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新生,第一次 东区医院的产房,白色的墙,鲜红的床单。 赵芯湖全身麻木冰凉,大汗淋漓,身下的床单被喷涌的鲜血染湿。 她的神识渐渐迷糊,反复喊着:“叶承霖,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叶承霖站在外面走廊,脸色阴沉,坐立不安。 赵芯湖的妹妹赵芯华,正背对窗边,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当她再转身时,脸色却换上了同情和伤痛。 她手抚着叶承霖的肩膀,柔声安抚:“承霖哥哥,你要看开一点。你不能为了姐姐肚子里的野种,而虐待你自己啊!” 产房一直紧闭的门打开,主治医师出来,焦急的询问:“叶总,保大还是保小?” 良久,叶承霖迸出狠绝的话语:“大、小都不……” 赵芯湖听到这句无情的话,疼痛由下身,发散到心尖处,再牵动全身,她痛苦的一声“啊”,身上最后的力量离体而去。 室内她发出绝望的惨呼。 室外,叶承霖血红的眼睛怒睁,揪着主治医生的衣领:“大小都不……能死,你救不活她,我要你整间医院,为她陪葬。” …… 浮浮沉沉的身体,连绵不绝的疼痛,赵芯湖在痛苦中张开眼睛。 眼前,影影绰绰的布景,身上不休不止的冲撞,带来模糊却又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房间,星河大酒店顶楼,在床上便可鸟瞰整个繁华闹市最迷人夜景的总统套房。 她和叶承霖,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 叶承霖? 第一次? 她惊慌抬眸,正要回头,下一秒呆愣住。 身后的男人像是惩罚她刚刚的走神,他给她带来更加不知怜惜的闯荡。 她哑声唤了一句:“叶承霖?” “哼,你希望是谁?”他冷冷的哼,带着情欲的声音,比平时更性感、也更狂暴。 “我没有。” 她轻声否认,紧绷的心情却放松下来。 果然是这里,三年前的星河大酒店。 也就是说,她在产房内悲惨地崩溃的人生,重生在三年前的这一夜。 如果能重生得更早一些就好了,那么,她就不用再与叶承霖这个魔鬼,有色欲上的纠缠。 只是,能重生一世,还是幸运的。 前生那些悲苦,她发誓要逃离、要改变。 突然的,她的身子被翻过来,正正的对上男人糜红、俊朗的脸。 他是激动的,更是愤怒的:“在我的身下,还敢想别的男人?” 可恶,这个女人,一直在神游天外的,到底在想什么? 赵芯湖看着他,眼前这一张脸,熟悉、俊朗、英气迫人,那一双如星辰般光耀的眼睛,此刻被情欲浸得满满。 叶承霖,曾经是她用尽少年时光,去梦想、去追寻的男人。 可是,前生,他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仿佛,又能听到他在产房外那一声狠绝:大小都不……要! 赵芯湖轻轻侧过脸,视线落在白净被单的一角,那里的一滩淡红,是她重生的第一抹颜色。 初生之夜的第一次,她还是被他强行侵占。 她要积极的迎接新生,首先便得积极的迎接他的冷漠和残忍。 第一卷 第2章 这种丑事,当然得发朋友圈 赵芯湖很坦然的摊软了身子:“叶先生,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什么?” 叶承霖抬起头,她那不屑一顾、无动于衷的样子,彻底激惹了他的斗志。 他迸发出无法抗拒的力量:“赵芯湖,我要你,生不如死!” …… 本以为会不停不息的折磨,在晨曦降临前停止。 早起的叶承霖,已“啪”的一声关门离去。 那背影,决绝又残忍。 赵芯湖翻了一下身,紧紧的圈好了身上的被单。 手机屏幕上,清晰的显示出三年前的日期和时间。 嗯,再活一次,真好! 她要等待,等待即将到来的急风骤雨。 不到半小时,大门被冲撞踢开。 带头的赵芯华,露出一丝奸笑。 却装得慌乱,指着床上的赵芯湖哗哗大叫:“姐姐,你偷人?” 赵芯湖慵懒的伸了一下懒腰,笑得像个妖精儿一样:“对,我偷人了,要发朋友圈吗?” 赵芯湖那满不在乎的表情,让赵芯华也呆了一呆。 赵芯湖竟然会对丑事败露,完全无愧之心? 哼,果然是贱。 和赵芯华一起进来的男人,是赵芯湖半月后将大婚的未婚夫,聂青枫。 凌乱的大床上,赵芯湖光着脖子,笑得一脸风情。 他被打击得站都站不稳,愤怒又可怜:“赵芯湖,你还要不要脸?” 他扯开嗓子吼,想上来撕烂赵芯湖那笑意盈人的脸, 赵芯华却抢前一步,护在赵芯湖的面前,对着聂青枫道:“聂哥哥,我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求求你原谅她。” 这么一看,她这个妹妹,真是对赵芯湖好得很。 赵芯湖的心里却在冷笑:赵芯华,你真是天生的好戏之人。 如果,她不是早就知道赵芯华的恶毒,只怕今天,还是会被赵芯华迷惑。 经历过重生,她早就知道,昨晚的荒唐,全是赵芯华的算计。 赵家的大宅子里,父亲赵振民怒意滔天。 他指着手机上录放的视频,气得一直咳嗽:“赵芯湖,你、你,你……” 后妈郑小琴在旁边摇着扇子,冷嗖嗖的挑拔:“过几天就大婚的人,还出这种丑事。传出去,赵家八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赵芯华在旁边掩面叹息,还是站在赵芯湖的面前,假意维护:“姐姐知错了。我们还是多想想,怎么应付聂家的退婚,好不好?” 一家吵闹,赵芯湖心中却平静无波。 父亲向来懦弱而又偏宠,心里只有郑小琴母女。 如今,她出丑,父亲只想把她扫地出门,以维护那可怜的家族颜面,却哪里有半点父爱恩情? 罢了,罢了,这个家,她也再无眷恋。 她心灰意懒,主动抱起了地上的旅行袋。 赵振民在屋里砸桌子:“滚,我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前生,这一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她被退婚、赶出家门,名声扫地。 前生种种不幸,从这一天开始发酵,终在三年后,把她的生命葬送。 赵芯湖沿着家门的小道走,长长的下坡路,她的后方,一辆关了灯的黑色车子,在顺着她的方向慢行。 车子里,叶承霖僵冷的脸,让身边的保镖张之晓不由自主的打寒颤。 张之晓小心的询问:“要不要,请赵小姐上车?” 叶承霖的眸光始终注视着前方的赵芯湖,却又咬牙说:“不。” “是。” 张之晓跟在叶承霖的身边多年,自命最能揣测君心。 但是他此刻,却无法理解:叶承霖对赵芯湖的反复无常,到底是因为爱得太深,还是恨得太重? 第一卷 第3章 还是会害羞 被赶出家门的赵芯湖,显出不同寻常的平静。 张之晓提醒叶承霖:“以赵小姐刚烈的性格,应该会以死抗争的。但是现在,她看上去挺平静的。” 叶承霖“嗯”了一声,眸色深深。 他想起7天前,赵芯湖与聂青枫订下结婚的日子。 他在暴怒之下,强吻了她。 当时,这丫头举着一把水果刀,哭哭啼啼的威胁他,寻死觅活。 但是,昨夜,他强行把她要了。 过后,她的反应,竟然平静得如一湖死水? “不要啊,赵小姐。” 张之晓突起的一声惊叫,把叶承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但见前方黑暗处,赵芯湖站在小道的湖边,张开双臂,发出“凄厉又绝望”的叫唤:“啊……” 张之晓头皮发麻的大声呼:“自杀?” 此前,赵芯湖正一个人悠然自得的走在黑暗的小道上。 这一条离家的小道,她这两世,走过千万回。 赵家无法留恋,但是这一路上的花花草草、湖光山色,却令她依依不舍。 小道转弯处,藏在山脚下的那一个天然湖,和她有着一样的名字:“心湖”。 别了,我的心湖! 她站在山腰的高处,仰高头、闭着眼睛、张开双臂、呼出心底压了两辈子的闷气: “啊啊啊……” 身后却传来一阵急扑,赵芯湖整个人被抱着向外侧倒。 她的头砸向地面,青青草地之上,后枕却被男人的手掌护着。 叶承霖压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睛怒不可歇,恨不得杀人的霸道,把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叶承霖俊秀的外表之下,性子到底有多么的霸道和任性,赵芯湖上辈子已领教过。 她怯怯的:“我……” “自杀?”他打断她的话,一拳就砸向侧边的草地。 你才自杀,老娘我刚刚死后重生,才不会玩自杀这低智商的玩意。 看来,她告别“心湖”的行为,被叶承霖误会成自杀了。 赵芯湖想辩解,但是她的眼睛被他砸起的沙土溅到,沙粒入眼,难受得不行。 她伸手揉眼,双手却反被他更重的压在地上。 她的手不能动,只好难受的抬腿拱他:“你放手,叶承霖。” 此刻,她进了沙子的眼睛红了,星星闪闪的泪珠浸着双眸。 看上去真是不情不愿,悲惨可怜。 叶承霖注视着她的眼睛,薄薄的唇抿紧。 他的声音愤怒,却有着一种类似于悲伤的嘶哑:“赵芯湖,被我睡了,你就要自杀?” “不然呢?”她的眼睛被沙土刺得又痛又痒,大声吼他:“难道要拼着命儿陪你睡,才正常吗?” “对。”他突然俯身,她的丰唇被他吻紧。 暴力的吻感,唇瓣的疼痛刺激着她,她本能的挣扎。 只是,她越是挣扎,身上的男人便越是狂躁。 男人狂躁情绪之下,被激发的热情,更是令她惊惧。 妈啊,昨晚才……今晚又? 上辈子,她也没有这么凄惨啊! 她在挣扎,身上还是凉凉的被风吹得瑟瑟。 他的身体强壮健硕,迸发的力量也惊人,如此倾尽全力,害得她痛得差点晕过去。 身上的折腾和精神上的复杂刺激,这时的她再也扛不住。 她重重的捶着他的胸脯大声哭:“混蛋,就会欺负我。” 他身上的动作微微一缓,转瞬间却化为更强烈的冲锋:“赵芯湖,你逃不掉,这就是你的命!” 命? 叶承霖,什么才是我的命? 是这即使重生,还是注定要被你欺压一生的命运吗? 青青的草地上,冷月落在“心湖”绿色的天空,叶承霖的身体,在她的眼前浮浮沉沉。 赵芯湖微眯起眼睛,记忆中,有叶承霖在“小湖、小湖”的唤她。 从前,他声声温柔。 如今,他字字刺耳。 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便曾经恬不知耻的想像过:将来,一定要这么躺在他的身下,与他享受这人间欢娱。 叶承霖待她,也曾是上天下地,都寻不到相似的好。 只是,她15岁那一年的生日夜,发生了一场火灾。 这场大火,不仅让她一天一夜昏迷不醒,对当时情境完全失忆。 更是夺走了叶承霖的妹妹的性命。 然后,叶承霖出国。 多年后回国,那个曾经宠她如命的男人,却已郎心若铁。 清晨,赵芯湖醒在叶承霖的湖景别墅的大床上。 叶承霖的豪宅,毗临“心湖”,整个心湖的景色尽揽于怀,湖光山色,为傲绝M市的第一豪宅。 早餐很丰盛,全是赵芯湖喜欢的东西。 叶承霖有一样好:虐身虐心,就是不会虐待她的胃。 但是,前生的赵芯湖,为了刺激他,却偏偏就在吃这一字上,与他怄气。 毕竟,那是长长年月里,她唯一能惹他抓狂的怄气。 赵芯湖刚坐下,也不等叶承霖开口,便胡吃海塞。 叶承霖放下手上的平板电脑,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她这么吃相欢快,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赵芯湖抬眼,把蛋糕咽下去,口齿不清的说道:“我以后,会乖乖吃饭的。” “嗯。” 他的眼睛亮了亮,重新浏览电脑上的文件,心里想的却是:这么乖巧?一定别有所求。 果然,不一会儿,他的身边便漾起清香。 她早起浴后的芬芳,瞬间充盈了他的鼻息。 他一抬头,她站到身边,微弯着腰肢,与坐着的他同一角度的对视:“叶承霖,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的,商量一下我们的将来?” 将来? 叶承霖的神思有些恍惚:1年了,她出国、逃跑、自杀、嫁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齐,只为了逃离他的身边。 她所想所做,何时有想过和他的将来? 现在,突然的,她就转死性了? “喂……”她向他打了个响指:“专心一点。” 他把电脑放到桌面:“我在听。” 赵芯湖咬咬唇,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我不逃了,但我要工作。” 他的脸色冷了:“不行。” 他当然明白她:依她只要一揪着机会,马上就逃跑的性子。让她工作,那还不是放虎归山? 她早就预计到他的拒绝,苦口婆心的劝解:“你关着我,我不开心,你也不会开心的,何必呢?” 他眼色向上一瞥:“我很开心。” “你?”她被打败,只好许以利诱:“这样吧。你让我去工作,我让你……随便……那个。” 她还是会害羞,无法把勾引的话,随便的说出口。 她,这是要以色相诱? 第一卷 第4章 男人的残忍 叶承霖修长的指尖抚唇,抿着嘴儿,眼睛很亮、笑容很坏:“你有不被我‘随便那个’的能力?” 没有! 她也怒了:瞧不起人,是不是? 叶承霖油盐不进的样子,令赵芯湖很懊恼。 但是,今天的谈判,必须出一个结果。 赵芯湖硬着头发,挤出妩媚的笑容,还大胆的坐到叶承霖的大腿上。 她搂着他的颈,微怯的眼神:“但是,做那事时,呃……我会心甘情愿的配合,不用你强来……那么耗体力。” 他的手,从她的背脊抚到颈边,再重重的一捏。 她被他这一撩拔,脸色登时就红了。 而他懒洋洋的、得意的语气:“我喜欢强,我有体力!” “你?” 她从他的大腿上跳下来,气得蹦蹦跳跳的。 把桌面上的糕点掀翻一桌:“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奔上楼,他的唇边却露出笑意。 这个被他气得抓狂、跳脚的女人,才像是真正的赵芯湖。 她突然变得太温驯,他反而不习惯。 高跟鞋的脚步声,秘书处高级助理梁冬萍走进来,给叶承霖递上一只U盘:“总裁,你要的东西。” 叶承霖打开 U盘,一早上的好心情,瞬间崩塌。 侧边的椅子被他踢得飞起,再落到地上砸得粉碎。 楼上的赵芯湖,听到楼下的动静,再回想前生的场景:妈啊,叶承霖生气了。 而且,是暴跳如雷、失去理性的生气。 前生,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暴怒,因此与他正面对抗。 最后,被他直接折腾到下半夜,半死不活才收场。 她实在是害怕这样的叶承霖。 赵芯湖拖出沙发来顶住房门,耳朵贴着门,听到叶承霖上楼的脚步声,她急忙奔到露台。 怎么办? 二楼,楼下是草地,摔下去,应该不会死。 房门被大力的撞,叶承霖冷洌的咬牙的喊声:“赵芯湖,开门!” “来了,我在洗澡,我马上来!” 她大声回应,却把床单和被子绑作一堆,挂在露台的栏杆上。 她跨上栏杆,握着床单绑成的“绳索”,一抬头,眼光瞥见,大门已被撞开。 盛怒之下的叶承霖,像风一样奔向露台:“赵芯湖。” “啊……”她吓得手一滑,整个人顺着床单,飞速的向下滑下去。 “小湖……”头顶上,叶承霖碎裂的呼喝声。 身上,她骨头的碎裂声! 妈啊,不会跌骨折了吧? 赵芯湖抚着腰站起,试了试,发现从几米高的绳子末端丢下来,竟然毫发无损。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狂喜的奔向大门。 院子的石子路,花草繁荣、树影摇曳,一路狂奔。 这是奔向自由的路:冲啊,赵芯湖。 大门处,张之晓斜倚着铁门的栅栏,笑意迎人。 他挡在她的面前,给她递上一瓶水:“赵小姐,喝口水!” 呜呼,逃走又失败了。 赵芯湖回头,看着叶承霖怒气冲冲的从大屋处走过来。 她喘着气,接过张之晓手上的水狂灌了一口,才问道:“张之晓,到底叶承霖为什么会暴怒?告诉我,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张之晓也显得十分无奈:“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 赵芯湖理所当然的哼道:“我不就是偷人了嘛。” 这是真话。 关于“赵芯湖偷人,被聂青枫捉奸在床”的流言,现在已传得满天飞。 罪魁祸首,还是正在大发脾气的叶某人。 张之晓笑了:“除了偷了总裁,你还做过什么?” “呸,我还能做什么?” 身后,叶承霖迫人的气势已近在身边。 “啊,好可怕!” 赵芯湖大叫一声,“啪”的一声蹲下,她手举着水瓶护着头,大声叫:“不要打脸!”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俯下,蜷弯着腰,瑟瑟发抖。 叶承霖暴风似的表情瞬间平静。 他看着她,眼前却浮起她15岁时的身影。 小时候的她,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只会仰着头,长着脖子,撑着小肥腰:“哼,我就错,就错了……你打我啊!” 那样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娇纵样子。 是他年少时,宠出来的样子! 但是现在,她对他的恐惧,却如同是蚀骨的本能。 她在求他:不要打脸? 但是,纵然恨她入骨,他又何时真的对她动过手? 周围很静,静得连树叶飘落地面,都能听到那一声“扑簌”。 赵芯湖轻轻的仰了仰脸,偷看叶承霖的表情。 他站得很直,从笔直的大长腿向上看,劲伸的腰线、健壮的双肩,只看得到一点点的下巴角度完美。 察觉到他突然向下看,她马上又低头。 她怯怯的看着脚尖处的青草:“犯人也有申辨的权利。我要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她在对抗,声音却很轻很怯。 叶承霖微闭眼睛,滔天的怒火,在这一刻,被灰心填补。 青草地上落下一只U盘,他双手插兜,扬长而去。 赵芯湖看着电脑,U盘上的资料,真的让她忍不住爆粗话。 惹祸的道歉信洋洋洒洒数百字,内容总结是: 赵芯湖声泪俱下,声情并茂的向聂青枫倾诉自己的委屈、表白自己对聂青枫疯狂的爱、乞求聂青枫不要取消婚约…… 通篇文字写得露骨又低声下气,她就像个没人要的哈巴狗一样,在乞求聂青枫的同情和爱情。 而且,还恬不知耻的表示:自己与人鬼混,只是因酒后糊涂,一时失足。 你妹的一时失足。 这种事儿,传出去,她还要脸吗? 而且,这信是道歉吗? 分明就是自揭疮疤、自爆其短啊。 幸好,道歉信根本就没有办法发出去,就被叶承霖方面拦截了。 赵芯湖的“个人微搏”也正式被封号。 太好了,封号好。 这个什么私人微搏,赵芯湖几年都没有更新过,连帐号和密码都忘记了。 赵芯华倒是心眼多,一直记着她的号,今天终于可以栽赃她了。 哼,赵芯华,你真的坏到出汁了。 原来是因为,赵芯华伪造了她的微搏。 才导致上辈子,叶承霖差点没把她虐死过去。 通过几年的相处,赵芯湖明白到叶承霖最大的逆鳞就是:她和男人们的亲密关系! 只要赵芯湖和别的男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叶承霖必然会失控大怒。 虽然,他对她不好,但也不许别的男人对她好! 他要她,不可逃脱,永远生活在他亲手制造的地狱里。 这就是,他对她的残忍。 第一卷 第5章 谁来关关灯啊 晚餐时分,叶承霖回来得很晚。 赵芯湖看他的脸色,就晓得他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她拍了拍餐椅子:“回来了?吃饭!” 她倒不怕他会拒绝,因为叶承霖有个特点:风雨无阻,都会回家吃饭。 她猜想:一定是他嫌弃外面的饮食不干净、味精多。 赵芯湖拉他坐下,在他的碗里夹了一块甜酸排骨:“我做的,试试?” 他惊讶的抬眸。 “不相信我会给你做饭?” 她苦笑,眨眨眼睛:“以前缠着妈妈学做菜,一心想着,长大了做给承霖哥哥吃。可是,等我学会了,却一顿饭都没有为你做过。” 她的泪珠突然就聚满在眼眶。 年少时的爱,以为在残酷的现实消磨下,已消失殆尽。 可是,她曾经因为爱他,受尽痛苦煎熬的心,却被一碟酸甜排骨挑拔得泪眼迷离。 “对不起!” 她起身,指尖偷抹眼角的泪,装作转身进入厨房。 手臂却被他倏地握紧,他命令的声音沙哑:“坐下,吃饭!” 餐桌上寂然无声,一碟排骨倒是消灭得很快。 赵芯湖的心里在盘算:到底怎么能让这货,同意自己的请求? 她思虑再三,鼓起勇气走过去,倚在他座位正对着的餐桌边上。 她侧着头,单手去抠桌子的边沿,一气呵成的道: “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做饭。我其实,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他伸了伸腿,喘气有些促:“我没钱请厨师?” “不是。只是,提供给你多一种选择。” 和他谈判,真是令她绞尽脑汁的事。 他斜斜的瞧着她,却又不由得正视她的诱惑。 在他看不见的这7年,她长大了! 赵芯湖的粉色睡裙宽松,半倚在桌边的身段曲线迷蒙,胸口就近在他的眼前。 而她,丝毫都感觉不到,她这样的散漫又怯懦的样子,对男人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 他一伸手,便搂紧了她的腰,她猝不及防的就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呼吸微促:“你昨天的提议,我更欣赏。” “昨天的提议?”她疑惑的瞧着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抚他俊极了的脸:“你是说:让你随便那个……那个?” 他的眼中已有火星在闪,亮晶晶的:“嗯,主动配合、心甘情愿那个。” 她狂喜:“你是说,你同意我去工作?” “嗯。”他抬了抬腿,对着她的腿儿顶了顶:“心甘情愿?” 他的眉头挑了挑,显得性感又魅坏。 而她却有些呆了:他接受了她的引诱? 她开心欢喜,却又紧张:“心甘情愿是怎么搞的?” 她不懂,心里也不是真的甘愿。 她干脆站起来,半躺在餐桌上:“来吧。” 只要今天让他办爽了,明天就能出去工作,那就心甘情愿吧! 即使不情愿,她也要摆出一副任人鱼肉的表情来。 真真是心如死灰,任你宰割。 他束着手,非常的不满意:“死鱼?” 她努嘴:“你不是喜欢吃死鱼吗?你什么时候吃活的鱼了?” “好,不玩了。” 他整理衣服,狂躁的站起来就要离开。 赵芯湖连忙奔过去,扯着他的袖子,嘟着自己的小嘴。 这男人,要怎么侍候他,才会满意? 为了工作,冲啊! 她一手将他推倒在椅子上,再在他的大腿上坐好了,一手圈着他的颈,一手去主动解他领口的扣子。 虽然早就有过几次这样贴身相对的时刻,但是要她主动,她还是会害羞啊。 她偏过脸不敢瞧他,解他衣物的指尖便摸来摸去的,不太利索。 他被摸出一身火,女人帮他宽衣的进度却缓慢至极。 他冷哼,单手拍她的小腰:“快点。” “怎么快嘛。”她抽着气,把心一横,眼睛一闭,低头就往他的胸脯上啃下去。 “啊……”他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吼,她又羞又急的大叫:“哪个混蛋,帮忙关关灯啊。” ……不关灯,人家会害羞的! 屋角奔出一个佣人,很懂事的,把大厅、餐厅,包括门廊、院子里的灯,通通熄灭。 餐厅里乌灯黑火,却有月色,把相拥贴身的男女的身影,映在月夜的冷窗。 清早起来,赵芯湖腰酸腿软。 她候着叶承霖回了公司,才抱着小笔记本电脑,开开心心的溜出门。 张之晓却站在假山喷泉的边缘,亲自当司机,把她拉到了“天霖国际集团公司”的总部。 赵芯湖瞧着这高可插云霄的办公大楼,咬牙:“我不……” 不,我不要给叶承霖打工。 她要通过工作,摆脱叶承霖,真正创造自己的理想人生。 她打定主意逃跑,转身要拦出租车,前面台阶上,却气势如洪的走过来一排人。 队伍里,叶承霖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排高管、保镖等人。 他身着一身银灰色的西服,宽肩、劲腰、大长腿,行走的身姿矫健而挺拔。 一股尊贵、傲冷而又不可一世的气质扑面而来,赵芯湖下意识的低头,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大队人马,终于走开。 赵芯湖长吸一口气,正要抬步走开,耳边却传来一声叫唤:“赵芯湖,过来。” 赵芯湖低头咒天咒地,却还是不情不愿的走到他的面前。 叶承霖随手的指了指她:“新来的赵秘书,大家认识一下。” “赵秘书好……” 整齐划一的打招呼,赵芯湖迸出最得体的笑容:“大家好!以后,请多多指教。” 赵芯湖咬牙狠狠的瞪着叶承霖的背影:故意当这么多人来介绍我,要我退无可退? 好,算你狠! 事情就这么定了,赵芯湖,成了天霖集团公司总裁叶承霖的“贴身”秘书。 赵芯湖瞪着张之晓:“你丫,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贴身’?” 只是负责宣读就职信息的张之晓,无端挨骂,摊手笑着无奈出门。 办公室内没有别人,赵芯湖再也忍不了,冲上去一拍桌子:“叶承霖,你无耻,你混蛋,你说话不算话。” 叶承霖在文件中,头都不抬:“我什么话说了不算?” 赵芯湖怒不可歇:“你答应让我工作的。” 他抬头,唇边的笑意透出得意的狡黠:“做我的秘书,就是你的工作。” 我答应让你工作,但是,做什么工作,由我决定。 “太奸诈了。” 第一卷 第6章 他对她的所有暴行 赵芯湖被坑进总裁办秘书处,她气得咬牙:“我现在就出去,把你对我的暴行公诸于众。” 叶承霖饶有兴趣的瞧着她:“你会怎么形容,我对你的暴行?” “呃……” 他陡然把手一伸,便把她扯进怀里。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呼出的气热热的搔着她的腮角:“说我这样?” “不……” 她惊慌跳开。 他对她的所有暴行,都是绝对不能向外人提及的。 赵芯湖一时不察,抗议不成,反被调戏。 她的心里苦啊:从前虽然是关禁闭,但是好歹白天,叶承霖回公司之后,她便不用见到他。 现在好了,晚上被他在主人房压榨,白天还得被他在办公室压榨。 这重生后的日子,不但不见好,反而更水深火热了。 赵芯湖出到秘书处,熟悉了一下工作流程,稍稍找到一些工作的感觉。 总比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好。 她思索及此,给叶承霖发信息: “第一:不得透露我和你的关系。我是新人,纯新人。” “第二:贴身秘书,不能太贴身。” 正和高管们开会的叶承霖瞧了一眼信息,脸上流露轻缓笑意。 这命令的语气,比从前,她好像是活泼些了。 赵芯湖为了早点适应工作,决定先要在秘书处与同事打成一片。 午餐时分,她蹦的站起,走到大家的面前:“姐姐们,我们去吃饭吧!我请。” 新来的秘书小妹妹请吃饭,大家都积极响应,一起下到公司餐室吃饭。 赵芯湖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很寂寞,难得与这么一大帮同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她一开心,就流露出吃货的本性。 于是,公司餐厅里,所有叫得出名字的菜式,基本都被她全点了。 陈露思摸着饱饱的肚皮:“小湖,大出血了呵。” 赵芯湖很豪气的扬手:“哪里?在公司餐室能花几个钱?啊,对了,公司餐室的东西,不是免费的吗?” 陈露思捂嘴笑:“免费的是配餐,你今天点的,全是自费菜式。” 妈啊,还有自费这回事? 这时候,赵芯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没钱! 这几年的半封闭的日子,导致她与社会严重脱节,最脱节的部分,就是“钱”。 她平时的衣食住行,都有叶承霖专门安排,她哪想过这东西? 口袋没钱,大家还吃得正欢,赵芯湖只好找救兵。 她拔了电话给张之晓:“小张,快给我拔款,急求!” 张之晓却有些支支吾吾的,她把难处说了,他竟然直接挂了电话。 太可恶了。 赵芯湖无计可施,她扯着陈露思的衣袖子想借钱:“露思,能不能……” 她的话没说完,陈露思突然就小叫一声。 秘书处一桌子的人,立起来齐齐恭敬的站好:“总裁,您好!” 赵芯湖一回头,但见叶承霖就站在她的身后。 餐室的玻璃窗透过中午的阳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 在赵芯湖看来,叶承霖此刻闪亮得,就如同涂满金身的观音菩萨。 救星啊,有钱人啊,我的衣食父母啊! 赵芯湖热情的站起来,拖开叶承霖旁边的椅子,笑得热情又妩媚:“总裁,请坐!” 叶承霖眼色瞟了瞟她,不动。 她侧脸独自对着他,眼色充满着哀求。 他这才坐下,她便把一把叉子塞到他的手里:“总裁饿了吧?请用餐!” 搞定! 她乐得不行,一扬手,又向着服务员招手:“快,上菜,再上!” 叶承霖拿着被“硬塞”在手里的叉子,哭笑不得。 她是明摆着,要让他请客挨宰啊。 他哪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人? 他把叉子扔回桌面,很傲娇的说:“我,并不饿。” 赵芯湖好想揍他:这家伙,明显是故意在使坏。 想我求你?哼…… 她忍着怒火,半威胁半哄骗:“总裁的身体就是我们公司的未来,吃,必须吃!” 她侧脸瞪着他,脸上分明在写着: 你敢不吃? 你不吃,我怎么让你埋单? 叶承霖在她的威逼之下,才“不情不愿”的吃了一口。 张之晓在旁边看得一脸姨妈笑:总裁不容易啊,终于有一点点,正常情侣谈恋爱的笑闹样子了。 对于叶承霖对赵芯湖的态度,张之晓这个旁观者,也不太看得清。 要说叶承霖对赵芯湖无情,但他这么多年来,却偏就只与她一人亲近。 要说叶承霖对赵芯湖有爱,但他对着她时,却又显得疯狂、霸道、专权,还乖张。 但是,叶承霖和赵芯湖自前晚“共度春宵”之后,两人的相处,似乎正向着一个良好的方向进展。 刚刚,叶承霖在看到赵芯湖发给张之晓的“求借钱”的信号之后,立即便改变行程,跑来公司餐室,公然与赵芯湖“聚餐”。 一向冷傲的叶承霖,流露出的暗戳戳的小心思,让张之晓觉得很有喜感! 秘书处同事陈露思最是活跃,她偎在张之晓的耳边:“我知道,小湖的后台是谁了。” 张之晓细心倾听:“谁?” 陈露思:“总裁。” 张之晓不露声色:“这猜测,过份了哈。为什么?” 陈露思指了指脑子:“直觉。” 张之晓心里叹服:都是人精啊! 赵芯湖不知道的是:秘书处早就在背后,把她的后台分析了一遍。 一个初次参加工作的新新人,居然就能得到天霖集团总裁办公室秘书的位置? 须知,她们这些小秘书,都是公司精心挑选出来,有着过硬的业务能力的能人。 所以,小湖绝对有后台! 对于“赵芯湖后台说”,张之晓只能装糊涂。 陈露思却在旁边扁嘴:“我进了公司三年,总裁都没正眼看过我。人家上班第一天,就有总裁陪吃饭。呜呜呜……” 赵芯湖第一天的工作,就是帮总裁大人泡茶递水,看看文件,整整资料,和同事们聊聊天,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她,却感到久违的充实感。 她被赵芯华欺凌得像一条咸鱼的人生,终于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她要再接再励,为了从“咸鱼”化为“海鲜”而加倍努力。 下班时,偷偷摸摸想要坐出租车的赵芯湖,被张之晓给拦了回来,再扔到了车上。 赵芯湖狠狠的瞪着张之晓:“为虎作伥。” 叶承霖大力把她扯下来坐稳,冷得要死的表情:“既然工作了也不安份。那明天就辞职吧。” “不行。”她条件反射的转过脸,有些哀求的瞧着他:“我错了,我安份。” 叶承霖冷冷的,眼睛不时的看向倒后镜,手掌一直锁住她的腰肢,防备的心满满。 赵芯湖觉得奇怪:我都说了会安份了。还不放心? 第一卷 第7章 他的技术那么好 车子倒后镜,影出有一辆黑色车子鬼鬼崇崇的跟了半途。 赵芯湖蓦然想起:前生,在她被叶承霖禁锢到她死亡的这三年,倒是多事之秋,从没太平过。 她不禁紧张,指着后方尾随的那辆车子道:“他们跟着我们好久了。” 叶承霖一脸寒芒,握她的手的力度加大,把她勒得直嚷嚷:“痛,痛……” 他极怒的把她的手摔开:“想见他了?” “谁啊?”她真是无语了:“我要下车。” 叶承霖突然的凑近过来,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暴怒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吓人:“好,现在就下。” 他突然打开车门,把她的头按向车边。 极速的车子,迅急而冰凉的风刮着她的脸面,前方的路眼看便要碰上她的脸面。 她吓得大声呼喊:“不要,叶承霖,我错了,我错了……” 赵芯湖身上的压力稍减,她这才勉力坐好,但是车门还是开着的,周边的树飞速向后退,怪吓人的。 她捂着刚才被他掐痛的颈,歇斯底里的吼:“又发什么神经。” 叶承霖狂怒的眼睛,回归理智,冷如薄冰的表情。 英俊的、冷漠的一张脸,眼睛却满是受伤的表情。 赵芯湖一点都不明白,叶承霖到底为什么情绪就失控。 在他们后方尾随的黑色车子,却在这时超越,在叶承霖车子的前方,停了下来。 张之晓把车缓缓停下,叶承霖双手抱胸,冰寒的冷意,如像一把利刀。 这时,车门从外面被拉开,伸进一只五指修长、纤嫩的大手:“芯湖,下车。” 这双手,倒真是很美。 赵芯湖在前世,因为对这一双手的喜爱,才会一心认定了要嫁给他……聂青枫。 怪不得叶承霖气得要杀人。 原来,追车的人是聂青枫。 聂青枫把赵芯湖拉出车外,一派关心之色,却摆出高傲的责备之情:“你的情书,我看过了。” “情书?” 这个情节,赵芯湖终于想起来了。 赵芯湖瞥了一眼跟着聂青枫出来的赵芯华,心中冷笑:赵芯华,好狠的一步棋。 前生,聂青枫拿着情书来找赵芯湖,她感动不已。 她更认定聂青枫,还是对自己一往情深。 因此,当夜便从叶承霖的三楼露台爬出去,和青枫哥哥私奔。 结果她逃到机场,却被聂青枫放了飞机。 私奔不成,更被叶承霖捉回去,此后,又是无休无止的冷战。 唉,只怪那时年少,有眼无珠。 今天,聂青枫还是拿着这一封情书,在赵芯湖的面前大声的吼:“你爱我,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还要做那样的事?” 赵芯湖再一次,佩服聂青枫的演技。 前生的赵芯湖,被聂青枫的完美演技唬得,抱着他就痛哭,一把涕一把泪的求他的原谅。 那一幕,把叶承霖气到半死。 但是,今时不到往日。 来年时日里,聂青枫这个人有多渣,赵芯湖已看得通透。 今生,她便不会再由得这个男人恶意摆布。 赵芯湖抹了抹脸,瞧了瞧车内黑脸的叶承霖。 她坦然的笑,故意把话儿说得响响,让叶承霖听得真真切切: “聂青枫,我现在已经是叶承霖的人了,还请你,莫再作过多纠缠。” 车内的叶承霖,僵直的腰肢、冷硬的表情,瞬间变得柔软。 赵芯湖的回答,显然在聂青枫的预测之外。 聂青枫的脸上表情变幻,咬牙道:“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恨透了他,巴不得他死。” 赵芯湖摊手,露出很惊诧的神色:“被逼?怎么可能?他技术那么好,我甚是心甘情愿。” 聂青枫的脸色青了:“……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赵芯湖冷眼瞥着上方,心中暗笑:今天,我不把你聂青枫气到吐血,我就白重生了。 她以仰慕的眸光,瞧向车内的叶承霖:“睡叶承霖怎么就廉耻了?你可知道,世上有多少女人,想要我这样的待遇?” 聂青枫已被她的这些无底线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赵芯湖眼看时机已到,甩开聂青枫的手,“呼”的一声坐上车。 她对着叶承霖作了个鬼脸:“还不开车。是要等着他来抢亲?” 叶承霖的指尖温柔的抚着她斜翘着的唇。 她这得瑟又诡计多端的样子,多么可爱的少年样子? 是她小时候,最吸引他的样子。 他的眉间,掩不住的飞扬:“开车!” 赵芯华却从旁边冲出,拉着车门:“承霖哥哥,我有话和你说。” 气氛一度紧张,叶承霖沉思片刻,才冷淡的走下车子。 赵芯华显得心思焦灼,先是挣扎的咬着唇,再豁出一切的道:“我忍不住了,承霖哥哥,你不要被小湖姐姐骗了。” 他脸色不变:“哦?” 赵芯华像是气得要哭:“姐姐她,被聂家退婚了?” 叶承霖终于有了些兴趣:“退婚?” 赵芯华神色忧伤:“千真万确。姐姐她,在酒店偷情,被现场捉奸了。” “嗯。” 他这完全不在乎的表情,让赵芯华挑拔离间的心思凉了一凉。 她只好更加煽情的挑拔:“我真是想不通啊,姐姐要偷人,也挑一下货色啊。找个酒吧的,是什么一回事?” 叶承霖侧脸,露出不喜:“我,是酒吧的?” “没有啊,我不是说承霖哥哥,我是说和姐姐偷情的那个人啊。还有,前晚姐姐离家出走,妈妈说,肯定又去和男人鬼混了。” “那个人,也是我。” “什么?” “前晚的是我。”叶承霖眉梢尽是风情,唇边笑意却冷:“前晚和她鬼混的,也是我。” 赵芯华不敢置信,声音尖尖的要哭出声来:“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叶承霖冷嗖嗖的话,如同刺刀的冰锋:“赵芯华,把赵芯湖送到我的床上,这是你这一生,做过的最错误的事。” 赵芯华心慌又心冷,本能的否认:“承霖哥哥,你误会了。” “在赵芯湖的奶茶里下催情药,在酒吧找个人引他上房……赵芯华,你真的以为,能在我叶承霖的面前,瞒天过海?” 赵芯华向后退,脚尖一绊,向后跌倒。 叶承霖,你什么都知道? 那么,你是在明知一切是陷阱的情况下,趁机把赵芯湖揽入怀中? 我谋划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你。 结果,却是亲手,把你送到了赵芯湖的床上?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她一定会把它连罐吞下。 第一卷 第8章 私奔 赵芯湖今晚把聂青枫摆了一道,心花怒放,指尖调皮的刮着车窗子的玻璃,弄出“刮刮”的声响。 叶承霖侧脸瞧着她:“今晚,吃错药了?” 她竟然,在聂青枫的面前,大声的表扬他——技术好。 “嗯。”她低头,故意色色的瞧着他的胸部:“好吃。” 竟然,还敢主动勾引他? 她前些天,还一心一意的要与聂青枫结婚,逃了又逃,就是为了与聂青枫长相厮守。 现在突然的变了态度,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把她吃爽了? 他心头疑惑,却不得不怀疑:这又是她狡猾的小把戏。 车内气温骤然升高,叶承霖一手将她按入怀里。 他的脸、他的手,全是烫得灼人的热度。 他重重的咬她的唇:“技术好?” “嗯,还持久、还耐用!” 这赤果果的表扬啊! 下一刻,是他疯狂不知怜惜的啃吻。 她是他的火药,一经触碰,便把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聂青枫看着远去的车子,气愤而又嫉妒的跳脚。 赵芯华的心情稍作平复,过来安抚他:“聂哥哥,你别激动。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叶承霖就在旁边,她哪里敢对你吐露真情?” 聂青枫闻言,慢慢冷静下来,哼道:“叶承霖又怎样?他又不敢对付我。” 赵芯华笑得狡猾:“当然了。你们一家,是叶承霖妈妈的大恩人嘛。S市,也就只有你,叶承霖不会下狠手了。” 聂青枫得意,赵芯华继续挑拔道:“姐姐现在身处火山口上,但是她对你情真意切,你要冷静,把她抢回来。” 聂青枫已被激发了斗志,跃跃欲试的问:“怎么抢?” “一切,都听我的安排。” 赵芯华在夜色下咬牙阴狠:叶承霖是我的,赵芯湖,我不会让你把他抢走! 赵芯湖今天的心情很好。 她没有像前生一样,和聂青枫私奔,叶承霖也就没有理由来虐待她。 未来的数月,大概便可平稳无害的度过了吧! 既然她的人生能重头来过,想要活得安乐些,最靠谱的法子:便是把叶承霖伺候好。 从前,她太傻,听了赵芯华的唆摆,一心一意与叶承霖为敌,处处自讨没趣,与叶承霖越闹越僵,导致后来水火不容。 今后,她花点心思,把叶承霖哄好,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午夜的风吹过树梢,手机铃声急速的响起,赵芯湖一看来电,顿时大喜。 “琳琳?” 闺蜜谢琳琳在电话那头,哭得像是断了气:“小湖小湖,求你了。借我100万。” 赵芯湖一头雾水:“你平时节俭得一包方便面也分两次吃的人,突然借这么多钱?干嘛呢?” 琳琳“哗”的一声大哭出来:“郑云在片场得罪了黑头头,被绑架了,要100万赎金。” “我靠……” 赵芯湖飞身下床,扯了条牛仔裤一边换,一边安慰琳琳:“你给我发定位,我马上过去。” 今晚的叶家气氛有异,大大的屋子,黑黑的看不见任何人。 叶承霖也一晚都没有来打扰赵芯湖。 赵芯湖踮着脚,偷偷摸摸的打开叶承霖的保险柜。 叶承霖这个人,事事谨慎,但是保险柜、银行卡啊,所有的密码都设立得十分马虎。 150614,赵芯湖按下这一串数字,保险柜应声而开。 她呆了一呆。 前生的这个时候,赵芯湖还不知道他这个秘密,这是她死前一刻,才意外明白过来的。 06月14日,那是赵芯湖15岁的那一年,叶承霖离开她,远走高飞,无踪无影的日子。 他的密码,就是她和他决裂的那一天,难道他很怀念离开她的那一天? 哼,抛弃她的当天,他的心情应该是很爽了。 这种时刻,也不容赵芯湖多想。 她拿出包包,大叠大叠的现金全搬进了袋子里,蹑手蹑脚的下楼。 为了避免被叶家的人发现,她不敢开车,三几步奔到路口,琳琳为她叫的出租车,就停在路边。 真是奇怪,今天的出逃,异常的顺利。 不,不是出逃,她今天是去救人的。 她经历重生,更清楚,这个世界上,如果她还有值得珍惜和守护的朋友,那就只有“谢琳琳和郑云”。 出租车在她的指挥之下,一路狂飚到达西城码头。 挟着咸味的海风吹掠着周边的旗帜和招牌,前方的矮桥墩边上,高壮的黑衣男人背对着她。 她四处张望,琳琳发的定位,的确是这里。 是直接把钱交给前面的那个人,郑云便能被释放吗? 她犹豫的慢步上前,突然想起,生前,她和郑云都并无遭遇绑匪谋害的劫难。 所以,这一次绑架,会不会是另一种阴谋? 码头前方的黑衣男人身影清瘦,赵芯湖长吸一口气,心中伫够勇气:赵芯湖,你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不要害怕! 她深呼吸着,半小跑的奔近黑衣男人。 昏暗的夜色下,黑衣男人缓缓的转过脸,看着“兴奋”小跑过来的她,摊开手臂,热烈的拥抱她。 赵芯湖在微暗的灯光下,看着男人热情的扬开手臂,他那一张方方正正的脸,透出胜利的狂喜。 “聂青枫?” 这个绑匪,怎么会变作聂青枫? 难道是聂青枫绑架了郑云? 不,一定是有别的阴谋! 赵芯湖的脑子像被五雷轰。 她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在她的前方,叶承霖从暗影中走出,站在她的面前,如同一座大山。 他英俊的脸,像被刀锋削出来的冷芒,狠毒而又绝望。 他的声音像是碎裂成块的瓦片,焦急、暴怒而疯狂: “私奔?赵芯湖,即使是死,你也只能是我叶承霖的女人。” 赵芯湖脑子成糊状,只迷糊的摇头:“走错地方了。哪里搞错了?郑云……” 她此时的心,仍旧牵在被绑架的郑云的身上。 此时的叶承霖,对她来说,是最大的阻碍。 她狂喊着,拍打他,推开他:“放开我,叶承霖。” 我有事,我要去救郑云。 她哭着喊着,身体突然却被叶承霖举起。 丧失理智的叶承霖,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他幽深的黑瞳,如深海中激起的漩涡急流,凶残却又痛苦。 赵芯湖,我已准备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收获你。 为什么? 你要这么残忍? 你要和聂青枫私奔? 即使你死了,也不能…… 第一卷 第9章 你的命是我的 颈上窒息的感觉,让赵芯湖再一次在死亡的边缘里徬徨: 死亡的感觉如此熟悉,久别却又时刻牵挂着她的鬼差,生动的在她的眼前放声大笑:赵芯湖,你逃不掉,你逃不掉! 她仿佛又能看见自己身下的红被单,仿佛又听到主治医生的询问:“叶总,保大还是保小?” “大、小都不……” 我那凄凉的、无法改变的命运……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承霖,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叶承霖,不管你有多恨我,请保住我们的孩子。 即使死后重生,我们的孩子,仍是我心底最最不能释怀的羁绊。 豆大的雨点打在她的脸上,紫红肿胀的脸,迷离的眸子,哽咽着说: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叶承霖手上的力度缓缓放松。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气若游丝,口里喋喋不休的是:“叶承霖,我恨你!” 我对你那两生都不能消减的恨啊,我那被夺走的生命、被剥夺的孩子……叶承霖,你到底,为什么恨我如此? 叶承霖定定的瞧着自己的手,这一只手,这样扼紧她的喉咙,差点剥夺了她的生命。 “小湖……”他半跪在地,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冰冷的雨滴、迅急的海风,今夜的暴风雨,来得适时。 雨水打在他的头顶,她在他的怀里。 7年前的那一夜,他冲进烧得正酣的火场里,把奄奄一息的赵芯湖抢救出来。 那一刻,消防车冲出的巨大水珠落在他和她的头顶,尤像今夜的雨。 而那一夜,在他们的身后,在火场里,还有一个炭黑的、燃成飞灰的美丽的人儿。 他的妹妹——叶承欣。 叶承欢死亡,他离开! 这一切,是冥冥中早就注定? 大雨从傍晚开始一直下,叶承霖大屋的窗子,玻璃被雨水洗刷得光可照人。 赵芯湖在码头上被暴怒的叶承霖掐到晕厥,再醒来时,已回到叶家大宅。 她的颈脖上,用一条碎花丝巾围了一圈,才遮住了那一道青紫的瘀痕。 她偷偷看了琳琳的短信,知晓郑云已经安然无事的回家。 她便放下了心头大石。 经历过前生的死亡,她对疼痛和虐待的抗打击能力,非常巨大。 所以,她颈上的勒痕当然痛,却不会把她彻底吓坏。 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他勒吗? 不怕归不怕,但是她,还是得演一下“心痛若死”的戏码的。 现在的她,才是22岁的小女孩,差点被掐死了,不吓到神经失常,那怎么对得起叶承霖那狠狠的一掌? 但实质上,她却是死过一次的重生女生,叶承霖就这么一掐,却更激起了她的斗志。 亏她这两天,还觉得重生之后,叶承霖对她貌似温和了些,还妄想,要是自己乖巧点,兴许也能和叶承霖过上有商有量的好日子。 呸…… 叶承霖,你还是前生那个残忍冷血的混蛋。 安于现状是一条死路,那么还是得进取些,要么逃离,要么把叶承霜斗倒。 但是,要怎么进取法? 她暂时没想到,所以只能……装死! 雨夜漆黑,窗边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刚跳下床的她,吓得“啊”的一声大叫, 差点软挂在床边。 闪电的亮光划过,角落的小沙发上,叶承霖坐在漆黑中,阴冷阴森得如同一只鬼魅。 赵芯湖没有开骂,不吭声,就等着他发难。 反正大少爷的心情难测,她干脆就以不变应万变。 长久的静默对峙中,她的呼吸渐渐不稳,来自角落里的那逼人的气压,就像要把她的骨气压成冷气。 “以后不想受苦的话。就不要自作主张。” 他的声音还是阴冷,没有温度,但却令赵芯湖绷紧的心缓了下来。 叶承霖说的“自作主张”,指的是她到码头救人,却不和他商量,导致引起误会? 所以,她差点提前见阎王,只能怪她自己不向他坦白? 事出突然,她哪里有空坦白? 倒是他,明明早就发现,她偷钱偷跑,却暗中跟随,最后一刻才发脾气…… 她越想越来气,冷声“哼”道:“叶总裁真是个好猎人,设好的陷阱,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黑暗中变换了坐姿:“我以为,你要携款私奔。” 她站起来,径直走向他。 她矮下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 微弱的光线里,他的眸子幽黑如潭。 她冷笑:“叶承霖,你既然已经不爱我,那你管我和谁私奔?又管我和谁结婚?” “啊……”她的颈间又是一阵痛,他的五指掐在她还疼痛的颈脖处:“爱不爱,是我的自由。放不放过你,也是我的自由。” 她奋力拔开他的手。 幸好这一次,他的指间并没发力,但是仍令她疼痛。 她想坚强的冲他吼、想给他一巴掌、想扑上前去与他同归于尽…… 她的心里想了这么多,却只能无力的撑着地面:“但是生或者死,也是我的自由。” 他突然冷笑:“7年前,我放弃一切,救下你,你敢死?”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笑得比他还要冷硬:“这世上,我在乎的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 她已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他的眸子被这暗夜还要漆黑:“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的。你没有处决的自由。” “呸……” 她没有再和他理论,反正他这个人的处事,没有道理可言。 第二天,赵芯湖天没亮,自己便一个人去上班。 看样子,她是真的生气了。 秘书处,除了张之晓,也无人晓得,昨晚赵芯湖差点被自家总裁掐死的破事。 因此,总裁办秘书处,一片祥和。 只有赵露思觉得奇怪,掐着张之晓的手腕:“今天一整天,小湖好像都没鸟过总裁呵。” 张之晓瞪她一眼:“整天管那么多私事?干活儿去。” “哦。” 赵露思弱弱的应了一声。 总裁办公室的门却打开,叶承霖冰着脸:“新来的秘书呢?” 赵露思连忙指了指大门口:“小湖刚刚下去了,她说去财务部。” 财务部? 张之晓靠上去,在叶承霖的耳边细声道:“谢琳琳,就在财务部。” 叶承霖微点了一下头,转身便进了电梯。 赵露思看着总裁下去的楼层,大惊的指着停下的数字:“16楼?总裁难道也去财务部了?” 张之晓偷笑:“可能是财务部,有事情要处理吧。” 第一卷 第10章 和总裁大人有一腿 总裁秘书到财务部处理公务,总裁放心不下,亲自下去督导。 好像也说得通。 赵露思正在恍惚,另一辆电梯走出一名女子,高贵优雅、傲气迫人。 张之晓看见来人,也是一片激灵,马上打招呼:“叶太太,您好!” 叶太太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溜了一圈:“你家总裁,我的宝贝儿子呢?” 张之晓有些为难:叶承霖的母亲,张悦姗女士突然降临公司,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赵露思抢答道:“叶总,他刚刚去了财务部。” “嗯。” 张悦姗的眼色在秘书处众人的身上飘了一圈:“新来的秘书呢?” 赵露思本能反应的回答:“赵秘书,她刚刚也去了财务部。” “哼。” 张悦姗听到这话,脸色竟然瞬间恼怒,冷哼一声,竟然也下了财务部。 赵露思:“财务部,今天放得下这么多高层吗?” 张之晓怒瞪着她:“你少说两句话,是不是会死?” “呃……” 张之晓也懒得和赵露思客气,走到一边便给叶承霖发信息:“叶总,十级警报。太太正下去财务部。” 赵芯湖走进财务部,对着财务部员工发出春风一样的微笑:“大家好。我是总裁办新来的赵秘书。” 财务部一众抬头,眼前一亮:哗,好漂亮的小秘书。 财务部主管老李头小跑一样的出来,对着赵芯湖毕恭毕敬的陪笑:“赵秘书大驾光临,是叶总有什么指示吗?” 赵芯湖连忙摆手,笑着道:“不,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谢琳琳在吗?” 谢琳琳在办公桌后,举起小爪子:“到!” 赵芯湖莞尔而笑,看着谢琳琳向自己走过来。 三年前的谢琳琳,还是熟悉中的记忆中的样子:胖胖的小圆脸、一副黑框大眼镜、小嘴巴微张着显得有些迷糊。 一如既往的迷糊可爱萌的形象。 她经历重生,回到这三年前,旧人旧事,自是新奇又多感触。 但是,谢琳琳却全没有这种情绪。 她走近来,拍了拍赵芯湖的额头:“喂,我脸上有花吗?你这什么眼神儿?” 赵芯湖一阵心酸,一把便抱住谢琳琳:“琳琳,我最爱的琳琳啊。” “喂,大庭广众,干嘛突然肉麻?” 两个人极度亲热的走到茶水间,一起冲了杯咖啡聊天。 赵芯湖是总裁办的,代表着高层,因此,财务部对于谢琳琳的公然偷懒,也没人吱声。 赵芯湖心情平复,才询问道:“昨晚怎么回事?” 谢琳琳说起事情经过: “郑云说:昨天下午在片场,有个副导演过来,说他的新戏有一个小角色,问郑云有没有兴趣。郑云开心死了,在约定时间到剧组的一个布景房间里,和他商谈。但是,那人一直都没有来。而且,还有人把房门反锁了。郑云砸了好久的门,才出来的。那时候,你都已经去交赎金了。” “太可恶了。”赵芯湖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那个副导演,一定是和赵芯华串通好的。他关住郑云,再伪造郑云被绑架。我去交赎金,聂青枫便等在那里。事先,她一定也向叶承霖通风报信了。所以,叶承霖误会我要和聂青枫私奔,所以,气得差点把我弄死。” 谢琳琳:“你妹的,她怎么这么阴毒啊?不过……” 谢琳琳瞧着她,一脸鬼马的挤眉弄眼:“叶承霖对你很好嘛。” “好个屁。”赵芯湖一肚火,扯开颈上围着的丝巾:“你看,这五只手指印,我当时差点就见阎罗王了。” 谢琳琳心疼的抚了抚她颈上那道青紫的伤痕:“不会吧,叶总,看着那么斯文?” “哼,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谢琳琳安慰她:“那也表示叶总在乎你啊。要是你和别人私奔,他还若无其事,那才是悲剧好不?” “谁要他在乎了?我巴不得他当我死了。” 赵芯湖气愤郁结,大吐苦水。 谢琳琳却对着她挑眉挤眼:“小湖……” “你怕什么啊?”赵芯湖拍她一把:“即使我被告状,叶承霖也不会炒我鱿鱼的。” 身后一声冷哼,叶承霖如淬冰霜的声音:“但我,可以炒了她。” “啊?”赵芯湖猛的回头。 叶承霖斜倚在门边,大长腿倚得很优雅,但脸上的冰冷正浓,对着谢琳琳:“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嗯,谢琳琳,你被解……” “不……”赵芯湖不等他把“解雇”说出口,飞扑到他的面前,伸手把他的嘴巴捂紧。 她跳得很急,捂他嘴巴的手掌也急,一张脸差点贴到他的下巴。 她的大眼睛含恨,却又苦巴巴的敢怒不敢言:“我错了,求,收回成命。” 叶承霖冰冷的眸光,浮起暧昧的暖意。 如果不是他的嘴巴被捂住,他唇边的笑意一定十分的诱人。 但只是这一双专注凝视着赵芯湖大眼睛,已把谢琳琳这个旁观者,完全给帅瞎了。 我的乖乖,小湖你竟然真的和总裁大人有一腿? 赵芯湖却没有观赏美男的心思,只一味儿的求:“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琳琳,不可以。” 他以手,把她按在唇边的小手握住,眼睛很狡黠的扑闪着:“你很在乎她。” 赵芯湖白他一眼:“废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淡笑,斩钉截铁、不容置啄地:“以后,你犯了错,扣她的工资,解雇也是她。” “什么?”谢琳琳绝望的惊叫:“我做错了什么?” 看着叶承霖的身影消失在长走廊之外,赵芯湖咬牙切齿: 叶承霖,你居然搞什么殃及池鱼、滥杀无辜、株连九族的把戏? 天啊,请你一道惊雷,劈死这个昏君。 赵芯湖回身,谢琳琳一脸悲苦:“小湖,你知道的,这是我唯一,做超过半年的工作了。” 赵芯湖也是欲哭无泪。 她狠狠的咬着牙:“不怕。只要有我在,你能在天霖集团做到天荒地老。” 谢琳琳才不相信:“还吹呢,刚刚就差点害我被炒鱿鱼了。” “没关系。”赵芯湖抹一下额头,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只要今晚,我在床上卖力点就行了。” “哦……啊?” 谢琳琳先是疑惑不解,等她明白过来,才脸红耳赤的“啊啊啊”的小声叫:“小湖,你学坏了!” 赵芯湖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教育”她:“这种事情,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谢琳琳:“……” 门后,此时却响起一声冷笑:“赵芯湖。” 赵芯湖回头向后看,差点被吓得一头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