饭还没有吃,想着就起身对莫枝道:“我还没吃饭,叫厨房那边备点粥,我一会过去吃。”半晌,莫枝敲门,余晗婼懒散的爬起来,开了门,就听见有人说道:“诶呀呀,这里真不错,环境优雅,地处安静,绝对是吟诗作赋的好地方。” 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呢,余晗婼朝左面看了看,墙那边又传出声响,“看来七弟你是用了心了啊,二弟他可是挑对了地方。” 余晗婼震惊的看向莫枝,“这里跟刚才的诗社这么近?”莫枝道:“就隔着一面墙。”头晕目眩,余晗婼伸手扶着墙,气的牙咬得咯吱咯吱,“欧巴是想要我天天听着么?” 然后一个中午,余晗婼就坐在那里听隔壁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太子说:“我以为这个望字用的不好,应该换成盼。”太子说:“这个瞧是不是太直接了些?”太子说:“这句话妙极。” 全是楚念的声音。 余晗婼气哄哄的对莫枝说:“我出去了,跟欧巴说,今天不回来吃饭了。”莫枝赶忙拦住她,“王爷吩咐了,今天诗社才刚刚开办,叫xiaojie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呆着,耳濡目染,一定能学点淑女的门道。” 苍天啊,余晗婼欲哭无泪,这个欧巴怎么跟肖晟玟一个德性。 于是在这样耳濡目染的环境下,余晗婼听睡着了,睡着后的唯一收获是流口水想到了汉堡。 这会裴笑急匆匆的跑过来对她说:“婼婼,几位皇子想要一见你的尊荣。”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九章:不喜欢他 余晗婼抬头,院子上面三个字,“翠雪园”。 叹了口气,这里不会是今天葬身的地方吧?硬着头皮迈进去,几位皇子站在那里尤自开心讨论,眉宇间透漏出欢快之色,并没有人看见她。 一并六个人围在一起,一眼就看见了当中正坐的太子爷,他侧脸看着楚池墨,偶尔会心的微笑,却总是见着沉默,无论是哪个角度,都是和肖翊一模一样。她又仔细的看了一会,蓦然发现她似乎记不得肖翊的模样了。 努力回忆,似乎不论是什么角度,肖翊都已经模糊不清,记忆里的肖翊全部变成了楚念的样子,他的笑,他的声音,他的一切,都变成了楚念。是不是看见的楚念就是肖翊的来世? 一直走到了桌子旁,众人仍是没有注意余晗婼,她只好咳了声,然后行了个众人眼中奇怪的礼,“见过太子爷,各位皇子。”楚念抬头看了看她,刚开口要说:“起来吧”。 她并没有养成等人家大官说“起来吧”再起身的习惯,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她直接就站了起来,太子爷一句,“起来吧。”被卡在了嗓子里。 余晗婼这才发现她好像起的早了,“那个”她又半跪了下去,给予太子爷一个鼓励的神情,“您说吧。”楚池墨噗嗤一声笑出来,众人尽皆笑了起来。 “呵呵。”她自嘲的跟着笑了笑,才又要站了起来,太子突然严肃的来了句,“谁要你起来的。”一句话立即叫她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深夜,浑身一颤,又半跪了下去。 她都不敢抬头,这时候才是真明白什么是奴隶社会,才明白其实人命太卑贱。 半晌没人说话,总觉得有些别扭,心想这是不是搞她呢,小心朝上面看了看,果然众人都看着她,憋笑憋的脸通红,楚池墨忍不住笑着说,“好了皇兄,你就别逗她了,她根本不懂宫里的规矩。”说着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余晗婼感激的看了楚池墨一眼,心想还是欧巴好。 抬头才总算看见了六个兄弟的尊容,长相各异,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爹这件事实,反而楚池墨瞧着跟楚念有些相像。 四皇子和五皇子是头一遭看见余晗婼,纷纷问道:“这个姑娘不知是哪里捡来的,看样子便有些傻啊。”余晗婼斜着嘴,有苦说不出,谁傻了,你说谁傻呢,想她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一本毕业的本科生,英语好歹过了六级那是,现代的一白领阶级,竟然说她傻,他才傻,他全家都傻。 楚池墨大笑,“你还别说,要是说她傻,她可是比谁都聪明,每天做那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都没瞧见过。” 余晗婼得意的笑:“欧巴过奖了。”楚池墨点了点她的头,“你就别装害羞了,这会我们都是兄弟,谁也不会怪罪你的。”他说着望向了楚念。 楚念嘴角现一丝无奈,似笑非笑,“七弟都如是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异议,恕她今日无罪便是。”楚池墨推推余晗婼,“还不快谢了恩。”余晗婼害怕的看向楚念,“谢太子恩典,我余晗婼没齿难忘。” 于是除了楚池墨和楚念,其余四个皇子立即围了上来,“听说你是南都的人,那里是不是特别的热?”“我听说你热的都没有穿上衣,那样的衣服你能不能再穿一次?”“听说你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能不能做一些送给我?”“你会不会讲我们听不懂的语言,鸟语会不会?” 余晗婼觉得这是到了火星了么?南都那里是外星么?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不穿上衣,她什么时候不穿上衣了,不过就是漏了点胸。鸟语!天啊,竟然问她会不会鸟语,真的以为她是鸟么,她怎么可能会鸟语啊。 “我,其实并不是南都的人,我来自陌生的森林,那里有无数毒虫猛兽,但是一看到我这样的美女,他们就会失去了方向,纷纷向我示好,当然我是无比善良的,原谅了他们的无知。”五皇子一听,眼睛雪亮,“真的么?你们那里的虫子都喜欢你?” 半天没有说话的楚念来了句,“美女?”语气大是嘲讽,五皇子问道:“皇兄你为什么冷笑?”“因为漏洞百出?”五皇子立即问道:“哪里漏洞百出了,我觉得她说的话特别的真实。”楚念冷笑,“她是美女么?” 五皇子如梦初醒,“哦,的确不是。”然后摇着余晗婼,“还有呢还有呢。”余晗婼恶狠狠的瞪了楚念一眼,心想她哪里不是美女了,哼,不过自己说的的确是太假了,五皇子是白痴么?接着又说道:“我要不然给你们讲泰坦尼克号吧,那可是个凄美的故事。” 那个下午,余晗婼被几个古代的皇子围坐了一周,讲述了无数的故事,一直等到天快要黑了,五皇子仍是意犹未尽,“婼婼,你知道的真多,你不知道皇宫有多么的无趣,父皇都不叫我出去玩的。” 楚念都没怎么说话,这会才拽着五皇子说:“天晚了。” 送走几个人后,楚池墨对余晗婼道:“怎么样,喜欢这样的场景么?”余晗婼看了眼楚念马车消失的地方,才觉得力气如同被抽空了一样,软软的瘫坐了下去,楚池墨一个机灵抱住她,“怎么了?”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不真实的像是梦一样,欧巴,我似乎都没有醒过来,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似乎还是许多年以前,我站在那里,一直等,一直等。欧巴,我不想再看见太子爷了,求您了欧巴。”她并不开心。 楚池墨沉默了半天说道:“婼婼,你是个招人喜欢的好姑娘,我想皇兄他不是真的讨厌你,只是还没有习惯这样的你,可是你喜欢皇兄他,我愿意帮助你,让你能够在他的身边有一个位置。” “我不喜欢他”余晗婼立即大声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那天只是着了魔了,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从来都没有喜欢他,我说爱,那都是假的,我只是做了个冗长的梦而已。”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都要失控了,楚池墨赶忙拉住她,“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喜欢他,既然不喜欢,那就是普通的朋友。我们进去吧,外面都起风了。”说着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楚池墨一直送她到卧房门口才松开手,他的手温柔有力,抱着她并没有松开,等到莫枝开了门,才松开手定定的看向余晗婼,“好梦,害怕了就叫莫枝去叫我,不要想太多了。”然后弯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余晗婼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她有些蒙,这是怎么回事,楚池墨上前拉住她,她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他笑了,拍了拍她的脑袋,“老是乱想,这只是叫你好好睡觉的。”然后拉紧了她的披风,转身走了。 进了屋尤觉得恍惚,欧巴他,不会是,叹了口气,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余晗婼才觉得把这个念头压下去,莫枝就说道:“xiaojie,王爷对您可是真好。”一面说一面整理好了床铺,“韩王府一直都没有什么女宾,王爷从来都没有将哪家的姑娘留在这里这么久,而且大家都是知道的,王爷一直不愿意娶妻娶妾,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提亲的人都快要踏破了门槛,可是王爷一个都没有同意。” “哦?”余晗婼听着稀奇了,“从来没有么?”“没有的,王爷他从来都是温柔的拒绝掉了,后来提亲的人也就少了,慢慢也就淡了,这基本上人人都知道的,我们私底下都猜测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入了他的眼。” 愣了,这一点竟然和肖晟玟一模一样,还奇了怪了,认识肖晟玟的时候,他公司的秘书也说他从来没有过女朋友,从来没有见他跟哪个女人太过亲密,一直都是一个人,偶尔和一些女人吃吃饭,也都是业务往来,倒追的人非常的多,但是他一直都没有答应的。 难道说这个也可以转世? 余晗婼眨了眨眼睛,脑子里一团糟。 莫枝又说道:“王爷一定是因为你才举办了诗社,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根本既是王爷的主意,为了能叫你跟太子见面,都请了二皇子去说。”余晗婼问道:“什么什么,看出什么来了?” “上次晚宴呗,那一次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太子爷喜欢的都要疯了,连命都不要了,更何况王爷。” “这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余晗婼不好意思的问道,莫枝点点头,“怕是都城里没人不知道。”余晗婼咽了口口水,“好吧,我认了,可是我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莫枝笑道:“谁信啊,谁会相信你不喜欢太子爷,只是太子爷可是真心狠。” 顿了半晌,莫枝又来了一句,“王爷明明喜欢你,竟然还要撮合你和太子爷,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太难找了,xiaojie你可是真幸福啊。” 余晗婼一口水喷了出来,“你刚刚说什么?” 前尘梦隔落今生-入世 第十章:灯会 于是余晗婼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面稀奇古怪什么都有:韩王楚池墨和死去的男友肖翊站在一起,竟然是一对好基友,肖翊抱着楚池墨斜着余晗婼说:“我根本从来没爱过你,我喜欢的是他。”余晗婼喷血,接着太子楚念和未婚夫肖晟玟又站在一起,楚念还笑着呢,肖晟玟竟然扬手将楚念杀了,楚念躺在地上满身是血,说:“婼婼,我是肖翊啊!” 梦醒了尤觉得好笑,这都是什么事啊。 受了莫枝话语的影响,余晗婼特意错过和楚池墨一起吃早饭的机会,这些天楚池墨一直和她一起吃饭,不论她起的多晚,都一定等她起来,不过这本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一直等到中午,余晗婼才拉拉踏踏的从卧房去了后厅,进了门,下人正收拾桌子,看见余晗婼问道:“xiaojie您是要吃午饭还是早饭?” “你们做的什么?有什么来什么,真不忍心这么糟蹋粮食,王爷刚吃完走了么?”下人道:“没有,王爷等了xiaojie一个早上,一口没吃就走掉了。”本来塞进嘴里的包子给喷了出来。 “xiaojie你没事吧?”“我没有事,没事没事。”余晗婼摆手,“真是浪费。”坐下来残卷了剩下的饭菜。 下午还有聚会,但是太子并没有来,隔着墙只听见了楚池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声音,讨论的不亦乐乎。 楚池墨的微笑和肖晟玟一起在眼前浮现,有时候觉得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似乎在她身边守候的其实就是肖晟玟,所以她不会害怕,甘之如饴。 认识肖晟玟的时候,肖翊还没有死,那会她和肖翊分手一年了,看到肖晟玟的第一眼,她立时觉得那就是肖翊,那时候才知道她是有多喜欢肖翊,她才发现肖翊在她脑子里盘旋了很久,一直都在。 肖晟玟对她很好,好的她从来没有去想过为什么,是不是喜欢,她只是一如往常的和他一起,直到肖翊的再次出现,肖晟玟说:“你喜欢他,喜欢一定要去争取,因为我知道,我只是和他很像。”于是肖晟玟就帮她制造各种机会和肖翊见面,正如现在楚池墨做的一模一样。 迷惑,一个是现代的肖晟玟,一个是古代的楚池墨,谁是谁的转世么?连性格都一样。 那边又传来声响,“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三皇子听了笑道:“我的七弟,怎么今天吟起这首诗了,伤感的紧,想谁了。”楚池墨笑:“谁说我就不能说这样的诗,再说前朝李白的这首诗也许并不是指向女人,而是寓意仕途,我为何不能吟?” 余晗婼心想,这首诗有这么层含义么?思考了半天也没记得语文老师说这首《怨情》是说寓意仕途的,等会,前朝李白?这个时代经历过唐?下巴掉下来了,这个历史是被歪曲的么?竟然还经历过唐,按理说应该是五代十国之后到宋的才对啊。 难道说五代十国的楚国当时遗留了下来?啧啧,这是个并行的时空么?要是按照现代的概念,其实这会应该是赵匡胤黄袍加身的宋了,可是楚国的皇帝不是姓马的么。 这么想着余晗婼已经到了翠雪园的门口,楚池墨说:“今日皇兄不来可是苦坏了某人。”三皇子笑道:“我今天倒是去叫皇兄了,薄良娣要太子爷陪她去庙里进香,没有办法只得我们来了。” 原来是去进香了,叹了口气,余晗婼又不愿意进去了,才转了个身,就听见楚池墨说:“我总是觉得这个院子有些偏,明日我便遣人在这面墙上开了扇门,这样我们进来变方便多了。” 纳尼? 一个回头,楚池墨正坏坏的看着她笑,手指着那面靠着她卧房的墙,余晗婼立即应道:“不行,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开个洞,我才不同意。”“可是我已经差人去做了。”楚池墨无奈的摊开双手。 “欧巴!”余晗婼恨恨的叫道。 “谁叫你不陪我吃早饭。”晚饭时候楚池墨朝她抱怨,她塞进嘴里一大块鸡腿,“谁不陪你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愿意早起。”楚池墨笑,“好,下次就等到你起来为止,你什么时候起来我就什么时候吃早饭。” “不管不管,不许你开个门。”她撒娇,他笑,“为了你好,还不领情。”她努嘴,“不要这种好,我才不要见到他。”他叹了口气,“你可以骗你自己,但是你骗不了我,太子爷今天没有来,你一个下午都闷闷不乐,三哥说他陪薄良娣进香,你脸色就变了。” 心虚,不想接着这个话题,扔了筷子说:“算了,我不吃了,欧巴你是希望我减肥么,你看看我一点都不胖。”然后站起来就要出去,才出了门,看见裴笑站在门口,这才想起来,今天十五,晚上有灯会,回头对楚池墨笑嘻嘻的说:“欧巴,我晚上晚点回来哦。”不待他答应便一溜烟跟裴笑走掉了。 花灯其实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前些日子出门便有人家的门口堆了些许,余晗婼还问裴笑,“这是花灯吧,难道最近有什么好玩的节目?”现在十五出来了,灯都点燃,才觉得一切都不一样。 一条街很长,花灯坠饰一路,一眼看不到边,亮丽如昼,无数姑娘围绕着一圈,因为猜出谜语而兴奋的大叫,余晗婼意外的发现有类似水晶的亮丽材质,她伸手去摸,摸不出是什么材质,似玻璃却又不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水晶这样的东西,但是看着也很好看。 显然摊主并不是要卖这个水晶的,看了她一眼便指了指灯谜要她猜,她根本没这个雅兴,裴笑嘲笑道:“你不会猜这个来凑什么热闹。”“谁说的,这个根本是小儿科好吧,只有你们才觉得这个有意思。” 裴笑不屑道:“别吃不到葡萄就说酸,有本事你猜出来啊。”余晗婼想想自己就是看了估计也猜不出来,反而说道:“猜出来算什么,我都能说几个叫你们谁都猜不出来的,听好了。” 余晗婼清了清喉咙,“楚楚的生日在九月二十五号,请问是哪年的九月二十五号?”裴笑愣了,“这我怎么知道,你又没说。”余晗婼得意的弹了他的头,一头朝前跑去,“要是叫你知道了我还拿什么来逗你玩,慢慢猜。” 裴笑追上余晗婼,“婼婼,是不是今年?”“不是,笨蛋,是每一年,生日当然要年年过的。”裴笑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看起来特别憨,“原来是这样啊。” 才说完,前面突然有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余晗婼拉着裴笑蹭进了拥挤的人群,看见了站在中间的楚念和一名陌生女子,楚念一身简装,眉头紧皱,旁边一个摊主大叫着:“明明就是你刚刚拿的,为什么你不承认,大家过来看看,不要欺负我老眼昏花,这个东西就是在我眼前消失的,当时只有他和他的夫人在摊位前,不是他会是谁?” 于是周围的人都纷纷指责楚念,“偷了东西就要交出来。”“怎么可以偷人家的东西。”“是啊是啊,做生意也不容易。”楚念冷冷的甩了袖子,一旁的女子悄悄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然后对摊主说:“要不这样,我给钱,当是买的成不成。”摊主说:“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若是给钱,便当是买了,那些东西总共要值五两银子。” 楚念见女子要掏钱,伸手就拦住,才要说话,余晗婼就跑了出来,“你怎么可以给他钱呢,那不就等于承认了你偷了东西?”那女子诧异的看向余晗婼,“那我当是如何?” 余晗婼看向摊主,“你刚刚说丢了什么东西?”摊主说:“丢了胭脂扣两个,粉盒四个,还有上一个客人丢的碎银子都没了。”“就这么些东西啊,有五两么?”喃喃的说了句,又对摊主说道:“那你怎么知道数量是胭脂扣两个,粉盒四个?” “我当然知道,这里的东西数量我都是知道的。”摊主说道,“那你亲眼看见他拿了你的东西了么?”摊主愣了半晌,“我,我,可是我的东西的确没了,也只有他们在场。”余晗婼说道:“既是如此,你并不是亲眼看见这位公子拿了你的东西咯?” 摊主这才诺诺的说:“这个我承认,我的确不是亲眼看见的。”余晗婼说道:“这就是了,这个东西是不是他们拿的你根本不知道,只是猜测,要是靠猜测,我也可以说你根本没有丢东西,你要是栽赃嫁祸呢?再说,丢了你就直接以为是他拿的,如果事实上不是的,你不是冤枉好人了么?” 摊主还待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当是我丢了,你们走吧。”说着就转身不再理他们,余晗婼这时对楚念身边的女子说道:“你这回把钱给他吧。”那女子奇道:“既然我没有偷,为什么还要拿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