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第1章狗血的穿越   天空灰蒙蒙的,天边的乌云层层迭迭,感觉一场暴雨即将下下,山坳里一座红瓦砖墙四进落的宅子里,传出惊恐哭泣哀求声音回荡在山坳间。   “爹,您不能这么做啊,叶三才刚死,芸儿还昏迷不醒,这才刚秋收完谷子未干,您就要分家,这不是逼我们母子去死吗?”   唐氏怎么也没想到,她才刚把叶家一家老小的那些厚重难洗衣裳洗好晒上,就被叫到大厅,还未开口询问公公找他有何要事,公公便开口,告知她,他们三房被分出叶家,现在马上必须搬出叶家老宅。   “爷爷,奶奶,求求你们不要把我们赶出去,求您……”一对龙凤双胞胎也跪到坐在前面高位上的叶老头面前苦苦哀求。   “老三家的,已经分家了,有空在这边哭嚎,赶紧回去收拾搬到妳那屋子去!”叶老头的妻子朱氏怒拍一旁桌案赶人。   “娘,您不能这么对我们三房啊,老三他这一辈子都为了家里……”唐氏跪着爬到朱氏的脚边哭求着。   “滚,一辈子,你大伯,二伯,小叔哪一个没有为了家里的!”朱氏一脚将她踹开。   “老三家的,赶紧趁着大雨来到之前,还可以把你们分到的屋子打扫干净,快走吧!”坐在下方的赖氏撑着一边臃肿腮帮子说着风凉话。   “这是你们三房分家的的文书,拿去收好!”叶大郎将那份刚从里正那里,办好的分房证明文书丢到唐氏面前。   “大伯,你们不能这样啊!”   夹带着一丝水气的冷风,从敞开大门啸地灌进来,本还有一丝暖意闹哄哄的大厅顿时变得冷冰冰。   躺在一旁地上用两根粗竹跟一块破布随意做成担架上的叶芸纾,眨着沉重的眼皮,迷蒙看着眼前这有男人的嘶吼声,妇人哭泣声,老人叹息声,尖酸刻薄嘲讽声闹哄哄的吵架声音,还有眼前这陌生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   不久,她感觉到她好像整个人被背起来,摇摇晃晃几次差点像是要摔倒的感觉,在她还没来得及恢复意识细想时,感觉一个踉跄一阵天旋地转,“碰”一声,后恼传来一阵刺痛后,她整个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   数天后   叶芸纾被冷醒,她眨着沉重干涩的眼皮看着眼前,几束阳光自墙壁透进残破败坏的屋子,茅草铺就的屋顶,   也许是昏迷过久屋内这一束束阳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眼前有些微微的发黑,不由得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慢慢的睁开。   当她看清前面的迷蒙的景物时沉重的眼皮大张,惊恐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因为感冒烧为感染肺炎,到医院就诊看病,医生建议她打个点滴会恢复的较快,护士小姐告诉她她闭起眼睛休息一下,等醒来人就会轻松许多。   怎么她醒来睁开眼睛的看见的,不是干净明亮整洁的医院,映入眼帘却是这种用黄土混着稻草搭成低矮破败,地面坑坑洼洼,潮潮湿湿,混合着霉味的土屋!   她身上盖的是一条破烂泛着恶心奇怪骚臭味的破布,让她胃里顿是一阵翻涌,整个屋子里唯一看的到的家具,就是角落那张下面用几块泥土砖撑着缺了一条腿,上头放着一个口子土陶破碗的小矮凳,还有墙壁上挂着那件上头都不知道拂了几层蜘蛛网的蓑衣。   当下她第一个直觉,她穿越了……   她的老天啊,这种狗血的穿越据情怎么会发身在她身上啊!   她整个人生因为一瓶点滴,发生了天崩地裂的变化,顿时之间她根本无法接受,直到一阵寒冷的强风将那扇半掩的破门吹开,巨烈的声响刮人的冷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这才使得叶芸纾从浑浑噩噩的的惊愕中,稍稍拉回她震撼的心神,逼自己接受穿越的现实。   这个破败得不能住人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掀开身上的破布,摇摇晃晃的下床,朝门口方向走去。   门一拉开看见的绵延已经由绿稍为转成黄红的山群,左边看去也是山,右边看去也是山,除了山外,看不到一间屋子,更别提看见一人。   叶芸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想死的心都有,全身虚脱无力的跪在冰冷地上,茫然的看着蔚蓝的天空无声的吶喊。   老天爷啊,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   我夜筠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要是我活着碍着您老的眼,您老看不顺眼我点点手指收了我的小命就算,让我好死些,我感激您啊!   您给我搞一个穿越,还把我弄到这大山之中,是存心让我不得好死啊!   这山里山沟多随随便便找一个山沟跳,应该很容易就能够再死一回吧!   她吃力的爬起身拖着虚弱无比,饿得几乎要神魂脱离的身子,踩着虚浮的脚步摇摇晃晃往前面那条山路走去。   忽地!   一阵疾乱的马蹄声从身后蜿蜒的山路传来,如雷喊叫声伴随着飞扬草屑不断传来。“让开,让开,快让开——”   因为全身虚脱无力耳朵嗡嗡作响,拖着一口气前去寻死走路摇摇晃晃的夜筠,根本听不到后方的呼喊声音。   等她查觉听到这杂沓的马蹄声与嘶吼声,呆滞茫然转身时,前头的骏马已经快奔到她跟前。   她只想好死,不想这样痛苦死掉,被马踩到当下一定无法马上就死,会拖上一阵子能死还好,就怕半死不回更痛苦。   这念头牵动着脚下步伐,向后退了一步,可退开的步伐却比不上直奔而来的骏马的脚步,她整个人像是被一辆大货车扫到一样,整个人摔入一旁的草丛里。   急速的马队停了下来,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跳下马,朝她跑来小心的将头破血流的她扶坐起身,仓皇急切的问着,“这位姑娘,妳要不要紧?”   这一摔差点魂归离恨天,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她还留在这世上,而且还痛、痛、痛得要死,她五官纠结咬牙承受着全身像是被卡车辗过支离破碎的疼痛。   吃力的撑开被血给模糊了的眼睛,“痛……” 既来之则安之 第2章舍命换肉包   扶她坐起身的黑衣男子,看了她身上伤势一眼,跑步回去躬身向坐在马背上扯着缰绳,身着玄色绣着云纹长袍,一件银灰色大氅,面如冠玉俊身形岸伟的男人禀告。“主子,这位姑娘头上的伤是看起来颇为严重……”   男子深晦如海眼眸微敛,睐了眼像是刚被撞吓傻一动不动,呆愣满脸血的叶芸纾。   “我们没有时间带她去看大夫,先拿两瓶伤药给她,赔给她些银两看大夫,多给些。”   听着他们的声音,叶芸纾这时知觉才又有点恢复,转头愣愣的看着马被上那名,相貌清朗贵气带着一抹上位者威严气度的男子。   “是的。”黑衣男子自挂在马背上包袱里取出两瓶伤药,跟一袋装着碎银的小荷包,交给她,“姑娘,这是伤药,这是赔给妳的银子让妳到山下看大夫,撞伤妳很抱歉。”   黑衣男子将伤药跟小荷包,塞到她皮包骨一点肉都没有手中,起身准备走人,却被叶芸反手拽住他的衣角。   “饿……给我吃的……”喉咙干哑吃力的索要,“否则没体力下山看大夫……”   没被撞死却被饿死,那就太悲催了,这一行人应该有吃的要点应该没关系。   “等等。”黑衣男子瞄了受得跟个活动骷颅架子的她两眼,又走回马边解下一袋包袱,“姑娘,这里头有一些干粮妳拿去,吃饱赶紧下山找大夫。”   “谢谢……”隐约间她好像闻到有馒头的味道,让她瞬间精神不由得一振。   待黑衣男子将干粮交给她,回到自己马背上之后,为首的男子扬手,沉令一声。“今晚一定要越过伏虎山,出发!”   叶芸纾紧握着手中的东西望着飞扬的尘土久久,直到身后又传来惊慌的喊叫声音,这才将她呆愣的心魂给唤了回来。   “芸儿,芸儿,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姊,大姊!”随着纷杂的叫喊声,一名年约五岁的小男生跑到她面前,看到她的脸后,顿地跌坐地上,惊恐的哭喊,“哇,大姊,妳怎么了,娘啊,妳快来啊,大姊她……”   “净儿,你大姊怎么了?”唐氏一看见二儿子突然大哭,撩着裙襬惊慌失措的跑来,一看,眼泪喷了出来,心疼的抱着一脸血的叶芸哭喊着,“芸儿啊,妳这是怎么了,哪个杀千刀的把妳害成这样啊……”   被唐氏抱住的一瞬间,原本属于叶芸的记忆一下子和心酸,瞬间涌进她疼痛不已的脑海,让她更是疼的全身冷汗直冒。   后面跟上来一对年约年约四岁的双胞胎,叶明朗跟叶星语,看到她满脸沾着尘土的血渍,是吓得大哭。   “哇,大姊,妳怎么一脸血啊……”   “是不是大黑那只坏狗咬妳的……”   “你们……不要哭……”叶芸纾虚弱的推开唐氏,摇头,“我是不小心被马撞了……人家有赔了我伤药跟……干粮……”   她吃疼的将手中的伤药,跟装着干粮的包袱交给唐氏,装着银两的荷包她想了下先暂时收进衣襟理。   一听到有干粮,旁边的叶净朗跟叶明朗两个小男生,眼睛顿时忘了哭,瞪大看着包袱用力猛吞着口水。   唐氏心疼的将她脸上的血水稍为擦拭干净,将装着干粮的包袱交给叶净朗,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扶着她起身。   “娘先扶妳回去擦药,妳小心些,净儿这包袱拿好,小心别掉了,明儿,星儿妳们两个牵好,我们回家。”   “娘,您放心我会牵好明儿,星儿,跟拿好包袱的。”叶净朗将装着干粮的包袱紧紧的圈在手中,就怕它掉了,他们可是连着十多天都吃着树根,这包袱里头的干粮说什么他也要拿好。   唐氏扶着她回到破旧颓败的茅草屋,端来干净的水替她将脸上的血渍擦干净洒上伤药,用那条已经洗干净又在火边烤干,用来包裹干粮的包布巾,将她的伤口绑好。   “芸儿,妳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看着唐氏担忧心疼的眼神,她知道唐氏是真的关心她这个女儿,她吃力的扯了下嘴角,“嗯。”   “妳躺了好些天,每天只有喝一点野菜汤,这包子,娘闻过了是肉包子,妳先吃一颗养养身子。”唐氏将还隐隐约约泛着肉香气味的包子放到她手中,“还剩下两个,晚点娘再蒸给妳吃,还有明天。”   她微笑的看着床边站着猛吞口水的三个弟妹,摇头,“娘,您跟弟妹一人一个把肉包子吃了吧,我刚醒吃不得油腻,妳帮我把馒头泡水给我吃了先止饥就好。”   一听到他们也有肉包子可以吃,三个也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孩子,眼睛顿是睁得大大满眼闪亮亮的看着慷慨的叶芸纾。   “可是……”唐氏心疼为难的看着她,“妳留着这么多血,得好好补血。”   “娘,我这时后吃下肉包,等会儿一定会因为无法吸收消化不良吐的,那就浪费了这肉包子了,听我的,赶紧跟弟妹们把肉包子吃了,否则等会儿……”她想了下记忆中的那个名子。“叶大宝来了,把包子抢走,你们都别吃了。”   “那好吧……”唐氏点头将剩下的肉包子分给三个孩子,小声交代。“你们三个在这里把肉包子吃完才可以出去,听到吗?”   “娘,等等。”较大的叶净朗赶紧把到门边将门给关上上闩,然后贼笑着,“这样就不怕叶大宝闯进来看见我们在吃肉包子。”   “你唷,小鬼灵精怪的。”唐氏将他的肉包子给他,“来,你的,快吃。”   三个小鬼异口同声的。“好,谢谢娘,谢谢二姊。”   接过肉包子兴奋的大咬一口后开始小口小口吃着,深怕太大口,没两口就将肉包子给吃完了。   她微侧着头看着坐在床边,双手捧着肉包子,吃得满脸幸福的弟妹,跟强忍着泪水的娘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和悲戚。   “你们大口吃肉包子吧,等二姊身体好了,就买一堆的肉包子给妳们吃。”   “真的!”三个小鬼又惊喜的睁大眼睛看着她,好像她她说的事情事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 第3章死了没   叶芸纾张着眼睛看着上头缠着蜘蛛网的房梁跟茅草屋顶,回想着方才窜进她脑海中有关于叶芸纾的记忆。   刚要准备秋收,十三岁的叶芸纾跟父亲叶三郎两人,架着牛车准备到田里载收割后的稻谷,在经过转弯处时对面冲出好几条凶狠大狗,将牛吓了一大跳,连牛带车在人一并掉落山沟下。   父亲叶三郎当场惨死,叶芸纾也因为遭受剧烈撞击陷入昏迷,叶家将叶三郎郎草草埋了。   丧礼结束第二天,大伯担心叶芸纾还要继续花钱看病吃药,舍不得他们一家六口的口粮。   便做主逼着爷爷奶奶分家,将连同在外打工的哥哥叶清朗,跟她是龙凤双胞胎,三房的一家六口孤儿寡母全赶出去。   只分给他们一间位在荒山边上,已经废弃多年平日用来堆放农具的茅草屋,其余的連一口糧,一雙筷子也沒有分給他們。   理由是叶三郎的丧礼费用跟叶芸纾的医药费,已经花光了家中的银子,所以没有银子分给他们,这次秋收三房没有人出来帮忙收割,所以也不许分粮。   这些天叶芸纾的娘亲唐氏就带着弟妹在山里挖野菜树根,用这些在山边挖到的菜根果腹。   现在她已经较能平静接受她穿越的事实了,她穿越的地方是一个架空的幽洲大陆叫玄龙国的古国,所在位置是靠近赤瑀国边境的福虎山下的五福村。   现在她已经较能平静接受她穿越的事实了,可看着可以说真的是只有四面墙壁的家,她时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赚钱,才能在这古代生活下去。   在现代她是个拥有百万粉丝网络知名的药膳美食家夜筠,也同样是叫叶芸纾不过是同音不同字。   她在现代氏一个自力自强乐观开朗的新女性,对所有3C产品都很熟悉上手,穿越到这架空的古国,连升火就是个问题,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原主又有一个软弱的娘亲,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要养还有一个在镇上打工的双胞胎哥哥叶清朗,她得必须想办法活下去养活一家子才是,可是她拿手的专长只有煮饭做菜,她该怎么先打破眼前的困境与僵局呢?   经过一天的休养又吃了点干粮种算有体力了,叶芸纾撑着还十分羸弱的身子自床上坐起看向屋外。   因为昨天的事件,今天明儿跟星儿两人没有跟着娘亲上山摘野菜,而是留下来看顾她,就怕又出什么意外,这会儿正在屋外的院子里玩画圈丢石子。   就在她打算起身到外头晒晒太阳,门外突然传来了一记尖酸刻薄骂骂咧咧的女子声音。   “叶明朗,叶星语,你家那个浪费我爹银子的小贱人死了没有,奶让我跟大宝来看看,要是死了赶紧丢到后山,别放在屋里放臭了,到时候白白脏了老叶家的地方!”   “就是,死了就赶紧抬出去,浪费口粮的小贱人!”尖酸刻薄的声音才刚落,紧接着是男孩的附和的叫骂声。   听到这声音,叶芸纾很本能的便知道,这是大伯叶大郎郎的孩子,叶兰儿大她一岁今年十四岁还有八岁的叶大宝,这两人仗着一个是嫡长孙,一个仗着奶奶的宠爱,平日里没有少欺负他们姊弟。   尤其是叶兰儿小时候曾经有算命大师说她是大官富贵夫人命,而她则是低贱草命。   因此叶兰儿特别受宠,爷奶跟大伯伯母几乎将她宠上天当成千金小姐在养,凭借着这分宠爱。   平日里没有少欺负叶芸纾,原因无它只因为明年要上县城科举的秀才王玉川,是叶芸纾自小指婚的的未婚夫,而叶兰儿喜欢他。   也因此叶兰儿暗地里对这叶芸纾,可不是只是普通的欺负简直是凌虐了。   来年只要王玉川考上状元或是举人,村子里就出了一个官老爷,因此村人对他不是一般的敬重,早将他当成官老爷在看待,看见他无不鞠躬哈腰的。   因为这份尊荣,叶兰儿更是将叶芸纾视为眼中钉,认定她是阻碍她成为富贵官夫人的绊脚石,欲除之而后快。   也才会有老牛受惊下,叶三郎摔落山沟身亡,她穿越成为叶芸纾的这一连串事情。   本在院子里玩丢石头丢得正开心的两人,看见出现在他们眼前那两个身影,脸色立马就变白,手中石头一丢害怕的跑进屋,朝着屋里的叶芸纾惊慌的喊着。   “二姊姊!”两人一进屋就互在叶芸纾身前,不让人靠近她欺负她,“二姊,不要怕,我们保护妳。”   他们两个小包子的举动让她心窝滑过一道暖流,叶芸纾有些感动摸摸他们两个有些发白害怕的脸蛋。   “别怕,交给二姐,今天二姐一定让这叶兰儿跟叶大宝尝到苦头,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欺负妳们,更不会让叶兰儿再欺负我。”   “可是……二姊……”叶明朗小小的脸蛋上布满担心的望着叶芸纾。“兰儿堂姊她……”   “没事,看二姊的!”她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弯下腰端起床榻边那盆,还没拿出去倒的洗脚水。   叶兰儿看他们了个小包子冲进屋子,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就知道这叶芸纾还命大有口气,不行,这未来的状元夫人头衔是她的,她不能让叶芸纾破坏她的美梦。   “唷,我看这贱人好像还没死,要不要回去跟奶说让她叫人来将她捂了,省得她继续喘气……”   叶兰儿一边尖酸刻薄的咒骂一边走进屋内,打算看看那只剩下一口气的叶芸纾现在如何了,不看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可是不甘心,如果真还没,她真不介意耍个心机,让奶奶来动手。   “啪!”   就在她踏进屋里的当下,迎面一盆洗脚水往她面门泼来,瞬间将她与旁边那名年约八岁的男孩泼成落汤鸡。   “啊!”魔音般刺耳尖叫声音,将上头稻草屋顶上的灰尘跟草屑全震了下来。   叶兰儿瞪大眼看着她被泼得一身湿的自己,这身新衣是她今天刚穿,一会儿准备去见玉川哥哥的,竟然被叶芸纾这贱女人给泼湿。   叶兰儿抹去脸上的洗脚水,看清楚泼她水的人,她失控的惊声尖叫怒吼,“叶芸纾,是妳,妳这贱人竟然没死,还可以下床!” 既来之则安之 第4章姊不是好惹的   “怎么,我活得好好的妳很失望是吧,放心,我会活得更好,让妳更失望!”叶芸纾睐了眼跟落汤鸡一样的叶兰儿跟叶大宝。   “大姊,这贱女人竟然泼我们洗脚水!”这迎面泼来的夹杂着一股难闻气味,叶大宝用力嗅了嗅一嗅,惊恐的大声尖叫。“好臭,好臭!”   “妳好大胆子竟然敢泼我洗脚水!”那萦绕鼻间的臭味让叶兰儿恶心的想吐。   叶芸纾森冷的横她一眼,心下暗笑了两声:一家子的洗脚水能不臭吗?   “没法子谁叫有人嘴巴臭,把我家熏臭气冲天,不泼水怎么冲得掉这些臭气,洗脚水跟你们嘴臭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屋,你们说是不是!”她凉凉的酸他们一番。   “就是,就是,我二姐说的对!”躲在她身后两个小包子绝对赞同的猛点头。   “叶芸纾,妳这贱人,谁嘴臭了,竟敢说我嘴臭,我撕了妳这张嘴!”叶兰儿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冲向前就要甩她巴掌。   手才挥到半空而已,她的手腕便被叶芸纾几紧拽住动弹不得,叶芸纾冷哼得轻蔑的嘲讽着她。   “叶兰儿,贱女人这封号就留给妳自己,一个未出阁女子一天到晚追在男人后面跑,这会追着男人屁股后面的,只有窑子那些女子才会做的事,我看妳跟他们也差不多。”   叶兰儿咬牙怒喝。“叶芸纾,妳这这贱女人,竟敢跟我这样说话,啊――”   竟敢把她比做窑子里低贱的女子叶兰儿快气疯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摆脱,她的手腕一就被她扣得死死的。   “放开我大姊!”叶大宝见状冲上去就要踢叶芸纾。   却被叶芸纾一个反手将他手臂反扭到身后,动弹不得,疼得叶大宝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脱臼了,杀猪似的哀嚎。   “痛啊,放开我,放开我!”叶大宝疼得当场喷泪。“啊!”   “难道不是吗?”叶芸纾丝毫没有将叶大宝的反抗放在眼里,任由他叫嚣。   两个小包子见到一手制伏一个他们眼中恶霸的这一幕,看叶芸纾的闪亮眼神是既佩服又崇拜。   扣住叶兰儿手腕的指力加深两分。“我可从来没有追着任何男人屁股后面追,贱人这封号妳当之无愧的。”   嗤,富贵官夫人命,就算是大字不是一个的官夫人,有哪个官夫人成天将贱人,贱蹄子挂在嘴边。   被掐的手腕上传来的痛感,疼得她几乎快要闪尿了,叶兰儿磨着牙逼话警告,“叶芸纾,赶紧把我放开,否则我一定让妳后悔!”   这叶芸纾平日里连句大话都不敢跟她说,只要他两眼一瞪就跟个孬种一样缩到角落发抖,这醒来了人竟然变得敢跟她反抗起来,跟她叫嚣对呛,不给她点颜色瞧,她就不叫叶兰儿   她叶兰儿是高高在上富贵夫人命,她叶芸纾只是低贱的草命,生来就注定比她低贱,要任由她叶兰儿指使欺负。   “唉唷,那我不就要好怕怕!”叶芸纾轻嗤了声,松开她的手腕后,顺手推开她,叶兰儿一个重心不稳,跟叶大宝两人纷纷跌坐在湿答答的地上。   叶芸纾嘴角勾起一抹鄙夷冷笑,扫了眼这对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姊弟,前世她可不是只会躲在厨房里做吃的。   身为美食专家又擅长药膳美食的她,自然也会到是界各国,品尝学习制做当地好吃美味料理,时常是只身一人在国外做美食旅游,这防身功夫是不可少的。   平日里没有其他事情,就会到跆拳道馆练习,一般人可不知道她除了是美食专栏作家外,她还是位跆拳道国手呢,像这一种简单的擒拿功夫,怎么可能会难得倒她!   想教训她,去练个二十年再来吧!   不服输的叶兰儿自地上爬起,顾不得这一身新衣裳沾满了污泥,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敢骂我贱人,我今天一定要撕烂妳的脸,让妳成为丑八怪,看妳还敢跟我顶嘴,看妳拿什么脸去勾引玉川哥哥!”   她还没靠近叶芸纾,叶兰儿的脸颊便传来火辣辣的好几巴掌,那甩巴掌速度之快,甩得她头晕眼花毫无招架之力。   “想撕烂我的嘴,先回去练个二十年再来跟我叫嚣!”   一旁的叶大宝看到一向凶悍的大姊,嘴皮子被抽这一幕好像自己被抽一样,两手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很没义气的退了几步向门边靠近,随时做好拔腿狂奔撤退的打算。   他可不想被突然变得像恶鬼一样凶悍的叶芸纾抽巴掌,自然得退远些,像被抽嘴皮子变成猪头这事情,她大姊来就可以!   “妳……妳……我要叫我爹杀了妳……”叶兰儿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捂着刺辣疼痛的红肿的猪头脸落下狠话。   “嗤,杀我!”叶芸纾一把拽住她的衣襟,语气冰寒提醒她,叶兰儿,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行事都狠了,不怕死的,妳不怕当个孤儿,没了靠山,最好快去叫你爹来杀我。   “刚好,我会让妳爹给我爹陪葬,到地府后好让我爹质问大伯,为何他尸骨未寒,他这做大哥的就如此对待他的妻儿!”   叶兰儿设计陷害要她的命,却间接害死叶三郎,这冤屈跟公道她一定会替他们这对可怜无辜父女找回,变强悍,让人不敢再轻意欺负做践她跟家人只是第一步!   她阴寒森冷的神情宛若地狱修罗,那阴寒的眼神简直是要将他们两冻死,让叶兰儿跟叶大宝全身窜起一阵寒颤,站在门边的叶大宝更是吓得直接尿裤子。   本就朝湿气味难闻的屋子里顿时间弥漫着一股腥臭尿骚味,那气味让叶芸纾感到十分不舒服,不想再继续教训这叶兰儿,否则今天绝对揍得她满地找牙的。   “妳要是识相最好管好自己嘴巴,别再来找我跟我家人的麻烦,否则什么下场妳会知道的,我不介意拉个垫背下地府的!”   说罢,便将叶兰儿狠狠甩开,一个踉跄叶兰儿整个人又跌坐到地上,   已经受不得惊吓的叶大宝,冲向前死拉着叶兰儿,惊恐的喊着。“大姊,我们快走,以后不要再来了,快走,叶芸纾这女人疯了,快走!” 既来之则安之 第5章发现新契机   两眼直冒小星星的叶明朗跟叶星语,从叶芸纾身后走了出来,呆愣看着他们仓皇逃意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叶兰儿姊弟会有被他们二姊揍得屁滚尿流抱头逃窜的一天。   佩服啊,崇拜啊!   “你们两个怎么了?”她好笑的揉揉他们两个小包子的头。   看着她叶明朗崇拜的眼神转为担忧,“二姊……妳把大堂姊揍成猪头,一会儿……奶奶跟大伯他们会不会来修理妳啊……”   “不怕,不用担心。”她拿起木盆打算到溪边打桶水,把屋里的尿骚味给冲淡。   “二姊……”叶明朗愣愣看着她,他虽然只有四岁,还没开窍,想的都很简单,可是她感觉的到二姊不一样了,想问她却又不知该怎么表达心里所想。   看着他纠结藏不住心事的表情,叶芸纾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这才四岁哪里能藏得住心事啊。   她放下手中的木桶,拧拧他瘦黄的脸颊,“是不是觉得二姊变了,便的跟以前不一样?”   他们两个小包子用力点头。   她捏捏他们两人的脸颊。“因为二姊可以说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一次醒来给二姊很深的体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昧的退让求和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负咱们,爹跟娘就是很好的例子,因此这一次二姊醒来后,就对自己说,不要再像爹娘一样这么软弱善良了,我要坚强,要保护你们,做到没人再敢欺负我们。”   她说这么一大段,但是两个小包子却听的很迷茫。   看他们一脸迷茫的,她轻笑拧拧他们的耳朵,轻声道,“说这么多,也许你们听不懂,妳们只要知道,以后,二姊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这样就好。”   他们两人用力点头,异口同声。“好,以后换我们两人,保护二姊跟娘还有大哥跟二哥。”   看着他们两人慎重其事的模样,叶芸纾不知怎么的鼻子泛着微微的酸楚,眼睛里渗出感动泪花来。   这份感动也许是来自于原主叶芸纾的感受吧,她放不下对家的眷恋,夜筠在心里对着叶芸纾说道:妳放心的去吧,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会保护他们不再被欺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相信我……   “二姊,妳把兰儿堂姊抽成猪头,等等,奶奶一定会来找你算账的……”叶星语小脸蛋上满是担忧,就怕一会儿老宅的人会过来找他们麻烦。   “不怕,来就来,妳二姊我可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哪会怕那只老母鸡。”   这话一出两个小包子小嘴张得开开的,战斗机是什么?不过他们知道什么是老母鸡,二姊说奶奶是老母鸡,两个小包子一双圆滚滚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二姊,妳形容的好像啊,老母鸡!”   “是啊,不怕,咱们不怕那只老母鸡。”   “嗯,走,我们到后山去找娘跟净朗,看他们两个给我们挖了什么好吃的野菜回来。”他牵着他们两人就往屋外走去。   “二姊,妳身体还没好,不可以爬山。”叶星语赶紧阻止她,就怕她又跟满脸血那天一样。   “放心吧,二姊经过这两天的休养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而且要走动运动才有气力,这样才能恢复的更快。”   “那二姊妳不要太勉强唷。”   “放心,我们就看看而已。”   她将门带上,本想看有没有锁把门给锁上,可看了半天也没有瞧见锁的踪影,再看了下可以说是空无一物的屋内,算了,偷儿会看上他们这目标也算是走到卯字,比他们混的还要糟。   看见屋檐下还放着一个空的竹篓子,顺便将它背上,“走,我们上山。”   她一手牵着一个小包子来到后山上,她本来还担心他们两个小包子不好走,可哪里知道轻车熟路的,看来是常到这后山挖野菜。   “二姊,这附近没有什么野菜了,都被挖光,还要到上面一点才会看到。”叶明朗指着荒山上去一点的那片树林。   “是的,二姊,那边的野菜多,娘跟三哥应该也在哪里摘野菜。”   “说到娘跟净朗,他们两人不是上山来摘野菜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看到他们下山。”   “二姊,娘说,她跟三哥药在树林多采摘点野菜,到时候去镇上卖钱。”叶星语说道。   一听完叶星语说的,叶芸纾眉头皱起,卖野菜能赚什么钱?以现在的物价来讲,估摸也只有两三个铜板,这怎么够一家子用度。   她看了下眼前那片山林,这片山林看起来还未被开发,应该可以找到不少野菜以外的东西可以卖才是,就先且行且看吧。   “嗯那我们先去找娘跟净朗吧。”   “二姊,往那里走。”叶明朗一马当先的跑在前头指着前方。   “你慢点,二姊脚下还是虚浮的,走不快。”方才为了教训叶兰儿身上那么一点气力几乎用光,现在爬起山来是步伐虚软的。   就在她停下脚不喘口气时,看见在下方就在溪边开垦出来农地上,长的那一朵一朵像雪白像云朵的作物,眼睛顿是一亮,连忙抓住叶星语。   “星儿,那片棉花田是谁种的!”这约有四亩田左右的棉花田已经可以采收,竟然放着任由它荒废没有采收,太可惜了。   “棉花?什么是棉花啊?二姊。”叶星语满脸疑惑的仰头看着她。   她指着田里那些棉花,“那个,那个,一朵一朵白色像云的棉花。”   “原来那叫棉花啊。”   “星儿,妳不知道那是棉花吗?睡觉时后盖的棉被就是用这棉花做出来的。”   叶星语摇头。“二姊,什么是棉被?”   “那晚上睡觉盖的被子里头装的是什么?”   叶星语噘着嘴回想,像是想到什么指着前方不远的几株芦花。“就是那个。”   “芦花!”从星儿的表情看来显然她不知道什么是棉花,是只有她不知道还是连娘他们都不知道?   “星儿,妳知道那些棉花是谁种的吗?”   “二姊,那是爹爹种的。”   “爹!”叶芸纾诧异的瞪大眼。 既来之则安之 第6章大伯上门找砸   “是的,星儿,记得爹爹为了种这个,还被爷爷一顿粗打,大伯跟二伯骂了爹好久。”叶星语歪着头回忆说道。“当时大伯还故意拿着棍子到这里一阵乱打的,把爹爹心疼死了。”   “大姊,妳在做什么?快来啊,娘跟三哥在上面。”跑到半途没有看见叶芸纾的叶明朗又往回跑呼喊着她。   “明朗,你去把娘叫下来,大姊有事情要问娘。”   如果这棉花在这里还没有人栽种,那可真是一门商机啊,即使今年无法卖钱,冬天睡觉肯定不会冷到。   现在已经秋天山上又冷的快,他们母子五人却没有一条象样的被子可以盖,全是五个人缩成一团团抱取暖,有了这些棉花就不担心晚上会冷醒。   “星儿,走,我们去棉花田看看。”她牵着星儿往棉花田走去,一到田边马上动手采收。“星儿,来,我们把棉花摘下来做成棉被,晚上睡觉就不冷了。”   “大姊,这可以做成睡觉盖的被子?”一听,叶星语眼睛都亮了,“这样晚上星儿就不会被冷醒了。”   “嗯,这棉花晒干去籽后弹成棉絮,可以做棉被,垫被,靠垫,还可以制成棉衣等等。”不一下子她身后的竹篓子已经半满了。“冬天衣服里头缝上棉花就不怕冷了,别说这么多,我们赶紧采了。”   “好。”叶星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在叶芸纾身后采摘起棉花。   听到三子明朗要她赶紧回来,叶芸纾有急事找她,唐氏以为叶芸纾被叶兰儿这么一吓人又不好了,顾不得继续采栽刚发现的那一片野菜,拉着叶明朗匆匆忙忙的便跑出林子。   “芸啊,妳是不是人又不舒服了?”她冲进棉花田拉着叶芸纾的手,摸着她已经稍微恢复血色的脸庞担心问道。   路上听了明朗跟她说,芸儿教训了大伯那对子女,她心下是后怕不已,就怕芸儿遭受过度刺激,人又不好了。   “大姊,是不是大伯他来打妳,我回去帮出气。”也跑得满头大汗的叶净朗急着替她出气。   “娘,净朗,我没事,我不会傻傻的在家等他们上门,我让明朗去叫您,是想问您有关这棉花的事情。”她晃了晃手中的那几朵棉花。   “棉花,原来这叫棉花啊。”唐氏怔了下,叹了口气将所知告知她,这棉花种子也不知道你爹是从哪买来的,据他说还花了一两银子买这些种子,那时你爷爷知道后是气得拿棍子追着妳爹打。   “更不许他浪费叶家的田种这种东西,妳爹爹只好趁着忙完老叶家的农活后,晚上到这里来开垦,一点一滴的开垦出这一片,然后将她花了一两银子买的种子种下。”   “妳爹爹曾说,只要这种子种成功,我门就发达了……可是……她没能等到这一天……”唐氏说着说着,忍不住就流下心酸眼泪。   看着这一片棉花田她神色一凛。“娘,爹说的没有错。”   唐氏眨了眨眼,“妳说什么?”   “娘,您跟弟弟妹妹们别再去栽野菜了,我们赶紧把这一片棉花田的棉花采收了,赶在冬天前推出,也许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再不济,今天冬天也可以睡个温暖舒服的觉,穿得暖暖过冬。”   “可是,不采摘野菜到市集卖,我们没有法子过日子。”   “娘,相信我,这些棉花比您采的那些野菜值百倍,您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采野菜上头,而且我们身上现在也有些银两,暂时是饿不死的。”   “银两!”   她点头,“是的,娘,我一直没有告诉妳,其实也是当时头还晕着,一时没有记起来,撞到我的人他还有赔些碎银两给我,我估摸应该也有个几两跑不掉,所以您不用担心没有银子过日子,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把这些棉花采收下来。”   一听有几两,唐氏原本总是拂着一抹哀愁的脸庞,瞬间开朗阳光普照,“真的!”   “是的,娘,所以现在我们赶紧把这些棉花采下。”   因为叶芸纾身子才刚恢复没多少气力,唐氏知道该怎么采摘这些棉花后,便让两个小包子跟她,先背着刚采收下来的棉花回家,然后让叶明朗再将空的竹篓子拿过来装,她带着叶星语在家晒棉花,自己领着叶净朗一起采摘棉花,。   他们三人背着刚采下棉花跟野菜还没回到家中,远远的便看见大门已经被人踹烂,残破不堪歪倒在地上,屋内更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听到那声声巨响,两个小包子一看到吓的全身发抖紧抓着她的衣裙,不约而同紧张的问着。“大姊……是大伯……怎么办……”   叶三郎读过几年书也曾经考过童生,因此处事上较为理性温和,但这份温和确被叶家的人认为是懦弱无能。   因此生性蛮横一脸恶相的叶大郎,便仗着自己是长子长兄强取豪夺,指使他爹肆无忌惮压榨他们三房。   叶三郎还在世时也常一不高兴,或是与叶三郎一言不合,便将他们三房东西摔个稀巴烂,让两个小包子非常的怕他。   她拿下身后背的竹篓子,拍拍他们两人的背安抚。“妳们两个知道村长住在什么地方吗?”   他们两个点头。“就在我们家出去下方一点的地方。”   “等等,姊去应付大伯,你们两个现在赶快去找村长,就说我们已经分家,大伯来家里打人,快把大姊给打死了。”她压低音量小声交代,“大姊要让老叶家的人一次就不敢再上门找我们的麻烦。”   他们俩个表情凝重的点头,“那大姊妳小心点。”说完便抄小路一溜烟的跑得不见人影。   听着本就没有家具没有物品的屋里,还能传出这摔东西巨大声响,这屋内那唯一的小矮桌跟床板恐怕已经被摔得稀巴烂了。   这样也好,她正想换张床呢,这次非得让叶大郎脱一层皮。   叶芸纾半倚在门框边不轻不重的鼓掌拍手叫好,“很威风啊,大伯,不错,继续摔!” 既来之则安之 第7章把柄   嘲讽的酸着眼前这个身材中等,三角眼颧骨凸出一脸尖酸刻薄的中年男子,老叶家的长子叶大郎。   “我爹在的时后大伯就从未将我们一家放在眼里,现在我爹走了,大伯更是不会将我们三房的孤儿寡母放在眼里,不高兴就到我们三房来摔东西解气,专门欺负孤儿寡母,不错,挺能干的。”   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他就白活了,“叶芸纾,妳这气人教训的野杂种,竟敢欺负兰儿,跟大宝,老子我今天来是要替妳爹教训妳,让妳长记性!”   “喝,我是野杂种,那不知到跟我爹一样是同一个父母所生的大伯,你是什么?爷爷是什么?”叶芸纾喝喝冷笑反问他。   叶大郎被她这么一问噎住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也是野杂种吧!   “老野杂种,大野杂种,不错啊,老叶家一家都是野杂种啊,不过我肯定不是大伯你的种,也没这荣耀成为你这大野杂种的野种,所以大伯你千万别对我自称老子,这样会害我娘名誉受损,说她怎么这么没眼光!”   “叶芸纾,妳这目无尊长的蹄子,竟敢这么污蔑我老叶家,今天我非代替妳爷爷好好教训妳出言不逊!”被一个小辈当面指责骂他是野杂种,叶大郎的火气更大了。   “我哪句话说错了?大伯,可别忘了,你开口一个野杂种,闭口一个野杂种,我爹跟你可是亲兄弟,我爹是野杂种,那你呢?”   反驳的叶大郎哑口无言,差点被她气得往后仰,恼羞成怒撩起衣袖向前就要给她一顿胖揍,“胆子肥了,以为分家了就没人可以治你们,别忘了,妳姓叶!”   “说起胆子,我们三房的可没有大房的胆子肥啊,未出阁少女可以跟男人在山上苟且,跟王寡妇在土地公庙后面交合,甚至设计杀人这事都做得出来,我看整个村子就属大伯你一家胆子最肥。”   叶芸纾竟然知道这些事,叶大郎心下大惊,整个脸色铁青怒瞪她,心下瞬间起了异样心思。   “这应该也是大伯急着将我们三房赶出老叶家,让叶兰儿来查探我死了没有,最主要原因吧,可惜啊,大伯你无法心想事成!”   叶大郎压下心头紊乱,将硬的扯着嘴角,反驳怒斥,“胡言乱语,叶芸纾,我看妳是摔下山沟撞坏恼子,满嘴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找村里经验老道的产婆验一验兰儿堂姊便知,是谁胡乱与造谣生事,破坏他人名节!”   她冷睐着脸色铁青顾做镇定的叶大郎其实她并不知道叶兰儿,跟王玉川到哪个阶段,是否奔回本垒了,部过她敢肯定的是最少都奔到了二垒,这样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她现在赌的就是叶大郎的心虚。   “唷,对了,王寡妇那件肚兜跟绣着叶大郎名子的底裤,还被我藏的稳妥妥的,你说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村长,她老人家会怎么处理你们一家呢?”   方才叶芸纾嘴里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不能让村里的人知道,一但被知道,他们就别想在村子里立足。   只要他矢口否认谁也拿他无可奈何,可偏,兰儿经不起检验,又偏该死的留了把柄在叶芸纾在她手中。   叶大郎阴狠瞪住叶芸纾,心底起了异样心思。“叶芸纾,这目无尊长出言不逊,乱造口舌是非的野杂种,最好把嘴给老子我闭紧,别让我听到一点不利留言或风声,否则,别怪大伯我不待念一点亲情!”   她鄙夷斜睐着眸露凶光的叶大郎,“怎么,想杀人灭口吗?”   “既然妳这么不受教!”叶大郎操起脚边一跟被他摔破砸断的桌脚,就要往叶叶芸纾头上打去。“我就代替妳父亲,修理妳这没人教的杂种。”   她眼神注意着叶大郎手中那根断截的椅脚,余光却瞄到正躲在围墙外对着她挥手的叶明朗,知道村长已经到了。   她连忙跪在叶大郎脚边,双手合十拜托恳求,眼睛里的泪水像是不要钱的泉水,哗啦啦的掉。   “啊!大伯我错了,我不敢了,求您别打我,……”   就在桌脚要落到他头顶上时,围墙外传来一记喝止声,“住手,叶大郎,你是要打死她吗!”   叶大郎手手中那根桌脚亭半空中,看到村长怒气匆匆赶来,心下咒了声。“这老不死的来做什么,该死,错过好机会!”   叶芸纾一看见村长像是逃命般的仓皇的躲到村长身后,哭喊着,“村长爷爷,救命,救命啊……大伯要打死我!”   叶大郎连忙将棍子收到身后,“村长,你怎么来了?”   老眸森冷的盯着叶大郎,怒声质问。“我不来,芸ㄚ头就被你打死了,你们就算是分家还是一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你拿着桌脚打芸ㄚ头,那跟桌脚朝她头上打下,她还能有命吗?”   她的神情和吓得哆嗦的样子,无不显示着受了叶大郎怎样的惊吓,围观的村人对叶大郎的歹毒纷纷头去鄙夷的眼神。   “呜呜呜,村长,大伯今天就是存心铁了心的要打死我,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他怕我把……”   叶芸纾哭的红肿的眼睛,畏畏缩缩躲在村长身后拉着他的衣角,那摩样好似怕叶大郎再扑上来打自己似得。   听到她要将他跟女儿做的那些事情说出,叶大郎感忙制止,“村长,叶芸纾这ㄚ头目无尊长就算,竟然还动手撕打兰儿,现在兰儿可是躺在家里无法动弹,我这才气疯了要修理她。”   无法动弹!   这话一出村长跟一些赶来劝架看热闹的人眉头倏地皱起,要是真是如此可真不好处理啊。   就在所有人为难的看着他们两人时,叶芸纾眼间的瞧见躲在围墙外,那棵大树下的人影,沉沉冷勾嘴角,哭得是泪如雨下的。   长臂直指着屋外不远那棵大树下的人影。“村长爷爷,兰儿堂姊那叫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吗?”   她就知道这叶兰儿不会这么安份躺在床上装病,从叶芸纾以前的记忆得知,这叶兰儿每次欺负完她后,或者是叶芸纾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情,都还会倒打一耙怂恿着大人出面再教训叶芸纾一次,而叶兰儿每一次都会躲在附近偷看,看着他被爷奶或者是大伯修理。   这次她就一次替原主讨回所有利息! 既来之则安之 第8章让我爹跟大伯谈   村长跟村人们还有叶大郎顺着她手臂所指方向望去,嘴角是一阵剧烈抽搐。   叶兰儿发现自己被人发现,所有人眼神都落在她身上,知道自己坏了父亲的大事,慌的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无法动弹,叶大郎这就是妳说的无法动弹,不要跟我说你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村长怒喝。   一旁跟着来看热闹的村人也义愤填膺一人一句的数落叶大郎一家,“叶大郎,要污蔑你这侄女也讲点靠普的,无法动弹,那我们看到的是叶兰儿的鬼魂?”   “别说你女儿叶兰儿现在来能跑能跳,就就芸ㄚ这身段能将妳家兰儿打成重伤,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就是啊,也讲点靠普的,不要乱污蔑芸ㄚ。”   “这叶三郎死了,的妻子而女顿失依靠可以说又被你们净身出户,一支筷子都没拿便让他们从老叶家赶走,遇上你们老叶家这没血没泪的,爷奶跟大伯叔侄的已经够可怜,还三天两头的上门来追打,我都怀疑这叶老三是不是你娘亲生的!”   被村人一人一句给挤悦的叶大郎面红耳赤,双臂猛力一挥,对着村人大声咆哮。“闭嘴,你们不是我们老叶家的人,你们懂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是,这事你们老叶家的事情,村人们没有资格批判,我这村长够格吧!”村长冷声问道,“芸ㄚ头,妳说这究竟是怎么回是?为何妳大伯要拿桌脚将妳往死里打,别怕,虽然妳爹没了,但还有我这个村长给妳做主。”   “是的,事情是这样的……大伯一家前后脚到我们这破屋子来,先是堂姊跟大宝,一来扯着嗓门就诅咒孙侄女早点死,不死也是活着浪费口粮的小贱人,死了就赶紧抬出去丢了……”叶芸纾哭得一脸委屈心酸。   “当时孙侄女正要端洗脚水出去倒,堂姊叶兰儿不说青红皂白也不吱一声,就闯进我屋里,结果就这么刚好那盆洗脚水就泼到她身上。”   “她跟大宝两人上来就要对孙侄女拳脚打踢,孙侄女这头上跟身上的伤未痊愈,哪里能经他们这样欺打,只能反抗了。”   “这样到大伯父的嘴里却变成孙侄女欺负堂姊,难道没爹的孩子就要这样任人欺凌吗?”   叶芸纾说得动容哭得悲戚,加上最后那句。“没爹的孩子就要这样任人欺凌吗?”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瞬间勾起所有人的同情心。   叶家算是新丧,这叶三郎才刚入土几天而已,他的妻子儿女就遭到无情的爷爷跟不良的大伯赶出叶家。   说的好听分家,就分给她们叶三郎一家孤儿寡母,一间在荒山边比村头的破庙还要破的茅草土屋,这等于可以说是净身出户了,结果叶大郎一家竟然还这样上门欺负他们!   亲人如此冷血无情无意,他们做为同一村的村人再不帮衬点,那就真叫人寒心了……   叶芸纾泣诉着自己一家如何被大伯一家欺负,大打悲情牌。“我们自从分家家,大伯一家没有少到我们家找麻烦,每次来不是打又是骂的。”   “今天更是过份,大伯堂堂一个大男人闯到我们家来砸东西,所有可以用仅有的东西都被他砸坏。”   “大伯这样不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三房孤儿寡母,没有男人可以出头,为我们做主!”村长爷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在这样下去我跟娘就要带着弟弟跟妹妹,去跳溪了……“   一听完叶芸纾说的,村长是气的气窍生烟的,拿出村长威严对着叶大郎怒喝,”叶大郎,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娃计较什么!   “别忘了他可是你侄女,叶三郎才刚入土你一家子就轮流,到叶三郎家来欺负他的妻女,妳是想让叶三郎九泉底底下不得安生?”   “听人家说新魂最灵验,村长爷爷,我会到我爹的墓前跟他说,大伯怎么对待我们一家的,让他晚上来找大伯好好谈谈,谈谈,谈他是如何会坠……”   叶大郎一听感觉像是有阵阵阴风吹过脚底,心底凉拔凉拔的,决定先掩旗息鼓,现在村长在这里,要是叶芸纾这贱丫头把三弟意外死亡这事,与兰儿有关抖出来,更把兰儿跟王玉川在山里幽会跟他与林寡妇在土地公庙后苟合这两件事抖出。   别说兰儿被浸猪笼,光这事引响到王玉川的名誉被取消秀才生资格,无法再参加科举考试,王家的人就不会放过叶家,还有他跟林寡妇两人光被人戳脊梁骨就戳死,今天兰儿跟大宝的只能算白挨揍了。   叶大郎连忙制止她未出口的话。“芸侄女,村长说的是,看到兰儿脸上的伤,是我激动了,我这就回去。”   “大伯,等等,既然村长跟各位村人族人都在这里,就请他们做个公证吧?”   “公证,什么公证?”一群人一头雾水。   “芸ㄚ头,妳要村长给你们做什么公证?”   “等等,村长爷爷,您是知道的,我们已经分家,可这老叶家的人三天两头上我们家来闹,这样还怎么让我们活,芸儿想请村长爷爷做个公证,我们叶三郎家从今以后跟老叶家没有一点关系牵连,请老叶家的人不要再上门干涉我们三房的人!”   “原来是这事啊,可以。”   本就对老叶家的人将她们孤儿寡母净身出户这事很不耻的村长,看他们暂住这破茅屋本就家徒四壁,没什么可以过活的东西,现在又被叶大郎给全砸了,这心自然是完全偏在叶芸纾他们这一边。   “为避免口说无凭,还请村长黑纸白字写明,预防老叶家反悔。”   “这成。”   “大伯,没问题吧,相信你做得到吧!”   “成!”这样从此以后毫无瓜葛这样最好,他可不想日后还看到他们老三的妻女上门寻他秽气。   在村长跟几位老族人的见证下,这互不干涉公证书一式三份,一份村长保存,大房跟三房各持一份。   村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在叶大郎按下手印后,纷纷开始走人。   叶大郎将公证书往衣襟里一塞气呼呼的便要走人。 既来之则安之 第9章扒一层皮   叶芸纾喊住他。“大伯,可别忘了你方才答应补偿你砸坏东西的赔偿,十五两银子,还有分家时说好等秋收后,要给我家的三百斤杂粮,二百斤的白米,给我们做为净身出户分家的补偿。   叶大郎怒吼。”放屁,我什么时后答应的!“   她嘴角微勾不急不徐提醒他。”大伯,兰儿堂姊以后可是富贵的官夫人命,您不希望她的声誉受到引响吧。   “要是传出去她有一个言而无信,恃强凌弱专门欺负孤儿寡母的爹……恐怕对她日后议亲很有引响,不过针要是有亲与大伯家结亲的,这些传言对兰儿姊是不会有太大引响的,不过,这是要有前提的,大伯!”   竟然拿兰儿的声誉来威胁他,以为这样他就会接受他的威胁,放屁!   “大伯……咱们村里这条溪的水一到秋天,水就变得特别冰凉,不过有王寡妇一起,他们两人应该也不太冷的……你要不要我再把村人喊回来,同时把那污人眼球的两件破衣服给拿出来!”   竟敢拿他的破事来威胁他,叶大郎忿忿磨着牙。“我知道了,过两天给妳拿来!”   “大伯不知道今日事今日毕吗?午膳前我没有看到银子跟米粮,我会做出什么让事情,到时那就别怪我不给老叶家留一点情面啊!”她抬头看了夏太阳位置,没心没肺的对他下最后警告。   叶大郎袖子下的两颗拳头怒暴着一凸一凸跟蚯蚓一样的青筋,恨不头上去一拳揍死她,可她没这个胆,尤其那两件东西还在她手中!   看着叶大郎有怒无处发憋屈的模样,叶芸纾心下舒爽不少,不急不徐没有一点感情提醒他。“叶大郎,我劝你,不要以为我门三房还是以前的那个任你们拿捏的软柿子,我不介意跟你大房一家甚至整个老叶家来个鱼死网破,名声这东西对我来说没用,大不了我当一辈子姑子,我赔得起,别说老叶家一家子,就光你大房一家就赔不起!”   叶大郎忿忿磨牙,腥红着双眼怒瞪她许久,别说女儿的名声,光他跟王寡妇偷情苟合这事传出去,被王寡妇她那在衙门当捕快的大伯知道,他就别想活,最后不得不妥协。   “知道了,等着,十五两跟米粮等会一起给妳拉来!”   看着叶大郎拂袖而去的抱怒身影,跟叶大郎索要这点东西,实在是太便宜老叶这一家,两条人命岂是三百斤杂粮二百斤白米跟十五两银子可以抵的。   但这里是大山里的村子,大部分人家一年收入也只是四五两而已,在村人的认同的范围里十五两银子已经算是索赔的极限了。   要是索要过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悲情形象就白努力,浪费她这么多泪水,要为原主叶芸纾跟叶三郎讨回公道,不急于一时,有时候让仇人好好活着才是讨回公到的最佳方法。   看到叶大郎怒气冲天甩袖离去后,躲在围墙外的叶明朗跟叶星语才敢回家,一边冲回家一边拍着胸口,担心问着。“大姊,大姊,妳有没有怎么样!”   她拇指刮了下鼻子,满脸得意的说着。“那当然,也不看看你们大姊我是什么人!”   “可是,姊姊,这大伯离开时那脸好恐怖,好像很生气,他会不会再回来打妳啊!”叶星语担忧的问道。   “放心,大伯他们一家敢再欺负到我们头上来,我一定让他损失一次比一次惨重!”她拍拍她的肩头。“而且,这时后妳应该担心的人是妳兰儿堂姊。”   “为什么?”叶明朗歪着头不解问着。   “因为,叶兰儿害了他损失一大笔粮食跟银子,这会儿回去一定被大伯狠狠修理一顿的!”   两个小包子互看了一眼,小脸蛋露出贼贼幸灾乐祸小笑容,异口同声说道,“唷……那这兰儿堂姊一定会被大伯母拿扫帚打到屁股开花的!”   “大伯母打人可痛了。”叶星语一边说着还一边揉着小屁股,好像她曾经被打过似的。   “放心,以后他们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芸儿,芸儿!”唐氏背着棉花仓皇的从山上跑了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村长跟你大伯都到我们家来了?”   她在田里采棉花,左等右等等不到明朗将竹篓子拿上山给她,让净朗下山来查看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   结果没有想到,净朗下山看到的竟然是村长跟大伯们一群人在她家,顾不得继续采棉花,深怕孩子吃亏,赶紧匆匆下山查看,可当她赶回来还是慢了一步。   “娘,没事,今天先不要再采棉花了,我们先把一旁的杂物间先清出来,一会儿大伯就会搬粮食过来!”   “粮食!”   “是的,村长出面,大伯砸坏了我们家的东西,答应陪我们十五两银子跟五百斤粮食当成赔偿跟分家时补偿!”   “什么,这么多!”   “嗤!”跟叶三郎还有叶芸纾的命比起来,“这根本是九牛一毛!”   “这……”被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的数字,天上掉下来的大饼惊得唐氏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娘,快别发呆了,赶快领着弟妹们一起收拾。”叶芸纾摇了下还在震惊中的唐氏。“我到桂花婶家借个大秤。”   “唷,好,好,净朗,明朗,你们两个先跟娘一起把杂物间收拾出来,芸儿,妳带着星儿妳些去将这些棉花晒好。”   一听到有粮食了,家里所有人全部再度动了起来,没有人敢偷懒的,就担心粮食回来了没地方堆放,一个个打扫得十分卖力。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叶大郎臭着一张黑到不能在黑的黑脸,领着叶二郎跟叶四果然将所有粮食用牛车拉到她家。   唐氏又惊又喜看着牛车上,那堆栈的跟座小山一样的粮食,眼泪忍不住自眼角滑落。   “三嫂,我们帮妳把粮食拉来了。”叶四看见还在打扫院子的唐氏,远远便对着她挥手。   唐氏深怕被女儿看见连忙拉起袖子将泪珠擦掉,深吸口感到一阵酸楚的鼻茎,“欸,有劳大伯,二伯,跟小叔了。”   “废话少说,赶紧把这些粮食搬下来,牛车还等着用。”叶大郎对着唐氏发泄一度子的怒气。 既来之则安之 第10章再次吃瘪   “好的,净儿,来,我们赶紧将这些粮食搬下牛车。”唐氏指挥着孩子就要搬粮。   “等等。”叶芸纾拿着借来的大秤,“先检查过重。”   “不需要吧,芸儿,都是一家人,这么做……”   “娘,您将人家当成一家人,可不见的人家就将您当成一家人,偷斤减两商人多着去,我怎么会知道大伯会不会学那些不肖商人偷斤减两,偷梁换柱把好的粮换成坏的粮,还是检查一下好。”   “芸ㄚ,妳直这话太没分寸!”叶大郎怒喝。   “知人知面不知心,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要是我胡里胡涂签收了,结果却收到一堆陈仓烂谷,我找谁哭去,难道大伯到时会补给我吗?”她不给唐氏跟叶大郎反对机会,搬下一麻袋的粮便打开检验。   从叶芸纾的记忆里得,两年前一次水患将叶家的谷仓淹了,许多稻谷白米抢救不及全泡水,水退后那些粮食也全发烂发霉。   老叶一家舍不得丢弃,待水退后将那些泡水的粮食全拿出来晒干,用来养鸡喂猪,可确也将好几只肥猪给养死。   因此就在没有用那些泡水发霉的粮食喂养牲畜,五谷杂粮丢了心疼,可又怕吃了会有个什么万一,因此就一直堆放在旧谷仓里没人去动它。   她可不相信叶大郎会这么爽快答应给她家五百斤米粮,会这么爽快定是将主意打到,这堆泡过水劣质坏掉的米粮上。   “妳!”这贼精该死的臭ㄚ头,竟然知道他拿米仓那些陈年腐败旧粮来充数!   “哈哈,ㄚ头,这个妳放心,拉来的这五百斤粮食,四叔都检查过了,那些黑掉坏掉烂掉用来养鸡喂猪的陈仓烂粮,四叔都给你们换上去年秋收新粮,妳放心,这斤数也绝对足,不用担心。”   一听到叶四郎这么说,叶大郎差点没吐血,他特地夹带一部分那些泡水腐烂米粮一起拉过来。   没想到这叶四郎竟然还把那些泡水烂粮给换过,眼看着他们姐弟跟老四一筐一筐的往外抬,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屋里搬,心痛得差点要滴血。   气死他了当时就不该叫老四帮忙,结果反让他搬了倒忙!   “我相信四叔,既然四叔都这么说了,那就不用检查了,明朗,净朗,你们赶快将这些粮食搬进去。”   整个叶家只有这四叔跟她爹最好,也最照顾他们,当日分家时要不是有他,今天他们恐怕连这遮风避雨地方都没有。   “好,四叔帮你们把这些粮食给搬进屋里去。”叶四郎一口气扛起两袋稻,谷往清出来的杂物间扛去。   “大伯,还有十五两银子呢?别想赖掉。”叶芸纾手心向上抖了抖,“大伯不想明天一早在村子口,看见你跟王寡妇的衣服吧!”   叶大郎嘴脚猛力一抽,愤怒的磨了磨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自衣襟里拿出十五两银子,拍到她手心上,“东西呢?”   “东西就藏在大伯屋子的房门上,那块牌匾后面,不错唷,大伯一家每天都从王寡妇的裙下钻过,相信日后大宝堂弟会很有出息的!”她冷冷酸他一把。   乍听,叶大郎是双眼暴凸,恨不得当场拽死叶芸纾。   “你别以为我手中只有那两样东西可以威胁你,劝你日后看到我有多远躲多远,别再来遭惹我们三房一家,否则,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后悔莫及!”   叶大郎咬牙切齿愤怒的磨牙声叶芸纾是听得一清二楚,衣袖一甩愤怒离去。“妳给老子记住,不要让我抓到妳的把柄,否则老子我让妳生不如死!”   她抛了抛手中的银子,“我吃饱等着!”   忙了小半个时辰,牛车上的粮食终于搬好,瞧着杂物间里满满的粮食,除了叶芸纾外,唐氏跟三个小儿女身体虽然疲惫,但精神从未这么满足快乐过的,他们终于有粮时,可以不必再挨饿了。   “娘,您知道我们村子里有谁帮忙打家具的吗?”叶芸纾将那间他们睡的屋子收拾好后出来问道。“或者是现成的,得先买张轻便桌椅跟三张床回来才成。”   他们屋里的家具几乎全毁,那些被砸烂的家具只能当柴烧,眼下得先买三张床回来才成,否则晚上就得打地铺了。   “床……”一想到被叶大郎毁掉的那张大床,唐氏就心疼不以。“咱们村子里没有人在帮忙打家具的,这桌椅跟床这一些简单的家具,都是自己打的。”   “自己!”看来今晚真的得打地铺了。   唐氏点头,“也许……可以问问桂花家的大虎,他曾经下山跟个木工师傅学了三年手艺。”   “今年年初因为那师傅被在齐洲的儿子接走,别的木工那儿又不缺人,大虎便回山上帮忙你杨勇叔种田。”   “这样啊,娘,您去问桂花婶有没有竹席先借我们两张,然后问大虎哥能否帮我们打三张简易的床跟桌子。”她拿过竹篓子背在肩上,“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先下山买些物品。”   “什么,不行,芸儿妳的身子才刚好,不可以走那么远的山路下山,身子会受不了的。”唐氏一听马上摇头拒绝严厉阻止。   “很远?”   “用走的下山脚程快的得要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一听,她脸颊严重抽搐。   “是啊,妳这时后下山,晚上摸黑走路很危险的,而且平日没有市集,镇上的东西可老贵的,不如五天后的市集妳在下山,你看如何?”   好吧,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一些观念仍然还未适应,观念还停留在下楼转个弯就有超商,饿了,下楼就有一整排各式的料理餐厅,不想出门打开冰箱也也各种料理包吃食那个便利年代。   听唐氏这么说她只好打消现在下山的念头。“那好吧,五天后我在到镇上的市集采购吧。”也可以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否则她会饿死在这穷山恶水里的。   “大姊,到时妳要去市集,我们跟妳一起去。”她一说要去市集三个弟妹眼睛顿是一亮异口同声的央求。   “不行,那是五天后的事,你们不用急,而且到镇上最主要是要看有什么可以谋生的工作跟契机,还有我想去店里问问棉花的价钱,所以你们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