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李世民奇遇武陵山   传说中国战国时有个玄学大师叫作鬼谷子,他曾写过一部旷世奇书叫《太阴经》。此书的文字用的是米粒大的大篆字,雕刻在一百零八条女人的森森肋条骨上,用三条男人筋编串成册的。   此书玄妙无比,非大贤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绝对是读不得的。非大贤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如读此书,轻则肢体五官残失,重则身体就会灰飞烟灭,从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世上谁也不知道这部旷世奇书中具体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中国历史上许多著名的有大作为的帝王名相大多读过这部书,他们的成功无不得道于这部书的神奇内容。这些帝王名相的城府都很深,他们怕其它有修养的高人读此书,掌握了此书中的高深学问后和他作对,威胁他们的利益,所以将此书中的内容后守口如瓶,秘不外传。对此书的存在和他们读了此书的真实更是否定不予承认,所以,《太阴经》和《太阴经》的真实内容,一直是个千古之迷,很少有人知道。   听说,汉张良张子房不知从何处得到此书,熟读之后辅佐刘邦得到大汉天下。刘邦得天下后,张良怕“兔死狗烹”,就急流勇退,归隐于武陵山腹地的深山老林里。唐太宗李世明能在乱世群雄的争斗中能当上皇,能驾驭群臣成为一代英主,能有贞观之治的辉煌,就是得道于《太阴经》!   有个故事说,一次李世民率领的唐军在武陵山脚下大战,唐军被靠山王杨林战败,李世民被杨林的十三太保追得单骑逃进武陵山腹地一片密林中。李世民没命的逃着逃着......天黑时又下起雨来,林密山险谷深,李世民走着走着迷了路。后半夜雨停云散,淡淡的残月冷星中,李世民遥望四周,不远处半山腰密林中只见透出一团淡淡的幽光。李世民猜想那里肯定有人住,就牵着马拨开林中草木,自己开辟一条林中野径,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幽光处艰难的爬去。残月西落东方欲晓时,李世民才来到一个清流缠绕、竹木掩藏的半山小古刹山门外。李世明将马拴在山门外的一棵古松上,小心的去敲紧闭着的寺门,借着朦胧晨曦抬头细看,只见寺门顶写着“玄妙观”三颗豆大的篆字。双扇大门两旁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玄玄玄玄玄中玄;下联是:妙妙妙妙妙中妙。   李世民是个博学多才的一代枭雄,一看这对联,就明白这里面住的肯定是一位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李世民接连敲了好几次门,仍是不见有人来开门,他耐不住饥渴寒冷,就去推门。门是关着的。“吱呀呀”一声划破林中寂静的怪响,寺门打开,朝内走去,只见里面苍苔染露、竹木掩径,晨雾漫漫、冷风袭骨,院深出一院幽静的四合小禅院,北边向阳处是三间不大但很精致的大殿。院内秋风萧瑟,将满是苍苔的荒院打扫得倒也干净。李世民小心的来到殿门口,正要去推开虚掩着的殿门,突听身后院内有个苍老的声音慢吞吞的说:“将军,山人在这儿。”   李世民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领着一男一女两个持剑的小道童,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李世民忙向老道打恭施礼道:“仙长,请恕晚辈鲁莽!不知仙长如何称呼?”   老道青着脸怒道:“看你模样像个知书达理的人,但行为为何如此粗野狂妄无羁?未经山人同意,你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擅自闯进出家人清修之地?”   “仙长多有得罪!”李世民慌忙施礼赔罪,“老神仙恕罪!晚辈因风雨阻程误入宝山迷了路,来到仙府外,看仙府山门内外破败荒凉景象,内外无人看守,敲门不见有人响应,故才擅自闯入。实在是误会......”   “胡说八道!”老道气得连连咳嗽着,抡起手中虬木拐杖,怒气冲冲地朝李世明肩膀砸了下来,边砸边骂,“混蛋,难道山人师徒不是人?混蛋,山人的仙府破败荒凉,你家就是皇帝的花红柳绿、楼阁庭院?山人看你不像个礼仪道德之人,倒是个兵痞土匪、强盗恶人!山人今天和你拼了!”   李世民尴尬地赔笑着闪身躲过,想夺路逃走。只见两个道童横剑拦住李世民逃路,齐声厉声喝道:“大胆贼盗,你别再想逃出玄妙观继续逞强贼盗危害人世!”   老道与两个道童从三面围住李世民。李世民继续尴尬地向三人陪着笑,躲避着辩解道:“老神仙,晚辈确实不是贼盗。晚辈乃唐军一战败将军,被靠山王的十三太保追得穷途末路进入武陵山,风雨中迷了路,发现亮光寻到仙府。确实是因饥寒交迫,叩门无应,才误入仙府。求仙长大慈大悲一碗热汤,迷途指径,晚辈感恩不已!......”   说着,李世民朝老道双膝落地跪了下去。   “打死你这个擅闯他人家园的贼盗!打死你这个擅闯他人家院的贼盗!......”老道挥起手中拐杖,怒气不息的朝李世民肩背上抽打起来。   李世民跪在老道脚下任老道尽情抽打发泄怒气:“老神仙,如果你多打我几下能消除你心中对晚辈的误会,那您就多打几下吧!......”   老道抽打了十几下就渐渐没力气了。老道看这个佩剑提枪的将军对他师徒三个的无理取闹不但不还手,并且毫不生气地跪倒在他脚下,任他随意抽打,就停止了抽打,解气地喘着气说:“看来你还真有点修养。罢罢罢,看在你自愿让我打着解气的份上,咱不再打你了。不知你会写字不?你若会写字,咱就收留你,给你吃喝住宿。”   李世民忙抬头点头道:“回老神仙的话,晚辈虽然才疏学浅,但字是会写的。不知老神仙有何安排?”   老道点头道:“起来吧!我这里有不少竹简书册,储存运输十分不便,我想誊写到纸册上。我师徒三人誊写了几十年,还有三间房的竹简没有誊写完。现在山外及林中隋军正在包围搜索,你是暂时出不去。我们不能养着你在这里闲吃饭啊!与其闲着,你就帮我师徒誊写竹简骨条上的经书吧。等隋军走了之后,山人再给你指路出山去。你看如何?”   李世民忙有施礼道:“全凭老神仙安排!”   老道在前面缓行。李世民紧跟在后。两个道童收了你剑跟在李世民身后。   老道领着李世民来到院西三间干净宽敞的书房,指着屋内堆积如山的各色各样的竹简书籍和一堆装订好的用来誊写的纸质空白书册,说:“就这些了。咱们互相帮忙吧!你帮我抄写经书,我帮你平安无事,等搜捕你的队伍走了,我给你指路回你的家去!我这里有众多的兵书战策,对你也是一种帮助再造!当然,你若不愿意,吃上一碗热粥了走你自己的路去。山人也不强人所难......”   李世民本来就是个爱书求知若渴的人。一看满屋这么多的书册,激动得连身上的饥寒都忘了。忙不迭的满屋检看起书册来......这些书册一部分是先秦诸子百家的竹简书册,李世民从其中有一大部分是李世民从来闻所未闻的玄学奇书。   突然,眼前一捆用三条人筋编串成的人肋条的白骨书册闪着神秘的幽光射入李世民眼中。李世民一惊,用人的白骨雕刻编书,这还是闻所未闻的奇事。李世民的脑海里随机闪过徐茂公讲过的那个鬼谷子编写的太阴白骨经的传奇故事来。莫非这捆白骨经书就是传说中的鬼谷太阴白骨经?李世民上前开册一看,书名果真是幽光闪闪的《太阴经》三颗大篆雕刻!传说鬼谷子归隐在云梦山,怎么来到这武陵山腹地?.....李世民正在思绪翻卷,只见一个道童端着热茶点心进屋,摆在书案上。窃笑着向李世民说:“将军,日月常在何必人忙。吃饱喝好了再抄写也不迟啊!对了,你的马我们拴在后院喂上草料了。你就放心的抄写经书吧!笔墨纸砚都在这里,你自己用吧!”   “将军慢用。山人不再打搅你了。”老道说完,满意地背着手出门,蹒跚离去。   李世民送老道出门远去,进屋狼吞虎咽毕,拿过白骨《太阴经》,摆在书案上,一目三行,如饥似渴地读起这部千古奇书来......柔和的阳光从窗外射进书房内,李世民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这书果然是一部了不起的千古经书!讲的都是如何阿谀奉承拍马屁讨人欢心,如何投机钻营爬官发财,当上官后又如何在官场社会百战百胜步步高升,当上官后如何贪污贿赂爬上万户侯乃至掌握社稷玉玺,当上皇帝后又如何驾驭群臣统治天下万民......李世民看得入了迷!他如此沉醉着魔于书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随着几声闷雷从头顶滚过,一阵寒凉的秋雨把他从读书的迷梦中浇醒。自己明明是在玄妙观西厢房书房里看书,这屋里怎么下起如此寒凉的雨来?李世民抬头环顾四周一看,惊得浑身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不知何时,眼前的书房和玄妙观不见了踪影,他就着一块圆形的石头,坐在一丘荒草萋萋的巨大古墓前的长条石桌前,那捆白骨经整齐的摆放在石桌上。它刚吃喝完东西的碗碟还在石桌一旁。墓后不远处,他的战马正在悠闲的吃草......李世民起身细看长满厚厚的苍苔的墓碑,只见上面雕刻着“汉留后张子房墓”七颗篆字。   啊,原来是张子房显灵传授《太阴经》!   李世民慌忙朝墓头双膝跪下,叩头拜倒道:“子房先生,弟子感谢您的栽培!弟子如果能掌握玉玺,一定不负您重托!还万民一个强大繁荣、自由和平的太平盛世!......”   红日已经升起老高。李世民脱下一件内衣做包袱,将白骨经包好背了,拜别张良墓,望着红日升起的方位辨别东西南北方向,骑着马,用手中长枪拨开林木荆棘,小心的摸索着出林去......这正是:张良黄桥三进履,谦逊好学千古名。   贤良笑受拐杖冤,太祖业绩贯古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章:驸马读经夜失踪   有张良真灵一路指引保护,李世民顺利的走出武陵山,找着了自己队伍。他弄了个精致的小皮箱,将《太阴经》装进里面,就是出门作战,也随身带着,一有闲暇时间,就躲在没人处细心研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李世民用从《太阴经》中学来的奇奇怪怪的知识,扫除七十二路烟尘,收服瓦岗群雄,灭掉内外政敌,一统大唐天下,当上太宗皇帝,成就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的伟大帝业......唐太宗李世民怕他死后,《太阴经》放在宫内让他的后人们看了当作内斗的学问,遗害子孙,伤着李唐社稷,所以,将《太阴经》藏在长安大相国寺,作为镇寺之宝,供奉在藏经阁顶层琉璃塔内。派寺内武僧看守。当夜深人静,星月无光之时,只见塔顶现出淡淡幽光,普照千里,整个长安城笼在一笼梦幻般的幽光暗辉之中......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话说,从唐朝贞观初年开始,大批日本留学生漂洋过海,源源不断地来到中国。他们访仙山、叩古刹,拜名师、礼贤达,废寝忘食,如饥似渴地学习中国先进的科学文化技术,学成之后带回祖国,极大地推动了日本的社会进步与文明发展,为中日两国人民源远流长的友谊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人世间任何事物都有对立的两个方面。鱼龙混杂。这些勤奋好学、贤良侠义的爱国留学生中,也不乏一些偷鸡摸狗的梁上君子和涎谗血肉的势利小人……   日本国圣武天皇初年,日本奈良城内有个守粮仓的小吏叫村尾鸠夫,不但学识出类拔萃,并且有一身好武艺。按照村尾鸠夫的文韬武略和官场资历,当个县官什么的官僚早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只因为他不谙官场社会的那些人情事故、禅妙玄机,所以,他当小吏十余年,与他同时步入官场的那些同僚,一个个都飞黄腾达,成了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而他连原位都保不住,一直滑到了官场社会的悬崖边。村尾鸠夫愤世忌俗悲愤满坏,终于看破红尘,剃度东大寺当了和尚。不久,村尾鸠夫随着几个西天取经的师兄弟来到大唐中国,游学诸子学说、佛家经典、玄学艺术、唐手武学......等先进的中国文化和科学知识.......村尾鸠夫来到中国,先是在举世著名的十八棍僧保唐王的河南嵩山少林寺学习少林武术、汉语佛经,约三年后又到京都长安,在大相国寺学习汉语佛法。大相国寺藏经阁琉璃塔顶幽光夜梦的《太阴经》,自然装进了村尾鸠夫的心脑......那年中阳节之夜,长安城突然风雨交加,雷霆怒吼,闪电乱劈,下起瓢泼般的大雨来。如此大雨,守塔武僧自然疏于防范。村尾鸠夫看久窥等待了好长时候的大好时机终于到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天晚上他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仗着非凡的轻功,潜入琉璃塔内藏经阁,寻着《太阴经》的小书箱,开箱查看是《太阴经》无误后,用早已准备好的妇女经期的秽布,将《太阴经》连同书箱包藏背了,然后潜下塔来出寺,连夜将《太阴经》埋藏到离寺不远的小河边的一棵老槐树下......第二天晚上天晴月明。寺僧们观看琉璃塔顶没了往日的幽光玄妙,觉得不对头,派人上琉璃塔查看,这才发现《太阴经》被盗......寺僧门搜完了寺内的所有角角落落,不见《太阴经》的任何踪迹。一个个吓得都尿了裤子,整个相国寺乱了蚂蚁窝......皇帝的宝镇寺之宝《太阴经》丢了,不砍头也得流放!   方丈、主持慌忙进朝,向玄宗皇帝汇报实情,去领受处罚.....这天早朝,相国寺方丈、主持浑身哆嗦着前来上朝汇报领罚。但奇怪的是,玄宗皇帝听完和尚们汇报,不但不恼怒发火,反而掀髯点头,神秘的微笑起来......宝贝丢了,皇上不但不发火,反而满意地笑了,满朝文武不解,丞相杨国忠忙小心的观察问玄宗皇帝:“陛下,一部经书,您用不着气怀了头脑......”   玄宗笑道:“丞相,这个你就成了外行。你知道《太阴经》是什么书吗?朕曾听先皇说,《太阴经》又叫《不能看的书》。品行不良的人如看此书,必死无疑,这书是诛杀品行不良的人的不出血的刀子;品行高尚的人,他看了此书,不会害人,反而有益于人,这书是帮贤良人济世救人的*神通九九玄功。所以,如不良人盗去此书送了命,那他是咎由自取,活该如此;如贤良人喜欢这书,朕就成全他,送给他去造福大众;这有什么不好?太宗皇帝把《太阴经》公开放在相国寺琉璃塔,不保密,故意让人知道,就是这个意思!......”   相国寺方丈、主持这才松了口气。二人一颗久悬的心落地,擦干满头满脸的虚汗,谢恩回寺......再说村尾鸠夫,他从方丈、主持口中听到玄宗皇帝不再追究《太阴经》下落的消息后,也是悬心落地。三个月之后,村尾鸠夫借外出去江南之际,潜伏在附近灌木林中,夜晚挖出《太阴经》,来到扬州海边,搭一艘日本商船,东渡回国到奈良家中......从此村尾鸠夫在家中闭门谢客,日以继夜地苦读起来。   村尾鸠夫的汉语不好,读经读得很慢,但他读了没上十条经肋骨,就已经得道受益非常。慢慢地,村尾鸠夫的性格及为人处世,从内向变为外向,从刚烈变为柔韧,从狭隘变为大度,从仇恨变为宽容,从愤世忌俗变为屈就奉迎,从清高自傲变为溜须拍马……   光读不实践怎么能行?家里太穷,光闭门读书没米下锅就会饿死!闭门一个多月后,村尾鸠夫耐不住寂寞,经受不住生活的*迫,就走出家门,将书中知识实践于社会生活,向官场社会发起猛烈的进攻......圣武天皇有个爱女叫百合子,驸马病亡,她守寡在阁。村尾鸠夫通过幽径鬼道,与这个长他八岁的老寡妇挂上钩,将自己糟糠之妻寻个莫须有的罪过休了......连战连捷,不上半年功夫,村尾鸠夫就平步青云,到东京皇城了当朝驸马,得圣武天皇的信任,成了内卫大将军......村尾鸠夫白天忙碌政事,无暇研读经册,如此来路不明的奇书怪书又不敢在人前公开张扬卖弄,所以他只能在夜晚偷窥,读得比初前慢得多......转眼一年过去了,村尾鸠夫才研读到第四十九条肋骨经。   这是一个四九寒东的夜晚,呜呜咽咽的寒风轻扬着婀娜多姿的雪花在东京夜晚的朦胧中婆娑。吃完晚饭稍休息之后,村尾鸠夫抓紧时间钻进温暖的书房,全神灌注地研读起《太阴经》来......公主百合子来到书房,亲自给心爱的丈夫添旺了炉火,又沏了一碗熬夜的浓热茶,独自去隔壁的卧房学习丈夫读闲书,等丈夫研读经书完后回来同眠......往常,村尾鸠夫读经从不熬过夜三更。这天夜晚三更已过,百合子读书读着读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百合子三更过后一觉醒来,看身边及卧房不见丈夫,唤了几声侍女,听不到回应,就裹衣下床,亲自到隔壁书房,想催丈夫回卧房歇息,但她推开书房门一看,吃惊不小。宽大的书房内,一览无余空荡荡不见丈夫的踪影!奇怪的是,铺在书案上的肋骨经册坐榻边,丈夫的内外衣裤及鞋袜等所有身上穿的东西,除了一顶大将军官帽外,其余的全部脱落堆放在书桌边......寒风还在诵经似的打着哈欠低声咕哝着,雪花还在秋叶般疲惫的飘零着。这么深的夜晚,这么冷的天,村尾鸠夫*裸浑身一丝不挂,究竟跑到哪里去呢?   百合子越想越觉得蹊跷,忙回卧房穿好衣裤靴袜,唤起几个亲信,在家院内逐屋搜查了好大一阵不见踪影,于是又将院内侍役家丁、护卫兵将都叫起来重新搜查。众人寻查完驸马府所有的旮旮旯旯,仍是不见驸马大将军的踪影!   驸马府乱了蜂窝……   天刚朦朦亮,圣武天皇还未起床,百合子公主披头散发的一路哭嚎着,被手下搀扶进了宫。   圣武天皇听说心爱的将军驸马在如此风雪寒夜中赤身裸体的失踪,同样吃惊不小。圣武天皇忙匆匆起床上朝,敕令大批官兵火速对京城进行全城大搜查......太阳还没出山,圣武天皇就帅一伙闻讯赶来的亲信大臣们,匆匆来到驸马府后院书房。诺大的后院,只见几只值更护院的狗,嗅着了死人骨头味乱中行窃,将那成捆的肋骨经叼扯出屋到院角,撕扯得白森森的散乱遍地。最糟糕的是,遍地白骨引来大批饥饿的乌鸦群,这些不懂人类文明的小畜牲也趁伙打劫,一人叼起一条肋骨经,被众人进院一惊,呼拉拉展翅高飞院外远天外,不知飞到何处去了。院里只剩下五十五条结了狗涎水冰的肋骨经。   有位文臣拣起一条肋骨经,细细端详良久,忙向天皇大惊失色地叫到:“陛下,不好,我日本国大祸临头了!”   众人忙抬眼去看,只见这文臣:玉面粉腮三绺髯,樱唇皓齿丹凤眼,风摆杨柳八尺躯,乌髻高挑紫金簪,白衣秀士翰林客,清风儒雅尘不染,口吐珠玑惊四座,舌弄妙音醒地天。   欲知这文臣是何人?日本国究竟有何大祸临头?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章:天皇奇观太阴国   这位惊叫大祸临头的文臣名叫阿倍仲麻吕,他曾在中国留学、做官生活了三十六年。他曾参加大唐的科举考试及第,成为大唐官员,改名朝衡,后晋升为三品高官。他与李太白、王维等大唐文人名士切磋学问,交谊笃深,他从这些学识渊博的良师益友的长时间交往中,学到了很多难得的中国文化,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中华文明的今古传奇......圣武天皇忙问阿倍仲麻吕究竟有何大祸临头。   阿倍仲麻吕招呼下人帮他把满院散落的骨肋,以及仅剩下的一条串骨肋的熟阳筋,全部收集起来,小心的装进一个小布袋内,紧紧的抱着,随天皇来到村尾鸠夫失踪的书房,指点着村尾鸠夫脱落下的衣裤鞋袜,说:“陛下!据李太白说的看,这些肋条骨文字,绝对是大唐玄界传说的《太阴经》无疑!早在两千七百多年前,我国大海西岸有个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文明悠久的伟大国家叫夏。后来,夏腐败被商灭;商腐败,被周灭。周腐败,诸侯割居,天下大乱......好端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国,一下子分裂成了大小不一的一百五十多个国家。这一百五十多个国家各自运用不同特色的文韬武略、计谋策艺,相互明争暗斗了真正五百多年,最后剩下七国!这五百多年的列国纷争在政治、军事、文化等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积累了非常丰富的经验知识,涌现出了如兵家孙武、儒家孔丘、道家老庄、法家韩非、墨家墨翟、巧工鲁班......等各类满天繁星般的杰出人才,创造出了如《孙子兵法》、《易经》、《内经》、《墨经》、《道德经》......等儒、法、道、墨......诸子百家学说。战国末年有个玄学大师叫鬼谷子,他详尽的总结了五百年列国乃至两千多年各前朝有名的帝王将相、伟夫枭雄传奇演义的丰富的各种经验知识,写成一部万古奇书叫《太阴经》。其中内容都是帝王之术、为政之策、待人之法、爬官之计、利己之巧、毙敌之谋……非贤良道德之人学了此书,必然仗此学术为害社会国人,使国家吏治腐败、民风衰落、争战祸乱不断……因此,鬼谷子先生将经文雕刻在从一百零八具死女人尸体上取下的一百零八条肋条骨上,又用一百零八具死男人尸体上取下的一百零八条阳筋串联成册,最后用九百九十九夜的太阴玄功铸炼九九八十一个月夜而成!故此书非大贤良、大智慧之人读不得!非大贤良大道德之人如读此书,必然中其魔法,轻则身残神废,重则命亡。如今这么多肋骨经被群鸦叼向人多地狭的我国山水城邦,让非大贤良大道德之人拣着,广泛研读,使我国民中人才灭亡、贤良消失,而尔虞我诈滋生、骨肉相惨遍地、溜须拍马横行、阿谀贿赂蔓延……我国也学这个国家,无止境的改朝换代征战相惨......陛下,这岂不是大祸临头?”   圣武天皇连连点头,指着村尾鸠夫脱落在书案边的衣裤,又摇摇头道:“阿倍爱卿,人死不见尸身,这又作何解释?”   阿倍仲麻吕忙躬身陪礼道:“陛下恕罪,大唐文化博大精深似大海,臣所学只不过海中一盂,亦不知其中玄奥。”   圣武天皇又点点头,瞅着阿倍仲麻吕怀中的肋骨经,道:“阿倍爱卿,你说,朕是不是大智慧、大贤良道德之人?朕能看看此经书吗?说实话,不准欺谀!”   阿倍仲麻吕惊慌得满头满脸及浑身都汗如雨淋!让天皇看此书去冒如此生命大险,实在是万万不能的。此时,阿倍仲麻吕才后悔自己刚才实在是多嘴了!现在,如果自己说看不得此书,这无疑是说天皇不是大道德大贤良之人,是在污蔑天皇,天皇肯定不高兴,弄不好就会惹来杀头之祸;如果用溜须拍马之词鼓动天皇看此书,万一天皇的健康和安全出了问题......朝廷不但砍了他这罪恶的头颅,并且连宗族亲友都得头颅落地......与其说是天皇给他这个卖弄学问的多嘴臣出了个难题,不如说是他的多嘴浅薄自己给自己出了个危险非常的大难题!   阿倍仲麻吕慌得忙跪倒在地,双手捧起肋骨经,说:“陛下,臣不敢阿谀。陛下通晓数国文字、治国有方,乃大智慧;清廉爱民、平易节简、任贤用能,乃大贤良大道德也。但是,臣刚才所说的这些传说,不知究竟是真实故事,还是江湖传闻.....臣实在不敢妄下定论,望陛下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冒险!......”   圣武天皇明白阿倍仲麻吕的心思,微微一笑,令阿倍仲麻吕起身说话,不必惶恐......圣武天皇安慰了阿倍仲麻吕一番后,令随从抱了肋骨经,起驾回朝。第二天早朝,又着令榜文天下,凡寻着那些被乌鸦叼散的肋骨经条,送交官府者重赏,习匿者严惩不贷......从此,每到夜晚无聊闲暇之时,圣武天皇就焚一炉香,拿一条肋骨经,慢慢的试探性的小心的研读起来。他汉字基础差,不懂的意思和字,还要寻人请教。所以他读经读得十分缓慢。   一眨眼半年过去了。   世事果不出阿倍仲麻吕所虑,仅仅半年的时间,日本国中溜须拍马、贿赂贪腐之风盛兴,尔虞我诈、骨肉相惨之景丛生,阴谋诡计、凶杀恶斗之气云起;......似村尾鸠夫那样无端从人间蒸发的奇闻屡闻不鲜,疯瘫残废之人多见不怪。其中不少还是当朝的宠臣爱将、王爷爱妃。圣武天皇愁得夜不成寐......圣武天皇已经读了四十九条肋骨经,却毫无任何反应。   圣武天皇渐渐的开始不相信经书死伤人的离奇传说。随着半年多汉字字词知识的不断积累增多,随着安全的长久延续......他读经读得渐渐快了起来......这天晚上,圣武天皇又拿起一条肋骨经细读。读着读着,他觉得肋骨上的文字晃动模糊起来,渐渐的又幻化成一些山水城廓来......圣武天皇还当自己看花了眼,忙戴上眼镜细细去看。看着,看着,圣武天皇越来越惊疑,仍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认为自己是年老眼花,揉揉眼睛、擦擦眼镜又戴上,反复如此,不相信的细细去看......只见那经肋条白森森的不断的变宽变长,慢慢的在他面前变成一个白森森的月朗山水世界......上面的那些文字像活着的精灵,开始跳跃闪动,渐渐的幻化成一座隐隐绰绰的偌大的城廓世界......圣武天皇一惊,难道这《太阴经》果真有如此玄妙演化?圣武天皇是个胆大心细的英武之人,他不相信一本书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人间蒸发的荒唐故事,他取下眼镜,擦掉上面的汗水雾气,又继续细细查看,只见城廓外围雾蒙蒙山水环绕,阴云笼罩着一个梦般的朦胧世界。一弯残月银钩般升上东山,用寒凉的银光将这个世界涂抹得如一副迷雾中铺开的水墨画......圣武天皇越看越觉得迷雾渐渐消散,眼前的画中世界越来越清晰。眼前的城廓内外,地上似乎是无数的人畜在忙碌生计,天上似乎是鸟飞云动。朦胧中中国式的城门楼上,隐隐约约横写着三颗悠光闪闪的斗大的篆字。圣武天皇忙扶正眼镜细细去看城门顶横批的这三个大字,看了好长时候,终于辨识出来,却是“太阴国”三字。   看来这个城廓是太阴国的都城了!怪不得这书叫做“太阴经”......你再仔细的看这太阴世界:日出白日当夜晚,千家万户枕上眠,百鸟归巢歇伉俪,群兽眠窝爱团圆;月出东山当白日,人人起床不停闲,商贾匆匆忙生意,农夫荷锄忙井田,教授顽童苦读书,官吏刀枪月光寒,山中猎人追獐鹿,水上渔夫正杨帆。   阴阳秩序反着来,白天黑夜颠倒颠,人眠鬼醒互不扰,鬼醒人眠两不见。   欲知太阴国内究竟有些什么希奇古怪事,圣武天皇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章:太阴风景笑煞人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明白的境地,但圣武天皇仍是不相信自己眼睛,怕是夜深看经书太久,朦胧睡意老眼浑化了?他又使劲揉揉双眼拍拍头,凝神细看,惊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万真千确,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只见太阴国城外农田里,农夫们在忙着耕种,大道上车马在忙碌扬尘,山野里牧童在横笛放牧牛羊......太阴国城内店铺街市星罗棋布、楼阁厅堂临次栉比、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一切与活生生的现实人世无异。使人惊奇得不敢喘气的是,太阴城中那些如织的男男女女,头上都束戴着中国、日本及世界各国历朝君王、后妃们的龙冠凤饰和将相仕吏们的官冕吏帽,但身上其它地方却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有的捋着八字须目空一切的昂首阔步于街市人流中,有的摇着折扇从容不迫的闲庭信步于游园苑圃间,有的大腹便便压着八抬大轿横冲直闯于街巷人海处,有的拥红搂绿酒歌笙萧于红楼酒斯之内......一个个谈笑风生、若无其事,从他们的动作形态看,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类的文明礼仪,什么是做人的道德廉耻!   好一副太阴世界图!   有诗为证:濛濛雾气锁云烟,淡淡冷辉月光寒。   远看朦胧夜世界,近看迷茫似梦幻。   鳞次栉比十里街,错落有致似棋盘。   楼阁方圆上百里,庭院深深草木寒。   小巷纵横织蛛网,人家竖直肩并肩。   古柳老槐道边立,店铺商摊路边站。   长街宽广少人行,驷马双行悠悠然。   青烟袅袅指人家,月到中天造午饭。   长街尽头小巷深,几个顽童踢毛毽。   偏僻小巷少人处,菜农忙碌汗满面。   东窗教授正讲学,顽童俯首不敢言。   西院汉子磨豆浆,东邻西施忙裁剪。   南院阔处屠夫忙,杀猪宰羊忙不闲。   北院鲁班汗水流,围着大树锯木板。   十字街头店铺多,商贩叫卖不停闲。   餐厅内外食客忙,小儿端盘在窗前。   桥下清水花舫游,商女不知太阴寒。   人围墙内喊声高,英雄逞强舞刀剑。   临河水榭是市场,茶棚内河喜剧园。   闹事当街有官衙,门楼高挑真威严。   警卫轩昂挎宝刀,苍蝇飞入也很难。   一副清明上河图,不知何时来此间。   古今传闻奇事多,太阴鳌头独占先。   男女人人不知羞,不穿衣裤为美观。   老少个个不懂耻,赤身裸体满街转。   人人头戴官员帽,古今中外花样繁。   太阴国里都是官,大官小官毛毛官。   大官饕餮小官血,小官榨吃毛官汗。   小官本是大官民,胜似百姓见着官。   大官原是小官官,小官见了浑身颤。   溜须拍马是国学,阿谀奉承人人专。   强中自有强中手,平生只为爬大官。   尔虞我诈人人精,强中自有强占先。   一幅太阴官场图,看得天皇直打颤。   圣武天皇擦擦额上汗水,继续搜寻着街巷人流目不转睛的细看,只见其中不时发现一些束戴着日本国将相仕吏们的官冕的赤身裸体之人,其中大多是他认识的熟面孔......突然,他发现他心爱的将军驸马村尾鸠夫,只见他头戴一顶皇冠,赤身裸体的压着一顶龙辇敞轿,在一群头束吏冠,手拿仪仗的男女官吏们的前呼后拥下,从一门大院出来,一路匆匆,又向另一个门高挑门楼的大院深处走去……   圣武天皇终于明白了个中玄机,不觉摇头叹气道:“驸马呀,你想掌大权,做大官,挣大钱,享大福……总该穿上衣裤,遮挡一下羞处呀,你做官的心情何必迫不急待到如此荒唐的地步呢!......”   圣武天皇继续朝城巷深处的酒斯茶楼、菜馆饭店内细细去瞧,惊吓得他禁不住浑身打起哆嗦来:天呀,酒斯茶楼杯碗中盛的不是茶酒,却是鲜红的人血和腥白的人骨髓,菜馆饭店桌上,碟、盘中,装的不是畜肉面食,却是热气腾腾的人头颅、人手臂、人腿足、人胸肋、人肚肠……那些束戴着官冕、眼镜之类的文明头脸饰物的男女食客们,正如狼似虎地双手抓着这些盘中之物饥餐渴饮,一嘴人肉,一口人血,津津有味......圣武天皇哆嗦着朝各个餐桌上逐一细瞧,都是千遍一律。每个桌上杯盘碟碗中,都是人肉人血,没一丝蔬菜面食的素物。   圣武天皇放心不下一年多来他的那些从人间蒸发的宠臣爱将,继续细目搜寻,果真不时有所发现。这些人也学那些、各国官吏,也头上束戴着为威风凛凛的各式官冕,眼上戴着闪闪发光的水镜石眼镜,唇上蓄着漂亮的人丹胡,左手掌个玉鸟婉啭的鸟笼,右手摇着宽大的诗文山水折扇,嘴角斜叼着烟缕袅袅的大雪茄,春风满面的在闹市人流中东张西望,悠闲自得的昂首闲步......但是,让人一看头颈以下的那些一丝不挂的*裸模样,真叫人哭笑不得!   圣武天皇看着看着又禁不住摇头纳起闷来: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太阴国最大也是一个国家,来来往往如蜂蝶群飞,肥瘦高矮似虫蚁忙乱,怎么有那么多皇帝、皇后呢?圣武天皇细看了好大一阵,这才看出些门道来。细看这些皇帝、皇后、文臣武将、大小官吏们的头上束戴官冕,虽然他们都是一般的皇帝一般的官,但式样却各有不同。太阴国中这些众多的皇帝、后妃、文臣武将、大小官吏,除新来的官吏们之外,其余都是中国、日本国及世界各国各朝代已死亡的皇帝、后妃和奸相弄臣、贪官污吏!   圣武天皇看着看着……渐渐地,经骨越来越宽平,逐渐幻变成了一幅活的天地画图,活生生的太阴国画图变得越来越宽大清晰,一眨眼的功夫,画卷就变成了一个以经骨为宽大窗口的与现实无异的窗内活世界!慢慢的,这宽大的太阴国世界窗内有一股磁石般的强大吸引力,在越来越强烈的开始吸引他的身体,使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能自主……   圣武天皇自知不妙,如再贪得无厌地继续看下去,也会被吸进去不可!他被惊吓得慌忙挣脱吸引往后倒去,双手推开经骨,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下去......圣武天皇平心静气好大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斜眼瞅瞅经骨,看经肋骨再无啥奇异变化,这才将经骨小心地装进装经的小木匣,回寝室歇息。   这天晚上,圣武天皇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朝,圣武天皇将昨夜在太阴经中看到的奇景讲给满朝文武听。   满朝文武无不惊奇恐慌,哗然一片。   悬赏上缴肋骨经的皇榜在全国各地张贴已一年多,但至今没有上缴上一条肋骨经。眼看着吏治一天天日趋腐败,民风一天天日趋恶劣,朝纲一天天日趋废弛……由此引起的经济萧条一天天严重,如仍守株待兔,不积极主动地采取行之有效的果断措施,人多地狭、物产匮乏的日本国势必要葬送在那些可怕的太阴经手中!   圣武天皇环视心惊胆颤的满朝文武,问他们有什么良策可断绝太阴经之害?有什么办法可以端正民风,廉洁吏治,振奋朝纲,强盛经济,使日本国像大唐中国一样也走向繁荣富强的贞观之治?   只见满朝文武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个个惊慌失措哑口无言。   还是大学士阿倍仲马吕出班躬身施礼道:“陛下,我国要消灭《太阴经》之害,端正民风,健康民体,廉洁吏治,振奋朝纲,强盛经济,像大唐中国一样繁容富强,惟一的途径就是学习大唐中国的神圣佛学和政治律令、文化艺术、科学技术、医药武学等各个方面的举世无双的先进的东西!”   圣武天皇叹口气道:“爱卿言之有理。但是,唉……一百多年来,我国有成千上万的有志之士远涉大洋西去中国拜师学习他们的那些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爱卿,你也不是这成千上万个苦行者中的一个吗?这成千上万个苦行者中,不知有多少人命丧大海,不知有多少人老死异邦!但是,真正学成归国,使我日本国从此焕然一新者却寥寥无几啊!......”   “臣无能!臣知罪!”阿倍仲麻吕忙叩首道:“陛下,依臣之见,我们可派人前去大唐中国礼请肃清太阴流毒的活佛和学识渊博的老师前来我国,传扬佛法、广收学生施教!”   圣武天皇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爱卿的办法倒是不错。但问题是,大唐佛学繁若满天星斗,文学艺术灿似百花齐放,科学技术艳比满堂琳琅……行行有壮元,三百六十行,难道要请三百六十人?这么多知识渊博的老师就是能请到,大唐皇帝能容许吗?”   阿倍仲麻吕道:“陛下,三百六十行,不必请三百六十师。臣荐礼请一人,可完全胜任佛学、律令、医药、武学、阴阳玄学、文学艺术、百家学说、科学技术……三百六十行之师!”   圣武天皇惊喜道:“爱卿,人生苦短,一个人一辈子能学好一门技艺能为其师,也是凤毛麟角,天下岂有如此学识广博之奇才?实在叫朕难以相信,不知你推荐的这位奇才究竟在大唐何处,姓甚名谁?”   阿倍仲麻吕道:“陛下,臣不敢欺君!大唐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数十倍于我国,有三千多年的文明历史,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三百六十行行行人才辈出。夏商周秦汉,三国晋隋唐,伏羲、周公、孔丘、仲景……各类全圣师才雨后春笋。臣所推荐的这位擎天携地的全圣师才,乃大唐中国扬州大明寺一位大道高僧……”   欲知这位高僧究竟是谁,他有什么擎天携地的全圣师才,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章:忠臣救国沥肝胆   阿倍仲麻吕滔滔不绝地说:“陛下!据说这位大道高僧乃大唐中国扬州江阳人,俗姓淳于,法名鉴真,十四岁出家学佛修行,佛成游学拜师于天下百家之神圣、千技之良师。佛学上,他与活佛玄奘齐名;医药上,他与医圣仲景堪比;律令上,他与名相魏徵并肩;文学上,他与诗圣子寿同榻;武学上,少林武当、南拳北腿无不炉火纯青;阴阳五行、奇门八卦、九九玄功皆是一代宗师。传说鉴真活佛乃东方佛祖弥勒转世。有个美丽的故事说:一次,弥勒佛祖变作一美少年游历人间,辗转来到西域瓦利克山,被山中如画的风景迷乱了禅心,夏日炎炎,闷热非常,他不慎在一孔叫做幽冥洞的古岩洞口的古松下歇睡,被洞中一个万年母蝙蝠精发现。蝙蝠精趁佛祖入睡,施法盗走了佛祖元阳。蝙蝠精怕佛祖追杀,逃到大唐东岳玄阴山玄阴洞,生下玄阴魔佛富巽风。佛祖惊醒,欲杀蝙蝠,蝙蝠说,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杀我,就是杀妻,天地不容。佛祖无奈,放了蝙蝠。佛祖为了脱掉这副被蝙蝠精玷污了的不洁之躯,他自惩坠入轮回,就是菩提达摩佛祖。达摩佛祖一叶芭蕉东渡大唐传教说法,自知劫限将到,就携大量真经入扬州野蜂岛禅井静修,不知为何,佛祖坐化圆寂后并未归位,又转世投胎到大唐扬州江阳淳于家……”   圣武天皇听得舒眉欣喜一阵,又皱起眉头叹气道:“唉……早在一百多年前中国大隋朝时,先皇曾派使臣携带建交国书,前去礼请圣师前来我国,教授中华文化科学。隋炀帝答应建交要求,赠给服饰,但拒绝派真正的圣师大人才前来我国效力。人才者富国强兵之根本,闻大唐当朝皇帝玄宗李隆基沉溺于酒色,宠信杨国忠等奸臣,连自己的子民都用沉重的徭役苛税酷虐不管死活,他岂能管他国灾祸,容许鉴真这样的国宝大才外流他国?”   正说着,皇门官匆匆进殿礼拜道:“陛下,福兴寺和尚荣睿、大安寺和尚普照有要事求见。他们说他们得到太阴肋骨经三条,前来上缴……”   圣武天皇惊喜地忙道:“快,快请二位高僧前来见朕!”   皇门官退出不大一阵,大殿门口,只见轻飘飘云朵似的飘进两个和尚。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生得洁净儒雅,骨格清奇,有诗为赞:玉面郎君眉似弓,长睫茸茸貌倾城。   朱唇微闭不露齿,眼帘低垂旁无人。   心湖无意不起波,情海绝念平如镜。   诚实君子忠厚汉,一诺千金许终身。   另一个年约二十岁,生得灵动活泼,精巧玲珑,有诗为赞:有智不在年高深,苦海拾贝大半身。   历尽人间明世事,随机应变驭吉凶。   两片薄唇善言辩,一双慧眼透幽冥。   玲珑剔透善识物,爱憎分明真英雄。   这两个和尚面对大殿上的天皇和文武群臣,不卑不亢,脚步轻盈地来到殿中,双双向圣武天皇合掌拜倒,齐声道:“陛下,贫僧见驾!”   圣武天皇和颜悦色地道:“二位找着的太阴肋骨经在哪里?二位还有何要事?”   少年僧普照从袖中取出两条肋骨经,双手捧着,向圣武天皇朗声道:“陛下,贫僧乃大安寺僧普照是也。早在两年前,贫僧夜观天象地理,就发先在我国奈良城内有一簇森森幽光澎湃斗牛,多半年后,这幽光又来到京都皇城,焰射苍穹。自将军驸马失踪,陛下榜文天下收缴太阴肋骨经开始,贫僧又发现这些幽光似舍利散落于我国遍地,有时在这里,有时在那里,流蹿无定处。贫僧观光追踪数月,每每追到观定处,不见了发光物,见的不是失踪了人体的空衣裤就是突然疯癫之人。更为稀奇的是,这些失踪疯癫之人,都是我大和民族的各种出类拔粹的精英人才和中、高官吏。贫僧近一年来跑遍了我国的山山水水、村村镇镇,只找到这两条肋骨经。陛下,这些肋骨经如不及早收缴干净,任它继续在民间流传作害,不消数年,必定会把我国的各种大小才从人间蒸发掉,我大和民族岂不彻底完了?陛下,听说太阴经是中国镇国国宝,岂有送人之理?前不久,贫僧的一位师友从大唐游学回来,也说大唐长安大相国寺藏经阁琉璃塔中放的太阴肋骨经被盗之事。从此肯定,流散在我国作害的这些肋骨经,无疑是我国有人从大唐长安盗来的!当今之计,我皇必须马上派御臣速去大唐,向佛爷和大唐皇帝赔礼道歉,并恳请佛爷亲自前来我国,施*收回失散的太阴肋骨经,拯救我大和民族之危亡!”   儒雅僧荣睿也双手捧着一条太阴肋骨经,平静地道:“陛下,贫僧与普照师兄殊途同归,寻经消灾,与不停流窜的太阴白骨经捉了一年迷藏,爬山涉水千里追踪,追到失踪了人体的官吏空衣裤九千八百七十九套,疯癫才子六千二百九十九人,但追到经肋骨只一条。陛下,我大和民族的人才面临着绝灭的灾难,我大和民族危亡迫在眉睫!我们必须马上去大唐中国。师请活佛前来施*,收缴流散在我国民间的太阴白骨经,彻底根除遗患!”。   圣武天皇接过御侍传送上来的经肋骨察验片刻,令御侍端出两盘黄金赏给普照、荣睿,叹气道:“二位高僧为国辛劳功不可没。朕与众臣也正商议此事。但是,一是大唐皇帝岂能容许其真正的国宝圣师大全才外流它国?二是具体人选必许慎重慎重再慎重!”   普照、荣睿双双拒收黄金。   荣睿道:“陛下,金钱乃身外之物,与佛无缘。贫僧们奔波消灾不为黄金之色,只为我国国泰民安。贫僧二人只求陛下急修国书,急派御臣速去大唐礼请活佛。贫僧二人不才,愿陪天皇御臣前去大唐叩请活佛!”   普照又朗声道:“陛下,贫僧荐大唐一位炼石补天之人,只要请他前来我国,定能扫净流散的所有太阴肋骨经阴毒,使我国玉宇澄清、国泰民安!陛下若派御臣与贫僧前去大唐,贫僧凭三寸不烂之舌,熔石消冰之志,定让佛爷东渡不可!”   欲知普照、荣睿又荐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章:高僧爱国志凌云   圣武天皇听完和尚荣睿、普照的一番豪言壮语,惊喜地忙说:“师傅小小年级,但学识见闻广博、壮志胆略非凡,朕钦佩!钦佩!不知小师傅二位又荐何人?”   普照雄赳赳挺着胸脯朗声说:“陛下,贫僧两个所荐之人,乃大唐扬州大明寺活佛鉴真上人是也!我佛如来为消《太阴经》的阴毒,著有《大光明经》九九八十一卷,由唐王李世明差玄奘*师,毫时十三年,历艰九九八十一难,从西天大雷音寺取来,现藏扬州延光寺。《大光明经》专讲兼爱仁慈、清廉洁行、见义勇为、光明正大、忠贞刚直……只要请得鉴真上人携《大光明经》前来我国,在我国广泛传扬,定叫《太阴经》流毒清净,使我国海宇晴宁!中国有句名谚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我们不懈地精诚叩求,大慈大悲的佛爷定会悲悯前来我国救苦救难。佛爷决定的事,谁也拦阻不得!”   “二位师傅所荐也是鉴真!看来解我国太阴灾难、学习大唐中国光辉灿烂的文化科学……非请此人不可!”圣武天皇惊喜地望着阿倍仲麻吕及殿内文武群臣,频频点着头说,“对!对!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这次朕下定死决心,定要用一腔精诚请来大唐活佛!朕即派阿倍仲麻吕为朕的第十次遣唐大使,藤原清河、吉备真备为副使,随荣睿、普照二位高僧,择日扬帆前去大唐中国!……”   “不可!不可!”圣武天皇的话未说完,突然,大殿群臣中怒冲冲闪出一位血气方刚的胖大武将,向圣武天皇朗声说,“陛下,我大和民族乃天下无二的大和神的子孙,是天下最优秀的民族,岂能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决不能再没完没了的去师请他人,失了陛下尊严和咱大日本国国格,丢了咱大日本国武士的脸面!”   圣武天皇一惊,忙向这位武将欠身说:“河野爱卿,你的爱国热情和民族精神可嘉可贵!教育之事耽搁些时日无大碍,但制止、肃清太阴毒害之事刻不容缓!不知爱卿有何良策?能荐何人为朕先解太阴毒害燃眉之急?”   原来,这位河野将军只凭一时之勇在舒发个人情怀,哪有成竹在胸的大人才可荐、良策可谏!面对天皇焦急的期待的目光和满殿文武同僚们惊询的目光,他结结巴巴、吱吱唔唔……不知说什么好,慌得面红耳赤、满头满脸汗如雨倾:“陛,陛陛陛下!……”   “唉……”圣武天皇长长地叹了口气,朝河野挥挥手,示意他退下,重振精神向荣睿、普照、阿倍仲麻吕及众臣说,“朕主意已定,卿等不必再言。朕择日为第十次遣唐使团送行!朕委托阿倍爱卿、藤原爱卿、真备爱卿、荣睿师傅、普照师傅将朕留存的五十五条肋骨经,加上二位师傅追来的三条,共计五十八条肋骨经,全部带回大唐,归还长安大相国寺,代朕向大唐皇帝和大相国寺陪礼道歉!”   “陛下圣明!”荣睿、普照、阿倍仲麻吕三人喜得慌忙向天皇施君臣大礼,异口同声地说,“臣等前去大唐师请鉴真上人,以身许国,请不回鉴真上人,誓不活着回国!”   “陛下圣明!”殿内众文武群臣也慌忙跪倒。   只有河野将军及几个武将,仍不服气的涨红了脸,歪着脖颈,挣圆鼻空,喘粗气......十多天后——公元七五三年夏末的一个万里碧空的清晨,在东京城外十里长亭官道口,阿倍仲麻吕、藤原清河、吉备真备、荣睿、普照,三官二僧一行五人,骑着五匹白马,背负着简单的行囊,扬鞭催马扬尘而去。圣武天皇帅文武群臣出城,亲自到十里长亭官道口依依相送……这一去:惹得太乙怒冲冠,佛界从此不平安。   风云际会太平洋,人间万象九九难。   阿倍仲麻吕一行五人从东京出发,过名古屋、京都、大阪、岗山到北九州。他们到北九州时天尚早,五人路过骡马市场,卖掉骑来的马,红日将要落山时,来到一个临近近海码头的叫做望海镇的小镇,找到一个叫做望海楼的旅店住下。   这是一个近海的二层木楼的临海旅店。二层住人,是客房;底层是饭馆、餐厅、骡马店。通过二楼西窗,对浩瀚的南海一览无余。   望海镇没有渡海的码头。只是个九州的渔业发达的镇子。从望海镇去西海码头,还要经过鬼冢山、野马滩,云雾山。   望海楼旅店店主是个肤色黑红,十分美丽健壮的中年妇女,名叫河野香子。手下有十多个壮实的年轻伙计。   你看这河野香子:窈窕好似一根葱,风摆杨柳如烟轻,婀娜娇媚万千态,分明嫦娥下月宫。   头插一朵红玫瑰,柳眉杏眼樱桃唇,浑身筋肉无穷力,柔中藏刚江湖人。   你看这些年轻的活计们:瘦的瘦得浑身筋,单臂擒牛不费劲。   胖的胖得如罗汉,一脚踩死虎与熊。   迎客鞠躬笑不断,哄得客人头发晕。   铺床叠被殷勤多,忙碌只为金与银。   河野香子安排荣睿五人在二楼望海的三间南屋住下后,让一个叫做大平四郎的伙计打来洗脚水,服侍荣睿五人洗掉一路疲惫,领五人下楼,到后院三间僻静干净的宽大餐厅。然后上菜端汤上饭......望海楼其它的客商俱在前院大餐厅集体用餐,却对荣睿五人如此上宾单独款待,普照不解。疑惑地追问伙计大平四郎,望海楼为何如此上待他们。   大平四郎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但显得文雅谦和、成熟老道。他上下打量着普照五人,神秘的笑道:“不瞒师傅,我们开旅店的,天天与人打交道,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五位客人究竟是什么人,小人是无法知道,但有一点,小人和老板绝对不会看走眼!五位绝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肯定是大有来头之人!老板慧眼识珠,想巴结一下五位贵人,所以安排小人在这后院款待五位。还望五位贵人赏脸,今后多多照顾!.....”   俗话说:狗溜的是屙屎汉,人溜的是有钱汉。遇见有钱有权、阔绰有作为的富贵之人溜须拍马进行巴结,这是人世间的正常事。普照摇摇头不吭声了。荣睿四人也会心的笑了。   一席无话。普照五人安心的用起晚餐来。   南窗开着。一钩残月挂在窗外的老树梢上。   普照五人吃喝毕刚要起身出门,几乎是同时,五人都觉得头昏眩晕,筋骨酥麻,没走几步,边瘫倒在屋内......朦胧间,只听得屋外有人在连连低声说:“夫人,倒了!倒了!......”   不知何时,等普照五人清醒过来时,被捆绑在后院一间四周没有窗户的地窖里。   “快放了我们!快放了我们!......”藤原清河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起来,“八嘎!你们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下药暗害朝廷命官!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普照也窝不住火,大声吼叫起来:“快来人呀,放了我们!我们可是天皇陛下的遣唐使,你们抓错人了!......”   阿倍仲麻吕也有气无力的叫喊:“快来人呀,你们好大的胆啊,竟敢开黑店暗害朝廷命官......难道你们不怕天皇会将你们满门抄斬吗?告诉你们,我们可是天皇陛下亲派的遣唐使......”   “叫唤什么?我们抓的就是你们这些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狗奴才!”话未说完,只见河野香子领着四个健壮的屠夫样的胖大汉子,进入地窖,慢慢来到藤原清河身边,两个手指揪住阿倍仲麻吕的人丹胡须,狞笑道,“知道!知道!你不就是那个游学大唐中国十多年,还当过大唐中国官员的大学士阿倍仲麻吕吗?你可是个大人物,老娘绝不会认错!遗憾的是,你们这些书呆子不知老娘是谁。你们先猜一猜,老娘究竟是谁?”   阿倍仲麻吕一惊,忙道:“你是说,你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来历,是专门设套下药捉我们的?”   河野香子点头冷笑道:“不错!”   阿倍仲麻吕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开黑店?”   “糊涂官,你们真糊涂!”突然,不知何时,大平四郎也钻进地窖,从四个大汉身后挤到河野香子一边,讨好地指着河野香子,向阿倍说,“糊涂官,你听好了,我们老板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人称西海玫瑰!”   阿倍仲麻吕望着河野香子头上插的那朵正在盛开的红玫瑰花,沉思片刻,点头道:“哦,夫人原来是西海玫瑰!我虽身在官场不在江湖,但也曾听说过东海渔夫、西海玫瑰、南海蛟龙、北海老鳌的大名。我久闻四海武师侠义爱国爱民,不知西海夫人为何要背抗天皇圣旨设计抓我们?夫人,你想如何处置我们?”   大平四郎冷笑道:“糊涂官,老实告诉你们,你们到大唐中国去低三下四的当徒弟,去请什么鉴真和尚……这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是给我大和民族蒙羞,我们作为大和子民、日本国武士,有责任要消灭你们这些给我们蒙羞的卖国贼!”   河野香子不停的点着头笑道:“阿倍先生,本来,我答应我哥哥,捉住你们后,趁你们中毒没醒,将你们装进装着石头的麻袋,沉到海底去喂鱼。但是,我从你们包袱内搜出那五十八条《太阴经》白骨后,就改变了主义。听江湖上传说,只要学了《太阴经》,就可以飞黄腾达当上大官,当上大官后,就有权让其他人做你的奴才,并把大把大把的金银钞票送给你......只要当上官,就可以随心所欲,要什么就有什么.....神话中传说的聚宝盆是什么!聚宝盆不是一个盛东西的盆子,而是官帽,是官,是权力!是天底下最宝贵的东西......可惜我不懂中国汉语,必须从你们当中寻求懂汉语的人作我的师傅,帮我翻译讲说《太阴经》!简要的说,你们当中凡懂中国汉语的,我全部留下来,不杀他。但是,不懂中国汉语的,那就全部沉海去喂鱼!......”   “原来您和河野将军是兄妹!是河野将军派你来害我们的!”阿倍忙道,“夫人,中国有句古话说,纸里是保不住火的。你害了我们,难道不怕事情败露,天皇会灭你河野家的九族吗?”   “阿弥陀佛。”普照厉声道,“西海妖妇,我劝你放下屠刀,争取立地成佛!我看你是已经中了《太阴经》的阴毒。你马上悬崖勒马,我佛慈悲,你或许还能留得性命,否则,你继续执迷不悟,将必死无疑,进入阿鼻地狱!......”   “小秃驴,你敢骂我是妖妇?老娘横行江湖这么多年,可从未有人敢如此咒骂我!老娘有两三个懂汉语的人就行了。谅你胎毛未退,也不会汉语,是个没用的多余货......来啊,给老娘把这个敢骂老娘的小卖国贼沉入海中去喂鱼,让他的鬼魂去大唐给那个不子量力的老和尚当徒弟去!......”   四个胖大汉子一拥而上,围着普照,绑抓的绑抓,拿麻袋装石头的装石头,将普照捆绑起来,装进麻袋,往门外拉......欲知普照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章:望海楼鬼院受困   眼看着四个胖大汉子将普照绑了装进装着石块的麻袋中要抬出地窖了,荣睿不停的在念佛说:“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我佛慈悲.......”   普照在麻袋里挣扎着,但嘴里被塞着东西喊不出声来。   藤原清河和吉备真备早下得可能尿裤子了。   只见啊倍仲麻吕却哈哈大笑着说:“西海玫瑰,原来你徒有虚名,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笨蛋!......”   “你说我是笨蛋?”河野香子粉脸涨红,一把扯住阿倍仲麻吕的头发,怒道,“昏官,你说,我怎么是笨蛋?你如此狂笑又为何?”   阿倍仲麻吕道:“你把我的和尚同事放了,我一定告诉你!”   河野香子向四个大汉摆摆手,示意停止出门,把普照又拉回来,从麻袋里放出来,讨好的连嘴里塞的破布都取了,然后圆睁着杏眼,向阿倍仲麻吕喝道:“阿倍,快说,你为什么狂笑?我为何是笨蛋?”   阿倍仲麻吕道:“西海玫瑰,你可能从你哥哥那里早知道,我们四个人都懂大唐中国汉字,都能帮你翻译学习《太阴经》。你要学习《太阴经》当官发财出人头地,你就得拜我们五人为师。你随便害了你的师付们,他们能不记恨你吗?能把《太阴经》教给你吗?你不觉得你是一个没有头脑的笨蛋吗?《太阴经》是一部助人当官发财的神仙天书,你伤害我们,放过学习发达的天赐良机,让天皇知道灭你满门......你不是笨蛋还是什么?我笑你好坏不分,实在太愚笨了!”   河野香子咬着血红的嘴唇沉思片刻,点头道:“行,我不杀他,也不伤害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你们必须要教授我学习这《太阴经》。等我学好了《太阴经》,当上了天皇那样的大官,我不但把你们放出这地窖去,还要封你们五人为五大国师!”   大平四郎也忙撺掇地说:“你们说我家主人愚笨,其实你们五人是最大的笨蛋!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如此飘扬过海的去大唐中国,海上风浪变化万千,海浪吞没航船者屡见不鲜,万一你们在海上船倾遇难做了水鬼,岂不冤枉?就是你们请得大唐和尚前来,天皇能给你们多少好处?但是,你们如果顺从了我家主人,将《太阴经》教授给我家主人,帮我家主人当上大日本国天皇,你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你们算一算,究竟哪个合算?”   阿倍仲麻吕道:“夫人,你可能从你哥哥口中听说过,《太阴经》乃一神秘非常的奇书,非大大智慧大道德大贤良之人是随便看不得此书的。庸俗愚笨之人如看此书,就有生命危险!”   “我西海玫瑰侠义爱国、文武双全,名扬四海,难道是愚笨庸俗之人?”河野香子不服气的怒道,“阿倍昏官,向外国异族奴颜婢膝,你才是愚笨庸俗之辈!这个《太阴经》我西海玫瑰是学定了!你说,你们究竟教我不教?你们怕自己愚笨庸俗要送命,就别看白骨上写的经文,给我抄写到纸上,你们给我抄写到纸上就行了。将来我当天皇,你们想当国师还是当丞相,由你们自己选择吧!”   阿倍仲麻吕点头道:“既然夫人想好了,我们哪有不想当未来国师、丞相的?除非他是傻瓜!”   “阿弥陀佛。不可!不可!”只见荣睿慌忙劝阻道,“阿倍大学士,你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呢?连驸马大将军都被《太阴经》送了命,何况玫瑰夫人?……你这不是罪过吗?……”   “混蛋!你是说我西海玫瑰是不如驸马的庸俗笨蛋?你再蔑视我,看我马上把你的这颗猪头拧下来当球踢!”河野香子朝荣睿怒道,“看你这和尚长得挺不错,但漂亮的脑壳里装着的却是猪脑髓!……”   “阿弥陀佛。”荣睿摇头道,“施主,您这是误解贫僧了。贫僧实在是对你好!你确实不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是千万读不得《太阴经》的!”   河野香子上前一把揪住荣睿肥厚的大耳朵,朝荣睿冷笑道,“你这个不识抬举的绣花枕头,你再执迷不悟蔑视我西海玫瑰,我马上叫你死得难看......”   荣睿还要继续啰嗦,阿倍仲麻吕朝还想发火骂人的普照挤眉弄眼摇摇头,又向荣睿摇头挤眉弄眼道:“荣睿,玫瑰夫人说得没错,你果真是个猪脑子!四海大侠在我日本国只有四个,玫瑰夫人文武双全,狭义大名如雷贯耳于日本列岛,她不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难道你这好坏不分的傻呆猪脑子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你再继续执迷不悟,诋毁玫瑰夫人,我们就让夫人把你活活沉进大海去喂王八......”   普照明白了阿倍仲麻吕的意思,思想忙转过湾来,也忙向荣睿挤眉弄眼道:“师兄,这会我也觉得阿倍大学士说得不错。四海大侠在日本国只有四个啊!他们四个人人文武全才,个个行侠仗义,在日本国美名如雷贯耳......你说说,他们不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在日本国还有谁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师兄,你别再胡说八道丢了自己小命,还是和我们一块为玫瑰夫人当翻译,帮玫瑰夫人学好《太阴经》早日当上天皇,提拔我们两个当国师,提拔阿倍当左丞相,藤原君、吉备君当右丞相。”   河野香子看普照也转过弯来,乐得上前拍着普照的光头,笑眯眯的说:“小师傅的这颗小脑袋真灵活,朕以后一定封你做大国师!”   藤原清河和吉备真备乃是官场中的老手,马上明白了阿倍的心思,也忙向河野香子点头赔笑,表示赞同阿倍仲麻吕的提议。   普照趁热打铁,向四个胖大汉子笑道:“各位,我们现在是你们主人的老师,是你们的师爷,你们还不给我们松绑,还等什么?世上哪有如此对待师付的?”   河野香子也忙朝手下道:“快把师傅们都放了。安排到鬼院去,好好招待。”   大平四郎望着阿倍仲麻吕和普照、荣睿,犹豫道:“夫人,你看他们五人骨骼精神,那两个老官不会武功,谅他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鬼院,但这个大学士和两个和尚,可是武功非常,万一他们逃出鬼院,去向天皇汇报......那就不好了......”   河野香子笑道:“你当我西海玫瑰真是笨蛋傻瓜啊?你们五个人是干啥吃的?你们五人随他们也进住鬼院,一人看住一个,让他们把白骨经翻译誊写到纸上,誊写完了,让我验看无误了,他们不愿随我当官,就随他们的便吧!他们如逃出鬼院,报告天皇如派兵来问罪,我们难道没长腿子?我西海玫瑰在海上游荡,谁能拦挡得住?只要我学好《太阴经》,还不稀罕日本国这个物产贫乏的狭窄小岛,我要带领你们去大唐当大唐的皇帝!......哈哈哈......”   阿倍仲麻吕五人听得浑身一阵寒凉。   河野香子安排完出门走了。大平四郎五个领着阿倍仲麻吕五人,出门后拐弯抹角,将五人的眼睛用黑布蒙了,在一片林木茂密的小山林里又左拐右拐拐了好几圈,走过一条九曲回肠的小峡道,然后进入一个四面千丈峭壁的大天坑,才取掉五人头眼上蒙的黑布......阿倍仲麻吕五人抬头遥望这大天坑,只见:四面峭壁千丈深,云遮雾挡不见顶。   日月无光称鬼院,满壁苍苔早成精。   几棵老槐半壁歇,数条老藤垂半空。   半壁岩洞吐腥臭,蛇蟒安家育子孙。   一条鬼道半尺宽,九曲回肠成幽径。   无数蛇蟒护半壁,众多恶犬守径门。   坑底崖下悬厅堂,桌椅床铺陪板凳。   人间地府在此间,神仙出入也愁心。   大平四郎和四个武士将阿倍仲麻吕五人弄到这叫作鬼院的大天坑里后,给五人松了绑,安排五人在天坑悬崖下的阴暗“厅堂”里坐下。大平四郎指着光秃秃高不见顶的坑壁,说:“五位大人,实在是委屈您们了!但小人们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人们千万别怪罪小人五个!求大人们千万别产生外逃的想法。这坑壁上的那些洞里,都是些蛇窝蟒巢,如果谁想使用壁虎功夫爬上去,就必然让蟒蛇当了点心!那鬼道更是危险,不但有蟒蛇拦挡,恶犬把守,还有武士值班看守。五位,千万牢记!这些白骨经,你们五人一起动手翻译,其实用不了几天就会翻译完的。等你们翻译完了,夫人自然放你们出鬼院去的......”   正说着,有四个年轻漂亮的女武士端着茶汤点心匆匆进坑,摆在桌上,又匆匆走了。不大一阵,又有四个年轻漂亮的女武士抱着白骨经包袱和文房四宝匆匆进坑,摆在桌上,然后又匆匆出坑......阿倍五人看他们的《太阴经》包袱被送来了,高兴得忙上前揭开包袱,将经骨在大石桌上铺开查看,数着数着,五人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天啊,从天皇手中接过的明明是五十八条经肋条,现在为什却多出十四条,变成了七十二条经肋骨?   阿倍仲麻吕忙问大平四郎:“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带着的只是五十八条经骨,这多出来的十四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突然,只听坑门口一声咳嗽,河野香子领着两只牛犊大的大黑狗,笑嘻嘻前来,她在崖廊里若无其事的踱着碎步,说:“既然你们已经答应帮我翻译经书,已经进入这鬼院,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们什么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太阴经》的传说和厉害。你们的那些浅薄的小算盘我是一目了然。你们是想哄骗我拿着白骨《太阴经》学读,搞借刀杀人,让《太阴经》的阴毒把我从人间蒸发掉。但我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江湖武夫,我西海玫瑰名扬日本列岛江湖,绝不是徒有虚名,我不会上你们的当。《太阴经》白骨上有阴毒魔法,我不直接去看他,他没法害我。我只想看你们翻译过来,誊写在纸上的《太阴经》!你们五人能否安全的翻译完这七十二条白骨经,这就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把你们五人分别关在五间石屋,不能互相串通作弊,你们每人各抄写一份给我,如果你们五人抄写的经书都一个文字内容,我就把你们全部放出这鬼院,否则......”   “否则怎么样?”普照不服气的问。   河野香子向身后一个胖大汉一摆头,那大汉忙笑眯眯掏出钥匙,打开近处一扇吊着大锁的石门。   普照和阿倍仲麻吕双双上前,探头石门内一看,惊吓得浑身哆嗦,双手捂住嘴鼻,忙往石门外躲闪......欲知普照二人在石屋内看到了什么如此恐怖的东西,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章:运筹帷幄谋天坑   大家不知道这石屋里究竟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荣睿、藤原清河、吉备真备三人探头去望,也惊吓得慌忙捂着嘴鼻退后......“阿弥陀佛……”荣睿连连念佛不止……   原来,这石屋内关着的,是十多个霉烂发臭的死尸和几个半死不活的中老年汉子。   河野香子向普照五人调侃地笑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你们的五十八条白骨经为何多出十四条变成了七十二条吗?你们难道不想和这些可怜的人们交流交流想法吗?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相信他们会一定告诉你们的。好啦,祝各位工作顺利,早日把翻译好了写在纸上的《太阴经》交给我,我们早日功德圆满!对了,我最后再提醒各位一下,你们千万不要将自己随意编写的东西拿来哄骗我,一旦让我验查出是假经,你们五人都得在石屋里永远反省!”   阿倍仲麻吕指着打开的石屋门,向河野香子道:“夫人,这里面的人难道都是不给你翻译白骨经的文士?”   “不错。”河野香子点头道,“也有随意胡编经书欺骗我的奸诈之徒。你们可别学他们的蠢样子啊!”   阿倍点头又问:“夫人,这多出来的十四条白骨经,难道是你寻找着的?”   河野香子点头道:“我西海玫瑰的门徒遍布九州,哪里露出宝贝奇闻,岂能逃出我的眼睛和手心。听说还有三十六条白骨经散落在民间,我费尽全力,却没发现任何踪迹。不知这三十六条白骨经被鸟兽们弄到哪里去了。如果它们仍然在日本列岛,相信我一定全部弄到手!……”   这西海玫瑰深藏不露,果真神通广大,狡猾阴险毒辣非常,刚才确实是小看她了!阿倍仲麻吕五人心下暗暗吃惊不小。   “沙扬娜拉……”河野香子领着两只吐着猩红的长舌头的大黑狗,若无其事的走了。   看河野香子走了,大平四郎向阿倍仲麻吕五人客气地道:“五位,不知你们谁先工作。白骨经只有一部,只能是你们一个一个轮流来翻译。为了严防你们胡编乱造搞串通哄骗我们,必须把抄经的人单独关在石屋里,五人都完工了,夫人将五人的翻译经书验收,五人写的都一样了,就把不谋而合的人们放出屋,与人不合的,显然就是弄续作假欺骗夫人,就得和这伙人关到一块去反省。”   阿倍仲麻吕向普照四人递个眼色,向大平四郎说:“荣睿大和尚的修为最好,还是请他先来吧!”   大平四郎点头向荣睿挥手道:“大学士明智。大和尚,请吧!”   荣睿迟疑一下,合掌道:“阿弥陀佛……”   “大和尚,你有佛祖保护,道行又深,就先去太阴国内探探虚实吧!我们随后就到。大家在太阴国中相会!”阿倍仲麻吕逗趣地推荣睿一把。   荣睿轻轻的摇摇头,叹口气道:“阿弥陀佛,贫僧就先去看看这个太阴世界究竟是什么风土人情、奇怪景象……”   大平四郎掏钥匙打开又一间石屋的门,拾掇抱起刚才放在身边石桌上的白骨经包袱和早已准备好的文房四宝,领着荣睿进了打开的石屋。   这是一间早已收拾好的干净的石屋。里面桌椅床铺等生活用具样样俱全。大平四郎将白骨经和文房四宝在书架、书案上分别放好,然后向荣睿道:“大和尚,你就安心的翻译经书吧。一日三餐,由我定时送来。大小便马桶就在门后。蜡烛火具都在桌边……只要你老实翻译白骨经,你所需要的东西,只要你招呼一声,小人马上送来!”   荣睿禅坐在床上,闭目不动如山。   大平四郎出门关锁好石门,与阿倍仲麻吕四人客气的话别,从幽径鬼道中走了。   红日升上中天,阳光从天坑口直射到天坑底,天坑底下温暖潮湿,就像中国江南水乡,幽静得能听着蟒蛇在慢慢爬行,蜜蜂在苍苔上的无名小花上採蜜……   普照不悦的责备阿倍仲麻吕说:“大学士,你怎么不先去翻译白骨经,却把我荣睿师兄先推进石屋?”   藤原清河不悦地道:“小师傅,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要是没有大学士的随机应变,你早已被西海玫瑰扔到海里喂了王八!大学士的目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大学士的目的就是将这个不会转弯抹角的蠢和尚关进石屋,免得他胡说八道惹怒西海玫瑰,坏了大学士的计划!”   “什么计划?”普照冷笑道,“说啊,我们如何逃出这天坑去?从这坑口插个翅膀飞出去?还是从这鬼道幽径里打出去?”   阿倍仲麻吕说:“小师傅,那依你高见呢?”   普照捏捏拳头说:“她西海玫瑰厉害,但咱们也不是等闲之辈。找个机会打出去!”   阿倍仲麻吕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们可能不知这西海玫瑰的厉害。这婆娘功夫高不可探不说,她手下的这些虎狼之徒就够我们对付的了!如果只有我们三个还好说话,问题是藤原君、吉备君他们两个不会武功,我们总不能扔下他们两个。别急,离死亡还早着呢,不到万一不要冒险动武。咱们看水行船,慢慢来……”   可怕的沉默延续了好久。   四个人在天坑底下到处摸索侦查,没有发现任何可利用的出坑线索。   四人失望的坐在天坑底一块草木深处的龟背大石板上,默默无语,想着各自的心事。   红日离开坑口,天坑里光线暗下来时,只见大平四郎领着四个武士打扮的女侍,端着茶水点心匆匆前来。大平四郎开了关着人的石屋的门,让女侍们将吃喝放进石屋后,又出屋关锁了门。   看四个女侍又给阿倍仲麻吕四人去端茶点了。阿倍仲麻吕望着在他身边正观察他的大平四郎,突然“噗嗤”一下又笑出了声。   大平四郎瞅瞅藤原清河和吉备真备,然后目光停留在阿倍仲麻吕脸上,也笑了起来:“大学士,你又笑什么?”   阿倍仲麻吕笑道:“大平君,我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和我谈谈吗?”   大平四郎点头道:“我正想向大学士请教呢。大学士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   阿倍仲麻吕道:“大平君,假若我们翻译成功白骨经,帮助河野夫人当上天皇,你估计,河野夫人能赏你个什么官?或者赏多少金钱?给予什么具体的好处呢?”   大平四郎的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尴尬地摇摇头,咬着嘴唇说:“大学士,小人只知效忠主子,没有想得这么多……”   阿倍仲麻吕趁热打铁,凑近大平四郎,用嘴唇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假若大平君能帮助我们逃出这天坑和西海玫瑰的魔掌,我和藤原大人、吉备大人联合给天皇写个信,满意大平君的要求!大平君想当官?还是想发财,天皇一定满足您的要求的。想必大平君是早听说了,我们三个是朝廷命官,是天皇的红人,给你弄个你心满意足的大官当当,绝不是什么难题!”   大平四郎警惕地四下张望一阵,看周围上下确实再没有其它任何人,就盯着阿倍仲麻吕,说:“我想当望海县县长,你们能办到吗?”   阿倍仲麻吕点头笑道:“你咋不选择一个大官呢?一个县长有啥好稀罕的?”   大平四郎容光焕发地说:“穿了一身新衣裳,不在白天街市人多处招摇,却在黑夜的桌子底下悄悄藏着不让众人看见,那新衣裳不如不穿;在异乡做再大的官,也如不在自己家乡当小吏。我是望海镇人,我在望海镇外当省长,不如在自己家乡望海县当县长。你们京官可能不知道我们望海镇可是人杰地灵,出各种人才的地方!”   阿倍仲麻吕笑道:“这个......我们确实孤陋寡闻。愿听其祥,不知望海镇有些什么人才?”   大平四郎神秘的一笑,红着脸道:“大学士,你听说过望海红白玫瑰吗?”   阿倍仲麻吕摇头纳闷道:“请大平君赐教。”   大平四郎又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继续说:“红玫瑰,就是河野香子西海玫瑰,是个文武双全的江湖豪侠。因她皮肤生得黑暗,所以人称红玫瑰。红玫瑰夫人能在水上步行如飞,不湿鞋面,故江湖上又称‘水上漂’;红玫瑰夫人能在海底潜伏九天九夜,靠吃生鱼虾生活;红玫瑰夫人能以柳叶当镖百步射蝇,百发百中;......”   “厉害!厉害!”阿倍仲麻吕点头道,“那白玫瑰呢?”   大平四郎道:“白玫瑰,乃望海镇听涛楼戏班花旦,姓柳生名樱子。柳生樱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柔术轻功举世无双,皮肤嫩白如霜,歌喉婉转如莺,舞姿云雪飘洒……实在美不可言!……”   阿倍仲麻吕笑道:“大平君莫非是爱上了白玫瑰?”   大平四郎微微一笑,点点头道:“白玫瑰本是我的师妹。我和白玫瑰是青梅竹马,从小相爱。我们也早私订终身。但是,白玫瑰却禁不住权势金钱的诱惑,在望海镇镇长鬼冢元平的勾引下,嫁给了鬼冢元平,做了镇长夫人......”   阿倍仲麻吕笑道:“看来大平君是失恋了!......”   大平四郎红着脸,掩藏不住胸中怒气,说:“使我无法容忍的是,我听说她和鬼冢结婚的消息后,当面去质问她,她不但把我们二十多年的恩爱和海誓山盟忘得干干净净,并且当着众多人的面,讥讽我是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阿倍仲麻吕连连点头道:“这女人也太放肆了!你就这么算了?”   大平四郎咬牙切齿道:“白玫瑰结婚的那天,我差点疯了!从此,我心下暗暗发誓,今生非洗雪此奇耻大辱不可!不雪此辱,妄枉为七尺男儿!但是,我乃一介梨园弟子,如何斗得过堂堂望海镇镇长?于是,我就……”   普照靠上前来,忙问:“就这样,你钻入江湖,投靠到西海玫瑰脚下,替她摇旗呐喊,为虎作伥?”   欲知白玫瑰的故事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章:阿倍巧用离间计   大平四郎听着普照的问话,含泪点头道:“谁知他们是黑白勾结、权势联姻,红玫瑰嘴上说此事慢慢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实际行动上却不是那么回事。我越来越看得明白了,世界上没有朋友,只有利益,只有互相利用!红玫瑰是不愿为了我这个没有多大利益价值的九流戏子去与自己的镇长父母官翻脸!她只是看我轻功不错,能写会算,就把我当傻蛋狗腿子哄着使用......”   普照明白了阿倍反复套问大平的心思,忙趁热打铁,近靠着大平四郎,在大平四郎耳边低声说:“良禽择木而栖,英雄择贤而事。你想办法把我们放出去,我们给天皇说说,让天皇给你封个望海县的县长当,并找个狼吃羊的借口,把鬼冢的镇长撸掉......你看怎么样?”   大平四郎摇头道:“红玫瑰,明里是开旅店的店主,实际上官匪结合,是九州这一带的黑社会头目,手下门徒、耳目众多,我就是放你们出了这天坑,你们也很难逃出望海县。况且红玫瑰的哥哥河野洋平还是天皇殿下的朝廷将军!”   阿倍仲麻吕邹邹眉头,问大平四郎:“你有什么手脚利索的靠得住的朋友和至亲在你身边吗?”   大平四郎忙道:“有有有!我有个绝对靠得住的朋友在戏班里。他的轻功非常了得!”   阿倍仲麻吕咬着大平四郎的耳朵,低声说:“我写封信,只要你让你的这个朋友偷偷送到天皇手里,天皇定然派兵来救咱们。你成了有功之人,我们再写封信,保证让你随心如愿!......”   藤原清河忙凑上前说:“你的朋友到了京都,若进不了皇宫,就到京都外相府藤原家去,拿着我的戒指,去找我的管家藤原广平,他一定会将我们被囚望海镇的消息报告天皇陛下!”   说着,藤原清河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取下塞给大平四郎。   大平四郎高兴地连连点头:“你快点写好信。天黑我来取。连夜快马送到京都去!......”   正说着,四个女侍又给阿倍仲麻吕四人送来了茶汤点心。四个女侍放下茶汤点心走了,大平四郎也尾随前去......坑底桌上有的是准备翻译抄写经卷的文房四宝。看坑底再没有其它人了,阿倍仲麻吕撕下自己内衣的半片衣襟,奋笔疾书起来......天将暗时,大平四郎又来“视察安全”了。阿倍仲麻吕看周围无人,将写好信的内衣襟塞给大平四郎。大平四郎揣了内衣襟信,又和阿倍四人闲聊了几句关于《太阴经》的江湖传说,然后走了.....这天晚上,阿倍仲麻吕、普照、藤原清河、吉备真备睡了个安稳觉,但被关在石屋内,不知道屋外情况的荣睿,却一夜没合眼。   荣睿明白,囚在这蟒蛇群狗与众多武士们看守的天坑里,如无人来救,他们这次肯定是死定了。与其这样稀里糊涂的冤死,不如看看这《太阴经》,看它里面究竟有什么魔法玄妙?于是,他就点亮蜡烛,打开《太阴经》包袱,按编排的顺序,小心的逐条看起来......荣睿乃有道高僧,精熟日、中、朝等多国文字。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他读经读得很快,坑口外晨曦微露,天将亮时,七十二条白骨经被他全部读完。奇怪的是,荣睿不但安然无恙,并且在白骨经上根本没有发现天皇所看到的太阴国的那些神话般的传奇景象……   荣睿也觉得奇怪:难道天皇也在编故事吓唬人?   荣睿一觉睡到金色的阳光投射到坑口西边一颗老槐树上大平四郎领着女侍来送早饭,打开石屋房门时,他才被大平四郎推醒。   女侍摆好茶汤早点走了,大平四郎望着荣睿疲惫的模样和桌上铺开的白骨经,疑惑地问:“大师傅,昨夜你读了白骨经?咋没翻译抄写到纸册上?昨夜你读了几条白骨经?”   荣睿伸伸懒腰,打个呵欠,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说:“全部读完了!”   “全部读完了?”大平四郎不相信地上前重新打量着荣睿,道,“咋这么快?大师傅,你不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在骗我吧?听说这白骨经是一般人看不得的魔书,谁看谁就从世界上神秘的消失,既然你读完了白骨经,你咋没有从人间消失,还安全的坐在这里?”   荣睿摇摇头,边开始吃早饭,边道:“江湖传闻,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说不定这《太阴经》将大活人从人间神秘的消失,这是一个吓唬胆小鬼的荒唐骗人的故事。”   大平四郎挠着头皮疑惑道:“天皇咋也能编故事骗人呢?不可能吧……”   荣睿不解的摇头吃饭。   正说着,河野香子领着她的两只大黑狗警卫,踱进了石屋门。   大平四郎慌忙向河野香子讨好地汇报说:“夫人,大和尚他他他……昨晚上彻夜未眠,把这七十二条白骨经全部读完了……”   河野香子先是一惊,但随即镇定下来,不相信的笑道:“胡说!哪有这么快的?她咋没有从人间消失,还在这里吃饭?……”   这时,普照几个也闻讯进入石屋。普照望望铺开在桌上的白骨经,又望望若无其事地正在吃饭的荣睿,高兴的说:“荣睿师兄,你真看完了白骨经?”   荣睿向普照点点头:“师弟,出家人不打诳语!”   普照忙问:“师兄,你看到《太阴国》的情景了?给咱们说说!”   荣睿疑惑地摇头道:“不瞒师弟,我确实看完了白骨经,但白骨上除了雕刻的文字,其它什么东西都没看到!……”   普照激动的望西合掌道:“阿弥陀佛,荣睿师兄真正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啊!……”   阿倍仲麻吕冷笑道:“小和尚,别再自己给自己脸上涂脂抹粉了!我相信大和尚是读完了《太阴经》,但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他是比天皇还优秀的大道德大智慧之人!”   河野香子朝阿倍仲麻吕道:“大学士,依你高见?”   阿倍仲麻吕道:“江湖传闻不可全信!天皇陛下肯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很有可能,天皇陛下在看白骨经时睡着了,做了一个梦,误把梦境当作从白骨经上看到的东西。人老必然要变糊涂,糊涂了不免要说些子虚乌有的糊涂话。这《太阴经》将读书人从人间消失的故事,八九成是作者和保存他的人为了保密不让其它人乱看此书瞎编的骗人的神话故事。”   河野香子也主意不定起来。他伸手一把揪住荣睿衣领,将荣睿轻松地拉出低矮的石屋,轻轻一举高举过头,粉脸生怒,咬牙弄舌,狞笑道:“秃驴,你敢骗老娘,老娘就把你活活吃了!说,你究竟看完了所有的白骨经吗?”   “阿弥陀佛。”荣睿平静地道,“夫人,出家人绝不打诳语!不瞒夫人,贫僧读书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之能。”   河野香子冷笑道:“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么说,那七十二条白骨上的经文,你是现在都装进你的脑袋里去了?”   荣睿点头道:“夫人,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好,我就查验查验。”河野香子将荣睿放在地上,拍拍手,指着普照命令道,“你,小和尚,给老娘进屋去,把白骨经给老娘翻译抄出来。老娘拿着抄写的《太阴经》逐字逐句的验证,让这大和尚给老娘把这七十二条《太阴经》如实的背颂出来。如果大和尚背诵的和小和尚抄写的一摸一样,就证明大小和尚真的没打诳语,就证明《太阴经》把读者从人间消失的故事确实是个荒诞不经的神话传说。如果大和尚背诵的经和小和尚翻译抄写的不一样,那你们这两个撒谎骗人的大小秃驴,老娘把你们漂亮肥嫩的白肉肉吃了!还有,大和尚一夜就看完了七十二条白骨经,你抄写慢,老娘通情达理,给你三天的时间,必须翻译抄写完,三天翻译抄写不完,老娘就吃了你,另换人!大平,把小和尚给老娘关进书房!”   “夫人,遵命!”大平四郎忙将普照推进荣睿昨夜住过的石屋。   “阿弥陀佛。”荣睿忙向普照喊话,“普照师弟,出家人千万不能打诳语!你必须如实认真的将白骨经翻译抄写在纸册上,否则,你我就要为弄虚作假欺骗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你我西去不要紧,但贻误西去大唐请佛救国……罪孽深重,要坠阿鼻地狱的!……”   普照看自己多嘴又惹了祸,被关进石屋,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大平已派人给天皇送信去了,但这里面的变数还是很大的。从这里去京都路远不说,就是到了京都,那天皇是一般人随便能见到的吗?如果三天后天皇不派救兵来,我和荣睿师兄岂不被这人面兽性的桃花魔鬼真吃了……   欲知普照荣睿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章:过目不忘奇才俊   大平四郎把普照推进石屋,然后关锁了门。临出门时嘱咐普照说:“小师傅,看大师傅的样子,不像个撒谎骗人的人。这《太阴经》将人从人间蒸发的故事肯定是个不真实的吓唬人的神话传说。你千万别胡写乱编经书,害了自己不说,连大师傅的命也给害了,你一定要把白骨经如实的翻译抄写在纸册上。记住,下点苦功,一定要在三天内翻译抄写完!夫人是说到做到,一言九鼎,绝不会放过任何敢于欺骗他的人!……”   普照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应允。屋内有荣睿没来得及吃完的东西,普照狼吞虎咽着填饱肚子,不敢再耽搁任何时间,坐在摊开白骨经的桌前,打开一本装订好的纸册,提笔龙飞凤舞起来……   河野香子从石窗外望着小和尚如此争分夺秒的在翻译抄写白骨经,乐得粉腮上又盛开了两朵淡淡的玫瑰花……   河野香子十分狡猾,她怕荣睿四人和普照串通作弊,又令大平四郎将荣睿四人单独关进离普照最远的另一间石屋里,并喊来八个武士,在坑底院里日夜轮流值班,严防和尚们串通作弊。一切安排妥当,她才领着她的两条黑狗随从,心满意得的走了……   这会坑底院里人多眼杂,大平也不敢随意乱动露出任何破绽,只有利用送饭时的机会,给普照敲敲不可胡编经书的警钟,给荣睿四人宽宽心……   这些天,荣睿四人的心悬得最高。他们最害怕的就是普照这个桀骜不驯、嫉恶如仇、顽皮捣蛋的小子意气用事,不如实的按白骨经上的原文翻译抄写《太阴经》,胡编乱造酿成杀身大祸,害了自己又害了荣睿和大家,误了天皇请佛救国的大事……   其事,普照的文才并不亚于荣睿。他奋笔疾书三天两夜就将七十二条白骨经全部翻译抄写完毕。翻译抄写完最后一条白骨经,普照疲惫的放下手中笔,抓起茶几上的凉茶喝了一一杯,站起身来伸胳膊蹬腿活动筋骨……这才如梦初醒,环顾自己周身,禁不住笑出了声:“嘿嘿,没事!没事!我不在太阴国,还在人间!嘿嘿,原来《太阴经》将他的读者从人间蒸发,确实是吓唬人的假话!嘿嘿!嘿嘿!……大平君,快来人啊,我翻译抄写完了白骨经却没有死,我还好端端活着……《太阴经》杀人是吓唬人的谎话!……”   石屋外巡逻的武士们听着普照在高兴的大声喊叫,就慌忙来到窗口闻讯情况。武士一听普照翻译抄写完了白骨经,慌忙派人去通报河野香子……   河野香子听说小和尚翻译抄写完了《太阴经》,忙和大平四郎来到天坑。   这时,天色将晚。河野香子来到普照的石屋,随便翻看了一下普照抄写的日文七十二条《太阴经》,然后盯着普照,不相信地反复挠着头皮,说:“究竟是你们作弊?还是……你们这两个和尚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明天咱们再分辨吧!”   普照忙道:“夫人,和尚绝对不会拿自己和同僚的性命撒谎开玩笑!这《太阴经》杀人,绝对是吓唬骗人的荒诞故事!不信,你自己亲自试试!……”   河野香子笑道:“小和尚,你是想施借刀杀人之计,利用《太阴经》杀了我啊!圣明伟大的天皇怎么能撒谎编故事骗人呢?《太阴经》如果不杀人,不把人从人间活活的蒸发掉,那村尾驸马消失到哪里去呢?”   普照哑巴了。   河野香子令大平四郎带走了白骨经和普照翻译抄写好的纸册经书。将普照的石屋门锁好,荣睿四人的石屋门也锁好,嘱咐巡逻武士们像往常一样,加紧巡逻,严防和尚和他的同伙们互相串联做弊……   一夜无话。   第二天红日又刚刚将坑口西边的老槐树吻红,河野香子令人拿着白骨经和普照翻译抄写的纸册《太阴经》,领着大平四郎和四男四女八个武士,脚步轻盈地从幽径鬼道里钻进坑底大“院”里来……   大平四郎按河野香子的安排进行调度指挥,男女八个武士忙忙碌碌,不大一阵,就布置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审查庭”。   河野香子坐到宽阔草坪上的一条大桌后面的大兽皮椅上,她的面前摆放着捆好的白骨经册和普照翻译抄写好的纸册《太阴经》。荣睿被安排到河野香子对面桌前的草地上。普照由另外四个武士看守着坐在较远的一块大青石上。阿倍仲麻吕、藤原清河、吉备真备三人在远离普照的另一边石头上坐着当观众。   “审查庭”布置好,河野香子打开普照翻译抄写的纸册《太阴经》铺在她面前的桌上,然后微笑着命令荣睿,将他过目不忘的七十二条白骨经上的《太阴经》用日文背诵出来……   荣睿禅坐在地,合掌当胸,微闭着双目,搜索记忆,朗声背诵起他记忆中的《太阴经》来:“阴者天地万物之根本,万物由此生由此长,由此万千变化无穷尽;阳者天地万物之存在,万物变化之表象;太者,过也,极也;物极必反,太过太极反其本来者也;……”   有词作赞:佛陀灵台空明,唯有菩提佛心,有尘无物可污染,纵有百魔难侵。   入污泥而不染,陷魔道而不*,菩提座下真佛子,三界千古月明。   佛诵邪魔经书,用口绝不用心,只诵文字不用心,不乱泰山禅心,身在浊世不浊,神在魔河不*,扶桑佛子好菩提,东方佛国禅宗。   荣睿背诵《太阴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来,快得连河野香子双眼核对查看都来不及了......这大和尚背诵的经文和小和尚翻译抄写的纸册经文丝毫不差!   河野香子越听越惊得目瞪口呆!我的天爷爷,这大和尚难道不是人?仅仅一个晚上,他就把这么厚的一本经书背诵得一字一词不差,这光头里装的能是凡人的脑髓吗?......河野香子这下彻底的佩服了这个乍看起来有点憨傻的大和尚!   “算了算了。”河野香子强按住心下恐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摆手说,“看起来,这两个和尚还真有点老实,好像没有撒谎欺骗本夫人。本夫人就免了你们死罪吧。”   普照骄傲地道:“我们就是没撒谎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就是不信,这下可相信了吧?既然如此,经已翻译好了,你们就把七十二条白骨经全部还给我们,放我们渡海西去大唐吧?”   河野香子冷笑道:“放你们西去大唐给那些中国唐人当学生做奴才,这不是长中国唐人志气,灭我大和民族日本国的威风吗?告诉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洋奴才,别再做去大唐当奴才卖国求荣的梦了,老老实实在这鬼院陪着老娘学习《太阴经》。老娘从来是说话算话,等老娘学好《太阴经》当上天皇,就封你们两个和尚做大国师,封阿倍学士做丞相,藤原和吉备每人官升三级!……”   普照五人一听河野香子说的,刚刚激动起来的希望之火又马上熄灭了。五个人一个个垂头丧气,耷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大平四郎和他派去送信的人身上了。   阿倍仲麻吕也被荣睿和普照弄糊涂了:从荣睿背诵白骨经的实情看,普照荣睿确实都看完了这七十二条白骨经。既然他们真看了白骨经,为何平安无事呢?难道天皇真的撒谎了不成?天皇绝对没有必要撒谎啊!驸马失踪是千真万确的!唯一的正确解释只有是,普照荣睿这两个和尚真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   阿倍仲麻吕起身来到绝不撒谎的荣睿身边,好像第一次见到荣睿一样,重新上下打量着荣睿,道:“大和尚,看来你果真是个大道德、大智慧之人了?大和尚,你在读那些白骨经时,难道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荣睿若无其事地摇摇头道:“阿弥陀佛。贫僧修为浅薄,不过是杯中半滴露珠,正想西去大唐拜东方佛祖为师,渴饮般若甘霖,怎敢妄称大道德、大智慧?大学士,您羞杀贫僧也!大学士,《太阴经》伤人的故事,多半是一个荒唐的神话故事,是根本没有的谎言!”   “圣明的天皇还能说谎骗人吗?天皇如果说谎骗人,《太阴经》如果不将非大道德、大智慧之人从人间蒸发,驸马将军夜半*裸藏到哪里了?”普照激动的站起身来,边朝阿倍仲麻吕和荣睿走来,边骄傲地高昂着头,说,“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和荣睿师兄是大道德、大智慧之人!”   阿倍仲麻吕朝普照连连挤着眼睛,生气地阻止说:“去去去,你个胎毛未干的小屁孩道德个屁!看你这个骄傲自大的浅薄样,笨得比猪还要超过八百倍,还大智慧呢!去去去,到草丛里捉虫子玩去,别再这儿搅合大人研究正经学问大事情!”   老奸巨猾的藤原清河也挤眉弄眼地推普照一把:“去去去,不懂事的傻孩子,别插嘴大人们商讨大事情。滚到一边去……”   普照看到阿倍仲麻吕和藤原清河给他眼睛里传递的信息,顿时明白自己沉不住气说错了话,忙扮个调皮的嘴脸,坐到吉备真备身边,噘着嘴巴不再多嘴了.…..阿倍看普照明白过来不再多嘴了,就向河野香子抱拳施礼道:“夫人,谚语说,狐狸吃不到葡萄,就造谣说葡萄是酸的。世人得不到《太阴经》,就必然说《太阴经》是看不得的书,会把看它的读者从人间蒸发掉!西方科学家说物质不灭,一个大活人,百多斤重的那么大个人体,怎么能从人间消失掉呢?两位大师傅用实际行动已经证明,《太阴经》绝对不会将它的任何读者从人间消失掉!夫人若不相信我的话,夫人自己不敢去读白骨经验证这个故事的真假,那么,就让我也读一晚上《白骨经》,如果我读完白骨经明天能活着,夫人就可以放心的去读白骨经进行亲子验证!”   河野香子沉思片刻,朝阿倍仲麻吕笑道:“大学士总不会也是过目不忘的奇才吧?”   阿倍也笑道:“夫人见疑了。物稀者为贵。如果像大和尚这样的奇才遍地都是,还稀奇吗?夜看一遍,我是实在背诵不出来经文,但能说出个大体内容来!”   大平四郎慌了:大学士万一钻进太阴国死了,他和我的生意岂不受影响!他慌忙向河野香子道:“不可!不可!千万不可!夫人,《太阴经》是本密不外传传的宝书,如果人人都看了学了当天皇,这个世界岂不乱了套?天皇只有一个,这么多的人学了《太阴经》抢着当天皇……夫人,你这不是在培养和你争夺皇位的政敌吗?”   欲知河野香子如何回答大平四郎和阿倍仲麻吕的话,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