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青铜指环 “呼~”的一声,我一脸冷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火红的太阳光芒已经从窗口照了进来,隔壁已经响起了老爹的叹息声,看来又是一个糟糕的晴天. 我喘了两口粗气,平复了一下被惊吓的小心脏,看了看戴在左手大拇指上,刻满弯曲花纹的青铜指环,不由懊恼的抱着脑袋,心中骂道:又是这种邪门儿的梦!这TM都半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就是拿了你的指环吗?反正你也已经死了,留着也没用,我也把你的尸骨安葬了,你说你至于这么折腾我吗? 看着大拇指上已经被我摩擦的发亮的青铜指环,心中不由懊恼,连续半年的怪梦完全是因为它才引起来的,要说让我现在把它扔掉,我确实真心的不舍得,至于这个青铜指环的来历,还用从半年前的那个冬天说起…… 1989年腊月十三,一大清早我便顶着凌冽的寒风,和十几个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一起拿着铁锹往村东麦田里走去. 三天前隔壁王老爷子去世了,今天下葬,我们十几个人便是帮忙挖坟坑的。 王老太太前年就去世了,他这一死,就是合葬坟,所以坟地和坟坑的位置都比较好找,只要把老太太的坟头抛开,找到老棺材就行了. 一开始还是比较顺利,在年龄最大,一脸褶子的明叔,将坟坑的向口定好位后,我们十二个人便分成四队挖掘了起来,不到十几分钟就找到了老棺材,而意外也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堂哥吕卫民也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在挖出老棺材的十几分钟以后,卫民的一声诧异的叫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老坑子底下咋还有蓝砖头类?” 说着便见一块有巴掌大小的蓝色碎砖头被卫民哥给扔了上来,领队的明叔诧异的看着那半块儿快要腐朽的蓝砖头,咦了一声开口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砖头?这么薄?” 我蹲在一边,看着这个只有两公分厚的砖头心中也是纳闷,但紧接着就听到卫民哥惊叫声:“姥姥的!这里咋有个墓!” 听到卫民哥的惊呼,我们都顾不得在看手中的那块碎砖头了,急忙来到坟坑边缘,我伸头往下一看,就见在卫民哥站立的一旁,一个明显的用蓝色砖头整整齐齐垒成的东西,埋在黄土中,而最上面有五六个砖头漏在外面,显然是刚刚卫民用铁锹给挖出来的。 一看这个情景,旁边明叔就叹了一声:“麻烦喽!卫民啊,快清理一下,看一下是个法身墓,还是个大墓,要是法身墓还能挪走,不耽误下葬时辰,要是个大墓,就要重新选坟地喽。” 我们几个面面相窥,谁也不知道会这么巧,挖一个坟坑还能挖出老辈子的墓来。 法身墓这个词,应该就我们冀南地区这一片有这个叫法,其实说起来就是老辈子穷家买不起棺材,就用砖头在穴里铺上一个人体大小,也就两米多长,五六十公分宽的砖头地铺,然后将尸体放到铺好的砖头地面上,最后再用砖头围着尸身垒上一层,这样既可以当棺材也可以当墓用。 在我们紧张的注视下,差不多过了有半个小时,一个两米长短,用蓝色砖头垒成的小法身墓被卫民哥给清理了出来。 看到真的是一个小法身墓,紧张的站在一旁的明叔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听明叔吩咐,几个人将法身墓中原来尸骸起了出来,我看着席子上已经和土混为一体的骨头,不由得起了一些好奇心,想看看人骨头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这时候大白天的,人也多,让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我跑到路边随手折了一根二十多公分长的干树枝,回来便蹲在席子边上,用树枝扒拉着土里的尸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墓主人的年代太过古老,像头骨一类的小骨头都已经变成了泥土的颜色,早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就两根大腿骨还能看得到,就在我快没有兴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中树枝仿佛一下子碰到了什么硬东西。 我将那块很僵硬的东西扒拉到面前,在地上使劲摔了两下,将上面的泥土震掉一些,拿起来看,发现是一个上面沾满了泥土,有三公分长,中间有个小孔,仿佛指环般的东西,我扭头看着大家都在关注坟坑中的法身墓的清理,也没人注意到这里,就将仿佛泥疙瘩般的东西直接装到了口袋里。 回到家后,经过打磨,这个刻满蝌蚪花纹的青铜指环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开始我还很高兴,但就从那天晚上开始,一个个奇异的怪梦便一直跟了我半年,每天晚上都会出现。 一开始的时候,每天睡醒梦里的东西都会忘掉一大半,但每次总有很少的一部分会像长到脑子里一样,无比的清晰,半年下来,梦中凌乱的东西终于有一大部分联到了一起,让我震惊的是,梦中梦到的确实复杂玄奥的风水地里堪舆之术和一些道法。 在农村这些被打成迷信的东西还是有很多人相信的,有时候一个有名的‘明眼’,会有十里八村的人去请,或是看阳宅,或是看阴宅。 要说当个‘明眼先生’也是个不错的营生,但是我这个却是从梦里学到的,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死人的指环传授的,这样就不由得我不害怕了,谁知道会不会是鬼上身啊? 抓了抓脑袋,翻身起床,再害怕担心也是没用,这样的事情又不敢给人说,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憋着。 天已经大亮,我端着一个人头大小的海碗蹲在院子的阴凉处,往嘴里扒着揦嗓子的高粱糊糊,而光着上半身,满面愁容的老爹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往天上挂着的那颗大太阳看了不下十几次。 我知道老爹在愁什么,其实全村只要懂事儿的人现在没有一个不愁的。 田里的麦子现在正是抽穗、灌浆的时候,而老天爷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下一点雨了。 但要说没有雨,却又能隐约的听到四周一声声雷声不断响起,想必那里已经大雨连片,而看看自己的头顶上,只有一个明晃晃的大太阳。 四周的雷声似乎刻意绕过了这片土地,并且打我记事起,每年都是这样,同是一个凤凰县,四周的村庄什么时候下雨下的快淹了,才能轮到这里,而下雨的地方距离这里却并不远。 老爹听着远处传来的雷声,看着头顶的太阳,将饭碗往地上一蹲,嘴中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骂了一句什么,站起身冲着我吼了一嗓子:“把我那半碗饭吃掉,别浪费喽。” 这个时候的老爹最不好惹,在我乖巧的点头后,他背着双手便走出了家门。 还没等我把老爹那半碗高粱糊糊干掉,就听到外面街上鞭炮声一阵接一阵的噼里啪啦的响起,这是要去村东的龙王庙求雨。 龙王庙求雨是打我记事起,每年夏天必备的节目,但要说管不管用?是实话,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正文 第二章 奇异的风水地势 顶着头上的明晃晃的大太阳,听着耳边噼里啪啦乱响一气的鞭炮声,我心中也是忍不住烦躁。 我将老爹半碗高粱面糊糊干掉后,和老妈打了个招呼,扭身走出家门,站在街上,不想去龙王庙看热闹,一是因为自己脑子里出现的那些破烂玩意儿烦心,不想去人多、烦乱的地方,同时也是反感这种没有丝毫意义的封建迷信活动,本来就没有用吗,还不让说,一旦听到一丁点对龙王爷不敬的话就是一顿胖揍,傻子才去呢。 心里烦得慌,也不知道该干嘛,想着西边地里还有昨天和老宗、亮子一起下的几个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逮到兔子什么的,便转身往西边地里走去,这样也能找点事做,总好过闲下来无所事事的烦心好。 站在村西桥上,放眼望去,接天连地麦浪在微风中翻滚汹涌,一片辽阔的原野,使我本来很压抑的心情一瞬间开阔了起来,狠狠吐出心头的一口闷气,仿佛卸下来一块巨石般的舒坦。 我享受的看着眼前的景色,麦浪随着渐渐升高的地势向西方蔓延,只到和蓝色的天空连成一条线。 在西方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黑色的山峦起伏,当然只是淡淡的黑色轮廓,我知道那是一百多里地外的太行山支脉。 就在我贪婪的欣赏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熟悉,我是在这里成长的,对这个村子当然熟悉,但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感觉,而是仿佛眼前的某些事物或风景在我生命中的某一时刻出现过一般。 我仔细寻找着那种让我感觉到熟悉的事物,渐渐眼前的景色和脑海中的一副模糊的图像慢慢的相互印证,经过不断的修改、变动之后,那副图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最后以另一种显现方式将眼前这片辽阔的大地呈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的呼吸猛的急促了起来,脑门儿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这不是热的,而是一阵心慌,我知道我此时的脸色绝对是苍白的。 因为我脑海中的那副图像,就是从我这半年来,一直不断出现在我梦中的东西,也是让我记住就忘不掉的知识。 我脑海里出现的,就是一幅风水堪舆图!并且我还看得懂! 如果仅仅如此也还罢了,毕竟这半年来不断做得怪梦早已经让我对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了不俗的免疫力。 但我脑海中推论出的那副风水堪舆图,再结合我懂得那些神秘玄奥的风水知识了解后,就不由得我不惊慌了。 眼前的地势是西高东低的地势,如果我脑海中的那些知识没有骗我,那么,东方是青龙位、西方是bai虎位,青龙主生、bai虎主凶。 ‘宁要青龙高万丈,莫要bai虎抬头望’,不管是对于阳宅还是阴宅来说,西方bai虎位绝对不能高于东方青龙位,而我们村现在就是处于‘bai虎抬头’这样的一个局势。 若仅仅如此,恐怕我们村早已经灾祸不断,没人居住了,但恰恰村西的一条老河道,挡住了从西而来的煞气。 我看着脚下这条正南正北,没有一点婉转,正好横在村西的这条老河道,心中骂道:这也太TM巧了点吧? 如果这条河道能婉转曲折一点也还好,但恰恰是正直、没有一点婉转的。 这条老河道虽然避免了村中的灾祸,挡住了bai虎位的凶煞,但也同时也截断了从西方太行山蜿蜒而来的龙脉,一天隐于地下的隐龙脉。 而且村西bai虎抬头和这条正南正北的河道,再加上村东那条同样正南正北的老路,将整个村子东西方向圈了起来,并且将从东而来的生气尽皆截留在了村中。 天地有阴有阳,孤阴不常、孤阳必枯,风水在于流动运转,风不动、水不转,那是死局! 一个地方,并不是说生气越多越好,那样将是一种阴阳失衡的状态。 而这条河道和西方高处的地势再加上村东一条老路,恰恰将生气截留在村中。 也幸亏是东方生气,而不是西方煞气,若是煞气郁结,那么我敢保证,我们村早就没了! 而东风属木,木之气郁结虽然也让村里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变化,确然我推演不出这种不好的变化会是什么,但却知道这并非必死之局。 即让一个地方单独一种气脉郁结,又不至于发生大祸,这种风水实在是太怪异了。 按照自然规律来说,不太可能形成这样一种怪异的地势,更何况我们村这么多年以来绝对不止一个风水师看过,难道他们就没有看出这种怪异的格局? 我想应该不会,毕竟连我这种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那些来过我们村的风水师这么会看不出来,毕竟就这么明显的摆在这里,就算那些风水师是其中有一部分是骗子,但也绝对不缺有真本事,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对这个怪异的风水格局视而不见呢? 还是说我梦到的那些都是自己的异想天开,都是错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风水之术。 我努力回忆着梦中所学到的所有风水知识,这也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想、去思考探究这些东西,但把所有的风水格局想了个遍,却仍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局?也更加不知道这种风水格局会给村子带来什么变化? 我现在真的就怀疑,村子连年干旱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风水局造成的,但是没有支持我这一想法的理论,毕竟村中截留的是东风木之生气,而不是南方火气。 我使劲的在脑袋上砸了两下,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脑子中那些偏门的东西,早已经被定性是‘封建迷信’、‘历史的糟粕’,而且也确实没有找到能解释眼前这种地势的解释。 我尽量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屏蔽了出去,强提起精神,检查了一下埋好的几个夹子,见一根兔毛都没有,忍不住一阵失望,现在也是真不知道该干嘛了。 而且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想起刚才的风水局,就好像一个总是不断吸引着自己的谜,迫使着自己去将它解开。 我耷拉着两条胳膊向村子里走去,满脑子里都是的风水砂穴、龙脉走向,也没心情去找马德亮他们玩。 走到爷爷家门口,无意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脑子里猛地一亮。 这个风水局是围绕这全村而构成的,时间绝对不短,如果真的有什么人知道村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风水局势,那也就唯有村子里的一些老人们了。 最不济也能听一听有没有什么样的传说故事,要是什么都没有,那么我想,我或许就是被那些怪异的梦弄成神经病了,回去把指环放起来,好好睡个觉,或许就好了。 正文 第三章 古老的民谣 我转身往爷爷家走去,刚进门便见爷爷正打着扇子和两个老人坐在葡萄树下说着闲话乘凉。 我一看正好,我正愁怎么向爷爷打听那些老年辈子的怪异传说呢,这几个老爷子闲聊起来,我再在旁边插个嘴,引着他们说一些传说还不简单。 爷爷见到我进来,便开口招呼道:“卫国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两步走了过去,笑着开口道:“在家待着没意思,就过来看看。” 然后向另外两位老人打着招呼叫道:“二爷爷、五老爷爷。” 两个老人笑着想我点了点头,然后便自顾自的接着聊了起来。 我立马从屋子里搬了个小马扎,坐到葡萄藤下,这时候便听到爷爷和二爷爷、五老爷爷正在聊着天旱不下雨的事情。 “咱这儿算起来,有多少年头儿没下过痛痛快快的大雨了。”二爷爷看着天感叹的说道。 “嗯?算起来最近的好像就是51年的时候,黄河决堤那次吧?那一次还算不上下雨,真要说起下什么大雨,恐怕还要往前数。” “也是怪事儿类,咋就咱们这一片不下大雨类?挨着县城的蔡上、娘娘寨都快下淹了,龙王爷就不能给咱均一点?” 我在一边听着,心中也是不解,十几里外的村子都是大雨不断,而就我们这里却只能干听着别的地方打雷,一滴雨都没有,我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那个风水地势的问题,当然只是直觉,要是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又说不出来。 这时候快八十岁五老爷爷开口慢悠悠的说道:“我们这边不下雨的地方啊,从老辈子传下来的说法,只有九个村,至于具体怎么个说法早就不知道了。” 九个村?为什么就这九个村呢?而且听五老爷爷的口气,以前好像还有什么说法,难道真有什么典故儿?要说九个村的风水都有问题,那也太巧了吧?相互挨着的九个村风水都有问题,巧也巧不到这个份儿上吧? 我心中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传说或者典故儿,也许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便兴奋的插嘴问道:“老爷爷,这不下雨还有说法?不是说龙王爷不待见咱们这里吗?” 听到我这样幼稚的问题,五老爷爷也感觉着可乐,便笑了笑,向我开口道:“你个傻娃子,龙王爷那是神仙,除了你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错,不然龙王爷都会一视同仁的,怎么会说不喜欢咱们这里类?你以为龙王爷那样的神仙会像我们人似的,还有小脾气啊?说这些话的,都是街上那些不懂事的娃子瞎叨叨的。” 我顺着五老爷爷的话接着往下问:“那咋龙王爷就不给咱下雨类?” 也许是我的求知欲正好满足了,五老爷爷老小孩想要人重视的心态,也提起了精神接着向后说道:“其实关于咱这里不下雨,老辈子好像是有什么说法的,但年头太长了,人们也不拿这个当回事儿,所以后来传着传着也就传没了,我小的时候倒是听我爷爷说过点儿,不过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我一听真的有说法,便急忙讨好带撒娇的问道:“那老祖宗说了点啥?您倒是想想啊?” 三位老爷子看我这个样子都呵呵笑了起来,五老爷爷用扇子在我脑袋上敲了敲,然后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能记住的也不多了,有那么个顺口溜,那时候觉得好玩才记了下来,我记得是这么念得啊:‘九村连片心不平,四边儿下雨当间晴。不是龙王看不见,只是孽障埋其中。’要说这‘孽障’是个啥玩意儿,咱也不懂,其它的一些我也不记得了,这也就是一些老辈子传下来的话,当不得真类。” 老太爷的一番话让我心中的那根弦猛地一颤,这个仿佛顺口溜般的民谣很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说因为九个村子下面埋着‘孽障’,所以龙王爷看到了干旱也不给下雨。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龙王爷这么讨厌? 我想到这里,就想给自己脑袋上来一巴掌,自己被这个顺口溜带歪了,龙王爷绝对是没有的,那么这个顺口溜,主要的意思便是说因为九个村子下面埋着的东西,才造成‘四边下雨当间晴’的。 嗯?不是‘九个村子’地下埋着东西,而是‘九村连片’下面埋着‘个’东西! 我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一震,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九个村子不是单独的,而是连成片的,或者说在某方面是一个整体! 不行!我忍不住现在就想要看一看九村整体的地势走向,而我们这里是平原地带,没有一览众山小的高地,而让我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单独的跑,也不能将九村地势尽收眼底,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地图。 我已经没有耐心再在爷爷这里和老爷子们闲聊了,急忙和老爷子们打了个招呼,也顾不上天热,直接跑了出去。 亮子大名叫马德亮,老爹是当年的下村知青,有点文化底子,后来听说亮子的老爹和我们村的一个姑娘,也就是现在的亮子老妈结婚后就留在了这里,没有再回城里去。 现在亮子的老爹是我们村村委会的会计,以前和亮子两个人一起去村委会玩的时候,见村委会墙上就有一张凤凰县的地图,所以我现在想要看地图,还得先去找亮子。 现在村委会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想要进村委会看地图只有想办法让亮子从他老爹那里弄到村委会大门钥匙,这样才能顺利的看到地图。 火热的太阳让我在跑到亮子家的时候,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因为我们从小玩到大,亮子的父母也从来不拿我当外人,所以我直接就闯了进去。 院子右边的配房是亮子的地盘,我直接走了进来,捏住正在睡午觉的马德亮的鼻子,一会儿的功夫,马德亮就被憋醒了。 “卫国?这么热的天你不睡觉来折腾我干嘛?” 我没有接他的话,眼看马德亮又要睡觉,我直接站起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亮子这才‘嗷’的一声窜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叫道:“醒了、醒了,别踹了,大热天的你又要干嘛?” 我很心急,没有废话,直接说道:“你老爹在家吗?” 亮子楞了一下,疑惑的说:“在家正睡觉呢,你找我爹干嘛?” “嘿嘿…你看,能不能把你老爹那串村委会的那串钥匙借出来,给哥们儿用用?” 亮子盯着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说道:“嗯,现在村委会里绝对没人,是个下手的好机会,但村委会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值得我们哥俩下手的啊?” 我愣了,这小子这是以为我要去村委会偷东西呢!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还TM什么好机会?老子是那种人吗?”我急了,直接扑到床上,掐着亮子的脖子问道。 “咳咳…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松开他,亮子一个咕噜坐了起来,开口问道:“你又不是惦记村委会那点东西,去那里干嘛?” “我去看地图。” “看地图?老大,你没发烧吧?还是太阳把你脑子烤焦了?” “滚你大爷!赶快想办法拿钥匙,我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和亮子说不清这件事,而且关于我身上发生的怪异事情,在没确定真假之前也不愿意给他们说,省得他们以为我中邪了,所以这次只能以强制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亮子趿拉上鞋子,走进正屋没两分钟就出来了,晃了晃手里捏着的一个黄铜钥匙,笑了笑说道:“怎么样?兄弟的手艺还不错吧?” 正文 第四章 惊悚的发现与猜想 我们村村委会说白了,就是一件大屋子,现在因为已经实行包产到户,所以村委会的作用已经远远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再说现在也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不是去龙王庙求雨,就是在家睡午觉,所以等我和亮子一起来到村委会的时候,里面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一个人也没有。 亮子顺利的将两扇木门上的锁打开,我迫不及待的就走了进去,站到门内向西边墙上一扫,便见一副一米见方,略微发黄的凤凰县地图就钉在墙上。亮子在后边将村委会的门从里边关好,然后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地图说道:“呐,那就是你找的破地图了,你看吧,我再睡一会儿。” “猪!” 亮子没搭理我,说完便直接趴在一张桌子上,打着哈欠又睡了起来。 我也没有工夫去理他,紧走两步来到地图前,这张地图应该有个年头了,原来白色的纸张已经开始发黄,边上也有烂的地方,不知道是谁又用浆糊粘好了。 整张地图上,详细的画出了整个凤凰县所有的乡村,虽然并不能详细到村子里的每一条接道,但最起码每个村的位置,和一些主要道路、河流还是标识的很清楚。 我头一眼便看到了位于整张地图位于中央稍下的凤凰城,我知道我们村位于凤凰县城东北方向。 于是我便沿着地图上的那条东西走向,横穿县城的市道向前看,一个个熟悉的村名从我眼前掠过,最后在县城东方稍微偏北的方向找到了我们村。 一条代表着河道的细细黑线从县城方向蜿蜒而来,最后一个打弯儿,在我们村南直接改变走向,正南正北的横在村西。 我看着眼前这一小片代表我们村的地图,向四周努力的寻找着老爷爷所说的九个村。 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那九个和我们一样总是不下雨村子我大体上是有印象的,于是我便以我们村子为原点,想着四周由近到远数着:第八村-马庄-靳庄-辛庄-刘李庄-观寨-朱庄-东魏村-南魏村。 这就是九个经常干旱不下雨的村子,哪怕只有一里地之隔,邻边的村子大雨连绵,这边就是滴雨不见。 我注视着这九个村子,我们第八村在最中间,每个村子外面都有一条河流过,我一个一个村子看,每个村子在地图上都只是个小点,所以我只能看到每个村子的河流、道路走势。 看了半天发现每个村子都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河流的脉络也并不像我们村将龙脉截断,没有实地看,也不知道这几个村子有没有‘bai虎抬头’的怪异现象,所以到了现在,单是从地图上看起来,我脑子里仍是一片凌乱。 我将脑袋稍微离开地图远一点,九个村子整体看,因为提示我来看地图的是‘九村连片’的那个民谣。 我用手指在九个村子外画了个圆,正好将九个村子完全包围到里边。 这样看来,九个村子远近距离各不相同,河流有的是漳河分支,有的是滏阳河分支,杂乱到一起,也是没有丝毫脉络可寻。 我将脑海中的那些风水地里堪舆知识倒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符合这样河流走向的解说,难道我真的被那些梦带歪了,变得癔症了? 我不甘心的用手指在地图上,一条一条河流划过,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点过去,点着点着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我的手猛地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抓住那种感觉。 我用手重新沿着刚才点过的村子,从头开始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个、两个、三个……一遍、两遍、三遍…… 就在我重新换了个顺序点着九个村子的时候,脑子里猛地一怔,然后急忙看向地图,手指沿着刚才点过的顺序用一条连了起来,接着便是一口凉气被我吸进口中。 我看到了什么? 沿着我刚刚点过去的顺序,用一条线将最外面的六个村子连起来,我居然看到一个等边三角形! 这是巧合吗? 我沿着这种思维,看向中间包括我们村子在内的三个村子,用线连起来,一个和外围三角形方向正好相反的小等边三角形,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脑海中‘啪’的一声,仿佛劈过一道闪电,我明白了,这TM是一个风水大阵! 依九个村为镇基,包含了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面积,这样的大手笔,让我然不住脑子里一阵眩晕。 想要布下这个风水大阵,只能在村子尚未建成的时候开始布局,不然哪里会有如此巧妙的地形,正好九个村子,组成一环套一环的正反两个等边三角形。 至于说这个风水大阵已经有多少年的历史,我不由想起村民中永远流传着一个民谣:“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鸹窝”。 我们这一片人,世代都流传着一个传说,当年燕王扫北将这一片的人全部杀光了,而我们的先祖,也正是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从‘山西省洪洞县大槐树’迁过来的。 还有证据,那就是每个人脚上的小拇指,都有两个脚趾甲,一大一小。 小时候好奇,扒过别人的鞋子,确实是六个指甲,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这个风水大阵最有可能的便是在那个时候布下的。 我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打颤,据老人们说,燕王扫北距今已经有将近600年的时间,那600年里,我们祖祖辈辈岂不是一直生活在一个人为摆设的风水大阵中! 要说这也是巧合,说天气干旱和这个风水阵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心中的震撼渐渐被愤怒取代,本来以为旱灾是天灾,谁知道居然是人为的! 600年,多少先祖因为旱灾而颗粒无收,满眼期盼的求着虚无缥缈的龙王爷,最后付出无数的汗水后,还是饿死在荒芜一片的土地上。 每年夏天,老爹望向明晃晃的太阳时,充满愁苦的双眼,乡亲们在龙王爷庙前虔诚的跪拜,这一切的一切,都瞬间变成我一腔的怒火。 到底是为什么要布成如此风水大阵?!让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付出满腔的期望,收获一地的泪水? 难道就是为了表现你的强大?可以一个风水阵,玩弄数万乡亲600年?! “啊!” “嘭!”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了一声,一拳头砸在了对面的地图上,两道殷虹的鲜血,沿着发黄的地图流了下来。 “卫国!你怎么了?” 我听到亮子惊骇的叫声和肩膀上传来抽打的感觉,这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收回抵在地图上,还在流血的拳头,扭头看见亮子正瞪着两只大眼睛,一脸惊骇的看着我。 亮子应该是看我已经回过神来,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脸惊恐的问道:“你刚才是这么回事?我正睡着,就听你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到你一拳头砸到墙上,我跑过来后,就见你两个眼睛通红的盯着地图,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不?两个眼睛通红,整个脸都扭曲了!“ 亮子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道:“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你要是再晚醒一会儿,我就去叫你老爹了。” 我没有心思和亮子贫嘴,指着地图道:“我知道我们这里为什么总是不下雨了。” 从惊骇中还没有反过来神的亮子,被我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整的一愣,有些发傻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总是不下雨了?你知道……什么!你是说,你知道我们这里为什么总是不下雨了?” 亮子把我的话在嘴里念叨了两边,然后猛地蹦了起来,直接一把抓住我的肩头,一脸震惊的大声咆哮道:“你确定你知道我们这里为什么总是不下雨?!你的意思是说……” 亮子说到这里,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回头看了看那张让上鲜血的地图,再扭过头来,看着我平静的目光,紧张的咽了两口口水,艰难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里总是不下雨,不是…不是天灾?” “是天灾,但、更是人祸!” 正文 第五章 愤怒 看看外面的太阳,一番折腾,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没有理会亮子的一番纠缠,直说吃过午饭后,让他叫上王老宗再来这里,到时候再细说。 回到家里,老爹还没有从龙王庙回来,只有老妈一个人在家,我虽然从地图上找到了一些线索,但并不想现在和家里人说。 因为从亮子把我拍醒后,我脑子里一直都在思考,这到底是个什么风水阵?但只到现在我脑子中仍是没有答案。 在没有找到真正证据,能够证明连年旱灾就是这个风水阵造成的之前,我不想胡乱开口。 手上的伤是瞒不住的,毕竟都流血了,刚开始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愤怒的缘故,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但回到家不久,整个手背上,手指最下面的关节处都肿了起来,红彤彤的,好像发酵了的白面馒头。 我和亮子约好吃过午饭后,再到村委会给他和王耀宗解释这件事,为什么要叫上老宗? 其实我有我的考虑,老宗大名王耀宗,他和亮子两个人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就算我错了,面对他们,我也不用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再说,其实我心里也是有点忐忑,有两个人陪着,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心里最起码有点踏实的感觉。 心里有事情也吃不下去什么饭,就像应付老妈一样,随口吃了点饭后,便窜了出去,身后还能听到老妈让小心点,不要弄得总是受伤的嘟囔声。 来到村委会,见门上的锁已经打开,我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见里面亮子正兴奋地指着地图上,我留下的血迹对老宗吹嘘:“……‘蹦!’的一声,卫国那血啊,就沿着这个地图流了出来,你不知道,那时候,卫国就像中了邪似得,两个眼睛比兔子的都红!那张小脸……” “我那张小脸怎么样了?”我听着亮子吹嘘,还小脸?我直接把他的话接了过去。 “额…不是,你是大脸,我是小脸。” 亮子正吹嘘的厉害,被我一搅合,急忙装着很贱的样子,学者电影里汉奸的样子,小跑过来,低头哈腰的说道。 我把他扒拉到一边,现在没心思开玩笑,直接走到地图前面,用手拍了拍地图上九村的位置。 亮子和老宗看我一脸严肃,便也就不再说笑,我扭头,对站在身边的老宗说道:“老宗,上午的事情亮子都给你说过了吧?” 老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老宗比亮子要稳重,典型的北方农村汉子,平时不苟言笑,说的差点,就是三杆子都打不出一个屁,但要说心眼,他却并不比别人少。 见老宗点头,我便看着两人,开口说道:“我先和你们打好招呼,我下面要说的事情…怎么说呢?有点怪,我说完了,你们别当我是神经病,或者中了邪。” 亮子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老宗宗,撇了撇嘴,说道:“没事,你说吧,就算你说你是玉皇大帝下凡,哥们儿也信了。” 我没有搭理亮子,直接说道:“怪事要从去年冬天说起,你们还记得年头我家隔壁王老爷子下葬的是吧?怪事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将自己这半年来,一直没敢和别人说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事情,如实给亮子、老宗说了一遍,等我说完后,两人震惊的张着嘴巴,都漏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还是老宗先反应过来,一双眼睛直接向我左手上带的那个青铜指环看去。 我将青铜指环摘下来,递到两人面前,马德亮吓得直接缩回了手,王耀宗接住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又递给了我。 亮子这时候,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道:“卫国,你被法身墓里的老鬼上身了吧?” 看着亮子的样子,我右脚抬了抬还是忍了下来,不搭理他,边上,老宗在听完后,想了一下,向我开口说道:“卫国,你是说,你梦里你学会了看风水,那么你今天上午看完地图就发那么大的火,还说旱灾,是天灾也是人祸,难道你想说,连年不下雨,是风水的问题?” 我严肃的向老宗点了点头,刚想把自己发现的讲给他们听,就听一边亮子直接来了一句:“这也太扯了吧?你咋不说你是龙王爷派下来的救兵呢?” “我去你大爷的救兵!”我这次没忍住,直接一脚踢在亮子的屁股上。 亮子揉着屁股求饶,我才将那口气咽了下去,其实平时我也经常和亮子开玩笑,但现在也许是因为风水阵的问题,心里一直有一种压不住的愤怒,所以才会动不动就发怒。 我也明白是什么问题,但就是忍不住。 我向老宗和亮子招了招手,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村子,说道:“你们也许还不太相信,但你们知道,我们这一片经常不下雨的也就周围几个村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老人讲的一个民谣。” 我看了看两人,接着道:“‘九村连片心不平,四边下雨当间请晴,不是龙王看不见,只是孽障埋其中’。” 两人听完我念的民谣,同时摇了摇头,我便接着道:“这首民谣是我上午听我五老爷爷念得,你们应该能够听得出来,里面说的是‘九个村’。” 我用手点了点地图上,包括我们村在内的九个村说道:“就是这九个村,我用手指划出来,你们再看看,到时候,看看你们还说不说我中邪。” 我用手点到九个村,从最右边的南魏村开始用手划起,便动边说:“你们看,从最南边南魏村,向西北到朱庄,再到观寨是一条线,从观寨向东到刘李庄,再到辛庄又是一条线,从辛庄向西南走,到东魏村,再到最开始的南魏村。” 我用手指经这几个村子,在两人面前连了起来,严肃的说道:“你们看看,是个什么样子。” 随着我说完,亮子和老宗两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亮子双眼盯着地图,仿佛有点口吃般说道:“三、三、三角形?!” 我点了点头,确认的说道:“几乎是个等边三角形。” 老宗这时候向前一步走到地图前面,伸出右手,点在我连起来的三角形內,其中包括我们村子在内三个村子,用手指连了起来:马庄-靳庄-第八村。 又是一个几乎等边的小三角形,和大三角形方向相反,正好套在大三角形之内。 两人仿佛看到鬼一般,脸色都变了。 坐到村委会的椅子上好一会,两人才从刚才那种几乎痴呆的神态中回过神来。 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亮子,仿佛口渴般的淹了几口口水,看着我,嗓音干巴的开口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抬头,同样干巴巴说了一句:“应该是个风水大阵。” “风水大阵?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人摆的阵势,不是天然的风水?”老宗听到我和亮子的一问一答,反应很快的猛地抬头,盯着我,严肃的问道。 我知道老宗想的是什么,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有这么巧的风水阵,你以为当年九个村的老祖宗都是商量好的?先画好图形,然后再建村子?” 老实性子,很少发火的老宗,听完我的话,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攥起了拳头,目光越来越凶狠,盯着对墙上的地图,咬着牙说道:“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难道不下雨真的和这个有关系啊?” 亮子开始疑惑的看着我们两个人的表情,仿佛没有明白,怎么说着说着,老宗就有向我上午发展的趋势。 但他并不笨,低头想了一下,脸色瞬间通红,一双眼睛亮的吓人,直接盯上了我。 我看了看快要爆炸的两人,没有解释,简单的开口道:“你们说呢?” 正文 第六章 三星聚阳阵 “呼哧!呼哧!”亮子和老宗两人攥着拳头,喘着粗气,一副要把村委会拆了的模样。 “是谁!老子把他活拆了!”老宗眼睛痛红对着我吼道。 我无语的想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鬼知道,也不用你们的那个猪脑瓜子想想,这个风水局是以九个村的位置为阵基,我们九个村子你知道存在几百年了?就算知道当年布阵的那个人是谁,现在恐怕骨灰都找不到了,在这里发个屁的狠啊!” 我的一番话说下来,亮子和老宗都愣住了,呆呆的开口道:“那就是说,找不到人报仇了?” 两人说完后就在村委会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乱转了几圈,然后仿佛发泄一般的,照着一面墙壁狠狠地砸了两拳头,这才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我没有阻止两人自残的行为,因为上午我发现这个风水阵的时候,也有这种满腔怒火,不发泄出来就好像能把自己憋爆炸一样的感觉。 老宗在地上坐了几分钟,然后好像想到什么,一拍屁股站了起来,在一旁亮子一脸不解的目光下,直接两步走到我面前,双手用力的抓着我的肩膀,用一种仿佛恳求一般目光注视着我,急切的开口说道:“卫国,你能发现这个风水阵,那么…那么你一定有办法把它破掉对不对?” 马德亮这时候好像也回过神来,立马跳了起来,窜到我身边,一脸忐忑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想要听到的是什么答案,但是我心里真的没底,从上午发现这个风水阵,一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思考,这究竟是什么阵势?运用的是什么手段? 破风水阵,并不是用蛮横的手段就能达成目的的,只有知道了是什么阵势,才能够寻根朔源、抽丝剥茧,将这个风水阵从根本上破掉,不然一旦风水阵遭到外力破坏,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一不小心,将九个村所有人弄得无疾而终、断子绝孙都有可能,这并非虚言! 看着两人渴求的目光,我只能先安慰两人,用手在亮子和老宗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两下,对着他们的目光,我坚定的说道:“既然是人为的,那就一定有办法解决,你们先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你现在就算是把房子掀了,太阳该出来还不是照样出来。” 我拍着两人的肩膀,将两人按到凳子上,回头看着墙上的地图,脑子里一直都在不停地思考。 九个阵基,那么最有可能摆出来的就是传统的、和九宫有必然联系的阵法,最起码也是‘九宫阵’的延伸、变异。 但眼前这个风水阵,九个阵基赫然组成一环套一环的,并且方向正好相反的等角三角形,这样的布置,在我脑海中没有一个符合现状的 。 但要从风水阵造成的异象来倒退的话,两个三角形不成的风水阵,造成阵内干旱无雨,那么就有一个可以解释—三星聚阳阵。 但这个阵势并非是九个阵基,而是三个。 这是一个困阵,或者说是杀阵也可以,因为这个阵势主要的作用便是可以将一片山川地脉的阳气聚拢到阵中心,依据三星聚阳阵的大小,在阵中心可以想成一个封闭的充满纯阳之气的空间,如果阵势够大,那么足以影响一地气象,并且还有可能,在这个阵中心的空间内形成传说中的‘三昧真火’。 地图上,最上方的魏村到西南方的观寨,再到观寨正东方的辛庄,这三个村便是外围大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如果将三个村中间经过的三个村抹去,那么,一个‘三星聚阳阵’就出来。 中间三个村围成的小三角形,或许就是三星聚阳阵所形成的阳火空间所在地。 这样解释,虽然还有点牵强,但依照风水阵所想的异象反推,再结合我脑子中的一些知识,这就是现在我唯一能够找到,并说得通的解释了。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 我刚想出点头绪,耳边便响起了亮子急切的声音,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儿,一点表情都能把我猜个七七八八。 我扭头看着两人说道:“现在有点头绪了,但还是不敢确定,下面就需要道我猜想的地方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如果能够在我预想的地方,找到镇基,那么破阵就有点希望了。” “那还在这里叨叨个什么劲?闲的你能耐啊?赶快走啊!” 我话刚说完,便被亮子和老宗一左一右,各拉着一条胳膊,直接向村委会门外冲去,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带个跟头。 “我说…不是…,你们别拉啊!你们知道往哪里走吗?”我一脸不爽的,看着两个发疯般的少年,等我话说完,两人马上顿住了脚步,同时回头,用一种仿佛要吃人般的,凶狠的目光盯着我。 我一哆嗦,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急忙说道:“你们也别急,这不是能急得来的事情,这个风水阵,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怎么也有将近六百年的历史了,让我这个半吊子破阵,你们最起码你们要让我定一下方位吧?” 两人应该听着我的解释也有道理,所以就松开了我的胳膊,从新走进村委会。 我想从地图上,按照三星聚阳阵的方式,寻找地势脉络,包括我们村在内的三个村有可能就是三心聚阳阵的阵心所在,但怎么找也应该有阵脚,镇压这个阵心,我现在找的就是我们村阵脚所在地。 凤凰县属于平原地带,风水堪舆无山便看水,水主一方生气,想要确定一些东西,观水的走向确实重中之重,想要看凤凰县水流的走向,最好的莫过于地图了。 我们三人再次站在了地图前,这张地图虽说是凤凰县地图,但除了凤凰县比较详细以外,和凤凰县接壤的几个县也有简单的描绘,只是没有凤凰县标注的详细罢了,但主要的交通道路、河流水道倒也描绘了出来,我暗暗点了点头,这样也够了。 凤凰县城径流的有两条主河道,分别一条从南方蜿蜒而来的黄河枝杈-漳河,和另外一条从西方太行山而来的-滏阳河。 地图并不大,只能看到漳河从西南方向而来,在县城的西面拐了个弯,呈南北流向从县城的外面流过,在县城的西北角再次向东而行,最后主干从九村北方穿过,九村很多河流都是漳河支脉,包括我们村西的那条老河道。 而滏阳河这是从正西方盘旋而来,从县城南进北出后向东北方向而去,直道我在地图上再也找不到它。 我看着地图,回忆着脑海中的一些知识,漳河和滏阳河在地图上看不到的那部分,在我脑海中沿着来水的方向,渐渐向西延伸,和我梦中的那条隐龙脉结合了起来,那条隐在地下的的龙脉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我从村西老河道,沿着脑海中隐龙所行的方向,向东看去,穿出村庄中央,然后向东南方向延伸,我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村东南方的一个地方,因为我记得这是很大一片没有人种的盐碱地。 按照我的记忆和水流方向、隐龙脉走向,这块地应该正好处在隐龙脉之上。 按照风水堪舆法来说,这里怎么也不该是一片荒芜的盐碱地,可这块盐碱地偏偏就出现了,而且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没有人说得清。 我仔细计算着我们村河道和隐龙脉的走向,再根据九村整体的阵势布局,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对照着三星聚阳阵的布阵方法,最后将目标就确定在了,村东南的这片盐碱地里。 我拿手在那个地方点了点,回头对亮子和老宗说道:“其它的地方看起来还好,就这里有些不正常。” 看着我点着的那个地方,亮子和老宗同时凑了上来,仔细看了一下,老宗开口说道:“这里是那片盐碱地?” 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里,按照一般的风水说法,这里正是龙脉经过的地方,不说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但怎么着也应该是一片好地才对,怎么也不该是一片盐碱荒地。” “那阵脚是不是就在这里?”亮子问道。 “现在还说不准,还要到那里看看才知道。”我谨慎的摇了摇头。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村东南这片地我和亮子、老宗都不是很熟悉,因为这一片盐碱地,寸草不生,从来没有人在这片地上白费过力气。 正文 第七章 三清符箓 东南盐碱地,在我们村最东北的方向,有方圆三十几亩大小,无论在这里种什么都没办法生长,最后便也将其荒弃在这里,再也无人问津。 从村委会出来,十几分钟后我和亮子、老宗便站在了这边不知道多少年都没人开垦过的土地上。 我们三人走到这片没有一根杂草的荒地中间,亮子和老宗刚停下步伐,便开始向四周看了起来,我喘了两口气,同时抬头,向四周观望,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由得我面色一阵发白。 因为我站在这里,发现西、北两个方向的地势都高出了我所在的这片荒地,而东方和南方确是没有什么变化。 我以前有注意到过,我们这一片平原应该是西高东低的地势,就算是不懂风水堪舆的人也知道这完全不合理啊?太怪异了! 我拍了拍亮子和老宗,脸色发白的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西、北两个方向的地势都比我们这里要高啊?” 亮子和老宗已经看出我神色不对,听到我的问话,没有吭声,直接抬头向我说的两个地方眺望,然后两人好像同时发现了什么,脸色同时一变,开口疑惑的道:“你不说我以前还真没注意,这两个方向好像还真的比这里要高啊。” 这样的地势,就是为了将西方庚金之气和北方的壬水之气完全隔离在外,而着这片荒地的正南方不到一公里出就是一条人烟稠密的东西大路,东方甲木之气和南方丙火之气来到这里后,被西、北两个方向高处的地势和南方的大路挡在了中间。 木又能生火,这是三岁下孩子都懂得道理,而且又没有了壬水和庚金的调和,更没办法流通,这个地方久而久之,积累的木气越来越多,火气也越来越旺,能够长出东西来才叫TM怪事! 我不理亮子他们两人疑惑的目光,深吸了两口气,四周看了一下。 然后按照现在的地势,和脑海中隐龙脉走势,到了这里所在的位置,走到在荒地中心偏左一点,隐龙脉斜右侧,伸出手臂向着那条隐隐约约的大路比划了一下,然后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用脚在地上边走边画出一个不规则圆圈来,然后开口道:“我推断出来的阵脚应该就在这个圆圈里。” “那个、卫国,你不觉得,你这个圈有点大啊?快有一亩地了吧?” 我回头就见亮子满脸纠结的盯着我画的圈,一脸便溺的表情。 “大吗?”我看着直径我画出来的那个直径将近30米的圆圈,砸吧了一下嘴,确实有点大,但自己的本事就是这么点,只能无奈的说:“没办法,只能圈这么大,再小了我就拿不准了。” 没办法,就这么挖吧,三人回家各拿了一把铁锹,再次来到这片荒地上。 我在我画的圆圈中间点了个点,然后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一声不吭的开始往下挖。 我们一边往下挖一边往四周扩,挖了快有一米深了,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亮子便开口说道:“卫国,这么深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我微微想了一下,便摇头道:“接着再挖一点吧,真要有阵脚,那么阵脚在这里应该好几百年了,可能会深一点,等挖到了两米还是什么都没有的话,到时候再换地方。” 直径将近五米的大坑不断地下降,渐渐已经挖到了我们胸口深,对于我圈起来将近一亩地大小的面积来说,我并没有指望着一次就能找到目标,但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的将上面的这层地皮揭下来,才能知道我的猜想对不对。 如果和我想的不一样,那么我最多也就是会有点失望,但却能让我松一口气,但是如果真的如我猜测的那样,是一个认为的风水大阵,那么对于不断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些知识,就要慎重看待了。 我边挖着坑脑子里便想着一些问题,就在这时突然‘铛’的一声闷响将我一下子惊醒,我两忙转头,就听到老宗震惊的喊道:“这里有东西!” 我和亮子扔下铁锹两步来到老宗身边,就见老宗手里的铁锹踩下去一半,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踩不下了。 我从老宗手中接过铁锹,小心的将上面十几公分厚的泥土慢慢的往下清,也不知道是心里紧张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随着清理的速度,身边的温度原来越高。 等一个直径将近一米的圆形石板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只感觉仿佛置身在火堆旁一样,而看看老宗和亮子二人,发现他们这个时候也是满脸通红、一头汗水,我心中哆嗦一声,看来是挖到真东西了。 看着这个被我们挖出来的圆形石板,三人都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说实话,对于这么怪异的情况我也有些紧张,第一次接触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谁知道石板下面是什么东西? 我扭头看着两人紧张的目光,心中一发狠开口说道:“别愣着了,咱们把它弄干净些,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起来也怪,现在已经挖到地下将近一米五的深度,而石板上的泥土却是没有水分的白黄色,我们三人蹲在石板旁边,用铁楸小心的将石板上大些的土坷垃扒拉下去,发现石板上开始出现一些隐隐约约的图案。 石板上的图案被一层薄薄的泥土掩盖着,让人看不清楚,这时候亮子直接伸手向石板上扫了过去。 我扭头一看,瞬间大惊,在他的手即将挨到石板的瞬间,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看着亮子错愕的眼神,开口骂道:“你大爷的傻啊!这么古怪的东西你也敢拿手去碰?你不看这么深的地方,连泥土都成土坷垃了?你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亮子一脸无辜的将手收回,嘴中嘟囔道:“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能有什么事?再说了,不拿手清理这么能看到上面的东西?” 正在亮子不服气嘟囔的时候,就见老宗从旁边的土堆上捡了三根食指粗细的干树枝,在亮子眼前晃了晃,顿时亮子就不吭声了,老宗将一根树枝递跟亮子,开口蹦出一句话:“你就是一傻缺,傻大胆、缺根弦儿。” 在亮子一阵无言中,石板上的花纹越来越清晰,十几分钟后,我们三人震惊的蹲在石板一旁,亮子和老宗也许只是因为震惊而震惊,并不懂上面的是什么东西,最多也就认得八卦图案,而我脑子里确实一阵雷鸣! 因为石板上雕刻的东西我认得,就因为认得所以我现在心中充满了一种恐慌。 石板上最外围是一圈云雷纹,云雷纹里边是后天八卦图,石板最中心是一张刻在石板上的道家符箓,几百年过去,仍然能够看出朱砂红色。 我仔细看去,就见这张符箓,符头请三清,‘敕令’下面便用是金蝌文书写的‘北方真武大帝’神号,下边符腹内,便同样金蝌文书写‘诛灭一切邪祟魔障’,下面‘罡’字结胆,最后用的五雷星君符脚。 我看完这张符箓,不由得头皮都是一阵发麻,知道摊上大事了。 要知道,符箓不是随便用的,并不是随便一个小妖、小阴灵,都配得上请动三清祖师爷的。 而这张符箓,三清祖师敕令,北方真武荡魔大帝,诛灭一切邪祟魔障,‘罡’字结胆,五雷星君压阵,这是多大的阵势啊! 一般的道士绝对画不出这样的符箓,就算是能画出这样符箓的道士,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画的。 因为这样的符箓,耗费的法力太多,修为稍浅的,一不小心就要损耗寿元,更甚者会直接羽化。 我心中无力的呻吟一声,能用到这样的符箓,这是封印了多邪性的东西啊? 这东西也是我这样半吊子能乱动的? 再往石板上看,石板侧边隐隐约约有四竖行小字,我用树枝把它挑干净,发现居然是我梦中学到的金蝌文:“习道六十载,闻魔乱世间,忍见黎民苦,弃身入黄泉。凰火经久焚,天旱也数然。炼魔不得净,何处是人间?” 正文 第八章 不能动的风水阵 好吧,一位老前辈,因为不忍见黎民受苦,在付出‘弃身入黄泉’得代价下,才布下这个风水大阵,引得‘凰火’焚‘魔’,而此地居民要承受的代价,仅仅是‘天旱’而已。 不用说,让这位老前辈甘愿付出性命而镇压的东西,绝对比‘天旱’的危害要严重的多! 而我干了什么? 我傻了,完全傻了,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我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从一开始发现这个风水阵,推测到连年旱灾是这个风水阵造成的以后,我们便被愤怒的情绪完全蒙蔽心智,对一些原本摆在明面上的问题,居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要知道,风水大阵并不是可以随便乱布的,布下一个风水局,影响的是一个地方的自然规律,完全属于逆天而行,布下风水局的人是要承担相应的因果的。 一个普通的店铺,或者一般的阳宅、阴宅,还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以村为阵基,涵盖方圆数十里,直接引起天象异常,造成此地接近六百年的旱灾,这样的因果,就算是传说中的李淳风、袁天罡陆地神仙一流的真人,都承担不起。 谁会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王耀宗和马德亮不知道布下这么大的一个风水局,布阵的人需要冒多大的风险,所以没有反应过来也是应该。 但我是知道的啊! 更何况,一开始的那首民谣,就已经很明白的给出了答案。 九村干旱其实只是这个风水阵所带来的副作用,真正的目的只是最后一句:只因孽障埋其中。 而我呢? 凭着半吊子的风水堪舆知识,再发现这个风水阵后,直接第一想法便是:连年干旱,乡亲们的痛苦,完全是这个风水阵造成的,所以怒火直接让我对这个风水阵本身产生了冲天的怨念,而对民谣最后一句的说明完全忽视。 现在想来,那首民谣,应该是当时的那位老前辈,给九村父老的一个解释,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相已经渐渐的覆灭在了岁月中。 而我稀里糊涂的,反而把当年的那位老前辈,付出性命才布下的风水大阵的阵脚给挖了出来。 我真是太有本事了! ‘炼魔不得净,何处是人间’,单看这句话,就知道,如果因为我,而使得‘魔’脱困而出,那么这个后果就绝对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了,而乡亲们要收的灾难也绝对不是九村干旱所能比拟的。 我知道自己可能闯大祸了。 我愣愣的坐在石板旁边,脑子里一团乱麻,耳边不知道是马德亮还是王耀宗说了一句:“挪不?” 我木讷的嘀咕道:“挪。” 我说完之后,脑子里一愣,感觉好像哪里不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二、一二……’的喊号子声。 我回头一看,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我给憋死! 好家伙!这两个人,正用两个铁锹,一人一边插到石板地下,喊着号子,正使劲的在挪石板呢! 你们是嫌死得不够快啊! “不要动!”我亡魂皆冒的大吼一声,刚要起身扑向离我最近的马德亮。 谁知道,这时候,一声丝毫不比我慢的惊叫声从我们头上传了过来:“住手!” 紧接着,我便见一道身影直接从土坑上方一跃而下,‘嘭!嘭!’麻利的两脚,马德亮和王耀宗一声惨叫,身子便摔了出去。 然后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个身穿破旧道袍,年龄有十六七岁的小道士,一脸愤怒的那手指,指着我们三个就是一通大骂:“谁让你们动这个东西的!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敢乱动?知不知道,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的!” 马德亮和王耀宗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听着小道士咆哮的话,一脸愤怒的通红。 我一看,坏了! 我知道小道士是好心,并且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不是这个小道士干净利落的出脚,凭我的速度,说不好就会坏事,但马德亮和王耀宗不知道啊。 我们三个人在村子里,从小到大,打架从来都是一起上,没人敢惹,现在无缘无故的挨了一脚不说,还被指着鼻子骂,两人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啊。 果然,马德亮不等小道士说完,直接指着小道士的鼻子,毫不客气的张口就骂:“去你大爷的?我挖我的石板,干你个道士鸟事?不就是一个破阵脚吗,真当爷爷不知道啊?” 马德亮骂完,神色一变,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小道士说道:“我们挖出阵脚,你这么紧张?难道这个让我们连年干旱的缺的阵法是你们干的?!MD!正找不到主儿呢,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亮子住手!不要打!”我一步插在两人当间,一把握住马德亮就要挥出的拳头,然后瞪着马德亮说道:“道长是好心,刚才要不是道长的话,我们就闯大祸了!” 马德亮和王耀宗被我说得一愣,见我一脸认真,知道我没有说谎,才犹犹豫豫的收回了拳头。 我这时候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小道士,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了道长,两个兄弟不懂这些东西,误会了你的意思,你也别怪他们了。” 等我说完,这个长得很清秀的小道士好奇的看着开口说道:“你也懂风水阵法?” 我尴尬的苦笑道:“我那根本说不上懂,这不胡乱捣鼓,差点闯出大祸,道长你给看一看,这个阵脚有没有被破坏?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小道士点了点头,迈步走到石板旁边,然后就见小道士脚步一顿,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好重的阳煞!” 然后在那个石板边上转了一圈,抬头说道:“还好,这个阵脚没有挪动位置,也没有遭到破坏,这个阵势应该没有受到影响,还有,这个阵脚真的是你找到的?” 我刚要开口,站在旁边,心里一直不服气的马德亮,低声冲道:“切!不是卫国找到的,还是你找到的啊?” 我抬起腿向马德亮踢了一脚,刚要给小道士道歉,结果就见小道士不仅没有计较马德亮欲死的问题,反而一脸有着一丝震惊之色看向我,急切的问道:“那这么说,你知道这是个什么风水局了?” 见小道士这个表情,我心里奇怪,难道他不知道? 马德亮是属于那种,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够开染坊的货色,他看小道士被他一句话给压住了,不由心中得意,用鼻子哼了一声,傲娇的开口道:“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仙呢?不就是一个三星聚阳阵吗。” “三星聚阳阵?这是个什么阵法?”小道士听得马德亮的回答,皱着眉头,嘴里嘀咕着。 我扭头狠狠的瞪了马德亮一眼说道:“你能不说话吗?” 马德亮纵了纵肩膀,表示自己不吭声了,我便转过头,看着还在皱着眉头思考的小道士说道:“道长不要听他胡说,所谓的三星聚阳阵,也是我自己乱猜出来的,现在看来,确实不是那么回事了。” 小道士听完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不,我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三星聚阳阵是什么样的风水局,但你既然能够依据三星聚阳阵的规律,找到这个阵脚,那么就说明,你的推测还是准确的。” 我听完小道士的话皱了皱眉头,其实一开始我就不能够确定这个风水局是三星聚阳阵,等我看到是板上的那几行简单的介绍,特别是提到‘凰火’两个字后,我便将我的推论否决掉了。 因为三星聚阳阵,聚集的是天地中的阳气,而不是什么‘凰火’。 但现在听小道士一说,难道我的推论并没有错,但凰火一说,又是怎么来的? 我扭头看了一下那个石板,然后无奈的苦笑一下,想道,就算自己推测是对的,那又如何? 这个阵法我也是绝对不敢破坏的,而布下这个风水局的老前辈也说了‘天旱也属然’,有这个风水阵在,天旱也是必然,那还纠结是不是三星聚阳阵又有什么必要呢? 正文 第九章 希望 没了心劲,人也就懒散了,对于小道士的提问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没必要,于是便随便应付道:“哎,是不是三星聚阳阵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风水阵是不能破的,连年干旱也是注定的,再去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摇了摇头,无精打采的对站在一边的马德亮和王耀宗说道:“亮子、老宗,我们把这个再填起来,以后就不要动了,这不是我们能动的起的。” 马德亮两人见我这般表情,便压下心头的疑问,以为他们知道我以后一定会给他们说的。 这边马德亮两人没说什么,身后小道士反而不依了,见我要走,便急忙抓住我的一个胳膊,叫道:“哎、哎,兄弟,你所说的天气干旱的问题,给我说说啊,弄明白了是什么风水阵,或许我能有办法能够解决啊。” 我不想和小道士争论,但他毕竟也是一片好心,于是我回过头来说道:“道长好意我们知道,但你看看是板上的话,连年干旱就是这个风水阵造成的副作用,就算知道了是什么风水阵也不敢动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认识上面的字?”小道士听我说完不仅没有放开我,反而一副震惊的表情。 然后不由我分说,直接把我拉到石板旁边,指着那几行小字,激动地问道:“你认识的是这种文字?” 看着他那一副激动地样子,我心里奇怪,不就是金蝌文吗?难道认识金蝌文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我开口说道:“是啊,不就是金蝌文吗?” “不、不就是金蝌文吗!那你说,这里写的是什么?”小道士有些口吃的问道。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将上面的四句八段话念了出来。 这一下,小道士彻底愣住了,瞪着双眼看着我,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痴痴地说道:“你、你怎么可能会认识金蝌文?金蝌文不是早就失传了吗?你从哪里学到的?” 我趁他失神的时候,用力把胳膊从他手里扯了出来,一副无所谓的说道:“梦里学到的。” “我……咳咳…咳咳!”小道士满脸憋得通红,连连咳嗽了几声,然后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是我的不住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打听。” 我听着这个话怎么有点不对味儿,显然他是误会了什么,但我也没有心思去纠正,于是摆了摆手说道:“呐,有这句话在,就算知道了是什么风水阵,谁又敢动?” 这时候小道士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激动,显然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听到我得话,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也不尽然,布下这个风水阵的前辈只说是炼魔,但看这个风水阵也有个年头了,但不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是长生不老的啊。” 我听到小道士的话,脑子里轰隆一阵乱响,本来已经死寂的心,瞬间又活络了回来。 是啊,上面只说炼魔,没有说魔不会死啊!按照上午的推测,这个风水阵最起码存在了也有五百多年了,什么妖魔鬼怪也该死了吧? 我扭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小道士,心中拿定主意,要想办法把他留下来,让他和自己一起想主意解决干旱的问题,毕竟人家是专业的道士,无论见识,还是根基都比自己这个半桶水要强得多。 我转身一把抓住小道士的手臂,激动地连连道谢道:“多谢道长的提醒,不然我就真的放弃了!还请道长看在我们九个村,数万乡亲的份上,一定要留下来帮我们啊!” 我的一番动作,让小道士连连摆手,说道:“不用这样,既然让我碰到了这个事情,我记一定会帮忙的。” “谢谢道长!您、您可真是好人啊!” 小道士应该是被我的热情弄得受不了了,使劲将胳膊抽了出去。 我和小道士从土炕里爬上来,将马德亮和王耀宗招呼过来,将刚才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两人这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同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知道了,风水阵里被镇压的东西不一定还活着,但两人仍是不住地向小道士道谢,马德亮还一再为自己的冲动道歉。 小道士的性子很不错,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年龄和我们相差的也不大,经过这一番道谢又道歉的折腾,四个人的关系明显亲近了很多。 这时候,我们也知道了,他是隐世多年的一个道家门派-太平道的弟子,俗姓冯,道号正玄,从小在道观长大,至于他说他是闲来无事云游至此的高雅说法,我们一致表示不信。 马德亮本来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二杠子,小道士也是个很随和的人,没几句的功夫,马德亮便把小道士从道长降到了老冯,同时在小道士嘴里,马兄弟也变成了亮子,不过看得出来,从‘马兄弟’变成亮子以后,马德亮更高兴了。 “卫国,现在能说说这个三星聚阳阵,具体是这么回事了吧?”闹完后,老冯扭头说道。 我摆了摆手道:“不要慌,其实我比你急,但我们也不能一直就这样在地里晒着吧?我们先把这个阵脚埋上,具体的回去再细说。” 老冯看了看天,现在虽然已经三点多了,但阳光依旧灿烂,不到五六点钟别想凉快下来,便点了点头,淡淡说了一声:“也好。” 三个人动手,几分钟后就把这个大坑又填了回去。 往回走的路上,性子比较活皮的马德亮,不停地向老冯问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道士能不能结婚啊?有了孩子会不会接着做道士啊?你从小在道观长大,怎么知道你原来姓冯的?你会不会法术啊?修炼的时间长了,能不能长生不老、成神仙啊…… 看得出来,这一路上,老冯有好几次都紧紧的攥了几下拳头,我和王耀宗在一边硬憋着才没有笑出来。 眼看着就走到村委会门口,马德亮把门一开,老冯明显松了口气,幸亏路不长,要不然,还真害怕老冯会忍不住,直接一拳头将马德亮撂倒。 在村委会了稍微坐了一下,我便起身走到地图前,将我的推论和老冯详细的说了一遍,并且重点将我认为不符合三项聚阳阵的地方着重的点了出来,包括所谓的‘凰火’。 老冯听我说完,看着地图上我画出来的两个三角形,皱着眉头说道:“按照你的推论,确实和你所说的三星聚阳阵有些不符,而且这里方圆不到二十平方公里,四周地势开阔,虽然有一些异状,但也没有实实在在的高地,而且河道狭窄细小,与道路、地势,勉强凑成了一个聚阳泄阴的格局,但聚集起来的阳气,就算有三星聚阳阵在发挥作用,但也绝对不会影响到天象,但是?” 老冯说道这里,皱着眉头,好像又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既然不是三星聚阳阵,那么怎么会找到一个阵脚呢?” 我也很疑惑,不是三星聚阳阵,但我按照三星聚阳阵的风水格局定位,却找到了一个阵脚,这就对不是一个巧合可以解释的。 我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那这个风水阵,会不会是以三星聚阳阵为基础,变化而来的呢?就是传说中的变阵。” 正文 第十章 隐藏的一颗星 “没错!应该就是三星聚阳阵的变阵!”老冯听我一说,啪的一拍手,转身边去研究地图去了,而我则在思考着,三星聚阳阵所能够变化的种种可能性。 我和老冯皱着眉头思考问题,而最无聊的就是站在边上,一点都听不懂的马德亮和王耀宗二人了,特别是马德亮,听又听不懂,想要插嘴问,还被旁边的王耀宗给扯了回来,急的都快变成猴子抓耳挠腮了,最后看见我和老冯谁也没有时间搭理他,便自己赌气的往一张桌子上一趴,睡起觉来。 我们也确实没有心思理会他,我一边思考脑海里的各种风水地势阵法,一边不时的抬头观看地图,对照地形。 而老冯则是眼睛盯着地图,嘴里一直低声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就在我思考三星聚阳阵还能怎么变化才能符合眼前的情况的时候,就听‘啪!’的一声,将我吓了一个激灵,然后便听到老冯张狂的笑声:“哈哈哈哈……还是道爷聪明啊!好个凤凰城!” “靠!你也中邪了?难道这张地图能让人中邪?”被吓了一跳的马德亮,惊讶的看着一只手拍着的地图,仰头大笑的老冯。 “滚蛋!你中邪,你家道爷都不会中邪!”老冯收住笑声对着马德亮骂了一句,然后就一脸兴奋的把将我拉到地图前面,指着凤凰城,脸色激动的说道:“卫国,你看,这是什么?”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手指的地方,说道:“老城啊,怎么了?” “不是老城,是凤凰城!”老冯一脸严肃的纠正道。 “好吧,确实是凤凰城,那凤凰城又……”我说到一半,看着老冯那戏虐的目光,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张口叫道:“凤凰城!凰火!” 我急忙凑到地图前面,看着从凤凰城到九村的地势,这一下看出了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凤凰城,是传说很久以前有凤凰在此地降落,并且筑巢生活,所以后来才被人叫做凤凰城,现在在凤凰城中的老广场上,还有一座十几米高的凤凰雕像。 一通则万通,再看整个凤凰城地图,隐隐可以看出来一只,正在向东南方向,展翅飞行的凤凰,而凤凰得头部就是县城,而凤凰的凤啄正好朝向九村方向。 “这是?”我指着地图,看着老冯一副惊骇的样子。 老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了,九村两个三角形不是为了聚集阳气,而是为了圈禁这只凤凰所散发的离火之气,也就是那位老前辈所说的凰火,要知道,凤凰的离火可是完全不输三昧真火的啊,甚至要比三昧真火更加凶烈!” 我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但转头一想,又不对啊!那可是比三昧真火还要猛烈的凰火啊,就凭这个连三昧真火都凝聚不出来的三星聚阳阵,就想要禁锢它?九村恐怕早就没了吧? 我将心中的疑惑告诉了老冯,谁知道老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说道:“所以,这个不是纯正的三星聚阳阵,而是它的变阵-四星焚魔阵,在三星外面,绝对还有一星牵制凰火,就像地球在牵制着月亮,而月亮同时也在牵制着地球一般,这样既能牵引离火入阵,又能防止它到处肆虐,所以我推断,在三星外围,绝对还有一颗引星!” 我听着老冯十分笃定的推论,心中不由得佩服,到底是真正的道士啊,基础和思维都是我这种半吊子远远赶不上的,我心里,真的很庆幸能够遇到了老冯,不然,我绝对就放弃了。 “老冯,这最后一颗星是哪个村啊?”马德亮见事情有了眉目,凑到老冯跟前好奇的问道。 老冯淡定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不知道?”马德亮惊讶的问道。 “那么大声干吗?我当然不知道了,那颗引星可能在这方圆二十公里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它起到的作用,只是牵引、限制而已。”老冯理所当然的说道。 王耀宗和马德亮听得老冯的回答,都望向我,我无奈的苦笑,表示确实如老冯所说,没办法在地图上,直接以风水堪舆之术推断出位置。 王耀宗见我如此,便向老冯问道:“那么,这颗引信有没有什么特征或反常的现象?” 我想了一下,开口道:“反常现象绝对有,但要说到底是什么反常现象,因为我们不知道那里的山川地势,所以我们没办法推论。” “那怎么找啊?方圆二十公里,也就是四十里地,你知道这方圆四十里地内有多少村庄吗?一圈下来,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八个,难道我们要一个一个村的跑去看?这一圈下来,就到过年了。”马德亮一听这么大的范围,而且也没有明显的目标,直接又瘫软的趴在了桌子上。 我看着他那像抽了骨头一般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冒火,这眼看已经有头绪了,他居然嫌累,打起了退堂鼓! 本来心中有事情就不爽,他还在这里给泄气,我是越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越气,只想两脚踹死这小子。 王耀宗见我有些真上火了,便扯了扯他的衣袖,马德亮睁眼一看,见我好像真发了火,也就不再闹腾。 一个一个村子去查看,确实不是个办法,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我按照以前推断出来的线索说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当做引星的另外一个村子,绝对在这二十公里以内,而且有不确定的反常现象发生过,而这个时间,应该是在这个风水阵布好以后,也就是说,从五百多年前就开始的。” 三人点了点头,马德亮其实脑子转的很快,就是人比较懒散,没个正形,这次不想引起众怒,同时也知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认真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道:“我说一个办法啊,既然那个村子也是从老辈子就开始有反常现象,那么会不会也有传说流传下来,甚至我们村里的老人就听说过,毕竟距离并不远,十里八乡的,谁还没有个亲戚啊,我们是不是去村里的老人那里打听一下,看看那里有老辈子流传下来的稀罕事,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村子。” 马德亮说完,带着得意的笑容不断地看着我们三人,那意思就是说:看哥厉害不?夸我啊! 王耀宗知道他那性子,直接就不搭理他,我和老冯听了以后,都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是不确定性太大,还得想想有没有什么更有效的办法。 马德亮等了一会儿,见我们都没有反应,嘟囔了一声,便坐到那里不说话了。 这时候,老冯抬头道:“每个县应该都有一本记录性的的县志,专门记录整个县的历史和所发生的、传说的大事,如果这本县志详细的话,应该可以找到全县每一个村子的来历和所相应的传说记载,但难得就是,县志不好找。” 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把握的办法,但去哪里找县志啊? “嘿嘿嘿嘿,要找县志?问哥啊!” 正在犯愁呢,听到马德亮那奸笑和幸灾乐祸的声音,让我心里不由得冒火。 “好好说话,皮痒的话,哥成全你。”王耀宗在一边斜看了他一眼,嘴中说道。 马德亮笑声一下子止住了,望向我,见我正双眼发寒的看着他,不由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的毛病又犯了,便不等我开口,直接说道:“要找县志,村委会原来就有一套,我见过,上下两册,现在上册在我家,下册应该还在这里。” 我们一听,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马德亮这次没有作怪,不等众人催促,直接起身走到东墙边,这时候我们才注意到,东墙上掏了一个长高各一米,深有四十公分的墙洞,墙洞里摞着十几沓书本,每一沓都有三十多公分高。 我和老冯、老宗急忙走近,见那十几沓或是老书,或是一下本子。 此时就见马德亮手脚麻利的,在十几沓书中间翻找,五六分钟,一本厚有两公分,蓝色线装版的书籍出现在他的手上。 我接过书籍,就见封面上,用繁体字写着‘凤凰县志、下’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