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章 陌生男子   我叫郑灵,是大二学生,下周学校有话剧表演比赛,奖金整整五千元,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为了得到这笔钱,其他人都走了,临近深夜十二点,我还在剧院里排练。   穿着古装服饰,我按照台词摆弄着动作,一个回眸,我练了百遍,可是这一次,我却看到下面观众席上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动不动,我视线停留了一会儿,只看到他目不转睛看着我,让我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我心里有一丝颤动,我是特意选择这个没人的时候过来,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还冷不丁坐在那里盯着我。   突然脖子下一热,我低头去看,是从小带到大的红玉。它正散发出来的温度烫地我发疼,但很快又消失了。   我反应过来,再次去看观众席,男人已经不见了,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我没听到有起身的脚步声,视线余光中,从观众席里出来,必须经过的走道上,也没看到有人走过去。   发生这种事,我无心排练,连忙到幕后换了衣服就回到女生宿舍。   还没进我的寝室门,身后有脚步声,正看到室友蒋勤提着水进来。   进了寝室,室友刘雯雯正坐在上铺吃着零食,呦呵了一声,像个汉子:“怎么,今天这么早,撞鬼了?”   我没好气对刘雯雯翻了个白眼,想着剧院里的事特别诡异,便说了出来。   “我们家灵灵被谁看中了,晚上偷偷过去看专场?”蒋勤从卫生间出来,湿湿的头发都快贴在我脸上。   还不等我说话,刘雯雯就眯着眼说:“你应该是撞鬼了,剧院招鬼,这事不稀奇!”   我一脸无语,手胡乱摆了摆,让她们都滚蛋。   ……   深夜,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突然周身一冷,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坐在一个木床纱帐,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大红的喜字四处张贴着,异常醒目。   外面正有人们推杯换盏的声音,我古怪地看着周围,不一会儿就听到朱红色的木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急促。   门猛地被打开,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一身红色金丝喜服穿在他的身上,眉宇间透着一股尊贵,进屋后,门被重重的关上,男人转回身一眼看向了我,目光犀利,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愤怒。   我有些疑惑,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是剧院里那个男人!   男人径直走到我的跟前,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轻叫了一声疼,没想到他的力气反而更大了。   “你想要走?嗯?”男人压低着怒火,一双眼睛血丝密布,不等我说什么,他就猛的把我推到在床上。   我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你要干什么?”   男人的身体压了上来,我拼命反抗却于事无补。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他急急说着,我只觉胸口一凉,胸前的衣物被他一把撕扯开。   我连忙想拿手去捂,却被他立马桎梏住,丝毫动弹不得。   我拼命扭动着,他的手却像冰冷的一下握在了我的脖子上,顺着领口向下方游走着,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下面,我的心一下紧绷起来,虽然我已经二十了,但是从未和人那啥过。突然面临这种境遇,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下面突如其来的一疼,男人发出一声低吼,咬着我的耳朵,带着讽刺意味轻声道:“哭什么?这种事你不是做习惯了吗?”   “对不起……”不知怎的,我的嘴里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手像炙热的火舌,不停的在我身上游走着,身下的力量像是起伏的山脉,苍劲有力,我的脸憋的通红,扭过脸试图躲开他的视线,男人趁机狠狠的啃咬在我的脖子上,像是要把我整个撕碎,我只好任由他蹂躏。   在这过程中我竟隐隐的觉出一丝快感,潜意识里希望时间永远能停留在这一刻。   ……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全身大汗淋漓,茫然看向周围,天亮了,寝室里蒋勤和刘雯雯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想到梦里的画面,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梦。   我正要起身,却感觉下面很疼,掀开被子一看,床单上竟然有血。   我痴呆了半天,难道梦里竟是真的?   捂着肚子从床上下来,我还没穿鞋,门突然被人猛地被推开。   只见钟晓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急急的对我们道:“你们快跟我走!”   我心中一动,问:“怎么了?”   “记得上周失踪的那个女生吗?找着了,快呀,别磨蹭了!”   寝室里三个女生相互望了一眼,急忙把各自鞋一穿就狂奔着出门了。   一路上不少学生在往我们去的方向赶,到了那,看到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废弃的宿舍楼一共有三栋,几辆警车停在中间的那栋宿舍楼前。   人很多,跟着人群,我们也不那么怕。   “那...那个,你们别怕,死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钟晓结结巴巴安慰了一句。   还不等我做好准备,钟晓已经在前面拉了我一把,一个仓促,来到了人群前面,一眼看上去,只见大楼的第四层上,其中一间宿舍门前,一个人影随风飘摇着,脚悬在半空中。   那女生背对着我们,脖子上有一圈枯黄的绳子,看起来是被吊死的。   “怎么样,看到了吗?”钟晓没来由说了一句。   我心中奇怪,看了一圈,她们全抱着我,可眼睛睁开的,就我一个。   “看到了,我……”我正要抱怨一句。   突然那女生的身体晃了一下,脑袋缓缓扭了过来。   一双瞪大的眼睛凸出眼眶,其中像是含着一丝怨毒,黑长的舌头落到脖子上。   女生嘴角扬起,笑了起来,竟然像是隔着老远看着我。   我的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下也移不开,女生的笑容到了极致,咧开的嘴把一嘴的黑黄牙齿都露了出来。   女生的手缓缓抬起,远远地,指着的正是我这边。   我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迷蒙中,一个怀抱拥住了我,怀中还带着一些温热的汗味。 正文卷 第二章 再次出现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人已经回到了寝室,胸口上感觉有些异样,我伸手摸了一下,红玉有些余温。   我脑中有些混乱,喉咙渴地要命,有种要脱水的感觉。   “醒啦,你刚才晕倒了,一个大帅哥送你回来的。”蒋勤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嘻嘻,那人谁呀?”蒋勤把毛巾搭在我额头上。   一旁刘雯雯也伸头过来看我,意味深长插了一句:“你都没看见,那帅哥送你回来的时候,从校花身边经过,校花盯着那帅哥,眼睛一眨都不眨,活像被迷住了似的!”   蒋勤眉眼带笑,八卦道:“灵灵,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心里一阵无语,摇摇头,心想只是走了狗屎运罢了,谁无缘无故能看上我。   夜半,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我看了一眼只有钟晓的床铺是空的。   我过去打开门:“钟晓,你以后还是早点回......来。”   门外没看到人,我探出脑袋看了看走廊,也没有人。   我缩回脑袋,心想谁这么无聊做恶作剧。   我关了门爬回床上,才躺下不到一分钟,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我轻声问了一声。   没人回答,敲门声还在继续,我从床上下来,快到门口时,敲门声突然变得急切,响声很大。   我吓了一跳,怕它吵到其他人,忙把门一开。   敲门声在我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门前什么都没有。   风从窗户涌进来,我脑袋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上,有些痒,我伸手挠了挠。   突然我的手背撞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我抬头往上看,是两条摇晃的腿。   我向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向上看,长长的舌头和诡异的笑脸瞬时让我头皮发麻。   是白天那个被吊死的女生,她一双圆鼓的眼睛盯着我,四肢剧烈挣扎起来,双手向我抓着,像是要下来。   我迅速把门关上,刚转过身,一张青紫的脸直接贴到我面前,她竟然进来了。   我脊梁骨一寒,转身就跑,脖子却被一双僵硬的手从后面死死掐住。   惊慌失措中,我看到桌上有一把剪刀,伸手过去抓住它,转身就猛地刺出,正中女生的脖子,血液喷射了出来。   女生看上去毫无反应,冷声说:“你要再杀我一次?”   “你还想杀我!”女生大喊,抓着我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   话音刚落,我被猛地推开,重重撞在了门板上。   只见女生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抓着门把手往下按,它怎么也压不下去。   咔哒一声,门把手脱落了,我心里大骂。   女生的手猛地抓住我,脸上还带着诡谲的笑意:“我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不等我反应,她就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凭空举了起来。   我的身体瞬间到了窗外,身下离地七八米高!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大喊,声音中带着哭腔。   女生猛地把手往下一压,我的身体向下猛坠,随即又停下。   “你害了我,我要折磨你到生不如死!”女生癫狂笑着,手再次下压。   我已经绝望,身体下坠,这一次却没有停下来。   这时,我突然感觉脖子上的红玉热的发烫。   这要命的时候,我根本来不及去想这个问题,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吓得闭上了眼。   前一秒,余光中我看到地面上有一个身影正快速冲向我这边。   我心中生出一丝侥幸,想喊救命,但脖子被掐住叫不出声。   下意识中,我心里还想喊“接着我”,可是这么高的楼层,如果那人接住我,肯定也会被砸死。   让我惊讶的是,那人影竟然真的循着我下坠的趋势,跑到了我要落地的地方。   就在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高度,这人就在我正下方。   我心说完了,他要被我砸死了。   不曾想,这人竟然一跃而起,宽厚的双臂将我稳稳搂住。   我像是一片羽毛,被他护着,缓缓落在了地上。   “你?”惊愕中,我看着他的脸,发现他正是我梦中的那个男人!   下一个刹那,我只感到搂着我的双臂变得更紧,男人的身体飞速向上,竟然是跳到了我寝室的窗台上。   这时女生满面惊愕,脸上的怨恨愈发狠辣,手猛地抬起,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怨念,身上也像被迎面压了重物。   男人转身把背对着女生,将我护在他怀里,有条不紊地将我放下。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却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令人安稳的微笑。   随即他侧身看向女生,手向前一推就将冲来的怨气击溃。   那女生竟虚弱的倒了下去,像没了骨头。   男人躬身下去,抓住女生的脖子,只见它双眼翻白,像是要窒息。   我看男人的手还在发力,女生的身体挣扎地越来越无力,我连忙上前:“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杀我!”   男人侧脸看了我一眼,眉头紧皱,但还是把手松了。   只见女生身形突然一缩,逃到门前,一头撞在门上,摔在了地上。   “没用的,你这种幽魂,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男人沉声说着,再次向前走。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女生低声呢喃着什么,我听不太清,不由屏住呼吸仔细去听,却听见她在说:“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我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身前有男人挡着,但我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女生的身体正在变得灰白,男人止住了步伐,再次发声:“有我护着,你杀不了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女生突然狂笑起来,让我脑袋发晕。   一个晃神的功夫,女生身体贴着地面,爬地飞快,绕开了男人的腿,直冲我这边,手里拿着的正是我刚才刺她的剪刀。   我连连后退,好死不死,脚下一绊摔在了地上,女生大喜,披头散发扑到我身上,剪刀冲到我眼前。   突然剪刀从女生手中脱出,她瞪大了眼睛,双手向我掐来。   我用手去挡,还没碰到女生的手,她的身体却向后倒退,像是被什么吸住了。   女生惨叫着,手脚疯狂挣扎,男人只是一提手,抓住了她的天灵盖。 正文卷 第三章 灰飞烟灭   我呆楞看着,只见女生嘴里冒出白烟,身上一寸寸干裂,像是燃烧过的香灰。   狂风骤起,女生的身体被吹散,男人手往下一压,所有飞灰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灰飞烟灭?”我矮身看了一眼门缝,嘴里不由冒出这个词。   男人摇了摇头,手伸到我面前:“起来吧,这就看呆了?”   我犹疑了一下,没在第一时间伸手,他直接躬身抱住我的腰,把我立了起来。   正对上男人的面庞,这双眸子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让我移不开视线。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抓着我腰间的手紧了许多。   “你刚才…”   “我让它灰飞烟灭不对吗?”   “看她的样子马上就要说了,你就不能再等等?”   “看她那个态度,灰飞烟灭又何妨?”   “所以你现在是反过来在埋怨我?”   我看着他,不禁皱起眉头:“她要杀的是我,我必须要…”   还不等我说完,他猛地推我到墙上,唇抵了上来。   我双手挣扎着推他,他死死抓着我的手,压在我胸前,唇吻地越来越热烈。   待他的唇离开时,我大口呼吸,差点没被憋死。   “你还是老样子,除了自己,什么也不关心!”男人冷笑一声,松了压着我的手,转身就往窗边走。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解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嘲讽我。   “我叫张策,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逃不掉!”下一秒,只见他手搭在窗台上,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我看得心惊,跑过去一看,那人竟不见了。   两个星期一晃而过,学校里女生失踪的事还在发生,加上之前的女生,已经有五名女生遇害,据说她们被发现时,都是在校园里偏僻的角落,而且都是被吊死。旧校舍更是成为禁区,警戒线没拿下来过,日夜有校卫队的人守着。   这件事也导致女生之间传闻四起,有人说旧校舍闹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吸引女学生去那吊死,还有人信誓旦旦的在校园贴上说在那见过真正的鬼,从此之外众说纷纭,反正都跟鬼扯上关系。   不少女学生害怕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纷纷写了请假条。我所在的楼层,已经有小半房间空了,有些胆小的女生,不敢一个人走,晚上回寝室都特意成群结队的走在一起。   整个校园像是盖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霾,话剧比赛也因此被推迟,这一变故让我耿耿于怀,但是我并未停止练习,只是时间从深夜调到了中午。   今天,我排练完,回寝室拿书去图书馆自习。   我站在寝室门口,听里面没有动静,心中不由奇怪,这个时候室友应该都在追剧才对。   我推开门,只见室友们全部看向我,好像我第一次来似的。   我不想让气氛沉闷,故意打趣着说:“我印堂发黑吗?”   半蹲在床上的刘雯雯摇了摇头。这不像她,若是往常,她肯定要接着我的话茬说一堆周易八卦之类的鬼话。   蒋勤说:“雯雯,你来跟灵灵说吧。”   “你们这一帮人神叨叨的,干嘛呢?”我走到床铺下的书桌前,拿着自习需要用的书。   刘雯雯干咳了一声,脸上严肃了一些,低声说:“我这段时间不是在调查这些遇害女生之间的关系嘛,发现她们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一听这话,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们都演过同一个角色,就是你准备参加话剧比赛的那个角色!”刘雯雯声音不大,但是这些话像是一道惊雷落在我心头。   我脸上挤出一些笑容,胡乱拿了几本书:“这算什么共同点,我去自习了,你们也快点来吧。”   说完,我就逃也似的出了寝室,背脊骨发凉,只感觉毛骨悚然。   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没一会儿,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是钟晓的声音。   我向前走的步伐慢了一些,回头一看,除了钟晓,其他室友们也赶了上来。   钟晓来到我身边,低声说:“灵灵,我刚才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兴许只是凑巧。”   我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到图书馆大门时,远处走过来一个长相姣好的女生,尽管平时没有过什么接触,但我认得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尹秋水。   我看她走的有点急,眼睛看到这边后之后立马展开了笑意。   我看了看周围,以为她在看别人,就看到她来到我身前说:“你好,我能和你说两句吗?”   虽然心中疑惑,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蒋勤看到她,作势干咳了两声,对刘雯雯和钟晓道:“哎呀,这里怎么有点阴森森的,咱还是先进去吧。”   说完,临走时还悄悄给我递了个眼色。   我和尹秋林走到一旁,她笑的有些勉强,:“之前那个背你的男生,是谁呀,我能问问吗?”   她这问题问的有些突兀,我回答道:“朋友关系,怎么了?”   尹秋林双眉一提,微微点头说:“普通朋友会背着你回寝室?”   我想起张策走时对我做的事和说的话,心里没由来一股怒气:“我真的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真的?”尹秋林看着我,眼中带着狐疑。   我点点头,却见尹秋林脸上绽放笑颜,像是小孩得了心爱的玩具,心中就一阵古怪,不由猜想:难道她对张策一见钟情了?   “我在剧场看到你在排练的角色,我以前也演过,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传授一些经验给你?”尹秋林脸上欣喜,话锋一转。   尹秋林以前参加比赛和学校活动时表演的视频我都有看过,她演得很出彩,这点我不得不承认。   见我有些犹疑,尹秋林歪着脑袋看我:“怎么,你也和其他人一样,要排挤我吗?”   “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排挤你。”我连忙否认,心里想着那五千块奖金,一咬牙点了点头。   “那好,咱们晚上九点,就在剧院门口碰头。”尹秋林笑着说完,对我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正文卷 第四章 剧院惊魂   尹秋林才走,蒋勤就走过来低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灵灵你可要小心了。”   一听这话,我有些不解:“小心什么?”   “抢了你的男朋友啊,你看她的样子,不就是过来打探情报吗。”   “啥男朋友?”我心中一动,她刚才问的话都是在说那个让人讨厌的张策,但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蒋勤却是一脸看保护动物的表情看着我,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啊,她的目标明摆着是那个送你回来的男生呀。”   我一愣,要抢张策?   一旁刘雯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处尹秋林离开的方向,侧过脸跟我说:“以前尹秋林很古怪,基本不和人交际,现在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心里有些乱,在图书馆里找了些杂书看,一下午悄然过去。   从图书馆离开的时候,走廊前方三四个男生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时不时爆发一阵哄笑。看到我出来,站在他们其中的一个进径直朝我走来,后面几个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隔老远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充斥着暧昧。   蒋勤嬉笑一声,在我耳边说:“灵,是校草诶!”   我对蒋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人家只是在走路,你激动什么?”   不曾想,等周文武走到跟前时,竟伸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眼睛毫不掩饰的放在我身上,浑身打量着,有些痞气的说道:“美女,晚上一起吃饭?”   我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一阵传来厌恶,正要拒绝,蒋勤这个花痴却先我一步开口了:“好啊好啊,当然可以,我们灵灵一定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晚上等你。”周文武说完把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扬长而去了。   饭后回到寝室,我拿着手机站在走廊上,想着怎么推辞,门内蒋勤还和刘雯雯在疯,这整个楼层,也多亏了她们,让这里多了一些生气。   最终我还是按下了拨出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   “今天不好意思啊,都是室友捣乱。我晚上还有事,不能和你去吃东西了。”   “你耍我呢?”周文武语气不悦,大声道。   我耳朵都要震聋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心里对他的鄙夷更甚。   “刚才我兄弟都看着我,你也答应了,现在放我鸽子,你什么意思?”   我心里不由埋怨了一阵蒋勤,低声说:“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室友……”   “让你室友来接电话,今天我不能一个人去饭局,你室友那样的,也还凑合。”   一听这话,我脸都气红了:“我不会把电话给室友,也不会和你去什么饭局,你应该学学怎么说话……”   “老子请你是给你面子。”   “就这么,你那么帅,去找别人吧。”挂了电话,我嘴里又骂了一句死人渣。   周文武是公认的校草,也是学生会副主席,平时都是忙地神龙见首不见尾,虽然之前我和他有过一些交集,但都是聊学生会活动的事,以前没看出来,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渣男。   八点半左右,我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了寝室。   一路上人少得可怜,单独走在路上的也只有我一个。   来到剧院,我举目看去,四下空荡荡不见人,但灯却是开着的。   我走向舞台,正看到一个人影从幕后钻了出来,是尹秋林,她身上已经穿好了戏服。   尹秋林步伐轻盈,跑到了剧台中央,摇曳的身姿将宽大的戏服舞地飘逸若仙,停下时,台词缓缓说出,动作也贴切人物,真有剧中角色的七分神韵。   不知不觉,我有些迷了,但是看着看着,突然尹秋林身体不协调地抖了一下,张开的双腿应该要在下一刻缩紧,矮身行礼才对。   我仔细去看,尹秋林的腿在颤抖,竟然有一股股血从中留了出来,我不禁失神,想着是不是“亲戚”突然来了。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尹秋林双腿之间探出来,我瞪大了眼睛,头皮发麻。   啪嗒一声,那小脑袋摔在了地上,是一个婴儿,全身裹着血。   我向后连退几步,看向尹秋林,却发现她脸色惨白,眼中带着一丝怨毒,直勾勾盯着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   剧台上,尹秋林躬身把地上的血婴捡了起来,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她的双腿像是合不拢了,挪着步子,摇晃着肩膀向我走来。   “你…”我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   尹秋林充血的眼睛骤地出现在我面前,离我的脸只有一指厚,我下意识要后退,却发现腿像灌了铅一样重,身体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要勾搭我的男朋友?”尹秋林冷声说。   我愣了一下,连忙说:“什么男朋友?”   可尹秋林根本没有回答我,表情变得泣哀:“我要杀了你,为我可怜的孩子报仇!”   她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往下抖,宽大的戏服里落出一根枯黄的麻绳。   我这下真的害怕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却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慢条斯理的把绳子在我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随后猛的一甩,绳头的一段穿过了剧院顶上的钢架,又掉落下来。   “是你杀了她们?”我强忍着恐惧问道。   尹秋林嘴角咧开狰狞的笑容,不紧不慢过去把绳索抓在手里:“你猜?”   突然她猛的一拽,我感到脖子上一紧,再看脚下,我整个人已经快离开了地面。   我连忙大喊:“我根本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谁!”   “谁在里面?”一个穿着素净的男生打开了阶梯教室的门,是李宏宇。   我心中大喜:“学长救我!”   “在这排练呢?”李宏宇温柔的笑道。   但紧接着,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之前尹秋林一直背对着他,现在朝他缓缓转过了身,阴森诡异的大笑撕裂了原本寂静的阶梯教室。   也许是被吓到了,李宏宇瞪大了眼睛,瞬间转身,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你大爷的,我当初看上他一定是眼睛瞎掉了。 正文卷 第五章 又死了一次   李宏宇跑了,我的脚却是趁着间隙稍微落了一点在了地上。   我看着尹秋林,连忙说:“我真的没有抢你男朋友,从上大学到现在,我都没有谈恋爱!”   “你没谈恋爱?”尹秋林冷笑:“说给阎王听吧。”   我用最诚恳的语气快速说着:“等...等下,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男朋友是谁,如果你误会了,我向你道歉!”   尹秋林一巴掌猛扇在我脸上,顿时让我头晕目眩,她的话也变得飘忽起来:“你个小贱人,我都看到你们的聊天记录了,你还敢狡辩!”   我都快哭了,丝毫不记得曾经和谁说过暧昧的话,她是不是把我当别人了。想到这里,刘雯雯评价尹秋林的话在我脑中浮现:她很古怪,基本不和其他人打交道。   “你觉得什么样的言语算暧昧,就算我死,你也要告诉我个明白。”   “懒得和你废话,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会死,我现在就让你偿命。”   突然脖子上的绳子一紧,力极大,容不得我反抗,也就一眨眼功夫,我的脚尖就完全离开了地面。   我连忙用手抓着绳子,但只能消减一小部分勒着脖子的力,双腿不自觉地挣扎着,看着下面正带着甜美笑容的尹秋林,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我的力气没多会儿就用尽了,疼痛从脖子上蔓延开来,死亡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全部。   胸前红玉热得发烫起来,我的意识变得模糊,手也卡在绳子和脖子之间,但已经无济于事。   视线迷蒙中,我看到一个影子,它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倒了我面前,耳边传来尹秋林的惨叫声,座椅被撞飞。   脖子上的绳子松动了,我得以喘息,但喉咙像是被勒坏了,用尽全力也只是一丝丝地进入我的肺。   一个温热的唇落在我唇上,它推开我的牙齿,均匀缓慢地将气送入,喉咙渐渐打开,也不那么疼了。   我想睁开眼去看这人,但眼皮像是灌了铅,只能强撑着一丝缝隙,无法再张开。   “敢动我的人……死!”   吼叫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我只觉得很安心,最后一丝睁开的眼也闭上了。   黑暗侵袭了我的视线,周遭变得死寂。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猛地睁开眼,左右去看,竟然是在一个陌生房间里。   温热的水包裹着我,水里还漂浮着不少药材,这是一个大木桶,我低头一看,连忙捂住胸前,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个精光。   “醒了?”是张策的声音。   我连忙看向声音的源头,张策坐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手撑着下巴,表情淡漠地看着窗外。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救了你。”   “那个……尹秋林呢,她怎么样了?”   “又死了一次。”   还不等我继续问他,就看到他一抬手,脸上露出不悦,拿起一旁放着的书看了起来。   许久的沉默,我泡在这药浴里脑袋有些发闷,刚要开口。   张策都没抬头看我,就喊了一声:“不能出来,至少泡够两小时,现在你才泡了一个小时。”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之前不是说我只想着自己吗,怎么又给我泡药浴了?”   十来分钟的样子,水有些冷了,我没说话。   张策起身,走进一旁的浴室,出来时手里拿着水瓢和桶。   他来到木桶边,我想到身上没穿衣服,不由紧张:“干嘛呢?”   只见他用水瓢拨开一些药材,我连忙伸手过去抓住水瓢:“我还没穿衣服。”   “我都把你睡了,你还在意这个?”张策也不客气,手中的水瓢摆了一下,推开我的手。   我不由气恼:“你无赖,在梦里睡了我,有什么好得意,我凭什么就不在乎自己没穿衣服?”   张策上下打量我一番,眼睛迷了起来:“这算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被他这么一反问,我顿时觉得理亏,但心里有不服气,狠狠瞪了他一眼,蜷缩着身体靠在桶壁上。   张策一连盛了两桶水,有一半身体冒出了水位,身体不由在打颤。想到这可能是他故意安排,用来惩罚我的手段,我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不多时,他又提着水桶过来了,水桶里烟雾缭绕,是热水。   他一点点把桶中的热水用水瓢倒进来,表情淡漠地问:“会不会烫到?”   我摇摇头,身体和心都因为他的举动而暖洋洋的。   “这些药是干嘛用的?”我拿着一片手指粗细的木块,好奇地问。   张策看了我一眼,缓声说:“你被阴邪近身,身上蓄积了阴气,如果不用药浴化去,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大病而死。”   我想到之前尹秋林正常模样和我说话的时候,几个室友离的也不远,不由疑惑地问:“和她接触过的人不止我一个,他们怎么就没事?”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张策倒完了水,探了一下水温,又说“你是满月之夜子时出生的,容易被阴邪之气侵染。”   “以前你肯定没碰到过这种事,对不对?”张策接着又问了一句。   我连连点头,却不料他说了一句让我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忧愁的话:“你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到顶了,你这种人,一般都活不长”   一听这话,我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问:“为什么?你说清楚。”   张策对我的追问充耳未闻,用手摆了摆眼前飘摇的水汽,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水温有点烫,没一会儿,我感觉鼻子下面湿湿的,伸手去摸,却发现手指上满是血。   我昂着头,喊了一声:“我流鼻血了。”   张策把书一扔,走了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就搂着我的双肩就把我提了起来。   我想起自己下身光溜溜的,不由挣扎起来:“我还没穿衣服!”   谁料张策仍旧不理会我,把我丢到了一旁的床上,然后拿来毛巾帮我止鼻血。   我羞耻的忍受着这一切,脸烧的通红。   “睡。”张策的语气不容置疑道。   说来也怪,迷迷糊糊中,我竟真的睡去了。   当我再次睁眼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   我看向一旁,张策还在沙发上看书,而我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套轻薄贴身的睡衣,心里不免感觉怪怪的。 正文卷 第六章 我是灯芯   张策侧脸过来看我,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昨天我是怎么了?”我脸上一红,想到昨天睡着前的画面。   “你身体太虚,药浴里的药补过头了,现在应该没事了。”张策掀开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身体,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私有物:“你昨天不是有很多问题吗,现在可以问了。”   我白了他一眼,把被子又盖上,手摸出红玉:“每次我快死的时候,这块红玉就会发烫,你就会出现,为什么?”   张策伸手过来,摸上我手中的红玉,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是一块九转莲花灯灯芯上的神石,我能通过它,感受到你的安危。”   我嘴里不自觉念出:“九转莲花灯?”   “对,你我也是通过它,才结成了阴婚。”张策在手中把玩着红玉。   “阴婚?”我脑袋有点懵。   “怎么,没听过结阴婚?”张策脸色一凝,眉头紧皱起来:“你不愿意?”   我直愣愣看着张策,心说:大哥,你若是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女生,被人说结了阴婚,你愿意吗?   随即,他却正色说:“前世你是灯芯,我是灯座,现世我们只有结阴婚才能共存,否则我将不复存在,你身边的人也会受到伤害。”   “身边的人受伤害?”我心头一惊。   “你父母的命脉就是因为灯芯无座才烧毁的。”张策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我脑中顿时空荡荡的,下意识地问:“是我害死了他们?”   从小我就没见过父母,甚至在五岁时姥姥带着我从山上下来,到镇子上定居之前,都不知道父母是什么。   一些话语跃入我脑中,直击我不愿意去触碰的内心深处。   “你是不是说自己是姥姥生的?”同桌一脸怪异地看着我。   那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我和别人不同,这句话是我无心说出来的,却成了我整个小学阶段的笑柄。   “姥姥,爸爸和妈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别人都有,我没有?”曾经稚气的我还一脸天真地问姥姥这个问题。   姥姥笑着,没说话,但我晚上上厕所害怕去喊她,却看到她在被子里抹眼泪。   “灵儿,你别恨你爸妈,他们都是可怜人,享不了让你孝敬的福。”姥姥摸着我的脑袋,这句话是在安慰我,她却哭地泪眼婆娑。   但是有时,没有父母又成了一种优势,上小学三年级,没钱交学费,姥姥带着我去找校长,虽然他们在房间里说话,但我还是能听得见,姥姥说:“灵儿没有父母,您行行好,让她上学吧,回头……回头我让她认您做干爹,长大了孝敬您!”   我从回忆中抽出思绪,连忙说:“可是,我姥姥为什么没事,她从小到大陪着我,如果我是无座的灯芯,她应该也烧毁了才对!”   张策沉吟一阵,看着我说:“人的命脉各不相同,和则旺,克则衰,或许你姥姥的命脉比较旺。”   我不禁从根本上怀疑这个问题:“你说我是灯芯,你是灯座,怎么证明?”   “灯座因为有灯芯的存在才会被称作是灯,简而言之,你如果死了,我也会死。”   “你这个回答太狡猾了,我总不能用我的死来证明吧!”我下巴抵在膝盖上,歪着脑袋看他。   谁料张策突然起身,走到书桌前,等他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紧,只见他走到我床边,把匕首放在了我手中。   我一愣,心想不要这么狠吧,真让我用死来证明?   张策看我迟迟不动,抬起左手食指给我看:“你划破手指,我的手指也会裂开伤口。”   一听这话,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想着只是划破食指而已,我拿着匕首放在食指上,轻微划了一下。   食指一疼,我看到张策食指上果然出现了一道伤口,和我不同的是,他并未流血,伤口只几个呼吸就愈合了。   我再看自己食指上的伤口,不禁哭笑不得,低声说:“不公平,我的不能愈合。”   张策突然笑了,把匕首从我手中抽走,放回原处:“现在相信了吗?”   我蜷缩着身体靠在床头,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张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来到我身旁,拿着我正渗着血的手指,放在了唇边。   我一愣,就看到他将我的手含在了嘴里,温热的感觉包裹了它,没一会儿,伤口就不疼了。   看着手指上原先的伤口不见了,我心中不由称奇。   张策抱着双肩端详着我,冷不丁说:“没什么问题了就快走吧,别打扰我休息了。”   我瘪了瘪嘴,心说又不是我愿意来的。   从床上起身,我刚想问我的衣服去哪里了,就看到张策手一招,我原先穿着的一套衣服都从浴室里飞了出来。   最后飘来的是我的内裤,也不知是不是张策的恶趣味,它像是一面粉色旗帜,飘到我面前,缓缓落下。   我脸上一红,连忙抓着它藏到了身后,瞪着张策:“你走开,我要换衣服了!”   张策脸上露出一丝戏谑,走到了书架前,背对着我,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就低头看了起来。   我刚换好衣服,张策像是长了后眼睛,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根青色发簪。   “贴身带着它,它会保护你。”张策走到我身前,把发簪递给我。   拿着发簪,还没等我说一声谢谢,张策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一路步行回到学校,快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迎面有三个女生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我隐约听到了几个字眼,好像学校里又有谁死了,我连忙上去喊了一声:“同学,等一下。”   三个女生停下步伐看向我。   “你们刚才说的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昨天,晚上十一点多,警车都来了七八辆。”其中女生说了一句,随即和两个同伴快步走了,像是很避讳这件事情。   我呆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下,顿时空白了。 正文卷 第七章 找魂   我心中忐忑地走进宿舍楼里,想着尹秋林不是被烧死了吗,怎么还会有人被吊死?   到了寝室门前,我刚一开门就看到室友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地坐在床上,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警惕。   我看了一圈房间里,不由疑惑:“刘雯雯呢?”   蒋勤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醒了之后就没看到她了。”   我看着蒋勤,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再看其他室友脸上,也和她一样,像是没睡醒。   “怎么了你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我不由问了一句。   谁料蒋勤的脸苦了下来,半眯着眼睛说:“灵,昨晚寝室里有古怪,吓的我们一晚上没睡。”   一听这话我瞬时紧张起来,连忙问:“什么古怪?”   “昨天晚上一点钟左右,寝室停电了,我还有报告没写完,就点了根蜡烛继续写报告,可是钟晓起来上厕所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的笔头是倒着的,可是我都写大半个小时了,如果拿倒了笔头,不会不知道!”   我一听这话愣住了,问:“谁给你点的蜡烛?”   蒋勤面色难看地望着我,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我不记得谁给我点的了。”   我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肯定记得什么,但现在不敢说。我快速在寝室的各个桌柜抽屉里查找,果然没有看到火柴或者打火机,同时也没找到蜡烛。   记得上次看到蜡烛,是几个月前这个学校突然停电,我们从隔壁寝室借来的。当时点燃了蜡烛才拿过来。寝室里没谁抽烟,所以我们都没有打火机。   “然后呢?”我放弃了寻找。   蒋勤带着哭腔,像是想到了什么场面,结结巴巴说:“后来我们就看到一地的蜡烛……”   我心里古怪,一地的蜡烛怎么就把蒋勤吓成这样了?   钟晓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一双眼睛看着我,分明是在颤抖:“和蜡烛一起的还有一块碑,我们正在墓前点蜡烛哀悼,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我心里一惊,瞬时明白她们为什么警惕地看着我了。   蒋勤突然带着哭腔,眼睛发红:“灵灵,你昨天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已经……”   “啊?没有没有,我活得好好的,不是鬼。”我连忙摆手。   突然我放在口袋里的青色发簪飞了出来,室友们一看,顿时惊恐地喊叫起来,嘴里言语着安慰我的话,让我早点去投胎,安息瞑目……   “跟我来。”从发簪里发出一个女声,乍一听有点像我的。   只见它悬在半空,直指着寝室门,看样子是想叫我跟它出去。   “灵灵……”蒋勤欲言又止。   “蒋勤,钟晓,我真的不是鬼,你们能陪我一起吗,我不敢去。”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蒋勤和钟晓都慢慢朝我靠了过来。   江萍儿和陈冰也互相对看一眼,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最终也一个个下了床铺。   来到走廊尽头,我们站在水房门口,只听见里面热水器正烧着热水,嗡嗡作响。   “进去吗?”钟晓问了我一句。   我看着半空中的发簪,它已经进去了,指着水房最里面的厕所。   此刻大家都有些害怕了,没敢迈步子进水房,我一咬牙,缓步走进其中。   钟晓紧跟在我后面,抓着我的手臂。我能感受到她身体正在轻微颤抖,而我此时小腿也在微微打颤。   一点点接近厕所,里面有微弱的哭泣声,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就在我和钟晓走到门口,我正准备伸手打开厕所门时,突然门猛地打开,只见刘雯雯蹲在厕所里,脸对着墙壁,手里拿着一根蜡烛。   让我惊恐的是,蜡烛上的火焰是绿色的。   突然她手中的蜡烛火焰熄灭了,刘雯雯双眼一翻白倒在地上,一声狂笑骤地在空中响起,我只感觉身体被猛地一推。   脚跟不稳,我向后几个踉跄,周围一阵阴寒像是要冻结一切,尹秋林的脸黑青出现在我面前,突然又消失不见。   耳中有一声低喝,是发簪的声音:“妖孽,滚开!”   当我站稳脚跟时,青色发簪已经悬在我头顶,插在我发间。   “这厉鬼没被主人烧干净,要另寻他法解决。”   “那我该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否则它会一直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我面色一白,点了点头。   随即,我和钟晓一起扶着昏迷不醒的刘雯雯回了寝室。   “灵,我们…我们该怎么办?”蒋勤面色苍白,揉捏着手指。   这个问题不止是蒋勤一个人想问,其他室友也都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我们要解了它心中的结,否则她会一直纠缠……”我后面想说谁陪我一起去调查,但想着说出来只怕所有人都不会愿意。   我看向蒋勤,她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微微摇了摇头,身体向后挪了一下。   “灵灵,我和你一起去!”钟晓抱着我的手臂。   我心中感激,和钟晓出了宿舍楼,前后想了半天,觉得可以从尹秋林嘴里常说的男朋友开始调查。   去到尹秋林参加的舞蹈社,舞蹈社的社长见我们来了,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两位学妹,是要参加舞蹈社吗?”   我摇了摇头,想问的话如噎在喉,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请问,你们知不知道尹秋林的男朋友是谁?”   只见舞蹈社社长面色凝了一下:“哦,周文武就是她的男朋友。”   我听完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因为这个可能性我其实有想过。离开舞蹈社,在路上犹疑了一阵,拿出了手机。   我拨通了周文武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中年女声。   “您好,请问周文武在吗?”   “我是文武妈妈,他现在生病了,不能接电话。”   “我们有很要紧的事要问他,只需要他接一会儿电话就行。”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里变得沉重:“他...他失魂了,已经听不到人说话了,就这样吧。”   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有点懵,发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魂被勾走了,要找莲华阴司把他的魂找回来才行。” 正文卷 第八章 暴殄天物   走在路上,我不由脑袋疼,这莲华阴司是什么鬼,我要到哪里去找?   想着张策或许知道一些什么,我让钟晓先回去,独自一人来到了张策的家门前。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门缓缓开启,像是自动开的。   我侧身走了进去,正看到张策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怎么又来了?”张策懒洋洋问了一句,头都没抬起来。   我把之前经历的事抖说了一遍,最后提到要找莲华阴司时,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看张策这般反应,我心中不由急切:“你也找不到吗?”   没想到他却说:“不是找不到,是不想找。”   “为什么?”我心里已经有些生气了,不等他回答,我又说:“咱们不是结了阴婚吗,你帮帮我不行吗?”   张策抬眼看我,手中的书丢到一边:“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和你还不亲,这才认识多久,说了几句话?”   “好了,没什么别的事,你就走吧。”张策指着门口,抬了一下手:“门已经开了。”   我看了一眼身后,门咔嚓一声开了。   心里气恼地要命,我嘴里嘀咕一句“不帮就不帮”,走到门口,我就走不动了。   室友还在等着我把问题解决,尹秋林血红的眼睛从我脑中闪过,站了一会儿,我关上了门。   转过身去看向张策,我嘟囔一声:“想用激将法赶我走,没门!”   说实话,这句话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   我盯着张策深黑的眸子,态度坚决地说:“问题没有解决,我是不会离开的!”   张策从沙发上站起来,下一秒就出现在我面前,手贴上了我的腰,脸上带着一丝戏谑:“这样也不离开?”   “不!”我脸上一红,推开张策的手。   但很快他的手又伸了过来,而更糟糕的是,我的身体变得不能动弹,唯有脖子可以轻微扭动一下。   我心里发苦,只见张策的手伸了过来,悬在我胸前,好似在等我求饶,但是我心里已经跟他杠上,紧咬着牙关,不说话。   毫无意外地,张策的手搭在我胸前,我身体不由一震。他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速度不紧不慢,从上到下,直弄得我呼吸都有些颤抖。   眼看再往下发展,他就要动下身了,我心里一阵挣扎,他又看着我,问:“现在呢,走不走?”   “不!”我通红着脸,好似这样坚持能够赢下什么。   突然我身上一松,张策的脸凑到我面前,带着玩味的笑容:“你和我再来一次,我就可以考虑帮帮你。”   此话一出,我顿时感到自己被羞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难道你不该被这么对待吗?”张策脸上淡漠,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我脑袋发懵,冷冷看着张策,只见他一摆手:“不答应就走吧,没人拦着你!”   气愤在心头激荡,理智变得一碰就碎,我抬起步伐,心中都想好了出门要去找什么算命先生或者道士,但步子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你……温柔点。”我低着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张策嗤笑一声,抓着我的双肩就把我抬了起来,双腿被他抵在腰上,他的手往上褪去我衣服。   几步摇晃,我被猛地砸在了床上,他像一只发怒的狮子,我明明说让他温柔点,他却非要如此狂躁。   我挣扎了几下,但换来的是更加强力的压制,张策宣泄着怒气,而我只能接受。   躺在床上,我全身没有力气,张策已经穿好了衣服,从我身前走过时,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混蛋!”我心里暗自骂了一声。   不多时,张策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杯喝的,闻着就十分香甜。   “把这个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慢慢爬起来,借住了杯子,里面是奶茶一样的东西,我喝了两口,把剩下的一口全喝了。它到了胃里,慢慢像温水般渗出来,让我全身暖洋洋的,之前的疼痛全部消失了。   我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不禁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这是玉露琼浆,像你刚才那样牛饮,正是暴餮天物。”张策拿着书,躺在沙发上。   我瘪了瘪嘴,心说你给我一杯,不都是给我喝的吗,管我怎么喝完。   把杯子放下,我穿上衣服,看张策还在看书,不由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莲华阴司?”   张策瞥了我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   我一下就愣住了,心里窝火,但还是压着气氛,问:“尊敬的莲华阴司,能帮我去找个魂吗?”   “不能,我太忙了。”张策想都不带想一下的,直接一口回绝了我。   短暂的沉默,我猛地抓起枕头,对着他猛砸过去:“你混蛋,骗我睡我,现在还不帮我,你个……你个大混蛋!”   张策一抬手,枕头就被他定在空中,啪一下反砸回来,把我砸地摔在了地上,后脑勺还没着地,就感觉到柔软的触感,竟然是在一瞬间,枕头绕到了我脑后。   我从地上爬起来,张策已经不在沙发上,我连忙去寻,门外却传来张策的声音:“还磨蹭什么,不去找魂了?”   一听这话,我连忙从房间里跑出来,只见张策已经站在了电梯前。   电梯里,我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张策冷不丁说:“看脸还是挺好看的。”   我心中一动,还没应和一句“当然”,就听到他又接了一句:“可惜衣服、发型、饰品,太掉价,把脸拖成了负分。”   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也没再说道。   一路走着,不多时就到了学校。   我心中奇怪,看马上就要到宿舍楼了,不由问:“不是去找周文武的魂吗,怎么到这里来?”   “周文武的魂应该是被那女鬼勾的,直接去找那女鬼。”张策解释了一句。   来到寝室门口,我悄悄探头进去,正看到室友们忙着自己的事,似乎我走之后,尹秋林的残魂再没有出来作乱。   谁料张策在一旁推开了我,眉头紧皱,率先走进了寝室。   我一下愣住了,张策竟然不见了。   刹那间,像是玻璃被打破,眼前变得昏暗,黑气在墙壁上蔓延,所有室友都悬在半空中,脖子上是宽松的绳套。   张策手中寒光一闪,绳套全数断裂,室友们缓缓落到了地上,我连忙去看她们,还好,都有呼吸。   “出来!”张策低喝一声。   只见黑气全数缩到空中,凝出了尹秋林的身形。   “郑灵,你不是说他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吗”尹秋林指着张策恶狠狠看着我:“普通朋友能三番两次地帮你?”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全身缩着,躲到了张策身旁。 正文卷 第九章 可怕的真相   张策侧身过来看了我一眼,问:“什么普通朋友?”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说:“当时我还以为她问我和你是不是情侣关系,但是想不到……”   “想不到她在试探你,是不是?”张策言语中带着不悦。   我只得点头,身体往张策身上靠得更紧。   张策这次没有厌烦我,反而缓声说:“以后再遇到这种货色,你就说是我张策的人,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但随即身体就被他推开了,只见他抬眼看向尹秋林:“尹秋林,把周文武的魂交出来。”   “不,就算我魂飞魄散也要拉着他一起!”尹秋林警惕地看着张策,身形向后退。   周围的空气仿佛降低到了零度,我呼出的气能看到白雾,突然尹秋林转身,身体向窗口冲去。   张策大喊一声:“回来!”   尹秋林的身形定在空中,发出惨烈的喊叫。她的身形在颤抖,一点点落地,走到了张策面前。   “交出来,你还有一丝活路。”张策伸出手,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尹秋林一双眼睛狠狠瞪在我身上,我连忙缩着身体往张策边上靠。   骤地,张策手掌向前,不轻不重拍在了尹秋林天灵盖上。   只见一个人影从她脑袋中冒出,落地后化作周文武的模样,不过整个身体是半透明的。   尹秋林脸上布满了血泪,哭喊:“他杀了我的孩子……”   周文武的魂瞪大了眼睛,不敢再看尹秋林,唰一下躲到了我身后。   “人间有人间的规矩,你再大的冤屈也不能越界杀人!”   尹秋林哭诉起来,张策也并未急着要将她灭掉,我在后面听着,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对尹秋林竟然生出一丝同情。   原来周文武在第一次看到尹秋林在剧台上出演那个剧中角色时,就看上了她。   在周文武的疯狂追求下,她动心了答应了。   但小半年过去,周文武的态度急转直下,只把她当做宣泄私欲的工具,可是这时,她已经深陷爱河,还天真地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有次,尹秋林亲眼看到剧台上,周文武搂着和她之前演出角色一样戏服的学妹,两人神色暧昧,周文武像是在教导学妹如何演好这个角色。   尹秋林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但一次外出表演回来,正在两人同居的房间里看到周文武和学妹在床上缠绵。她大发雷霆,与周文武争吵,心中还有不舍,周文武最终约定,一心只向着她。   当天晚上,尹秋林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上,床边站着一脸嫌弃的周文武,还有三个他的哥们。   这一夜里,尹秋林被折磨到快要死去,周文武临走时抛下一句话: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否则见你一次轮你一次。   尹秋林嘴里有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她怀了周文武的孩子。   当天回去以后,尹秋林腹痛难忍,上厕所的时候流出死婴,又想起经受过的耻辱,便在人迹罕至的旧宿舍楼上吊自杀了。   我听到最后,本以为周文武这种人顶多是朝三暮四,自以为是了点,没想到还能恶心到这种程度,连忙走到一旁,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谁料这周文武竟然一点没有自知之明,反而往前靠近我:“你个贱人,老子都不喜欢你了,你还缠着我做什么,死了就去投胎……”   张策看到,冷不丁向后一脚,顿时把周文武踹在了地上,喊疼的惨叫声比尹秋林的还大。   “我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安心去投胎吧。”张策脚踩在周文武的胸膛上,看着尹秋林说。   我一听,这么正义的话居然从张策嘴里说出来,有点不习惯,却不想地上的周文武突然大喊起来:“什么惩罚,我又没杀她,你凭什么惩罚我!”   张策没有说话,脚下的力似乎加重了,周文武还想说话,但被压着根本说不出,只能痛不欲生地哀嚎。   尹秋林看着地上的周文武,大概是感慨自己一时糊涂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神情转而有些悲戚起来:“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张策瞥了一眼地上的周文武,戏谑道:“你不是喜欢交配么,像你这样的人,放到你们人间的大牢里正好供不应求。”   周文武一听,立马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不…”   尹秋林点头,躬身向张策行礼。   只见张策抬起手来,嘴里沉声说:“去吧。”   周遭刮起一阵微弱温和的风,驱散了阴寒。   我心中一定,想着终于尘埃落定了,地上的周文武像是发了疯,拼命挣扎起来。   “秋林,我知道错了,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   尹秋林看着周文武,原本正要渐渐变淡的身形又清晰起来,我心中一紧,想着她该不会真的给周文武求情吧,但随即就看到她怀里多了一个婴儿,是我先前在剧院看到过的。   随着这个婴儿的出现,尹秋林原本昏暗阴沉的周身变得光鲜起来,黑青的皮肤也变得白皙,恢复了她生前面容姣好的模样。   我惊讶地看着尹秋林,就连周文武也愣住了。   “谢谢你们了,还有,郑灵,之前对不起。”尹秋林对我轻声说道,歉意的目光一扫而过,下一秒身体化作白烟,在盘旋的微风中消散了。   周遭压抑的气息顿时松了一大截,周文武嘴里大骂着,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我愣了一下,只见他的脑袋被张策踩扁了。   “这……这样不会死吗?”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策看向我,笑了笑,低声说:“你见过脑袋掉了就死了的鬼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   张策躬身把地上的周文武扯了起来,像揉面团一样不挺地挤压、揉搓,不多时,周文武就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球。   我在一旁光听着骨头炸响的声音就觉得可怕,张策脸上却露出享受的笑容。   张策走后,室友们也逐渐苏醒过来,当我问及时,她们已经全然不记得我和张策回来之前寝室里发生过的事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却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一回了。   这时手机提醒一条消息,是来自校园群里的,我点开查看,只见一个链接被疯狂转载。   标题是:Z大学,一名富二代聚众轮奸花季少女,今晨被警方抓获归案,或将判处无期徒刑。 正文卷 第十章 三件事不能做   傍晚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我看过去,原来是昨天晕倒后被送去了医院的刘雯雯。蒋勤看她回来了,一身骨碌的从床上下来,冲过去就是一个熊抱,但不知怎么,刘雯雯看上去却是意兴阑珊,无精打采的样子。   “雯雯,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吗?”我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刘雯雯低垂着眼,慢慢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心事重重,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有事。   蒋勤凑过去旁边坐着,安慰道:“雯雯,是不是昨天被吓着了?放心吧,事情已经过去了。”   看她仍旧不说话,蒋勤又看向我,我摇摇头,示意她先别问了。   蒋勤属于闲不下来的性子,很快她又把目标转向了我这边,向我八卦起了张策的事情,搞得我晕头转向。   许是受到了我们的感染,半晌,刘雯雯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我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联系不上我爸。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又给我爸的工友打电话,他们说我爸已经几天没去上班了。”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我怕他……”刘雯雯没接着说下去,但我们都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没事的雯雯,或许你爸只是去哪里玩,没带手机充电器。”钟晓走过去,拍了拍刘雯雯的背,带笑说:“我以前总干这种事,我爸妈现在都怕给我打电话了。”   刘雯雯点头,知道钟晓是在安慰她,脸上的不安少了一些。   蒋勤看着我们,建议着说道:“雯雯,要不这样,晚上的时候戏剧比赛就要开始了,等灵灵表演完,明天一早,咱们几个去老班那请假,一起去陪你回去看看怎么样?”   一听这话,刘雯雯担心麻烦我们,正要拒绝,但看到寝室里我、钟晓,陈冰三个人都纷纷附和,刘雯雯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一股深深的感激。   随后,蒋勤又到阳台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告诉我们,为了到时有个照应她叫上了几个男生,我看她一向只知道情情爱爱的,没想到在别的方面也这么细心周到,不由地心中一暖,于是这事就定下来了。   晚上七点,话剧比赛开始,我被排在第四位上台,也许是看了尹秋林活灵活现的演绎,台上不少学生演的角色都不如她,我心里拿捏着那份感觉,心中对获得第一名的把握也大了不少。   晚上比赛开始,室友们都过来给我打气,我站在幕后胡乱转悠,当主持人念到我的名字时,我深吸一口气就来到了台前。   一开始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但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么大的差错。   到剧目中间部分的时候,最强的情绪爆发点刚一做完,我心中松懈了一些,去看台下师生的反应。   我无意中瞥到了刘雯雯,她正拍着手,发现我在看她,又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看着她眼睛的笑意流出,但随即,一张乌青的脸死死的抓住了我的眼球,一个中年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刘雯雯身后,眼睛在盯着她,手也正搭在她的肩上,而刘雯雯好像一点也没发现身后有人。   更奇怪的是,这个人竟全身湿透,不住往下滴着水,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一样。   突然,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猛的一抬头对上了这边,我连忙移开视线。   但没想到,一个转身,一声沙哑的人声冷不丁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听说过你。”   我一愣,看向旁边,那个男人的脸竟贴了上来,离我不到一厘米。   我吓得呆住,本来该走的台步和台词都被抛诸了脑后,又过了一瞬,那张脸凭空消失了。   但我仍旧不能思考,像个傻子一样呆愣在原地,台下传来一阵议论声。   我做梦都没想到,准备了这么久的努力竟然就这么打水漂了。   从后台换了衣服,我就独自一人离开了剧院,心中不免失落,但想着刘雯雯身后的那个男人,又不禁浑身打颤。   回寝室的路上,一张熟悉的俊颜正在前面不远处笑意盈盈的打量着我。   “你来干嘛呢,看我出糗?”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张策瞥了我一眼,低声说:“三件事不能做,一不能碰来路不明的水,二不能晚上出门,三不能晚上十二点和任何人说话。”   “为什么呀?”我不禁疑惑。   “照做就行,可别指望着我每次都能救你,我也很忙的。”张策说完,摆了摆手就消失在夜色中。   我不由地吐槽,这小子每次出现和离开都这么我行我素,像大爷似的。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但暗暗的心底里还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寝室的六个女生各自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后,就到了校门口与之前约好的三名男生碰头,分别是班长言成,学习委员赵磊,和有点逗比的马成伟。   一路上,大巴在颠簸不平的山路上行驶,我和蒋勤还有钟晓倒还好,就是刘雯雯和江萍儿两个人脸色很差,刘雯雯是因为刚从医院回来,江萍儿则是晕车。   但好在路途不算远,一个多小时以后就到了刘雯雯的家乡。   江萍儿一下车就直接在路边吐了起来,蒋勤一边帮她拍背,一边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给她漱口,刘雯雯把脸埋在膝盖里,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   我过去挨着她坐下来,“雯雯,你还好吧?”   刘雯雯抬起头来,看着我,虚弱道:“我不要紧,再走一会儿就到我家了,真是辛苦你们陪我回来一趟。”   我笑了:“这是什么话?等到了你家见了你爸,我们就都可以放心了。”   说起她爸,我又冷不丁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个人,尽管不愿相信,但此时一个不好的念头已经悄然在我心里升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雯雯,你有你爸的照片吗?”   “没,我,我其实跟我爸关系不是很好...”   我一听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正想绕开话题,不远处的蒋勤突然大叫了起来:“呀,糟了!好像要下雨了。”   我和刘雯雯还有几个男生纷纷抬头看,只见天边的云果然灰蒙蒙起来,班长言成从包里拿出了两把伞,其中一把递给了我,笑道:“郑灵,你先拿着,等会儿下雨可以撑。”   我礼貌的点点头:“谢谢班长。”   “不用谢。”说着他又把剩下的一把拿给了蒋勤。   打开一看,这把伞挺大的,应该可以撑两个人,但我们一共有八个人,要是下起雨来,明显是不够的。   一旁原本东张西望的马成伟见言成给女生递伞,原地吹起了口哨,引来钟晓一阵臭骂:“有病啊你?”   “怎么,这是你家啊?”   我和蒋勤都有些无语。   休息了一会儿,于是我们又拿上背包,继续往前走。   但走了不到十分钟,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哎,奇怪...”   蒋勤和钟晓两个都停下来看我,言成也从后面走上来,询问道:“怎么了?”   “你们,觉不觉得这块石头有点眼熟?”   江萍儿啊的一声尖叫出来,“这里不是我们刚下车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