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此岸,对岸 有句俗语:距离产生美! 我们都生活在距离中! 但由于角色的不同,我们所站在的位置也就不同,直接决定了我们的职责不同。 站在相同的方向,我们可以是朋友,是夫妻,是同学,是战友,是亲戚,是邻居,甚至是志趣相投的陌生人;对于此类人,我们都是此岸人。 于是,我们在工作上相互学习、相互支持,在心理上相互安慰、相互理解,在情感上相互同情、相互激励;无形中,就形成了一个积极团队,或者消极的帮派。在职场,在朋友圈,在居住地,也就成为了一个个此岸的势力范围。 或众人拾柴火焰高地相互支持,去创业,去实干,去成就一番事业; 抑或鬼鬼祟祟蝇营狗苟地苟且,去破坏,去虚度,去维护自己的所谓利益。 积极上进的此岸团队,具有向心力、凝聚力、包容力与自我扩张力,能吸引更多的参与,并积极奋斗。 于是,有的家庭越来越大,就像一个离婚妇女带着瘫痪前夫出嫁,前夫、丈夫与妻子之间,以及不同父亲的孩子之间,都能友好相处,成就人间的佳话! 就像一个军人一个警察,替自己牺牲的战友去照顾老婆孩子和老人一样,把几个关系原本遥远的一个甚至几个家庭,凝聚成了一个家庭,我们看到了人间的真情,人间的大爱之美! 消极堕落的此岸小群体,具有自甘堕落的破坏力,以近墨者黑的环境影响,使相互之间缺点不断传习,最终,以不断地相互伤害,走向分崩离析。 于是,有的家庭越来越小,就像一个吃喝嫖赌毒的丈夫或妻子,在屡教不改的情况,最后和自己的家人只能走向陌路,甚至彼此断绝关系的对岸了。 就像一个腐败分子,最终要被正义的组织、同事与群众,所打击一样,不仅要暴露出自己龌蹉、堕落甚至可耻的一面,而且,要自食其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人生,在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对岸的人。 这条河,就是我们的距离! 有现实的空间距离,爱人之间有千里共婵娟的牵挂美,千古以来,诗词歌赋,小说散文,歌曲戏曲,相声小品,电影电视,都在用各种故事,各种方式,去发现去创造去诠释;亲人之间有忠孝不能两全的思念美,既有临行密密缝的生活关切,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情感关切,更有岳母刺字的精忠报国的大爱教诲! 有虚拟的情感距离,有在水一方的对佳人的愁思,有化蝶双双飞的无限遗憾,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由爱生恨,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思夫之痛,有恨教夫婿觅封侯的后悔,有秦香莲无助无奈的生存哀怨,月老虽然德高望重,却也难以承受在现实变化后的情感失衡之重! 于是,我们又都站在了对岸。 我们成了仇人,相恨相杀; 我们成了对手,斗争不止; 我们成了敌人,极尽一切开展破坏甚至赞草除根的活动,······· 我们在这种距离的张力中,压缩了心胸,泯灭了人性,放弃了善良! 其实,人生何止此岸与对岸,站在对岸不止是对手、敌人,也可以是一种别致的风景,看不清则朦胧美,看清了则极致美; 其实,人生一直在此岸和对岸之间变化,今天你我是对岸之间的仇人或对手,明天又可能因为利益或目标的相同,成为了同心同德的好友! 歌曲《传奇》说:想你时,你在人海,在天边! 穿越世俗的恩怨情仇,此岸和对岸,就在心中,欣赏对岸一直是在水一方的求之不得的美! 穿越利欲的斤斤计较,此岸和对岸,就在手中,予人玫瑰手留香,舍得之间又有游刃有余的大度之美! 以此为新书的序,不做哲人,就做个反思的好人! 正文 2刘校长的爱情之一 刘智不像他的名字这么有“智慧”,好听的叫实诚,难听的叫情商低,更难听的则是傻。到底傻不傻,有时候看着确实傻,有时候则又不知道如何评断。 在20世纪末的最后的十几年或二十年里,“吃商品粮” (属于国家财政体制内的工作人员)的各个行业或职业,都有着不成文的规定,即老职工能带一个,甚至那些比较会来事的能带多个子女甚至亲属,进入自己的系统行业内工作。 于是,在各个行业内形成了家族性的地方垄断,如邮政系统内在一个乡镇甚至在一个县内,有很多人是有着亲戚关系的。教育也不例外,刘智就是直接初中毕业后到某师范学校进行所谓的培训后,直接进入教室队伍,与他父亲刘服务一样成为了一名扎根农村的农村教师,只不过他父亲是小学教师,他是初中教师。 其实,刘智在上学期间,尽管父亲是教师,也一直在亲自教他,但他一直都不算是优秀的学生,充其量是一般以上一点点,仅仅是一点点的排名。但作为教师子女,尽管是作为教师的父亲是养父,依然有着高于其他同学很多的学习自信和优越感。 如他能随意进入教师的办公室,听听老师们日常在说些什么;能在每次考试后,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和其他同学的成绩;能了解学校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信息,如教师到镇上或县上去开会、学习培训,及其所带来的学生要放假回家休息等。 对于朴实的农村学生,这些小道“消息”因为每次的准确应验,使刘智成为了权威人士。 “刘校长,过来!”老关校长叫住刘智。“今天,学校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由此,刘智在学校的“绰号”便得来,一直到毕业后上班作为教师,依然被同事甚至他的学生这样称呼,当然,学生们自然是私下的这样叫。 在小学阶段,由于许静的父亲许爱民在黄河故道南的吴庄小学上班,再者,许静母亲去世的早,许刘两家相处的就像一家人。许静和刘智几乎是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个班级上学的青梅竹马,但刘智看不上的许静,她长的太瘦小,尽管俊俏、伶俐。许静也嫌刘智没有心眼少,经常被同学耍,还自鸣得意。 但两人的婚姻,就像天注定的一样,除了学生之间开他们的玩笑外,甚至教师也毫无顾忌地称他们为小夫妻。 许爱民在五年制阶段的许静五年级的第二学期,就调回自己村庄陈庄小学了,许静也就和刘智分开了。许静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师范学校中专毕业后成为一名老师。 不过, 刘智有他自己典型的优点,善良、单纯、和气。 刘智也有他典型的缺点,迂腐、对谁都谦虚哪怕傻子、和人说话时又爱高人一等,还有让人看一眼就终生难忘的谦虚交加自负的笑容。 刘智的服装有自己的特色,裤子不讲究,但无论是什么季节一定要把裤脚处给卷起来,说是这样不能把裤脚弄脏;上身一定要穿西装,即使在冬天棉服里面也要穿上西装,而袖口处也要卷起来离手腕有五厘米左右的位置,说是这样便于工作。 刘智有三宝:一个大的保温水壶、一个大雨伞、一个卡带的随身录音机。 在和许静结婚前,刘智也经常相亲,有时也算不上。 刘智相处的第一个对象,是他刚师范培训一年半毕业后的第一个同事——张小娟。 张小娟是20世纪90年代初的专科毕业生,从其学历上在那个时代是非常具有含金量的,再者,由于刘智的各种综合素质相对低于她,她自然看不上刘智。但由于当时真正有正式工作的男青年少,虽然当时很时尚“待业青年”,她只好屈就地和刘智相处。 刘智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强项——做饭,他把自己在学校的宿舍弄成了学校青年教师的小食堂。每天忙着做饭,即使工资非常少,他每天也换着花样做饭,其他单身教师与下雨不愿意回家的教师,也经常来凑热闹。这是张小娟比较欣赏刘智的一点。 刘智和张小娟的感情在日久生情中逐渐升温,大家都看好他们,希望他们能真正地结婚生子,并在学校奉献下去,因为,学生们和教师们都认可张小娟的英语,发音准确、声音动听、教学肢体语言得体,那几年学生的英语除了作文以外,很逗学生在考试中英语都不失分。 一件源发于时代服装设计技术的误会,彻底葬送了他们的爱情,准确地讲是婚姻。 在20世纪90年代,女性一般穿偏开门的裤子,如在左边或右边的胯处开门,以显示男女有别。 刘智给张小娟买了一条新裤子,张小娟很是幸福地穿着,见了谁都笑笑炫耀一下。刘智又给她买了瓜子,巧合的是,张小娟把瓜子就装到了偏开门一边的裤子口袋里。 当大家在办公室一起说说笑笑吃瓜子时,刘智也想吃,张小娟就扭着身,让他自己到口袋里拿,结果,刘智过于紧张,一下直接把手从偏开门处伸进了张小娟的裤子里。作为一个传统女性,且自我保护的性别本能反应,张小娟先是脸红,然后,很快打了刘智的手,快速后退,就跑出了办公室。 其他同事,把这事当做他俩结婚前的亲密热身。 “刘校长(刘智绰号),说说吧,坦白吧,手是故意的吧!哈哈哈哈······” “我吗,关于,啊,也就是说吧,······”刘智把西装的袖口卷起放下,再卷起再放下,羞涩地、得意地,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其他同事是哄堂大笑呀! “说吧,刚才咱们回事,关于什么事,也就说什么事!”有人继续逼问。 “我说吧,你们也不想想,啊,说什么呀,对不对,关于吧,啊,也就是说吧,啊······,哈哈哈·····”刘智非常沉着地应对着,谁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又通过他神秘的表情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正文 3刘校长的爱情之二 “那,张老师为什么打你的手,那刚才裤子是怎么回事!”又是一阵大笑! “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关系到人生和爱情,爱情,爱情,对不对,和吃瓜子有什么关系。”刘智笑着说,就像他讲课一样,天上一句,地上一句。 “嗨,敬爱的刘校长,你掏着瓜子了吗?哈哈哈······”大家继续笑。 “刘校长,操场南头有坟头,棺材角都出来了,前天还有一只狗掉进去了,你知道这事吗?”学校后勤管发电的朱师傅说到。 “啥,有棺材,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是大事,大事!”刘智瞬间严肃起来,脸煞白,看出来他比较害怕。 “那朱师傅怎么看见有两个人经常在操场南头抱着呢?是不是(做个接吻的动作),啊,哈哈哈哈······”,其他教师继续起哄。 “真没有,不对,抱了,对,胡扯啥呀。······”刘智踢着地,满脸害怕和坏笑地说。 “其实,操场南头一直晚上有女人的哭声,刘校长你不会抱的和亲的都是女鬼吧!”朱师傅继续慢条斯理地说。 “哪有鬼,是不是,爱情,纯粹爱情,对不对,谈谈人生,很神奇,妖精都是《西游记》里的,鬼都是《聊斋》里的。”刘智一边擦汗,同时故作镇定。“爱情,纯粹啊,是不是,我该怎么说呢,朱师傅,像您这种老同志,是媒妁之言、家长之命,不懂爱情,只知道生孩子,浪漫,浪漫啊!”又踌躇满志起来。 “看看,看看,有就是有,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哈哈哈哈,放得开,哈哈哈哈······”有人继续说。 “唉,(故作深沉的神情)爱情很是奇妙,哈哈哈······,大家都努力啊,咱们一起办婚礼,啊!”说着就一本正经地去工作了。 刘智没有说什么,而非常鬼鬼祟祟地时不时地闻着自己的那只手,眼尖的同事则装作若无其事地让其他同事看,男同事则走出办公室去大笑,女同事在有点作呕地出去了。 张小娟没有来上班,看门老胡说她背着包走了。 这时,大家都冷静了,其实,对谈婚论嫁的男女说,应该不算是过分的事,再者,又不是故意的,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这样张小娟失踪了,家长很急。刘智很急,从此,刘智也留下了一个毛病,一着急就闻闻自己的手。 张小娟父亲和母亲狠狠地吵着刘智,大哭大闹大骂,刘智把袖口卷起放下和闻闻自己的手指的动作交替进行着,即使原来作呕的女教师开始同情他。 “叔,对不对,我吧,我天天给她做饭的,是不是······”刘智一脸的无奈和尴尬,嘴角颤抖着。 “我问你,人呢,和做饭有屁关系呀!”张小娟父亲捶着刘智,鼻子一把泪两行。 “婶,你说呢,我不是坏人,我们都吃瓜子呢,大家都很高兴的,是吧······”刘智含着泪笑着说,不时地闻着手。 “我要我闺女,我要我闺女呀!”张小娟的娘哭着哭着就昏过去了,刘智一把就抱住了,没有倒在地上,但是,刘智又习惯性的去闻自己的手,突然把她丢在了地上,其他教师都吓坏了,急忙跑过去扶起半坐着。 “滚,有多远滚多远!”副校长老陈来了,一头白发,德高望重。 “陈校长,是不是,你看,我这,吃瓜子,新裤子,唉······”刘智擦着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在学校闹的无法正常上课的时候,校长老仝来了。 “别哭了,喜事,张老师被县城一中给要走了,是城里的老师了!”校长对张小娟的父母说。 他们一下跳起来,对着刘智吐了几口吐沫,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就走了。 刘智从此进入了人生的黑暗时期,学生因为张小娟的走,而埋怨他,导致他们失去一个好的英语老师,甚至经常到办公室拿着英语单词去奚落他。 “good,是啥意思,是不是,就是狗的意思,你懂吗!”有调皮男生说。 “morning,是啥意思,是不是,就猫拧的意思,和good在一起,猫和狗都有了,那为啥俺家还有老鼠呢!”另外一个学生似笑非笑地说。 刘智很悲伤,一方面,张小娟走了,对他的情感是打击;另外一方面,他没有想到学生会这样对待他。 刘智经常在吃饭的时候会发呆,在上课的时候,忘记自己说什么了,在走路的走错方向,总之,各种可能闹笑话的事,都会发生。 最可怜的是,因此,“卷裤腿、卷袖口、闻手指”成了标配动作,“是不是、对不对、也就是说、关于、啊”成了标配常用词汇,有学生家长因此到校“告状”,说他一堂课最多说了313个“对不对”,家长质问校长,教师讲课这样说到底对不对呢! 校长很是无奈,毕竟刘智是个受伤的人,情感、面子与个人形象上,因为这件事都受到了沉重地打击。校长看着心疼,也只能是摇摇头作罢。 其他的同事,也不断地开他的玩笑,玩笑过后,也有点于心不忍。 只有刘智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疼,自己的人有多糟糕,甚至有着更多的消极念头,但出于对张小娟事情的探究,以及对张小娟的爱,他只好在大家嘲笑中,跟着笑,没有地方哭,跟着说,没有人倾诉,跟着闹,没有人理解。 如果说,还有一句话能安慰他,那就是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其实,他不糊涂,只是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尴尬,自己的不堪,以及在学生和家长中,尽可能地维护自己的教师形象。 刘智在这样的白眼中,努力地工作着,反省着,思考着,试图在乌云密布的爱情旅程中,去制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太阳,让自己扬眉吐气,就像小时候被人叫做校长一样的自豪、得意。 他想象着,更多的是幻想! 关于啊,刘智的爱情,也就是说啊,对不对,日子要过,人要活,工作要做,一切都时光的烟火! 正文 4废柴张才的成长 张才,是个“人才”呀!俗话说:从小看大,三岁到老。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他三岁的时候,几乎全村老少一起“判决”了他的人生——“白湖分子”(白湖监狱的一个劳改人员)。 在他两岁时,就经常往自家水桶里撒尿,三岁的时候就把自己身高能够得着的乡亲的面缸里都投进了羊屎蛋。此后,这样的坏事几乎被他做“绝”了,只要谁家有问题,不要找二人,一问就承认,每次都是一顿狠揍,揍完再犯,犯了再揍,导致他自己很是孤立,没有小伙伴愿意和他玩。 九岁的时候,为了要一个弹弓,张才的父亲——张大山没有满足他,他直接找到自己的大大爷(张大山的大哥——张大金)去告状,说: “大大爷,你不在家时,我爹经常来拽大大娘的裤子,还这样(表演男女之间的动作)······”张大金没有说话。 “大大爷给我钱!”张才很得意的伸手。 “要什么钱?”张大金的脸色已经很是凶狠。 “我告诉你秘密了,你不给点工资呀!”看出不好端倪的张才,慢慢地往后退着,然后,突然冲到张大金跟前把他推倒,转身就跑呀! 张大金和张大山打起来了,兄弟俩打的头破血流,谁也拉不开,都不骂,一个劲地打呀。正当大家纳闷的时候,张大金的老婆上吊了,死了,留下了三个儿子。张才的罪孽深重了,在老张家的家族里,几乎是谁看见谁揍呀,这下给打的一天到晚没有好地方,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过,此后,张才向他爹要什么满足什么,其中的原因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知道,也或者张大山是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呀! 张才十一岁时,张大金的大儿子——张门结婚了,娶的媳妇是十里八寸少有的漂亮媳妇。 由于皖北地区有着“听新房”(针对那些新婚不久的新人,偷听他们晚上的悄悄话等隐私信息等)的陋俗,这也可能是张才比较擅长的活动之一。 但张才在和一只大老鼠遭遇时,使自己彻底暴露出来。当他继续躲在张门床下偷听时,被一只老鼠咬了一口,这才哭着自己爬了出来。 此时,除了挨揍以外,没有人关心他,还是张门的老婆——小凤,带着他去医院打了破伤风,弄了点药抹抹。 此后,张才成了张门的门神,谁也别想再靠近他家院墙半步。为此,他经常白天睡觉,不去上学,或者在学校睡觉,晚上这样值班,像个幽灵一样。 “张才,哎,嗨,吆嗨,唉吆嗨,······”无论老师是怎么叫,张才都不醒,捏上鼻子用嘴呼吸,都堵上就翻个白眼,什么时候教师松手了,什么时候闭上白眼继续睡。 最后老师发现了绝招:“下课!” 张才一下子就爬起来,眼睛都不挣都跑向门口,跑的时候闭着眼睛,导致老师和同学都害怕他撞倒门上或墙上,都是闭着眼睛,等他出去后再睁眼。 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张才就是闭着眼出教室门的高手。终于,有一次在上课的时候,突然起身就跑,一下撞倒墙上,当时鼻子、嘴里的血就喷出来了,人是真正地翻白眼了,被送往医院的时候还尿了一裤子,大家都明白这是被尿憋醒的! 所以,张才母亲刘四姐(农村对妇女的昵称,一般用姓氏加在兄弟姊妹中的排行称呼)专门找到老师,希望能有人帮助张才一下,起码别碰死在学校里,教师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每次都找男同学抓着他的手出教室门,安全了再放手。 张才的学,就是在迟到、早退、旷课、不做作业、上课睡觉、打架、被教师揍、被叫家长、罚站、罚扫地、抄作业、改分数、全校批判中度过的。不过,在那个允许留级的年代,没有谁考虑到让他留级,都想着他快点毕业。 在张才学校学习的最后一年,初一上学期的最后一周,他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刘偲是张才邻村的女孩,成绩优秀,长相端庄,为人温柔。 显然,老师会把张才这样的害群之马排位排在千里之外,甚至再加上一圈围墙,免得他干扰别人。 在一次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几个社会青年拦截住了刘偲,正当他们夹着刘偲时,其他同学都吓傻了。 “唉,嗨,嗨嗨,嗨嗨嗨,小子们,放开!······”张才远远地站着,对着那群小青年就喊起来。 “说谁呢,说谁呢!”过来一个小青年,用力指点着张才的脑门。“谁是唉,谁是嗨,谁是嗨嗨,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呀!” “说我可以,别说我妈!”张才愤怒了,攥紧了拳头,但没有动手。 “就说你妈,就说你妈,你妈是谁呀!”又来了一个,其他几个人把刘偲放开了。 张才示意刘偲快跑,但刘偲呆呆地没有动,其他学生都跑了。 当张才被围起来的时候,只听:“我就是嗨,我就是嗨嗨······”就混战起来,由于天黑,谁也不知道谁打的谁了,直到有学生叫来了老师,那群人跑的跑,躺下的躺下。 被押到派出所的张才,看不出鼻子、眼睛了,满脸都血呀。被送往医院的社会青年,有两个是“蛋碎”了,这导致后来成年的报复行为。 张才终于被表扬了!英雄!大英雄!大大的英雄!品质高尚,有正义感,见义勇为,不怕牺牲,敢于献身,不畏犯罪分子。 学校的奖状、乡政府的锦旗、乡教办室的奖状、县教委的锦旗、县政府也颁发了奖状。 一俊遮百丑呀!初二时候,张才就被破格选拔入伍了! “张才,别拐弯啊,不是去白湖(白湖监狱)。哈哈哈哈······”邻居大爷开玩笑说。 “大爷,咱英雄不提当年勇,咱现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了!”张才立正敬礼,乡亲们都怀着复杂的笑容。 入伍后的张才,开始和刘偲书信联系,还寄来一些训练的照片,就这样埋下了情愫。 由于张才个人体能、敏锐性较强,成为了一名侦查兵,而且出色地完成很多艰险的任务。在三年退伍的时候,他小时候的所作所为又被翻了出来,很多战友都进入地方公安机关成为了一名民警,他却被搁置下来。 正文 5废柴张才的理想和现实 张才也感到很委屈,但他一直憋在心里。他不知道该向谁说,也不知道向别人说什么。在退伍在家的日子里,他每日在窝着,就睡觉,这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为老实和安静的时光。这种情况的出现,连他的父亲张大山,都甚为惊讶,这也是第一次心疼自己的儿子。 张大山明确地感受张才发自心底的忧伤和追求, 为了儿子的前途,也为了个人和家族的面子, 在那个还能在各自系统内为退伍子女安排工作的年代,张大山去求铁路领导,再把他当兵期间的综合表现展示一下,终于成为了一名铁路管养职工,但张大山提前退休! 退伍上班后的张才,经常回老家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堂哥张门的老婆——小凤。 其实,自从他被老鼠咬之后,他就坚定信念,要娶媳妇就是小凤,不管到什么时候。因此,他几乎每天都偷拿家里的鸡蛋给小凤送去,然后,小凤再送回来。不知道挨揍多少次,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鸡蛋。 另一个原因,就是堂哥张门死了,死的很惨,在小凤生了第三个儿子后,一次刨树时,爬到树上,树倒了直接砸死了,甚至死无全尸! 在张门下葬的当天,张才就在坟地宣布:“小凤是我媳妇,谁要敢靠近她半步,我打碎他的蛋!” 乡亲都知道张才的为人,很多有非分之想的人,真的因此只有眼馋的份,的确保住了小凤娘四个的安全和稳定。再者,张才每个月都给他们送钱,帮助买奶粉、买米面油的,使整个家庭的生活得以维持,但大家都不往好处想,都是带着暧昧的眼光看待的,为以后埋下祸根。 退了伍的张才,又成了无王之蜂,打架、斗殴、喝酒、打牌、殴打领导、上班迟到、上班睡觉、上班不干活,甚至上班期间与地方农民打架,让领导操碎了心。 张大山第一次去找队长问情况时,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张大山第二次去时,队长苦笑了,想说没有说。 张大山第三次去时,队长眼乌青,想说没有敢说。 张大山第四次去时,队长直接给他跪下了:“老张呀,不,张叔呀,你带你儿子走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呀!”结果,两人抱头痛哭! 正当两人哭着的时候,队长的老婆来了,头发凌乱,满脸、满身的泥土,一看就被人揍了,说是家里被邻居兄弟几个给砸了,原因是屋檐滴水弄湿了家里的被子,不赔偿还打、还砸。 队长哭的更痛了,张大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站在门口的张才,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吓得都不敢哭了,也不跪着了,都站起来,像小学生一样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队长的老婆忙乱地整理头发,张大山也像犯错的小学生。 张才没有说什么就走了,留下了无限沉默的他们三人。 此后的几天,张才的出入比较神秘,也好好地工作。队长家里比较安宁,邻居没有继续找事,但比较警惕。 第三天,队长邻居开始躲着他们。 第四天,队长邻居开始赔礼道歉。 第五天,队长邻居直接到队里来了,兄弟四个给队长跪下了。 “陈队长,我们对不起你,我们知道错了,别让你弟弟去了,我们受不了了!”哭成一片呀,然后一个个地扒开自己的屁股让队长看,都是乌青乌青的。 原来,张才每天去和他们打一架。 第一天,兄弟四个一起上,在经过几个回合后,张才赶着上班,不分胜负就走了。 第二天,又是一起上,三下五除二就全被打倒,他们不服气,继续一起战斗,又被打倒。 第三天,他们不敢还手了,张才要求他们互相打屁股,谁不听话,下手不狠就揍谁。 “打,我数数啊,一,打,二,打,三,打,对,用力,角度,老四你的角度呢,又不是打你屁股,老三,打的时候用力,想想你老大打你的时候多大劲呀,······二二,打,三,打,······三二打,三,·······”在一块偏僻的农田里,张才让他们兄弟四个轮流打屁股。 后来,有队友自行车被偷了也来找他。 过不了多久,自行车就会回来! 小狗丢了、媳妇跟人跑了、妹子上学被欺负了、老娘被弟媳妇给骂了、邻居骂街影响休息了等等,只要队友家的事,都会出现他的影子,事无大小,事必躬亲。 但他不干活,依然会有人到队长那里告状,甚至告到主任那里,他喝酒告、他迟到告、他打架告、他不理人告,只要是他一切行为都有人告。 “主任,张才,你看看又喝酒,醉的连铁锹都拿不动了!” “主任,张才,刚才又骂人了,骂我不是男人,我真想揍他一顿!” “队长,张才刚才打我了,打的屁股到现在还疼呢,小时候我爹都没有揍过我,我这么大岁数了,他打我屁股!这能委屈死!我正想和他拼了!” “做人要讲良心,你们和别人闹矛盾时,是谁冲锋在前,不论青红皂白帮你打架;你老婆被骚扰时,是谁打伤了那个坏蛋,保全了你的英名;你家狗丢的时候,是谁冒着大雨满街寻找,给你带回别人家的狗;我们不能只看张才的毛病,人无完人,但张才是个好人,不能让好人委屈!”陈队长在一次开会时说! 但刘偲家人就是看不上张才!张才也不在乎!刘偲在乎! 爱情是什么呀,缘分就是奇妙,你看着不合适的一对,你知道他们幸福的支点在哪里呢! 上初一时,还记得张才和刘智的对话! 刘智说:“张才,是不是,也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茅厕里的石头!是不是,啊,我天天尿你,你都不在乎,你能娶个媳妇就不错了,还娶刘偲呢!对不对,哈哈哈哈······” 张才说:“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刘校长,你等着,生不出来小孩,看我不打碎你的蛋!让你成为刘太监!” 正文 6从李五到王超的变化 综合比较,王超是限量版甚至全球限量的好人。 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任饿任冤枉,无论什么事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从不反驳,只要别人愿意,你可以随便,人家根本不理你,只管做好该做的事,但该做的事是什么事呢?就是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别人的事,都是该做的事,这种品质的确成为了公认的好人!但却容易委屈家人尤其委屈自己! 王超兄弟四人,母亲和舅舅相依为命长大,姐弟非常的亲,舅舅家有四个女儿,没有儿子。母亲担心舅舅老了没有人养老送终,决定把四个儿子过继给舅舅一个。当在兄弟四人中选择时,都有自己的打算,最后,把决定权交给了舅舅全家人,采取见习制,每个都去过一段时间,他们认为谁合适就留下谁。 王超大哥——李高一去了,由于年龄稍微大点,又是男孩,特能吃的时候,每当开饭时,几乎其他人还没有动筷子,他就上手了,三顿饭不过,被舅舅撵回来了,嫌他没有教养,太能吃。这也不怪他大哥,只是家里兄弟多,都是男孩,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一天能吃三顿饭就不错了,在自己家不知道肚子委屈成了什么,遇到这样的家庭还不狠吃呀! 王超二哥——李高二去了,舅舅全家吸取了李高一的教训,要求任何一起吃饭,不允许先吃。但高二吃饭快,尽管一起开吃,他也在很短的时间就把舅舅和表姐表妹对他的“亲情”吃光了,全家只剩下嫌弃和生气了。 也只是在舅舅家呆了一个中午,就被撵走了。 王超三哥——李高四去了。为什么不叫高三呢?因为王超的爹听说高三的时候学习特忙,怕累着孩子就直接把“三”给跨越了,其实,他们家别说高三就初三的都没有。这次舅舅全家智慧开始爆发,要求吃饭时,一起吃、一口一口的吃、不抢吃、不多吃,高四依然坚持到最后大家都吃饱了走了,他还在吃,直到把锅碗瓢盆里凡是熟食吃完才结束,而且,是因为撑的肚子疼被送到医院里去的。 轮到王超了,王超原名李五,他亲生父亲嫌麻烦,到他的时候把“高”字省了。原因有三:第一,孩子多,超生了,高什么呀,没有发现是什么高人一等的,就是吃的多;第二,本指望孩子能上高中甚至考大学,但看前面几个都不好好学习,高不高的也无所谓了,对老四也不寄托希望了;第三,害怕花钱,要是老五真上到高五要花多少钱呀。于是,就算了,节约了,就叫李五,其实是老四。 虽然,从小所有人都看好王超的品质,但从李五——王超,依然经历了三进三出、走读制到寄宿制的考验甚至是磨难,终于成功地从外甥转型为养子。 第一次,王超去了,让抱柴火抱柴火,让烧锅烧锅,直到把厨房点着了,全村人都来灭火,才想起来还有个孩子在里边。等把昏迷的王超抱出来时,已经是黑人了,好歹只是晕过去了。王超的母亲把舅舅那是一顿臭骂:“你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干什么活呀,把你女儿送我家去干活去!”说着,就拽着一个侄女要回家,邻居们那是劝呀,王超生母就抱着他哭着回家了。 第二次,着火后的第二天,舅舅羞愧地来了,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把王超领走了。他们全家这次是脑洞大开呀。第一顿饭,做的非常好甚至还杀了鸡,有着王超吃。王超不敢吃,就和大家一起吃。在最后的时候,大姐生坏主意,向全家人使眼色,说:“五,把剩下的全部吃完,不吃完就揍你!” 王超看着剩下的全是辣椒呀,馍还被姐姐收拾走了。 他一边流泪一边吃,直到出去干活的舅舅和舅妈回来,还在吃呢,把孩子辣的那是哭不敢哭,鼻涕已经沾满了全身。 结论是:这孩子傻,让吃就吃呀!于是,被表姐给送回来了。 “姑呀,我家暂时没有地方住,我先送回来了。”大表姐说完,丢下王超就跑了。 “我不知道你呀,又闹什么鬼呢,再敢折腾我儿子,看我不点你家的房子!”王超生母大声叫嚷着。当她转身时,发现王超在水缸里了,只剩下了腿在扑腾,赶紧地拽出来,被呛的鼻子已经冒血了。其实,他是在喝凉水,缓解辣椒的辣,差点要命呀!王超的生母抱着那是哭呀,发誓再也不给人儿子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舅舅家和邻居闹矛盾了。 “你个绝户头(没有儿子,在农村风俗中歧视为绝后的意思),你没有儿,你能什么呀,你家的地都是我家,你家的房子也都是我家的,我有的是儿子!”舅舅的邻居这样骂了几天,他们仗着儿子多,人多势众,就这样公开欺负舅舅。王超生母听说了,带着四个儿子、十一个侄子与这家对骂去了,骂了三天三夜呀,那叫一个激烈,就差点打架了。那家输了,决定继续生儿子以报仇。 舅舅又开始选择外甥过继了,经过全家缜密商议,最终选择了李五。 人都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 等被邻居骂的阴影渐渐散去后,几个表姐又开始作祟了。 家里鸡蛋被他们拿去换糖豆了,舅妈一问,都说是李五干的。 “五呀,鸡蛋是不是你拿的。”舅妈和蔼的问。 李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几个表姐。 “快说话,是不是你拿的!”几个姐姐焦急地催促着。 李五依然没有说话,还是沉默着。这时,舅舅突然上来就是一巴掌,把李五一下就打倒了,然后用胳膊夹着就送回家了。 “姐,小五偷鸡蛋,我不要儿了!”舅舅非常生气地质问和训斥李五生母。 李五生母看着儿子脸上的手指印和满眼的泪水,初步知道了情况。直接就给舅舅一巴掌:“你绝户头,活该你绝,我家谁都会拿鸡蛋,就他不会,你不知道呀,他兄弟几个谁不冤枉他,你回家翻翻你闺女的口袋,看谁有吃的、玩的,就是谁!滚,以后别再碰我儿子!”生母抱着李五洗脸了,李五把脸深深地埋在母亲的怀里,怎么也拽不出来,一个劲地抽泣! 又过了多久,没有谁去计算,舅舅生病了,闪着腰了,不能动了,需要人帮助伺候,具体就是伺候大小便和端屎端尿。 在舅妈的哭哭啼啼中,李五一步一回头的被牵走了。但几个姐姐依然无法容纳她,仍旧在晚上把他送回家。这样走读过继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由于舅舅在白天不大小便,只好把李五留宿了,准备小床、被子。 正文 7王超的成长 李五很是忠于职守,不管再困,只要舅舅一叫马上爬起来,有一次端着屎盆子往外走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脚,把屎尿全部扣在了自己头上,自己默默地舀水冲了一下,发烧了半个月,直到有一天烧的迷糊了,才被真正地发现,后被善良的舅妈带着去打针了,才康复过来。 李五的忠诚、老实、勤劳,可能感动了天地,准确地讲感动了舅舅和舅妈。 “五呀,舅舅错了,你就留下吧,我把你当亲儿子!”舅舅把李五搂在被窝里说。 李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抹着泪。 “五呀,你是好孩子,改名吧,叫王超,行吧,超过一切人!”舅舅继续说。“都起来,小五,从今晚开始就改名了,是我儿子,叫王超,超过高一、高二、高三,更超过邻居家的一群王八蛋,以后,你们四个都要疼弟弟,谁要再敢欺负她,我就打断她的腿!”舅舅厉声说到! 其他几个姐姐,坐在被窝里懵懵地偷笑着,还对着王超做着鬼脸,王超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跟着笑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家感觉到安全感。 就这样, 舅舅没有费一枪一弹,王超就诞生了。 上学后的王超,无论在家里在学校,更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典型。 每天养父养母没有起床,他已经打扫好院子,把屋子里扫一遍、擦一遍。四个姐姐也渐渐地接受了他,每次偷鸡蛋买零食都是把最多的给他,他每次也把偷鸡蛋的事扛下来,养父知道不是他的事,但鉴于这是个好孩子,也不再追究。但郑重地告诉他: “超呀,以后这样的坏事,不要都往自己身上揽,将来别人杀人放火你也认吗,害人害己,千万记住啊,以后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你要再不论对错的扛事,你看怎么揍你!”养父非常严肃地说。 并恶狠狠地瞪着王超的几个姐姐,她们好像都很害怕,但等着王超养父转身又会去做鬼脸了。 王超在学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自上学以来,成绩一直是最好的,要论成绩谁也比不上她,即使是刘偲也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但奇怪的是,每次三好学生的奖状都没有他,都是刘智的。这就是潜规则呀,这就是朝里有人好得奖状呀! “超,我给你说啊,对不对,你不要说每天打扫班级卫生,你就是把全世界打扫了,是不是,我也是三好学生,我是老师的儿子,校长不给也不好意思,是不是,也就是说啊,你说对不对啊,是不是啊,别骄傲啊,继续努力!”刘智酸酸地说。 王超依然继续地干着学校里的各种工作,只要自己的看到的,教师要求的,随便哪个教师安排的,他都会去积极地完成。 当然,张才安排的做作业、考试传答案等工作,他也照样干。 小学毕业时,学校举行了毕业典礼,王超作为发言人之一发言了,吸引了生父母、养父母,以及两边的兄弟姐妹全部到场。 “尊敬的老师,敬爱的家长,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我叫王超,原名李五。是被我娘当做礼物,送给了舅舅,舅舅又希望我超过所有的人,取名王超。我不想超越谁,只想做好自己。 原来家里兄弟多,我最小,我们不想谁照顾我,哥哥们比我大,长得快需要吃的多,爹娘需要干地里的活,累,也要吃多点,每次吃饭的时候,我就剩下一点点了,我不怨谁,是我心疼他们。 到了舅舅家,舅舅、妗子很疼我,把我当做亲儿子,我能吃饱饭,我很感激他们。每次,都给我最好吃的,我希望能以最好的成绩、最努力、最懂事的表现,去回报现在的父母。 在学校,我希望我是三好学生,可是,五年来,我每天扫地、擦黑板、给老师提水、给同学讲题目,每次考的最好,但一直没有得到,我不想怨谁,这说明我还不够努力,没有达到老师的标准。 在毕业之际,我感谢所有的老师,感谢我的生父母,感谢我的养父母,感谢我的哥哥们,感谢我的姐姐们,感谢我所有的同学,到初中后,我会继续努力做一个好学生、好孩子,使自己成为真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谢谢大家,我会记住你们,你们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在初中毕业时,王超尽管成绩最好,也没有资格去报考当时最热门的中专学校,以短平快的方式实现人生的升华转折。他只好报考了县一中,以全县最高分的成绩被录取。 不知道,人生到底公平不公平,王超上到高二的时候,养父看他成绩太好,就要求他退学了,害怕王超考上学,自己丢了儿子,是要死要活,怎么也不让上学了。 “超呀,你要是再上学,我就死,我不活了,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啊,你个没有良心的,你要上好学了,你走了,我咋办啊,我死了谁埋呀,谁给我摔盆呀,我呀,唉呀,·······” 直接王超定了一门亲事,结婚了。 连老师家访做工作的机会都没有留,就把一切都办了,留下了无限的叹息和惋惜! 结婚那天,王超站在四轮拖拉机的车头和车厢之间,穿着新衣服,一直望着蓝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笑容,有遗憾,有好奇,有尴尬,······ 新婚后的第二天,满脸红霞的他,无论教师怎么叫,他也不愿意回校了! 刘智说:“你这叫乐不思蜀,娶媳妇能有多好,对不对,猴急,猴急的,唉,两口子入洞房是啥味的,是不是,说说······” 张才说:“你这还没有瞄准呢,就开枪了,万一打偏了,这一辈子可就完了,我说,兄弟,唉,可惜呀!” 王超说:“到现在我都不是三好学生!” 听者,都想笑,都没有笑出来。有些事你再努力,都没有结果,有些事却稀里糊涂的有了结果,爱情也,也是一半清醒一半醉,王超妻子后来的私奔证明了一切! 正文 8张才的“坏”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其实,“坏”并不都是品质差,常是一种有担当、敢做敢为、敢冒险、敢创新、敢于挑战权威,以及标新立异、特立独行的个人风格,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一些“非传统典型”的女孩,即使受苦受累甚至极个别女孩被家暴,却依然对这样的男人痴迷的现象。 由此,相对而言,其“爱”也有着崇拜(盲目崇拜)、痴迷、盲从的一种相对非理性的心理因素。为了这种“爱”有些女孩,可以私奔、可以私生子,甚至自残、自杀者也有之。 张才就属于这种“坏”男人。 张才退伍后,到铁路管养队工作。他的打架、不遵守纪律、屡受处分,最起码在其工作的工区周边,以及其工友的亲戚朋友及其邻居中,是“威名”远扬。 陈队长的邻居被张才收拾后,兄弟四个在家窝着半个月都没有出门。一来,屁股真是打的不轻,需要休养恢复;二来,感觉丢人,只好暂时淡化一下周边邻居对他们和陈队长之间的矛盾。 但是,他们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邱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也不愿意考大学,从小就仗着四个哥哥欺负着同学、朋友,甚至根本不认识多看了自己一眼的人长大的,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陈秃子,你他妈的有种给我出来,老娘我来找你算账了,你敢找黑社会欺负我哥,也不看看姑奶奶,(由于声太大咳几声)咳咳······咳咳······,也不······(咳咳)老娘我是谁!”到张才工作的工区来叫骂了,这个点正好是全体早晨点名与每日工作例会的时间。 陈队长吓坏了,一个劲擦汗呀,满脑门子、满头都是汗珠子呀,显得他“绝顶”的大脑袋更亮了,先是左手擦,再是右手擦,再是左右手一起擦,大家也都不敢说话了,只有工区汪主任过来劝劝。 “我说啊,这位同志,你们有什么矛盾,你们回家解决,不能耽误我们工作啊,这是违法的!”汪主任厉声喝道! “你个死胖子,我让你说······”说着的同时,上来就是挠呀,汪主任的大胖脸瞬时就变化了,有点冒着血丝,有点流着血。“你敢说我,你敢说我,······”一边说,一边挠,其他的工友都吓跑了。 只有张才,一把抓住了邱云的手,邱云用另一只手挠,他又抓住她另一只手,她再用脚踢,他一反手就把邱云两只手都扭到背后,直到她一动不动。 “你个臭流氓,你是谁呀,你敢打姑奶奶!”邱云还在叫骂着。 “谁流氓呀,你是谁姑奶奶呀!”张才生气了,放开了她! “我就骂你!”她骂着又来挠了。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同时听到“啊”和“咕咚”的声音,邱云倒在地上了。 “给你脸不要脸,见人就骂,你还是人吗!我看你敢再骂,就把你的牙全部打掉!”张才指着半坐在地上邱云说!“开会!”又突然转身对汪主任说,大家都吓了一跳。 汪主任捂住自己的脸,楞了,不知道是该继续开会还是不开,大家都远远地躲着邱云,邱云捂着脸也不吵了,也不骂了,就看着张才。 “开会!集合!”张才吼着,这时,队友才反应过来,像往常一样看着邱云有集中起来。“点名了,汪主任点名!”张才继续说着。 汪主任怕了,还是看着邱云,不敢站在前面了。 “你给我滚远点,再看见你,我还搧你!死一边去,吓住我们领导了!告诉你,你回家说说,以后,谁再敢到工区闹,我就敲掉他们的牙,让他们一辈子喝汤!”张才对邱云怒吼着,邱云吓得半坐着往外挪动着! 工作了一上午的工友们都下班了。汪主任办公室里一个接一个的进人。 “汪主任,这张才又惹事了,以后可咋办呀,你看看你这边,我就不到家去,身上就带这么多!”小周说着掏出了身上的钱,塞进了汪主任的抽屉,转脸就跑出去了。 “汪主任呀,这张才真不是好东西,一天到晚的惹事,你看看吧,下次不知道谁要来闹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这有点······,啊,······我走了!”小秦把钱塞进了汪主任的口袋就跑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汪主任的办公室都车水马龙呀。 第三天,点名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在大家队伍的前面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礼品、有钱、有衣服、有手表、有bp机等。 点名结束时,汪主任说:“是谁的,谁拿走,别多拿,也别少拿!丢人!” 汪主任一转身,大家一哄而上,瞬间,那些东西就没有了,留下空空的桌子,还有一些信封、服装袋、包装盒,凌乱地总结着今天的例会。 第四天点名了。 大家排好了队伍。正当汪主任念名字的时候,突然,人群骚动起来,先是都发出了被惊吓了的声音,然后,很快围成了一个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站好队,无组织无纪律!”汪主任生气了。但依然闹哄哄的,汪主任好奇了。“干什么呢!”生气地质问,同时走进人群。 “告诉你们,你们这些废物,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铁路工区的家属了,谁要是再敢说我们家张才一句坏话,我就撕烂他们全家的嘴!”邱云对着周围的工友指指点点地说。 大家都不知所措,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嫂子好!” “嫂子好,嫂子好!”炸锅了,掌声、叫喊声、哄闹声,张才非常奇怪地看着邱云,邱云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才。 “入洞房!”谁又叫了一嗓子,他们就这样被大家簇拥着到张才宿舍了,在张才还没有反应过来了的时候,就被从外面锁上了门。 门外是里三圈、外三圈呀,都秉着呼吸,静静地听,甚至把眼珠子长长一点往里面看。 “滚,滚,上班了!”汪主任挺着大肚子霸道地扯开众人,其他人渐渐地退去,只有汪主任趴在门旁看,时而微笑,时而无声地哈哈大笑,时而强忍着咳嗽,时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的工友看着既眼馋,又好笑,只好远远地随着汪主任的变化而变化。 正文 9邱云的“爱” “嘭,嘭嘭嘭,······”门突然开了,把防不胜防的汪主任一下撞的人仰马翻,躺在了地上,想爬起来,由于太胖没有爬起来,在他想翻身的时候,一个上身赤裸的人从他身上像闪电一样飞了出去。当汪主任做起来的时候,只见邱云拿着张才的衣服追了出来。 “衣服,衣服,张才,别感冒了,唉,汪主任,你快点起来,把衣服给我们家张才送去呀!”邱云站在汪主任跟前焦急地跺着脚,眼里还噙着泪。 “啊,······唉吆(使劲地爬起来),唉吆唉吆······(不小心又摔倒了)哦,好好,好好,追追······”汪主任带着满身的泥土,一走一扭动大屁股一冒烟地走了。 其他工友,就像蜜蜂一样的一哄而上,直接冲进屋里,在房间里仔细看着找着,邱云迷惑了,看着看着邱云好像明白了,“找啥呢,找啥呢,找着了吗,一个个不要脸的,回家看看你们床下,有你们老婆和别人的办事儿的垃圾不!滚!滚!”邱云说着打着,工友们又笑着躲着就往外跑了。 邱云噗嗤笑了,也在地上仔细看着,仿佛她好像和张才发生了很多激情一样的,很是开心;然后转身把张才的房间,给收拾了一遍,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走了。 张才这次是害怕了。 “老弟呀,艳福不浅哪!”小周说,并递过去衣服。 “这就是桃花运!看见了吧,急死你,急死你,急死你,急死我呀······啊呀,啊哈呀······”老吴指点着其他工友唱起来了。 “娶吧!我没有意见!”陈队长说。 “好,我只有一个条件!”张才看着都开玩笑的工友说。 “兄弟,只要你有需要的,我们一定满足!”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我让她,每天把你们的脸挠一次!”张才非常认真地说,这时大家都不说话了,默默地转身干活了。张才“嘿嘿”地笑着,不停地笑。 在铁路没有封闭的九十年代末期,张才走哪儿,邱云跟到哪儿。一会倒水,一会擦汗,一会递过一块饼干,张才是不胜其烦。 “邱云,给哥水喝!”渐渐地工友们开始认识这个泼辣的姑娘。 “滚!”邱云愤怒地指着小周。 “邱云,给你这么说吧,哈!”小周非常严肃地、慢条斯理地说。“以后呢,不好说,现在呢,我说一句话你的好话,比你送一吨的茶都管用,你信不?”小周一边说,一边去拿邱云的茶杯,邱云将信将疑,但茶杯已经被试探性的小周拿走了,其他的工友也大胆了。 “邱云,把饼干拿来!”老吴伸着手、瞪着眼说。 邱云生气了,开始瞪眼了,老吴也似笑非笑地继续睁大眼睛。邱云笑眯眯地、献媚地走到老吴跟前,把饼干掰开给老吴一半。 “太少,我要俩,俩,俩,识数吗!”老吴癫怒地弯曲地伸着两根手指说。 “好,好,好!”邱云非常舍不得地,数了一次又一次,给了老吴两个,最后又换成了半个。老吴得意地朝着工友们挤弄着眼睛。 这时,只见工友们把工具一丢,一哄而上,把邱云的包一把抢走,把里面的吃的、喝的,给抢光了。 “你······(真的发怒了),我······(又控制住了自己)唉······”邱云垂头丧气地走了。 “弟妹呀,再来呀,中午来送饭啊,有点肉就行!”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地吵吵着。 两天了,邱云都没有来了。 “汪主任,你说说,是不是,张才又惹事了,邱云怎么不来了!”老吴找到汪主任说,汪主任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胖脸,还小心地抠着伤疤。 “来干什么,来挠你!滚!”汪主任有些生气。 “汪主任,这张才是不是祸害邱云了,邱云两天都没有来了!”小周小心翼翼地说。 “吃饱撑的,有劲干活去!”汪主任把小周吼出去了。“回来!”小周又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趴在门口。 “汪主任,是叫我吗!”小周受宠若惊地样子。 “把张才叫来!”汪主任瞪着眼说。 “报告!”张才站在门口说。 “才呀,以后别再喊报告了。我和你爹是在一起扛过枪的,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汪主任笑眯眯地说。 “我说,大爷呀,我要是犯什么错了,你就批评,你就打,你别这样,我不适应!”张才不好意思,全身直痒,到处乱挠。 “你个小王八蛋,一肚子坏水!嘿嘿,嘿嘿嘿······”汪主任忍不住笑了。 “我告诉你,我就是跟你学的!”张才奸佞地笑着。“嘿嘿,嘿嘿嘿······” “去你妈的蛋!”汪主任捶了张才一捶! “什么,你见过我妈的蛋,我这就回家给我爹说,看他不揍你!”说着,张才转身就要走。 “别走,小子!”汪主任招着手,笑着拉着张才。“小子,问你个事啊!”张才点着头。“我这侄媳妇,这两天怎么没有来了!” “什么侄媳妇?”张才有点懵。 “那谁,那谁,······”汪主任摸着脸说,示范着挠人的动作。 “啊哦——,你说邱云呀,是不是又想找挠呀!”张才捧着汪主任的大脸,使劲往中间挤着,都变形了。 “放开,放开,·······”汪主任使劲打着张才的手,已经吐词不清了。 “你个老胖子,我告诉你——老头,你要再敢和他们一起开我的玩笑,我就去你家告诉我大娘,就说你天天去门口小卖铺去找那个女的!”说着拍拍汪主任的肩膀就走了。 汪主任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急忙地起身,起了两下才起来,追到门口。“小子,可别乱说啊,这会出事的,真没有什么事啊,小子,唉,小子,这个小混蛋,我······(打着自己的嘴巴),我多嘴干什么呀!” 爱情呀,人在受委屈的时候,总爱说:我上辈子欠你的。 但在高兴或幸福的时候,又爱说:这就是缘分! 其实,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无论外人看着怎么样,都挡不住爱情的悲欢离合! 正文 10爱情是什么,是什么呢? 所谓爱情,就是两情相悦。 邱云与张才算不算爱情呢,刘智与张小娟算不算爱情呢,王超和新婚妻子邵美玉算不算爱情呢?由于情感会随着时间的流失、经历的积累与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总会有各种衍变在发生,或往好的方向,或往坏的方向。 邱云消失两天了,张才本不想在乎的,但由于这么一个黏糊自己的大活人突然消失了,万一有个好歹,多少也和自己有点关系呀! 张才想到邱家去问问,远远的就看邱家兄弟站在街上玩呢,随着他的靠近,他们突然跑回院子关上了门,任凭这么敲门、叫、喊,就是不给开门。 “老陈呀,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别万一出事了!”张才去了陈队长家。 “吆喝,老弟还知道关心人呀,哈哈哈······是不是看上了,我去说说······哈哈哈······”老陈拍着张才的肩膀说。 “别闹了,主要是这女孩天天去咱哪儿胡闹,这几天突然失踪了,别在来回的路上出事了,是吧!”张才有点急了。 “我知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会问的。”老陈把张才推走了。 其实,邱云去了张才皖北的老家。 下了火车以后,邱云一路问着走向了去张才农村乡镇的公交车停靠点。在经过仔细问询后,直接上了公交车。 由于近期阴雨连绵,车上的人并不多,有很多空位。邱云随便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来。由于乘火车时需要换车,没有休息好,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像天有些黑的时候,车发动和起步的颠簸惊醒她。眯着睡眼,随便地理着不太长的头发,向外看着。当她随意地向后扭头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小伙子穿着一身西装,挽起了裤腿、袖口、右手举着一把张开的大伞, 右肘处挂着一个大的保温杯,左手提着一个大提包,跟着公交车一边跑、一边喊,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中间停了好几次,弯腰喘息,然后,再跟着跑。 不知道公交车司机有没有看到他,只是在他跑的时候,车就稍微提速,在他停下的时候,车就明显放慢速度,如此反复了三次。直到那人彻底不愿意跑了,打着伞、擦着汗,司机才真正停下来,伸出头大声地叫喊: “坐车吗,去哪儿的!”司机大笑着说。 “哎,哎,坐车,去、去、去、去吴庄的,······”那人急忙又跑起来,同时声嘶力竭地喊着、招手,保温杯在肘处大幅度地晃动着。男青年终于上车了,邱云出于好奇地瞟了一眼,长方形的脸,眼睛大大的,双眼皮,背头,既好像是刚刚在理发店吹风吹的,也像是摩丝或发胶用多定型的,胡子非常多,不仅密布两腮,下巴甚至脖子上也有,中等身材,在1.73——1.75之间,摇摇晃晃地上车了,然后又摇摇晃晃地找座位。 在经过一番折腾后,男青年终于坐下了,犹豫几次坐在邱云旁边。 其实,车内空位多的是,只有五位乘客,他就是坐在了邱云边上。然后,合上雨伞,放下提包,取下保温杯,打开盖子,声音非常大地喝起水来,“呼噜,呼噜,呼噜呼噜······”,通过声音可以直接地判定,他并没有把谁喝进肚子里。 车子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石子路上蹦跳着,男青年呼噜着,突然一个急刹车,再猛一提速,保温杯中不多的茶水,迸溅到了邱云的腿上,在邱云还没有反应的时候,男青年已经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给擦上了。 “啪啪啪······,嘭嘭嘭···嘭·····咚······”的响声惊动了大家。 只见邱云像雨点一样打在男青年的脸上和身上,保温杯也被打落在地上,滚出好远,水全部洒出来了。 “我说,是不是,怎么能这样,对不对,······”男青年说着就去捡自己的保温杯,只见邱云又对着屁股一脚,就把他踢趴下了。但是,在等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却没有起来,都吓坏了,司机停车了,只见男青年鼻子出血了、头也磕到了车座下的铁架子上,处在非常痛苦的半昏迷状态,都吓坏了,把他扶起来,司机就直接开进了镇上的医院。 男青年躺在病床上,鼻子上贴着白色胶布,头上扎着网状头套,原本漂亮的背头也凌乱不堪。 “我······,唉吆,唉吆,(男青年捂着脸,又想捂着鼻子,又想捂着头,不知所措)我说,是不是,你怎么能这样,我这要毁容了怎么办吧!对不对,也就是说,我这以后怎么找对象,是不是,我这······嗨,都怪校长,让我去城里开什么会呀!”胡乱抓着、捶着病床,邱云也不敢说话,确实吓坏了,站在床尾像个小学生。 “大哥,不是大叔,我,我······”邱云有点哭腔地说。 “我没有那么大,说不定我还没有你儿子大呢,对不对!”男青年说。 “你说什么?(邱云突然又火了,然后,又急速地控制了。)大哥,我真······,我真······我让我老公赔你钱行不!”邱云真的害怕了。 “你老公,你不是本地人呀!对不对,对不对,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我会被一个外地人给欺负,都怪校长,让我去参加什么会议呀,我这为人师表的,破相了,有损师道尊严,是不是呀!”男青年很的气愤了,摔打着双手。“对了,你对象在哪庄上,是不是,让他们给检查检查啊,对不对,该看病看病,是不是,该赔偿赔偿,该判刑判刑,是不是,啊,(此时,邱云真的哭了,抽泣着,一个十八九岁小姑娘的本真流露出来了),唉,哎,哎,别哭呀,我这·····(比划着自己的形象)我这······,我才该哭呢!”男青年哭丧着脸说。 “我老公是你们吴庄的,叫张才,在铁路上班,呜呜······呜呜呜······”邱云无助地哭起来。 “啥,你说啥,你老公是谁!”男青年激动起来,面部肌肉突然紧张又带来的疼痛,使他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