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1 龙刺的刺刀 “张小山，你的情况已经不适合执行任务了。上面的意思，是让你转去文职！”一名中年男子，背对着张小山，声音浑厚。 张小山站着，站的笔挺，像是一颗青松，傲然挺立。 只是，听到中年男子的话，笔挺的身子，却是猛然一颤。随后，他深吸了口气，掷地有声的回答道：“我生是龙刺的人，死是龙刺的鬼！我哪都不去！” “这是命令！文件已经下来了！” 张小山闭了下眼睛，他咬牙道：“宁愿在龙刺养猪，也不去什么文职！” “你敢违抗命令？”中年男子猛地转过身，一脸怒容。 “不敢！但是，我可以做龙刺的鬼！”张小山一脸决然，毫不退让。 “你……”中年男子指着张小山，气得猛地一挥衣袖，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动着。 办公室里开始变得安静起来，安静的只剩下脚步声。 张小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个雕塑。 中年男子几次恨不得走到他面前，抽他一巴掌。可是，看着他那坚决的模样，只能生生的忍了下来。 许久后，他叹了口气，来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飞快的拨了个号码。 “江城的任务你那边确定人了吗？？” “撤掉！我这边有人选了！” “张小山！龙刺的刺刀！满意了吗？” “啪！” 中年男子重重的挂断了电话，他猛地抬起头，“我这里有个去江城的任务，你有一年的时间去完成。完成了，你可以回到龙刺，完不成……龙刺从此之后在没有刺刀！” “是！”张小山重重的敬了个军礼，眼眶里却有些发红。 张小山走出办公室，在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了下，转过头，看了眼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对着他弯腰，真诚的说：“谢谢！” “快滚，老子还没死，用不着你作揖！” 张小山抿着嘴巴，对着中年男子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才转身离开。 等到张小山彻底消失，中年男子才喃喃道：“希望这一年都市的生活，能够让你恢复吧！” …… 下了飞机，张小山背着简单的双肩包，看着早已经大变样的家乡，突然露出了一丝苦笑。 也不知道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 不过，能够动用到龙刺的人，任务显然不会很简单。 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把握。 虽然首长说一年……但是，最多一个月，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在机场没有多做停留，张小山拦了辆车，直接来到了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他的爸妈很早就去世了，从小他是叔叔抚养长大的。 叔叔其实不是亲叔叔，只是父亲的一个朋友。但是，对于他来说，叔叔是除了部队，剩下的唯一的亲人了。 来江城前，首长特意给了他两天的时间探亲。 所以，他打算用这两天的时间，好好陪陪叔叔。 他记得叔叔最喜欢喝酒，包里放了两瓶他很久就准备了的茅台，他还在半路找了个超市，买了一些补品。 虽然他在部队的大部分工资都寄给了叔叔，可是，这么几年没见，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叔叔。 提了满满三大包，张小山来到了老汽配厂。 叔叔年轻的时候是汽配厂的员工，后面厂改制了，他因为为人正直，拒绝送礼，被下岗安置。所以一直都住在这里。 这么几年没见，江城早就大变样，一路走来，都是新修的高楼大厦，唯独老汽配厂的小区没多大的变化。 如果硬要说变化，大概就是小区的路更烂了，房子更旧了，那几棵老桂花树更大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张小山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叔叔家楼下。 楼下有一棵几十年的老桂花树，这会儿花已经落了，只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花香残留。 他记得住在这里的时候，这棵桂花树开花，叔叔家里满室花香，经久不散。叔叔还总喜欢摘点儿桂花，做一些桂花糕给自己吃。 桂花糕的味道，直到现在，他还难以忘记。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激动的心情，一路小跑就来到了三楼。 熟悉的福字，熟悉的红漆大门。 伸手敲了敲门，片刻就有人开门。 “谁啊？”熟悉的声音，却少了几分力量。听在耳朵里，就能够感觉到苍老的味道。 “叔，是我啊！小山！”张小山裂开嘴巴，高兴的说道。 老人头发已经开始发白，脸上的皮肤变得和老树皮一样，一道道皱纹布满了整个脸庞，他的腰也不再笔直，已经开始有些弯了。 当年不服老的倔强老人，这会儿终究是开始步入了晚年。 老人先是一怔，随即激动的走上一步，一把抓住张小山的手，说话都开始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屋子里的桂花香，依旧还是那时候的香味。 摆设也大多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多了几样电器。 墙壁上主席的画像，依旧是一层不染。 唯独，自己的亲人，抵不住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苍老起来。 “叔，不用忙活的。我吃过中饭了，晚上待会儿我带你出去吃一顿吧。”张小山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着的叔叔，他忍不住的劝道。 “外面的东西哪有自己家里的卫生，没事，你别看叔叔老了，但是，手脚可利索着呢！等会儿，咱俩还得喝几杯！”老人不服输的扬了扬手，只是，露出的手臂，已经很瘦很瘦了，上面的皮肤，就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似得，皱在一起。 张小山没有在劝了，只是，他也不干坐着了，来到厨房帮着叔叔一起摘菜。 两个小时后，一桌热腾腾的的饭菜就上桌了。 虽然看起来样子并没有酒店里的漂亮，可是，香味扑鼻，熟悉的味道，让张小山的肚子忍不住的一阵抗议。 “叔，这酒你放着，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喝点儿！”张小山把背包里的两瓶茅台拿出来，说道。 “放什么，咱爷俩今天就先喝它一瓶！”老人直接打开一瓶，精神十足，显然是张小山的回来，让他很是开心。 “好吧！” 酒香扑鼻，这些都是特供的茅台，不存在假货。 “好酒，果然没白疼你小子，知道你叔好这口！”老人只是闻了下，立刻就竖起了大拇指。 “你喜欢，我下次在给你带点儿！这次来得急，没拿多少！” “好了，酒叔是来者不拒，别干说话，吃菜！吃菜！” 一老一少，吃着肉喝着酒。 酒是茅台，肉是大块大块的五花肉，冒着油花儿。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是退伍还是？”老人三杯下肚，说话依旧十分的清楚。 “还没退伍，回来办点事，刚好请了几天假来看看您！” “哦！”老人明显有些失落，他自个儿喝了一杯，“在部队也不错，好好干！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老了的时候，要来给我送终！” “叔，你说啥呢！你还年轻，在等两年，我到时候退伍了，天天陪着你！” “你小子……”叔叔指着张小山，乐开了怀。 …… 吃完了，张小山主动把饭碗收拾好。把卫生搞完了，一老一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小山啊！你现在也二十多了，虽然在部队，不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可别耽误了啊！”老人谈了下烟灰，笑道。 “我知道的！”张小山裂开嘴，回应道。 只是，这一刻，在他的脑中，一个沉寂了许久的女孩，又一次的冒了出来。 那是他的初恋，那时候也是江城，高中的时候，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山盟海誓，最后……张小山去了部队，两个人慢慢的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过得还好吗？ 摇摇头，张小山把烟头掐灭，他突然想起了叔叔的儿子，问道：“对了，我哥呢？他没在江城吗？” “他……”老人脸色当场就变了，他摇摇头，一脸的气愤。 “砰！砰！砰！”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声音很大，根本没有半点礼貌。 张小山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想站起来，却被老人拉住了。 “小山啊！你坐这儿，这事我来处理，你别管！”老人让张小山坐下，他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也不开门，他对着外面喊道：“别敲了，我早就说了，王桥我早就不认了，他的死活和我没关系，你们要钱，自己去找他就是了！” “开门，我知道你儿子今天回来了，我兄弟看见了，你要是不开门，别怪我们把你门给砸烂了！”门外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声音，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畜生啊！畜生！”老人气得忍不住摇头，他把门打开，“你自己看看，根本就不是王桥！” 门打开，立刻露出站在门外的一群人。 这群人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只有站在最前面的是个中年男子，他留了个大光头，挺着个大肚子，脑袋上有着几条刀疤，狰狞可怖。 门一打开，光头带着一群人就蜂拥进来。 “我都说了，不是王桥回来，你们赶紧走吧！欺负我一个老头子算什么？”老人看着光头进屋，立刻就急了，大喊道。 “老不死的，你别给我装老，我告诉你，这么久我没给你家里泼汽油，就是看在你年纪大了的份上，不想闹出人命。不然早就一把火把你这破房子烧了。 我不管今天谁来了，我就特么要钱，没钱?我告诉你，你自己给你儿子打电话，不还钱我特么不走了，吃住都在这里了！”光头听到老人的话，一脸不耐烦，他用手指着老人，大吼道。 江城 2 张小山的病根 老人气的身子都在发抖，脸色惨白的。 他指着光头，嘴唇哆嗦着：“你……你不走，我……我就报警！” “你报就是啊！报警了信不信我半夜烧你房子？”光头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嘴角往后弯曲，威胁道。 “你……” “叔，这事还是我来吧！”张小山突然走到了老人的身边，将他扶到了沙发坐下，“先给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人呼吸变得急促，老泪纵横，“都是王桥那个畜生啊！他……他前年染上了赌瘾，天天赌天天赌，半年前，他把生意全部输掉了，还在外面欠了人家一百多万，现在把房产证都抵押出去了。几个月前他偷偷的跑了，这些要债的人，天天来家里，我……我一个老头子，哪来几百万还啊？” “这不是还有这套房子吗？卖了就够了，反正房产证都在我这里，这样吧！就卖给我，我还给你十万块的安家费！”光头耸了耸肩，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 张小山没有理会光头，握着老人的手，安慰道：“没事，这事情我来解决！” 他站起来，走到光头的身前，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光头哥！”光头坐在椅子上，搭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烟，耸了耸肩，“你是他什么人？” “光头哥，我是他侄子，这样，这里地方太小了。到外面，我请你喝茶。咱们好好谈谈，这事情你找我叔，他一个老人家，肯定是没能力解决！现在我哥也跑了，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我呢，身上刚好有一笔钱，你看怎么样？”张小山耸了耸肩，很认真的说道。 “哦？”光头立刻就来了精神，从一起上站了起来，“没问题，有钱什么都好说！不过，你要是骗我，那到时候别怪我烧了你家里的房子！” “不会的！” “那走吧。” 张小山对着老人说：“叔，在家里等我，等会儿就回来！” “小山，你……你哪来这么多钱替那个畜生还啊？” “放心吧！” 光头一群人走在前面，趾高气扬，张小山跟在后面。 一群人到了小区外，这里地势开阔，而且，因为是老小区的缘故，人流很少。 光头突然转过头，盯着张小山：“也别去喝什么茶了，这么给你说，你哥王桥欠我一百八十万，你既然愿意担这个事，你就告诉我，钱什么时候能到位！” “一百八十万？”张小山双手插在兜里，眯着眼睛，“欠条先给我看下！” 光头笑了下，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然后从腋下的手包里，拿出一张纸，“好好看，看完了赶紧给钱！” 张小山接过欠条，看了眼，“这不是才六十万吗？” “吗的，王桥欠了我半年多了，利滚利，一百八十万算多吗？”光头忍不住咆哮道。 张小山嘴角一阵抽搐，六十万，半年变一百八十万，这不是高利贷，这是抢钱了。 “光头哥，一百八十万。这样吧！利息优惠点，钱我想办法肯定给你还上！”张小山眯着眼睛，说道。 光头嘴角微微弯曲，他摇摇头，说道：“没得少，一毛都没得少。今天是一百八十万，明天就是就是一百八十二万！你自己考虑，愿意担，今天把钱给我，一笔勾销，不给……就滚远点！我直接拿你叔叔的房子抵债！” “你开口闭口要拿我叔叔的房子抵债，其实并不希望我还钱，而是想要我叔叔的房子对吧？”张小山突然说道。 光头一愣，不过，随即，他就大笑了起来，他从张小山的手里，把借条拿了回来，“说太多也没用，你就告诉我，这一百八十万，你给还是不给！” 张小山看着光头，脸色变得木然，“让我在猜猜，这里是很旧的小区了，你大概提前收到了这里要拆的内幕消息了。所以……你的目的，是希望在消息放出来之前，让我叔叔把房子转给你！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是吗？” “你叔叔的房产证都在我手里，我如果要房子，还用得着这样？”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了根烟，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还要我猜？那我就在猜猜。”张小山沉思了会儿，才说道：“大概是当初你给我哥借钱的时候，没想到这房子能够拆迁吧。你以为我哥能够还得起，也就没有办产权变更！ 现在的拆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媒体就恨得不大报特报，所以，有人让你小心，也正是这个原因，你才不敢用不正当的手段过户……你希望想办法逼我叔叔，自愿把房子转到你的名下，对吧？光头哥！” 光头啪嗒啪嗒的抽着烟，他突然吧烟头一扔，然后走到张小山的面前，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不承认，那也太怂了！这样吧！钱，你也别想着出了，本来我打算找到你哥，把你哥的手砍下来，然后给你叔叔看看，到时候不用我废话，你叔叔也会求着我把房子转给我。 现在……我改变注意了。用你的手，效果应该也是一样的！” “来几个人，把他给我抓到车上去！”光头突然转过身，挥了挥手。 光头身后的一群年轻人，顿时冲了上去。 十多个人，他们都是专门混社会的，打架就像是吃饭一样熟练。 一拥而上，气势汹汹。 他们来到张小山的身前，一把就扑了上去。 张小山不躲也不闪，站在原地。 任凭双手被他们抓住，然后被他们拖到了面包车里。 光头站在车子外面，他冷眼的看着张小山，“把他的拇指给我砍了，然后送给那老不死的，还不肯卖房子，就把他的耳朵给我切下来！” 车子里，立刻就有人把张小山的手抓住，然后抽了一把锋利的开山刀出来，对着张小山的拇指，就切了下去。 从被抓到现在，张小山都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很配合。 可是，直到刀切下来的那一刻，张小山突然动了。 他一头狠狠的往拿刀的人的脑袋上撞了过去，双手猛然一震，立刻从他们的手中挣脱了。 车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光头在车外，皱着眉头，忍不住对身边剩下的几人吼道：“要反抗？你们去帮忙，给我往死里搞！” “砰！砰！砰！” 回应光头的是一声声沉闷的响声，面包车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砰！” 突然，一个人直接撞破了车窗，飞出去了很远。 “轰！” 车身也变形了，铁质的扯皮仿佛被铁锤子锤了一锤子似的，凸出来了好大一坨。 “轰！轰！轰……” 一连串巨响，光头都被吓得一阵后退。 随后，他看到了面包车，车身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像是从里面，用铁锤往外全部都锤过了似的。车顶仿佛要被掀开了一样。 在光头一脸恐惧的神色下，张小山慢吞吞的从面包车里走了出来。 他此时脸色阴沉，最恐怖的是，他的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整个眼仁都是红色的。 “你……你……”光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他看到张小山这个样子，在看到车子里一群人一个都没走出来。 下意识拔腿就跑，他是真的怕了。 可是，他才跑出去几米。 突然就听到“轰”的一声。 随后，一股巨力传来，身体直接飞了出去，不省人事。 …… 张小山醒了，眼睛恢复了正常。 不过，他很头疼，面包车里十来个人全部都还不知道死活，光头的手脚都被自己打断了，这会儿鲜血流了一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这一地的狼藉，鲜血横流的场景，四周一些路过的人，都不敢靠近，有人已经在打电话报警了，再不处理，就要闹大了。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按了个号码。 “我老毛病犯了，江城的老汽配厂，已经有人报警了，尽快来处理下！”张小山硬着头皮，说道。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在没有违反规定的情况下，下不为例！” 挂了电话，张小山点了根烟。 没多久，几辆警车带着急救车就过来了，地上的人直接被抬了进去。已经不成样子的面包车，没多久也被拖走。 张小山很配合的上了警车，可是，到了派出所，他就出来了。 这就是执行任务的后勤部的手段。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他的心情却始终都高兴不起来。 这病越来越严重了，前段时间，是在执行任务面对生死敌人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面对普通人，居然也能够进入这种状况。如果真的控制不了，到时候只怕任务完成了，也未必就能够回去啊！ 他之前之所以被要求转去文职，就是因为他的病——战场心理创伤。 这个病，让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狠辣的杀招，说白了就是容易杀红眼，控制不住自己。 在他近几年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在他手里的敌人超过了五百，几乎很少有活口。 所以，在做完心理评估的时候，上面转文职的文件直接就传下来了。如果不是首长给自己争取，这次的江城他都不可能有机会来。 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很清楚，这个病已经刻不容缓了。在不想办法，就算任务完成，他也回不到龙刺。 忍不住摇摇头，张小山对于这个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那么多心理医生都没做到，自己怎么办？ 烟抽完，张小山无奈的回到了叔叔家。 “小山，你没什么事吧？”老人看到张小山回来，赶紧上去问道。 “没事呢！”张小山把门关上。 “你别替那个畜生还钱，他自己欠的债，他自己还！不能因为他害了你！”老人显得很激动。 “叔，不会的。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们今天之后，应该不会来了。你可以给哥打电话，让他回来了！”张小山安慰着说道。 今天之后，光头那群人不可能在出现在江城了。 他故意等光头他们先动手才反抗，不说他们的伤势最起码一两年都好不了。敢对军人下手，还用了凶器，这一条罪名就够他们受的了。 “小山，你别吓叔啊！你怎么解决的，上百万……“老人被吓傻了，上百万的债，这么一会儿就解决了？ “叔，信我，真没事了。你让哥安心的回来！”张小山认真的说。 “我联系不上他，他的死活，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老人没有在多问，只是摇着头，显得很伤心，“对了，你这些年寄给我的钱，我都留着，一分都没花，这些都是叔给你存下来的老婆本。等会儿，我去拿给你！” 张小山赶紧拉住了老人，“叔，不用了。我在部队也用不了几个钱。而且，这次回来是来办事。这样吧！钱你留着，用得上你就用！用不上，等我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了，你再给我！” 老人看张小山一脸坚决，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 一晚上，一老一少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第二天，张小山很早就起床了。 他买了一些早餐，叔叔还没起来，他就给热在锅里。然后出门赶往了学校。 那时候学校给他的记忆太深了。 一直在他脑中的那个女孩，就是在学校相恋的。 如今……这么多年了，没了她的联系，在他心里，真的很想去看上一眼，哪怕看不到她……去看看当年的地方，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江城一中，校门口的校训依旧闪耀着光芒。 还没走近，浓郁的书香味就扑面而来。 “多么让人怀念的地方啊！”张小山闭上眼睛，当初在学校的一幕幕，几乎都像是电影画面一般闪过。 摇摇头，张小山走到门卫处等着。 门卫还是张老头，只是，他的身上穿上了制服，显得格外的精神。 “小山？”门卫的张老头看到张小山，一眼就认了出来了。 “张大爷，你老越来越年轻了啊！”张小山也笑了起来，那会儿在学校，他和张老头关系特别好，有时候经常来这里蹭饭吃。 “什么张大爷，叫爷爷！”张大爷眼睛一鼓，不乐意了。 “好！张爷爷！”张小山摇摇头，张老头每次都喜欢拿着他也姓张，来忽悠自己，说是什么本家，让自己叫他爷爷。 “你是回来参加这次56班的聚会的吧？你同学才进去一会儿，这怕是快出来了！”张大爷笑呵呵的问道。 “啊？”张小山愣了下，什么聚会，他是完全不知道。 “你看，她来了！”张老头指着门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