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初夜

街上的霓虹灯在夜色下闪烁，看上去如同魔鬼呲出的獠牙。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聚集在红绿灯路口，而我，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将视线收回，默默的将窗帘拉上，让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起来。
漆黑的环境会让人心中觉得安宁，我想象着自己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牵着自己爱人的手，坐在一辆自行车上，我的发丝随风飘扬，朦胧着我们的双眼……
可现实却不是这样，我穿着的，是火红色露背的包臀裙，透过镜子，一眼就能看得到玲珑的曲线，胸前的衣领低的我不得不时时刻刻捂着，脸上身上厚重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
我是一个的大学生，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也根本不懂如何勾引男人，如何取悦男人。
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哭泣得像个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以及香妃姐说我有两种不一样的气质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冲击感，我肯定不愿意走出这道门。
“咚咚咚！”门被敲响，我有些慌乱的看过去，没有吭声。
香妃姐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香妃姐她是一个老道的妈咪，在她这里出去不少名媛，人际关系更不用说。
“菲菲，你准备好了没？赶快开门，香妃姐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对方可是蓉城最优秀的年轻人，五万买初夜，只要你能让对方看重，这些钱是绝对没问题。”
我在房间中冷笑一声，最优秀的年轻人，会来‘蓉城天堂’皇家会所乱搞？
然而，想起这一刻正痛苦地躺在医院里的弟弟，我有些泄气，打开门，对着香妃姐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
香妃姐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拉起我就朝天字号的贵妃阁包间跑去，站在贵妃阁的门口，香妃姐停下，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
这样的细节被我看在眼里，我心中既有紧张又有黯然。
看来香妃姐说得没错，今晚上的客人果然是最珍贵的那种，蓉城天堂皇家会所是一间高档豪华的娱乐会所，但能够在天字号进行消费的群体，在蓉城来说应该是最上层的一批成功人士。
我低着头，看着脚上穿着的红色恨天高，修长的细腿和如葱白一般的嫩足，慌乱的不知道该朝哪里放。甚至在心中想着，要是穿着一条拖地的长裙会不会好一些。
香妃姐显然也注意到我的窘迫，不过她是个称职的妈咪，已经到了门口，便绝对不容许人放她鸽子。
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少许的善良和怜悯，她拉着我的手，用显得有些严厉的语气对我说道。
“莫菲菲，想一想你来到皇家会所的初衷，想一想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如果是我，我会把握到这个机会，因为五万买一个初夜，不是随时都能遇上的。”
香妃姐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破气球一般，将我用很长时间才塑造出来的心防搅得支离破碎。
也许这就是香妃姐的手段。



正文 第2章 怎么取悦男人

父亲两鬓之间多出来的白发，医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弟弟鼻孔中流下来的鼻血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触目惊心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之中。
我几乎是一瞬间被拉回现实，面色苍白的咬咬下唇，对着香妃姐重重点了点头。
香妃姐满意的对我露出微笑，我看她的有些高兴的将左手举起来，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手伸出来，最后却是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用另外的一只手敲响了贵妃阁的门。
我其实明白香妃姐的意思，想安慰人，时间不对场合也不对，而且遇到这些问题，估计香妃姐会说，“想开点，就当是被狗咬一口。”
很多时候，没有亲生经历过的事情，说再多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但真正亲身经历了，却未必能说得出口。就在我思绪混乱不堪的时候，贵妃阁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视野当中，高挑的个子和显得稍稍瘦细的脸颊，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显得有些斯文。
在看见香妃姐的时候皱了皱眉，随后，将目光看向我。
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多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从最开始的惊讶转到猥琐，最后却变成了我都看不懂的复杂之色。
“不好意思，李少。耽搁了一下，现在才来。”
这时候，被称为李少的年轻男人并没有将视野从我身上离开，而是如同欣赏艺术品一样的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一番，随后满意的点点头，将房门推开。
我不喜欢这种如同观察自己猎物一般的眼神，但更多的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浑浑噩噩的被香妃姐拉进包厢之中。
喧嚣和烟酒刺鼻的烟酒气息环绕在其中，已经有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分别陪在四个男人身边，这个叫李少的家伙也坐在一个女人身边，还有一个家伙…正在点歌。
香妃姐在点歌的家伙耳边悄悄的说些什么，然后用手指了指局促不安的我，看上去似乎在询问那人对我的看法，我低着头，用余光悄悄的观察点歌的年轻男人。
棱角分明的面庞，双目如同漆黑的宝石一般，眼神干净的让人很难相信会出现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一身高贵得体的装扮以及嘴角泛起的那丝复杂的笑容，都给他增添了一种独特的气息。
这是一个第一眼便能让人沦陷的帅哥，最起码，除了萧俊良之外，能够在第一眼吸引住我的人，他应该算是第二个了。
香妃姐走过来，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运气不错，好好把握。”
说完，又用鼓励的眼神，看我一眼。之后便默默的走出去，将房门关上。我其实一直不明白，香妃姐说的那句话以及那个鼓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扇门的关上，就像是把我彻底跟那看似非常美好的世界，彻底分割开来。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要去取悦男人么？我该怎么做？四周偶尔投过来的眼神，男人异样的目光可以忍受。
可是除了这些视线，我还感受到了那些女人嫉妒的目光，这是怎么回事？
有太多的东西不懂，以至于现在的我除了有些局促外，还有些慌乱。
我期期艾艾的来到那个男人身边，这时候他正在唱一首粤语版的千千阙歌，歌喉不错，大有拼掉原声的味道。



正文 第3章 你的表现很一般

看见我不知所以的站在她身边，皱着眉头停下歌喉，“你要来一首？”
我愕然的睁大着双眼，其实，之所以来到他身边，是因为看见其它女孩子都使尽浑身解数在让身边的男伴高兴，我虽然做不到那样，可理智上告诉我，起码不能离他太远。
但，要不要唱呢？
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期许，我鬼使神差的点头了，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点歌台，示意我随意。
接下来我顺理成章的唱了一首王菲的红豆，这首歌我一直唱得很好，也是为了不给他丢人。
他似乎很满意，于是回到下方，和几个男人一起聊着生意上的事情。
我被他晾在一边，看着他频频举杯，于应酬上来说竟然是得心应手的模样。谈笑之间风度十足，丝毫不给人落下面子的嫌疑。甚至还能兼顾着我的情绪，偶尔会让我陪着喝一两杯饮料。
这是一个真正善于攻心的男人，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的想起萧俊良，心中隐隐作痛。同样的气度怡然，风趣十足。但，终究还是回不到过去了，我在心中想着，然后再一次在心中祝福着萧俊良一生幸福。
“顾少，时间不早了，我们几个自己乐呵去，不打扰您休息了哦。”
还是那个被称为李少的男人走过来，拥着自己的女伴朝他露出一丝暧昧的眼神。然后便看见他成熟的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眼神。
“好的，玩开心一些。”
说完，亲自将这些人送出门外。我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心中想着，这人叫顾少，应该是蓉城上流圈子中少有的花花恶少。但说实话，我对他的印象不错。
本身就是带着使命来的，我希望今晚上能够顺利的卖掉自己的初夜，等其它人都走了，我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对付一个人要比对付一群人容易得多。
他转过身来，不复方才那种温文尔雅的风流气度，而是带着一种俯视的眼神打量着我，从头到脚，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脚趾上，久久不曾离开。
我心中有些羞恼，再次有一种想将双脚藏起来的冲动，缩了缩脚。他似乎发现了我的羞恼，嘴角上翘，满是嘲讽之色。
“我叫顾景辉。”
“嗯，啊？”
我先是理所应当的答应一声，随后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但他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有些不明所以，忐忑的对着他说道，“我，我叫莫菲菲。”
其实，这样的回答，倒是让我想起小学的时候，第一次被班主任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场景。不过，有些不太明白他专门强调一下姓名的意思。难道，顾景辉很出名吗？
我在心中无厘头的想着，其实，如果不是有必要，我连现在国家副总理叫什么名字都未必记得住，顾景辉是谁？臭屁成这个模样？
看他煞有介事的模样，我本想说一两句场面话，将这尴尬的气氛带过去，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他笑着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一个做‘交际花’的人，不求她能够伶牙俐齿，长于交际。最起码的人际沟通和交朋友的能力该有的吧，说实话，你今晚上的表现很一般。”
我听见这句话后心中被狠狠的刺痛一下，实在很难想象如此难听的话是从这样一个帅哥嘴里冒出来的，一股无名火顿时就冒了出来。



正文 第4章 等待宣判的来临

顾景辉说完这句话后，似乎一直在观察我的反应。说也奇怪，原本十分羞恼的我这时候因为愤怒的关系，反而触底反弹一般，开始露出一种光明正大的眼神。
倔强中带着一种仇恨的目光，像个小女孩子一般。顾景辉倒是笑了出来，想要用手摸我的脸颊，我习惯性的后退让开，然后，恨天高踩在了舞台阶梯的弦上，整个身体朝后仰过去。
他顺手将我搂住，嘴角上的笑容更加复杂了些，我其实一直觉得男人是个简单的生物，因为以前的萧俊良给我的感觉就很简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读懂他的意思。
可眼前这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却不一样，笑容以及眼神的含义我一个都不懂。然后就听见他坏坏的对我说，“不错，这个反应恰到好处。也算难为你了，去三六零三号房间等我。”
这一刻我才恍然，这家伙是把我当成精于此道的妓女。
他怎么能这样，我，我不过是一个大学生。别人都拿失足来形容那些误入歧途的少女，可我连失足都不算。
我很想告诉他，我走错地方了。然儿，我又想起了在医院躺着的弟弟，就像噩梦，每次当我快要清醒过来的时候，这个噩梦就在提醒我，你起来，那你弟弟就起不来。
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房卡，踉踉跄跄的走出包厢。
大厅和包间宛如两个世界，金碧辉煌的装饰以及偶尔路过闲聊的服务员。
其实，即便是服务员见惯了这些事情，在初次看见我的时候也会露出异样的目光。
我以前并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目光，可自从进入到这鬼地方后，别人随意撇过来的眼神都会给我带来压力，这一刻心里面的委屈感传过来，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三六零三号房间就在转角的地方，那是会所最豪华的一个包间。很难想象，在三十六楼的地方会有独立的观景阳台，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头顶是绚烂的星空，脚下是闪烁的霓虹灯。
夜风吹过去，让我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今晚上必须要过去，明天，也许就有第一笔资金，起码能够让弟弟走进手术室，至于后面的费用，暂时也找不到办法。
默默的走进卧室，将窗帘拉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在地上。但我却没有哭出声，反而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坚强的笑了笑。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慌乱的将眼泪擦干，挤出一丝微笑，慢慢的打开房门。
顾景辉看见我眼角的泪痕，有些诧异的样子。随后面无表情的走进来，看房间的四周，苦笑着用双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无奈。
我轻轻的关上房门，站在门口忐忑不安的看着顾景辉。然后，看见他十分冷漠的走进浴室。听着浴室中传出来的哗啦啦的流水声，我心中松了口气，我知道，顾景辉似乎并不喜欢我。
百无聊赖的站在床边，然后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调节一下气氛。其实，我的心思还是放在了浴室之中，似乎在等待着宣判的来临。



正文 第5章 我对你不感兴趣

等到顾景辉从浴室中走出来，然后露出一脸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明白顾景辉在说些什么，有些慌乱的样子，但心中又有些火大，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留在这里？到现在为止，顾景辉在我心中的好感度已经呈现了负数。
但我的确不能就这样离开，然后我对着顾景辉笑了笑，说了一句让我自己都恶心的话，“我，我今晚上是属于你的。”
说完之后，脸上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顾景辉转过身来，再次看了看有些局促不安的我，随后冷笑一声，“你走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听着顾景辉的话，我心中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坍塌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既然点了我，让我陪唱陪聊天陪喝酒之后，怎么能就这样把我打发了？
我明白了，自己其实被顾景辉嫌弃了。心中开始觉得自己真没用，已经进了屋子都没法把男人骗上床，我该怎么办？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有些无地自容的站在那里。我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我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我不能没有那五万，那是弟弟的救命钱。为了那个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开始后悔自己一路上不够体贴，或许是哪里做得不好，让顾景辉嫌弃我。但我应该怎么做，有些事情根本就学不来。
“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我将这句话说出来，这短短的几天让我觉得度日如年的感觉，父亲的一个电话将我从天堂拉进了地狱，弟弟患了白血病躺在医院等着救命的钱。
我为了能快速的挣到一笔钱走进了蓉城天堂皇家会所，而为了换取这个高价贩卖初夜的机会，我狠心的伤害在一起三年的男朋友萧俊良。
我一直以为上帝是公平的，起码我付出了这么多，不应该得到这样的报应。可顾景辉不冷不热的态度几乎让我的心伤成了渣。
顾景辉皱起眉头转过身来，眼神中更多的还是不解和诧异。对于顾景辉来说，今天来蓉城天堂本也就是为了谈一笔大业务。
集团的公关小组在项目上遇到了难题，走上层关系不通的情况下，便只能打起了二世祖的招牌，先把那边几个处长的关系搞好，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幕。
不论是官场还是商场，能够最快建立关系的方法都是一起扛过抢，一起同个窗。但这两条路显然不可能了，也就只剩下一起嫖过娼这样的方法，所以也才有了今晚上的事情。
原本就有些不喜的顾景辉，这时候也就冷着一张脸，然后拿起一支笔，随意的签了一张两万的支票朝我扔了过来。
“我对你不感兴趣，这是一张两万的支票，算是你今晚上的小费。”
听着顾景辉这样的话，我心中悲凉万分，知道今晚上这件事情算是彻底的黄了。
可是什么都没失去就能够得到两万块钱，这何乐而不为？
我接过支票，如同接过的是一块滚烫的铁片，烫手，却又沉重。



正文 第6章 出来卖都不合格

这时我看到顾景辉眼里的变化，他的目光带着一丝鄙夷。
原本还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一样的喷了出来，两万的小费其实已经不低了，但如果和白血病动不动几十万到百万的手术费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顾老板，能不能……”
“出去。”
他之前的温柔的声音如同堕入了万丈深渊，冷，冷得刺骨。
可是我想到了香妃姐教我的，如果客人不乐意，那你就拿出女人该有的优势，去征服他，去迫使他。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可能是因为钱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我走到他面前，双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替他解开衬衣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这解开的扣子，如同解开我自己的最后底线。颤抖是双手，让我解扣子都渡过了一场漫长的时间。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就当作我没听见吧，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得到我，得到我，这样……你就会给我更多的钱。
我开始恶心自己，恶心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骚，恶心自己变得那么可怜？连自己的初夜都要求着别人去得到。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太多的无奈，而并非这个世界太肮脏，没看清的以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看清了以为这个世界是肮脏的，真正看清的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无奈的世界。
我解开他所有我纽扣，我抬起头看着他冷漠的眼神。
拿出你该有的优势。
香妃姐的声音再次从脑海响起，我解开自己本已经没有多少布料的火红的包臀裙，滑落地上。
滑落在地上的，那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此刻我没有想过去捡起来，因为已经捡不回来了。
我学着其他姐妹，嗲声嗲气地开口说道“顾老板，今晚，就让我侍候你吧。”
顾景辉冷漠的眼神开始转变，便成了厌恶。
我此时身上就剩下一条蕾丝边的内裤，上身已经贴近他冰冷的身体，我感觉到她的心跳，从我胸前敏感处接触到他的皮肤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我震惊了。
顾景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对粗暴地、肆虐地从我身体上进行取悦，而是将他宽大的外套盖在我身上。
我睁大双眼，眼泪不断地流出来，怔怔第看着他，我看到他嘴角的扬起。
“你不就是想从这里的客人身上得到钱财么？可是你还不够资格，因为你不懂，你还太嫩。你先出去吧，今天我想休息，没空去服侍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新人。”
你太太嫩了，你什么都不懂，你是新人，我没空服侍。
顾景辉的一段话让我深深震撼了，我从原本的天堂跌落到谷底。难道真的如同他所说的。
“你出去吧，想要得到客人的高价宠幸，那你就该去学学。明天我还在这里，老地方，还是点你，我看看你能学会什么。”
我听着他的话，浑浑噩噩第穿上自己的裙子，我觉得他是在嘲笑我，嘲笑我连一个婊子都做不合格。



正文 第7章 这女人，有意思

我是一个要强的女生，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震撼着我整个人。
甚至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我看也不看的将那支票在顾景辉面前撕碎，然后重重的打他一耳光，泪水夺眶而出，对着他大骂一声“王八蛋。”
之后，再也顾不上自己心中的委屈，哭哭啼啼的跑出去。
顾景辉被我的一巴掌打懵在那里，直到片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多稀罕，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挨耳光。
他从小就生活在蜜罐之中，衣食无忧不说，地位也算显赫。之后一路绿灯的顺利到大学毕业，然后又出国拿到了复旦的MBA，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
自认为也算是很成功的男人，今天不过是对一个女人的不喜，好像也没说多重的话，想通了这些，方才喃喃着，“这女人……”
拿出电话拨给蓉城天堂的赵香妃。
赵香妃有些忐忑的接过电话，之后传来了那边几乎是咆哮过来的声音，然后，就听见赵香妃支支吾吾的解释了几句，说一些怪自己没调教好，那丫头也是个苦命人之类的话。
“无论如何，把那个叫莫菲菲的人给我抓过来，我要她当面给我道歉。还有，把事态控制住，别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顾景辉在这边生气的挂掉电话，随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面颊上的几根若隐若现的巴掌印，有些苦恼的笑了笑，然后嘶的说出一句话，“明天怕是不好见人了，得了白血病的弟弟，妈的，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突然想起一路上那个看着倔强而又局促不安的莫菲菲嘴里呢喃一句“有意思。”
他再次拿起手机，这一次却不是打给皇家会所的赵香妃，而是打给助理。
不一会电话里面有了回声“顾总，您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办吗？”
顾景辉在这边沉默一番说道“嗯，小周。想要让你帮我查一下蓉城理工大学经贸系的莫菲菲，最好是查一查她家里最近的情况。这件事情你私自去查就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随后干脆利落的答道“好的，顾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顾景辉便将手机仍在一边，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至于其它的，先睡醒再说。
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传过来，是恨天高敲击地面的声音。从电梯中跑出来，然后慌乱的看了看四周，找到了出口，四周异样的目光投过来，有几个保安拿着对讲机在说着什么，然后，门口的保安对我喊了一声，“莫菲菲，等等。”
我没有理会，但下电梯的时候已经想过一件事情，在皇家会所打了顾客这样的事情，其实闹得很严重。但这时候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现在只想逃出去，后面的事情，已经不去想了。
冲出门的时候，外面的新鲜空气传过来，会有一种突然轻松的感觉。但背后的保安传来声音，喊着“前面那个女人，叫莫菲菲的。总经理说要留下来，赶紧追。’



正文 第8章 文杨

我心中有些着急，慌乱之中差点崴了脚。将恨天高脱下来，随意的仍在一边，继续慌不择路的朝大路上跑，突然想起一句话，大路上的汽车呼啸着跑过去，想起来，来场车祸吧，要么失忆要么死。
呵，果然出车祸。
一个戴着眼镜，又高又瘦的男孩子。胸前挂着数码单反，脚踏着自行车被我撞瘫在路边上，我也摔在了地上。
那斯文男孩子率先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数码相机拿在手中看了看，说了句，“谢天谢地，相机没事。”
皱着眉头走过来，也不去管他的山地自行车，我的腿被擦破了皮，他看上去有些腼腆，估计是我后背上几乎裸空的包臀裙这时候走了光，红着脸吱吱呜呜的问道：“你，你没事吧。别躺在地上了，要讹我也换个姿势先？”
我哼哼着爬起来，然后，四周已经被赶过来的保安围住了。
眼镜男此刻也有些慌乱起来，再笨的人也知道情况不那么简单。不过，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连扶老奶奶过马路都带着一种功利心的社会，居然还有正义感过剩的人。
这斯文男先是将我扶起来，面色严峻的看了看围过来的保安，悄声的问我，“喂，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跑？”
我看了看四周，心中估计是不可能。这时候一个带着墨镜的保安走上前来，冷声说道：“莫菲菲，总经理让你和我们走一趟。”
我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斯文眼镜男说了一声，“我靠，这是黑社会不，逼良为娼可是？”
这保安显然不是个好脾气，见我没说话，将墨镜取下来，颇为鄙视的看了看这个眼镜男，“你是谁？”
眼镜男被这保安的气势所摄，胆气小了一些，“我，我是文杨，你们想怎样？”
说实话，我有些弄不明白，文杨是不是少根筋还是真的正义感过剩，我拉拉他的袖子，对他轻声说道：“你快走吧，这件事情没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眼镜男有些诧异的回过头，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然后，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喂，您好。我要报警，这边有黑社会成员殴打无知少女，对对。我在天府井这边，麻烦你们尽快过来一趟。”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这奇葩居然还当着大家的面，扬着手机对着那保安笑了笑。看见保安回过头，有些嫌弃的看看四周。
“你们有谁认识这傻子，他刚才在干嘛？”
没有人回答他，他似乎习以为常。在文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一脚将文杨踢倒在地上，然后才是有些突兀的声音传过来，“你妈的，多管闲事，找揍。”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有些慌乱的想要去拉这些保安，然而被谁推倒在地上。听着眼镜男在地上呻吟的声音，我在旁边哭泣着喊，“你们别打了，不关他的事。”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将电话递给了那个正在打人的保安。这保安拿起电话，有些厌恶的看看在地上呻吟的文杨。



正文 第9章 我身上没钱

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拿起电话，“喂，谁？老大，怎么了？嗯，我知道了。”
保安复杂的看了看我，将电话交给旁人，对着其他人说道，“走吧，老大说这件事不追究，我们要赶在警察来之前离开。”
说完，看着地上躺着的文杨，有心想要放一些狠话，但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啥。平白无故打别人一顿，总归还是有些良心在。
“走，回去。”
气焰嚣张，狗腿子气势十足。
我慌乱无措的来到文杨身边，这家伙还在地上呻吟，一面呻吟一面大声喊着，“别打脸，大哥。”
我嘴角抽了抽，总算明白这家伙其实，挺贱的。想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轻轻的推推他，他条件反射似得躲开。
“好了，别怕。他们都走了，你…你没事吧？”
他睁开眼睛，眼镜也碎了一地，不知道被扔在哪儿。我看他像个瞎子一样在地上摸索一番，连忙朝四周看去，将他的镜框捡起来，不知道被谁踏了一脚，镜框也变形了。
他唉声叹气的坐在地上，嘴角也流着血，不过看上去虽然凄惨，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保安那边毕竟是留了手，殴打一个文质彬彬的瘦弱青年，根本不怎么费事。
我想，估计是因为文杨太贱了，才导致了保安愤怒的出手，这顿打估计白挨了。
我叹了口气，将镜框仍在一边，随后就听见文杨撇了撇嘴，“这些警察的办事效率太低了，到现在都没来。哎，这顿打白挨了。”
我心中一笑，还好有些自知之明。不过，文杨现在的样子虽然有些丑，但却给人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甚至有些亲切。
我破涕为笑，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说实话，我现在光着脚，一双恨天高也不知道被我仍在了哪里，有心想要回去找起来，最后还是黯然的将这想法抛弃了。
至于那边保安为什么半途而废，也不来找我的麻烦。这事情透着蹊跷，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看看文杨，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人看着聪明，怎么不知道跑啊。这次的事情和你无关，你留在这里，这打岂不是白挨了？算了，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等警察过来？”
文杨叹了口气，眯起眼睛仔细的瞧了瞧我，估计是近视眼带着一种散光，看不太清楚。然后，听见他说“哎，你瞎啊，这样的情况，很显然应该先送我去医院。”
我，我有些无语。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嘴巴挺遭人恨的。算了，他是为了我才落魄到如此地步，也没心情去计较这些。
我将他扶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将碎的镜框捡起来，上面只剩下一个镜片了，戴在眼睛上，这时候走过来拉我，“算了，自行车仍在一边，我们打车去吧。”
我看他一瘸一拐的朝路边上走去，心里想着，这家伙分明没多大的伤，有些娇气。哎，估计是想让我付医药费，我期期艾艾的走上前去，脸红着对文杨说道：
“那个，实在对不起，我身上没钱。”



正文 第10章 天亮了

文杨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许久之后方才苦笑一声，“我又没打算讹你，你这人真奇怪。走吧，车来了，虽然没打算讹你，但总算是因为你才弄成现在这样，陪我去一趟医院没问题吧。我有钱。”
我被他拉着上车，在心中想着，真是一个怪人。司机看着我两的落魄样子，随后嘴角翘了翘，“哟，兄弟，国家已经禁止家暴了，关键是，你一大老爷们，居然被娘们揍这么惨，啧啧。”
我被这司机的话呛得咳嗽一声，见文杨睁大着双眼愕然的模样，赶紧对着司机说道：“师傅你别贫了，赶快送我们到二医院去吧。”
二医院算不上蓉城最好的医院，不过确是实力和口碑都不错的医院。我害怕去医院太贵，宁愿让师傅多走一些时间都没关系。不过看文杨似乎没什么意见，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司机被我的话呛住，一时间车内有些沉默，然后调出了音乐，动感的声音响起来，但不大。
车子缓缓的驶入到夜色之中，最后和这霓虹灯的夜景混在一起。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车子缓缓的驶入了医院当中，最后文杨十分夸张的选择了住院。
其实我心里面有些奇怪，文杨这家伙躺在弹簧床上露出那享受的表情，感觉就像找到家的感觉。我看着他疲惫的睡下去，大概我也是累得太深沉了，守在他的床位前睡着了。
这一晚上过得太精彩，以至于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面似乎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家里太穷，妈妈死了，爸爸一个人供我上学，还要养活弟弟。
大概是星期天，弟弟跟在我的身后去拣垃圾去卖。总也能换几个零钱贴补一下家用，一路上我和弟弟说了很多话，然后，又梦见了弟弟患白血病的事情，血淌在医院白色的床单上，如同死神张开了笑脸。
然后，还梦见了萧俊良，在钱柜当中拉着我的手，跪在那里求我不要离开他。我强忍着心痛说我对不起他，让他放手，还说祝他和夏雅白头偕老。
就那样哭着哭着，天都大亮。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正巧看见一双眼睛如同无法聚光一样的看着我，然后看见了一张带着伤痕的脸，几乎快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有些慌乱的躲开，这才看清楚这张脸的主人文杨，看着他眯起眼睛的样子，将我从梦中拉回了现实。
这时候，传来文杨悠悠的叹息声“都说梦里面如果遇到开心的事情，那流下的眼泪就是甜的。相反，就是苦的，我刚才试了试，你的眼泪是苦的。”
我强忍着恶心对着文杨大喊一声“你，你这个死变态。”
其实是我误会他了，他近视得非常严重，根本不知道怎么会将眼泪落到了他的嘴里，他也不解释，尴尬的笑笑，指着窗外说“天亮了。”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
“嗯，天亮了，然后呢？”
这家伙再次无奈的叹息一声“你瞎啊，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吃早饭。作为罪魁祸首，你不应该请我吃一顿早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