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重生 “这这这是!” 风染歌看着眼前在万年玄冰中,还带着新鲜血液的婴儿尸体,声音颤抖,早已泪流满面。 十年,十年了,她失去她的孩子已经十年了。 可看着面前这个婴儿尸体,她为什么会这样。 全身上下剧痛袭来,自己身上,更是血肉淋漓,她这应该是渡劫失败了吧。 “晗菲,我这是渡劫失败了吗?” “是你救了我吗?” 风染歌看到走到眼前的白衣女子,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就知道,晗菲你会救我的。” “风染歌,你还要傻到什么时候?” 洛晗菲不屑冷笑出声,沿路凶光,面色阴毒。 这是风染歌,从来都不认识的洛晗菲。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 “在你临死之前,还能看到你当年无缘相见的孩子哈哈哈。” “这这是我的孩子?!” 风染歌看着眼前婴儿尸体,那样精致的媚眼,那样勾勒着无限美好的样子。 而她,却永远与这个孩子无缘了,悲伤,落寞,剧痛,风染歌至今全身力气,看向洛晗菲,“晗菲,是你用万年玄冰存放了我孩子的尸体吗?” “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啪!” 清晰的巴掌声响起,传来女子冰凉的声音,“最好的朋友?”“ 风染歌,你以为,就凭你低贱且未婚先孕,名声狼藉的名声,你也配吗?” “其实,你能有今天,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眼前的孩子。” 看着万年玄冰中婴儿尸体,洛晗菲原本清丽的眼中,尽是贪婪,“真不知道,如此灵胎,怎么就被你怀上。” “如果不是母体和灵胎在一起炼丹时的效果,能让人白日飞升。” “风染歌,你以为,你能有接近我的机会吗?” “呵呵呵,我居然信你这么多年……” 癫狂的笑声,让风染歌早已忘记了全身剧痛。 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紧紧抱着身畔万年玄冰中的婴孩尸体,一滴血泪从眼眶滑下,缓缓渗入万年寒冰之内,“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这一生,你我一起长眠可好?” 女子轻柔的声音,就好似在哄着熟睡的婴儿般。 风染歌带血的嘴角上,还带着微笑,“我们总不能便宜了坏人……” “轰!”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世界归于宁静。 小腹中一阵阵的疼痛,让风染歌再次清醒过来,她不是引爆丹田和洛晗菲同归于尽吗? 阵阵疼痛,让风染歌不敢多想,下意识捂着肚子。 高高隆起的小腹,让风染歌一阵晕眩,小腹中是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环顾四周,如此熟悉的场景,让风染歌几乎忘记呼吸。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当年,和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外出历练,她被继母陷害意外怀孕,她就被凤家抛弃,这就是她在乡下寄养的人家。 那家人不过就是收了她继母的钱财,才好心将她这个未婚先孕的人收养,她一过来,就被她安置在半山腰的茅草屋里,让她自生自灭…… 正文 第2章 啊,杀人了! 最后,还是洛晗菲救了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对洛晗菲深信不疑…… 而那时她,竟不知,害她失去腹中孩子,永远失去做母亲资格的人,就是洛晗菲。 “大爷,你就放心吧,我刚刚给那小蹄子灌了药,这会儿,应该快临盆了。” 门外传来贪财农家媳妇的声音。 风染歌整个人一凛,按住疼痛的小腹,咬紧牙关,“宝宝,你在忍忍。” “等娘亲解决了麻烦,你在出来。” 腹中的小家伙,好像真的能听得懂风染歌的话似的,果然安分许多。 前世今生,她都不知道腹中骨肉的父亲是谁,对腹中的宝宝感情,只限于无穷无尽的耻辱和悲愤。 想起前世种种,前世死前的那种痛彻心扉…… 怎么说,这也是这是和她血脉相融的血脉至亲,她唯一的孩子。 想想那冰封在万年玄冰中小小婴孩,那种发自内心的痛彻心扉…… 重活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孩子! 很有可能,这就是她唯一的孩子了! 无论将来的生活会怎样,她都会和她的孩子一起面对! 风染歌站起来,躲到门后,现在完全没有修炼的她,为了活命,只能智取。 “再等等。”可门外要她孩子的人,似乎并不着急。 风染歌不屑冷笑,再等洛晗菲过来吧。 不行,她一定要在洛晗菲来之前,解决麻烦。 “大爷,你不会后悔了吧。”农妇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农夫听了,也着急了,“大爷,我听说,剖腹取子炼丹的效果最好,我看不如……” “那你可得把事情做干净了。”门外终于传来那人同意的声音。 “吱呀。” 得到这一消息的农家夫妻,立马迫不及待的提着菜刀进来。 “啪!”在农家夫妻完全走进来之后,藏在门后的风染歌第一时间关上,并用石头掩住,举起石头,飞快砸住农夫后脑,脑浆四溅。 “啊,你个小蹄子,你杀了我相公!” “还要你来陪葬呢。” 怎么说,风染歌前世也是个七阶强者,现在虽没有武功,可武功招式还在,解决个一二阶的武者,全不在话下。 记忆中,农夫是二阶,而这农妇,只是个普通人。 “你你你别过来。” 农妇看着风染歌捡起地上的菜刀,挺着肚子,一步步逼近,吓得连连后退,“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你既然这么想刨开肚子,那就让你自己感受一下。” “啊,杀人了!” 一刀下去,农妇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已然惊动外面的人。 风染歌挡的门,用了简单阵法,低阶捂着想破阵,还得一会儿功夫。 这一会儿功夫,她就足够时间让农妇自己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了。 看着农妇咽下最后一口气,风染歌如期听到破门声,一个黑衣人看到屋里的景象,不禁惊呆。 “时间刚好。” 风染歌带血的嘴角上,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小蹄子,你以为,什么人都想这二个人这么蠢吗?”黑衣人拔刀迎上,他自信以他的武功,对付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搓搓有余。 正文 第3章 那就试试喽 “那就试试喽。” 风染歌脚步虚幻,下一瞬,转到黑衣人身后,一菜刀砍在黑衣人后劲,脖颈断裂,一招毙命。 风染歌捂着一阵阵犯疼的肚子,跳出草屋后窗…… 半个时辰后,当洛晗菲带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只有一片狼藉。 洛晗菲咬牙切齿,“废物废物一群废物,脸一个怀孕的女人都看不住。” “属下等无能。” 几个黑衣人跪了一地。 洛晗菲一脚踹过去,“还不快去追!一个怀孕的女人,能跑多远!”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 为了躲避洛晗菲的追杀,风染歌只能从悬崖上顺着藤蔓往下,她无意中发现过,悬崖中间有个山洞,山洞中,又是另一片天地。 说是天地玄灵之地,也不为过。 那就是,她的宝宝出生的地方…… 四年后,晋安国,安京。 “嘿呀,这是第三次看到了吧。”。 “卖身葬狐,真有意思。” 喻清华摇着折扇,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横在大街上的小奶包。 小奶包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木牌,上书血色的大字“卖身葬狐”。 在小奶包脑袋上,还软趴趴的趴着白色绒毛物体,也就巴掌大小,一条白色的大尾巴,一直垂到小奶娃的后背,可爱的小东西,还很是配合的泛着白眼,一副死相凄惨的模样。 可怜的小狐狸,都要被晒得晕死过去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出声,“那个小翊,你不会看走眼了吧。” “这马车里的人,分明铁石心肠。” “这是全部用千年沉香木制成的马车,坐在马车里的人,一定很有钱。” 风小翊板着一张小脸,冷静分析道:“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我们还愁买不起红烧肉吗?” “真笨。” 被骂“真笨”的小狐狸,上翻的白眼微抽,“好,我听小翊的。” 在小狐狸心里,他家主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喂,惊狂,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马车里,喻清华终于受不了玄色锦袍男子的淡然了,放大了声音。 “骗子。” 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男子,都懒得睁开眼睛,懒散的声音悠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喻清华一愣。 随即,玄衣男子终于悠悠睁开眼睛,暗红鎏金色的霸气瞳孔,让阳光都黯淡了几分。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弹,一块金子飞了出去。 准确无误的砸在小奶包脑袋顶上的小狐狸身上。 “嗷!” 团子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喻清华清风朗月般的面皮一抽,随即笑了,“还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家伙。” “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 帝惊狂冷哼出声之后,帝惊狂自己也愣住了,他从来不是喜欢随便评论他人的人。 “你才不省心呢!” “宝宝可是娘亲的乖宝宝。” 转眼间,抱着小狐狸的小奶包,已经站在车窗前。 脾气不小,大有跟帝惊狂理论的架势。 “呦呵,没想到世上还有第二双这样的眼睛。” 刚刚因为有小狐狸在头顶挡住眼睛,喻清华没有看到小奶包的眼睛,这会儿小奶包一靠近,喻清华直接惊叫出声,随即笑了,“我说惊狂,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正文 第4章 小爷这是骗富济贫! “还真别说,仔细看看,你们长得也像。” 喻清华说着话的同时,风小翊仰着小脑袋,也打量着帝惊狂。 小脸一沉,“叔叔,乱打人是不对的。” “你得向团子道歉。” 帝惊狂好似听到了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道:“本王给了你金子,那你就是本王的。” 帝惊狂的威压袭来,风小翊只觉得四周魔息缭绕,让小小的他,不禁后退了一步,风小翊的声音都跟着哆嗦了,“鬼才是你的。” “可你收了爷的金子啊。”慵懒邪魅的话语,悠悠飘来。 风小翊一咬牙一跺脚,“你这是不义之财,小爷这是替你赎罪。” “解救了即将被饿死的一人一狐,这是多大的功德。” “你放心,小爷不用你感激小爷。” “娘亲说,助人为乐是美德。” 看着小奶包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样,帝惊狂绯红色的薄唇轻启,“骗人不对。” 风小翊紧紧抿着小嘴,把金子丢回去,他才懒得要脏兮兮的金子呢,“小心眼!” “娘亲说,你们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的。” “小爷这是骗富济贫!” 听到这话,就算淡定如帝惊狂,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这到底是什么女人生的混账孩子,懂的道理都是歪道理,“那你错了,本王很穷。” 坐在低调奢华的宽敞马车里,帝惊狂这话说得,恩,毫不违心。 喻清华不忍直视,直接闭上眼睛。 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吗? 说谎话,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风小翊一脸嫌弃的看着帝惊狂,“别以为你跟我长得像,我就不会嫌弃你。” “像你这么有钱,还抠门的人,是娶不到媳妇的。” “团子,我们走。” “娘亲不给我们肉吃,我们就去吃草根树皮。” 霸气转身要走,小奶包小小的背脊笔直,小小年纪,已见凌然霸气。 “我什么时候给你吃草根树皮了。”女子清泠的声音飘来,一雪衣女子从天而降,翩然若仙,绝美倾城。 风染歌一把揪住小奶包的耳朵,不满大吼出声,“我不让你吃那么多肉,还不是为你好。” “你小子可真涨能耐了,都学会骗人了。” 风染歌一把提起小奶包的衣领,提到车窗前,微微颔首,“不好意思,这小子给公子添麻烦了。” “知道麻烦就好。” 看风染歌,帝惊狂浓眉轻敛,暗红鎏金色的下场凤眼微凝,这女人,有点眼熟…… 风染歌看着对方和自家儿子同色的眼眸,心底一抽。 可这人不声不响的看着自己,看得她心底发毛。 做人要讲道理,这事儿就是自家儿子不对,“公子?”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出来,让帝惊狂自己都是一愣。 “风染歌,你个无耻的女人,你还敢回来!” 忽然,女子的尖锐的声音,远远传来。 紧接着一亮马车迎面驶来,一粉衣女子跳下来,一路小跑这上前,还用上了轻功,“凤家美宜拜见靠山王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正文 第5章 孩子洗好没 “娘亲,咱们回家吧。” “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好臭。” 风小翊可怜巴巴的拉了拉风染歌衣袖,一手还不忘捂着小鼻子,粉嫩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嫌弃。 “小杂种,你找死!” 凤美宜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个,扬手就要打人! “轰。” “噗嗤——” 下一秒,那一脸嫌弃的小奶包毫发无损。 反倒是想打人的凤美宜,凌空倒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吐了好几口血。 “风染歌,你反了你!” 凤美宜被丫鬟搀扶起来,指着风染歌的手指都在打哆嗦。 可凤美宜眼角的余光,很快看到了那边的靠山王殿下,“靠山王殿下,您可别被风染歌狐媚的外表给迷惑了。” “风染歌你女人,从小就是草包废物。” “好吃懒惰,更不守妇道……” “风染歌,好名字。”男子慵懒邪魅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威压。 风染歌狠狠打了个哆嗦,本能把风小翊护在身后,“我儿子有错,我赔偿就是。” “公子犯不着跟个小奶娃计较。” “娘亲,他用得都是不义之财,翊儿只是为民除害。” 风小翊板着一张小脸,一脸正气凛然,“刚刚我亲眼看到,许多许多土肥子上去给他送金箔钱财,他全收了。” 风染歌脸色一僵,嘴角轻微一抽,陷入沉思,她是不是把自家儿子叫得忒嫉恶如仇了些…… 帝惊狂不屑翻了个白眼,绯红色的薄唇轻扬,“小家伙,嘴可不是用来胡说八道的。” “娘亲,你不是说,京城的贪官们,都是这样吗?” 风小翊歪着小脑袋,不解的看着风染歌。 风染歌唇角一抽,“这这可能是误会,快向叔叔道歉。” “才不要!”风小翊小脑袋一撇,连看都不看帝惊狂一眼。 水汪汪的大眼睛上还挂着氤氲水雾,“娘亲……” “靠山王殿下,您也看到了,这对母子就是恬不知耻的。” 凤美宜不屑冷喝出声,“风染歌,你还想在这欺骗靠山王殿下吗?” 风染歌转眸看向那边慵懒倚在马车上的帝惊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翊儿,我们走。” 女子雪色的身子一玄,一大一小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喻清华望着母子二人消失的天空,喃喃自语,“有意思。” 帝惊狂亦看着风染歌消失的那片天空,绯红色的薄唇微勾:“很有意思。” “啪啪啪啪!” 一通鞭炮响声,把风染歌从睡梦中惊醒。 男子肆意张狂的声音,响彻天地,“孩子洗好没,本王来取货。” 风染歌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懵逼的听声高绝的传音话音,她甚至能感觉到,男子话语中不可置疑的态度。 猛地捂住疯狂跳动的小心肝,风染歌凤眸轻眯看向已经抱着小狐狸跑到门口的小奶包,“风小翊!” “那个,娘亲……” 听到自家娘亲的怒吼声,风小翊狠狠打了个哆嗦。 风染歌满脸戾气横飞,咬牙切齿,“说,照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你不出来可以,本王不介意炸了这里。” 帝惊狂示意狂傲的声音再次传来。 “回来再跟你算账!” “娘亲,宝宝也是无辜的。” 风小翊咽了咽口水,他可没叫这男人来,是这男人自己来的。 他可是不出卖娘亲的好宝宝。 “喂,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风染歌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掐着腰,满脸不耐烦。 风染歌越这样,帝惊狂就越淡定,慵懒斜倚在缀满宝石的王座上,暗红鎏金色狭长凤眼流转,鎏金色的光芒璀璨耀眼,“昨日,本王买了风小翊。” “你胡说,小爷早就丢了你的臭钱!” 风小翊气得直跺脚,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小爷才不会为了区区一块金子,卖了自己呢。” “是啊,小家伙的眼光高着呢。” “喏,你怀里的是什么!” “吧嗒。”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转,一块拳头大小的红宝石,就从风小翊怀里掉了下来。 “风小翊,我是怎么教你的!” 风染歌怒声呵斥之后,随即缓过神来,她的宝贝儿虽然调皮了一些,从来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风小翊也慌了,看着地上的红宝石,一双暗红鎏金色的大眼睛中,蓄满了泪水,“娘娘亲,我没偷东西。” “这个人冤枉我!” “喂,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我儿子身上,什么时候有了你的红宝石了。” 风染歌冷静下来,盯着帝惊狂的凤眸带冰:翊儿就是她的命,谁要威胁她的命,她必诛之! “当然是小家伙卖身的时候喽。” 一本正经的回答,从帝惊狂口中说出来,是那样自然随意毫无破绽。 可听到这话的风染歌,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了,“喂,你想拐卖孩子,总得找点合情合理的理由吧。” “如此粗鄙不堪的手段,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吧。” “娘亲,他是坏人!” “娘亲,我们离坏人远点好不好。” 他不要爹爹了,再也不要爹爹了,他不就是无意中,得知这人与自己的眸色相同。 故意上去找茬…… 天知道,他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不对啊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这是圣上之物,朝廷里自有出处。” 帝惊狂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慵懒肆意。 言下之意就是,不论到了哪里,都是他主宰一切的。 这种感觉,真真让人不好受,风染歌就算再淡定。 也终于忍不住周身狂躁,扶摇针,已然攥在掌心,“你若是再冤枉我儿子,别怪姑奶奶不客气了!” 帝惊狂不屑冷笑出声,“就凭你手中那几根针吗?” “本王叫帝惊狂。” 听这个女人再一再二再三的称呼,帝惊狂就全身别扭。 他一别扭,就喜欢活动活动筋骨,他一活动筋骨,就会惊动晋安皇室的几个老家伙,真是烦人! 为了不烦人,帝惊狂只好劳驾他金尊玉贵的嘴了。 正文 第6章 打群架啊 “呵,几根针,也能要你命!” 说话间,三根扶摇针吱吱响帝惊狂面门飞去。 “明明是绣花的,当什么暗器。” 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的夹住三根扶摇针,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帝惊狂忍不住评价出声,“还真别说,如此精巧的绣花针,还真不多见。” “寒酸是寒酸了点。” 帝惊狂很有耐心的对扶摇针品头论足,却还是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就当是见面礼了吧。” “毕竟你儿子,已经是爷的了。” 恩,这孩子天赋不错,只要稍加教导,前途不可限量。 “坏蛋,你做梦吧!” “这辈子,都别想让小爷跟着你!” 风小翊小脸黑沉,攥紧小拳头,直直砸来。 帝惊狂暗红鎏金色的狭长凤眼轻眯,风小翊便软软的趴在地上。 “小翊,快醒醒快醒醒!” “小翊,你别吓我啊!” 团子吓坏了,不断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拍着风小翊粉嫩的小脸。 可风小翊仍然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你找死!” 说话间,风染歌已经冲了上来! 帝惊狂努了努嘴,肆意的声音依旧慵懒,无辜看着怀中的女人,“谁找死?” 说着,起身往反方向走去。 藏在暗处的凌霄抽了抽嘴角,“主子,那风小翊呢。” “打包带走。” 帝惊狂头也不回的来了这么一句。 凌霄听话的拿了包袱皮,将风小翊抱起来,打包,带走…… 当风染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呜呜呜,娘亲,你终于醒了。” 没错,风染歌就是被风小翊哭醒的。 风染歌心疼的用手指给儿子擦了擦眼泪,她的宝贝儿,很少哭的,“不哭不哭了,娘亲这不是好好的嘛。” “宝贝儿,这是哪里。” 风小翊眨巴眨巴还带着氤氲水雾的大眼睛,“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那我们出去看看。” 在陌生的房间里,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能出去看看了…… 母子二人,手拉手走路完全陌生的花园里,有些迷糊,忽然,前方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哪里来的臭老鼠,来人啊,快给本公主打死!” “吱吱吱!” “啊啊啊啊,快快快打死这畜生!” “嗷!” “娘亲,是团子。”风小翊远远的,就听到了团子的叫声。 “去看看。” “吱吱!” 团子一看见主人,立马飞扑到风小翊怀里,并不断控诉着自己千辛万苦混进来的悲惨经历,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不可怜。 那双水蓝色的大眼睛,更是看得人心疼。 “快打死臭老鼠!” 尖锐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一群婆子丫鬟一拥而上。 这场景,还真把风小翊下了一跳,小身子闪来闪去的,一群婆子丫鬟都倒了一片。 晋消云拔出腰间长剑,向风小翊直直冲了过来,“兔崽子,你找死!” “娘亲,这大婶好凶。” 风小翊小身子灵巧一闪,躲到风染歌身后,衣服寻求庇护的小模样。 风染歌看得那是一个欣慰啊。 要知道自家早熟的儿子,很少有依赖自己的时候。 “宝贝儿,不怕。” 很是享受的摸了摸风小翊的小脑袋,风染歌手中一根扶摇针飞去。 “啪啦!” 晋消云手中长剑落地,晋消云的手腕软软的垂下来,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更为清晰。 “大胆!” 一根粗壮的婆子,立即呵斥出声,“来人啊,护驾!” 随着婆子的一声大喊,王府侍卫一拥而上,将风染歌风小翊母子紧紧围在中央。 “这女人刺杀本公主,本公主命你们,快速绞杀刺客!” 晋消云终于缓过劲儿来,看着眼前一袭雪衣倾尘绝尘的绝美女子,心底漏了一拍,紧接着,是满满嫉妒。 靠山王府有这样的女人在,哪里还有她的出头之日。 这个女人,不能留! “打群架啊。” 红唇轻挑,风染歌无辜的看着我在风小翊怀里的小狐狸,“团子,你惹的事儿,你还是公的,你是不是应该主动承担后果啊。” “吱吱!” 团子水蓝色的大眼睛一亮,要不是主人和主人的娘亲不让它伤人,孔武有力的它,怎么能弄得这么狼狈。 这可是一雪前耻的好机会,团爷怎能错过! 巴掌大小的白色身影,在半空中,华丽劈腿,飞踢! 一群侍卫彻底晕菜,每个侍卫脸上,还留着团爷小小的梅花肉垫爪印。 “吱吱!” 主人,主人娘亲,看团爷帅吧。 “干得好。”风染歌摸了摸团子的小脑袋。 “娘亲,要是我出手,会更完美。” 奶奶的沉闷声音传入耳中,听得风染歌的心都化了,忍不住抱起小奶包亲了又亲,“娘亲的宝贝儿,永远最棒。” “娘亲,我饿了。” 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能不饿嘛。 “咕噜……” 风染歌的肚子,也很配合的叫嚣一声,“我们找找,看哪里能出去。” “打了本王的人,还想逃?” 明明是问句,可这人说出来,就是定罪了。 这声音,不是帝惊狂那个混蛋,还能是谁! 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风染歌板着脸看着眼前这座瘟神,“帝惊狂,你的人,不是我打的。” 通过之前的事情,就知道。 打架,她根本不是帝惊狂的对手。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好讲理了。 一个封建异姓王,能姓“帝”,但是听着,就知道这人在晋安国的地位,有多高了。 没准儿还是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 “惊狂哥哥,这女人打断了本公主的手。” 一看见帝惊狂,晋消云还哪里顾得上疼啊,连忙跑上来告状,“惊狂哥哥,你可得给本公主做主。” “凌霄,什么时候靠山王府,什么狗都能进来了?” 哪知,帝惊狂看也没看晋消云一眼,平淡的声音肆意狂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凌霄一个激灵,立即站了出来,“属下立即去办。” “乱棍打死。” “帝惊狂,你好大的胆子!” 晋消云瞬间怒了,她是晋安国最尊贵的公主。 正文 第7章 好,我负责! 她看得上帝惊狂,是帝惊狂的福分,她一国公主的命,还由不得一个异姓王来说三道四。 “聒噪。” 帝惊狂的声音中,带着不耐烦,看着横了满地的侍卫,饶有兴趣的看着风染歌,“女人,打伤人,得负责。” “我说了,不是我打的!” 风染歌大声强调出声,虽然也是她命令的吧。 但她真的没动手啊。 “你是成年人。” 帝惊狂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欺负小孩和未成年的狐狸。 风染歌嘴角一抽,这回是真的没法开脱了,“既然如此,你说怎样?” “让本姑娘治好这些侍卫?” “没问题,毕竟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令。”帝惊狂一愣。 “身为晋安国的人,保护公主,理所当然。”刚刚那婆子立即站出来,底气十足。 帝惊狂冷冷瞥了晋消云一眼,“丢出去喂狗。” “王爷王爷,这万万使不得。” 侍卫长听到这话,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帝惊狂连看都没看侍卫长一眼,“怎么?你也想喂狗?” “我说惊狂啊,你好歹住在别人的地盘上。”风流洋溢的声音传来,喻清华摇着折扇,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来。 恩,说得句句在理。 “这里没你的事儿。”帝惊狂冷冷瞥了喻清华一眼。 喻清华也不生气,继续解释道:“你厉害不假,但你这样会遭公愤的。” “你迟早会被天下人讨伐。” “你说够了没?”帝惊狂浓眉微折。 “我是说,想过平静的日子,就不能杀云公主。” 喻清华认真把自己的意思解释一遍。 “杖刑一百。” 这是帝惊狂最大的容忍。 “帝惊狂,打了本公主,你一定会后悔的!” 晋消云双眼赤红,她唯一放在心上的男人,居然这么对她。 眼角的余光,忽然看着悠然站在一旁的雪衣女子身上,“靠山王,这女人打断了本公主的手,总要有个说法吧。” “二百。” 帝惊狂淡淡补充两个字。 晋消云动了动嘴角,却再也不敢多话了。 她看得出来,帝惊狂说得出,做得到。 看着跋扈公主就推出去打,风染歌心里还是庆幸的。 哼,还想拖她下水,做梦! “本王很讲理。” 忽然,帝惊狂来了这么一句,狭长的凤眼落在毛茸茸的小狐狸身上,“即是你打的人,你就把道德经扫十遍吧。” “你你你做梦!” “你是谁啊!” “你有什么资格体罚爷!” 刚刚还稳稳趴在风小翊肩膀上的团子,听到这话,立即炸毛。 “帝惊狂,这不用你管吧。” 风染歌俏脸黑沉,她儿子的宠物,还伦不到外人来教训。 “人在屋檐下,就得低头。” 霸道张扬的声音,不容置疑。 “去你娘的屋檐下,老娘才不想来呢!” 一脚踹出去,风染歌直接炸毛,谁想来这见鬼的鬼地方! 一把抱起宝贝儿子,“翊儿,我们走。” “哪没个屋檐啊!” “你,不能走。” 又是该死的霸道声音。 风染歌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腰,“老娘凭什么不能走!” “不就是钱嘛,老娘还你!” 说着,储物袋一倒,哗啦啦,一堆瓶瓶罐罐倒了出来,“这些丹药,哪一个不是价值千金。” “老娘都给你,以后,别来找我儿子麻烦!” “娘亲,干嘛给坏人糖豆吃!” 只见小奶包一个飞扑,紧紧护在地上的一堆丹药,看着帝惊狂的大眼睛中,金光乍现。 满满的敌意。 “女人,真是个肤浅的东西。” 帝惊狂不屑冷哼出声,“你当本王是什么人,随随便便拿几颗糖豆就能糊弄过去?”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跟个大小孩似的。 “噗——” 风染歌终于忍不住笑喷了,“啊哈哈哈哈,我说你怎么跟我抢儿子呢。” “原来你还没长大啊哈哈哈……” “你要找玩伴,你要小伙伴一起玩哈哈哈哈……” 直到,周围的气温,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冷得风染歌一脸打了个好几个哆嗦,风染歌终于止住笑声,故意装傻充愣打哈哈,“你想要个玩伴,我可以让翊儿过来陪你玩的。” “你犯不着硬抢。”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啊,翊儿,咱们回家。” 抱起小奶包,一路狂奔。 “咚!” 忽然撞上了一面墙,某女不紧不慢的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连头也不抬,只顾着逃命。 “娘亲。”风小翊无语的拽了拽风染歌的衣襟。 风染歌一愣,“翊儿,现在不是喊饿的时候。” “咱们日后有没有自由,可就靠现在了。” 风染歌嘀咕着,调动内气,还要跑。 “女人,真傻。” 充满嫌弃的声音中,尽是不屑。 这么欠扁的声音,除了帝惊狂,还能有谁! “男人,真坏。” 风小翊仰着小脑袋,怒目而视。 帝惊狂慵懒开口,“女人,你会医术?” “这不很明显嘛。” 风染歌迎风翻白眼,事实证明,她就是这么倒霉。 无缘无故的惹上了一个这么可怕有难缠的男人,是她的不幸。 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身为一个能屈能伸的女人,她最先要做的是,保全自己和宝贝儿子。 是要对方有所求,就不可怕,这样想着,风染歌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说吧。” “本小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本王的胸口被你撞疼了,你得负责。” 帝惊狂捂着胸口,一句话说得,气定神闲。 没错,就是气定神闲,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任何疼痛的表现。 “好,我负责!” 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躲在暗处的喻清华一看,猛地翻了个白眼,谁说靠山王不会勾搭女人的。 现在看来,这不顺溜着嘛。 当然,如果某些气人的话,要是能在收敛收敛的话,就更好了。 身为好友,这一重任,喻清华当然得主动杠起来喽。 在侍女的带领下,风染歌终于找到了靠山王府的厨房。 风染歌在厨房里,毫不客气挑了条最好的鱼,最好的菜,丰盛的准备五六个菜。 正文 第8章 准备跑路的母子俩 “什么味道?” 远在书院里盘膝打坐的帝惊狂,猛地睁开了暗红鎏金色双眸。 他闻到了喜欢的味道,修行高深,从来不知饿滋味的帝惊狂,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于是乎,母子二人桌边,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了一位瘟神。 “你来干嘛!”风染歌脸色黑沉。 “这里不欢迎你。”小奶娃也绷着一张包子脸。 “本王饿了。” 理直气壮地声音,恩,这是一个很有道理的理由。 “你饿了,让你的厨子去做。” 风染歌的声音泠泠,冷漠疏离,“老娘给你治病,可并不代表,老娘还包你伙食。” “这样啊。” 帝惊狂恍然大悟,并略有所思的单手支着下巴,做沉思状。 看帝惊狂这幅模样,风染歌满意点头,“对,我不负责你的饭菜。” “那从现在开始,本王一日三餐就交给你吧。” “噗——” 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埋了的某女,直接喷饭,“帝惊狂,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风染歌只觉得风中凌乱,为啥她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呢。 一顿晚膳下来,风染歌算是发现了,帝惊狂和自家宝贝儿子一样,都喜欢吃鱼。 那这是不是说明,只要她不做鱼了,帝惊狂就不会来凑着热闹了。 可几天下来,风染歌彻底放弃。 这根本不是她做不做的问题,而是每顿饭之前,帝惊狂的贴身侍卫凌霄,都会给她送去一条新鲜可口的大鱼。 不做吧,她的小宝贝还眼巴巴的瞧着。 这让她如何忍心。 今天,风染歌终于找到机会,以去鱼市买鱼为借口,天还没亮,就把风小翊从被窝里拖起来,“娘亲,你干嘛起这么早。” “嘘。” 风染歌手指放在唇边,做了小声的手势,在风小翊耳边喃喃出声,“我们出去,就不回来了。” “娘亲,你确定,你能逃开那坏人?” 风小翊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家娘亲,这几天,母子两个逃跑的方式,可是没少想,就是没有一个成功的。 被自家亲儿子怀疑的某娘亲,很是不满,“我调查过了,鱼市挨着清江,到时候我们跳进清江里。” “清江那么大,他还能找得到吗!” “好像有点道理啊,我能带娘亲在水里半个月呢。” 风小翊连连点头,娘亲真是太聪明了。 母子二人欢欢喜喜的坐着靠山王府的马车去鱼市,鱼市中吵闹拥挤,马车进不去。 风染歌直接甩了要跟进来帮着拿东西的车夫。 风染歌拉着风小翊的小小手,优哉游哉的在鱼市里闲逛,一个绝美倾世的女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引得无数人侧目回头。 终于来到僻静地方,风染歌服用一粒避水丹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翊儿,我准备好了。” 跳水对于她这个指挥浅显狗刨式的人来说,的确是需要勇气的。 可她别无选择,她更相信自家儿子! 他们母子,一定会平安逃离帝惊狂的魔掌的! “娘亲,相信我。” 风小翊对自己的水性,一直很自信。 风染歌点点头,“恩,我相信翊儿。” 团子是风小翊的灵宠,能和风小翊融合,自然不必担心。 母子二人,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潜入清江…… 惊涛骇浪,不过如此,可眼前黑色的漩涡,又是什么! 潜意识里,风染歌只有抓紧手腕上的金丝扣,金丝扣五品武器,坚不可摧,能把两个人,紧紧绑在在一起。 这也是风染歌水性不好,也放心下水的原因。 因为风染歌认定,自己和儿子不能分开。 可这越来越猛的漩涡,让想象已经不受控制,“娘亲,拽紧我!” “翊儿,你快走,别管我!” 眼看物品武器警示口中间的链条就要断裂,风染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警示口断裂的瞬间,凝聚体内内气,将风小翊推出好远。 “娘亲,你别不要翊儿!” 眼看着,自家娘亲被黑色漩涡吞噬。 风小翊就算在早熟,在听话懂事,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 一看到娘亲没了,整个人就慌了,也忘了与黑色漩涡做斗争。 小小身子被轻飘飘的卷入巨大的黑色漩涡之中,“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气力阴狠的声音,在巨大漩涡之下咆哮出声,“如此精纯的血脉,足矣助我突破封印,逍遥人间!” 依稀中,风小翊只见红色锦袍在眼前滑过,自己落入一个宽敞有力的怀抱。 风小翊终于从和娘亲失散的悲痛中,回过神来,仰着小脑袋怔怔的看着头顶妖冶绝伦的绝美容颜,那是一种,可以颠倒众生的美! 愣神间,风小翊只看到一个黑色的毒龙,在黑色的潮水中,不断扭动着身体。 “你滚,你滚,你你你不能杀老子!” 咆哮的让整个水面随之颤抖,眼前黑色的潮水,浑浊不堪,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一只大手,彻底挡住了眼前的视线。 紧接着,又是一通山呼海啸般刺耳的咆哮声。 随着整个身子一震,风小翊彻底晕了过去。 一天后,风小翊在帝惊狂的钦点中睁开眼睛,“娘亲娘亲!” “娘亲你在哪里!” 看着不甚熟悉的寝殿,风小翊叫得撕心裂肺。 “啪!”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一袭暗红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 “翊儿,冷静。” 男子的声音,依旧沉着冷静。 “不,我要找娘亲,娘亲一定还在那里!” 风小翊像疯了似的往外冲。 帝惊狂一把抱住风小翊,并点住风小翊的穴道,不让风小翊发疯,“翊儿,相信我。” “你娘不会死。” “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风小翊吼得声嘶力竭。 悬着半空中,想去拍小奶娃肩膀的手,蓦然僵住。 是啊,这只是一个跟他萍水相逢的孩子而已,他,为何…… 帝惊狂揉了揉发疼的额头,任凭风小翊从自己怀里跑出去,帝惊狂都全无知觉。 “喂,大叔,你没事吧。” 正文 第9章 本王会对你负责 已经跑到门口的风小翊,看帝惊狂不追出来,不由得一愣。 小小的奶娃在洒满夕阳的大殿门口,摇了摇头,痴痴一笑,这只是一个坏人而已。 他还能指望帝惊狂什么…… 娘亲说过,世间最信得过的人,永远是自己。 风小翊挺直背景,向殿外迈步离开。 感受着身后毫无声息,风小翊心底再次自嘲一笑,找娘亲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许走。” 霸道张狂的声音在身前响起。 风小翊抬眸看着这个“无关紧要”的男人,“你很厉害。” “但你拦不住我。” 稚气未脱的声音中,全是坚韧果断,风小翊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哪怕遍体鳞伤,他都必须去找娘亲。 “听话。” 男子低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四周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分。 风小翊迈开小短腿,准备绕开面前的障碍物。 可是在帝惊狂面前,风小翊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到底想怎样!” “我承认,那天找你麻烦,是我不对。” 风小翊的脾气也上来了,“但娘亲是无辜的,你,不该把娘亲牵扯进来。” 泼墨染成的浓眉皱成一个小山,胸闷,头疼,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帝惊狂很烦躁。 一把提起面前倔强的小奶娃,丢进寝宫,“没有我的命令,你别想出去。” 寝宫的大门“咚”的一声关上,紧接着传来铁链落锁的声音。 风小翊慌忙跑到窗口,锁链的声音,再次从各个窗口响起…… 一个个锁链落锁的声音,就仿佛是地狱魔音般,魔音绕耳,好似早已堕入无间炼狱般,痛苦,煎熬,永世不得翻身。 暗红鎏金色的瞳孔中,金光大盛,红芒嗜血…… “这是你逼我的!” 风小翊嘶声大吼,体内内力运转,双手推开“轰!”两扇上等材质的大门,轰然倒地。 “快拦住这孩子,他疯了!”一个侍卫大喊出声。 很快,一群二十几个侍卫,将风小翊围在中央。 “就凭你们?” 风小翊不屑冷笑出声,十层十功力运转,小小的肉肉的小手一挥,二十几个侍卫,全部摊到在地。 侍卫长从地上爬上,看着仿若妖神降世般站在那里的小奶娃,“这这怎么可能……” 这还是个四岁的小奶娃吗! 凭他六阶强者的实力,居然全无还手之人。 “帝惊狂,你给我出来!” 依旧的稚嫩的童音,却无半丝天真烂漫,狂傲霸凛。 整整一个缩小版的靠山王。 “兄弟们上,快把这小娃娃拽起来!” 侍卫长一声大喝,要是被自家王爷知道,他们这些在晋安国,哪怕是整个大陆,都在高手之列的侍卫们,连一个奶娃娃都打不过。 那他们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自量力!” 看着再次冲过来侍卫了,风小翊暗红鎏金色的凤眼轻眯,小嘴一撇,“帝惊狂,你再不出来,我就让这些人陪葬!” 说话间,风小翊手起脚落之间,已经放到了五个五阶侍卫。 现在侍卫们看着风小翊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这真的是一个四岁的小奶娃吗! “小小公子,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还请您手下留情。”侍卫长已经被风小翊踩在脚下。 “绝对武力面前,你认为你有讲条件的资格?” 虽是问句,可从风小翊口中说出,就全是冷笑,“识相的,快叫你们主子出来。” “或者,直接放小爷离开。” 肆意张狂的话语,简直和自家王爷一毛一样有木有! 侍卫们仿佛看到了第二个靠山王。 “小公子,请您别为难属下。”侍卫长硬着头皮说道。 看着小家伙的模样,尤其是这双眼睛,没准儿就是自家王爷的种。 要是被自家王爷知道他们放走了这个小公子,到了王爷那里,可就不是被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你就这么想走?” 男子低沉浓重的声音由远及近,风小翊只见面对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张狂肆意,妖冶绝世。 “我要去找娘亲。”风小翊眼睛发红,声音发狠! 在那水地怪物的作乱下,天生熟悉水性的他都快维持送命,更何况是不会水性的娘亲…… 当时那种情况下,娘亲会遇到什么,风小翊皱着小眉头,根本不敢想下去。 他只知道,他要尽快找到娘亲! “就凭你吗?”帝惊狂眸光不屑的瞥了眼风小翊小小的身子。 “不凭我,还指望你吗!”风小翊声音发冷,他自己的娘亲,当然要自己去找。 帝惊狂听到这话,很满意的摸了摸下巴,“当然得指望本王。” “你认为,你一个小奶娃再厉害,能厉害过本王吗!” 看着帝惊狂欠扁的妖孽容颜,风小翊直接飞起一拳! 帝惊狂慢条细理的用一支胳膊把风小翊夹住,“小家伙,你放心,你是本王买回来的。” “本王会对你负责。” “那是不是说,我的娘亲,就是你的娘亲喽?”风小翊懵懂抬头。 帝惊狂的身体一僵,这是什么逻辑! 而风小翊就趁帝惊狂一僵的瞬间,脱离帝惊狂的束缚,背着小手,大摇大摆的站在帝惊狂面前,“既然你有如此孝心,我不成全,岂不是说不过去。” “多派些人手,尽快把我娘亲找到。” 奶声奶气的话语中,居然还带着些超乎年龄的语重心长。 就好像,帝惊狂是不靠谱的熊孩子,而风小翊自己,才是同情达礼的大人。 风小翊这话说完,早就背着小手,溜得远远的了。 飞快回到这几天,自己和娘亲住的院子里,关上门,风小翊靠在门板上,长长出了口气,“希望大魔头真能帮我找娘亲吧。” 当然,找娘亲的事情,可不能全指望别人。 谁知道帝惊狂那个阴晴不定的大魔头,到底对他们母子二人安的什么心。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逃不出去,那他就时时刻刻跟着大魔头,磨到大魔头见到他就哆嗦,放他走为止! 说到做到。 风小翊打开门,门外赫然就是帝惊狂高大修长的身影…… 正文 第10章 我是风染歌 “想通了。” 看着自己刚好走到门口,就打开房门的小奶娃,帝惊狂绯红色的薄唇一勾。 他开出的条件,永远没人能拒绝。 “我得跟着你。” 小奶包仰着小脑袋,看着帝惊狂,一本正经的说道。 帝惊狂薄唇上的弧度更浓了,“没问题,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小书童了。” 风小翊用一个“你白痴”的眼神看着帝惊狂,“你别想逃离我的视线。” “你这算是监视吗?” 单手支着门框,帝惊狂居高临下的看着神态冷漠,小脸僵硬的小奶娃。 风小翊连看都懒得看帝惊狂一眼,“你知道就好。” 言下之意就是:你休想在我眼皮底下干坏事儿。 “现在要去哪儿。”风小翊板着肉乎乎的小脸蛋,声音冷冷的。 怎么看怎么可爱。 没来由的,帝惊狂已经伸出了手,在风小翊小脸蛋上捏了捏,“去书房吧……” 三天后,安京繁华如初的街道上,一亮宽敞的马车,缓缓行驶在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上,风染歌揉了揉被吵得发疼的头,艰难的睁开眼睛…… “姑娘,你醒了?”一个妇人温婉的声音传来。 风染歌看着眼前的夫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保养极好,身上穿着一身素色长裙,头上只插了一个金钗固定。 端得是温润尔雅,大家出身。 前世,风染歌见过这个妇人,这人是外祖母的儿媳妇,岑氏,也就是她的舅母。 前世,因为她对洛晗菲深信不疑,不但疏远了一心为自己好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风家满门,一袭记得,风家后来被凤家打压,弄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一世,一切都还没开始,她一定要阻止悲剧重演。 原本,风染歌还在想,她带着翊儿,要怎么回到外祖家,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这位夫人,这这是哪里?” “我姓岑,夫家姓风,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岑姨就好。” 岑氏如实说着当时状况,“我的船经过京郊外的清江边发现姑娘的,姑娘你溺水了,还好你身体底子好,晕睡几天醒过来了……” “岑姨,那你可看见过一个四岁大小的小男孩?” 猛然想起和自己一起逃走的儿子,风染歌心头一紧,有些无措。 岑氏摇了摇头,“当时清江泛滥,我们的船被冲到一个峡谷里,我们就是在那发现姑娘晕倒在岸边的,并没有看到什么小孩子。” “哦。” 风染歌捂着心口,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她拼命生下来的儿子,怎么会……怎么可能…… “姑娘,你别这样,清江泛滥凶猛不假,可姑娘你这不是没事嘛。” 岑氏看风染歌这样,吓了一跳,连忙出言安慰,“你弟弟可能是被冲到另一个方向了,我一定会帮姑娘找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岑氏看着风染歌越看越喜欢,可能是这姑娘只比自家女儿大了两三岁而已吧。 只是自家那个不省心的丫头,什么时候能像这姑娘稳重就好了。 风染歌抹了把眼泪,想想自己拼命生下来的儿子,应该不会这么脆弱。 怎么说,她儿子也是有些七阶武功的高手,走出去,基本没人能伤了她儿子。 还有,翊儿的水性那么好,一定是她瞎担心了。 现在她只要照顾好她自己,等着儿子来找就行。 这么想想,风染歌心里畅快多了,“岑姨,你丈夫是不是叫风镇川?” “你怎么知道?”岑氏不由得一愣。 “他是我舅舅,虽然也没怎么接触吧,但还是知道个名字的。”风染歌一本正经的说着,生怕岑氏不相信她的说辞。 能叫自家丈夫舅舅的,只有丈夫妹妹生的一儿一女一对孪生兄妹,难道这个是妹妹。 “你你是小歌儿?” “舅母真聪明。”风染歌笑眯眯的看着岑氏。 岑氏看着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姑娘,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你不担心你弟弟了?” “舅母,那是我儿子。” 既然是亲戚,早晚都要把小家伙拉到亲戚面前介绍的,不如早说清楚的好。 “原来是这样。” 想起当年风染歌被送到乡下的事情,岑氏立即明白,算算时间,那孩子也该这么大了,“歌儿,你也别太着急,我们回去就派人去找。” “以镇国公府的势力,找个孩子不成问题。” “谢谢舅母。”风染歌冲岑氏礼貌一笑。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舅母,你就不怀疑我是冒充的吗?”对于对方的莫名信任,风染歌有点摸不着头脑。 岑氏抬手将风染歌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刚救起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面熟,刚刚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和你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要是在换身衣裳,就更像了。” “舅母,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怎么对我娘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了解的也不多,大概跟你说说吧。” 于是乎,两个女人再去镇国公府的路上,就聊开了。 临下马车前,岑氏按着风染歌的手,再三提醒,“爹娘面前,歌儿你最好少提你娘,二老身体对不好,听到你娘的名字,他们会伤心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悲伤。 风染歌连连答应。 岑氏拉着风染歌的手,直接去了风家二老居住的富荣居。 岑氏先派丫鬟进去叫自家夫君风镇川出来,风镇川眉头紧锁,微微低着头走出来。 富荣居中,满满的都是浓重的草药味。 风染歌深深皱眉,但愿,她回来的不算晚吧。 “薇儿,你直接进去就好,干嘛叫我出来。” “这位是?” 风镇川看到风染歌,不由得一愣。 “夫君,你看看她长得像谁?”岑薇把风染歌拉到自己身边。 “长得跟妹妹真像,你你你不会是……” 风镇川看着风染歌的眼睛越睁越大。 “舅舅,我是风染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这几天还念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