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洞房之夜
洞房之夜,宿醉的新郎柯一生醒来,发现躺在自己身旁的竟然是杨青青——自己新婚妻子的闺蜜!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只手臂还搭在自己身上,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他一眼瞥见了洁白而凌乱的床单上一抹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而此刻,身穿洁白婚纱的妻子安然却衣装整齐地躺在卧室一角的沙发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面对如此狼狈的场景,柯一生彻底晕菜了。他努力回忆昨晚的事,但脑子一片空白,头疼欲裂。
他推醒了杨青青和安然,两人的表情也是一脸懵逼,一脸莫名其妙。杨青青蓦然低首看了一眼床单上的血迹,顿时哭得梨花带雨。
“血……这是我的血!柯一生,你赔我,你赔我!”她不停捶打身边的这个男人。
“我守了二十一年的处.子之身就这样没了……”她呜呜咽咽地哭着。
她的哭声让柯一生又是惊慌又是着急,他依稀记得自己酒醉后回到房间,是和安然圆的房,可是眼前一幕让他百口莫辩,也无法解释。
此时的安然面对此情此景,脑海一片空白。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出狗血剧,一个是自己挚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多年的闺蜜。
她站起来,身体有一种撕裂般地疼痛,她这才想起,昨晚自己明明是和柯一生在婚床上园过房了,为什么此刻躺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到底什么情况?
屈辱和悲痛让她无力去追究事情的始末,她蹒跚地走出这栋豪宅。杨青青见状,也跑了出去。
安然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马路上。风吹过她的脸,冰凉冰凉的,一抹,竟是满脸泪痕。她没有娘家,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能说上心里话的就只有柯一生和杨青青了。但此刻,他们竟然成了刺向她心脏的两把尖刀。
翌日,杨青青被母亲领着上门来讨说法。柯一生是本市最大的民营企业柯氏集团的独生子,唯一继承人,出了这种事,柯一生的父母的考虑是全方位多角度的,他们召开了家庭内部会议,作出决定,等!等十个月后,谁为柯家诞下儿子,谁就坐上太子妃宝座。六神无主的柯一生虽然内心爱着安然,但出了这档子事,已经六神无主,所以家人做出了什么决定,他都无力反对。
柯一生垂手而立,唯唯诺诺地聆听父母和其他长辈训斥。从外面回来的安然气愤地上前,扯着柯一生的衣服,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他们说清楚,昨晚和你圆房的明明是我,你说,你说呀!”
婆婆柯母见状,嚯地站起身来,她快步走道安然身边,随着啪地一声脆响,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落在安然的脸上。安然感觉到脸颊火辣辣地疼,一股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淌出,滴在洁白的婚纱上。
“放肆!你不看看自己什么人,能嫁入柯家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怎么敢这样对自己的先生!懂不懂做人的规矩?跪下,自己掌嘴!”柯母一声断喝。
第一卷 第2章 跪下思过
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她怔怔地盯着婆婆,然后又转眼望着柯一生。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陌生,那么不真实。
看到安然手足无措的样子,柯一生于心不忍,连忙护着安然,对盛怒不已的母亲说,“妈,安然刚到咱们家,您这次就饶了她,以后我会慢慢管教的。”
柯母见儿子这么快就袒护妻子,心中不悦,对这种灰姑娘,必须给她一个下马威,否则将来她还不得上天?她冷冷地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进了柯家就要守柯家的规矩。跪下思过,今天不能吃饭!一码归一码,一生,你昨晚的荒唐事我另外和你算账,现在你跟我出去。”转头对众人说,“今天的会就到这儿吧,希望大家守口如瓶!”她的声音不怒自威,众人缄口,默默离开大厅。
柯一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跟在母亲的身后走出房门。留下跪在地板上默默垂泪的安然。
一直沉默不语、保持着豪门家长威严的柯老爷子咳了两声,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停留在杨青青母女和安然身上,缓缓地说,“既然,都咬定了自己昨晚做了我柯家事实上的儿媳妇,柯一生又说不清个中曲直,我看,这笔糊涂账就让时间来评断吧。从今天开始,安然和青青,都住在柯府安胎待产!”老爷子话音不高,却有一锤定音的效果。杨青青还想申辩什么,被她母亲用眼神制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自己的闺蜜会和自己的新婚丈夫躺在一张床上,还衣衫不整?此刻她头疼欲裂。更让她气愤的是,柯一生面对她的质问,竟然一脸无辜的样子,还有婆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巴掌,想到这儿,她心里又气愤又委屈,一整个上午,她仿佛遭了电击般呆若木鸡地跪在地板上。
她咬咬牙,对自己说,行,我等!十个月后,把生下的孩子和柯一生一做亲子鉴定,不怕她杨青青这个妖孽兴风作浪。
就这样,在柯家以子定母的策略下,安然和杨青青被安排在柯府两间客房住下待产。柯府的人看着她们的肚子一点一点鼓起来,柯一生头疼欲裂,他现在有点担心万一到时候两个女人都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办?唉!喝酒误事啊!
不过,至少在她们生出孩子前,他暂时能获得一点难得的安宁。他佩服父亲在关键时刻的果决,总算使他避免了每天被两个女人纠缠着站队和解释的难堪。
很快,十个月就过去了,到了二女的分娩期,柯家安排下,安然和杨青青二女被安排到本市一家顶级私人医院里待产,巧的是,两人在同一天各自诞下一个男婴。
柯家把两个婴儿与柯一生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让柯家和安然大吃一惊的是,配对的竟然是杨青青的孩子!
“杨青青的孩子是柯一生的亲骨肉,我的孩子和柯一生没有血缘关系!这不可能!不可能!”安然听到柯母前来宣布这个结果,犹如晴天霹雳,她完全无法接受,怎么会这样,当天晚上她明明和丈夫园房的呀。
第一卷 第3章 同时分娩
就连柯一生也大吃一惊,这十个月来,他一直自责,认为是自己酒后糊涂作出荒唐事,把安然和杨青青都睡了。他已经做好了万一两个女人都怀了他的孩子,他就补偿一大笔钱给杨青青,让她后半生至少在物质上无忧无虑地生活着,这也是许多像他这样的豪门望族处理这类风.流账的常用手法。
回想起洞房之夜,衣衫不整躺在自己身边的杨青青,衣冠整齐躺在沙发上的安然,还有白色床单的一抹血迹,这些都让他相信了杨青青的说辞,是她和安然一起扶着他进了洞房,然后自己趁着酒劲把杨青青强.奸了。难道说,他当晚根本就没有和真正的新娘安然圆房?那安然的孩子是谁的?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击蒙了头。
这时候,安然突然披头散发跑到杨青青产房大叫,“这不是我的孩子,还我儿子,谁偷了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
说罢欲夺婴儿,杨母手疾眼快,一边把婴儿抱起来,一边伸手使劲推了一下虚弱的安然,厉声喝止她:“安然,你疯了!你是不是自己被人搞了破鞋生了野种,就想利用柯总对你的感情蒙蔽他,让他戴了绿帽还给你养野种!现在见事情败露,还想来抢我外孙子。你这女人好阴毒啊。”
坐在沙发上的柯母此时已经站起来,气愤地把医生叫进来,责令道:“这个女人和我们柯家没有关系,她的住院费我们不负责,我希望你们立刻把她赶出医院!”说完气呼呼地离开了。”
柯一生也跟着母亲离开医院的产房。
在医院大门口上,柯家的两辆车已经分别被司机开到了柯一生和他母亲面前,柯母冷着脸对儿子说,“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被小报记者当做花边新闻报道了,我们柯氏集团就成了城中笑料了。我,还有你爸,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你眼下要做的是快刀斩乱麻立刻马上离婚,把这个不贞洁的安然赶出柯府,然后和杨青青结婚。”
柯一生闭上眼睛不说话,当是默许了。最让他痛苦的是,自己深爱着的灰姑娘、自己不顾父母反对一心明媒正娶的妻子,表面看起来就像一朵无暇的白莲花,竟会是荡妇一个?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可是现实又摆在了他的眼前,他觉得自己受骗上当了。这让他高傲的心倍受打击,情感被玷污,想到她竟敢怀了野种来嫁给他,蒙骗他的感情和智商,想到这个野种将来要是长大成人了,还要进一步蒙骗他的家产,这让他感到屈辱和愤怒,幸亏自己阴差阳错上了杨青青,虽然他不爱杨青青,但却通过她认清了安然这个绿茶婊。
这时,安然已经抱着婴儿被医院赶出来了,她看见柯一生,不顾产后虚弱,气喘吁吁跑到她跟前,说,“一生,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我没有怀野种……孩子是你的,不,不,这不是我的孩子……”她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
第一卷 第4章 亲子鉴定
柯母厌恶地转过脸上了自己的座驾绝尘而去,留下披头散发形容憔悴的安然和不知所措的柯一生。
“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死心吗?你对我的羞辱还不够吗?难怪说最毒妇人心!安然,你这个荡妇!我的律师会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签字,然后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你!”说完,他恶狠狠地扇了这个名义上还是他妻子的女人一巴掌。
安然呆住了,一股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汩汩流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从柯一生口里蹦出“荡妇”两个字,就像千钧铁锤般在她胸口狠狠地砸了一个坑,此时,她感觉到嘴角火辣辣的疼痛,她感觉到自己心在滴血。
柯一生扔下安然,跨进自己的座驾。安然两眼一黑,软软地倒在医院门口,怀里的婴儿放声啼哭,引来了众人围观,一个男子拨开人群,一手抱起婴儿,一手扶着安然,对众人说,“看什么看,要有点同情心的就帮忙拦个出租车。”
产房里,一直站在窗前注视着事态发展的杨青青母女看到安然摔倒的时候,不约而同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待看到那个男子抱起婴儿,二人才舒了一口气。杨母疑惑地望着女儿,悄声问,“青青你跟妈说实话,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说完用嘴角朝男青年努了一下。
杨青青黑着脸,道,“妈!你现在要记住,你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是柯家血脉,柯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至于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的,这个重要吗?”
安然恢复知觉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一个男人抱着婴儿正坐在门槛上抽烟。安然惊恐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在哪儿?”
男人怔了一下,回答道:“我叫马晓强,这是我的住处,你忘了?你晕倒在医院门口,是我救了你。你醒了就好,快给孩子喂奶。”说完把婴儿递给安然。
“孩子?噢不,这不是我的孩子。”安然说。那婴儿好像听得懂她的话似的,突然放声啼哭起来,马晓强连忙走过来对安然大声道,“还不赶紧喂奶!”
他紧张兮兮的神情感染了安然,她不由自主地把身子侧过一边,撩开衣服给婴儿喂奶。马晓强见状,识趣地退到门口。
安然喂完奶,又开始发呆了,回想这十个月经历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噩梦。她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想着想着就低声抽泣起来。
马晓强听到哭声,连忙走进来,他站在安然面前手足无措,就抱起孩子。
安然哀求道,“马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叫个车。”
“你要去哪儿?”马晓强问。
“我要回家,我要回柯家问清楚。”
安然不愿意背负不贞洁的罪名,她这辈子只有柯一生这个男人,她的初.夜就在结婚当晚给了丈夫,怎么自己的孩子就成了野种,但是此时已对她由爱生恨的丈夫再不听她解释,亲子鉴定书白纸黑字显示他和她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而杨青青的孩子倒成了亲生骨肉,这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实却铁一般的摆在面前。
第一卷 第5章 步步紧逼
不管她怎么苦苦哀求,百般解释,都没有人相信她的话,丈夫的冷漠,公公的虚伪,婆婆的强悍,闺蜜的阴险,佣人的嘲讽……一入豪门深似海的序幕还没拉开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演足了一幕幕戏码。
她并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她可以放手,离开这个让她伤心之地,离开这个不再信任不再爱她的男人,但她不能走得不明不白,她要为自己更要为儿子的清白抗争。
柯氏集团的法务顾问送来两份离婚协议,“柯太太,柯总已经在上面签了名,现在只差你的签名。”
“不!我不签!”
“柯太太,其实,你签和不签,结果都一样的,只是时间问题。你不肯协议离婚,那么柯总只能起诉了,而你作为过错方,是不会得到法律支持的。”
“我没有过错,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要求重新做一次亲子鉴定。”安然竭嘶底里地说。
法务顾问摇摇头走了。
杨青青回娘家,和哥哥杨大坤商量对策,杨大坤半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杨青青把他揪起来坐好,说,“哥!安然还是不死心,她说要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杨大坤呵呵一乐,说,“再来一次?好啊!成全她!”
“哥,你说什么呢!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把心放在肚子里,”杨大坤压低声音对妹妹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只见杨青青喜上眉梢,她兴奋地拍了一下哥哥的肩膀说,“果然是我亲哥,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妹!你赶紧去找马晓强给他交代清楚。”
“知道了。你就等着看大戏吧。”
“呦呦呦,孩子还没满月你就带着到处跑,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秦香莲还是窦娥冤?”杨青青的看到安然出现在柯家门口,大声道。
柯母出来,皱皱眉头,让佣人把安然轰出去。
“柯一生,你给我出来!”安然在门口大声喊道。
柯一生正拎着公文包系着领带准备回公司上班,听到声音走出来,见安然抱着婴儿站在门口大闹,他厌烦地说,“安然,你闹够了没有?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要求重新做一次亲子鉴定。上次你们带着孩子去鉴定,我没在场,我不承认。我要求咱们五个人——你,我,杨青青,带着两个孩子——再做一次鉴定。”
柯一生皱皱眉头,冷冷地说,“有必要吗?”
“有!”安然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在我眼皮底下做出来的结果,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认了。”
杨青青心虚了,她东张西望,突然看到马晓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心情大好,连声对柯母说,“伯母,就答应安然的请求吧,毕竟,我们也很好奇,到底她的孩子是谁的种啊。”
马晓强拉扯着安然大声说,“安然,消停消停吧,是我对不起你。”说完还在她面前跪下,说,“是我对不住你,你一直想嫁入豪门,是我那天晚上喝醉了情不自禁。现在生米也煮成了熟饭,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别折腾了好吗?我会努力挣钱养你们母女的。”
第一卷 第6章 鉴定结果
这半路杀出了程咬金,让安然再次陷入懵逼状态。她呆若木鸡,剧情反转太快,所有人都像被魔法棍定住了。安然有气无力地指着马晓强,“我和你前世无冤今生无仇,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不,安然,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结婚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情不自禁就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我不是人,我是混蛋,安然你打死我吧,我马晓强愿意死在你安然的手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杨青青,她突然捧腹大笑,脸都笑成一朵花了,说,“哎呀,好一对苦命鸳鸯啊,安然,你行啊你!这么多年的闺蜜,我都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啊,还口口声声你如何爱柯总。”
柯母白了杨青青一眼,又铁青着脸拉了儿子一把,说,“走吧,还嫌在这儿丢人现眼不够吗?”
但这次柯一生却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对母亲唯唯诺诺,他愤怒地扯着安然的手臂,好像老鹰抓小鸡似的,说,“跟我走!”,又对着马晓强说,“还有你!”
“放开我,疼!去哪里?”
“如你所愿,去医院做鉴定!”
杨青青娘家。
杨青青问杨大坤,“那个马晓强真的靠得住吗?”
“这个世界,最靠不住的就是人”
“那……”
“人虽然靠不住,但把柄,是最可靠的。”
“哥,你的话好深奥哦”杨青青一脸崇拜,“说来听听,你抓住他什么把柄了?”
“他落在我手里的把柄可不止一两样。他老爸的医药费,他的赌债,还有,他对你做下的事。我会让他一样一样偿还的。”
“哥,别说了,这个混蛋,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不,留他一条小命,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鉴定结果出来了,安然的孩子和马晓强是父子关系!这个结果让安然感到晴天霹雳,柯一生看她的眼里像要喷火一样,他拂袖而去。
安然甩开马晓强伸过来搀扶她的手臂,声嘶力竭地嚷道,“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马晓强怯怯地说,“求你了,别那么大声,人家都看着呢!回去吧,回去我跟你解释。”
“滚,你滚!”
“好,我滚,你别太悲伤,我回去等你。”说完,他一把抱过孩子走了。
安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医院的凳子上,她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有那么一刹那,甚至连安然自己都认为马晓强的话是真的。难道新婚之夜,自己真的让这个混蛋强.奸了?还生下了他的孩子?可是,她当时不是衣冠整齐的吗?根本不像被强.奸过。何况,她并不认识他,他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暗恋自己呢?
安然就这样在恍惚中不知不觉地走到柯府门前。
柯母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她不悦地说,“安然啊,你怎么一点脸皮都不要呢?好吧,你不要脸,至少也为我们柯家的脸面想想啊。”说完她还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脸庞。
第一卷 第7章 黯然离去
安然凄然一笑,说,“柯老太太,我是来签协议离婚书的,还有,我想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
“在这儿候着吧。都替你准备好了。”说完,柯母大声叫道,“管家,把离婚协议和行李拿出来。”
管家把两份协议书递给柯母,又把一袋行李扔在安然脚下。
柯母看都懒得看一眼安然,伸手把协议书和一支签字笔扔在沙发边的茶几上,安然一把抓过来笔,在协议书后面刷刷刷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拎起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柯府。
天下着大雨。“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地方了!”这样想着,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这座金碧辉煌却冰冷无情的豪宅,却见柯一生正站在宽阔的露台上,那张英俊却坚冰的脸庞漠然地望着她,望着她她抱着孩子踉踉跄跄走进雨幕。
在以后许多年的岁月里,那个影像彷如一尊英俊却冷酷的雕塑,不时地出现在安然的脑海里。
柯氏集团总裁办,马晓强嬉皮笑脸地对杨青青说,你现在快要做少奶奶了,喝水不忘挖井人这道理你总得懂吧?买精子还得花钱了不是?说完摊出一只手示意她给钱。
杨青青气结,骂了一句,“流.氓,我哥让你进三楼主卧你怎么跑二楼客房了?你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想吃老娘豆腐占老娘便宜!”
马晓强道,“装个屁清纯呀你个骚娘们,要不是那晚我喝多了,谁稀罕摸错房门干你这千人骑的货色,别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再说了,你把我儿子掉包给你的好闺蜜,然后还要我配合设计害她,那她没好日子过,我儿子岂不一同受苦?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也是你亲儿子,难道你舍得让他跟着穷鬼父母过苦日子?”杨青青从包包里掏出一大沓钞票扔在马晓强的手掌心,“马晓强,老娘还没找你算账你倒送上门来了,行,你有种,现在就拿着钱带着她们母子滚蛋,别再来烦老娘了。否则我能放过你,我哥哥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青青你少拿你哥来威胁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是有把柄在你手上,可如果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柯家,你说你这少奶奶的位置还能坐得稳吗?”马晓强这才满意地哼着小曲儿信步闲庭地走出柯氏集团。
马晓强走后,杨青青打电话给杨大坤,说,“哥!看来那个马晓强留着总归是个祸害,无底洞。一个月不到已经问我要了两次钱。”
电话那头说,“知道了,我找机会办了他。”
马晓强又一次成功地从杨青青那儿要到了钱,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美滋滋地来到这个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
这是他专门为安然母子租下的房子,当他看到母子两人无处落脚的时候,他于心不忍,这个叫安然的女人毕竟带着他的亲骨肉。
安然像祥林嫂似的,每次见到马晓强都神神道道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晓强每次都心虚地重复那个故事,说自己暗恋她已久,那天知道她结婚,偷偷跑去喝喜酒,喝醉了情不自禁就摸上了她的床,那天她睡得很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说着他还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表示要照顾她们母子,求她下嫁给他,让他照顾她们一辈子。
第一卷 第8章 李代桃僵
俗话说,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渐渐的,安然信以为真,虽然她不爱这个混混,但孩子那么小,她又无法工作,便接受了他的安排,但不许他住一起。
马晓强每天屁颠屁颠地穿梭于父亲家和安然家之间,虽然很累,但他感到了初为人父的快乐。他喜欢喝酒赌博,老父又长期卧病在床,加上现在还要照顾安然母子,这让他总是捉襟见肘,因为手里抓着杨青青的把柄,每次钱一花光就去威胁杨青青。
杨青青觉得这个无赖就像一枚定时炸弹,她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没完没了的麻烦和危险,她催促杨大坤尽快帮她消除这个隐患。
一天,马晓强出门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凶手正要捅第二刀的时候,幸好路人经过,凶手才扔下刀仓皇逃跑。马晓强从医院醒来的时候,马上意识到自己生命受到威胁。
他很清楚威胁来自何方,思前想后,决定和安然站在一条船上,共同商讨对付杨青青的办法。
马晓强对安然说出事情的原委,原来,两年前他炒股亏光了钱,父亲又重病住院,走投无路的他只好找到杨大坤借了高利贷为父亲治病,后来利滚利越滚越大,他根本就还不起,于是东躲西藏,但杨大坤是黑社会,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抓住他父亲要挟他,让他在柯一生洞房之夜去强.奸新娘子,那天晚上,杨青青事先在安然的饮料中放了安眠药,她哥哥不停地劝酒灌醉了柯一生,马晓强也喝了不少酒壮胆,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却摸错房门,上了杨青青的床。
后来,杨青青哭哭啼啼闹了半夜,将错就错自己跑去洞房把熟睡的安然整理好衣服,扶到沙发上,自己躺在柯一生旁边……
“那么说,这个孩子是你和杨青青的?”安然愕然地问。马晓强点了点头。
“可是,我的孩子呢?”
“孩子出生时你昏迷过去,被守候在一旁的杨青青她妈掉包了!”
柯氏集团正在开新闻发布会,安然混迹在媒体从业员中向柯一生提问,虽然她戴着墨镜,但还是让柯一生一眼识穿。他毫不留情地命令保安把她轰出去。
一计不成,她又打扮成成大妈大婶,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身份证化名混进柯氏集团做清洁工。
这次倒是成功接近了柯一生,他在自家酒店大堂看到了她低眉顺眼拖地板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说,“干嘛鬼鬼祟祟的,把头抬起来。我说安然,你不把自己作死不罢休是吧?我看你是疯了!”
安然苦苦哀求,让她和他的孩子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哼,保证?你都保证过多少次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说完拂袖而去。安然扔下拖把追上去抓住他的衣袖,说,“一生,不柯总,你别走,我求你听我说完再走。给我五分钟,不,三分钟!”
第一卷 第9章 疑窦陡生
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现在却越来越看不懂的女人,柯一生犹疑不决地放慢了脚步。安然急促地说,“我保证,真的,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这句反反复复的话语一直盘桓在柯一生的脑海中,这一年来他与杨青青虽然勉强在一起,但无爱的婚姻让他很痛苦。他忘不了这个让他爱恨交集的女人。
他挣脱她的手,拍拍被她抓过的衣袖,又看了看手表,“说吧,三分钟。”
安然快速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鉴定书,塞给柯一生,说,“这是我和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你好好看看,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那又能说明什么?”
“至少,至少说明了一个事实,那个孩子是马晓强的,但不是我的。说明我和马晓强没有关系。”她飞快地把马晓强对她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因为紧张,她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这让柯一生很不耐烦,他又看了一下表,说,“时间到了。”撇下安然迈开步子离开了。
安然追上前说,“你想想,这个孩子不是我的,那我的孩子在哪里?在哪里?难道不应该怀疑一下杨青青手里的孩子是不是她的吗?”
柯一生表面平静,但安然的话在他内心还是掀起了一股波澜,他对她的话半信半疑。过去一年为什么她不说,现在突然好像编故事一样设计了这么一码戏,他该相信她吗?
柯一生回家质问杨青青。杨青青警觉地反问他,“是不是她在背后挑拨?一生,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
“请叫我柯总!”他冷冷地说。
“是,柯总。”她恨恨地想,这个冤魂不散的安然,竟然贼心不死想翻案,她杨青青也不是善茬,怎么可能让到手的幸福毁于一旦。
她咬牙切齿地对柯一生说,“她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公然污蔑我,做梦!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去给人做亲子鉴定的,要做她和自己的孩子做去!”
柯一生也觉得安然有点无理取闹,但安然言之凿凿地说出自己和孩子被杨青青掉包了,这可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事情。杨青青如果想自证清白,她就应该让自己和孩子做个亲子鉴定。但刚才杨青青急赤白脸的神情加重了柯一生的怀疑。
杨青青仿佛惊弓之鸟,她既害怕柯一生要她和这个孩子做鉴定,又害怕他偷偷带孩子去与安然做鉴定。她内心很清楚,她现在的状况如履薄冰,任何一脚踏空,都有可能把自己葬送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柯一生把整件事思前想后:如果说安然手里的孩子不是她的,那么她的孩子在哪里呢?难道杨青青手里的孩子也不是杨青青的?太可怕了。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甚至都没有勇气让杨青青带孩子去鉴定了。
一.夜之间,自己仿佛一个傻瓜,陷入了一场弥天大谎,一个巨大的阴谋,他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朝着让人窒息的沼泽深处沉没。他觉得很孤独,很冷。
第一卷 第10章 致命一击
对于杨青青来说,凭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显然不太可能,她急匆匆地回了趟娘家,与母亲和兄长商讨应对之计。
“安然那个贱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现在柯一生已经怀疑我了。你们说要是他真的要我带孩子去鉴定,可怎么办啊?赶紧想一个万全之策呀!”
“妹妹你别急,”杨大坤说,“柯一生不是也没亲眼看着她和孩子做鉴定吗?就不让她街上随便找个孩子去验证啊?”
“哥你啥意思,少卖关子,说清楚一点。”
“如果……我找人把孩子抱走,藏起来,然后你反咬一口,说安然不甘心被抢夺少奶奶地位,屡次诬陷你,明明自己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个孩子蒙骗单纯的柯一生,那个孩子既然来路不明,当然跟她不是亲生的啦。”
计倒是妙计,但万一柯一生死咬着让我和现在手中这块烫手山芋去鉴定,
还不是一下子就穿帮。
这时候,在一旁听得仔细的杨母插话说,“嗨,我的傻闺女,要不咋
说你缺心眼呢。你想啊,现在柯一生对你的怀疑是建立在相信安然的话
的基础上,只要安然的话不可信,他怎么还会纠缠不清让你去做什么鉴
定呢?听你哥的安排,错不了!。”
杨母道,“我担心事情要坏在那个叫马晓强的混混身上。”
“妈,这你放心,他之前在柯家承认了自己和安然生了野种,再说
他还有那么多把柄在我们手上,他要是敢胡说八道,我拍死他就像拍死一只苍蝇。”
杨青青听了母亲和哥哥的话,愁云顿散,她展颜一笑,在杨大坤脸颊亲了一口,说,“哥!那我就靠你了!”
这天,安然给孩子喂过奶安置好,就到楼下的菜市场买菜,回来一看,孩子不见了!她吓得不轻,连忙打电话给马晓强。
“马晓强,孩子不见了!我刚刚下楼买了点菜回来就不见了。”安然带着哭腔说。
马晓强听了,比安然还着急,他扔下老父,火急火燎地赶到安然的住处,拉着她去派出所报案。
“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安然在派出所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警察。警察调出出事地点附近的监控录像,画面上只见安然刚刚出门,一个带鸭舌帽和墨镜的男青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轻车熟路地走进安然的屋子,一眨眼功夫就抱出来一个婴儿,转瞬间又消失在监控范围。
“像是熟人作案,”马晓强说,“我觉得不像人贩子,还真的有可能是熟人干的。事情已经出了你着急也没用,我找人查查吧。”
“至少是做足功课踩过点的,对了,这个人你们认识吗?”警察问。
安然和马晓强摇摇头。
从派出所回家的路上,安然不停地埋怨自己,“我不该把孩子扔下跑出去的,现在治安那么差。”
“安然你先别着急,这事我估计十之八九和杨青青有关。”马晓强说。
“杨青青?那你刚才在派出所为什么不和警察说?”
“没有证据说了也白说,警察不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孩子还那么小。”
“你放心,别忘了,这孩子可是杨青青的亲骨肉,她不会伤害他的。”马晓强望了安然一眼,安慰道,“我马上就去找她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