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讹钱不成,改出来卖了 晋城 ‘哗啦’刺耳的铁门声响后,一道瘦小的身影缓慢的从阴影中走出。 太阳光毒辣的嗮在砂石路上,路面,白色的热浪翻滚。女子踉跄着拖着厚重的行李箱,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病态。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从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如今的心如死灰! 深爱的男人背叛,犹如一把利剑刺穿她心,余下的只剩鲜血淋漓。 脑海中,那道温柔的缱闂迷离的声儿,一遍遍的循环:“清雅,我要结婚了,和浅夏!这里有二十万,就当是给你……替我坐牢的补偿。” “我的好姐姐,你该不会还盼着出狱后,许亦博能娶你?我劝你死死心,你知道你当初替亦博顶罪是谁的手笔?是我,一切都是我筹划的,亦博撞了人,你替他去坐牢,多么完美的策略!哈哈哈……你永远斗不过我,苏清雅,你知道你像是什么吗?阴沟里的蛆虫,我要碾死你,就好比碾死一只蚂蚁……” 那猖狂的笑声犹在耳边,没思及此,苏清雅心中的恨便一点一点滋生增长。 最后如燎原之火般,在胸口灼烧,烧的她满目嗜血的通红! 阴戾冷寒气息潆绕在她身周,那双灵动的水眸再不见半点温善,余留下的只剩不顾一切的疯狂与仇恨! 她走的很慢,拖着笨重的箱子想要穿过马路去找暂时落脚地时,突然尖锐的引擎声轰鸣。 由远及近,不过是顷刻间的事儿,苏清雅只觉大脑一阵混沌,人便朝着马路一旁的臭水沟滚落而下。 “先生,碰……了人了。”司机惊恐的看着车窗外一地的破旧衣服,以及躺倒在臭水沟里不停抽搐的女人。 才上岗一个月就出了岔子,司机那张脸白成了纸,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打电话叫救护车!”薄煜铭慵懒的收回正在翻看信息报表的手臂,将厚厚一踏文件搁置一边,幽暗深沉的眸光随之瞥向窗外。 …… 耳边,是推车轮子摩擦地面声儿,各类监护器发出的‘滴滴’声儿。 手臂,刺骨的疼痛让昏迷中的她在惨叫声中清醒,睁开眼,苏清雅意识终于回转。 她被人撞了。 撞她的是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 她认得那辆车的车牌号,是上流社会的贵胄,薄氏财阀的世子爷,那个凭借一己之力便能搅动商政界风云的大人物。薄煜铭,一个神秘的传奇,钻石富豪榜上永远占据第一的神级人物,他缔造的神话数不胜数。 只是,谁能想到,命运使然,她刚出狱就被这么个大人物给撞进了医院。 苏清雅自嘲的笑出了声,手臂被撞断,下巴也磕骨折,她该狮子大开口要多少赔偿才合适呢? “这位女士,我是薄总的律师,关于理赔问题,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 正主没有来,苏清雅一点也不意外,那么个滔天的大人物,又怎么会屈尊降贵去处理这么点小事。 她吐了口浊气,一脸淡然的开口:“一百万,少一毛这件事甭想了。” 律师显然是见惯了这种不要脸讹钱的事儿,他面不惊色的将一系列文件摆到了苏清雅的面前:“苏小姐,就算是走法律程序,你的赔偿最多只有十几万……” “不好意思,我累了,想休息,赔偿的话,请你们薄先生自己来找我谈。毕竟把人撞了,也得有点诚意不是吗?” 说完,苏清雅不再理会站在床边的年轻律师,自顾自的窝进被子里,闭上眼。 直到身旁脚步声渐远,她才睁开了满是精光的水眸。 她如今需要一个靠山,需要一个足以击垮许亦博与苏浅夏那对狗男女的靠山……薄煜铭就很合适不是么? 在医院里住了五天,除了有人准时将药费汇进账户外,苏清雅没有等到想要见的人。 耐性逐渐的被消磨一空,从原先的好整以待到如今的满心彷徨,她烦闷的憋着一肚子脾气无处发泄时,正主适才高调现身。 “说吧,你想要什么?” 门前,身形欣长的男人逆光而立,一生墨色的西装笔挺,衬的腿长腰窄。眸光有刹那间的惊艳,落到他冷峻邪魅的俊容上时,苏清雅的呼吸一窒! 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传神乎其神的男人,外界传的是他能力,手段。 而今日,她惊叹的是他那张足以俊魅到颠倒众生的脸。 果然,老天爷偏心,给了他与生俱来财富外,还造就了他英俊到让所有女人倾心的相貌。 “我想要什么?薄先生不是打听清楚了才来么?我说我想要钱,你给吗?”苏清雅脑子里乱乱的,无数计划辗转被推翻。 她该怎么才能吸引这个男人的注意,从而让他死心塌地的帮她? “一百万?凭这点小伤?可笑!”男人唇角敛起一抹讽刺鄙夷的笑,款步走到苏清雅的面前,手掌勾起她肿胀如猪头的下巴:“见多了贪慕虚荣的,你倒是贪的别具一格!” 若是放在三年前,苏清雅绝对是受不住侮辱,可经历了三年的牢狱之灾,她早已被磨砺掉了韧性。 如今,不过是一具带着‘毁灭’心思的躯壳。 她傲然的仰起头,笑容带着悲凉与凄美:“薄先生既然这么有钱,何不花钱消灾,一百万而已不是嘛?” 薄煜铭蹙眉,似乎很诧异这女人多变性,她明明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可他却在她那双阅历沧桑的瞳孔中看到了某些让人动容的东西。 扎的他心一刺! “我不是慈善家。” “薄先生的意思是,要物有所值?”苏清雅试探性的开口,见男人不说话,便大着胆子厚着脸皮:“我缺钱,你给我钱,我绝对能做到物超所值。” 这是苏清雅第一次腆着脸送上门去给人践踏。 可,这是她为今能想到最好的主意,只有留在薄煜铭身边,她才能有下一步的计划。 抬首,她觑视了一眼居高临下凝视她的男人,对上他那双冷冽的阴瘆的眸子,她紧张的手掌心冒冷汗…… “讹钱不成,改出来卖了?”男人满眼的轻嘲的讽刺,勾着的唇角划出一抹惊心弧度:“赔偿,我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 正文 第2章 一百万,我是你的 “那你多此一举来做什么?来轻视我的么?看看一个满心想着钱的女人丑陋的面目么?”苏清雅笑了,那张充满着血色的脸上夹杂着复杂情绪。 是一无所有的心死。 又是无所顾忌的疯狂。 “薄先生,不想我曝光这件事,让舆论口诛笔伐,将薄氏推到风口浪尖。最好答应我的要求,一百万,我就是你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绵软,酥麻,满足音控对声音的一切遐想。细腻如泉水般,敲击进薄煜铭耳蜗之中。 她绝对是属于精明的,懂得利用一切势,一番说服力十足的话,让薄煜铭不禁高看她一眼! 他抽出烟盒里的烟,点燃,缭绕的雾气呛的苏清雅忍不住的干咳。 缄默了几分钟,一根烟抽尽,男人提步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将女人的狭小完全笼罩。 英俊的五官朝着她逼近,那双厚实的大掌捏住了她受伤的胳膊肘:“苏清雅,想要拿捏我的人还没生出来,腆着脸让我上你,好啊,我们慢慢玩。” 剧痛的感官侵袭。 苏清雅拧着眉痛呼出声,直到他松开手,她才冷汗直流的捂着痛的臂弯。 薄煜铭一脸阴沉的离开了医院,大约半个小时后,苏清雅又见到了前几日的那个律师。 只不过,这一次律师带来的是一份不平等的协议书。 “苏小姐,薄先生和你关系续存期间,你必须得干干净净的。若是被发现你违反规则,薄先生会要求你三倍的赔偿金。还有,你们关系不允许透露在公众面前,期限的话,一年!” 律师看向苏清雅的眸光略带嘲讽,倒是挺服帖这个看似孱弱女孩的手段,能成功爬上薄煜铭的床,手段不少! “这是一百万支票,不过取现的时间定在了一年后的今天。苏小姐,薄先生说了,以防你坑了钱跑路……” 听着律师的话,苏清雅还真是佩服,这薄煜铭不愧是资本主义,一点不做蚀本买卖。 “还有这个,先生准备给你的手机,苏小姐请随时开机,薄先生若有……需要,会打电话给你。” 意思就是皇帝与妃子,恩客与妓女,需要时候才会找你侍寝,其他时间就请一边凉快。 苏清雅有些懊恼,这样若即若离,见面也只是脱裤子办事,她还怎么实行计划? 可又不能要求的太多。 …… 在医院又待了三天,苏清雅终于获准出院。 行李箱烂了,衣服也被车搅破了洞,站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她才发现自己如今无处安身。 而,更迫在眉睫的是,她如今穷的只剩下那张无法套现的一百万支票。 没处可去,连填饱肚子的钱都没,苏清雅茫然的怵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迷惘的眸光突然停在了不远处的广告牌上。 招工启事‘魅色国际娱乐会所’招保洁十名,她看了一会儿,又落在了下面一行小字上‘包食宿’。 清洁工! 她如今还能做什么?还有挑剔的权力么?三年的牢狱之灾毁了她的人生,没有学历,唯一的人生履历就是‘劳改犯’。 苏清雅攥紧了穿的发黄破旧的裙角,解开了手上的绷带,微颤着脚步朝着那流光溢彩的旋转门走去。 …… 又一晚的夜色迷离。 苏清雅处理完了卫生间的污垢,刚想着歇会,便被领班叫去收拾天台上客人吐的垃圾。 她进楼道刚拎着清洁桶时,手腕被一道力给禁锢住。 她惊愕转头。 许亦博,认清面前人是谁后,苏清雅快速的甩开他的手,脸上冰冷阴寒:“不想我甩你两巴掌,就滚!” 他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眸色是吃惊过后的复杂与纠结。 执起她满是粗粝老茧的手掌,许亦博厉声质问:“清雅,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我不是给你钱了,为什么不离开晋城好好生活。” 苏清雅嗤笑了一声,从他来探监,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对他所有的爱意就已泯灭。 “许亦博,我们之间的账以后慢慢算,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咱们,拭目以待。”苏清雅眸底的阴狠一闪而逝,面对这个让她恨到咬牙的男人,她学会了冷静以持。 “苏清雅,你这是以卵击石,蝼蚁撼树。看在过去的份上,我给你钱,你走的远远地。你要是闹的大家都难堪了,我不介意再让你进去待几年。” 许亦博终于露出了他那张虚伪的脸,那副伪善的面容顷刻间变成了恶毒。 苏清雅看着他这副憎恶的面容,隐忍下心底勃发的恨意。 她转身想离开时,许亦博不休不饶:“苏清雅,为什么不肯罢手?是不是因为你还爱着我?所以不甘心?清雅,我没办法给你许太太的位置,但是我可以照顾你……你拿着钱离开晋城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有空了会来看你。” 男人千变万化的面孔简直刷新的无耻的底线。 还是说他笃定了这辈子,她苏清雅就是那么下贱,贱到送上门给他践踏。 她轻嗤了一声,抬步。 许亦博看苏清雅这副冷鸷的模样,抓心挠肺的难受,他受不了曾经唯命是从的女人看待他的眸光只剩下了轻视与不屑。 下一刻,他大掌钳制住她的腰,将挣扎的女人紧揽在自己怀里,带着酒气的嘴随即凑了上去…… 苏清雅惊的瞪大了眼珠子,推着他的手指骨泛白。 许亦博没想到苏清雅会如此激烈的反抗,甚至踹他下面的动作毒辣。 “许亦博,你给我牢牢记住了,我苏清雅除非死,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 一场狗血感情大戏上演的如火如荼。 而两人争锋相对时,不远处的楼道拐角处,两个男人慵懒的端着酒杯,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出‘笑话’! “这许亦博还真是荤素不忌,连扫厕所的都能下的去口!不过,这旧爱落魄下来,总能勾的人心生怜惜不是!” 凉柏藴摇晃着红酒杯里被愠色的液体,嘴角勾着一抹讥嘲的笑,仿佛看这场戏能逗不少乐子。 薄煜铭顺着凉柏藴的眸光看过去,在苏清雅身上稍稍停留了片刻,清眸悠然的泛着黑泽,看不清里面酝酿着的情绪。 “认识?” “谈不上认识,许亦博与我公司有不少生意来往,回回见我卑躬屈膝的。至于那女人,三年前是老相好,后来不知怎么进了监狱……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货。” 凉柏藴说完,便挪开了轻蔑的视线,拿着红酒杯望着窗外星光。 薄煜铭未语,目光在苏清雅身上逗留了一会儿,便平静的似乎没有半点波澜的转身离去。 正文 第3章 我没地方去了 “苏清雅,你难道不知道来这儿的顾客都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你倒好,不仅把人给踹进了医院,还弄的人差点不遂。” 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苏清雅被赶出了住处,工资更是被扣的一毛不剩。一夕之间,倒霉事仿佛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她狼狈的捂着饿的空空如也的肚子,凌晨三点多,她那道软弱的身影逐渐的隐没在雾气弥漫的黑夜中。 “走投无路,薄煜铭如果我求你收留,你会像是这世上所有绝情男人一样毫不留情将我扫地出门嚒?”苏清雅憋在眼眶里的泪水滑过脸颊。 穿过城市的喧嚣与繁华,腿磨出了水泡,她终于走到了南山区著名的别墅区。 精致的黑色雕花大门威严肃穆,苏清雅向安保打听到了薄煜铭门牌号后,蜷缩在大门下,蹲着将脑袋埋进了大腿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刺眼的光束从远处射来。 苏清雅大脑有些昏沉,眯着眼看着黑色夜幕中那辆宾利尚慕车驶来。 薄煜铭切换了近光灯,然后将车速放慢了。 那抹柔和的身影呆坐在铁门底下,小脸在灯光的折射下,苍白。黑夜中,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仿佛随时要被夜色吞没…… 踩下刹车,降下车窗。 薄煜铭内敛深沉的面孔上带着冷,寡淡的嗓音缥缈而出:“你来这儿做什么?” 苏清雅干燥的起皮的嘴唇抿了抿,绞着手指头,在男人那道如影相随不满的目光中,她想要开口,却发现词穷。 “我说我正好路过,你信么?”苏清雅露出一抹苦巴巴的笑,踉跄站起身后,疾步的走到前车窗边。 她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在外的小狗,可怜无辜的小眼神巴巴的望着他。 与今晚在‘魅色会所’里那恶毒狠辣踹男人命根的模样天差地别。果然,乖巧和柔美都是可以靠伪装…… “苏小姐戏路真广,一天一个花样!”薄煜铭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见她咬唇不语,便关上车窗,启动车子。 苏清雅见他真冷情的要走,连忙拦到了车前:“我没地方去了,工作被人搅黄了,身无分文,今天一天没有吃饭了,很饿,我来找你是走投无路了。” 苏清雅憋出这段话时,脸涨的通红,她不想在这么个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现实将她的骨气击垮! “苏小姐这坦诚是真绝境了,还是又一出自导自演的戏剧?”薄煜铭手肘撑着半合的车窗,指腹夹着燃了半截的烟,那价值不菲的钢表在车灯下,幽闪着惹眼光芒。 “薄先生你以为我装的?”苏清雅心里有点酸,自己低声下气,求收留,却得到男人铁石心肠的回答。 曾经所有的坚决,想要报复许亦博和苏浅夏的决心,在这一刻,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她连让薄煜铭高看一眼的能耐都没有,就算是送上门去,也落得个被拒之门外的下场。 “好,既然你不愿意收留,我走!” 苏清雅吸了吸鼻子,在眼泪掉出来前,倔强的扭过了头。 她转身,拖起地上的拉杆箱,脱掉磨的脚出血的浅跟鞋,一瘸一拐的往黑漆漆的林荫道中走去…… 看着那抹落魄的身影,即使怀疑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别有用心,可心底依旧忍不住的悸动! 阖眼,他缓缓地吐出烟气,脸上神情复杂纠结,最终,他拉开车门,疾步朝着车后走去。 苏清雅的手被他紧紧地箍住,身子软倒进他的怀里,他高大的身子将她瘦弱笼罩,错愕抬首:“薄先生,你……” “闭嘴!” 被硬拽上车,今晚不必睡大马路了,苏清雅悲惨的小脸终于有了点阳光。 独栋豪华别墅里装修风格是冷色调,和他这个人处处透着的气息差不多,入眼的不是黑就是灰。客厅里,紫檀木椅尽显低调奢华,名贵的字画随处可见。 果然,有钱人和暴发户的区别就在于此。 “去洗干净了……” 苏清雅拿着毛毯,正打算在沙发上凑合一夜时,薄煜铭在她身后开口。 洗干净了! 这话,苏清雅想要装作没听见,想要曲解他的意思,想要…… 可男人那视线里明明确确透露着今晚他有需要,找个女人办事。 苏清雅脚下像是生了根,当初把自己卖给他就想到过会有那么一日,他会碰她,没有任何感情,就是为了解决需求的要她。 可就算是心知肚明,可事情临近,她依旧是怂了。她想过今晚找他收留,自动送上门,再说拒绝话语就是矫情。 “苏清雅,欲擒故纵在聪明女人身上是手段,而你……” 薄煜铭今晚想要她不过是即时性起,她轻而易举的能搅动他的心,改变他决定,更打破了一贯不带女人回家过夜的习惯。 他心里恼火,便只有折腾折腾她,泄泻火! 苏清雅小脸悲凉,拿着浴巾,如乌龟爬般挪进了浴室。 氤氲的水气中,将旧的发黄的裙子丢进洗衣篮里,落地镜前,她看着自己这副瘦弱的充满着骨感美的身材。 在紧张不安中,她穿上了那套幼稚的可笑的保守睡衣。 卧室门‘咿呀’一声被推开。 柔和的诡谲灯光下,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身周尽显沉稳内敛的禁欲气息,以及矜贵的不可企及的高高在上之感。 苏清雅不敢直视他的眼,垂着头,走到了沙发边。 她穿着老土的掉渣的睡衣,那张巴掌大的娇俏小脸低垂着,薄煜铭眸色更深了些,向她伸出手:“还要我亲自请你上床?” 苏清雅耳根倏然蹿红了,咬了咬唇,她硬着头皮靠近他,揽着他的腰,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她的吻技称得上是烂到家,生涩没有技巧章法不说,还幼稚的可笑。 薄煜铭拧着眉,本想看她拙略的演技能撑到几时,可看着笨拙的女人连换气都不会,下一瞬,他反客为主。 “唔……薄……先生!”苏清雅脸涨红了,手更是无处安放。 “不会接吻?”薄煜铭松开了她的身子,深邃的眸子如窗外的月色般,沉冷中带着幽暗,仿佛有着巨大吸引力,只一眼,便深陷其中。 正文 第4章 咱们来日方长 被横抱放在床上的那一刻,苏清雅攥紧他衬衫的手轻颤:“薄先生,我知道你肯定认准我是那种爱慕虚荣,为了钱谁都可以碰的女孩,我不是。这么多年,我恪守底线,从未有过逾越。我……第一次……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我怕疼。” 衣服裤子被脱了,男人温热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她敏感的颤栗…… 一番话落下后,男人动作一怔,那双贯会用轻视目光看人的眸子密不透风的盯着她。 说实话,就凭前几次两人交锋,她给人的感觉有沉浮,有阅历!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干净清透如白纸? 薄煜铭心底持质疑态度,可对上她那双真挚坦然的眼,他心中笃定又产生了动摇! “薄先生……等……等一下!”就在他想要一沉到底时,女人突然打断了他动作,臊红着脸开口:“我好像是亲戚来了,真的。” 亲戚! 哪个亲戚? 薄煜铭愣了愣,凌厉的眉眼蹙起,眸光带着疑问注视着她,直到女人并拢双腿,那点粘粘的湿意传来,他才顿悟。 激情的事儿半道儿被打断,任谁脸色都不好。 深灰色的真皮沙发上,披着白色睡袍的男人抽着烟,缭缭绕绕的青烟朦胧了他俊逸的脸,迷糊了他那意味深沉的表情。 苏清雅不敢再去触怒龙颜,在卫生间用卫生纸垫了垫,便夹着屁股一个人抱着枕头睡到了客厅。 这几日如梦般的经历,让苏清雅闭上眼睛就许许多多的画面在脑海中浮浮沉沉。恍惚间,她昏沉的睡了下去,可仅仅隔了一小时,她又醒了。 这次是被饿醒的! 苏清雅本想着坚持一下,明天再解决温饱的事儿,可饥饿感外加失血感,让她有种头晕眼花腿发软的不适感。 她轻轻地起身,脚掂着,偷钻进厨房。 翌日 一向自律的男人在天擦亮便已起床。 缓步走出房间,他视线落到了沙发上睡的像是小奶狗一般的女人。 浅眠中的她,整个人透显柔和,那双紧阖的眸子看不到狡黠与奸诈诡计。 厨房里,薄煜铭想拿燕窝熬粥时,发现摆在冰箱里的盒子空空如也,垃圾篓里,还有被偷吃了的燕窝残渣。 这个女人…… “薄先生,我昨晚太饿了,所以就拿你燕窝垫了垫肚子。”浅眠的女人听到厨房里的动静便清醒了过来,她潋滟着美眸,盯着男人轻声开口解释。 薄煜铭脸上是阴晴不定,他发现有个词叫‘得寸进尺’很适合形容面前的女人。一脸不悦,男人进了衣帽间换衣服。 客厅里,苏清雅本想上厕所解决一下内急,起身时惊悚的发现,她的棉睡裤沾上了血,更尴尬的是,薄煜铭那价值不菲的沙发被她染红了一整块。 她脸色一片红,一片青。 眼瞧着男人不多时会瞧见,苏清雅心急如焚,拿着纸巾就手忙脚乱的擦拭皮沙发上的血迹。 薄煜铭换好了衣服出来时,就瞧见某个姿势怪异的女人,撅着一屁股的血…… 他自然是懂这事儿,顿时脸色黑了黑,不过想到女人都会有这一茬,也没发怒:“沙发一会让清洁公司的人来洗,你先去浴室把自己处理干净。” 骤然听到男人低沉磁性的声儿,她头皮紧了紧,整张脸烧得慌! “薄……先生,我……没有那个东西,你能不能让个人送点来?”苏清雅无地自容,丢人丢大发。 薄煜铭心里躁的慌,没想到收留出这么个麻烦的东西。 …… 叫家政阿姨顺带将苏清雅需要的东西带来,薄煜铭挂了电话后,脸色不太美妙:“三天之内,找房子搬出去。” 男人下了逐客令,苏清雅既然住进来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又怎么肯轻易搬出去! 她眨巴着翦水秋瞳,温柔的风情的靠近男人身边:“薄先生,让我搬走,您这笔买卖可要亏。你看一年的时间都过了将近一个月了,我们还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呢。我住这儿以后您也方便不是嘛?” “你还真是不知羞,谁给你的自信,以为我非你不可?”薄煜铭捲着衬衫袖口的动作优雅矜贵,那套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的他身形完美。 “薄先生口口声声说看不上我,那昨晚做到一半算什么?” 薄煜铭讳莫如深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道:“苏小姐没听过一句话?关上了灯,男人可以把身下女人幻想成任何模样……” 苏清雅气急,接触这段时间以来,男人给人感觉一贯都是尊贵非凡,优雅如一个绅士! 可今天,她终于看到了他掩藏在美好皮囊下的劣根性。 “薄先生,知道畜生和人本质区别是什么吗?畜生只会遵循本能……你这样肉.体之欲,精神空虚,有何乐趣?” 做……爱,原本是多么神圣美好的一件事,是感情与激情得到升温而水到渠成的事儿。怎么到了这些有钱人的身上,就那么粗俗。 “苏小姐,变着口骂我是畜生?那么你呢,本质上与我有什么区别?一个为一己私欲而出卖内体的女人?你有多神圣?”薄煜铭迈开修长的腿儿,信步走到她身边后。他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她重合,感觉到耳后根灼热的鼻息,苏清雅敏感的缩了缩脖子。 “薄……先生,我献身,难道不能是对你一见钟情,倾慕不已,心甘情愿?”苏清雅声儿缱绻的迷离,似一阵徐徐春风,拂过耳。 驾驭,征服,与苏清雅而言是两座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想要将这个城府甚深,难以琢磨的男人掌控,或许是痴人说梦,但人生在世,何不试试豪赌一场。 “苏小姐,这种对男人献殷勤的话,信口即来,看来说了不少次!”薄煜铭捻熄手中明明暗暗的烟火,沉铸如常的狭长眸子微眯。 “薄先生,所谓日久见人心,咱们来日方长!” …… 正文 第5章 算计 男人出门去公司后,苏清雅小憩了一会儿,一通意外的电话将她从睡梦中拉回了神。 “苏清雅,浅夏说你出狱了,看来是真的。为什么不回家?清雅,你难道还在怪爸爸和你断绝关系?当时公司被推倒舆论的风口浪尖,股票跌低,爸爸若是不和你撇清关系,苏家会受风波影响。清雅,你能理解爸爸的苦衷对嘛?” 苏清雅冷嘲的勾起唇角。 曾经以为的伟岸背影,在风浪来临时,豁然转身…… 不……或许这就是苏世勋的本性,薄情的人心,狠毒的人性,若非如此,又怎会做出在亡妻逝世不足一周年,便高调的迎娶了第二任太太? 苏清雅连开口叫他爸爸都觉得是侮辱了父亲这个‘高尚’的词。 “有事吗?”她口气微凉的问。 苏世勋大概是感觉到了她不悦的语气,与冷淡的态度,便又循循善诱起来,妄想着把女儿对他的芥蒂消除。 “清雅……爸当初没顾着你,的确不厚道,可是你呢?做了错事,应该学会承担责任。” 苏清雅听着他推卸责任,甚至避重就轻,数次的谈论她撞死人犯错,而不谈他背地里动手脚转移原本属于她的公司股份。 不可否认,过去是她小瞧了苏浅夏,那个表面纯良看似无害的女人,却是最阴最毒的蛇蝎! 不过,苏浅夏恶毒,伪善,装纯善无懈可击,或许都继承她那个堪称世纪最佳影后的妈! 梅馨,端着一张天然无公害的脸,对苏清雅各种无微不至的关怀。直到她入狱,那张充满着贪欲的嘴脸才浮出水面。 “爸,你这么殷切的盼着我回来,真是你嘴里所说的思女心切,还有别有目的?”苏清雅从头至尾都不相信苏世勋嘴里的鬼话,而她想不通的是,如今她还能有什么价值,让苏世勋费心思? 苏世勋没想到曾经那个不起眼的女儿,唯唯诺诺从没存在感的女儿,如今坐了牢,不仅性情变了,更是聪慧了起来。 “爸哪会坏你,再怎么说你都是爸爸的骨血!你奶奶,最近几年身子骨愈发差了,她唯一的心病,就是你!” 苏清雅漫不经心的神色终于变了,她眸光闪过一丝动容后,道:“好,不过,我回来的那天,你最好让家里那两个我不待见的人躲着点。” “清雅,你那是什么态度,梅姨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小妈,你该尊敬……” 苏世勋话音未落,苏清雅便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翌日 晚上六点多,苏清雅终于鼓足了气劲儿,回苏家老宅。她既然回去,自然不会怕面对苏浅夏与梅馨。除此之外,她还要高调,就算是假象,也要掩藏起华丽中的狼狈! 一袭白色的过膝长裙,勾勒出她柔软曼妙的身段。 淡淡的妆容,配着一点妖而不魅的眉黛,将她那张原本就底子不凡的脸衬的更迷人。 苏清雅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露无遗,可让她想不到的是,苏家老宅专为她准备了一场鸿门宴! 踏进门的那一刻,梅姨连忙迎了上来,没有半点尴尬和违和感,仿佛是久未见的亲人,一番嘘寒问暖。 “清雅,快进来,这孩子都瘦了,这几年委屈你了。”梅姨不愧是‘唱戏’的好手,一出‘慈母心善’被演的活灵活现。 苏清雅一笑,白嫩的藕臂撩起如墨般卷发,漫不经心的开口:“梅姨,贪慕虚荣,利欲熏心的上流生活过惯了,若是一夕之间一无所有,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我很期待看到你如浮萍无处可依的日子!” 梅姨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盯着苏清雅……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清雅,曾经那个好拿捏的草包女,如今竟变的如此凌厉,凌厉到出口之语句句刺人心。 “苏清雅,你还真有脸回来,我可真是意外。”苏浅夏从楼上出现,她踩着高跟鞋,嘴角擒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眼底的光色更是意味不明。 不想与这对碍眼的母女多废话,苏清雅径直的走进老太太的房间,可让她深感诧异的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清雅,你奶奶习惯乡下弄堂里的生活,昨晚上司机来接走了……” 苏世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苏清雅的身后,解释完后,将她带到了客厅,引荐了一个年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 “这是郁董,你小时候见过,还记得吗?” 苏清雅淡然如风的表情终于变了,她讽刺的勾起唇,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 苏世勋利用奶奶将她骗回老宅,而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将她推入火坑,卖给这么个枯槁老头…… 那位郁董,挺着大肚腩,满是臃肿的脸上写个四个大字‘色.欲熏心’!那快要腐朽的身材恶心透顶,更别提那口满是异味的大黄牙。 “清雅,叔叔给你带了见面礼,这是叔叔精心挑选的项链。你这孩子,皮肤白,戴着肯定漂亮。”郁董笑的嘴咧到了脑后,那张本就满是皱纹的脸,满满褶子。 苏清雅讥笑一声,眸底一闪而过的阴戾与算计,下一刻,她笑的纯美:“叔叔,这怎么好意思,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这番模样,一旁暗暗看形势的众人嘘出一口气。 梅姨不动声色。 苏浅夏则是一脸得意与轻蔑,特别看着苏清雅与郁董站在一起的违和画面,她心中快要兴奋的尖叫出声! 苏世勋让人准备了晚餐,为了将这事办成了,更不惜代价拿出了珍藏不少年的红酒助兴。当然,这酒里头搁了些能‘生米煮成熟饭’的佐料! “清雅,以后就叫我郁伯伯,这一杯郁伯伯先干为敬了!”郁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清雅眸光潋滟出水漾光色,唇角若有若无的勾着讥嘲,她玩弄着手中酒杯。 “清雅,快回敬你郁伯伯一杯。”苏世勋可不含糊,替她倒满了一杯,然后一双眼像是钩子般,紧盯着她。 她慢条斯理的摇晃着红酒杯,眼角余光窥见桌上几人期待的,甚至带着振奋的表情。 她潋滟红唇微挑,抿了一口。 “郁伯伯,我把这杯喝了,你把那瓶喝了如何?”苏清雅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修长粉嫩的腿交叠,露出半截白皙大腿儿…… 正文 第六章 昨晚去哪儿了 郁董眼都看直了,一脸急色的表情,恨不得即刻就将人带上床翻云覆雨! “喝,我喝!” 酒过三巡,苏清雅装作醉了,要回房间休息,苏世勋忙将她带到了客房:“清雅,你房间如今被浅夏改成了衣帽间,你先在这将就一晚。” 苏清雅目光微凉,阴郁着看着苏世勋:“爸,苏浅夏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嘛?你可以偏心,可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算计我? 最后三个字,苏清雅没有问出口,而苏世勋也没有注意到她面容上的狠戾! …… 苏家大宅,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众人各有盘算,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论揣奸把猾这一点,苏清雅狱中三年,早已造诣甚深。 夜,渐深。 苏浅夏的房里,一道身影踉跄着走到了床边,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上是醉意。他通红着眸子,一脸色.欲的急切的朝着薄被里的女人扑了过去:“郁伯伯今晚疼你,小宝贝,来张开腿!” 她浑身火热,口干舌燥,眼皮更是重的睁不开。 她想要抗拒,想要挣扎,可覆上的男性身躯就像是一块沁凉的冰,湮熄了她心中不断攀升火热! 暧昧的喘息声,靡丽的卧室里,女人销魂蚀骨的缠着男人不停地上下摇摆起伏。 清晨,天刚擦亮,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宁静。 梅姨,苏世勋被动静惊醒,赶到苏浅夏房里时,便瞧见了这让人惊悚的一幕。 凌乱的衣服被丢满地,席梦思床上,女人蜷缩在蚕丝被里,裸露在外的肩胛骨上,一道道指甲刮痕,紫的紫,红的红,不用想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不……妈,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么?为什么,他会在我的房间里。” 苏浅夏狰狞扭曲着,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苏清雅迟迟而来,瞧见这意料中的一幕,她倒是装作的很诧异,惊奇道:“哎呀,浅夏,你怎么会和郁伯伯睡一起?爸,昨晚我睡隔壁,还以为动静是做梦呢,没想到是郁伯伯和浅夏在……” 梅姨站在一旁,温煦和蔼的脸终于绷不住了,她满眼阴狠的瞪着苏清雅:“昨晚明明该是你……你做了什么?” 苏清雅笑容敛起,声儿凉了些许:“爸,这么说,昨晚把我骗回来,是让这么个老男人上我?他许诺给你多少好处?让你心毒的宁愿牺牲我?” 苏世勋哪会承认,事到如今,自私如他只会让利益最大化。 “清雅,爸怎么会做这种事,你郁伯伯昨晚喝多了,谁知道跑错了房间把你妹妹给……清雅,你妹妹受了委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别再往外传了。一会,等你郁伯伯穿好了衣服,爸爸会坐下来谈谈这件事如何私了。” 苏清雅自认见多了薄情渣男,但像是苏世勋这般连畜生都不如的,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女儿被玷污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利益,说他是畜生都高看了,畜生最起码还懂着护犊子。 苏世勋与郁董离开后,梅姨劝了好一会儿,才把苏浅夏濒临崩溃的情绪稳住。 “妈,怎么办?亦博若是知道这件事,妈,一定是苏清雅那贱人暗中使阴招。决不能放过她……”苏浅夏染着红色蔻丹的指尖紧紧地掐着手掌心。 她面容上是癫狂与阴毒! “妈早就提醒过你狡兔三窟,人都到了这个份上,再逼只会适得其反。你为什么要献策让你爸将她送给郁董?苏清雅那丫头性子软好拿捏,可那也是三年前。” …… 苏清雅离开时,被梅姨半道儿拦住了。 与昨日进门时端着盈盈笑脸不同,此刻的贵妇人满目阴毒,奸佞的嘴脸的更显刻薄!她抬起手掌,在苏清雅未曾反应之前,扬起手腕狠狠地…… 啪…… 巴掌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她欲想扇第二下时,苏清雅反手截住了。 “梅姨,你打我?怎么,替你女儿抱不平,在我身上撒气?”苏清雅疼的嘴角有些麻木,她舔舐着唇边的血迹,笑的迤逦妖娆。 “苏清雅,你以为你赢了?你大概是不知道,你最在乎的东西,如今都落到了我的手里。” 苏清雅笑容凝结,她疑惑时,瞧见了梅姨手里拿着的一张地契,那是……她母亲死前留给她的,那块地,是她的嫁妆…… “你从奶奶那儿,骗过来的?”苏清雅咬牙切齿。 “如今我也是苏家的媳妇,怎么能算是骗。你奶奶怕你误入歧途,把这最后值钱的家当给败光了,所以托我保管。苏清雅,你算计你妹妹,你猜我会如何回敬你?” 梅姨终于扳回一局,她一改阴毒面容,又变成了她一贯的富太太高贵与优雅! 潜移默化下,梅姨与苏世勋成了同一种人,自私自利,又步步算计。女儿被人侮辱,她会恼恨心痛,可仅此而已! 与半生荣华富贵比起来,孰轻孰重? 苏清雅没有继续逗留下去,这苏家,一大家子都是疯狗,她如今还不想得‘狂犬病’所以,敬而远之。 至于,梅姨手里属于她的东西,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玉石俱焚,也会讨回来。 近郊,没有一辆过路的车,苏清雅后脚起水泡的地方又被磨破了薄薄一层皮。一瘸一拐,熬着刺痛,她慢悠悠的往公交车站台走去。 这个季节,正是多雨的时节。 本就阴暗的天色一眨眼便飘起了雨丝,风吹起她波浪长发,露出优美的脖颈。 回到家,苏清雅刚进门,就看到本不该这个点出现的男人,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 “你……回来这么早?是特地回来督促我搬走么?薄先生,能不能再宽容几天,我还没找到住处,现在搬走,我大概要去住桥洞。” 苏清雅柒白的小脸上染着让人心怜的笑,他似乎是见惯了她的狼狈,就如此刻,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乱糟糟,那双白嫩如玉般的腿上,点点血迹。 薄煜铭猛吸了一口烟,吐出后,朦胧着氤氲气雾的脸上表情更深了些。 他低沉的嗓音飘出:“昨晚去哪儿了?” 正文 第7章 薄先生,那么怕我不回来 苏清雅愣了愣,没想到薄煜铭会问昨晚她夜不归宿的事儿,她开口:“昨晚,我有点私事儿。” “私事!你所说的私事就是浪了一晚,然后被人打肿了脸?丢人现眼的东西!”薄煜铭看着她浮肿着的侧脸,心中不由地烦闷。 他不该为这个女人费心思,可今天就是一整天的心不在焉,甚至破天荒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赶回来。 她没搬走,却顶着一张被人扇肿的猪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薄先生,我没有钱,您让我搬走,我没办法只能看看能不能碰个瓷讹点钱。你瞧,腿都磕破皮了,脸都跌肿了……” 苏清雅扯动唇角,本想露个甜美的笑容,可唇角刺痛着。顿时,笑容变成了狰狞! 薄煜铭听着她婉转悠扬的声儿,不禁嘲弄道:“脸还能跌出五指印,你倒是有本事当着我面,把另一边也磕一下试试。” 被戳破谎话,苏清雅的脸红了红。 她插科打诨,妄想把这茬给揭过:“薄先生,你这么紧张我昨晚没回来,该不会是怕我找男人浪去了?” 薄煜铭转过身,宽阔的胸膛撞到了女人绵软的身子,她脚步不稳,男人顺手揽住了她的腰:“浴血奋战?不恶心?” 苏清雅这才想到了自己姨妈还在身上,她笑的有些尴尬。 薄煜铭松手时,她突然手臂收紧,将小脸埋进他怀里:“薄先生,借你的怀抱,给我靠一会好么?”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了几乎捕捉不到,从她微颤的声儿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属于这个女人的柔弱。 “发生了什么事?”薄煜铭拧眉,问。 苏清雅摇了摇头,不语。 她坚韧从不轻易认输,可这些日子以来,她柔弱的肩膀被一点点的压垮!她仿佛是在和全世界为敌,累时,痛苦时,只能缩在角落里自我舔舐伤口。 “薄先生,如果痛快的哭一场能让自己高兴起来,那该多好。”她哽咽着,憋了许久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点一点浸湿了薄煜铭的衬衫,灼热了他的心。 他抱过不少女人,装模作样的在他怀里哭的也有不少,可没有一个能像是她一般。 让他手足无措,甚至揪紧着心,憋闷,烦躁,却做不到狠心推开她。 “那么丑的一张脸,本来就让人倒胃口,一哭更丑了。不许哭了。”薄煜铭不会哄女孩子,更不习惯说情话。 他生硬的话,让苏清雅心中更难受了,她用他衬衫擦了一把鼻涕:“薄先生如此铁石心肠,我都这么凄惨了,你还落井下石。” 薄煜铭脸色有些僵,绷着表情,隐忍着将这个脏女人丢出去的冲动。 “我累了,想休息了。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衬衫,我现在没钱赔,就从那一百万里扣吧。”苏清雅松开了手,颓废着,低落的转身。 “苏小姐,似乎很能勾着男人为你费心思?如果,这哭一场也算是做戏的一部分的话,我承认,我刚才入戏了……” 薄煜铭突然截住了她的软腰,将她禁锢在怀中后,低头覆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来的灼热,与苏清雅没有章法的青涩不同,他技巧娴熟,一点一点便让女人软成一滩水。 “苏小姐,比起靠在我怀里哭,我更喜欢你在床上哭!哭的越惨,我越欢快!”他笑了,勾着她的下巴,她被吻的魂儿都快飞了,浑浑噩噩的被他抱着,给放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不……不行……我那个还在。”她并拢了双腿,生怕男人色.性大发。 薄煜铭笑了笑,修长的手腕晃了晃,在她面前摘了腕表后,脱掉了身上累赘的衣服:“蠢女人,替男人舒缓需求的方法有很多种,不懂么?” 苏清雅睁大了眼! 她窘况,害怕,惊惧的模样,让男人心中憋闷的郁气瞬间舒畅了。她耍诈奸猾的模样,他不喜欢,她柔弱着惹的他心躁动不安,他也不喜欢。 不过,他喜欢看她这副懵懂的,害怕的,却又不敢反抗的模样! “我不会……薄先生,别,你……嗯……” 接下来,便是电视不让播,老师不让讲,国家政策不允许传播的违禁画面。 一个多小时后。 苏清雅躲在厕所里,刷了四遍牙,咧着酸涩的嘴,垂着没力气的手腕子,游魂般飘回了次卧里。 累! 胸口还被摩挲的痛! 想到刚才那副画面,她就羞愤的恨不得找堵墙撞死。 捂着被窝,她心中臊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头也不乐意抬:“薄先生,我累了,有事?” 男人解决了一通,此刻神清气爽,他慵懒的难得好脾气的开口:“不饿?刚才不是喊着没力气了?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苏清雅不想去,疲惫的连站起来都费劲儿,如今,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我不饿,我想睡觉。” 男人转身离开后,苏清雅伸了个懒腰,舒坦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翌日 经过一整晚的调整,苏清雅软弱再次被坚强替代。摆在她面前的困境与现实,不允许她有多余的时间懦落和悲天悯地。 而,为了稳操胜券,她要走的第一步便是拿回梅姨手里,属于她的地契。至于,对苏家下手,她会徐徐图之…… 苏清雅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梅姨预先一步,将地契变卖了。 她打听后才得知,买方是‘丰禾’集团的太子爷,那位有着x无能之称的断袖!梅姨的报复果然打的她措手不及。 三千万的保底价,她如今再要想拿回地契,堪比登天! 一周后,苏清雅混入了容家在‘丽景园’举办的周年晚宴上。这次,她算是破釜沉舟,请帖是薄煜铭车上偷来的,身上这袭水粉色长裙也是顺来的。 容家举办的周年宴排场很大,众多名媛政要到场祝贺,苏清雅不敢太惹眼了,她躲在角落里四下搜寻着。 终于,眸光落在了她要找的人身上。 她信步朝前走去。 只是,她刚踏出没两步,便注意起门口的骚动,然后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男人一袭墨色的西装,优雅贵气如神邸降临! 没有半点刻意,男人仿佛天生就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上天铸就了他的威势,那与生俱来的派头让在场人蓦然起敬。 薄煜铭! 正文 第8章 她不欠你 苏清雅脚步怵在那儿,眸光一点点地转移到了他挽着的女人身上。 女子娇容秀美,一双灵动的水眸泛着高贵冷艳之色,与满场打扮亮眼女士不同,她并没有着奢华礼服。可即便是简便的衣裙,也盖不住女子的风华绝貌! 果然,尤.物就是尤.物! 心底暗暗酸了一会儿,苏清雅便赶忙垂下头,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稍稍躲一下。 毕竟,她今天干了些不光彩的事儿,若是薄煜铭瞧见她出现在此,绝对能分分钟锤死她。拉着繁琐的衣裙,她抬起脚步…… 仓皇间,她迎面撞上了一道身影。男人刚从卫生间出来,湿漉的手稳住了她将要摔倒的身子,冰凉之意从腰间袭来,苏清雅连忙站稳了身,惊慌的抬首。 “对……对不起……容衍先生?”看清男人长相后,她吃惊的捂着唇。 容衍温淡的神色在瞧见苏清雅的那一瞬变了变,一闪而逝的阴霾与憎恶。三年没见,她变了,从当初的稚嫩变的成熟,岁月将她磨砺的愈发有女人味,可也愈让他厌恶。 她还能有脸,活得如此光鲜亮彩? “嗯……”他轻讽的挑了挑唇角,转身。 感受到他的敌意,苏清雅满心疑惑?她与容衍从未见过面,为何他看她的目光那么不善? “容先生,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时间,我有事想要求你。”苏清雅连忙将男人拦了下来,略施粉黛的容颜上挂着浅浅地笑容。 “何事?”容衍停驻脚步,寡淡凉薄的眸光落到她身上。 他不屑对一个女人动用手段,三年恨意最高涨时,也没有!一命抵一命固然好,可这世上最好的惩罚,便是低贱如浮沉,随波逐流! “容先生,你最近是否买下城南一块地?不瞒你说,那块地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我母亲的寄望。您能不能暂时不要开发?我会想办法凑足钱,你给我点时间,好么?” 她将姿态放的很低,卑躬屈膝,低头哈腰,对着容衍诚恳的祈求。 容衍轻嗤了一声,他眸光带着讥讽与嘲弄:“那块地,市值三千万,小姐,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容先生,我知道我这番找你唐突了,可是我真的会凑足那笔钱,我只是求你,把那块地暂时搁置。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容衍欲要离开,苏清雅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她有些苍白的脸上落着晕黄色的光影。 他犹记得,见她时,她被关在看守所里。那时,她憔悴的脸上一片灰暗,海藻般的乌发凌乱的披散着,身上的囚服褶皱着。 “所以,知道唐突还狮子大开口?或者说,您对自己很自信,认为能说服我?”容衍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只觉这女人在牢里待了三年,脑子生锈了。 “容先生,我付不出能让你心动的代价,只要您能答应,我可以承诺,让我做什么都行。”苏清雅想要用真诚感化面前的男人,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可有件事她快忘了,如今这个以利益为准的年代,还有什么人情可讲? 容衍邪佞的唇敛起弧度,那笑不达眼底,他靠近了苏清雅,慢条斯理开口:“做什么都行?现在女人求人的姿态动不动就承诺,做什么都行!我让你赔男人睡觉,你做么?让你去死,你去么?让你跪着学狗叫,你学么?” 清冷寡薄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敲打着她的心房,苏清雅没想到优雅如绅士般的男人,也会如此无礼。 她脸色又青又紫。 “容先生,如果羞辱一个女人也有成就感的话,你尽管羞辱。我这辈子,被太多的人践踏,也不差你一个。”苏清雅知道今天这事估摸着谈不成了,她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撬动容衍这块硬石头! 转身,想要离去时,男人在后头轻飘飘开口:“那块地,我找风水师看了,过不了几天我就让人动工改成墓地……” “你……”苏清雅促步,一脸阴郁的表情瞪着他。 “小姐,想要我退步也不是不行,我公司缺一个职位,若是小姐愿意接受,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年时间筹款。” 容衍闲适的靠着墙面,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泛着不可捉摸的光芒!她心底诧异,接着开口询问:“什么职位?” “公关部,经理!月薪八千起,业绩只要拿下合同,就有三个点的提成。” 公关部! 苏清雅的脸色骤然又难看了起来,她岂会不知,容衍这是在羞辱为难她。公关部,说的难听点,就是公司为拉拢客户专门培养的特殊部门‘人才’。 里面女孩,不需要很高学历,不需要很高素养,唯独缺不了的便是姿色与手腕。 “小姐,我想,你要凑足三千万,这可是最容易的方法,丰禾的单子都是上亿的,三个点的提成……”容衍逆光而站,墨色的西装配着白色的衬衫,衬着那张俊魅的脸诡谲迷离……她看不清他,与他对视上,更有种心悸的感觉,仿佛他埋了个坑,等她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可她始终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她想要拒绝,就算是再落魄,她也做不出去卖笑的事儿,可…… 想到那块儿,她心一横,闭眼:“好,容先生,我答应!”她突然想通了,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 喜欢折断有梦想人的羽翼,看着他们低贱的匍匐脚下祈求,满足上等人那一点点可笑的虚荣心! 苏清雅离开后,容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变,他抽出兜里的烟,点燃。 明明灭灭的烟火在氤氲的光色下,衬着他高深莫测的脸愈发的蛊惑,终于,隐匿在走廊里的高挑女人款步而出:“哥,你这又何必呢?苏清雅,她不欠你。” “不欠么?若想两清,就一命抵一命!”容衍猛抽了一口烟,雾气朦胧了他阴沉的眼,遮盖住他眼底狠厉嗜血的光色。 “唐辛的死,是意外。车祸是引火线,可你别忘了,是谁逼着她非要用车祸来自戕?”女人有些恼,恼容衍认死理,一根筋。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外界传闻的断袖,是个专情到死心眼的男人。唐辛的死,摧毁了他的信念,这几年他的生活自律的可怕。从前温润儒雅的男人,如今变成了自虐狂…… “哥,你就继续作下去吧,永远活在仇恨中!”女子劝解不成,气的咬牙跺脚…… …… 正文 第九章 丢丑 卫生间里,苏清雅用清水净了把脸,没有了脂粉掩盖,她苍白的略显憔悴的小脸上黯淡无色。 刚离开洗手间,她身子便被一只咸猪手给扣住了,惊恐的挣扎,转身才发现突袭她的男人是谁。 郁董! 苏清雅脸色瞬间难看了,她推开后,转身就想逃。 “小贱人,挺有心计,那晚的事儿,是你在背后捣鬼吧。让我睡了你妹妹,害的我被苏世勋逼迫多付出了一千多万!最近正想找你算账呢,没想到今天送上了门。” 郁董喝的有些多,浑身透着恶心人的酒气,那张饱思淫.欲的脸上,布满了阴戾之色。 不过,恨归恨,想到今晚能将这泥鳅般滑溜的小贱人压床上好好收拾,郁董心思又活络了起来,脸上的恨意被快意遮掩了不少。 “走开。”苏清雅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小贱人,怕丢人了?要不然我给你大声宣传宣传,你的光荣事迹?”郁董故意拉高了嗓门:“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苏大小姐,因错失致人死亡被判三年刑期,从牢里放出来缺钱缺到了爬男人床。怎么?脱了衣服一口一个郁董叫的殷切,穿上了衣服就装清高了?” 郁董一番话,引来了周围人的眸光。 一时间,或是奚落,或是讥嘲,或是鄙夷。众人本也就闲着,如今出了好戏,自然兴致盎然的围观了起来! 苏清雅的脸色白了白,指甲紧紧地扣着手掌心,事到如今,她想要低调的离开也是不成了。 甚至,她已经感受到了,某个角落里,一道阴厉厉的眸光,落到了她的后脑勺上! “薄先生,该不会是我眼花了,那套衣服不是……”何雅又仔细瞅了瞅,确定无误后,顿时脸上表情五彩缤纷。 自己着重金定制的礼服,被盗走了,而那个贼胆包天的小偷,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 作为薄煜铭固定应酬女伴,她很自然的是吸引目光的焦点!今日她却成了一则笑话,满场的名媛贵妇,唯独就她穿的如此寒酸! 顿时,她战斗力十足的冲入人群:“这位苏小姐,不愧是牢里镀金过的,除了爬学了一手爬男人床的好本事,顺手牵羊,鸡鸣狗盗之事更是没少干。你身上那套施华洛世奇水钻打造的衣裙,是偷来的吧?” 何雅的话,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谁也没想到,这场戏还能持续升温。 而作为被抨击的主角,苏清雅淡然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何小姐,放心,你的衣服我今天就替你从她身上扒下来。苏清雅,你不是贪钱么?今晚把我给伺候好了,明天多赏点给你。” 郁董笑的一脸猥琐,他灌了一大口酒,疾步走到她身边,粗粝的大手环住她的腰。 苏清雅到底还是个女人,她可以算计,可以使手段,唯独在武力上,弱势!况且,她今日穿着抹胸裙,稍有不慎便有走光的风险。 她脸色柒白,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就如一根根尖细的针,戳的她千疮百孔,却又无处辩驳。 狼狈的,她的脚步细碎又仓促,想要逃,却被男人连拖带拽的往外拉。 “放开我……”苏清雅大惊失色,仓皇无措。 郁董喜欢‘欣赏’猫捉弄老鼠时,对方手足无措狼狈时的模样,此刻,苏清雅的模样,极大的满足了他的报复心,戏谑的想要更进一步时,宴会场的灯突然闪了闪…… 倏然,众人眼前一片漆黑,一声枪响突兀的响起后,灯架‘哐当’落地的巨响声! “啊……”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 苏清雅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的心都颤了,她恐慌的蹬掉了高跟鞋,夺命狂奔。身后,脚步声仿佛如影随形,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地上,众人撞碎的玻璃渣刺入她的脚心。 痛! 她细嫩的双足沾满了血,踉跄要跌倒时,一双温热的手紧紧地锁住了她的腰。她睁大了眼,细碎的尖叫声冒出嗓子时,男人冷冽的声儿响起:“闭嘴!” 薄煜铭! 她反应过来时,宴会厅恢复了光亮。人群骚动停了下来,下一刻,众人惊诧惶恐的眸光落到了宴会厅正中心的巨型灯架下。 郁董被压在底下哀嚎着,只见他的那双腿被铁架压的变了形,血肉模糊中,他脸色柒白瞳孔涣散的惨叫着。 鲜血淋漓的场面,让苏清雅的心脏都快炸了。 警车,救护车,响彻。原本寂寥的黑夜热闹了起来,所有人心有余悸,头皮发麻,若刚才灯架砸到了自己脑袋顶,会不会一命呜呼? 苏清雅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她赤着脚想要离开时,薄煜铭低沉沙哑的声儿钻入耳蜗:“去车上等我。” 薄煜铭没有即刻离开,自然是要收拾残局,晋城,闹出枪击事件,现场监控若不清理干净,保不齐牵扯的多! 凉柏藴,军政三代,难得的出一次军务,便查到了自己兄弟的头上。 红外线拍摄的摄像画面里,薄煜铭身手矫捷的越过几米高的酒架,利落的从裤腰里掏出手枪,枪法如行云流水,即便黑暗中,亦是准确无误的将灯架打断。 而,这一切可笑的行为,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若不是亲眼所见,凉柏藴说什么都不敢相信,睿智理智如薄煜铭也会有冲冠一怒的时候!而,这么多年,想不到再次见到薄煜铭如神技般的枪法,会在此等场景下。 “苏清雅,那日你问我,我还曾想清冷如薄煜铭什么时候那么八卦。”凉柏藴将视频关了,随手丢给了他:“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干净的,你最好早点抽身,别到时候惹一身骚。” 薄煜铭毁掉了手里视频原件,开口:“她的确是个不安于室的,可,这样的干起来才更有味儿不是么?” “这晋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找个劣迹斑斑的?你想用她恶心谁呢?今天这事,兄弟替你抗下了,不然上头那些老家伙来烦你,不过苏清雅那女人,你早点撇清关系。” 正儿八经穿着军装的男人,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倒是有了几分威严与肃重。 劝诫完自个儿好兄弟,他便忙着收拾残局去了。 …… 正文 第10章 讨好金主,该学乖一点 豪华的宾利车中,空调打的有点低,苏清雅冻的蜷缩着身子。 她如海藻般柔滑的长发披散在冷色的沙发椅上,被红酒沾湿的发丝遮掩住了略显苍白的脸。 车外,脚步声在空旷寂寥的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锃亮的尖头皮鞋落在车内昂贵的地毯上,男人欣长的身影覆盖住了她那抹娇小。 苏清雅缓缓地抬首,眼闪了闪,想要故作镇定,可对上男人冷厉的视线,她又慌乱的撇开了头。 “都说人犯贱都有个底线,不曾想苏小姐,可以贱出新高度!偷盗这种事,都能顺手拈来,死命的往富人堆里爬,怎么?把我当成踏板?想一飞冲天?” 她怔了征,男人冷冽的话语,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朝着她淋下,浇的她透心凉! 他轻贱她,鄙夷她,看不起她。 “还是说,你天生骨子就贱,只要给钱,来者不拒。连郁董那样的,也能巧笑迎合?” ‘砰地一声’车门合拢声儿,冷夜中,他怒声对着车前座的司机命令:“开车!” 司机连忙将挡板升了起来,两耳不闻。 “当初求着我花一百万上你,怎么,这些天没碰你,饥渴的慌?”薄煜铭扯了扯颈上的领带,冷漠的带着疏离感的眸子如针般刺着她。沉浮的难以琢磨的面色带着愠怒。 苏清雅是害怕的,狭窄的车厢里,仿佛空气都快凝结了。 “薄煜铭,男人都像是你这样吗?霸道专断,自己所有物,哪怕是无感,也得死死地掌控在手中,不允许外人染指?” 或许,这是有钱人的通病。 惯性的傲然! 而她,从一开始就输了,那一百万是她替自己挖的坑,埋葬着她的万劫不复! “苏清雅,你在和我谈平等还是人权?”男人不怒反笑,那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刮过她的脸颊挑起她的下颌。 磁性低哑的嗓音悦耳,她偏了偏头,躲过了他的手:“薄先生,既然你想计较得失,那从今日起,我会乖乖地做你养的金丝雀,但仅此而已。但一张空头支票,想让我心甘情愿,薄先生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苏清雅将话说出口后,便后悔了…… 一时痛快,过了把嘴瘾,却是挑衅到了男人最不可触碰的底线。她将两人之间的分界线划的清晰,买与卖,一场不走心的交易。 而已! “很好!苏清雅……”男人嘴角含着冷笑,伸手脱掉外套,狠狠地一把扯过她。 苏清雅只觉一个天旋地转,大脑一片发昏,人就被男人狠狠的压在了车上那张真皮沙发椅上。 “一百万买你一年,你值不值这个价,也得先试试货。”薄煜铭说着,便粗鲁的扯掉了她那条抹胸裙。 胸口,清凉感顿时袭来,苏清雅没想到男人会如此直白,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优雅与绅士作风。 身子被拧成各种迎合的姿势,他就像是变了个人,暴戾,疯狂,没有丁点的温柔。 苏清雅终于回过了神,她一脸惊悚,剧烈的反抗了起来:“薄煜铭,你混蛋,你恶心,你这样得到一个女人,有什么成就感?”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倏然停顿,唇角挂着冷冷地笑:“成就感?如果说征服你这样的荡.妇算是,那还真是有!” 苏清雅睁着不可置信的眸子,并拢的腿儿在他大力的掰扯下,被一点一点分开,眼看着要失守阵地,她又羞,又臊,又急…… 她无法接受,打从心底抗拒。本该温柔的情事,变成了男人与女人的拉锯战,变成了他收拾她,让她服软求饶的方式。 就如此刻,他亲吻她的脸,她的眉眼,她的脖颈,她的耳垂,唯独没有碰触她的柔唇。 亘古不变的真理,若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他一定要做的事,便是亲吻!他对待她,将‘玩物’一词形容的真真切切! “薄煜铭……” “女人横眉竖眼可不漂亮,想要讨好金主,最好还是学的乖顺一点。苏清雅,你怎么学不乖?还是,非要我这样……”他边说,边拉下她最后一层布料,沉身而入…… 痛! 尖锐的,像是放在火架上慢慢烧灼的痛感将她空落落的脑子灌满。 苏清雅张着樱桃小口喘息着,脸色苍白,狰狞。 男人的动作每一下都狠,仿佛非要听到她的求饶声才罢休。可从头到尾,苏清雅哪怕是痛的眼泪滑出眼角,都未开口。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车的星空顶,那一点光点没入她瞳孔最后消失不见!男人匍匐在她的身上,上下的动静很大,没有半点联系,收拾的狠了逼着她讨饶,服软。 “苏清雅,你的伶牙俐齿呢?不是很能说,为什么不说话了?”终于,他停滞了动作,硬掰过她的脸。 车里氤氲诡谲的灯光暧昧,透着那一点黯淡的光,他看清了沙发上女人的模样。 她雪白的肩膀埋在黑色的沙发中,散乱的发丝洋洋洒洒的铺散在胸前,遮挡了美好的春色。她修长的腿弯曲,姿势撩人。 白色的连衣裙一半掉落到了座位下,另一边被压在屁股底下。 随后眸光落在了那抹胸裙的裙摆上。 那一点点痕迹,像是染开了血色的彼岸花,夺人眼眸。 薄煜铭之前便感觉到了她的紧致与生涩,早有猜想,在看到最终答案时,还是诧异了…… “满意了吗?”苏清雅咬的青紫的唇动了动,然后趁着男人失神之际,用力的推开。 他有些狼狈的跌到了一边,解了皮带的裤子褪了大半。 此时,开了一路的车缓缓地进入住处的地下车库,顶灯亮起时,男人快速的拿起外套罩在女人娇小裸露的身子上。 “薄煜铭,今晚我不想住这儿,你放我走。”苏清雅撇过头,用手捂住了脸,那抹凉凉的湿意从指缝间,滑落,最后滴在了男人薄薄地西装裤上。 薄煜铭拉西裤拉链的手顿了顿,低头,看着她耸动肩膀,哭的一抽一抽的模样,冷硬的心莫名的烦躁与懊恼。 “走了就别回来!”语气明明是恶劣的,可弯腰抱她下车的动作却无比的轻缓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