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言   山间弥漫的雾霭,慢慢的散去,弥天的火光,也逐渐变得微弱下来,烧焦的大巴,隐藏在灌木丛里,借着荒草燃烧的微弱火光,隐约还能辨清车体一丝黄色轮廓。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荒草的土腥味,混合在一起,隐隐让人心生一股凉意。那还未干涸的血液,随着草叶上的露水,一同反射着穹顶上的白色柔光,啪嗒一声,一滴血珠砸落在焦黑色的土壤上,血珠像被那焦土吮入了口中,竟发出了一丝欢吟。   荒草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死寂的空气中,似乎还能听到从大巴油箱里,流出的汽油,咕咚咕咚的声音。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然而却未见搜救人员的出现,按照常理,事故发生三个小时之内,就会有上峰派来的搜救队,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直到凌晨两点钟,这客车的残躯,依旧未有人发觉,燃烧的荒草,也所剩不多了,而那青郁的灌木丛,此时只剩下了几杆树干。苍郁的青叶,早已被焚化成了灰烬。   夜色黑的吓人,静的死寂,偶尔有几声清脆的虫鸣,然而却无法打破这场灾难过后弥散出的悲凉和恐惧。   噼啪!并非是滴水声,并非是草木燃烧的声音,这死寂的环境里,传出的一声微弱脆响。   又是一声,呲!声音尖锐而生涩,入耳有一种难受的感觉。就仿佛有人在用指甲盖划碎玻璃。   随之那声音,变得越来越繁复,呲!呲!呲!直至一片轰然巨响,砰!犹如锤子砸在了钢板上。这荒郊野岭,唯有那破碎的钢铁车架,能产生如此动静。   令人惊惧的一幕出现了,那碎裂的客车骨架下,竟伸出一条白色手臂,那手臂青筋暴起,有一种炸裂的力量感,“起!”一声低沉的呐喊,在这死寂的山岭间,炸裂开来,那声音不卑不亢,隐隐有些蛮霸之意。令人惊惧的是,那客车巨大的车梁,竟被那条手臂,稳稳地提了起来。   而散落在他旁边的巨大钢板,却将他的右腿,隐隐的压在了下面。显然,他心底明晰自己此时的处境,但他不愿再次抬起手臂。   他轻轻的弯了弯手指,那苍白的指尖,竟隐隐有浅白色光华闪现,那白色光华,竟如同液体一般,缓缓地渗入钢板中,顷刻,钢板如纸片一般,被撕裂成了碎片。   他艰难的站了起来,在微弱的月华下,隐隐能识出他的轮廓,他留着黑色的长发,长发遮住了双眼,他的面庞颇为苍白,锋利的面部线条,如刀削一般,而此时环境似有意应景,凉飕飕的秋风,将他长发撩起,漆黑如墨的双瞳,绽放出的厉芒,似乎能够撕碎天地一般,而那瞳孔中的黑暗,则更像混沌中隐没的黑洞,瞬息间便能将世界上所有的光芒,席卷进去,雪夜的穹顶上,那白色的月华,变得越来越弱,陡然间,天地变成绝对的暗黑,日升月落,似脱离了轨迹,不再恪守世道规则,时间仿佛乱了阵脚,时快时慢,而那漆黑的穹顶上,竟引来了黑色飓风,风沙走石,在瞬息间,弥漫苍天,地面上的绿植,恍若被吸干了汁液,迅速的变成了枯木,流淌的河流,奔腾的势,似被人懒腰斩断了,河流变得干涸,沧海露出了漆黑的海沟,见那飞鸟,似要逃命,却直直的从穹顶坠了下来,地面上嗜血的猛兽,眼底隐隐有一丝不甘,却难以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而这一切皆因那长发青年的出现。   遥远的天界彼岸,白色光线,丰满而霸道,他们不允许一丝黑暗的滋生,因此这里叫做白域,在那白域的深处,有一打坐的白袍老者,老者猛然间睁开了双瞳,“他醒了吗?”苍老的声音,微弱且低沉,但那嗓音里隐藏的势,却蕴含着一种毁天灭地的能量。老者脸色古井无波,但那语气中略带一丝的叹息,“既然选择离去,又何必归来!”说罢,便又合上双眸。   名为地球的行星,也有修道者捕捉到了黑暗绝杀的画卷,昆仑之巅,一群道士,脚底无物,立于风中,青衣飒飒,眼含悲悯。南国古寺,一群佛徒,眼眸紧闭,宝相庄严,神情痛苦,东瀛富士雪山,几位白须老者,身边围绕几道虚影,眼神里隐约闪烁着一丝兴奋,在那大洋深处,幽壑之间,魔族之人,周身弥漫的血杀之意愈发的浓郁。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但那暗黑的无月夜,并未维持多久,天地间便闪现出无数锋利的眼神,然后,世界变亮了些,不久之后,又变得更亮了一些,暗黑缓慢散去,不久前消失的光线,又开始向四周蔓延,那飞沙拂地而落,那绿植死灰复燃,那河流又开始充满磅礴的声息,那沧海又爆发出一片狂波。   “看来,他回来了”与白域相对的黑域,隐没在那须弥界的深处,那一声浓重的喘息,猛然间便将沉寂了数千年的黑域,唤醒了,那些沉眠的灵魂,都睁开了双眼,他们疯狂的报复,可能即将在不久的将来,降临于世,“他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吗?”与那粗重的喘息,有所相悖,黑域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稚嫩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娇憨,但那声音出现之后,那些睁开的眼眸,似乎又静静的合上了。 第一卷 第一章 清晨的一声炸雷   名为地球的行星,也有修道者捕捉到了黑暗绝杀的画卷,昆仑之巅,一群道士,脚底无物,立于风中,青衣飒飒,眼含悲悯。南国古寺,一群佛徒,眼眸紧闭,宝相庄严,神情痛苦,东瀛富士雪山,几位白须老者,身边围绕几道虚影,眼神里隐约闪烁着一丝兴奋,在那大洋深处,幽壑之间,魔族之人,周身弥漫的血杀之意愈发的浓郁。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但那暗黑的无月夜,并未维持多久,天地间便闪现出无数锋利的眼神,然后,世界变亮了些,不久之后,又变得更亮了一些,暗黑缓慢散去,不久前消失的光线,又开始向四周蔓延,那飞沙拂地而落,那绿植死灰复燃,那河流又开始充满磅礴的声息,那沧海又爆发出一片狂波。   “看来,他回来了”与白域相对的黑域,隐没在那须弥界的深处,那一声浓重的喘息,猛然间便将沉寂了数千年的黑域,唤醒了,那些沉眠的灵魂,都睁开了双眼,他们疯狂的报复,可能即将在不久的将来,降临于世,“他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吗?”与那粗重的喘息,有所相悖,黑域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稚嫩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娇憨,但那声音出现之后,那些睁开的眼眸,似乎又静静的合上了。   之后,天地又恢复了平静,救护车来的时候,他躺在地上,完全没了知觉,那场车祸,金域中学高二41班,仅幸存两人,其中一个人名字叫黑起,另一人叫于尊。   据称,黑起和于尊,当时都坐在靠窗位置,当客车发生事故时,两人都被抛出了窗外,之后因悬挂在一棵千年松柏上,得以侥幸生存。   “黑起,于尊情况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颇为火辣的女人,容貌精致,皮肤嫩白,重要的是女子身上带着一股英气,让人难以生出猥亵之意。   “婶儿,医生说,今晚他就能苏醒!”奇怪的是,黑起和于尊的伤势,都不太严重,黑起只是有点轻微的皮外伤,而于尊则因为被客车抛离时,脑补受了点创伤,会短暂昏迷一段时间。   听到黑起的话,女人脸上的愁容,褪去了一分,但心底仍有一丝的忧虑,还好他没事,不然后半生要她怎么过?那个叫于凰的男人,二十年前抛妻弃子,恍若人间蒸发了一般,此后的二十年里,只见过他两次面,虽然在名义上,她邢姗和于凰依旧是合法夫妻,可这跟守寡又有什么区别?   翌日于尊便苏醒了过来,“姗姗妹子,你一夜没睡啊?”看着眼前的邢姗,一圈浓浓的黑眼圈,心底虽有些心疼,但更多则是温暖。   “嗯,下次买奶茶,我要双倍量的!”邢姗低着头,手里削着一个苹果,于尊早就习惯了邢姗平日语气中的冷漠,他心底自是明白,邢姗对他的爱,有多深。   周六,学校放假,因为晚上熬夜看片的缘故,于尊会醒的稍晚一些,早餐自然是吃不到了,至于午餐,他颇为不屑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他会一直睡到黄昏时,直至姗姗妹子,处理完了公司一天的事务,回家给他带一盒披萨,只是有时候,他想睡也睡不成,因为有两个混世魔王在等着他呢!   清晨,温柔的光线,顺着窗户格子,轻轻的流淌进了屋内,清风卷着海蓝色的窗帘,在风中徐徐抖动着,屋门前挂着的风铃,随着冷冽的秋风,轻轻的摇摆着,发出脆响的铃音。   倏尔,一颗水珠从屋顶上,砸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微弱的跫音,高大的松柏,叶片轻轻摆动着,在那绿色的枝蔓上,隐隐有几只小虫,在缓慢爬行,清脆的鸟鸣声,不绝于耳。   这本是一个美妙静谧的晨间,却被一声爆炸性的呐喊,给破坏掉了。   “于尊哥”   于尊翻了翻身,像是没听见般,继续沉睡。“于尊哥”,结果那声音,陡然间又提升了一个度。   “该死的”显然,假若他继续赖床,那声音将会不绝于耳,愤怒的他,伸手随便抓了一件东西丢到了窗外,他一向投篮很准,于是伴随着一声嚎叫,楼下安静了一段时间,“你别喊了,成吗?如梦”黑起满脸黑线的捂着头上的大包,那家伙竟然把刚买的新手机,当砖扔出来了,但想到邢姗数额庞大的资产,黑起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让人家是公子哥呢?但,你下次再扔东西的时候,能扔准点吗?   “黑起哥,知足吧!至少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内裤丢下来!”一想起那事儿,黑起便如同坠入了十八层地狱,“你还说!”黑起满脸委屈说道,上次于尊竟然把一条穿了一个月的内裤扔出了窗外,而且还那么准,直接蒙在了黑起的头上,黑起满脸泪水,心底狠狠地说,“此生绝对不要再有第二次了”,每次想起那股恐怖的味道时,都像死了一回。偏偏谢如梦还添油加醋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该死的”显然还未真正苏醒过来,于尊懊恼的挠着后脑勺,睡眼朦胧的走出了门外。   “谢如梦,你是不是想死!”他愤怒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儿,显然他很讨厌别人破坏他的睡眠。   “于尊哥,你又凶我,人家就稍微大了一点点嘛!”谢如梦楚楚可怜的说道,其实谢如梦长得挺标志的,一米八的大长腿,标准的鹅蛋脸,黑晶晶的大眼睛,红彤彤的小嘴,还有一双弯弯的柳叶眉,简直是收割宅男的绝世色相。但每次一想到她的大嗓门,于尊和黑起,就想一头撞死,反差要不要这么大!   “你就稍微大了一点吗?”黑起无奈的抚了抚额,看来她心里是真的没有一点笔数。   “那就稍微大了一点点点”谢如梦笑嘻嘻的看着于尊,顺便偷偷地拧了一把黑起的大腿。   “谢如梦!你干嘛”怎么又是我?为什么你们总是伤害我?伴随着一声猪叫,那朦胧的晨意恍若真的醒了。   距离车祸已经整整过去两年,在这两年间,于尊做了无数场噩梦,每次梦里,他都会从灾难死里逃生,只是有一场梦,显得特别诡异,因为每隔一个周,他就会重新做一遍。   梦里,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跟他长得颇像,那黑袍少年,满脸的鲜血,他似乎杀了很多人,而令人惊惧的是,他那深黑色的眸子里,隐隐的流淌着一丝略带血红的黑芒,那黑芒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就好似你只要跟他对视一眼,你的生命就将不再属于你了。   少年只是安静的伫立在那里,他双眼直视的方向,是遥遥无尽的天穹,而那天穹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些秘密。他到底在等待什么呢?   他反复的回想,但却毫无头绪,为什么三番两头的做这个梦,难道这梦有意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人流涌动的街头上,黑起和谢如梦勾肩搭背的在前面走着,他两感情一直都特别好,打从娘胎里起,就一见如故了,谢如梦生于零点零分零三秒,黑起则生于零点零分零七秒,听说两人第一次相见时,就咧着嘴一个劲儿的笑,那时,他们可还是个婴儿啊!   所以,于尊懒得跟两人一起走,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手里则拎着一杯奶茶,他的人设从大学跟两人同专业起,便变成了这样。 第一卷 第二章 干打雷不下雨吗   只是此时,他却定住了,因为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头顶,有一条白色巨龙飞过。   他晃了晃神,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只是不消一刻,他便愣住了。   轰。。。。。。一声巨响,在三人头顶炸开。   “什么声音?”黑起茫然的看着四周涌动的人海,他以为出车祸了。   “雷声吧”谢如梦犹疑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但不太像!于尊哥,你认为呢?”。   黑起和谢如梦皆看向于尊,两人的眼底,渐渐的出现一丝惊意,于尊他怎么了?   此时的于尊,眼神里黑芒尽显,而周边的光线,似有意识的被吸进他的瞳孔,他的周身黑气环绕,那些被吸收的光线,隐隐有破碎之声,黑气从他的周身,向四处蔓延,呈波涛状,肆意的涌动着,之后黑气隐隐围成一个圆弧,圆弧的中心,竟然多出了一个孔洞,圆弧旋转,孔洞疯狂的吸收着四周的光线,声势形似宇宙黑洞。   但很显然,于尊自己并不清楚他的状况。他只是在思考,那巨大的声响是什么?   然而这异变,并未曾停止,不消一刻,那云层之上,竟出现一座巨大的雕像,那雕像的唇角,微微开合。   “苍天死,黑狱现,吾皇,吾等等你归来”   苍穹陡然暗了下来,那恢弘壮阔的声音,如同一声炸雷,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于尊的身体抖了抖,显然他不是因为畏惧这声音,而是因这声音,太过熟悉。   “于尊哥,你怎么了?”谢如梦惊讶的看着于尊,他眸中的黑芒,越来越盛。恍如实质般,迅速的蚕食着天地间仅剩的一丝光线。   “黑,黑起哥!”谢如梦的眼里,倏尔间多了一丝惶恐和惊惧,只见黑起的头发,开始疯狂的生长,猎猎长风中,黑起的长发肆意飘扬,古铜色的皮肤上缓慢的刻上一条条莫名的符号,他似要挣脱,但无奈那符文的力量太过巨大,最终将他压制了下来,他疯狂的嘶吼着,似乎早已遗忘了自己是谁,此时的黑起,似乎更像是一尊皇者一般,睥睨天下的狂霸之气,从他猩红的双眼中,透发出来。   于尊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他转头看向依旧在狂暴状态的黑起,嘴角处,竟然不知不觉多了一丝笑意。而与此同时,街头的行人,恍若未见到他们一般,依旧各自忙碌着,仿佛他们之间,是处于不同的位界之中。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了?”谢如梦微张着樱桃小嘴,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上,而此时的于尊和黑起,眼中疲倦之意亦甚,不久之后,便仰头昏倒在地。   片刻后,空气的气息微弱波动了一番,晕厥的三人面前,竟凭空出现了两名黑衣人,黑衣人手掌轻轻的上抬,三人的身体,如影像般,慢慢地溃散,几秒钟以后,三人便凭空消失了。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峦上,三人安静地躺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玄武石上,一身披黑袍的白须老者,昂首立于风中,老者的掌心隐隐有白色气芒闪烁,那白色气芒不断地渗入到三人的体内,过了片刻之后,白须老者,长呼了一口气,收了那磅礴的气芒。   “长老,我们是不是在养虎为患”一身披黑袍的长发青年,眼色犹疑的看着老者。   “可你能杀的了他吗?他可是能惊动魔尊的人”老者的眸中,陡然间,迸发出了一道锋利剑芒,长发青年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你且去吧,不要打这三人的主意”语毕,老者的身体,形似水纹般,慢慢地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昂首而立的青年,意志隐隐有些佝偻,“这三人何德何能?竟能引起魔尊注意”,眼中的妒意,显露无余。   片刻后,老者的身影出现在了穹顶,老者微微侧目。霸道的俯视着,身下的一切。   那黑色穹顶,没有一丝光华,唯有几条白金色的巨龙,闪烁着微弱的金光,他们不停在穹顶上翻滚,那低沉的怒吼,与地表白色的河流,形成共振,大地都在微弱的颤抖着。   “你们心中可有怨念?那就休要怪我”老者似在对那几条金龙,语焉。随后那几条白金色巨龙,灵魂似泯灭了一般,那巨大的身躯,轰的一声,砸落在黑色大地上,萎靡的眸中,有不甘之意。   从今夜起,白域和黑域的战火,又将重新燃起,而这一切皆因那三人的临世。   于尊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他睡眼惺忪的喊道“姗姗妹子,我的内裤呢?”   穿着内衣的女人,嘴里叼着一根牙刷,无精打采的说道“在洗衣机里,自己去取,还有待会记得去买奶茶,要珍珠不要奶!”,于尊的老脸红了红,当老妈的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于尊手里拎着十杯奶茶,无奈的一边喝一边翻白眼,要撑死我啊。   “她说珍珠要奶茶泡过才好吃”黑起抚了抚额,“这绝对是于尊的亲妈,脑回路清奇的可以”说完后,还特意向身边的如梦征求意见,谢如梦头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但看到满脸黑线的于尊,动作滞了滞。   “来,一起喝!”于尊把手里剩下的几杯奶茶,丢给黑起和谢如梦。   “这几天,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听黑起这么说,于尊也想到今早的事情。   “是你太自恋了吧!兄弟”谢如梦呲溜一声把杯子里剩下的奶茶全吸进肚子里去了。   于尊一记爆栗,敲在谢如梦的头上,“白痴”。   “讨厌!讨厌!讨厌!你才是白痴,大白痴!”谢如梦轻轻揉着头上的大包,这家伙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给姗姗妹子送完奶茶,于尊和黑起、谢如梦开始大二的第一堂课。   秋天,地上的落叶,越积越多了,一夜雨水过后,空气中开始黏着一丝寒冷的味道,于尊穿着黑色卫衣,低头走在大学校园里,要不是担心姗姗妹子一个人太孤独,他早就离开这座该死的城市了。恍然间,记忆仿佛回到几个月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手提箱,出现在珊珊妹子和于尊面前,十八年来,这个男人一共出现了两次,每次都会携带一笔巨款,姗姗妹子把它称作赡养费,每次看到姗姗妹子,坐在落地窗前,表情落寞的吸烟时,于尊的心,总会燃起一股强烈的恨意,那恨意滔天,誓要将天地撕裂,为了姗姗妹子,他可以舍弃一切!   失神的他,看着窗外,似乎并无意身边女生的喋喋不休,他一直讨厌跟陌生的人交流。不觉间,已经读了两年大学了。   他回头看了眼讲台上的教授,他讲的知识,似乎并不及自己理解的深,顿觉无味。便借小解为由,开始日常逃课生涯。   冷寂的苍穹之上,爆裂的日光,依旧逍遥的很,温暖轻轻的浮动在于尊的皮肤上,黑色的外套开始剧烈的收割温度。   “每次选择错过,只为更好的遇见”耳机里女歌手,嗓音低沉略带沙哑,为这清寂的秋天,平添了一份萧索。   他的视线缓慢挪移,却最终定在了不远处的湖畔。穿红色长裙的女孩,长发披肩,衣袂飘杨,颇有一点遗世而独立的感觉,只从背影便可判断绝对姿色绝佳,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选择低头路过。   “肖子清,你看那穿黑衣服的男生,是不是很特别?”叫肖子清的女孩儿,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儿,无奈的笑道,“花痴,你以为我像你啊!”,随之又低头,端看手里的书籍。   只是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略扫一眼,笔直修长的身材,留着略长的碎发,锐利的眼神,刺眼的芒时刻都在迸发着,薄薄的唇,略带一种薄情意味,面部轮廓坚硬而又锋利,他显然没有留意到女子的眼神,依旧在自顾自的走着,直到那身影,最终变成一片黑色的影斑,然后消失不见。   肖子清凝视着男孩儿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言,似曾相识的感觉,填塞在她的心头,那种感觉,就像被厚重的灰尘掩藏的老照片,突然有一天来了一阵风,将那尘埃拂起,昔人依旧昔貌。   肖子清在心中沉吟道,为什么会用这种感觉?难道父亲说得那个他,真的要来了吗?   漆黑夜色如墨,苍渺的大地,此时已点燃了明亮的灯火,烈烈的破风声,有几道黑色的身影,像光一样划破长空,领头的那位黑衣男子,身材修长,长发披肩,身体被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所有的光线,皆沉陷其中,如一片巨大的黑洞,蚕食着世界一切物质。 第一卷 第三章 阴狠毒辣无用说   “哟,几位这是哪去呀?”黑衣男子的对面,飞来十几人,皆身披白色长袍,说话之人,乃一头戴华冠的鹰钩鼻青年。   “少爷,看来长老下手不够狠啊,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们给逃了”鹰钩鼻青年身边一喽啰,眼神卑劣的盯着黑衣男子上下削看着。   “如今,狗都能登上大雅之堂了?”黑衣男子,身后一身体壮硕的大汉,哈哈大笑着,言语间的鄙夷,丝毫没有保留。   “你这满身肥膘子的死胖子,小心待会儿,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喽啰眼神阴毒的看着黑衣众人,但未见鹰钩鼻青年发话,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鹰钩鼻似乎未在意手下人言语里的针锋相对,反而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住嘴。   “元长者,可知我此行目的?”鹰钩鼻阴森的笑意,与其身上闪烁的白色气韵,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是在秀自己可怜的智商?废话少说,我们没时间陪你玩!”黑衣男子始终未尝发声,身旁一抱剑男子,不屑一顾的说道。   “大家有得玩,岂不是更好?据我所知,元生灭已被废掉气海了吧!”鹰钩鼻,嘴角轻轻的向上咧着,卑劣的笑意,在毫无血色的脸上,表现的融洽而自然。   “你倒可以试试”抱剑男子,眼含笑意,笑意之中充斥着一丝锋利的杀意。   “少爷,何必跟他们废话,待我等废了他们”鹰钩鼻青年身边的喽啰,似乎都挺喜欢表现自己。   “能吃会睡,没事儿还喜欢玩泥巴,若蠢到挖坑埋了自己,死亦不足惜!”此时元生灭身边的一身材窈窕的女子,亦满脸笑意,似并未曾在意来势汹汹的众人。   “小妞,要爷陪你练练吗?”一身形硕大的喽啰,眼神猥琐的嫖看着窈窕女子,脸上带着色眯眯的笑意,拔剑的手,轻轻的扣了扣剑柄,跃跃欲试,似想要在女子面前,显耀一番。   “萧墨,你萧氏似乎还缺了一位妾室吧”鹰钩鼻阴森森的挑了挑嘴角,戏谑的看着黑袍众人,此时似已经将他们踩于脚下,随意蹂躏。   “嘿嘿,少爷,说的是,家里那婆娘,姿色自然是比不上眼前这位,只是这妞的烈脾气,倒需好好的治一治”   “那你且让我等看一出好戏吧!”鹰钩鼻负手而立,俨然已联想到自己未来的仕途,杀了这元生灭,长老席位那便要留他一个。   “少爷,您就瞧好吧!”   “速战速决!”   “好嘞!”   显然半个月前,元生灭被废气海的传闻,已然在白域众人的耳边,传播开来,人心卑邪,皆想站在高处,俯瞰比自己弱小的人,而此时能够将曾经凌驾于九天之上的传说,踩在脚下蹂躏一番,或许还可以狠狠的吐一口唾沫加以羞辱,想想都觉得极其爽哉!   而鹰钩鼻早已料定,此时黑域的这些残众,已然难敌获得了法器加持的己方,况且离开之前,众人心底都被植入长老一息精神执念,众人的武道,亦可在平时的基础上,跨越数位等级。   也既是如此,此时身边的一个喽啰出手,自己心中亦是信心十足。   “瞳!你上吧,一个也不要留”此时,身着黑袍的元生灭,微微地开口道,这是他今天晚上说得第一句话,也是这半年来,他寥寥数句中的一句话。   一身材瘦削的青年,手握断刃,点了点头,低头从众人的身边走出。浅看青年,毫无特殊之处,眸光平缓,神情冷漠,感受不到丝毫情绪波动,青年头戴一顶斗笠,长发困成了发髻,面色苍白,但面部轮廓却尤其圆润,而己方众人看向他的眸光,都略微有点复杂。   但颇为一致的一点是,此时他们眼前的敌对者,已与死人无异。   “一起上吧!”青年,唇角略微动了动,清冽的嗓音,若他手中断刃上闪烁的寒光般,冷冽而锋利。   “小子,不是爷没提醒你,你的下场会。。。很惨。。。”讽刺的是,那叫萧墨的喽啰,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后,还是颇为完整的把自己想表述的意思,传达给了青年,只是在己方的耳中,竟是那般刺耳!   对方目瞪口呆的看着青年刀身上还在流淌的血珠,青年倒丝毫没有在意,他在猎杀那人时,竟然未动用分毫武道之气,而是直接用体术便轻易的将喽啰解决掉了,要知道今天对方来的人,都是身在暗处的尊者「长老」精挑细选之人,毕竟鹰钩鼻是他的亲外孙,此事不容分毫马虎,当然之所以派鹰钩鼻,来执行此次任务,一时为了试炼他,二是借被废的黑域金字塔式人物元生灭来为他的外孙之后在长老会的仕途铺路。   “少爷,萧氏一族向来都不可靠,萧墨则是萧氏最弱一人,萧墨乃是依附萧家尊者,才换得此次的试炼,少爷大可不必担忧,且让我等来灭了他”显然,此时众人已不敢小觑对方的实力,传闻中被废的黑域强者,似乎跟传闻中的弱不禁风不太一样啊!也或许,此时的黑域之人,只能凭靠体术,与其战斗,或许他的气海,大抵真如传闻的,早已被废。   “想死吗?”青年手中的断刃,隐隐有黑芒闪烁,冷漠的言语,似对着空气诉说,而不是面向众人,只是愈是如此,言语中的冷意,也愈加冷彻心扉。   众人心中一凛,此时鹰钩鼻,走上前一步,低声道用法器,众人焕然觉悟,皆释放出气海内隐藏的法器,法器宝光四射,刺眼的光芒,在黢黑一片的夜色里,尤其扎眼,得了法器的众人,之前被打压下去的傲气,此时又隐隐回升了。   “想死的人,想必是你吧!看你如何用体术来接下我等的法器!”上帝说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此时狂妄的白袍众人,显然未意识到自己离死已经不远了。   “聒噪”青年身形如鬼魅般,刹那间消失在了原地,而静寂的夜空下,唯有手上寒芒闪烁的断刃,能够证实青年是实实在在存在于世间的。   等到青年,身形再现时,敌对一方手中的法器,皆已光芒溃散,只听,“啪”的一声,法器本体颇为一致的崩溃成了粉末。   众人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等到青年再次立于对面,颇为戏谑的看向众人时,众人才发觉刚才分秒之间所发生的事,而青年似乎不想一次性直接灭杀对方,而是想要慢慢地玩弄他们,而这一点,亦凸显出青年个性李的嗜血和残忍。   而唯独站在众人身后的鹰钩鼻,眼神阴森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然而却丝毫未动,此时的他,手指微蜷,做着难以描摹的细微动作,之后他的身后竟隐现出一条白色巨龙,巨龙青色的眼眸,厉光略烁,但庞大的身形,却未爆发出任何气势,似是在隐匿自己,敌对者,若不细心留意,很难捕捉到巨龙周身萦绕的淡然萧杀的气韵。 第一卷 第四章 长老也该退休了   “瞳,注意后方!”此时元生灭,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黑色气芒,气芒通体黢黑,锋芒尖锐隐隐有雷电之势,而锋芒周边空气,因其爆发的庞大力量,而发出呲呲呲的摩擦声,而诡异的一点是,高天之上的星芒,竟隐隐有被黑色气芒吸纳的感觉。   元生灭语毕,鹰钩鼻就抛出凝聚在指尖的苍龙之尾,白色巨龙,形态颇为逼真,爪利齿锋,白色的气韵,在巨龙周身流转,磅礴而凶猛的能量,竟隐隐将其周身的空间,撕裂开了一道裂隙,此龙乃白域的龙神所化虚影,被后人捕捉到其气韵后,便制成了法器——龙首权杖,而这龙首权杖,在武道高阶的强者手里,力量之强悍,可睥睨少见的顶级法器,然而在鹰钩鼻的手里,却只能勉强算作中阶,而且每次释放,都要消耗鹰钩鼻体内的大量气韵。   此时白龙强光愈来愈盛,极尽青年身边时,光芒已是非常的耀眼。   此次,鹰钩鼻的出手颇为歹毒,这白色巨龙内含的恐怖气韵,若是击中青年,恐怕不死也得重伤,鹰钩鼻心中已经能确定,此刻他必胜券在握。   与此同时,他心底亦在猜想,此时青年可能是元生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强者。但当看到黑袍众人眼中的戏谑时,他又想否定自己的判断。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元生灭可能并非白域所传述的那般,被尽废功力,不堪一击。   而此刻从元生灭掌间甩出的黑色气芒,已经隐隐约约说明了这一切。   在白色巨龙即将击中青年时,黑色气芒,噗嗤一声插入了巨龙的体内,黑芒,色泽沉暗,却隐隐有吸食白龙气韵之势,白龙似有灵性,扬起五爪,伸进体内,似想抓住黑芒,然而徒劳,黑芒速度太快,在白龙体内任意的穿梭,在吸食了白龙部分气韵之后,黑芒之势,愈发凛冽,而白龙形体则愈发虚弱,伴随着白龙一道声嘶力竭的嘶吼,之后,咔嚓一声,白龙龙首,猛然间穿梭出一道极锐利的刺芒。而随着那声轻微的咔嚓,龙首已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之后,“砰”的一声,凝聚成龙首的白色气韵,如星星点点般,溃散在无尽的夜空中。   令人心生奇异的是,从龙首飞出的黑芒,竟似有灵识般,稳稳的盘踞在青年头顶,之后,噗嗤一声融入到了青年气海之中,青年微微翻动的气海内,似乎激起了磅礴的浪花,潮水一波又一波的在心底激荡着,而此时青年眼中的锐芒,变得愈发内敛锋利。   “元,谢谢你!”或许,众人追随元生灭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在元眼里,众人不分尊卑,不分长幼,大家平级,因此即使功力薄弱者,年龄幼稚者,亦被元平等视之,无需过多礼节。   “剩下的,自己解决!”身着黑袍的元生灭,周身黑气纵横,此时已无人能看清元生灭的面貌。   失去了杀招,鹰钩鼻已然没有了杀手锏,白袍众人,也理所当然被青年,如砍伐野草般,迅速将生命收割殆尽。   彼时,鹰钩鼻惊愕的看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青年,抖动的膝盖,早已出卖了牙尖嘴利的颜色,虽依旧口吐着难堪秽语,却最终只余下一句,“我外公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切都结束了,至少相对于某些人的生命来说,他们的一切,都终结了。   然而,空气中蔓延的萧杀之意,却伴随着久久未散的血腥味,有意证实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元生灭抖了抖衣襟,眸中冷冽的杀意,似狂潮一般,席卷着整片萧索的寒夜,“走!”。   伴随着一声低沉沙哑的嗓音,黑袍众人,如同一片暗影,刹那,融入了漫漫无边的夜色,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许久许久之后,东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而此时地面上斑驳的血迹,早已变得漆黑一片。   白色的城楼上,老者负手而立,雪白的发须,随着黑色的长风,上下翻飞,黑色长袍,与黑暗交汇融合在一起,那深邃的眸光里,隐约有锋利的杀意在沸腾。只在一刻间,那沸腾的杀意又沉积下来,精锐的眸光里,逐渐被温润如水的睿智代替。   显然,他已留意到一位界那边的状况了,元生灭此次出手,很显然不是冲动使然!那些沉寂的灵魂,或许真的可以苏醒了!   “天下不太平了啊!”说话之人,白袍加身。浑圆的身体,面容亦看不出任何的棱角,他低头抚弄下巴那稀微的山羊胡,似在思考一些事情。   “何以见得?”黑袍老者不为所动,眼含笑意问道。   “几个月前,你可曾听闻来自古界的跫音?”   “你太过谨慎了,十几年来,这跫音何尝断绝?”   “长老会,恐将长存不久”似未在意黑袍老者所言,言有所指,言尽意明。   “难道你还不想退休吗?”见那黑袍老者微微含笑,显然已肯定白袍老者的判断。   “只是不知道那几个小辈,到底值不值得元生灭那样做!”   “大势已至,到时自见分晓”   “逍隐兄,保重!”见那白袍老者,含笑而去,黑袍老者,抚了抚须,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黑色长空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白色巨鸟,那尖锐的破音,似有雷霆之意,它在黑袍老者的头顶盘旋了一刻,朱红色的巨掌,便稳稳的落在老者面前的一块空地之上,老者,轻轻一跃,便负手而立在白色巨鸟的背上。巨鸟扶摇直上,最终身体消融在长空的尽头,而此时的穹顶,隐隐闪现出一颗颗炸雷,猛然间,那霹雳将这黑暗世界,照亮了一分。 第一卷 第五章 我到底穿越了没   这天晚上,于尊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数次起身,看到窗外闪烁而过的黑色利芒,夜已经那么黑了,而他又如何能分辨那隐隐约约的黑芒?他曾经听朋友讲过,宇宙里所存在的暗物质,但谁也说不清,那些隐藏在宇宙深处的暗物质,究竟是什么?如今他看到窗外黑色的利芒,心颤了颤?几个星期以前,发生的事,隐隐约约在眼前有了一些轮廓,是谁有意要让他明白吗?   他推开门,走向阳台,却看到楼底下,有一个女孩儿伫立在那里,女孩儿穿着白色长裙,纤细的身体,被路灯的光,拉扯出一条长长的线条。凌晨三点钟,她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有隐隐的期待,今晚似乎要有事情发生,过了一刻钟,女孩儿依旧安静的伫立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人,难道是被男朋友抛弃了?脑海里开始恶补各种狗血剧情,恍然间,他感觉到一丝困倦。   他去姗姗妹子的房里,取了一包烟,姗姗妹子显然已睡熟了,鼾声跟雷鸣似的,不知当初看上姗姗妹子的男人,究竟被她哪一点吸引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静静地走出了门外。   再次来到阳台前时,他的心跳好似停了。即使瞳孔放大到了极限,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女孩的身体竟然漂浮了起来,“喜欢我吗?看我多久了?”女孩一步步的逼近于尊,刚才在夜色下,无法辨识女孩儿的容颜,等到女孩儿走近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这种尤物,只是她似乎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等到女孩逼近到窗前时,他反而向前走近了一步,“有事出去说!”他心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之前发生的各种预兆,都有意在向他证实一些事情,今后他的生活,可能将会发生巨变。   女孩的动作滞了滞,显然她未料想到于尊如此的冷静。   “哟,小弟弟,还蛮有胆量的嘛!”女孩笑嘻嘻的说道,于尊心底明白,来者多有不善,但姗姗妹子,一定要护她周全。   只见女孩微曲手指,于尊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悬浮了起来,“等下!”于尊大喊了一声,“怎么了,小弟弟?”女孩嬉笑着看向他,“我180斤,你的手段没问题吧!”,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莫要说180斤,就是1800斤本座依旧能让他飘起来!”,看来他刚才的冷静是装出来的,想到此,女孩的心底,不免轻松了些。   于尊惊了惊,本座,难道是邪教教主,刹那间,脑海里狗血剧情又开始疯狂运转,女孩似乎能看透他心底的想法,“小弟弟,你还真可爱,姐姐我可跟你想的不一样哦”。   读心术?他心底惊了惊,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这种法术,莫名的感觉冷汗狂流,其实此刻的他,最担心的是姗姗妹子。但转念一想,担心有个屁用,不如顺势而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来我就挖坑。   “姐姐如此漂亮可爱,自然并非常人能够知之”于尊一脸贱笑的看着女孩儿,你既能读懂我心底所想,那不如来点邪恶的?现在想想,平时阅片无数,也是一大优势呀!脑海里顿时显现出各种不堪画面。   正如于尊所料到的,女孩确实擅长读心术,此时女孩的脸色,便已能说明一切,只不过倏尔,便恢复了正常,于尊心底暗叹,看来还是个处啊。   只是这声暗叹,同样被女孩捕捉到了,“信不信我杀了你”。没有刚才轻佻的笑容,严肃起来的女孩,反而更有味道。   “杀了我可以,但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于尊看着女孩,严肃认真的说道。反倒是女孩神情滞了滞,联想到刚才香艳的画面,心底想要杀掉他的念头,更强烈了。   “你这么无耻,会告诉你才怪!”女孩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于尊满脸黑线,这就算无耻么?他突然想起自己高中时的所作所为,薄薄的唇角略微向上挑了挑,这些年,他有点太低调了。   “姐姐,不是来跟我调情的吧?”于尊悬浮的身体上下浮动着,此刻的他深处百米高空,只要女孩稍有不慎,他可能就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弟弟,是害怕了?”女孩笑吟吟的看着他,手指特意轻轻的上下摆动了一番,再看于尊,他的身体开始猛烈的在空中上下翻飞,那酸爽滋味,简直不要太恐怖!女孩觉得有趣,便又将手指的幅度,加强了些。   “姐姐!”此时的于尊,嘶吼着发出最后一声嚎叫,然后便晕厥了过去。   “好弱!”女孩颇为不屑的停止了指间动作,只是她没有留意到,落地后的于尊,嘴角那一抹邪恶的笑意。   平静的空气中,又出现了几人,那透明的空间,似乎犹如水壁轻轻的波动了一番,四人便轻轻从中走了出来。而躺在地上的于尊,瞳仁明显的滞了滞,这也可以?   “玲玲,还没玩够?”一灰袍的老者,满脸慈爱的看着女孩,原来她叫玲玲,于尊的心,稍稍波动了一番,名字还蛮可爱的,只是手段似乎跟这名字不太匹配!   “尊爷爷,你怎么来了?”很显然玲玲跟这个尊爷爷平日里的关系很融洽,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松而愉悦。   “殿下第一次执行任务,尊老自然放心不下”尊老的身边,一青年男子,昂首而立,身体上透发的傲然之气,与那俊美绝伦的长相很相配。   “姑苏这孩子,平时心思还是挺细腻的,这次我来,是他特意请示宫主的”老者轻捋长须,眼中的慈爱,如春日里温娴的阳光。   “原来,尊爷爷并非是疼惜玲玲”女孩故作委屈,背过身去,角落里的于尊,眼神滞了滞,就把我晾在这儿,没我的事儿了?显然他是逃不掉的,即使自己逃掉,那姗姗妹子呢?想到珊珊妹子,此时鼾声如雷,于尊默默的抚了抚额。   “看来殿下的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姑苏安燕的眼神瞥向了角落里的于尊,此时的于尊,就像一只死猪似的,躺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玲玲狡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笑意,那呆子大概是以为我没发现吧,不过此事甚好,至少可以陪她玩几天了,想到于尊被折磨时的猪叫声,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姑苏安燕诧异的看着玲玲,瞳仁里的光,微微的闪烁了下,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便也没有多言。   “我们现在便回去交差吧!”只见老者,随手一划,空间便裂开了一丝缝隙,之后那划痕越来越大,最终出现了一道门,于尊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难道要穿越了?此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副滑稽的画面,当初的网络神剧太子妃,他是看过的,想到此,他的心抽搐了一声。   这家伙想象力真丰富,走在最前方的玲玲,自然是将于尊的思想已经牢牢的锁定了,而且还布下一层防御,这样姑苏安燕和尊老,就不能轻易的获取于尊心底的想法了。   几人立剑飞行,他们似乎属于剑修,这跟于尊平时看得武侠小说,如出一辙,只是当武侠小说里的剧情变成了现实,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世界究竟怎么了?   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猛烈的破风声,在于尊的耳边呼啸,微弱的光线,将四周的一切,轻轻的描摹出了一些线条,这不是宇宙吗?那表面遍布陨石的星球,那从身边急速略过的彗星,还有离自己越来越近发出强光的恒星,而那星球所发出的光线,在磅礴无际的宇宙里,竟然弱小的就如同风中残烛般,人们声声念着的希望之光,原来是如此微弱。   于尊心底也不知为何会产生如此想法,而这想法的诞生,已在冥冥之中奠定了于尊的颠覆人生,而这所有的一切,皆在悄然间,慢慢地向未来逼近了。   也不知飞行了多久,于尊的困意,变得越来越浓,最终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睑,他睡着了,梦里他看到了一些奇异的事。 第一卷 第六章 这不是黄粱一梦   在那茫茫长夜里,东方似有一股血芒在涌动,血腥的气味,伴随着空气流动,而渐显得浓郁,地平线尽头隐隐有了一丝微弱的光芒,但不消一刻,那微光就被吞噬干净,一道黑色身影,如闪电般,在暗夜里来回穿梭,且不知他做了些什么,单看九尺之高的身形,便可断定,此人必然是一名悍将,他手持开山斧,那开山斧斧头巨大,乃是幽冥界青玄铁所铸,重量几近一座城池。他轻轻的舞了舞斧柄,巨大的斧头,尖锐之处,竟然卷起了一道黑色旋风,而那黑色旋风愈演愈烈,不消一刻,天地间就变得晦暗如初。   深黑色的天穹,边缘闪烁着一丝微弱的霞光,而周遭的黑色气息,隐隐又要将霞光吞噬的意思。   “想要吞噬神明气韵?此子真是猖狂至极”,“且待我等灭了他”,高天之上,传来几声冷哼,似有人对话,片刻后,从那霞光中,劈出一道紫色雷电,这雷电能量极为浩瀚,毕竟能将空间撕裂开的能量,早已足够毁灭人间界一个国家了,且未见肩扛巨斧的黑衣青年,做出任何的行动,他轻轻的弹了弹斧刃,锋利的斧刃上,竟凝聚出一道黑金闪电,闪电光芒微弱,轻飘飘的浮上天空,而苍穹的深处,猛然间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不消片刻,几个身着黄金铠甲的强者,皆一头栽在了黑色大地上,天穹之上不止这几人,但那刺耳的嘲笑声,却再也不曾传来。   此时黑衣青年,九尺身高,伫立在猎猎长风中,名副其实他的战神称号,青年将自己手中的巨斧,猛地甩出去,大喊了一声,“出来!”。而幽如冥池的双眸,则刹那间释放出一道惊世的骇芒,沉寂的空气里,翻滚着一波波强烈战意,然而那高高在上的苍天,显然不为所动,若有若无的微弱霞光,依旧坚固的镶在漆黑的苍穹边缘,而此时,九天之上,竟传出一阵阵锣鼓嚣天的呐喊,一身着华服的绝世女子,轻踩莲步,缩地成寸,瞬息之间,就见她从那天际的边缘,跨至黑衣青年面前,女子眼眸含笑。   “怕是等得着急了吧”   “切,没你我也能搞定”   女子身后携了百万魔兵,魔兵身披紫色玄甲,身雄若兽,却皆在女子的身后俯首跪拜,女子净若明镜的瞳仁里,慢慢地弥散出一股萧杀之意,“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如此霸气,此时的于尊,心底也抽搐了一下,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画面里女子和黑衣男子的容貌愈来愈清晰,而此时的于尊,心底猛地一阵抽搐,怎么会是他们?   于尊惊愕的看着画面中的两人,而随着黑衣青年,又一声暴躁的咆哮,“出来!”,此时身处迷梦的于尊,恍然被惊醒了。   “怎么会是他们?”然而心底,依旧还是不敢相信,尽管这只是一个梦罢了,可如今他身上发生的事,不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梦境吗?   “睡醒了,猪头?”于尊看着眼前那绝美的容颜,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环视了一下周遭,瞳仁又紧紧的收缩了下。天!这是哪?   屋内的陈设,犹如古装电视剧里的布景,红木打造的衣柜上,雕龙画凤。紫檀的大床上,摆放着珍贵的绫罗绸缎,玉石做得桌椅,发散着莹莹的白光,房间里数不尽的夜明珠,似要将黑夜装点成白昼,红色的地毯,如红色海浪,让人有一种无边无际的错觉,而他所在的房间,竟然宽阔如大学的图书馆,他缓慢的移步到紫檀窗前,那窗外,华灯初上,无尽的灯火,似繁星点点,在遥远的方向,则霞光万缕,似无所顾忌这边夜的沉重,那身穿白色绫罗的仙子,犹如流星般,发散着微弱的白光,不时地从眼前飘过,她们梳着高高的发髻,面若凝脂,眼若点漆,触目如玲珑之玉,一见之下,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虽不及玲玲的姿色,但任挑一人,放于俗世中,皆足以掀起千层巨浪,美的简直不是人类。不仅如此,远处苍山亦是漂浮于高天之上,它们在云霭里上下浮动,让于尊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然后一头栽倒,不省人事,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玲玲看着躺在地上的于尊,轻轻的用脚戳了戳,切!又在装了,以为本姑娘识不破是吗?   玲玲朗声说道,“让他睡一个月,再喊他吧,在此期间无需来打搅他,至于餐食,他大概不需要!”。   玲玲狡黠的眸光里,有一丝笑意在闪烁,猪头,看你能装多久?   什么?一个月不来送餐食,要饿死我?于尊紧闭的双眼,微眯成一条缝,见玲玲真的作势要走,便急了,这小魔女可能真的会说到做到,念及如此,也顾不上面子了,且看他一个鲤鱼打挺,秒速便立了起来,哪还有之前的萎焉模样?   “哎呀,睡得好香呀,正好饿了,咦?姐姐也在这里啊!”玲玲身边侍女,各个满脸黑线,这也可以?这无耻的家伙,于尊笑嘻嘻的看着对面众人,倒是一点也不局促。   “要不再睡会儿?”玲玲笑嘻嘻的看着于尊,扬了扬手中的铃铛。   于尊心底叹道不好,每次小魔女只要露出这种笑,就保准没好事,再看小魔女身边众侍女,纷纷露出可怜他的表情,他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想法。   “姐姐,这夜色如此美好,哪还顾得上睡觉?不如出去走走?”见小魔女笑嘻嘻的,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下一步还是准备跑路吧!   “这夜色如此美好,更要尽兴一下嘛!不如跳舞?”小魔女摇了摇手里的铃铛,那铃铛随即发出悦耳铃音。   “什么?”没等两个字说完整,于尊便发现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自己舞动了起来。显然他还没搞清楚状况。   “殿下这舞姿?”众侍女,面上皆露出了不堪的表情。   “俗世称之为肚皮舞?不过下面还有更精彩的”小魔女笑吟吟的看着于尊大胆的扭动腰肢,这动作是何等的闷骚啊!   什么?竟然让我跳肚皮舞?于尊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扭动的胯部,隐隐那手指竟然将衣服轻轻撩了起来,难道要晚节不保?可我还是个处男啊!   小魔女幸灾乐祸的看着于尊狂野的扭动着胯部,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你还蛮骚的嘛!”。   听到这句话,众侍女皆狂笑了起来,这群八婆!竟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可再怎么不注意形象,总比他此刻搔首弄姿的狂扭胯部要好得多吧!于尊满脸黑线的看着对面众人,一个邪恶的想法,渐渐的萌生出来。   可以啊,小魔女,不过接下来的场面,你能承受住吗?   于尊的嘴角轻轻向上挑了挑,不消一刻,小魔女本来嬉笑的容颜,并凝固了,眼神里的怒火,犹如实质般迸发了出来,“我杀了你!!”。   于尊心底一颤,不是来真的吧?看着怒气腾腾的小魔女,手里凝聚出一道光剑,一步一步逼近他,他暗叹道,看来真的要跑路了,嘴里还念念有词道,“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苍天有眼,苍天你睁开眼啊!   于尊紧闭双眸,翻身一跃,便坠入了茫茫的黑穹中,身体快速下坠,耳边只有烈嘶的长风,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想看世界最后一眼,看来,以后不能继续陪你了,姗姗妹子!浅浅的笑意里,略带一丝伤感,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生会以这种方式结局,但心底依旧有一丝奢望,假如梦境里的战神,觉醒了呢?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这高天不知有多高,这大地不知有多大,多久了?竟然还没坠地?一个小时?不对!两个小时?他都快要睡着了,竟然还没接触到地面。他兴奋地想到,可能死不成了。   当于尊从空中坠落时,小魔女眉头紧锁,随即便坠入了黑茫茫的夜色中,“这呆子!”似在责怪,但责怪中有些生气,隐隐又有些许担心。 第一卷 第七章 堕入魔域论是非   “九天之上那恢弘的宫阙,灯火辉煌,仙气袅袅,使人如入幻境,只是深处其中,便会延寿百岁,而灵气最为丰沛之处,当属华祥殿,那大殿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只是不应景的是,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孩,正跪在大殿的门口,双肩抽搐,似在哭泣。   “父亲,我没想到他会。。”女孩眼眶红红的,娇嫩的玉容上,挂着一串串犹如玉石的珠粒,她心底悔恨自己不该那么冲动,毕竟他也没做有悖于自己的事情。虽然,他的想法。。。。。。   “唉!回去思过吧!”殿中首座上的青衣男子,显然就是女孩父亲,那男子面带愁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悲叹一声,无奈的拂袖而去。他心底也知道,他这刁蛮的宝贝女儿是如何脾性,这次任务本应教于办事严禁的大弟子,可奈何尊长老一再举荐女孩,他心底也就默许了,假若当初考虑周全一点,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种局面。   “玲儿,你父王并非想要怪罪于你,但此事非同小可,你可知他对仙缘界,有多重要?”灰袍老者从殿外走来,老者法号尊尚年,正是之前女孩念及的尊爷爷。   “尊爷爷,他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吗?”此时的小魔女,泪水已经干了,白皙的玉容上,挂着几条泪痕,但眼睛依旧红红的,任谁见了,都会生出怜惜之意,她只是想戏弄一下于尊,但却未料到那呆子,竟然如此极端。   尊尚年将识海里的一段影像,传入玲玲的识海里,“你且自己观习”。   咆哮的怒海之上,伫立着一身披黑色长袍的少年,少年满脸鲜血,苍白的面容上,点缀着一双狭长锋利的眼睛,那瞳孔的深处,弥漫着一丝丝黑色利芒,那利芒似乎比世上最为锋利的源天刃还要尖锐,即使这世上最为坚硬的玄锁,在这黑色利芒前,也不堪一击,只见少年疲倦的垂着手臂,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手臂,缓缓的渗入了漆黑大地,少年脚下,鲜血早已流淌成河,尸骨堆积变成山峦,江山崩殂成了灰烬,大地颤裂成了坟茔。   而那怒海的波涛,一次次的将大陆淹没,海中的礁石上,则凝固着一片片的血斑,天边的残阳,似被抽干了灵魂,光线泯弱即将熄灭,大地上的绿植,则被抽尽生机,再也难以释放一息灵气,而那暗处,似乎闪烁着一道道黑色瞳光,黑色瞳光似在响应少年一般,不停地绽裂出黑色利芒,倏尔,天地间仅剩的一丝光线,也被那黑色利芒蚕食了。少年痛苦的咆哮着,似在反抗一般,而他的身体,则释放出了相对于之前更为浓郁的黑气,与此同时,少年那苍白的手指边缘,隐隐的渗出了一丝丝白色的柔光,那柔光似乎在消化那些黑气,逐渐演变成了疯狂的吞噬,而黑气则包裹了那白色的柔光,似要将其泯灭。黑白交汇,最终变成了一片淡淡的灰。   “尊爷爷,难道传说是真的?”此时的玲玲,神色中明显多了一丝惶恐,她从未想过,父亲口中所言的故事,会变成现实,她从小就喜欢听父亲讲故事,但唯独惧怕父亲讲述的《黑御志》。在父亲的讲述中,她感觉她的灵魂,在随着故事的发展被逐渐的分解,她眼中的恐惧,无可遏制的在梦中蔓延着,从8岁到18岁,每年的同一天都会上演那种梦境,而令她绝望的是,那一天似乎就是今日!   “玲玲,尊爷爷只劝诫你一句,方若今后遇见他,宁与他为伍,勿与他为敌”老者悲叹了一声,便拂袖飘然而去。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但凡天子,又怎会被这小小仙缘界所困?或许,起初,他们想的就过于简单了!   玲玲愣在那里,久久不言,眼看天要亮了,夜明珠的光华,在仅剩的一丝黑暗中,隐隐的闪烁着白色的柔光,此时她的心底,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于尊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还是黑漆漆的,但令他感到惊喜的是,他落到地上了,而且他似乎还活着,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臂膀,“哈哈哈,老子就知道,自己福大命大!”。可他总感觉冷飕飕的,好像有一群野兽,在盯着他,不是好像,而是真的!   “不会这么不幸吧!”于尊哭丧着脸,看着周围一圈圈围上来的兽群,这些野兽有些形同玄幻小说里的妖虎兽,他们背生双翼,嘴含刀齿,爪若利剑,腰若攀猿。要逃是逃不掉了,可我能怎样?难道单凭高中时的黑带六段?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脆双眼一闭,双腿一蹬,爱咋咋地!   就在妖虎兽做势要扑上来时,天边出现了一众青年,领头的青年,身穿黑色劲装,腰携青色长剑,一双剑眸,似能夺人魂魄,英俊的面容,有一丝丝的邪异。   “云师兄,下面有人好像被妖虎包围了”说话之人是一妙龄女子,女子唇若激丹,秋水含睛,眉黛青颦,可谓绝代佳人。   “嗯,且随我下去看看”见那青年男子,脚步一划,随即身形便出现在了于尊的面前。   青年的眉毛皱了皱,一道剑气从指缝里透出,那妖虎兽如草木般,被撕成了碎肉,众人的心颤了颤,未免太残忍了些,但这就是他周云台一概作风。   于尊仰面躺在地上,倒是颇为洒脱,这几日来,似乎对睡眠愈发的着迷,但想要再次从梦里获得信息,几无可能,此时他睡得正香甜。   “他在装死”随行的另一男子,不屑的说道。在武道世界里,实力便代表了一切,弱小的妖虎兽,在他们的眼里自然不值一提。 第一卷 第八章 我竟然成补品了   “萧兄,且仔细看,他实质上是睡着了”那领头青年,笑着道。   武道世界里,强者的周身,自会发出一道气韵,这道气韵往往会暗示对方,自己的武道层阶,但反观这睡梦中的青年,显然属于武道小白,周身没有一缕气韵环绕,但也有另一种可能,修至武道大乘,气韵则会暗敛,显然这昏睡中的青年,不可能是武道大乘期。   “有趣,有趣,不如带他同去魔域”随行男子,眼神中闪烁过一丝异芒。   “莫非萧公子的行宫,还缺粉黛?”领头青年笑言,同行之人都心知肚明,这萧墨乃萧氏的大公子,平日喜男色。   “云台兄,多虑了,萧某只是爱才之心,爱才之心!”   睡梦里的于尊,还在梦中与姗姗妹子争抢电视遥控器,却不知此刻的自己,已经沦为别人盘中餐食。   “这青年恐怕凶多吉少啊”周云台似是自呓般,率先飞上云巅,那妙龄女子的丹眸凝了凝,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众人速度可谓火石电光,不消一刻,面前便出现了一座伟岸城池,那城池由墨海运来的黑曜石铸造,城池通体暗黑,隐隐闪烁着黑色的气韵,巨大的城墙有千丈之高,城墙之上,有身穿玄铁的重兵把守,城墙外围有黑色琉璃树,沿街站立,那琉璃树通体晶莹透亮,在那黑黝黝的叶子里,隐隐有鲜红汁液流淌,而那琉璃树的顶端,挂着一颗颗形若婴孩儿的琉璃果,据说凡尘中人吃了这琉璃果,便能延长寿命200年,但显然,这琉璃果在这魔域属于再平常不过的果实了。魔域之人,甚至不屑把它作为吃食,便任凭它长在街道周围,纯粹是为应景。城池内部,亦是黑曜石铺就的地面,那地面晶莹透亮,隐隐有黑色光华闪耀,而那街市就较为繁华了,车水马龙,飞禽走兽,通灵生物,皆可在黒崖城,找到自己一席地位,而那街巷四通八达,成放射状,从城池中心的黒崖府邸,向四周扩散而出,方圆经由数千里之遥,那街市上,雕楼画舫听雨眠,八街九陌向春生,墨池彩荷遥碧树,嬉闹孩童弄彩灯,这与凡俗之人,所谣传的魔域,简直谬之千里,但见那茶楼上的老者,墨笔下一个大大的魔字,就已透出那恢弘磅礴的气势,而在那烈风中徐徐抖动的彩色纸鸢,则透出了一片和谐之意,而这魔域之中,虽不尽是修道之人,但也未见凡尘众人所描述的刀光血影,尸骨遍地。   几人飞抵城门,落至地面,因无人敢轻易冒犯这黒崖城城主,黒崖城内,不允许任何人低空飞行,若是触及戒律,那后果自行承担,也有不信邪之人,以身试法,翌日便被废了武道,当街游行示众,自此黒崖城,再也无人冒犯黒崖城戒律,传说那不信邪之人,乃魔道一惊天逆子,修为即将突破大乘,但却未接住黒崖城主的一掌,可见那城主,力量有多么霸道。   而萧氏一族便坐落于黒崖城内,再过几日,便是魔域的尊天大典,届时魔域各方豪杰,将会汇聚于黒崖城,祭拜魔界老祖——天霸。与此同时,魔域试炼大会,也会择日召开,而这试炼大会,便是周云台一行人目的所在。一年一度的魔试会,将会筛选出新一届魔域青年豪俊,以此代表魔域参加人间界的炼狱盛典。修行武道之人,皆之人间界灵气充裕,是修炼魔界神功,炼血决的绝佳去处,听闻最近人间界似乎将有大变故发生,届时将有宝物,降临于人间界。因此众人摩拳擦掌,皆想去碰一碰运气,而一年一度的尊天大典,只会留取十个名额,来代表魔域参加人间界盛会。若是人数过多,便会引来仙缘界的注意,此魔域已非彼魔域,想要吃得开,如今唯有低调行事了!   于尊醒来时,正是黎明破晓时,能睁开眼便意味着他还活着,但自己此时有身居何处?他无奈的看着屋内陈设,仙缘界那宫阙里的红木家具,此时换做了黑曜石所制,而白玉的案台,无非变成了朱红的珊瑚,而紫檀的门窗,则被换做千年梨花木。于尊满脸黑线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这房间果然还是作死的大,难道这个世界里的房价都很便宜吗?   为了不再第二次出现之前的变故,于尊静悄悄的打开窗户,准备开溜,但当他看到窗外密密麻麻身穿战甲的守卫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我于尊要栽在这异世界?   既然窗户走不了,那就静悄悄的从正门开溜,虽然他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总要试一试,正当他要推开屋门时,门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父亲,我猜想他来自人间界,必是难得一见的补品?”门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你有如此孝心,为父甚为欣慰,不过大补之品,为父这年纪,怕是享用不了了”。于尊惊了惊,补品?人间界?倏尔,他便明白了他们谈话的意思,奶奶的,他竟然成了补品。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难道,真的要玩完了?要吃我,还是要泡我?泡了我,再炖我?把精血吸干了,再吃我肉?于尊的心颤了颤,这次可能真的要躲不过去了,姗姗妹子,永别了。小黑,欠你的三百块,看来没法还了,大嗓门,下次吃火锅,别再放那么多辣椒了,小魔女下辈子,我再找你算账,额,还有我还是个处男啊。。。。。。 第一卷 第九章 没死成被人救了   秉承着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遗志,他找准了那珊瑚案台,扑通一声撞了上去,咦?似乎没撞上诶,怎么感觉像撞在棉花上,他抬头猛地一视。好大!   “猪头,别说话”一条白若莲藕的玉臂,一把抓住于尊的衣领,把他提了进去。   “何方神圣?”黑暗中,于尊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乖,别说话”然后一掌直接把他拍晕。   而那萧墨正巧推开了房门,随萧墨一同到来的中年男子,随意的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番,“萧儿,你说得那来自人间界的男子?”。   “父亲,他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萧墨脸上露出狐疑之色,难不成被他给逃了?可这重兵把守的阁楼,显然是无法从窗户逃脱的,那窗户逃不掉,正门自然更是无法脱逃,那又是何故?   萧墨摇了摇头,愈发感觉奇异,难不成他真如周云台所说的那样,是武道修炼至大乘期的天才?   想到此,他的心底隐隐腾起一丝忧惧,“父亲,此事颇为蹊跷”。   萧墨把来时的情景,向萧桂描述了一番,并把周云台的推测,一道道出。   那萧桂抚了抚长须,笑言道,“萧儿莫怕,小小大乘期能奈我何?”。   是啊,父亲大人他上个月刚刚步入了霸王之境,而这霸王之境,是突破了大乘期的真武之境,自然无需怕他小小的大乘期,如此想来,萧墨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过于谨慎了些。“父亲说得极是,如今父亲已破了真武境,即便放眼九州,也难逢敌手!”。那萧桂扬声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猪头,你要睡到何时!”黑暗中,小魔女一掌拍醒了昏厥的于尊。   “你是小魔女?”于尊一个激灵,从小魔女身边跳开,“嗯,是我,刚才你撞到人家了呢?”小魔女指了指自己的胸。   “是不是还想摸一下?”小魔女笑嘻嘻的看着角落里的于尊,一步一步逼近他,这笑容是何等熟悉?何等可爱,何等令人恐惧。。。。。。   仿若刚从美梦里苏醒,便一头扎进了冰窖里,这小魔女又怎么可能是善罢甘休的主儿,完了,今天看来要死在这里了!   “哎呀,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人家又不会吃了你?”小魔女笑嘻嘻的逼近于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锋闪烁的菜刀。   “不过呢,喂狗还是不错的!”于尊翻了翻白眼,直接又仰头昏了过去。   小魔女用刀背拍了拍于尊的脸,“又要装糊涂,是吗?”,小魔女怒目圆睁,想到于尊之前的所作所为,真的想一刀劈下去。可看到于尊的脸色愈来愈青,她才意识到这猪头,这次是来真的。   她恍然觉悟到,这二位界,本就容不得一位界之人,若是凡人处于二位界中,生命力会加速流淌,最终会因生机枯竭而亡。   “呆子,醒醒!”而此时已没有时间,跨过位界,唯一的方法,便是将自己的仙缘气,过度到于尊的身上,小魔女用手抵住于尊的后背,那红润的掌心,隐隐有白光流动,过了几个时辰后,小魔女脸色渐渐由红润变得苍白,但仍在拼尽全力的将仙缘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于尊气海内,可无奈的是,这于尊的气海,竟如同无底洞一般,怎么填也填不满,而且隐约间那气海竟有些许吸力,小魔女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那紧咬的红唇,则由红润变得青紫,“猪头,你怎么还不醒?你再不醒,我们可能要死在一起了!”。   她记得尊爷爷的那句话,宁与其为伍,勿与其为敌,而今日她所做的这一切,一是为了弥补之前她所犯的过错,二则是因为,她不想他死。明明才认识了几天而已,明明他一直在调戏自己,明明自己每一次看到他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她的识海里,为什么总会出现他的脸?   他轻扬的嘴角,略带一丝的小邪恶,他被自己戏弄时,脸上无辜的表情,每次想到他跳肚皮舞的画面,总会忍俊不禁,刚认识他时,他伫在窗前,脸上迷茫的神情,当他的身体,第一次悬浮在空中时,他眼神里的惶恐和无奈。但又好似,他的恐惧,一直都是装出来的,他真的怕过吗?即便几次面对生死,他似乎都显得随性而自然,不与命运相争,但却不曾屈服过。   她的唇角,隐隐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猪头,跟你死在一起,就算我还你了!   时间一刻一刻的流逝着,阴暗的角落里,逐渐有了微弱的光线,枯萎的草木上,积满了清澈的露水,天边的初阳,轻轻的窥探着大地,似乎想对刚睡醒的大地道一声早安,清脆的鸟鸣声,唤醒了睡梦中的人群,之后,村落里有了孩童的啼哭,上山砍柴的山民,刚饮下早起的婆娘炖的野鸡汤,清澈的溪水畔,妇人有说有笑,显然已在此地,敲打衣物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