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与众不同的我 我居住的地方在华夏中部一座名叫心雨的小城里,时间回流,也就在二零一零年五月六号傍晚那一天,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天气很糟糕,狂风不停呼啸,惊雷不时乍现,只是转眼大雨似瓢泼洒下。
那雨很大很密集,打在人的脸上都生疼的。
我没有带雨具,背着书包不慌不忙的在街上行走,任由大雨‘哗哗’得打在我的身上,我双目有些麻木地看着在街上小跑着的行人。
哒哒!
我破旧的鞋底翻了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我无力翻滚着前进。
走了一会,我停了下来,拉着背带的修长十指青筋毕露,一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猛然瞪向一个地方。
嗖嗖!
那里有几道黑乎乎的影子朝着我疾速扑了过来。
“给我滚开!”
我身子剧烈了颤抖了半晌,猛然朝着黑影歇斯底里的大吼。之后,我无视众人诧异的脸色,双眼红肿着头也不回疾跑向长街的另一头。
我身后那几道黑影似乎被我的火气和嘶吼声给震住了,愣了半晌后,才‘桀桀’怪笑着散开了。
我名叫叶默,是心雨城里土生土长的居民,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也是我最为恐惧和无助的日子。
我十二岁那年的一次灾祸,让我在那个时候就彻底明白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那一年,是我的本命年,生日当天,一家人为我庆祝,本该是高高兴兴的一场生日派对,谁曾料到这竟然是终结我们一家幸福的罪魁祸首!
那天我正好十二岁,带着小寿星的头盔,笑嘻嘻在父母和亲人的鼓励下,把十二根蜡烛给吹灭了。
蜡烛熄灭的瞬间,我神情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道刺耳的咔嚓声响,随后的一幕幕让我至今都难以忘却。
我发现房间里多了三个人!
准确的说,那应该不是人。而是三只鬼!三只吊死鬼,伸着长长的红色舌头,一伸一缩的正对着我,她们口中留着红色的唾沫渣滓,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她们翻着白眼珠子无神地看着我,眼中不时闪过惨绿的光芒,那眼神似乎要把我给吞了。
我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尖叫一声,本能的把手中的刀叉朝着三只鬼扔了过去。
刀叉从鬼魂的身上穿了过去,刺中了我父亲的胸口,鲜血迸射……
一场喜庆宴会差点成了送葬礼。
我的妈妈哭得昏天黑地,我浑身发抖地跪倒在父亲的身前,听着父亲低声说这不怪孩子,不要怪孩子,我知道他不是有心的。
我惊惶害怕无助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无视亲友看疯子般的眼光,泪湿双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就在我的身旁,我的头顶上,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凉飕飕的气息,甚至于都能看到那红色的舌头在我面前飞舞,不时发出‘嘶嘶’或者难听之极的刺耳‘桀桀’声。
我肝胆俱裂,手足无措。
那时的我不过十二岁,无意中伤了父亲,心中惶恐无助之下,拉着母亲的手臂,哀求着说:“妈妈,我怕我怕。有鬼有鬼啊!”
“你给我滚开!”
母亲深爱着父亲,没有父亲她也活不下去,此刻她的心已经快要碎了,恨不得拿起菜刀把凶手给碎尸万段。
但凶手却是她的儿子。她心中痛苦无比。
我此刻却突然来这么一嗓子。
这小子是故意的!她愤怒之下,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那清脆的一巴掌,不但在我的脸上印上了五个手指印,更在我的心坎上印上了不可愈合的伤痕。
“真的有鬼!”
我捂着脸颊,挣扎着爬了起来,眼中泪水哗哗落下,看着那在空中狞笑的三只鬼,害怕的身子在剧烈抖动,声音都打颤了。
“就在那,就在那。你们快看!就在那!她们悬浮在空中,就在爸爸头顶上!” 正文 第二章 过往鬼事 然而没有人相信我,大家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疯子般的看着我。
这孩子一定是疯了。可惜。
十二岁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大?
在我的心中父母就是天地。
如今天地,一个被我所伤,生死未卜,一个背弃了我,冷眼逼视着我,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我的心头肉都给剜出来。
面对众人的如刀目光还有三只吊死鬼的戏谑眼神,我心中忧惧害怕的发狂,迅速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蜡烛朝着鬼捅了过去:“我跟你们拼了!”
很难想像,十二岁的我在看到鬼吓得尿裤子之后,还有勇气去拼搏。
但我当时确实做到了。
三只鬼猝不及防,当场就有两只被烧伤,‘叽叽’怪叫着消失在了屋顶,另外一只看着红了眼睛的我,最后也退走了。
三只鬼退走了,我的家人却遗弃了我。
从此之后,这栋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
房子在心雨城的东部一角,这里原本是很繁华的地段,但自从我十二岁那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常常发生灵异事件,虽然有数之不清的道士过来抓鬼,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我一口气跑回了家,迅速点燃了六年前的那些蜡烛,挡在胸前,蜷缩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满眼警惕地看着四周。
说来也怪,除了十二岁生日那天的十二根蜡烛之外,买回来的蜡烛对鬼根本没有用。
如今十二根蜡烛只剩下这最后一根了。
我心中紧张又愤怒,一张清秀的脸变得发紫。这是怒极和羞愧之极的表现。
父亲没有死,成了植物人。母亲不恨我,反而会时常过来看我。血溶于水,她怎么可能真的抛下儿子不理?
但她也命苦,除了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一副温柔的心肠,几乎一无所有。
父亲成了残废后,家族的人果断抛弃了我们一家,离开了心雨城,到北边的大城市里去发展了。
母亲又要照顾父亲又要时常给我学费,早已经从当时艳冠天下的绝世美人变成了黄脸婆了。
每当看着母亲那长满茧子的一双粗手颤抖着递给我几张皱巴巴的钱币,我就心痛的无法呼吸,几次到嘴边的‘鬼话’都被我给吞了下去。
我选择了一人独自承受。
整整六年了!
每到我生日这天,我似乎就会开启一双鬼眼,鬼眼通灵,可以看到鬼等多种阴暗的物事。
“桀桀!”
暗中那可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陡然惊醒,豁然站起,看着那从门口、屋顶、脚下钻出来的数十道鬼影,心中害怕,但身子却挺得笔直。
已经前前后后经历了六次这种灵异事件,再加上我本身又是那种越是危险越是冷静的性子,所以我站了起来,直面这些不可战胜的阴魂。
阴魂们并没有真的靠近我,而是在我身旁飘荡,似乎对我手中的那根蜡烛有些畏惧。
一晚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凌晨时分,蜡烛耗尽,太阳升起,那些阴魂才在不甘中尖叫着逃开了。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我一定要把这些阴魂不散的恶鬼给除掉!”
我紧握拳头,牙齿咬得嘎嘣响。
经过了一晚上的担惊受怕,我又累又饿,但我浑身湿透了,必须先把衣服换了才能出门去上学。
房子很大,有三楼。
每一楼都有一百多平米。我的卧室就在二楼靠东边那个有着大大一面落地窗的房间。
推开门,走了进去,很平常的脱衣换衣,但很快,让我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一道清亮之极的女声‘轰隆’直入我的耳内:“咦?你谁啊?怎么光着屁股在我眼前晃悠?”
整栋房子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女的了?
我心中惶恐,扭头看去。
不会还有鬼吧?
可鬼怎么会说话?! 正文 第三章 突然出现的美少女 印入我眼帘的是一位年纪约莫十七八的少女。
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还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最引我注意的是她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看着我的时候,‘咕噜咕噜’转个不停,像是会说话似得。
真美!
在这个信息化大爆炸的时代,我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那些所谓的网络美女,在这少女面前就似庸脂俗粉。
她大眼看着我,嘴角浅笑,梨涡绽放美胜玫瑰。
她的笑容中蕴含着不解和茫然,“你这个流氓怎么长得和我不一样啊?”
她的声音似泉水叮咚,清脆悦耳,但听在我的耳里却似魔音,我闪电般的捂住身子,继而看鬼般的看着少女:“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而且是在我的房间里,更离谱的是你居然还睡在我的床上!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少女秀美微皱,饶了饶头,好半晌才苦恼地看着我,“你说我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简直莫名其妙!”
我顺手拉过旁边的橱柜,挡住下半身后,飞快的把裤子穿好,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从容不迫的把衣服穿好后,大步走到少女面前,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这里是我家,你这小偷现在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我报警了!”
少女虽说美丽,但突然出现在我的家里,这让神经一直特别敏感的我如何受得了?
本能驱使之下,我只想让她赶紧远离我的视线。
少女嘟着小嘴巴,不满地直哼哼,“我醒过来就在这里。这里明明是我家好不好?怎么会是你家?对,就是这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家?”
少女说到后来理直气壮。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少女到底是什么人啊?
过了半晌,我耸了耸肩,摊手说,“这还需要证明?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和我去警局试试。”
“谁跟你去啊。”
少女一把打掉了我的手,纵越到了床上,四仰八叉地躺在那,“我就要睡这,你能拿我怎么样?”
“随便你。”
我昨天和阴魂斗了一晚,早已经筋疲力尽,换好衣服后,拿起书包往外就走,“我去上学了。这家里的东西你最好别乱动。要是被我发现少了东西,我饶不了你!”
自从六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我一直以来都非常敏感,对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我不管对谁都是不假以颜色的。
我的心中只有对恶鬼的恨意!和对父母的愧疚!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除鬼和赚钱!
所以我一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去道冠拜师或者去工地上搬砖。
我连上课的时候都在想着除鬼和怎么多赚点钱的事情,怎么可能有时间和那些女孩子谈情说爱?
在我看来,我早晚都会被恶鬼给害死得,这些女孩子跟了我也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尽管我容貌清秀,学习也还不错,但我一直都很孤僻,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眼前这女孩虽然绝美不似凡人,但也只是在我心中荡起了一点涟漪就很快平静了下来。
我的心中重新被仇恨和羞惭给覆盖。
除鬼!
赚钱!
这两件事情似乎成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和理由。
“我跟你说了。这是我家!你在还没有证明这是你家之前,我是不会出去的!”
少女眼中茫然不减,但脸上固执之色不变。
“哼。”
我只是冷哼一声,看也没看她,转身疾步就走。
早上我还要去送报纸。
现在是凌晨六点钟,再不去的话就晚了。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少女在床上蹲坐了一会,突然跃了下来,蹦跳着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我不骗你。我醒来就在这屋子里了。你让我跟你出去见见世面好不好?”
“随便你。”
我言简意赅。
“耶。太棒了。”
少女活泼的似乎有些过分,和我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不理她,她就在旁边一直逗我,蹦蹦跳跳的,还说些自以为好笑的故事,“……咯咯,刚刚我说得故事是不是很好笑啊?”
“不好笑。”
我的打击让她有些伤心,但很快,她眉目一展,又重新笑意盈盈起来,心想:“我还不信了,我逗不笑你!” 正文 第四章 你是人是鬼 第四章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决定和我杠上了。
但我真的笑不起来,自从十二岁那年出现了那出离谱的事情后,我就再也没有笑了。在我的人生字典里,笑容是非常奢侈的字眼。
凌晨六点人还很少,我平时又很孤僻,有认识我的邻居友好的跟我打招呼,“叶默,今天又是一个人啊?吃饭了没?”
我习惯性地点了点头,但很快,我点头的动作僵硬住了。
一个人?!
我旁边这少女不是人?
我心中惊悚,寒毛竖起,急退了两步,站定之后,凝眉看着嘴巴动个不停,试图要逗笑我的少女。
少女被我看得不自在,看了看左右,才十分别扭地扭了扭身子,“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还有你怎么突然这幅表情看着我?你有病啊?”
“算了。没事。”
六年来,我凭着经验确定了三件事情,一,鬼说得话我都听不懂;二,鬼怕太阳,并且没有身体;三,除了生日那天,平时我都没有鬼眼,看不到鬼的。
眼前这少女明显是非常正常的。
“唉。”
我突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大步疾走。
或许我真的是太敏感了,连活生生的人都当成鬼!
去报社领了报纸,买了两个馍馍,递给少女一个,边吃边跑……
等送完报纸后,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半,到了上学的时间点了。这时我正好赶到校门口。
“叶默。这个给你吃。”
有位胖胖的带着点婴儿肥的可爱女孩一直守在校门口,看到我后,她红着脸小跑上前递给我一份爱心早餐。
怎么又是她?
我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如风般从她身旁走过。
“叶默……”
女孩伸出胖手试图叫住我。见我没有停留的意思,她眼中渐渐蓄满委屈的泪水。
跟在我旁边的少女见此,仔细打量了我两眼,“长得也就这样。两个眼睛一张嘴巴。有必要这么追他?”
她走上前推了我一把,“喂,叶默,人家好心给你东西吃,你怎么理都不理人家。你看那个女孩,正在哭呢。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再不回话,等会半夜我钻你被窝不让你睡!”
“那你想怎样?”
我扭头看着她。
“这……”
少女错愕了,好半晌才呐呐地说,“最起码应该说声谢谢啊。”
“好。”
我转身,来到胖胖的女孩面前,接过她的早点,吃了两口,吐出两个字,“谢谢。”
随后,我不再理会惊喜的要发狂的胖胖女孩,走到少女身前,冷冷地说,“这下你满意了吧。等会晚上不要再来我房里睡了!”
“叶默,你在跟谁说话?”
少女还没有回话,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粗豪的声音。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我的同桌程刚。
程刚是个大胖子,长得很壮硕,站在那里似一尊铁塔,但为人非常憨实简单,有什么说什么,“你说我不要去你房里睡?奇怪,我干嘛要去你房里睡?”
“不是说你。是说她。”
程刚是个二愣子,我不会跟他多计较,随手一指旁边的明艳少女。
少女之美艳冠天下,整个校园里的校花加起来估计都没有她一半清丽。
我不信这种美女程刚看不到。
“她?”
程刚饶了饶头,越发困惑了,“她是谁啊?我怎么没有看到人?是我眼晕了,还是眼花了?”
没有看到人?!
我心中的那股惊悚再次如针尖般冒了出来,我声音有些发颤,但我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程刚,你确定这里没有一个美绝人寰的少女?”
“我确定。”
“那你是谁?”
我沉默了半晌,猛然朝着旁边满头雾水的少女大吼起来,“你是人是鬼?”
对于鬼,我有的只是痛恨,我恨不得把所有的鬼都给除了,恨不得亲手把那些恶鬼千刀万剐。
所以,只要有灵异的事情发生,我的心湖都会涨起万丈波涛,在外人面前我一般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感情。
但少女明艳多姿,十分可人,整整一个早上都跟在我的旁边逗我笑。
我不是无情的人,对少女也不再那么排斥了。
但现在猛然听到程刚这话,我像是被最要好的朋友给欺骗了一般,像极了受伤的孤狼,一张脸通红中泛着紫气,眼睛中血丝遍布,直直地看着少女。
“你干嘛吼我?可恶!”
少女愣了一会后,也急眼了,“你才是鬼!你才是鬼!你是一只恶鬼,是一只无情的冷血的白痴鬼!” 正文 第五章 你耍我吗 “她骂我,呵呵。”
我六年来第一次露出笑容,只不过这笑是干笑,我看着程刚,“你听到没有,这丫头在骂我!”
“什么丫头?谁骂你了?”
程刚看了看左右,眼中茫然之色越来越浓郁,到后来,他嘴唇动了动,实在忍不住伸出粗壮的大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会后,再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嘴中喃喃,“没发烧啊。”
程刚这个样子不像是作假,但少女气鼓鼓的明艳样子更不似作假。
“叮铃铃!”
“快迟到了!快点!”
听到铃声,程刚拉着还在沉思中的我撒腿就跑。
“等等我。”
少女在身后扬手大叫。
此时太阳初升,阳光洒在少女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天使,一双灵动的眼睛稚气未脱,根本不像是会说假话的女孩子。
“程刚这小子竟然敢骗我!”
我甩开了程刚的手,朝着少女大叫,“我要去上课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跟过来了。”
“不,我要跟你一块去。”少女跺着脚追了上来。
程刚边跑边扭头,身后除了几个跑得满头是汗的同学外,并没有特别的情况。
他一双牛眼满是困惑。叶默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啊?到底在跟谁说话啊?
我所在的学校是心雨一中,班级是高三一班。
此时离高考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大家都在全力备考,桌子上各种参考资料堆积如山,但我却偏偏相反。
我的桌子上除了几本书,几张卷子之外,空空如也。
要说为什么?
别的同学的钱都大多用来买复习资料,我却用来拜师学艺准备去除鬼。
但可惜的是,钱花出去了,学到的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那些所谓的道士十个有九个是神棍!剩余的一个则完全是骗子,连神棍都算不上。
“可恶!这些神棍,不要被我碰到,要不然遇到一次我打一次!”
血汗钱被人给骗走的滋味真心不好受,好多次我都宁可忍饥挨饿都要去拜师,就是为了学真本事。
但这些神棍骗到钱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事后我连人都找不到。
我年龄不大,除鬼之心迫切,免不了经常被那些老狐狸骗。
“全都是装神弄鬼的家伙!没有一个是有真本事的!”
想到今天中午没钱吃饭的事情,我眼中忧郁之色愈加泛滥。
“你干嘛一副死了人的表情?”
我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座位上有个空位子,少女就坐在那,她从进了教室后,就满脸好奇的看这看那,问东问西,我不理她,她也不以为意,继续叽叽喳喳,笑嘻嘻的,此刻看到我这模样,忍不住把脸凑到了我的眼前,一双大眼睛和我的双眼对撞在了一起,两张脸相隔的距离不到一厘米。
“你这是干嘛?!”
眼前猛然出现两只大眼睛,我吓了一跳,豁然站起,冷眼俯视着她,指着教室门口大声说:“谁叫你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我正烦着呢,少女正好撞我枪口上去了。
“切,我就是不出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少女撇了撇嘴,头歪到一边,似不屑我。
“你……”
我被呛住了,双手伸出,正准备把少女给拉起来,可也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冷不丁地‘轰’入了我的耳内:“叶默,你刚刚说什么?是叫我出去吗?”
这声音严肃冷厉带着点古板,我耳熟极了,我扭头看去,看到的可不正是那一张绷着的老脸,“顾老师。”
我虽然有点孤僻,但平时尊师重道,极为守礼,对于老师,我有的只有尊敬,我指着旁边的少女说:“我刚刚不是说顾老师,而是说这丫头。”
顾老师顺着我的手看去,除了一张稍微有些晃动不定的凳子外,空空一片。
他的脸沉了下来,瞪了我一眼,“你耍我吗?还是觉得这样很好玩?不知道现在正在上课吗?” 正文 第六章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顾老师刚刚眼中的茫然不似作假,难不成我旁边这丫头真的是鬼?
我心中的惊悚、愤怒再次冒了出来,我强行压制住不平静的心湖,尽力让自己的口音听起来平稳点,“顾老师,我没有耍你。我旁边真的坐了一个女孩子!”
“呵呵。”
顾老师干笑,手中的课本伸出,在我的额头上敲打了一下,“叶默,你不要试图转移注意力,也不要试图捣乱课堂。坐下来好好听讲,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你自己就给我乖乖的站到外面去!”说完,转身大步朝着讲台走去。
我坐了下来,垂着头,身子从一开始时候的挺直到后来的剧烈摇晃,我身子哆嗦着,嘴唇被咬出血了,都恍若不知。
“叶默,叶默。”
程刚一直都在注意我,见此,他吓了一跳,推了我一把:“你疯了吗?今天怎么一直都不在状态?”
“我没疯。”
我嘶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没再理会程刚,而是侧头看着满眼茫然似完全不知所以的少女,“你果然是鬼!”
我声音低沉,眼中的光芒似要择人而噬。
“我怎么会是鬼?”
程刚摸了摸头,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看着叶默,他心中哀伤。叶默这小子可能真的有精神病,等会下课后要跟顾老师说一下,让他暂停一段时间课程,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少女气鼓鼓的,看起来依然是那般的明艳动人:“我哪里长得不像人了?你有胳膊有腿,我也有。你能说话能跑,我也能。我没说你是鬼,你反倒说起我来了。可恶!叶默,我发现你越来越讨厌了!”
她说得是事实,但旁人的想法和眼睛都不似作假,程刚、顾老师等人都没有看到她!
这说明了什么?
我心中明镜似得,强压心中的火焰,压低嗓音,“你声音小点,老师正在上课!”
“我就要大声说!”
少女虽然说是这般说,但声音终究还是小了下来。她愤愤地看着我,伸出手拧了我一把,“疼不疼?”
“疼。”
“伸出手来。”
“干嘛?”
“跟你握手!白痴鬼!”
少女肌肤细腻,玉手堪堪一握,两手相扣,触感十足,我的心口似被电击了一下。
我吞了口唾沫,眼中的火焰渐渐散去,逐渐被不解和疑惑所取代。
少女的确不像鬼!
她能吃馒头,能在阳光下奔跑,能和他握手,能吐出清脆动人的声音,甚至于还能掐人打人……
她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可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她?!
我越想越糊涂,上下打量了少女两眼,她似乎除了双手有点冰冰的之外,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她对我不错,我不想冤枉人,但我还是感觉很迷糊,猛然间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我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了她一句,“大家都看不到你,你难不成还能隐身?”
“隐身?”
少女愣了,“什么隐身?”
看她满脸茫然的样子,我也跟着茫然了,盯着她看了一会,问:“那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还有为什么要跟着我?别人为什么又看不到你?你是何方神圣?”
我脑子里有太多疑惑了,一口气喷出了四五个问题都还是觉得不够过瘾。
“我怎么知道我是谁?还有那明明是我家!至于我为什么跟着你?奇怪,我想跟谁就跟谁,你管得着吗?”
少女耍赖的本事一流,我说不过她,无语地耸了耸肩,懒得理会她了。
既然少女不是鬼,也很有可能不会隐身,那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还是不信她是人。毕竟她实在太过特殊了。
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为什么大家都不能看到她?而我却能?
我双眼陡然撑大,心中的惊悚再次上升。难不成我过完生日就会消散的鬼眼还没有消失?
可这又说不通,就算我的鬼眼没有消失。也不至于只看到她一只鬼,别的鬼都看不到。
要知道,我平常开启鬼眼的话,只要是那些阴暗潮湿的地方我往往都能看到鬼!
可今天走了大半天除了她,一只鬼都没有看到。
她不是鬼,到底是什么?
“叶默,叶默。”
我的思绪被打断,程刚在满脸急色地推着我的胳膊,“干嘛?”
“老师叫你站起来回答问题。”
“嗯?” 正文 第七章 扇了他一巴掌 我心中一惊,本能站起,抬头看向讲台上脸色木然的顾老师。
“叶默,你说说这道题怎么解。”
那是一道较为复杂的几何题目,我看得眼晕,半晌,摇了摇头,“我不会。”
“你不会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叶默,你真厉害。”
顾老师摇了摇头,“我讲课的时候你一直在下面做小动作,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收拾一下,自己站到外面去吧。不要让我火起来吼你。”
顾老师是个老学究,对学生的素质要求很高,稍有不对,就会怒火冲九霄,叫同学家长过来。全班同学都很怕他,一个比一个规矩,除了我。
我狠狠瞪了少女一眼,走到讲台前,绕过顾老师走了出去。
少女满脸无辜,亦步亦趋地跟上了。
“啪!”
我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身后响起,随后一道苍老的怒吼暴起,“谁打我?”
我狐疑地扭头看去,只见顾老师捂着老脸,满眼通红地看着我。
而就在顾老师的旁边,站着一位面色不善的少女。
不用多想,除了少女,还有谁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打老师?
“哼。”
我瞪了少女一眼,冷哼一声。
“他轻薄我!”
少女似乎非常在意我的看法,抱着胸口,指着顾老师娇声说:“他刚刚差点摸到我胸了!”
噗!什么?!
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冷着的脸露出丝丝笑意。
“叶默,你笑什么?刚刚是不是你动得手?”
顾老师大怒,脸红脖子粗,怒吼我。
“老师,不能这么冤枉人啊。你看你我隔得这么远,我又不是长手怪,怎么打得到你?”
我满脸无辜,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少女和老学究相对,这种滑稽的场面把我心中的愁苦冲淡了一点点。
顾老师先前是气糊涂了,才没头没脑吼我一顿,此刻回过神来,他也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那刚刚是谁扇我巴掌?”
“算了。你不用站了。坐回去,好好听讲!”
因为一巴掌的缘故,我免去了罚站,众多学生则和顾老师一般,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和难以理解。
他们刚刚明明听到响亮的巴掌声!可到底是谁动得手?
少女似乎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她笑嘻嘻地探头看着我:“怎么样?我刚刚帮你教训了那老顽固,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
我没有看他,自说自话:“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鬼?”
“可恶!”
少女气急:“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鬼可以穿墙,可以从人的身体上穿过去!你如果不能穿墙,不能穿人,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不是鬼。”
“好。我试试!”
少女气呼呼地站起,“等会你弄错了,你必须给我道歉。”
“好。你弄错了,你就自觉点给我滚蛋!我不想看到鬼!”
“试就试!”
三番两次被我怀疑,少女气愤的同时也有些狐疑。
她虽然失忆了,并且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这不代表她蠢!
她也早就看出她和其他人的不同了。
她迅速站起,朝着后墙走去,到了尽头,她试探性的用头朝着墙壁撞去。
我满脸紧张地看着她。
砰!
少女额头被撞了一下,‘哎哟’一声一屁股蹲坐倒在地。
鬼可以穿墙!
她却不能!
我松了口气。少女则揉着额头气愤地疾走到我面前,“现在你有什么话说?”
我的确无话可说。
叮铃铃!
可很快随着下课铃声响起,一件令我浑身汗毛都竖起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娘勒,总算下课了。憋死我了。”
等顾老师走后,程刚捂着肚子,转身大步疾奔,朝着后门跑去,路上直接撞上了少女。
恍惚中,我似乎只听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噗’声,随便便看到程刚竟然直直从少女的身上穿了过去,不一会,就跑远了。
“你……”
我眼睛撑得老大,指着少女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八章 你问我我问谁 “啊!这?!”
少女尖叫一声,脸色呆滞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满眼的难以置信,看着我,指着程刚的背影,吃吃地说,“刚刚,刚刚那小子是鬼吗?”
“咳咳。”
我被呛住了,转过头,没有再看少女。
少女像鬼又不是鬼,可让人奇怪的是除了我能触碰到她,能看到她,别人似乎都不能。
这到底是为什么?
和少女接触久了,我也知道少女对我没有恶意,再加上少女长得实在可爱,我对她已经不再充满杀机了,但要说好感,那还真没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除鬼大师!和一个像鬼的家伙做朋友?怎么可能?
“这,这,难道刚刚那小子真的是鬼?”
少女踱步到我旁边,满脸的震撼还没有消散,她显然是被吓住了,“刚刚那小子竟然,竟然……”
“我眼睛没瞎。看到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此刻已经是早上十点左右,太阳高升,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出了一道细小的七彩光线,似一条细窄的彩虹,直接披在了她的头上。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但觉她似乎和整个天地融合在了一起,美的让人窒息。
“可,可,可怎么会这样?”
少女小脸布满惊色,说话有些结巴,舌头都打结了。
“你问我我问谁?”
我不善地看着她,“我早就怀疑你是鬼了,你还说自己不是。这下无话可说了吧?”我知道她很有可能不是鬼,但她的特殊多少让我心里有些疙瘩,因此免不了会挤兑挤兑她。
“放屁!”
被我这么一激,少女瞬间回复正常,瞪着大眼睛怒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鬼?竟然可以直接穿过我的身子!我没有说他们,你倒说起我来了?要问的话,你应该好好问问刚刚那位傻大个!”
我无语,指着班上的其他同学,“你再试试他们。看能不能直接穿过。”
“试就试。”
结果显而易见。
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能从少女的身上穿过!少女就似空气,或者说,这些人在少女的眼里就是一堆空气。
出现了这么一出特异的情况,少女惊呆了,有些惶恐茫然和不知所措。
她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咬着嘴唇拼命回忆,“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
我上午也在思考,她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内?为什么我能清楚地摸到她?别人竟然能穿过她!可是她为什么还能吃东西?
太多的疑问,打成了乱结,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但她太过奇异,我决定离她远点。
“别再跟着我!”
放学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肚子饿得‘咕咕’作响,我没钱,所以中午就这么饿了一顿。此刻回家,我见少女阴魂不散的跟着他,有些烦躁地回头冲着她吼了一句。
“谁跟着你了?”
少女怒瞪我,“这路是你家的吗?好笑!我要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不着。”
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着?
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说话的那种人,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任凭少女如何挑拨,我都一言不发。
回到家,放好书包,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红票子,我干咽了口唾沫,随后把红票子揣入了口袋,下楼出门。
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我准备给她买点补品。这张红票子是我最后的存款了,也是我节省了很长时间存下来的,为的就是想要买点好吃的给母亲吃。
母亲劳累了这么久,从来都舍不得吃穿,好的东西都留给我爷倆,自己却在半夜里常常掉眼泪。有好几次我放学去看望她,都不禁意间瞧到了这一幕。
我心中黯然羞惭,每逢她生日的时候都会买点东西给她,略尽绵薄之力。
今天也不例外。
“咕咕咕!”
夕阳斜下,两人走在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最后渐渐重合到了一起。可也就在这时,闹肚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不是我的,而是少女的,“叶默,我肚子好饿。”
“你一个鬼还知道肚子饿?真是闻所未闻!”
“可恶。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本姑娘不是鬼!”
“随便你怎么说。”
我耸了耸肩,“反正你不是人。”
“哼!”
少女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呵斥我两句,猛然一阵撩人的香气钻入了她的鼻孔里,“好香啊。”
她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闻着香气疾奔到了一家烧烤店门前。 正文 第九章 闻听高人 店里有烤鸭、烤鸡、烤鹅,只只硕大肥美,香气四溢。
她没有多想,奔过去,拿起两只烤鸭调头就跑,边跑还边咬了一口,小脸蛋上洋溢出满足的笑容,“好好吃哦。”
“叶默,给你一只。”
她跑到我跟前,二话不说,塞了一只给我,“你尝尝看。真的好好吃。没骗你。你怎么不吃?”
她吃得满嘴是油,可我却呆滞地看着她,没有动口,她忍不住停了下来,用油乎乎的小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喂,回魂了。快吃啊。”
“你看看你身后。”
我没有动嘴,而是朝着她的身后努了努嘴。
“我身后有什么东西?”
她扭头看去,只见到一双喷着火焰的牛眼。
“啊。这谁啊?”
少女急退两步地同时还不忘在烤鸭上咬上两口,吃得‘吧唧吧唧’作响。
“店老板。”
我有些尴尬的把手上的烤鸭递上,“抱歉。这烤鸭自己飞过来。我还没吃,还你。”
“小兄弟,你不老实。”
店老板摇了摇头,牛眼中的火焰涨的老高,这火炽热澎湃,带着激动和热情,“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你从我店门口经过,然后招了招手,两只烤鸭就自动飞到了你的手里。对了,你瞧。”
他指着那还在半空中自动消失的烤鸭,朝着我竖起大拇指,“还会隔空吃烤鸭。高。实在是高!”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脸色憋得通红,慌忙摆了摆手,“老板,你真的误会了。刚刚真的是它自己飞过来的。给,这烤鸭我还你,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别介啊!”
老板拉住了我的手,“我这几天每天向菩萨祈祷,就是希望他派遣个法力高强的人过来救我家儿子,不曾想。竟然真的派来了。谢谢菩萨。谢谢佛祖!”
说到后面,他双手合十,朝着八方朝拜,满脸严肃慎重,看起来不似作假。
“不会这么巧吧?随便拿两只烤鸭就遇到了这么狗血的事情?”
我心中腹诽,闻着那五香味,肚子却已经在‘咕咕’抗议。
“叶默,快吃吧。”
少女站在我的旁边,“再不吃,你就要饿死了。”
烧烤店的位置较为偏僻,所以路上过往的行人注意到这离奇一幕的人并不多。
算了,反正也赖不掉了,先吃了再说。
我实在是饿得慌了。一天到晚就吃了一个馒头!美食当前,看老板没有恶意,少女催的急,肚子又闹得慌,我的那点自制力霎时间被抛到脑后了,拿起烤鸭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果然好吃!
鸭肉香脆可口,韧劲十足,满嘴留香。
我这六年来就没有吃过烤鸭这种奢侈的食品!
印象中烤鸭的嫩香似乎还存留在小时候的记忆中。如今再次得尝美食,我但觉畅快无比,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人如果饿得慌了,都能易子而食!
我能自控到这个地步,也是我多年打磨出来的坚忍性子再作怪。
“是不是很好吃啊?”
眼瞧我快吃完了,少女笑嘻嘻的说,“我再给你拿一只吧。”
“不用不用。”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慌忙摆手。开什么玩笑,已经吃了一只了,再吃?我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这个,这个大师,你看你吃也吃了。是不是移步到小店去看看我家小儿啊?”
店老板搓了搓手,满脸热切地看着我。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我无言以对地点了点头,半路实在忍不住问,“你看到这种灵异事件为什么不害怕?”
“小时候见过几次。”
店老板长得人高马大,说话粗声粗气,“我那个时候亲眼看到过一位高人收服两只厉鬼!所以今天见到您这般强大手段,才冒昧的想要打扰您。”
“哦。高人?收服厉鬼?”
这两个词语似惊雷般落在我的心里,我心中激动,终于给我听到有真本事的高人了!表面不动神色,“不知道这高人是哪里人?现在在哪里?” 正文 第十章 依葫芦画瓢 我想做除鬼大师,当务之急就是拜师!
听到有高人,我能不兴奋?
“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家儿子的病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店老板叹了口气,挺直的脊梁有那么一瞬间似被折断了般。
我看了还在啃烤鸭的少女一眼,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在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果然是高人难遇。
“不要再吃了。等会路人看到了。你想要吓死他们啊。不要忘了,他们都是看不到你的!”
在店老板不注意的时候,我退后了一步,瞪了少女一眼,低声警告。
“知道了。啰嗦。”
少女口中不以为意。但还是非常听话的把剩下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一天时间下来,少女也认命了。她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但她坚决不承认她是鬼!用她的话来说,你见过哪只鬼有她那么漂亮?有她那么能吃?
烧烤店共分两层。
第一层是店面,提供食物的小型餐厅。第二层是住宿。面积也就在八十平米左右,两室两厅,店老板的儿子就在那个小卧室里躺着。
“咦?”
刚走进来,少女突然惊疑不定地说了一句话,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只鬼。”
声音不大,却似轰雷般在我的脑内炸响。
“你刚刚说什么?!”
我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满眼警惕地扫了四周一眼。
“咯,就在那床上,不过它已经跑了。”
少女舔了舔手指头上的油,指着靠墙的那张小床,娇憨地说。
“你怎么肯定它是鬼?”
“因为我刚刚看到它穿墙跑了啊。”
少女看着我,奇怪地说,“不是你跟我说得嘛?可以穿墙而过的东西一定是鬼。刚刚那东西就穿墙跑了。”
“它长什么样?”
“嗯?”
少女沉吟了一会,说,“很丑!非常丑!”
说到这,她越加自信地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我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鬼?”
“叶大师,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路上几人已经相互介绍过了,店老板姓程,名叫程方。他儿子叫程勇,躺在床上已经整整两年了,虽然可以吃喝,却整日精神恍惚。和两年前活蹦乱跳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怀疑他撞鬼了!”
程方愁眉苦脸地看着毫无生气的程勇,“我知会过不少高人过来检查,但他们都没有什么大本领,勇儿一直不见好……麻烦叶大师了,你一定要帮帮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
说到后面,这位高大的汉子满脸愁苦,眼睛发红,差点给我跪下了。
“别别别。我尽力就是了。”
我把他扶起,暗中擦了把冷汗。少女刚刚竟然看到鬼了?!我却没有看到!
这说明了什么?
我很想直接转身走人,但吃了人家一只烤鸭,这么走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我装模作样地走到了床边,给程勇看了一会。
随后下定论:“的确,你们家儿子的确撞鬼了!”
“竟然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啊?真是急死人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
我心中暗叹,口中却说,“不过万幸的是,这个鬼在看到我来了之后,已经跑掉了。”
“真的?”
看着程方惊喜的样子,我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还能开玩笑?我有骗你的必要?”
“叶大师说得是,说得是。”程方讪笑,“不过我也是被那些神棍骗多了,忍不住怀疑。”
“你不用怀疑。我们就坐在这等一会看看结果。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非常理解对方的感受,被神棍骗的感觉真心难受。
“鬼已经从你们家儿子身上离开了。只要等一会,他就会回复生气,神智也会慢慢恢复。”
这些都是少女告诉叶默的。我依葫芦画瓢,跟程方说了一遍。
十分钟后,程勇果然舒醒,他的那双眼睛虽然还有些无神,但闪闪发光,灵动十足,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程方,“爸,妈呢?这些人又是谁?”
“你认得我了?勇儿,你认得我了?”
程方有些难以置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程勇好几遍。
“爸,你这说得什么话?你是我爸。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程方欣喜若狂。事后硬是塞了两大袋子烤鸭给我,“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我看叶大师喜欢吃烤鸭,这些就全送你了。”
我推辞不过,只能接下,“不过,我要跟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