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浴火重生 盘龙江由北向南静静流淌，七绕八拐流出国境就变成了越南人嘴中的清水河。大江两侧几座不惹眼小山包如同北方沙丘，分东西方向夹峙着中间一块低谷地，东面小山包叫东山，西面叫老山。 而在一九八七年，这个依然不时响彻密集枪炮声的地方，则被统称为老山战区。 “妈的，这些越南佬简直就是一群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通过望远镜，看着阵地前那些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尸体，以及那些正端着AK-47用同伴尸体垒起简易掩体的越南军人，指挥所内双手正紧握望远镜的许军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战争最是无情，战场上人命的价值就跟白纸一样廉价。 这样的论调，虽然他很早之前就从身为军区参谋长父亲那里无数次听到过，可是当他来到老山前线第一次面对上千具敌人尸体时，还是被深深震憾了！ 作为一个有强硬军方背景的高干子弟，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成为一名少校营长的他，也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面对一场真正需要死人的战争。 因为他这次在父亲安排下来到老山前线，唯一目的就是给自己渡上一层曾经参加过实战的华丽外衣，以便在今后军人生涯中有继续向上爬升的资本。 可命运却在这个时候跟他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老山前线，居然在他轮值期间再次接受了血与火的考验。 “该死，后面炮兵为什么不打炮了？” 看着阵地前的越南军人，趁炮击停歇时机快速向山顶阵地推进，许军立即从通讯员手中接过耳机大吼，道：“孙团长，我们现在急需火力支援，你们炮兵老大哥可千万别熄火啊！” “什么，2.5个基数的炮弹已经打完，后继炮弹还没有运上来？” 听闻后方炮兵部队，在短时间内无法再给自己提供大规模火力支援，浑身发冷的许军双腿一软差点没一屁股直接坐倒在地。 因为他十分清楚，如果没有后方强大的炮火掩护，自己率领这一个营兵力绝对无法阻止眼前三个越南精悦整编团的集团式冲锋。 看着下面如潮水般涌来的越南鬼子，他这个时候最想下达的命令就是全营马上撤退。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如果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军事法庭的无情审判。 如果要选择，他宁愿死在阵地上！ “给后方发报，就八个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抽出手枪，许军领着身边武装起来的文职人员冲上一线阵地，并且上去就“砰、砰”两枪干掉一个已经冲到阵地前不足三十米,正准备向战壕内扔步兵高暴手雷的越南兵。 “轰……” 伴随着那名越南兵的倒下，已经拉开保险环的手雷掉在地上滚了几下，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巨响暴裂开来，而那些经过科学计算以最佳几何路线向四周飞溅的金属弹片，则在一瞬间将附近几名越南大兵扎成了刺猬。 “营长上来了，大伙加把劲把这些越南鬼子赶下去。” 眼见营长新自上阵杀敌，战壕内已经是人人带伤的大兵士气顿时暴涨，甚至连几个重伤员都努力抱起身边一切可以使用武器，将雨点般子弹向已经推进到几十米外的敌人倾泄而去。 不过，战争毕竟不是光靠高昂士气就能取得最后胜利的血腥游戏。 当接近战壕三十米距离越南军人越来越多时，当一颗颗高暴手雷及普通手榴弹被扔进战壕时，当身边战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时，当一位英勇战士身上绑着炸药包冲出战壕与敌人同归于尽时，作为这支队伍最高指挥官的许军终于意识到，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 “妈的，老子跟你们这些越南鬼子拼了！” 看着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几个重伤员还依靠坚强毅力支起身体向敌人射击，已经杀红眼的许军突然抱起一挺机枪跃出战壕，完全不顾及从自己脑袋附近“嗖、嗖”滑过的流弹，对着眼前近在咫尺敌人就是一阵疯狂扫射，顿时将正在做最后冲锋的敌人“哗啦啦”割倒一片。 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尊刀枪不入的神，当几颗流弹分别在他肩膀、胸腹、大腿上带起一串串血花时，这位原本只是打算来前线渡金的军人后代，此时再也无法端起手中那挺重愈千斤机枪“扑通”一下就单膝跪倒在地上，嘴中每喘一口气就会咳出一口鲜血。 显然，从来不会有半点怜惜之心的死神，已经将一张请柬悄悄放进了这位中国军人的口袋中。 “停止射击！” 这个时候，已经成功冲上山顶的越南大兵队伍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然后一位越南军官排众而出，并且用一种敬佩眼光看着跟前这位正努力用机枪撑在地上，以使自己摇摇欲坠身体不至于倒下的中国军官，过了几秒钟才沉声说道：“我现在虽然占领了你的阵地，可对于中国军人的英勇表现还是深表敬佩。” “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样英勇无畏……” 话音未落，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的许军终于无法再支撑自己半跪在地上的身体，眼前一黑就仰面倒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地上，嘴中还用一种含糊不清声音喃喃，道：“原来，死亡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 “我不得承认，你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对手，就让我来帮你结束痛苦吧！” 看着眼前大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的中国军人，那位越南军官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对方脑袋就准备扣动板机。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却突然阴沉下来，一团团乌云就如同变戏法一样凭空涌出，刹那间就掩盖住了太阳的光芒。 一时间天地一片漆黑，三米之外看不见人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眼前巨变，正高举武器朝天鸣枪庆祝胜利的越南大兵都不约而同张大了嘴巴，原本枪声轰鸣战场也随之沉静在一种诡异的短暂宁静之中。 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那位正准备扣动板机结束对方生命越南军官的动作也不由一滞，并且立刻转头向身边副官投去询问目光。可对方眼中此时也同样是一片茫然。 显然，他身边这位平时脑筋很好使的副官，此时脑子里同样挂满了无数问号。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响彻云宵炸雷的猛然暴起，天空中一道银蛇划破长空照得漆黑天空一片苍白，一个混身赤裸男子突然从空中那道闪电中掉落下来。 “哎呀，团长被砸死了！” 正文 第二章 紫凤现世 “我，我这是在那里？” 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周围正端着AK-47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大兵，脑子似乎还没有恢复正常运转的沈青一脸茫然。 因为他清楚记得，自己刚才还坐在自己从英国返回中国上海的“凤凰号”专机上，可转眼间就被一只从自己体内腾空而起紫色凤凰带到了这里。 不过紧接着，他就从周围手执苏制AK-47半自动步枪越南军人，以及身边那名重伤中国军官身上那种老式军服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些大事不妙。 如果这里不是八一军事电影厂的实景拍摄现场，那么自己将面临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到底是什么年代？ 而此时，眼见从天而降砸死自己长官的并不是大家想象中所谓神灵，几位“思想觉悟”比较高的越南军人在回过神来之后，都不约而同瞄准中间男子扣动了扳机，十数颗致命子弹顿时在黑暗中划出数十道弹痕，伸出狰狞爪牙从四面八方扑向目标。 但诡异事情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些飞向敌人的致命子弹并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而是直接在敌人身体前面停了下来，就如同被一张隐形蜘蛛网沾住似的悬浮在半空之中。 “你们这些笨蛋看什么，还不快开火！” 面对眼前诡异一幕，几位被激起凶性越共军官在重新换过一个弹匣之后，大吼着操起手中AK-47将雨点般密集子弹倾泄向目标。 “想用这种破烂AK对付一位拥有超强实力的异能高手，你们还真是够天真！” 看着周围还在操纵AK-47不断向自己吐出一条条火舌的越南军人，想到自己无法再与爱妻、儿女团聚心情糟糕透顶的沈青脸上露出一个冷酷笑容，那模样就如同正在大量派发请柬的死神。 “下地狱去吧，亲爱的‘越南朋友’！” 挥手召唤出紫霞神剑，双眼中寒光一闪既逝的沈青在空中斩出一道有如实质凌厉剑气，直接将附近几名越共拦腰横中斩成两段，紧接着又如同一条鬼魂般快速移动身体将一张张死神请柬不停塞进周围越南军人口袋之中。 由于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他整个身体在空中移动时只留下一道淡淡残影，使得那些越南军人根本无法目标进行有效射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表面散发着一种诡异光芒紫色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七彩霞光，将自己及身边战友斩成两段。 而此时，看着同伴被一道道七彩霞光斩成碎片，后面那些还没有被“魔鬼”光顾过的越共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魔鬼，魔鬼降世了……” 于是，那些刚才英勇不畏死的越共顿时乱成一团，许多人甚至扔掉手中武器掉头就往回跑。 因为在这些文盲率达到百分之九十，而且普遍十分迷信的越南军人看来，如果被魔鬼杀死自己将永远不能传世投胎，这绝对是比死亡更加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事情。 “鲜血的味道，真是让人兴奋！”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惨叫，看着从被自己斩成两段敌人体内喷涌而出的鲜血，沈青脸上不由露出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冷酷笑容，内心那种压抑情绪似乎也在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窗口。 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胸口那处曾经给自己带来亿万财富的血凤印记，此时正逐渐由鲜红变成一种诡异的紫色，背部也随之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紫色凤凰印记。 来到1987年的血凤，似乎在川梭时空过程中出现了变异。 “轰……”天空乌云滚滚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一场突如其来大暴雨将整个老山战区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似乎预示着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一件及不寻常的事情……—— “我，我还活着吗？” 当许军从昏迷中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张没有任何表情冷峻面容。 “你还活着，这点毫无疑问。”在说话的同时，大汉朝等候在旁边的一名军医点了点头。 于是，一种能够激发人体潜能使重伤员在短时间内保持亢奋状态的药物，就通过一支细长针管注射进了许军的体内，顿时让这位刚从昏迷中苏醒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伤员，一张原本苍白脸宠上泛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药物的效用只能持续半小时，所以你们动作必须快些。”医生在轻声嘀咕了一句之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少校先生您好，我们是国安局九处特别调查科特派员，希望能够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听闻眼前男子来自国安局九处，在药物刺激下精神亢奋的许军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惊，甚至忍不住轻声惊呼，道：“什么，你们是国安局九处的人？” 因为他曾经从父亲嘴中零星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秘密部门的事情，所以也十分明白这个秘密单位从不留活口的行事风格。 难道，自己没有死在敌人枪口之下，最后却要死在自己同志手中？ “少校先生不用担心，由于许参谋曾经在长征途中救过我们处长，所以您现在已经被特批加入国安局九处，没有必要再担心会成为被清洗的对象。” 作为经验丰富的审讯人员，这两名负责许军审讯工作的国安人员自然明白对方在当心什么，于是接着又安慰，道：“为了帮忙你同过去彻底划清界线，我们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这名国安人员话音未落，另一名国安人员就接口补上了一句：“从这一刻起，世界上将不存在许军这个人，你以后就叫许文林。” “你的意思是说，作为少校营长的许军已经在战场上光荣殉职，以后我的身份就是国安局九处成员许文林？” “你的理解完全正确。” 眼见对方似乎已经慢慢放下戒心，两位国安审讯人员脸上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微笑着就在病床前坐了下来：“知道吗，你是那天在老山阵地上唯一活下来的人，所以我们希望能够通过你更多了解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进攻老山阵地的越共军队可是足足有三个精锐步兵团，难道他们全部都死光了？” 许军（不，现在应该叫他许文林）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一种恐惧神色，因为那天发生事情给他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很不幸，那三个精锐步兵团的确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个时候，注意到对方用到消失这个词的刘文林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这才试探性反问了一句，道：“消失，什么意思？” “消失的意思，也就是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一点残渣都不剩！” “一点残渣都不剩，这怎么可能？” 作为一名接受过系统训练的步兵营长，许文林自然十分清楚要全歼三个精锐步兵团是一件多么浩大的工程，所以才会露出如此惊讶的神情。 “现在，就请许先生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最好一个微小细节都不要放过。” 看着对方脸上那严肃的表情，明白这些家伙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跟自己开玩笑的许文林，这个时候也只好微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回忆当时发生在老山前线的一点一滴，并且用一种梦呓似的语调喃喃说道：“昏迷前，我最后看到的东西是一只浑身浴火腾空而起巨大紫色凤凰……” 正文 第三章 重新开始 就在这两名国安人员对许文林进行询问的同时，在越南河内一所军方医院内两名越南秘密部门人员，这个时候也正在审问一名只剩半口气的老山之战“唯一”幸存者。 24小时之后，两份内容几乎完全一样的绝密文件分别放在了中国一号首长及越南总书记阮文灵的案头。 “什么，中国军方已经研制出了能够运用在实战中的‘超级战士’？” 看着这份来自越南军方权威部门的结论报告，新上任的越南总书记阮文灵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因为在‘超级战士’这个研究课题上，现今世界科技最发达的俄、美两大集团也还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科学技术相对落后的中国怎么可能研制出能用于实战的成品？这的确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可是来自越南军方权威部门的报告，以及三个精锐步兵团被神秘人物全歼的实事却让这位总书记不得不接受这个实事，于是拿起电话将这个消息向自己的顶头大老板苏联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做了汇报。 仅过了几小时，越南军方做出这份报告就分别放在了美国总统卡特及英国首相撒齐尔夫人的案头。 三天后，已经在边境跟中国武装对峙近十年的越南河内政府，秘密派遣一名特使前往北京与中共政府商谈结束两国边境武装冲突的细节问题。 与此同时，刚在马岛击败阿根廷的英国政府，也一改以前强硬姿态派遣特使秘密前往北京商谈无偿归还香港的细节问题。 甚至一直游弋在台湾海峡的美国第七舰队，这个时候也接到海军总部命令主动后退二百海里，向中国政府做出友好姿态。 至于稀里糊涂拣了个大便宜的中国政府，也在第一时间向全国武斗部队司令员发出一道秘密指令，不惜一切代价协助国安局“缉捕”那位让世界各国恐惧的“超级战士”。 而此时，那位在国际格局中搅起一丝波澜的家伙，却正在为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发愁。 “妈的，今天老子才知道什么叫一钱逼死英雄汉！” 闻着街道两旁各种小吃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穿着一套中山装的沈青也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作为“凤凰集团”董事长，坐拥数千亿美元财富的世界首富，他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口袋里没有一毛钱，只能看着美食流口水的一天。 不过作为一名曾经白手起家，将“凤凰集团”从小到大做成世界最大企业的“商业奇才”，沈青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肚皮受虐待，在一家生意冷清“食为天”饭馆门前转悠了一会，然后就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眼见一位身穿中山装气度不凡年轻男子走进来，因为没有顾客光临正闲得发慌的酒楼老板立刻迎了上去：“同志里面请，不知道想吃点什么？。” “吃饭的事情等下再说，我这次来是想跟老板谈点事情。” 沈青说着就在一张餐桌边坐了下来，并且朝身边一张椅子指了指示意对方在自己身边坐下，配上那套中山装还真有几分国家干部的气派。 “同志有什么话请直说，我听着呢！” 眼瞧着对方似乎被自己糊住，沈青指着空荡荡没有一个客人光顾的饭錧，道：“老板这里生意如此冷清，知道为什么吗？” “不瞒同志说，我这个饭錧位置不错，而且厨师手艺也绝对是正宗的川味，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生意如此冷清。” 说到这里，饭錧老板猛然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嘲笑眼光看着自己，于是立即换上一张笑脸虚心请教，道：“同志是国家干部，见识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小生意人所能比，如果有什么好注意还请指教一二。” 发现对方已经在自己引诱之下一步步钻进笼子里，沈青先给对方讲了几个在二十一世纪人尽皆知的成功商业营销手段，并且在将对方味口钓足后才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哎呀，不自不觉就到吃饭时间了，我们还是下次再谈吧！” “别，别走啊！” 眼见对方拔腿就往门口走去，被勾起好奇心的饭錧老板那里肯罢休，拉住沈青就笑着说道：“同志如果不嫌弃小店简陋，就请在小店随便吃个便饭怎样？” 原本正抬腿往门外走去的沈青闻言，二话没说就重新一屁股坐回餐桌旁边，并且很无耻地说道：“既然罗老板盛情相邀，那就随便来个八菜一汤好了！” “什么，八菜一汤？”饭馆老板一时无语。 “不错，味道真不错！” 享用过一顿正宗四川美食，填饱肚子的沈青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干，于是朝对方勾了勾手指让其把脑袋凑过来，然后这才笑着给这位姓罗的饭錧老板支了一个招。 “什么，让我免费发放五元面值一张的优惠卷给每位来吃饭的顾客？” 饭錧小老板闻言，整个肥胖身体顿时从椅子上直接弹了起来，显然很难接受自己的八菜一汤最后就换来了这样一个馊主意。 “别激动啊，听我慢慢分析，你就会明白地其中的奥妙。” 伸手将对方重新按回椅子上，沈青这才接着说道：“以你的经验判断，每一拨走进饭錧的客人会消费多少钱？” 饭錧老板想了想，这才回了一句：“来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工薪阶层，每桌消费平均起来也就四十块左右吧。” “那么，这四十块里面你能挣到多少？” 对于这个比较敏感的问题饭錧老板迟疑了一下，可最后还是老实回答，道：“现在餐饮业的毛利都很高，一般都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也就是说，就算你每桌少收五块钱，毛利率也能达到百分之五十左右，对吗？” 说到这里，沈青没有给对方回嘴的机会，接下来就问出了一个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中国人有一个很有特点的民族特性，不知道罗老板听说过没有？” “什么民族特性，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沈青闻言不由微微一笑，然后才接着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中国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贪小便宜。” 这位饭馆小老板猛然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于是一脸茫然反问了一句：“中国人的确喜欢贪小便宜，可这跟发放优惠卷好像没什么联系啊？” 看着这位饭馆小老板，正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用一种疑惑眼光盯着自己，沈青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因为这种十分简单的营销常识在他生活那个年代，估计连小孩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个年代的商人，还真是白痴得可爱！ 于是，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你想想那些口袋里揣着优惠卷的顾客，要怎样才能将这些优惠卷当成现钞用掉？” “那自然是再次来这里吃……” 说到这里，终于弄明白这种所谓优惠卷有什么作用的饭錧老板双眼不由一亮，然后就自言自语叹息，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么简单的方法，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在这个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营销’是什么东西的时代，如果你能想出这种超前的营销手段，估计早就发财了！” 喝了一口清茶，发现身边小老板正用一种敬佩眼光呈四十五度角仰视自己，刚才白吃了一顿免费午餐的沈青又向对方伸出了右手，道：“兄弟再帮你支一招，保证你这个饭馆不用一个月就能火起来。” 看着对方伸到自己跟前的右手，已经对眼前“同志”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饭錧老板自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于是连忙从柜台取出一叠十元钞票恭恭敬敬递到对方手中。 “怎么都是十元一张，难道就没有一百元的大钞吗？” 话一出口，平时早已经习惯于使用百元大钞的沈青就知道要糟糕，因为在1987年的中国根本就不存在面值百元的粉红色钞票。 果然，沈青这句超前二十年的话语，立即让饭錧老板向他投来了奇怪眼光。 “开个玩笑，千万别介意。” 接过钞票打了个哈哈，沈青就微笑着给对方支出了第二个营销招数：“从明天开始，你就叫一些亲戚、朋友来饭錧白吃白喝，造成这里生意兴隆的假象。” “造成生意兴隆的假象，这又是为什么？” “这牵扯到中国人的另一个民族特性，那就是喜欢凑热闹。” 说到这里，沈青伸手在身边小老板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只要你能够死死抓住中国人喜欢贪小便宜及喜欢凑热闹这两个民族特性，那么在这个年代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将是无往不利。”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眼见对方起身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也看出这位年青男子不是普通人的饭馆老板，连忙起身亲自将对方送出门口：“不知道先生住在何住，以后也好不时请教。” “请教就不用了，因为我马上就会离开这座城市。” 也许是身边一脸恭敬的小老板，让他又找回了一点作为“凤凰集团”董事长走到那里都受人尊敬的良好感觉，于是转头给了对方一个灿烂微笑：“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深圳找我。” 对，他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深圳，一个在1987年遍地是机会，遍地是黄金的新兴经济特区。 因为他十分清楚，1987年的中国依然还在实行从计划经济向市场过渡的双轨制物价体系；股票与期货这两个名词在中国人的思维中还没有正式出现；依然还在实行福利分房的中国人，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房地产这个新兴产业，将会在国民经济中占据怎样重要的地位。 至于作为网络拓荒者的“网易”总裁丁磊，创造了网络游戏财富神化成立“盛大集团”的陈天桥，首创零进货模式成立“国美电器”的电器零售业大亨黄光裕，以及后来手执新南威尔士大学太阳电池研究领域博士学位，依靠太阳能电力研发销售成为中国内地首富的施正荣，这个时候都还在学校接受中国陈旧教育体系的“毒害”。 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作为经济特区的深圳将会在未来几年迎来发展黄金时期。 这使他可以在深圳轻易聚集起一笔资金，然后抢在丁磊之前成立网易网络，抢在陈天桥之前从韩国引进后来风靡一时的传奇游戏，抢在黄光裕之前首创零进货商业模式，抢在施正荣之前投入巨资进行太阳能电力研发与销售…… 想到自己将会在这个经济迅猛发展大时代中，重新白手起家创造另一个“凤凰集团”商业神化，在另一个世界已经对挣取更多金钱彻底失去兴趣的沈青，这个时候似乎也重新对那种精美印刷品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丁磊、陈天桥、黄光裕、施正荣的灵魂都已经附着在了他的身上。 而就在他离开几小时之后，几名国安局成员就紧接着走进了这家小饭馆…… 正文 第四章 出门遇贵人 “老天，不要告诉我这就是前往深圳的火车！” 站台上，看着眼前已经被挤成沙丁鱼罐头的拥挤车厢，想到自己今后三十多个小时都必须在这种环境中度过，面对越南三个精锐步兵团围攻都毫无惧色的沈青，这个时候确实有点被吓到了。 于是，这位已经过惯舒适生活的超级富豪，也不得不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钞票为自己扑了一张卧铺车票。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这张几乎耗尽口袋里所有钞票的卧铺票，让他还没有正式踏上深圳那片神奇热土地，就已经为自己挖到第一桶金。 “小兄弟，第一次出门吧？” 卧铺车厢内，只带着几件换洗衣物的沈青刚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卧铺坐下来，对面一位身穿黑尼子中山装身边放着一只密码箱，应该是正准备去外面参加什么会议的中年人就跟他攀谈起来。 “是啊，第一次出远门。” 先习惯性转头用目光在卧铺车厢内扫过，他这才朝对方笑了笑：“同志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两手空空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每一次出远门的新嫩。” 中年人闻言也不由笑了笑，然后这才接着说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出门在外，四样法宝安全无事？” 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超级富豪，沈青自然不可能知道对方嘴中的一二三四代表什么，于是好奇地请教道：“这个四样法宝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够保证出远门的人安全无事？” 这位中年男子显然十分健谈，而且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以解旅途寂寞，于是微笑着解释道：“这个四样法宝是经常在外出差人员总结出来的经验，简单地说是一瓶罐头，二支矿泉水，三样水果，四罐八宝粥。这些东西正好是一天的吃喝，可以避免在火车上吃到不卫生的食物，避免买东西离开行李导致物品被盗。” “这种说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的确有点意思。” 沈青闻言笑了笑，并且在瞟了一眼对方手中几份报价单之后，这才笑着问道：“同志应该是去参加订货会的吧？” 眼见对方说得这么肯定，这位中年人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于是笑着反问道：“何以见得？” “拿着这么多报价单，不是去参加订货会，还能去做什么？” “怎么，难道小兄弟也在供销系统干过？” 也许是想为即将开始的无聊旅途找点共同话题，这位中年人接下来又微笑着问了一句，道：“那么依小兄弟看来，今年在长沙举办的订货会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作为一名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沈青对于出现在一九八七年到一九八九年的全国性大涨价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于是随口回答道：“八七年在长沙举行的订货会，肯定会出现各级供销公司哄抢计划外基础原材料物资的情况，并且预示着八八年全国性原材料价格大涨将不可避免。” 中年男子闻言双眼不由一亮，紧接着就追问道：“何以见得？” “如果，你能将中国现在对基础原材料的巨大需求，与中国现在的实际产能做一下仔细比较，那么就会发现两者之间的供求关系存在着多么巨大的缺口。” 沈青微微一笑，就如同背书一样接着说道：“现在沿海地区基础建材的价格是一天一个价，普通钢管线材在市场上的实际价格已经达到了每吨/二千九百块左右，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可到了依然还遵循计划经济体制的全国供销体系订货会上，一吨计划外普通钢管线材价格却只有二千七百块左右，其中差价达到了惊人的每吨/二百块，你想大家能不放开手抢吗？” 说到这里，沈青还不忘补上一句：“如果我现在手头有足够资金，一定会全力囤积钢材、线材、配套螺钉这些建筑中最常用到的骨干品种，照现在的势头明年钢材、线材肯定还会大涨。” “人材，真是人材！” 话还没有落音，那位中年人就激动地抓住了沈青的手，道：“我们那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这种眼光特到的经济类人材，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屈就？” 似乎怕对方拒绝自己的邀请，这名中年人紧接着又自我介绍，道：“本人是成都供销公司总经理熊世平，只要小兄弟肯屈就，我可以给你全公司最好的待遇。” “全公司最好的待遇？” 十分了解八十年代中国内地薪酬水平的沈青闻言不由笑了笑，并且在盯着对方看了几秒钟才别过头去很随意地问道：“不知道，熊经理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钱？” 熊世平闻言老脸不由一红，可还是老实回答，道：“三百多块吧！” “一个手握采购与销售大权的供销公司总经理，一个月工资才可怜巴巴的三百多块，真是一种悲哀！” 看着眼前这位老脸微红，显然还如同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内地大多数干部一样，不懂得用手中权力去为自己谋取私利的“财神爷”，原本打算去深圳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挣取第一桶金的沈青，这个时候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新想法。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十多小时旅途中，沈青不着痕迹地与眼前“财神爷”拉近彼此之间的“革命友情”，并且不时剽窃一些发生在二十一世纪经典营销案例，让这位生活在改革开放初期的土包子“大开眼界”，使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快从陌路人上升到忘年之交的高度。 直到火车接近深圳时，他才似乎有些迟疑地说道：“有一个事情，小弟这两天真是如梗在喉，也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 眼见对方脸露为难之色，这两天已经对其广博知识及特到眼光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熊世平大手一挥：“什么事情，小兄弟但说无妨。” 眼瞧着对方正一步步钻进自己设计好的笼子里，沈青这才接着说道：“现在这种不合理的双轨制经济体系不可能长期存在，用不了两年就肯定会被完全市场经济体制所取代，那时候你们这些供销公司何去何从还是一个未知数，大哥认为小弟说得对吗？” “的确是这样，别看现在这些供销公司是威风八面，可明眼人都知道这种好日子不会长久。” 熊世平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哎，到时候何去何从谁心里都没底！” “既然熊大哥也明白盛极而衰这个道理，那么为什么不抓住这最后两年的大好时机，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番呢？” 眼见对方面露迟疑之色，明白这些经历过官场沉浮老狐狸绝对不会轻易就犯的沈青于是进一步诱惑，道：“只要熊大哥肯合作，不需要你出一分钱，也不需要国家出一分钱，甚至不需要你签一个字，我就有办法在这次供货会期间空手套白狼挣到一百万。” 沉思片刻，在确定自己不用负什么责任之后，熊世平原本紧锁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开来：“如果真不需要我出一分钱，也不需要国家出一分钱，甚至不需要签一个字，我到是很愿意看看小兄弟怎么用空手去套回这一百万。” 眼见对方终于点头，胸有成竹的沈青不由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好运气，并没有因为时光倒退二十年而就此消失，坐个火车也能遇上财神爷。 正文 第五章 不一样的深圳 1987年的深圳，整个城市就如同一个正在施工的巨大工地，不管走到那里都可以看到建设工人忙碌的身影，听到打桩机巨大的轰隆声，一切都表明这座城市正在以一种不可想象速度向前发展。 跟着熊世平走出火车站，手中提着一个小背包的沈青不由感觉到有些茫然，因为眼前这座城市绝对不是自己熟悉的深圳。 在他的记忆中，深圳应该是一座整洁干净，满街跑着各式名贵进口车的富人天堂，而绝对不是机器轰鸣街道两旁随意堆放着建筑垃圾，一辆辆大货车来回川梭的巨大工地。 “嘎……” 伴随着一阵汽车急刹车发出的尖锐声响，一款在这个年代很常见的金杯面包车就在两人跟前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孩就气喘吁吁地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熊经理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算了，你这小丫头丢三落四的性格我还能不知道！” 熊世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身边沈青，道：“这位是小沈，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轻人，过两天会跟我一起去长沙参加订货会。” 眼前女孩穿着一套1987年在深圳十分流行牛仔装，白嫩嫩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之下有些耀眼、亮泽乌黑的秀发在背后扎了个马尾、小巧的鼻子配上微微向上翘着的红唇、以及两旁自然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眼前女孩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清纯。 “秦小姐真漂亮。”看着眼前这位阳光灿烂的清纯女孩，沈青礼貌性跟对方握了握手。 不过有些奇怪，在握住对方白嫩小手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眼前小姑娘整个身体突然一阵僵硬。 回到成都供销公司在深圳的办事处，熊世平刚洗过澡就被附近重庆办事处的一个相熟经理拉去联络感情，于是沈青趁机溜到秦娟跟前朝对方嘟囔着笑了笑：“秦妹妹，呆在这里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不如你带哥哥去外面转转？” 秦娟闻言，一张苹果般可爱的小脸蛋顿时变成飞红，低下脑袋就嘀咕了一句：“别乱喊，谁是你的秦（情）妹妹。” 看着眼前这位似乎十分容易脸红的清纯小女生，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沾过女人的沈青顿时感觉两腿之间那处根据地猛然一热。 因为丰富的泡妞经验让他知道，眼前情窦初开小女生似乎对自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而对付这种还没有品尝男女之间美妙滋味的小女生，他以往的成功率绝对超过百分之九十。 不过，转念间想到自己跟熊世平来这里的目的，他又不得不咬着牙将那股燥动不安的情欲强行压了下去，并且朝眼前小姑娘微微一笑：“深圳这么大，难道秦妹妹就忍心看哥哥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这个人，脸面真厚！” 眼前对方一口一个秦（情）妹妹，无可奈何的秦娟只好选择妥协：“只要你不叫人家秦（情）妹妹，我就陪你出去逛逛。” “我就知道，像秦妹妹这样美若天仙、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肯定不会忍心让哥哥独自去受苦。” 听闻对方仍然一口一个秦（情）妹妹，似乎有些生气的秦娟终于举起了小拳头：“你这个坏家伙，让你不要叫了，你怎么还叫！” 而此时，发现对方朝自己举起拳头，似乎想使用武力解决一切，沈青立刻化做一道激光跑了个没影。 “这个死家伙，真是气死人家了！” 看着跑出办处事的沈青跺了跺脚，脸上挂着一丝掩不住笑容的秦娟这才摸出一面镜子照了照，并且十分白痴地喃喃自语，道：“这家伙虽然嘴凭了点，不过还算有眼光！” 说实话，沈青找秦娟这小丫头陪自己去外面逛逛的初忠，绝对不是精虫上脑想把这个清纯的小妹妹搞上床XXOO，而是想具体了解一下深圳市面上各种紧俏商品的实际价格，顺便考查一下这个正在飞速发展的新兴市场。 “那些书籍上确实说得没错，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的确遍地是黄金。”在转过几个规模较大批发市场及一些路边小店之后，沈青也不由暗自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因为以他这样一个，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管理过大型跨国集团商业精英的视角来观察，1987年的深圳每一个行业都存在着巨大投资机会。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这坐还处于高速建设中的特区。只要你肯努力，不管做什么都能获得成功。 面对多如牛毛的挣钱机会，沈青豪气冲天地指着周围正在建设的一幢幢摩天楼，转头对身边女孩说道：“相信吗？这片天空将来一定会有我沈青的一席之地。” 看着身边男人，秦娟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对方并不高大的身躯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如同泰山一样坚实伟岸，于是在用一种崇拜眼神盯着对方的同时微微点了点头：“我相信！” “愿意陪我一起去创造未来吗？” 胸中涌动着一股强烈征服欲望的沈青，这个时候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低下脑袋就狠狠封住了身边女孩那两片从没有被男人占领过的娇嫩双唇，贪婪吮吸着对方嘴中甜美的津液，直到对方因为无法呼吸发出“呜、呜”抗议才抬起了头。 看着怀中气喘吁吁的女孩，沈青微微一笑：“现在，我正式宣布对秦娟小姐芳心的占领，期限为一万年。” “一万年，那人家不是变成老妖精了！” 作为一名泡妞老手，他自然明白像秦娟这种小姑娘耳根子软，平时最喜欢听甜言蜜语的特性，于是立刻厚颜无耻地说道：“既然你变成老妖精，我也依然会默默守护在你身边，用每一秒钟来好好爱你。” “真的？” 沈青微微一笑：“自然是蒸的！” 两人回到办事处时，估计依然在酒桌上奋战的熊世平还没有回来，于是秦娟拉着爱郎就悄悄溜进了自己的香闺。 “温柔一点好吗？人家有点怕！” 看着女孩脸上那好奇中带着几许恐惧的神情，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对方还是原封处女的沈青，顿时感觉自己双腿之间那头强壮恶龙猛然一跳，抱起对方就滚进了那张窄小的单人床。 不过，正当他解开身下女孩衣襟，准备与对方胸前那对小白兔交个朋友的时候，秦娟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并且很认真地问道：“你会娶我吗？” “小傻瓜，我不娶你还能娶谁？” 看着女人胸前一对白嫩乳房，此时已经精虫上脑的沈青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估计就算对方现在让他喊娘都会同意，应了一声就将脑袋埋进了双峰间那道深深峡谷之中，那种处女特有的奇特香味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露出那种舒畅表情，就如同一名正在吸食毒品的瘾君子。 窗外夜色深沉，苍穹如深墨般凝固了，只能隐约望见浓重乌云在天上缓缓移动，几道月光透过玻璃给房间内正在纠缠之中的男女披上了一层金色外衣，似乎想给对方送上什么祝福似的。 “亲爱的，你的乳房可真美……” 一边在女孩耳边说着甜言蜜语，做足前戏的沈青一边很有技巧脱去了对方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并且在移动身体微微调整了一下两人之间体位姿势之后，身体向前一沉就准备夺走身下女孩宝贵的处女贞操。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看着男人下面那条巨龙心里十分害怕的秦娟，却突然伸手一把紧紧抓住了对方已经硬如钢铁的老二：“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噢……” 感觉到自己下面那玩意，此时正被眼前小姑娘如同拧麻花一样拧来拧去，原本正准备享受那种美妙滋味的沈青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随后抱着自己受到重创的老二就“扑通”一声从床上一头栽倒在地：“老天，你想谋杀亲夫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一脸无辜的秦娟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给男人造成了极大痛苦，于是在将对方扶起的同时嘀咕了一句：“你又不早说，人家又不知道那东西不能使劲拧！” “拧什么拧，你还以为是在拧螺丝呢？” 低头看着身边一丝不挂的女人，感觉下面那玩意一硬起来就一阵阵痛疼的沈青，最后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看来伟大的破处大业，只好留到从长沙回来再继续了！ 正文 第六章 初试身手（1） 长沙是一座有2000余年悠久文化历史的古城，早在春秋时期，就是楚国雄踞南方的战略要地之一。汉朝的刘邦立国之后，于公元前206年改临江为长沙，并设立汉朝的属国——长沙国，自此之后，长沙开始筑建城墙，并逐渐成为兵家必争之地。长沙因为据有险峻的地理环境，所辖地区又尽为富庶之地，经济与交通均较为发达，故历代以来，都是名人、文士辈出的地方，其文化艺术极为繁盛，在中国的文学史上占有极高的地位。 傍晚时分，一辆满载乘客火车缓缓驶入长沙火车站，并缓缓地站台边上停了下来。沈青跟着熊世平走出火车站，然后乘坐长沙方面派来的专车前往“华天酒店”。 为了招呼这些来自全国各地供销系统的财神爷，长沙主办方已经事先整体包下了这家长沙唯一的五星大酒店。 至于其它来参加订货会的客商，也只好委屈他们自己掏钱下榻在附近那些三、四星酒店。 “熊经理，没想到又见面了……” 在工作人员陪同下刚走进酒店大门，几名操着南腔北调口音的小老板就立刻涌了上来，明显是想跟熊世平这位“财神爷”套近乎，其中甚至不乏说着正宗粤语的香港商人。 看着这些如同哈巴狗一样正摇动尾巴向熊世平示好的小老板，陪伴在这位“财神爷”身边的沈青也不由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如果不是在火车上与这位熊经理偶遇，也许对方在其它地方根本就不会拿正眼瞧自己。 而此时，以前对这些讨厌小老板从来不加以颜色的熊世平，这个时候却一反常态朝对方礼貌性笑了笑，并且随口说了一句：“这几天应该会比较忙，你们有什么事情找小沈谈好了！” 熊世平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伸手朝身边的沈青指了指，然后没有再理睬这些想在自己身上捞到一些紧俏商品的小老板，跟几位来长沙打前站的公司基层干部一路有说有笑走进了电梯间。 这时，那些小老板才注意到沈青的存在，于是纷纷拿出名片向对方示好。 “跟暴发富做生意，可不是我的一贯风格！” 用眼光在这些商人身上扫过，沈青首先将那些内地小老板排除在名单之外，然后才伸手接过那名港商的名片，并且在经过对方身边时小声说了一句：“我住在903房。” 半小时之后，刚洗完澡的沈青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门铃声响。打开房间一看，果然是那位叫刘港生的香港商人。 至于对方身边打扮时髦的漂亮女人，则让沈青双眼不由猛然一亮。 眼前女子年龄约在二十左右，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长长的披肩黑发在走道柔和灯光照映之下泛着一种奇异的闪亮光泽；高挑身材上套着一件墨绿色连衣裙，外套一件银色小马夹，再配上一双俏皮的小皮靴；那种精心修饰过的美丽，无处不散发着一种高贵与端庄的淡雅气质。 说实话，如果把眼前女人放在爱玲、欧阳宝儿或者李清身边，绝对会立刻黯然失色。 可现在是公元1987年，不是公元2012年，而且某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过女性美妙胴体的狼人，此时正处于一种饥不择食的状态。 1987年，中国内地普通城市干部工人的收入水平每月才二百元左右，年轻女子能够使用的化妆品仅限于雪花膏与珍珠霜这类低档护肤品。至于口红、粉底这些高级化妆品都还属于奢侈品范围，更别说是纹眼线，描眉这种时髦玩意了。 至于她那身服饰，以沈青过来人的眼光判断，绝对不会低于一万港币、 在1987年的中国内地，一个男人如果面对这样一个靓丽的时髦女子双眼不发光，那绝对不正常。 当那位靓丽女子经过身边时，那种久违的巴黎高级香水淡雅香味熏得他差点为之醉倒。 如同预料中那样，这位香港商人刚走进房间就将手中一个金利来包装袋递了过来，道：“这是我侄女雪柔刚为沈先生挑选的一套西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YY的呸，就你这副尊容，可能有这么漂亮的侄女吗？” 看着对方那满嘴大黄牙，以及高高挺起的大肚腩，沈青不由在心里恶毒的暗自猜测，对方这体型跟自己这位“侄女”在床上是比较喜欢老汉推车，还是技术难度够高一些的观音坐莲。 不过，他毕竟不会白痴到将心中龌龊想法向对方做进一步求证，于是就如同一名刚正不阿廉政干部一样朝对方大手一挥：“这怎么行，我们内部可是有规定……” 可话没说完，站在旁边的美女雪柔就插嘴说道：“既然大家能够相识那就是缘份，沈先生再推辞可就是不给面子了！” 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美女的面子一定不能不给。 于是，沈青一边闻着眼前美女身上溢出丝丝高级香水味道，一边在不知不觉中从对方手中接过了包装袋，并且笑眯眯地嘀咕了一句，道：“其实，相对于这种大批量流水线生产的金利来，我更加喜欢纯手工制作的意大利男装品牌ZAGATTO。” 这个时候，正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碰上廉政干部的刘港生与雪柔闻言，就如同踩到香蕉皮倒霉蛋一般“扑通”一头栽倒在地：“贪官，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大贪官！” “怎么，难道这里的地板很滑吗？” 将两位客人请进客厅，沈青在给对方倒上一杯矿泉之后，这才明知顾问，道：“刘先生来找沈某人，不知道有何见教？” 眼见对方跟自己打起了官腔，摸不清对方底牌的刘港生只好陪着笑脸，道：“这次前来，其实是想请熊经理在货品采购方面给我们‘世达公司’开一点方便之门。”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伸手在金利来包装袋底部捏了捏，大概估计了一下这些钞票应该有五万块左右，沈青这才笑眯眯地说道：“不知道这次订货会，你们公司准备订些什么东西，只要是力所能及一定在紧俏商品上给你们一点照顾。” 听闻对方终于松口，刘港生立即使自己的那位“侄女”打了个眼神，于是心领神会的雪柔立即贴到沈青身边嗲声说道：“看来，我们这次还真是遇上贵人了！” 看着对方脸上那种带着明显引诱意味的神情，沈青下面那块根据地再次猛然一热，于是伸手在身边女人纤细小蛮腰上摸了一把，道：“你们去准备一份清单，只要在数量上不太过份，相信熊总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 “人家就知道，沈先生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 眼见这位沈先生似乎并不排斥女色，雪柔挺起胸前一对豪乳在对方手臂上摩擦了几下，这才娇滴滴地说道：“除了这些计划外紧俏品种，不知道沈先生能不能帮忙弄一点计划内的指标？” 听闻对方居然想打计划内物资的主意，沈青立刻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计划内指标都是国家事先分配好的，而且也只能在供销系统内调拨，这事情难度太大。” “没难度，我们也不会来求熊总帮忙。” 眼瞧着对方一脸的为难，雪柔立即娇声说道：“你们公司每年的订货交易量都在三亿以上，只要能够从牙缝中挤出那么一点点，我们就满足了！” 看着身边笑颜如花的女人，不敢私自松口的沈青只好跟对方打起了太极拳：“这种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还需要与熊总商量一下，你们大概想要多少？” 这个时候，刚才一直坐在旁边闷声发大财的刘港生钻了出来，并且拭探性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万，沈先生看如何？” 看着眼前一双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的刘港生，沈青不由在心中冷冷一笑：“三百万，这家伙还真是敢开这个口，以为在喝白开水呢！” 因为他十分清楚，在1987年计划内物质与计划外物质的差价通常都会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三百万的差价也就是九十万，看来这位香港人也是一把金算盘。 于是，他只好再次把熊世平这尊财神抬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刘老板的意思，我会向熊总传达，回头给你们达复。” “熊总跟前，还请沈先生一定多多美言几句。” 离开前，刘港生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金表塞给沈青，这才千恩万谢领着自己那位“侄女”离开了房间。 “这种最便宜的劳力士，亏他也拿得出手！” 看着手中劳力士金表，识货的沈青不由摇了摇脑袋，可最后还是把金表挂在了自己手腕上，毕竟这种金表在这个年代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正文 第七章 初拭身手（2） 从包装袋里取出那套金利来给自己换上，并且将那五万块放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包好，沈青提着塑料袋就一路哼着小曲走进了熊世平的房间。 走进房间，沈青将手中塑料袋往床上一扔，然后就倒进了柔软的沙发：“这是五万块，一位香港商人孝敬的一点小意思。” “你疯了，提着这么多钱四处游荡！” 看着一捆从黑色塑料袋中滚出来的钞票，熊世平条件反射性转头向四周望了望，这才急忙将那捆钱重新塞进塑料袋。 瞟了一眼，对方脸上那种茫然与兴奋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翘着两郎腿以一个舒服姿势斜躺在沙发上的沈青不由微微一笑：“平时从你手中进出的货款成百上千万，面对区区五万块，至于这么兴奋吗？” “你懂什么，那些钱再多也是国家的，只能看不能碰。” 说到这里，熊世平又有些紧张的坐到沈青身边问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是不是答应了那个香港人什么事情？” “答应什么？我刚才好像什么都没有答应他们！” 眼见身边这位熊总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作为过来人的沈青只好安慰，道：“放心好了，拿回扣这种事情过不了几年就会成为公开的秘密，说不定你那些同僚们早就已经通过拿回扣奔“小康”了，有什么好怕的！” “说得也是，我这次来长沙参加订货会，几个沿海地区的老朋友都已经鸟枪换炮，抽的是中华，喝的是茅台，估计已经提前奔“小康”了！” “相对沿海地区那些同僚奔“小康”的速度，您在解放思想上可是大大落后了。” 摸出一根香烟给对方点上，沈青这才接着说道：“再说，那个港商也就想通过关系拿点紧俏品种，对你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东西卖给谁还不都一样。” “他送五万块，就为了拿点紧俏品种？” “才五万块，他们还想办什么大事不成。” 在对方质疑眼神注视之下，沈青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他还想拿点计划内指标，不过我没答应。” 熊世平抽着香烟沉思片刻，张嘴就给了沈青一个惊喜：“其实，想弄点计划内指标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沈青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能弄到计划内指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他虽然从书籍里了解到一些关于改革开放初期的事情，可毕竟没有对这个混乱无序的特殊经济时期进行过潜心研究，所以一直认为由国家分配的计划内指标是一堆固态数字，想多要就只有上报工业部重新做计划。 “我像是会这种玩笑的人吗？” 熊世平猛吸了一口手中香烟，这才接着说道：“每个地区每年报计划，基本上都不会将指标报得太满，这样才能给自己留下足够回旋余地，以应付特殊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每位来参加订货会的供销系统老总手中，都抓着一些可以随意调配的计划内指标？” “你的理解，完全正确。” 可接下来，熊世平又给沈青泼了一盆冷水：“不过这种可以调配的计划内指标，只能在供销系统内部互通有无，绝对不能调配给系统外单位。”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沈青说着笑了笑：“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被尿憋死不成。” 于是，沈青在离开熊世平房间之后，立即就给刘港生打了一个电话，约对方在酒店附近一家咖啡厅见面。 “沈先生，熊总的态度怎么样？” 看着眼前香港人焦急的模样，沈青喝了一口咖啡才慢腾腾地说道：“我们手中的确有一些可以调配的计划内指标，可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吃下。” 听闻事情有戏，坐在沈青身边的雪柔立刻娇声说道：“只要能够订到三百万计划内价格合同，熊总那边我们包十万，另外再送沈先生五万辛苦费。” 看她斩钉截铁的样子，应该是来之前就已经跟刘港生事先商量好了。 只可惜他们这次遇上的对手，可是一只在商场上修练成精的老狐狸，不是一点小钱能打发的主。 嘴角边挂着一丝笑意，沈青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才张嘴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计划内与市场价格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差价，三百万至少有九十多万的差价，就拿这点钱打发我们，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没有给对方争辩的机会，沈青就独自把分配比例定了下来：“我们拿四十万，你们拿五十万，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说定了！” 转个手就能挣几十万差价，这种生意刘港生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一点不含糊就应承了下来。 “刘老板果然是爽快人。” 跟对方谈好分配方案，沈青这才似乎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既然你们对供销系统如此熟悉，那么一定也清楚计划内价格只能在系统内部进行调配的规矩？” “这个自然。”刘港生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这个规矩，那么你们准备用什么办法将这些物资转到公司名下？” “这其实很简单。” 刘港生摸出打火机“叮”一声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然后才笑着说道：“只要你们将这些物资以计划内价格卖给深圳供销公司，我们就有办法以高出计划内五个百分点的价格将这批货买下来。” 沈青闻言双眼不由一亮，微笑着就朝对方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从咖啡屋出来，刘港生就借口有急事一个人开车走了，只留下让人眼馋的雪柔陪伴在沈青身边，其中的意思估计连傻瓜、笨蛋都明白。 很抱歉，沈青既不傻，也不笨。所以对方刚离开，他就搂着雪柔走进了附近一家四星级酒店…… 零晨时分，当沈青享受过美女大餐回到“华天酒店”时，等候在电梯口的熊世平就立即将他拉进了房间：“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办事，你放心！” 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沈青笑眯眯地说道：“而且整个交易过程都在供销系统内部进行，绝对不会有任何麻烦。” 熊世平闻言不由微微一愣：“在供销系统内部进行，这怎么可能？” “对方早就已经走通了深圳供销公司的路子，我们只要将货物按照计划内价格直接发给深圳供销公司，一切就OK了！” 沈青转头朝熊世平微微一笑：“别人深圳供销系统不愧是站在改革开放第一线的排头兵，那思想觉悟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我刚才跟供销系统几位老朋友碰了一下头，看得出他们也都下水了！” 说到这里，熊世平又自我安慰似的嘀咕了一句：“既然现在大家都这么干，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眼见对方终于解开心结，沈青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种诡异笑容。 因为在他看来，好戏才刚开场。 正文 第八章 初试身手（3） 开馆前一天，按照往年的惯例是全国各大供销公司进行馆内交易，各公司单位互相调拨，互通有无。熊世平及公司两位副经理分别行动与上海、天津、北京、深圳的供销公司签订合同，按照预定目标完成了计划内指标，同时也按工业部下达的指标向各供销公司调出货物二亿一千万。 不过在计划外，熊世平按照沈青的意思多买少卖，大量购入以钢材、螺栓为主的建材骨干品种，手中那些计划外物资除去几个抹不开脸面的老朋友，其它全部压住不发。 至于刘港生与雪柔的几百万计划内合同，则通过正规渠道发给了深圳供销公司，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开馆之日天气睛朗万里无云，长沙贺龙体育馆门前彩旗飘扬，“热烈庆祝一九八七年全国供销系统订货会胜利召开”的彩旗横幅一条接着一条。全国各地各市县供销公司、大型商场及商贸公司、建材公司云集此地，把原本宽敞的长沙贺龙体育馆挤了个水泄不通。 如同教科书上记载的那样，这次的供销订货会成为了一九八八年全国性大涨价的预演，并且再次验证了改革开放初期胆大发大财，胆小发小财，无胆不发财的游戏规则。 开馆之后，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商就开始在一些紧俏品种上疯狂扫货，仿佛一夜之间都成了钱多到烧手的大财主，随后这种情形迅速向其它品种扩散，所有的商品都成为哄抢的对象。 中午时分，作为全国供销系统风向标的上海供销公司，首先取消了执行多年订货价比市场价低五个百分点的规矩，中饭后既宣布取消倒扣。直接导致历来以上海供销公司为马首各供销公司的响应，这一举动更加刺激了各地客商的情绪，都如同疯了一样见货就扫。 下午三点，上海供销公司许多紧俏品种突然同时翻牌停售，至于其它供销公司也紧随其后开始翻牌。 一时之间，那些手中拽着大量钞票的采购商，居然不得不面临有钱买不到东西的尴尬境地。 下午四点，重新开始恢复供货的全国各级供销公司，集体将接下来签约的合同价上浮了二个百分点，顿时在采购商内部引起一阵骚动。 相对少数选择观望的国营企业采购商，大多数嗅出不寻常气味的私营老板，这个时候都选择了继续抢货。 下午六点，闭馆前的商品订货合同价格已经整体上扬了百分之四，较早上开馆时足足上扬了九个百分点。 而此时，除去听从沈青建议压货不发的成都供销公司以外，其它供销公司的货源供应都已经接近枯竭。 订货会第二天，刚开馆计划外订货合同的价格就整体上调到五个百分点，至于那些已经看清形势的采购商也不会再计较什么价格，只要有货就直接扫掉。 一些胆大的采购商，这个时候甚至一改以往先看货后汇款的规矩，连货也不看就直接拿着事先填好的汇票去订货。 第三天，合同价格普遍上浮七到十个百分点，一些已经断货的紧销品种上浮数额甚至超过惊人的十五个百分点。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1987年的订货会，那么肯定是“疯狂”。因为订货会刚进行到第三天，大部分供销公司就已经无货可订，所有商品的订货价格也都大大超出了预期。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一些消息灵通采购商听闻成都供销公司手中还压着大量订单，于是每天在“中华大酒店”门口守候熊世平这尊财神爷。 而此时，作为这些采购商人眼中香膜膜的熊世平，则已经在沈青的安排下住进了长沙市郊一家宾馆，只留下沈青这位代理人趁机混水摸鱼捞了个盆满砵满。 订货会结束那天，熊世平与沈青单独将两位同来的公司副经理请出来吃饭，并且在饭后分别递上了一个装着五万块的包装袋。四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意外，当沈青登上返回深圳火车时，才发现自己跟刘港生与雪柔居然在同一个卧铺车厢。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里面到底是纯粹巧合，还是人为因素所至 因为沈青的关系，刘港生这次不但在计划外紧俏商品上大捞了一笔，甚至弄到了三百万计划内指标，一路上对这尊“财神爷”自然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 闲聊中，刘港生得知对方想在深圳开公司，于是立即向其提供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他的一位香港朋友最近由于在香港股市里亏了钱，所以想将深圳一家不怎么挣钱的贸易行转手变现。 “居然有这种好事？” 沈青闻言双眼不由一亮，于是立即跟对方互换了在深圳的联系方式，并且约好时间一起去找他那位香港朋友。 1987年的火车卧铺车厢不但没有电视，而且连在沈青看来最基本的空调都欠缺，这让从上海到深圳的几十小时旅途变得分外难熬。 不过还好，沿途有雪柔这位曾经跟自己有过一段香火缘的美女为伴，才总算让这位在二十一世纪习惯于乘坐私人专机转战世界各地的“超级富豪”感到了一丝欣慰。 深夜时分，正处于半睡半梦之间的沈青突然听到一阵房门被推开发出轻微“吱、吱”声响，睁开眼睛就发现原本睡在对面上铺的雪柔，这个时候却正跟在刘港生后面推开房门偷偷溜了出去。 “这么晚了，这两个家伙想干什么？”沈青本来不爱管闲事，可好奇心却驱使他披上一件外套就悄悄跟了出去，似乎想看看他们这么晚溜出来到底想干什么坏事…… 很意外，这对男女一路上并没有去骚扰那些已经进入梦乡的旅客，就直接钻进了车厢交汇处的一间厕所。 不久，厕所里就隐约传出一阵奇怪声响。如果不是听力有异常人，沈青绝对无法听出这是女人娇媚的低吟声响 “操，刘港生这家伙猛然看上去肥头大耳一副老板模样，却不想有在厕所做爱的嗜好！” 听着厕所里不停传出女性娇媚呻吟，沈青很想看看挺着个大号啤酒肚的刘港生，在厕所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会使用什么姿势跟女人做爱。 于是，只见他身影一闪就从附近一个敞开窗户跃上了火车顶部，并且用双脚勾住火车顶部一个凹槽整个身体倒悬在空中，这才趴在窗外看清了厕所里面的动静。 可没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雪柔那张漂亮小脸蛋，而两人此时的距离只有一层薄薄车窗玻璃，吓得他心中一惊勾住凹槽的双脚也不由为之一松，差点没从正高速行驶火车上直接摔下去。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对方双眼此时正被一条黑布条所掩盖，不可能看清正趴在车窗外的自己，于是急忙小心移动身体将脑袋缩到窗户一角，这才开始欣赏起正在厕所内如火如荼进行中的荒淫好戏。 此时，蒙着双眼的雪柔正被刘港生从后面压在玻璃窗上，短裙也被推高到腰际露出下面两瓣高高翘起的雪白臀部，这个汪淫荡之极的姿势甚至让沈青也不由微微一愣。 因为对方那种即将被凌辱的诱人造型，让他不由想起了一部在二十一世纪很出名的日本色情小电影中的AV女主角，双腿间那处男性根据地也随之猛然一热。 紧接着，刘港生高高顶起大肚皮就出现在了视野之内，调整了一下姿势就从后面进入了女人体内……（由于作者人品缺失，此处删除536字） 十分钟之后，看完好戏发现对方已经开始整理衣物的沈青，立刻化成一道激光从附近那扇车窗翻身重新回到车厢之内，并且趁厕所里那对狗男女还没有出来之前，闪身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趟就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九章 扬帆起航 深圳还是老样子，不管走到那里都少不了打桩机巨大的轰鸣声。 走出火车站，沈青一眼就看见了那辆属于成都供销公司驻深圳办事处的金杯面包车，以及正座在面色车内托着小脸蛋看着天空云彩发呆的秦娟。 提着行礼包走到面包车前，沈青突然把脑袋伸进车窗朝正在发呆的秦娟做了个鬼脸：“秦妹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清是沈青，刚才被吓得直接从坐位上弹起来的秦娟拍了拍胸脯，这才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刚回来就吓人家！”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些日子在长沙真是想死你了！” 不顾周围众人惊异眼光，脸皮早已经厚到一种境界的沈青凑上去就在对方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顿时羞得秦娟整张脸红得如同天边晚霞。 而此时，光顾着“调戏”良家妇女的沈青却没有注意到，自从他走出火车站暗处就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目标已经锁定，马上发电报请示上面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看着那辆驶入车流不息公路的金杯面包车，一位从暗处走出来的中年人挥了挥手，两辆在深圳很常见的货车就立即跟了上去。 回到办事处，上次偷香失败的沈青洗过一个热水澡，穿着一条裤衩就闪身钻进了秦娟的闺房…… 第二天一早，沈青就联系上刘港生，并且在对方的帮助下顺利找到了那位准备转让贸易行的香港人。 对方准备转手的贸易行叫“鸿福贸易”，位于福田区一座二十三层写字楼内，面积大概有三百平米左右，除去总经理办公室都用隔板划分成若干个小区域，沈青与刘港生走进去时正在十多个职员在里面认真工作，显然还不知道这家贸易行马上就要换主人这个事实。 “港生，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在深圳混得很不错啊？” 两位香港人一见面，就开始用一口正宗潮州本地话进行交谈，至于沈青则一脸茫然地站在附近，似乎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谈些什么。 过了一会，刘港生走过来告诉沈青对方的贸易行在深圳拥有三个销售五金建材的门市部，另外大概还有五十万左右的存货，开价二百万…… 沈青闻言没有立即给对方什么答复，只是让刘港生传话告诉对方，他需要先去那三个门市部看一下。 话音刚落，那个讲潮州话的香港人就用一口标准普通话回答，道：“这个没问题，我这就叫麻仔陪你们去转转。” 看着眼前香港人，再转头瞟了一眼旁边笑眯眯地刘港生，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眼神的沈青点了点头，然后就与刘港生跟着一位满脸麻子少年来前往一家位于福田区的门市部。 汽车扬起一路尘土驶离深圳市中心区域，沈青转头看着车窗外数不清的工地及一排排低矮平房，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1987年的深圳福田区，居然是这样一副破败景象！ “前面那个商店，就是我们在深圳的第一门市部。” 就在沈青暗自将2012年深圳繁华景象与眼前破败景象作对比时，前面麻仔的声音将他从神游太虚中惊醒过来，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就看见一排低矮平房，其中一家占着两间房的五金商店，估计就是对方嘴中的第一门市部。 破旧低矮的平房，黑漆漆的门洞，布满油污的肮脏地面，四处随意堆放的五金建材，穿着一件旧汗衫的售货员，这就是他对这间据说还能盈利五金建材商店的全部印象。 看着眼前脏、乱、差三样都不缺的门市部，沈青又在附近同样肮脏不堪的其它五金商店转了转，最后也不由向身边的刘港生叹息，道：“这样管理混乱的商店，估计也只能在深圳挣到钱！” “我们这些来内地的港商其实都是刚入行的新手，自然不懂得像正规供销公司那样对旗下门市部进行有效管理。” 刘港生闻言老脸不由一红，但还是指着附近几家同样脏乱不堪的其它五金商店说道：“不过深圳现在出售五金的门市部基本上都这样，也照样开门做生意。” “机会，永远只会留给勇于走在时代前沿的创新者。” 指着这一条专营五金建材，却没有一家拥有属于自己招牌的门市部，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沈青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在这个时代，也许还没有人意识到上门服务与品牌的重要性！” 转过三家门市部，欣赏过这些在改革开放初期还十分挣钱的五金门市部，沈青没有立刻回去跟那位香港人谈价钱，而是在将麻仔打发走之后，将刘港生拉进了路边一家冷饮店。 喝着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无人问津的劣质冷饮，沈青没有跟眼前“老朋友”绕圈子，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言语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刚才那三家门市部其实位置都不错，只是由于管理不善才会落得门亭冷落车马稀的局面。如果换做我去经营，绝对可以让这几家门市部的营业额翻上几翻。” 这个时候，还没有摸清对方到底想干什么的刘港生只好打了个哈哈，道：“沈先生毕竟是懂经济的人材，再加上又有熊总那尊‘财神爷’在后面支持，自然不是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小老板所能比拟。” “刘老板过谦了，如果能在一天之内凑齐三千万的还算小老板，那中国内地估计现在就没人敢自称老板了！” 不着痕迹捧了对方一下，沈青这才接着说道：“实话说吧，我现在只有一百万，所以想跟刘老板借五十万。” 听闻对方向自己借钱，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神色的刘港生并没有立刻回绝，只是微笑着说道：“就算我借给你五十万，可仍然只有一百五十万，离两百万还差五十万。” 微微一笑，沈青就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潮州话说了一句：“难道，你那位香港朋友最初的开价不是一百五十万吗？” “你，你听得懂潮州话？” 盯着沈青愣了几秒钟，刘港生这才叹了一口气，道：“说实话，你是我这几年做生意见过最厉害和精明的大陆人！” 说到这里，刘港生移动身体凑到沈青身边“嘿嘿”一笑，道“我刚才突然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想法，不知道沈先生有没有兴趣？” 瞟了一眼身边一脸奸笑的家伙，沈青微微一笑：“什么想法，说说看？” “我愿意出一百万入股，只占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你看怎么样？” 沈青闻言也不由微微一愣，过了一会才盯着身边奸商眯眯地反问道：“一百万只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你不是很吃亏？” “做生意嘛，不可能总是沾便宜，有时候吃点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喝了一口冷饮，刘港生这才很郑重地说道：“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我做过最挣钱的一笔生意。” “怎么，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精明能干、有一定人脉、懂得管理、敢想敢干。” 数完这几天在对方身上发现的优点，刘港生最后才总结道：“这样的人在深圳如果不能发迹，那肯定是苍天无眼！” “好，就冲着刘老板对在下的信任，这一百万股金我接下了！” 考虑到公司以后发展，的确需要像刘港生这样的地头蛇支持，沈青沉思片刻才很艰难地点了点头，那模样仿佛被对方占了一个大便宜似的。 有了刘港生的全力支持，接下来跟那位香港人关于价格方面的谈判也进行得十分顺利，沈青没花什么功夫就以140万的合理价格，买下了这家经营管理一片混乱的贸易公司。 完成一系列必须的转让手续，在确定没有给对方留下一点可以利用法律漏洞之后，他这才开始按照自己在“凤凰集团”作为管理者积累起来的经验，对这家潜力无限的贸易行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 首先，他用“人无我有，人有我快，人快我新，人新我优”十六个字作为公司今后的经营宗旨，并且将上门服务与客户定期回访制度正式纳入公司正常运转体系之中； 随后，他又着手整顿公司漏洞百出的混乱财务体系，用在二十一世纪普遍实行财务会计与出纳双分开的办法，取代了公司以前实行财务大权一个人独掌的不良现象，并且在公司内实行工资奖惩制度，按照员工对公司的贡献将工资划分为高、中、低三个级别，以调动员工的工作积极性。 至于公司旗下那三家半死不活的五金建材门市部，他更是对其下了大功夫。 因为他十分清楚，这家公司今后一段时间将完全靠这三家门市部的收入来支撑，并且依照二十一世纪五金建材经营模式，结合实际情况对这些门市部做了四件事。 第一，立即找广告公司设计一个让人记忆深刻的招牌，绝对不能像以前那样做生意连个正式招牌都没有。 第二，聘请施工队对门面进行简单的粉刷，并且规定售货人员每天都要定时进行清扫，绝对不能再出现地上、墙上、柜台上满是油污的事情。 第三，将以前使用的小功率节能型白炽灯全部换成大功率日光灯，并且将所有商品进行统一归类整理上架，绝对不能再出现货物随意四处堆放的事情。 第四，改变以前等客上门的经营模式，门市部除去看门面必须的人员以外，其它人全部上工地去打听客户需要什么东西，然后返回门市部取货主动送上门。 最后，他又招聘了两名市场调查人员专门紧盯市场竞争对手的报价，以使这三个门市部所有商品能够始终牢牢占据价格上的优势。 就这样，经过大规模重新装修整顿的三家门市部重新开张之后，营业额一路看涨不到一个月就比重新开张前整整翻了几翻，甚至连许多以前积压下来的陈年旧货也销售一空，成功解决了公司实际存在的资金匮乏问题。 而此时，就在沈青度过开业初期难关准备放手大干一番的时候，接受上级委派全权处理“超级战士”事件的一位神秘人物也秘密来到了深圳。 正文 第十章 神秘人物 “高先生一路辛苦，这边请。” 提着一个公文包做国家干部打扮的高先生刚走出火车站，一辆停在附近的皇冠小轿车内就走出一位中年人，并且一脸恭敬将对方请进了汽车。 “早就听说，深圳安全部门是系统内生活最滋润的单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坐进汽车，高先生转头将皇冠涉轿车华丽的内部装饰打量了一番，这才似乎很随意地嘀咕了一句，道：“在北京，估计就算是林处长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那位中年人闻言，虽然汽车内空调系统依然在正常运转，可额头上还是忍不住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连忙解释道：“这辆皇冠是专门用来接送上级领导的专车，我们平时那里敢享用！” “我又没说什么，紧张什么。” 上来就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明确了双方之间主次关系的高先生，这时才口气一缓笑眯眯地说道：“这次前来公干，还需要陈股长大力配合，如果惹得北京那边不满意，估计我们两人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应该的，应该的！” 吁了一口气，领教过眼前这位系统内新贵的厉害，陈股长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道：“这是对方最近一个月的动态，除去一些生意上需要之外，目标基本上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人物。” “这个家伙，没想到还是一个商业天才！” 将手中资料大概看了一遍，高先生这才向对方传达了上面的态度：“维持现状，等待下一步指示。” “怎么是维持现状，难道上面还想把这家伙养肥了再杀不成？” 对许文林这次深圳之行，作为国安局深圳地区负责人的陈股长本来抱有很大幻想，希望对方能够将这个烫手山芋快点弄离自己的管辖区域，可最后却得知上面暂时没有对付这颗定时炸弹的意思，不由有些失望。 “难道，你认为上面那些头头都是蠢货吗？” 听闻对方居然质疑上级的决策，刚才还满脸和气笑容的高先生脸色不由一冷，并且沉声警告道：“这件事情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兄弟劝你以后还是多做事少说话，否则那天大祸临头悔之晚已！” “明白，明白！” 眼见这位在系统内爬升迅速新贵一脸不爽，想到自己刚才那些话如果传到上面某位大佬耳中的严重后果，这位陈股长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记耳光，发动汽车就将对方送进了国安系统暗中控股的“星城大酒店”—— 深圳国际贸易中心大厦（通称国贸大厦），坐落在深圳市人民南路与嘉宾路交点东北侧的罗湖商业区高层建筑群的中心地段，是一座由中国人自己设计、施工和实施物业管理的综合性多功能超高层建筑。 国贸大厦占地面积2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0万平方米，是我国建成最早的综合性超高层楼宇，素有\"中华第一高楼\"的美称，是\"深圳经济物区的窗口\"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象征\"。 挽着身边小鸟依人的秦娟走进国贸大厦，看着大厅里那个熟悉的室内喷泉及水池里正在嬉戏的五彩鱼儿，这些天一直尽量避免回忆过去的沈青也不由一下愣住了。 因为就在这个地方，他曾经跟爱玲与儿子沈世伏照过一张全家福，现在时空轮转自己回到了1987年有中国，也不知道自己那些女人及儿女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怎么样。 这个时候，偎依在爱人怀中的秦娟似乎也感觉到男人情绪上的变化，于是柔声问道：“怎么，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伸手在怀中女人可爱小脸蛋上捏了一把，沈青微微一笑：“没什么，你别瞎猜了！” “可是，你刚才的眼神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忧郁？” 眼见怀中女人一副不依不饶模样，沈青也不知道为什么随口就回了一句：“我有点想家了！” “那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陪你回家探望伯父、伯母好吗？” 秦娟说着小脸不由一阵微红，那模样就如同一名就要去见公婆的害羞小媳妇，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爱人双眸中一闪而过的迷茫。 “是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远在“异乡”的父母与妻儿！” 返头瞟了一眼，身后依然在不停喷射着清澈液体的室内喷泉，脑子里有些混乱的沈青搂着秦娟就走进了电梯间。 如同记忆中那样，国贸大厦二楼都是国外著名品牌经营的专卖店，精致而品味高雅的装修及专卖店里服饰高昂的价格，绝对不是外面那些国营商场所能比拟。 “老天，一件连衣裙居然要卖到五千块，真是不可思议！” 秦娟显然第一次来这种高消费场所，所以当她发现一件普通连衣裙标价居然是五千块时，拖着沈青就往外走。 要知道，1987年的中国内地一个处级干部工资也才二、三百块，一年工资也买不起这样一条连衣裙。 “不用怕，我今天可是连老婆本都带来了，一定要帮秦妹妹买一套合体的高级时装。” 低头在女人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沈青这才搂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秦娟走进了“芬迪”专卖店。并且指着那条连衣裙对身边笑容可掬的售货员，道：“小姐，麻烦你把那条连衣裙取下来。” 趁售货员去取连衣裙，看着身边一件标价四千块衬衫双眼有些发直的秦娟，立刻凑到沈青耳边低声说道：“不要了，这么贵！” “没事，试一下又不花钱。” 看着身边一副不可思议表情的小女人，沈青很想告诉对方自己以前随便一套西装就要十多万美金，不过考虑到这小家伙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他最后还是没有去打击对方那颗脆弱的心灵。 “那人家就试一下好了！”朝爱人微微翘了翘小嘴，秦娟这才跟随售货小姐走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之后，当秦娟穿着那套米黄色连衣裙走出来时，在外面等候的沈青不由感觉眼前一亮。 因为他确实没有想到，平时都是牛仔裤加白衬衣装扮的秦娟，在换上一套合体连衣裙之后会变得这么有气质，那模样有点像二十一世纪香港凤凰卫视一位当红女主持人，于是忍不住就点头称赞，道：“不错，真不错！” 这时，压根就不想买下这条昂贵连衣裙的秦娟，连忙嘟着可爱小嘴嘀咕了一句：“人家小腿有点粗，还是不要穿这种裙子了！” “小腿有点粗？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听着女人嘴中吐出话语，沈青脑海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过一些散碎片段。曾几何时，另一个自己深爱过的女人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语。 “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脑子里总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眼瞧着秦娟走进试衣间，甩甩头将对爱玲的思念重新埋进脑海深处，沈青这才掏出一张信用卡对身边服务小姐吩咐，道：“等下把刚才那件连衣裙包起来，然后送到这个地址。” 离开“芬迪”专卖店，沈青陪着秦娟又逛了几家品牌服饰店，这才两手空空乘电梯离开了国贸大厦。 走出国贸大厦，正准备钻进汽车的沈青却感觉到身后似乎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于是在抬腿迈进车门的一瞬间突然返头用目光在周围人群扫过。 可是，当他返过头时那双眼睛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几乎认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回到公司，一名最近从基层职员中提拔上来的业务部经理，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公司名下第二门市部又做成了一笔大生意，扣除相关费用尽挣了八万块。 至于坏消息就是由于三个门市部最近业务猛增，以前留下的库存已经出现了断货迹象，所以下面三个门市部经理都要求总公司立即从外地调货，以满足各门市部日益增加的需求。 “看来，又要去成都跑一趟了！” 看着窗台上两只正“吱吱”叫唤的小鸟，估计秦娟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收到那条连衣裙的沈青不由笑了笑，然后才拿起公司内线电话吩咐秘书小王帮自己订一张前往四川成都的卧铺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