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获得混沌神戒

徐阳城的街道上，有一个蒙垢少年踽踽独行。
“好香啊。”他在包子铺前驻足，不断地咽口水。
“我说这位客官，您要是不买包子就赶紧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少年擦去嘴角的口水，恋恋不舍地离开包子铺。
他叫罗云，今年十六岁，身无分文，无依无靠，流落于徐阳城繁华大街之上。
街道拐角有个摆摊算命的，招牌上写着：“身怀绝技无人赏，街头吆喝卜人生。”罗云路过时看了一眼，默默离去。
正在他低头思索时，听到后方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尖叫声。
“啊，我的钱袋！”
一个猥琐的身影越过了罗云，罗云奋起直追。
“抓小偷啊！”失主高声的呼喊引来不少人侧目，但许多人无动于衷。
抢包的人是个瘦削的高个子，慌张地踉跄在罗云的前面。
“站住！”罗云边追边叫。
也许被罗云追得紧了，居然追到一处窄巷，前面没有出口，那人霍然转身，目露狠色，手指罗云。
“别多管闲事。”
在他经过罗云身边时，罗云出手就跟他扭打起来。
最终小偷被失主叫来的人制服。
失主是个中年妇女，看到罗云的穿着后没有什么好话，简单道了声谢便离去。
从小巷走出来时，他还是一个饿着肚子的人。这场争斗让他腹部挨了一脚，脸上也有点皮毛伤。
彷徨在街头上，偌大的徐阳城，竟无他立足之地。
他想，不能再这样下去。
于是他挨家挨户去询问，没有一个商铺表示愿意接收他这样的十六岁少年。
临近傍晚，他走得疲惫至极，饥肠辘辘，仍然无所依靠。
这时他想出城，城外的观音庙是他暂时的容身之所，明天有香客供奉神明时，他或许可以在一群流浪者手中分抢到点食物。
刚出得城去，城门口野狗乱吠，有人在给野狗喂食。
罗云站了好一会，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实在饿坏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食物能分一点给他。
那些干饼干、碎鸡肉看上去人也能吃。待得喂食的人走开，罗云立即上前捡起地上那些还未被糟蹋的食物，大口吞噬，吃饱肚子的欲望使他顾不得旁人的诧异。大概他抢得凶了，野狗开始对他呜呜叫。在狗群发飙前，稍微填了点肚子的罗云快速离去。
这一点食物还不能满足他，他没有吃饱，想到今晚又要空着肚子蜷身在观音庙蜇人的干草堆里，度过难熬的一夜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多么盼望天降一顿美味的晚饭啊。他幻想着，最好有美味的牛肉干、猪蹄手，加上酱料、调味剂，先喝上一碗热汤暖暖胃，该有多好啊！
“你想吃东西吗？那你得求我了。”
“谁？”
罗云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仔细一看，旁边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下一刻，从戒指上浮起一个小小的虚无状人物。
小人站在戒指上，意气飞扬地对他说：“那个谁谁谁，过来一下。”
“你是谁？”罗云惊恐万分。
小人说：“我呀？”小人摊开手，笑道，“我自然是牛逼哄哄的存在了。别的你不用管，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罗云在懵懵的状态中答道：“罗云。”
小人道：“好，罗云小子。我现在问你，你想不想吃饱。”
“想又怎样？”罗云反问。
“想你就听我的话。那边有棵大树，你过去抬一下。”
罗云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听小人的话。
小人道：“唉，先给你这个。”
话音刚落，戒指上突然闪出一件事物，罗云睁眼看去，竟然是一个拳头大的包子。
小人的体型比包子小得多，站在包子下像驮着一座大山。
忍不住肚子的召唤，罗云伸手将包子拿过来，一捏就知道是个真实的包子，很快将包子吃下去。
看着罗云希冀的目光，小人道：“还想吃吗，去抬大树。”
罗云想了想，决定听从。
旁边有棵大树，看上去是被风吹倒的，断了的树体仍然十分巨大，罗云试了一下没能搬动。
这时小人的声音传来：“加大力气。”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罗云饿了两天，哪还有多少力气，无奈小人一直催促。
“喝！”罗云用出极大的力气，快要力竭时又感觉体内多出了一份力气，如此不断。
渐渐地他居然将断了的大树搬离了地面。
这时他终于没力气了，一放手，树就倒了。
“是包子的效果？不像。”
他重新回到戒指所处的地方。小人得意洋洋道：“听我的没错吧。作为听话的奖赏，给你第二个包子。”
两个包子下肚，罗云终于感觉好过了些。
“罗云小子，哥看中的是你的能力。你如果想吃饱混好，以后就跟着哥混。现在你可以把戒指戴上去了。”
罗云拿起戒指准备戴到手指上。
“罗云，你想清楚了。哥的来历非凡，你要是戴上这枚戒指，往后可能遭遇不可预料的风险。”
“什么风险？”罗云问。
小人摇摇头道：“现在不戴也迟了，哥的敌人会杀掉所有跟戒指有关系的人。”
那还说什么？戴呗。罗云将戒指戴到左手的食指上。
小人这时道：“你现在是戒指的拥有者了，我有义务告诉你，你将来会碰上一名强大的敌人。留给你准备的时间不多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从哥的教导，才有机会在将来的战斗中保住一条小命。”
罗云摸着戒指默然不语。
小人继续道：“当然了，你也不用太悲观，哥不会白白害你。你本身是有能力的，加上哥给你的优秀教导，不管敌人有多么强大，你都是有机会的。”
罗云问：“我怎么称呼你。”
“混沌戒灵。”
罗云接受了上天给他的命运。将来他会碰到强大的敌人，他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准备来应对。
戴着新获得的戒指，罗云返回观音庙休息。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戒灵小哥从戒指上浮现，吓了罗云一跳，“放心，别人看不到哥。”
“这种地方太粗糙了，我想办法给你换个好点的住处，但前提你要满足哥给你安排的目标。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罗云醒来，不用再去城里寻找食物，因为戒灵给他提供了包子。
“想吃比包子更好吃的食物吗？那你可得努力了，完成哥给你的各项任务。”
“第一个任务，去拜师学武，哥要了解一下现在世界的武学情况。”
罗云到了徐阳城，打听到城内有三家教授武术的武馆，其中一家雷氏武馆正在特招学徒，如果成功可以免交学费。
这个世界的人们练武并不拘泥于年龄，因此十六岁的罗云也满足报名条件。
特招学徒免交学费的优势吸引了大批报名者。雷氏武馆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武馆的武师拿着一根黑黝黝的棒子逐个测试报名者，这个流程叫做“测根骨”。
罗云还以为要挨打，原来并非那么回事。当棒子接触到脊骨时，一股热量从棒子传来又传回去，然后武师根据棒子的回馈就能知道测试者的基本根骨情况。
结果分为差、中、良、优四等，罗云的结果是良。
“太好了，这次的名单中有两个根骨良好的，我雷氏武馆后继有人啊。”雷氏武师很高兴。
这两个人分别是罗云和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
两人都成为雷氏武馆的学徒，但是还要再选出一个作为特招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在等待武师最后接见时，满脸横肉的汉子问罗云。
“罗云。”
“我叫霍小豹。”
霍小豹用手肘撞击罗云，“这个名额让给我，大家交个朋友。”
罗云不置可否。
霍小豹呵呵笑了声，继续道：“我家在徐阳城有间药铺，以后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去药铺找我。”
罗云仍不吭声。
霍小豹不满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愿不愿意？”
“不愿意。”罗云干脆了当。
霍小豹哼了下，道：“我哥霍大豹是元氏武馆的首席学徒，徐阳城内谁不知道霍大豹子，我哥要是罩你，那你可有福气了。”
元氏武馆是徐阳城的另一家武馆。
罗云问：“那你怎么不去元氏武馆呢？”
霍小豹轻轻道：“这里不是有特招嘛……你放心，你的学徒费，我包了。”
罗云知道特招学徒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然霍小豹不会一直索要，于是道：“还是等武师决定吧。”
“哼。”霍小豹嘟囔了声，声音虽小罗云却听到了，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你也想跟我争，”霍小豹自言自语，“我霍小豹的根骨跟我哥一样强。过些日子，我肯定是雷氏武馆的首席学徒。你要是识相呢，现在就给你结交的机会。”
罗云一直听到现在心有怼气，顶了句：“我这人就是不识相。”
霍小豹没有言语，武师忙完其他事，开始接见他们两人了。




正文 第二章 武馆修炼

“小子，你给我等着，一个月后让你好看。”霍小豹愤愤不平地离开武师接见他们的地方。就在刚刚，武师雷鸣天接见他们两人后正式宣布罗云成为特招学徒，理由是看罗云更顺眼。
武馆每个月都会考核学徒的进度，如果一个月后罗云被霍小豹比下去，特招的地位可能就保不住了，到时候学费是个问题。
而混沌戒灵要求罗云必须在武馆待够三个月，收集现在武学的信息。
首先罗云找到武师雷鸣天说话。
雷鸣天笑笑道：“哦？迫不及待要开始学习了吗？”
罗云抱拳恭敬道：“师傅，徒弟想了解一些最基础的东西。”
雷鸣天点点头，道：“确实要给你普及一下。武学一道，博大精深，招式万千，心法各异。最简单的，我先给你讲讲修为的划分。”
罗云注意聆听。
雷鸣天：“最弱的是普通人，其次是你们这些刚入门的武徒。武徒慢慢修炼，等到功力深厚了，就成为了武夫。像外面世界中，武夫还是比较常见的。十个武徒中，大概有一个武夫。”
“武夫已经算比较厉害的了，算得上武者的中坚力量。比武夫更强的是武师。武师就不常见了，像我们徐阳城，合起来就三个武师。”
罗云知道，三个武师分别是三间武馆的师傅。
罗云问：“那武师之上还有更厉害的吗？”
雷鸣天颔首，“这个还是有的。但是等你修炼的境界上来了，再考虑上面的事情。”
罗云能够理解。
雷鸣天继续普及武学基础知识：“你知道怎么区分武徒、武夫和武师吗？”
罗云坦白说不知道。
“武徒，就是比较有力气的人。经过修炼之后，力气变大，身上就有一股气。有了这股气，你就成为一名武夫。你记住了，武者就是练气，气越强就越厉害。”
罗云接过话说：“武师的气肯定比武夫强。”
雷鸣天道：“没错，武师的气不仅强，而且可以传到武器当中，就更厉害了。”
经过武馆师傅的讲解，罗云基本明白了武学层次的划分。
“你现在是刚入门的学徒，我希望你能够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拥有属于自己的气，成为一名武夫。”
罗云有点腼腆地问：“师傅，你是怎么看中我的。霍小豹看上去，不是应该比我更强吗？”
雷鸣天如是说：“嗯，他的哥哥是元氏武馆的首席学徒，在武夫中算比较厉害了，但是他的性子我却不太喜欢。这个弟弟好像也差不多。”
罗云告别了雷鸣天。虽然雷鸣天不太喜欢霍小豹，但如果一个月后的学徒考核中他输给了霍小豹，可能特招学徒的名额就要让给霍小豹了。而雷鸣天给他三个月的说法也跟混沌戒灵定下的时间一致，只要练成武夫就能出师，天大地大任他走。
现在霍小豹的身体力量还比他强，要是不努力修炼，很可能一个月后就被霍小豹比下去了。
武馆里有供他修炼的器材，罗云打算用它们来增长自己的力气，这些却不需戒灵来指导。
武馆的器材有加强手臂力量、腿部力量、腰部力量等等，罗云逐一使用。他给自己定下时间，每天轮流给各部位训练。与此同时，他发现霍小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两人互瞪着隐隐有火花。
“不行，我不能让霍小豹超过我。”罗云决定加大训练力度，由每天训练八个小时加到十二个小时，基本除去必须保证的休息时间、吃喝拉撒等，其余时间都用在训练上了。
他的刻苦劲也激发了霍小豹的斗志。
“可恶，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不能超过霍小豹。”两人修炼的时间差不多，而霍小豹的身体基础比他好。他们的根骨虽然差不多，但肌肉力量原先是有差别的。
反观霍小豹，他暗暗得意，“练吧练吧，看能练出个什么。跟我争，哼。我家开药铺的，强效健身丸你知道不？我就不跟你说。”
霍小豹每天都服用健身药丸，身体的力量快速增长中。
“不行啊！”罗云知道必须求教混沌戒灵了。
“干什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也要烦扰哥。”混沌戒灵的语气似有不满。
听完罗云的叙述，戒灵瞪了他一眼，“就那个愣大头你跟他比什么？有什么好比的？”
“得了得了，”戒灵说，“不就是凝气吗？你吃下我这颗丹药，保管你晋升武夫。”
看着戒灵给出的丹药，罗云有些犹豫、忐忑。药都是有副作用的，是药三分毒。
戒灵嘲笑他：“现在知道不能急了？你就安心练，别管那些虚的。别烦我，我还要整理一下现在的武学脉络，太杂了。”
罗云把武馆里能借到的武学书都给了戒灵看，这也是戒灵忙不开身的原因。
时间过去快一个月，罗云在刻苦修炼中迎来了学徒考核。
“大家都过来一下。”武馆师傅雷鸣天招呼着。
“上个月我们收了六个新学徒，现在武馆的学徒一共有十六位。老学员的进度我都了解了，新学员……罗云，你去测一下力量。”
“是！”罗云抱手相应，气势凛然。
武馆有个测力计，专门供测量力量用，只要击中上面就能显示力量值。罗云一个月前刚来时，测出的全力一拳是一百一十二斤。
昨天他自个测试过了，力量攀升到二百五十斤。
“呼—喝—”罗云猛力的一拳打出了二百五十三斤的成绩。
这是许多老学员的成绩了，雷鸣天也相当满意，道：“罗云不错啊，继续加油！大概五百斤的时候，就能成为武夫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大有机会啊！”
罗云一个月增长一百斤还多的力量，而且两个月后有机会成为武夫，这样的表现让许多老学员羡慕不已。
“这算屁啊！我还没出手呢。”霍小豹暗地里嘲讽。
“霍小豹，轮到你了。”雷鸣天叫道。
“是的，师傅。”霍小豹同罗云一样先抱手致敬众人，然后走到测力计前，不屑地冷笑。
这种姿态看在许多学员的眼里，大家心中都暗暗鄙视。
“呀——”
成绩出来了。三百三十一斤，跌落大家眼镜。
霍小豹贱贱地一笑，道：“还可以，比昨天多了五斤，啊哈哈哈——”
雷鸣天先是点头，接而问：“霍小豹，你是不是服用了丹药。”
“回师傅，徒弟服用了大力健身丸，每天一粒。”
“不错，懂得节制就行。”
学徒们窃窃私语：“如此一来，霍小豹比罗云还优秀啊。”
“根骨都是良好，但还是有差距的。”
其他学徒也测试了力量，都表现一般。考核结束，雷鸣天却没有提更改特招名额的事，令霍小豹差点憋出内伤。
“罗云，识相的你快滚出雷氏武馆。”不能对师傅发难，霍小豹转向罗云。
罗云冷眼看去，不发一语。
霍小豹恨恨道：“你是没听到我说的话？我叫你今天就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碍眼。”
“我为什么要走啊？”罗云奇问。
霍小豹猛地道：“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比什么啊？”
“就是打一场懂不懂？”
“没空。”罗云冷冷地走向馆边，准备去学徒房间休息。
“罗云！”霍小豹高声叫道，引来众人观看，“我要向你挑战，你个孬种敢不敢站出来！”
罗云头也不回地答道：“十天后，武馆内见。”他应下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十天后他必须赢，不然很难继续在武馆修炼下去。




正文 第三章 身法训练

罗云必须尽快地达到武夫的层次，三个月是戒灵给他的期限。如果十天后的比试输了，他会被迫离开武馆。没有了武馆的支持，三个月实现武夫的目标就更难了。
所以这场比试他必须赢下，而且要赢得漂亮，让那个霍小豹再也不来找他麻烦。
罗云转向混沌戒灵求助，他知道戒灵能拿出让他升为武夫的丹药，就必然有办法让他战胜霍小豹。
“办法嘛……总是有的。”从戒指上浮现的戒灵，不紧不慢地道。
“但是罗云小子，”戒灵指了指自己，“哥，不是你的保姆。你打赢了霍小豹，那是你的本事。你打输了，那是哥看走眼了。”
罗云低垂眉眼道：“别这么说。”
“算了，”戒灵道，“我也不希望你被那个胖子欺负。”
于是，戒灵就给他分析了战斗形势和双方的状况。
“那个霍小豹，根骨只是良好，他一天能长五斤的力量，那是凭借着丹药的效果。而你罗云。一天长三四斤力量，那是实打实的，谁也挖不走的。你的努力、你的汗水，没有一点会白费。”
“战胜那个胖子，就靠你的真实实力。”
听戒灵斩钉截铁地这么说，罗云有些汗颜，“你别这么说啊！他十天后，怎么也有三百八十斤的力量，而我只有三百斤。”
“嗯，”戒灵点头道，“是这样的没错。”
“那我不就挨揍了？”罗云摊开双手发问。
“唉——”戒灵十分无奈地深深叹气，道：“你又不是白痴，怎么问这种白痴的问题呢？”
“你以为，武者比试是掰手腕吗？”
“嘶——”戒灵一番话，罗云幡然了悟。
罗云道：“我要用技巧打败他。”让戒灵隐去，罗云走向武馆的训练场，这里有训练技巧的设施。
设施分为“拳法区”、“腿法区”、“身法区”。看到罗云在设施面前驻足，有老学员善意地过来搭话。
“小师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这位师兄非常热心肠，罗云认得他，名叫许忠。于是他赶忙答谢，请教许忠。
“师兄，拳法、腿法、身法，哪个重要？”
“哈——”许忠一笑，“都挺重要。小师弟，我们武者如果跟人战斗，手、脚、身都要用到。一般像我的话，会侧重拳法，不过也有学徒喜欢腿法。学身法的比较少。”
罗云不懂就问：“为什么学身法的少？”
许忠皱眉轻声道：“身法不容易学好，花费的功夫和时间也多，成效也一般。”
“嗯。”罗云正在消化许忠说的话，这时戒灵突然说话，说给他一个人听。
戒灵：“我要是给你建议，你就学身法。”
罗云悄悄跟戒灵沟通，“为什么？”
“你现在学的都是低等武学，学实话，学什么都不打紧。将来回头看时，这些都太粗糙，也就身法将来还能用用。别的什么拳术、腿法，你觉得一个小小的破武馆真的能教你牛逼的招数吗？”
罗云不觉得武馆破，不过还是比较认同戒灵说的话。
“那我学学身法吧。”罗云对许忠说。
“啊？”许忠先小诧异了一下，然后微笑颔首道：“小师弟有前途。平时别人对身法是碰也不碰一下。但是我看小师弟你，倒是适合学。”
“哦？”罗云想听听师兄的高见。
许忠凑近了点，声音轻柔，“小师弟的根骨良好？”
他这么说，罗云没有答，也就默认了。
许忠再道：“根骨良好的人，千分之一啊！如果将来要出什么厉害人物，就从这些人里面出。纵观外面厉害的武者，虽然各有所长、天赋各异，但是他们的身法都远超普通人啊！”
“所以我说小师弟有前途。”
这番话说得罗云很受用，“师兄可有身法方面的具体指教。”
“小师弟，”许忠道，“你太看得起师兄了，师兄只能给你点建议。你看这身法区，这木桩基、木槌阵、木钉场，从简单到困难，从步伐到步法再到身法。只要你无损通过了木钉场，就算修炼成功。”
罗云目盯身法区，眼神变得炽热。
许忠的声音适时提醒：“要练成功需要一年半载。如果手脚稍微笨拙些，三年五载也是常事啊！”
像普通人进武馆修炼，可能也就半年到一年的时间。花这么多时间在身法上值不值得，任何人都要考虑一下。
罗云道：“师兄不用说了，我就练身法。”
走进身法区，罗云从最基础的木桩基开始训练。汗水不要钱地滴下，而罗云却浑然不觉。天晚了，加灯训练。
霍小豹路过时看见，也只是翘着嘴角耻笑。
入夜，罗云仍然在训练，武馆训练场孤独一人。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多站了一道身影，在思吟：“有一丝当年我的影子。”
罗云正在入迷地训练，不知道武师雷鸣天在注目他。
雷鸣天看着罗云踩踏木桩时慌乱怕摔的姿态，喝道：“左脚！右脚！左脚先迈——右脚踏后——”
罗云知道有人在指导他，顾不得回头看，赶紧照做，但是照做也只能稳得一时。
雷鸣天说了两三句，就不说了，罗云又陷入慌乱的状态。
雷鸣天再喝道：“左脚迈早了！右边身体倾斜、利用重心——唉！”罗云摔倒了，但没受伤，这也是设计时考虑到的，下面铺有软沙。
罗云直接跳上木桩，没有跟武师说话，继续刚才的训练。没一会他又摔倒了。
今天他已经摔倒好多次，但是渐渐地找到感觉。尤其雷鸣天指导的那几次，好像让他拨开云雾见青天，感觉越来越明显，状态越来越好。
咻！罗云风一样度过了木桩基，中途没有跌倒。回头想感谢武师，却看不到除他之外的其他人。
木桩基没有了任何挑战，罗云向木槌阵发起冲击。
第二天早雷鸣天来到武馆时，发现罗云仍然在训练场，不由叹息了一声。他走上去，将罗云带了下来。
罗云的眼睛布满血丝，大大的眼袋写满疲惫。
“先去休息吧，训练虽好，也不能贪啊。”雷鸣天破例让罗云在武师休息室休憩，这里的条件更好。
而第二天来到武馆的霍小豹，发现罗云不在，心里头冷笑，“这蠢货，今天累得来不了了吧。”
时间匆匆而过，每日白天罗云自己在训练场训练，晚上在武师的教导下训练。跟霍小豹约定的日子来临了。
“蠢货罗云，你在哪里？”霍小豹在武馆内高声叫嚣，既然已经跟罗云撕破了脸，霍小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和罗云的关系了。
“好像有人叫我？”罗云神清气爽地从武师休息室开门走出来。
霍小豹看向罗云，正想出言嘲讽，却觉得有丝不对劲。罗云表现得有点淡定，或者说是一种风轻自然的气质。在霍小豹想来，罗云应该紧张才对啊！
武馆内的人聚集过来，都知道今天怎么回事。
有人道：“没必要伤了和气，大家都是雷师傅的学徒。”
“对啊，我看比试就算了吧。”
霍小豹怒地一下转头瞪眼：“不能算！”
罗云看向霍小豹，盯着他沉声道：“霍小豹，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恩怨。我希望这次比试之后，不管结果如何，你和我都不再干扰对方在武馆的学习。”罗云说得挺客气，也在理，但是霍小豹听进去了吗？
霍小豹自然不会说出罗云抢他特招名额的事，手指罗云道：“你要不就打赢我，要不就滚出武馆。你要是打赢我，我还有哥哥。你要是动我一毫，我哥哥就动你两分。”
“真是无耻。”武馆内其他人议论道。别人都清楚，罗云却真正开始认识霍小豹兄弟俩的无耻。




正文 第四章 比试当训练

听到霍小豹的话，罗云虽然恼怒，却有点想退缩。真的，他犯不着跟小人较劲。宁可跟狗争食，也不与小人为伍。
此时，只有戒灵能帮助他。
戒灵：“罗云，现在退缩，不异于向命运屈服。”
“这——”罗云不想打，打是容易的，却会带来诸多麻烦。罗云厌倦麻烦胜于厌倦霍小豹。
戒灵仿佛能听见他的心声，道：“罗云，不打也是容易的。但是不打，你就会被赶出武馆。赶出武馆也是小事，但你为何要处处退缩呢？你还想回到过去跟狗争食的日子吗？”
“啊！我不！”
罗云横眉怒道：“霍小豹！不是哥不让你，哪有骑人头上的道理。你，过来。”
“哟，还发怒了。”霍小豹狞笑着过来。
罗云的拳头越握越紧，透出股强大的力量感。
霍小豹眯着眼打量罗云，浑身的肌肉绷紧，力量在逐渐凝聚。
当力量到达某个顶点，正是出击的时刻。
“让你尝尝……三百八十五斤的力量！”霍小豹带着这股强大力量的拳头破空而至。
罗云非常想接，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该接。
他全身的力量凝聚起来，都到了拳头上，这是股强大的力量。
“呀——”
交手的场面看得众人发呆。罗云仰倒在空中张着双手，他被击退了。
“哈哈哈……”霍小豹站在原地，边笑边喘气，“哈哈哈……”
场边观战的人中有当日给罗云指导的许忠，此时一脸担忧地看着场上的状况，口中道：“小师弟太鲁莽。”
倒飞不知几米的罗云终于“梆”一声落地。
罗云脑里一片空白，然后就听见戒灵气极败坏的声音：“你个大笨木桶，我不知怎么说你，唉，有你这样打的吗？我要是像你这样，几千年岁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罗云立刻就头脑清醒了，他不能这样打，他要取胜！
手上虽然麻木，他咕噜起身，重新站起来。
“还能打不？”霍小豹嘲道，笑看着罗云的右手。
“能！”罗云应道。
霍小豹：“再接我三百八十五斤的力量。”
场边观战的许忠道：“这力量太强，有的老学员都没有这么强。”五百斤基本可以升为武夫，三百八十五斤已经算很高了，难道罗云还能拿出更强的实力吗？
霍小豹狞笑着带着他的拳头、跑出一股硝烟过来了，罗云确实没有更强的力量应对，但他很稳定地站着。
他在找感觉。
霍小豹很近了，他找到了感觉，那是在木桩基、木槌阵上练就的感觉，第一次拿来应敌。
效果如何，其实心里没底。
朦胧中，他看到的霍小豹的拳头变成了他曾经面对的木槌。
“怎么只有一个木槌，太少了！”这是他躲避来临的拳头前最后的想法，然后他就躲过去了，如同成千上万次躲避木槌的训练那样。
而他的脚下一片平地，在躲避攻击时甚至不需思考，因为能够走位的地方太多了！
“嗯？”霍小豹转过身，再出一拳，这次比较近，但速度也就那样。
罗云心中无物，只有木槌。脚下虽无木桩，却当作有木桩那样自觉去走位，于是他的动作在外人看来略显怪异。
“这……”学徒们惊异。
许忠：“你们看出来了？罗云在踩着木桩应敌。”
“居然这样……”学徒们都无话可说。
如果踩着木桩都能躲开霍小豹的攻击，那要是不踩木桩，那霍小豹的攻击还算什么呢？
学徒们惊异于罗云拿这场比试来训练自己的同时，场中的霍小豹打来打去、摸不到罗云，又急又怒。霍小豹混乱出拳，更没章法，罗云应对起来云淡风轻。
“他的速度跟不上啊！”场边的学徒叹息。
“跟不上还打什么，连人家的边都摸不着。”
“适可而止，罗云！”戒灵在罗云沉迷训练时出声，毕竟现在是比试，有更好的训练之地。
“嗯。”罗云又一次躲开攻击，而霍小豹多次攻击未遂、动作已经迟缓、疲惫不堪。
“去你的。”罗云飞起一脚，踢开霍小豹。
霍小豹倒地喘息，再无战斗之力，就是有也没有了战斗意志。但他显然不甘心，眼盯着罗云。当然气喘吁吁、头脑发热的他，不会去想自己是怎么战败的。他只知道自己被打倒了。
霍小豹尚未放话，罗云就走开了。
打赢了比试，罗云回到自己的武徒休息室，没有敢占用武师的。这时戒灵却出来说风凉话了。
“罗云，你打败了霍小豹，这只是开始。他的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罗云知道自己就算骂戒灵也没用。事情是他自己搞的，后果也该他承担。
罗云仰着脖子休息，这样让他更舒服点，同时闭目养神。霍小豹不足为虑。他的哥哥、霍大豹子好像是一名厉害的武夫。武夫的力量至少在五百斤以上，远非罗云能对付。
“不过你放心，”戒灵道，“你还有哥。”戒灵拍拍自己的胸膛道：“有哥帮助你，除了神界那几个家伙，别的你都可以当作小问题。”
在罗云休息的同时，霍小豹找到他的哥哥。在某处宽大庭院的摇椅上，一名青年才俊在听霍小豹说话。这人就是霍小豹的哥哥，霍大豹。
“罗云？”霍大豹疑道，“他是谁？”
“就是我跟你说的，雷氏武馆新来的学徒。”
“他没招你惹你吧？”霍大豹奇怪弟弟怎么跟罗云打起来，虽然他也知道弟弟的性子。
“哥！”霍小豹叫道，“是您让我去做雷氏武馆的特招学徒的，要不是罗云，我早就成为特招学徒了。”
“弟弟，”霍大豹劝解道，“特招学徒很重要。其他个人恩怨都是小事。”
“雷氏武馆的武师、雷鸣天，他的年纪很大了。这次招特招学徒，可能就是要寻觅合适的人选来继承他的爆裂拳。元木梧的无影腿我已经学到了，随时可以离开。你要珍惜这次的机会啊！”
“如果你学到了雷鸣天的爆裂拳，我们兄弟俩拳腿结合，走遍天下不说无人能敌，那也差不多了。”
霍大豹对弟弟谆谆教诲，原来是为了雷鸣天珍藏的压箱底武学。而听其话语，他已经把元氏武馆的绝学学到了。
“哥，我知道啊！”霍小豹嚷嚷，“我一直在按照您说的去做。”
霍大豹指出：“可是你打输了，雷鸣天可能就看不上你。”
霍小豹怒叫：“他本来就看不上我。”这是事实，不然当初怎么选的罗云为特招学徒。
“那是你技不如人。”霍大豹起身，走出院子。他没说的话，霍小豹都懂。霍小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表现，争取获得雷鸣天的重视。可是他不甘心输给罗云。
“那罗云就这样算了？”
霍大豹出门前道：“你不要惹他。自然有我对付他。”霍大豹子的名声在徐阳城响当当，霍小豹非常放心，哥哥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雷氏武馆。罗云站在门内向外眺望。
“这几天还是不要外出了。”他觉得待在武馆内更安全。
“你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武馆。再说了，我这里还有几味药材要你出去买。你不是很想成为武夫吗？用上这些药材，你就不怕那个霍大豹了。”在戒灵怂恿下，罗云最终出了门。




正文 第五章 壁火炉

“你究竟要我买什么东西，现在出去是很危险的。”罗云深深明白这一点，霍大豹肯定在某个地方虎视眈眈。
霍大豹子在徐阳城人人皆畏惧，说起他的名声，没有人不胆战心惊。曾经有那么几个人试图冒犯豹威，下场非常凄凉。罗云也有所耳闻，所以现在出门时也是小心翼翼，唯恐遭遇不测。
戒灵冷冷一笑，“霍大豹，我就没听说过这种人物。哥当年驰骋神界的时候，那霍大豹的祖宗都还没出生呢。当然了，罗云你怕他是有道理的。你现在太弱小了，跟一只蚱蜢差不多。”
虽然罗云不满意戒灵将他比作蚱蜢，但他确实觉得自己非常弱小。
戒灵：“你真的应该尽快成为武夫，才能有一丝自保之力。不然就算哥想帮你，也无能为力。所以我现在让你买的这几味药材非常重要。”
为了买药，罗云拉下脸面向看好他的武师雷鸣天借了五百银币。五百银币不算小数目，但雷鸣天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借给他了，也没有列字条。罗云对此心怀感恩。
十五味药材都能在市场上买到，它们的性质相差甚远，如果说把它们弄到一起，就算再有经验的药师都不知道能起到什么作用。
好不容易，罗云凑齐了十五种药材，打算拿到药铺去熬制。但是戒灵阻止了他。
戒灵：“别用药铺里的那些普通炉子了，药效完全得不到发挥。还是先回武馆吧。”
在罗云的疑虑的目光中，戒灵取出了一只红色的壶子。
“这只叫壁火炉，靠壶壁的热量来加热。”戒灵解释道。
罗云用手摸了一下，壶子的外壁冷冰冰，没有一丝的温度。这能加热吗？
戒灵让罗云打开壶口，顿时整间屋子的热量腾腾上升，罗云的汗水立刻浸湿了身上的衣服。
“什么东西？”罗云骇然看向那只不起眼的小壶。
戒灵得意道：“壁火炉的内壁才能发热，其热量远远超过普通的炉鼎，你快把药材放进去。”
罗云赶紧将药材倒入，然后盖上壶口，此刻他脸上的汗水差不多被蒸发干净了。
“真是神奇，不用烧火。”罗云叹道。
“神奇的东西还多着呢。”戒灵笑道，“这十五种药材，看似普通，没有什么名贵的成分。可是它们加到一起，就能产生奇妙的作用。”
“什么作用？”罗云十分好奇，而且这药材好像是专门为自己熬制的啊。
“嘿嘿嘿，”戒灵神秘一笑，缓缓解开谜底：“它最适合让你脱胎换骨，晋升武夫。”
“这么强！”罗云瞪大眼睛看向壁火炉，“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副作用可以忽略。这药方可不是我发明的，那是三千年前一个天才卓越的药师琢磨出来的，我想外面的世界恐怕还没几个人知道，因为那个药师死得太早了。反正是便宜你罗云了。”
罗云耐心等待了两天三夜，终于戒灵说差不多可以了。
罗云掀开壶口，一股芬芳从壶里飘出来，罗云只闻了一口就快醉过去，“太香了，比包子香多了！”
“趁热喝，嘿嘿。”戒灵的笑声中似乎夹有其他的意味，但罗云没有听出来。
此时炉里的药材已经全部化成了一小口溶液，罗云将它倒入杯中，稍微冷却后饮下。
“真舒畅！”一股能量源流入身体四方。身体的每个地方好像都在欢呼。
“好喝吗？”戒灵问道。
“真好喝，还有吗？”
“一次就够你拉了。”戒灵笑道。
“拉什么？”罗云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他想解大，而且很急。
罗云一道烟似地飞奔出去，让戒灵惊呼他的身法已经练成。
茅厕中的罗云拉了又拉。不知过了多久，罗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休息室。
第二天罗云向外说明自己病倒了，武师雷鸣天特意过来询问。
“练武不能操之过急。”雷鸣天道，“你看上去身体十分亏空，要进补一下啊。”
“多谢师傅教诲。”罗云在床上装作有气无力地道。
他并非没有力气，只是脸色还没有恢复，必须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
此时他有一百个疑问，戒灵适时出来解答。
“是不是感觉体内如烘炉一般，热量源源不断。”戒灵盯着他的身体道。
罗云点头。
“是不是感觉力气逐渐恢复，而且越来越强？”戒灵又问。
罗云又点头。
“等你彻底恢复，力气远胜过往。你到时候就该感谢我了。”戒灵笑眯眯。
罗云闭眼休息。对戒灵的话他深信不疑，因为据他感觉，现在身体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从前。
三天之后，罗云彻底恢复，站起身来，犹如一匹猛牛。
“这就是力量！”罗云握紧双拳，感受着强大的能量。
他信步走向武馆的测力计，旁边聚来了一群师兄弟，他们都很关心罗云。其中就有许忠。
许忠一脸关心状：“小师弟，听说你病了几天，现在身体痊愈了吗？师兄这里有几味进补的药，你可以——”
“别！”罗云连忙拒绝，“师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身体非常棒，不用进补什么东西了。”
“那小师弟是想来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看看落后了多少吧？”许忠猜测着道。
罗云无需回答，一拳打向测力计。“梆”一声，测力计上跳出一个数字。众人循声看去，都在擦眼睛。
“我不是看错了吧，罗云有这么高的力量值？”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来测试一下。”
罗云的力量赫然突破了四百斤的大关，达到四百一十五斤的惊人高度。很快有人测试后发现测力计没有问题，罗云的力量是真实的。
“小师弟，”许忠惊叹道，“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病了几天，力量不减反增。那个跟你作对的霍小豹如果知道了，恐怕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呵呵，师兄过誉。”罗云微微笑过，刚刚他还没出全力，如果出全力，那么结果更加让人吃惊。
“对了，小师弟。”许忠悄声道，“我听说霍小豹的哥哥这几天正在找你，你出门可得当心。”
“这个我知道。”
“小师弟不要大意，那个霍大豹力量在六百斤以上，而且腿法犀利，遇到他一定要小心啊！”许忠非常善意地提醒。
“多谢师兄。”罗云谢道，他正打算这几天留在武馆夯实一下基础。
这时戒灵突然说话：“罗云，你必须出去，正好打磨一下身体。尤其是要跟霍大豹打一架，让药力充分吸收，不然那药力残留在身体里反而有害啊！”
听戒灵这么一说，罗云到嘴边的话改口了：“我正准备出去。”
“哎！”许忠道，“你出去可撞枪口上了。”
“没事，”罗云道，“我就在城里溜达溜达。”不顾许忠的劝告，罗云径直出了门。许忠赶紧将罗云出门的消息通知武师雷鸣天。
雷鸣天目露诧异之色，“他的力量增加了？看来有不同凡响的境遇啊！也罢，我就跟过去瞧瞧，看他究竟有多少收获。”
雷鸣天跟着罗云的脚步，也出了武馆门。
与此同时，霍大豹得知了消息，哈哈一笑。
“罗云小子，准备受死吧！”他也不带武器，空手向罗云所在的街道奔来。




正文 第六章 各打三下

“霍大豹子来了，大家快逃命啊。”霍大豹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避让，唯恐触了霉头。
“罗云，他来了。”戒灵及时向罗云发出警告。
罗云抬头望去，那是一名青年才俊，带着邪笑走向自己。
罗云还未说话，霍大豹抢先道：“罗云，就是你打伤我的弟弟。”
“没有这回事。”罗云正色道。
“哦？敢做不敢当。”
罗云问：“你是霍小豹的哥哥吗？”
“明知故问。按理说我不该对你出手，可是吧，我这个人向来护短。”霍大豹道。
罗云戳穿他虚伪的面孔直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霍大豹喝道：“罗云！打伤我弟弟，还装作不知道？”
围观群众凑了上来，罗云朗朗道：“霍小豹向我挑战，被我击败，没有伤残。他何伤？”
“是啊，何伤啊？”
霍大豹眯起眼睛道：“我弟弟行事确实鲁莽，但是你万万不该将他打伤，他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呢。”
说到霍小豹，霍小豹就到了。
“哥！”霍小豹排开人群，欣喜道：“听说你要教训罗云，太好了！”
霍小豹来得不是时候，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不过霍大豹厚着脸皮道，“我正替你讨回公道。”
“罗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向我弟弟道歉。不然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
罗云还是那句话：“霍小豹向我挑战，被我击败，我却要向他道歉，这是什么道理？”
“对啊，哪有这样的？”围观群众纷纷出声。
民众群声鼎沸。见状，霍大豹冷冷道：“我霍大豹行事，无关人等一律退开。慑于威名，群众都回退了。
“只要你向我弟弟跪拜，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我这已经是非常仁慈了。”
“莫欺我雷氏武馆无人！”不知什么时候，罗云的师兄弟们走了出来，环绕在罗云的身边。
“师兄……”
许忠对罗云道：“小师弟不要怕，霍大豹虽然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他拿不了你怎样。”
“谁说的？”霍大豹旁边出现了元氏武馆的武徒。双方互相对峙。
罗云本来不想跟霍大豹作对。霍大豹乃一名真正的武夫。武夫的力量都在五百斤以上，而霍大豹的力量可能高达六
七百斤。
罗云之前服用了神秘药材，洗去了身体大部分污垢，使得肌体更加强壮，力量有所增加。但目前全力出手，估计也
就五百斤以上，仍比不上厉害的武夫。
但霍大豹必然会对他出手，躲避不是办法。罗云有戒灵依靠，可以一战。他想凭借此战彻底让身体的药力释放，进
一步增强肌体。
“争取一战过后，晋升武夫。”罗云目光如炬，战意熊熊燃烧。他感觉自己只差一步，就能将力量转为“气”，成
为真正的武夫。只有成为武夫才能走向外面的世界，解开自己过往的谜团，面对将来的强大敌人。
“你们都让开，我要挑——战——他。”罗云语出惊人。
许忠忙劝道：“小师弟千万不要鲁莽，武夫有气增持，你打不过的。”
霍大豹长笑，道：“有胆识，我最喜欢这样的人。你们都听到了，他要向我挑战，别人无权阻止。哈哈哈，来，我
就站这里，你过来吧。”
“小师弟，别过去啊。”许忠想阻止他，但被罗云推开。
罗云一步步走向霍大豹，其他人虽然担心也没办法。
“我看好你，小子。”霍大豹微笑着，好像一点也没有把战斗放在心上，“这样吧，我站着不动，挨你三下。然后
你也不动，挨我三下。我们双方就扯平了。”
“无耻！”雷氏武馆的学徒们嘴里骂道，“罗云还不是武夫，跟你比拼力量，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我答应你。”罗云沉声道。
“别啊，罗云，”许忠着急地叫道，“你肯定在力量方面不是他的对手，用你的敏捷和身法打败他。”
大家都不理解，罗云为什么要这样做。很明显，霍大豹知道罗云在身法方面有点建树，因此故意设下圈套，谁知罗
云一点也没反抗就掉进了圈套里。
霍大豹收敛了微笑，眯起眼睛打量罗云道：“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像你这样的人，肯定活不长。”
罗云站在霍大豹前方数尺外，并不着急出手，而是调整呼吸，聚集力量。
“你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以为自己真的能在力量上跟我抗衡？”霍大豹问。
罗云用拳头回应了他。
“不错，”霍大豹稳稳接下了，“这力量相当可以了，估计有四百八十斤那样。”
“我还没出全力。”罗云的肌肉第一下太过紧张，反而力量使得不完全，这次他稍微放松下来，但是真正调集了力
量。
霍大豹接下第二拳，身体震了一下，看向罗云的眼光中有惊奇之色，“居然超过了五百，了不起。”
武夫以下能达到五百斤力量的少之又少，说明罗云距离武夫已经相当接近，甚至可能仅有一步之遥。
“我很奇怪，”在罗云出第三下前，霍大豹问，“你为什么不等到成为武夫后才来挑战我，那时会更有胜算。”
“你不会明白。”罗云蓄势已久的第三拳出手了。
霍大豹看罗云的来势，不敢托大，小心动用力量接下了第三拳，“好了，你已经打完了，下面轮到我。”
虽然罗云三拳一下比一下猛，但离击败霍大豹显然还有一段距离。
“你第三拳的力量是五百三十五斤，那我就从这个力量开始，看你能不能接住。”霍大豹冷冷一笑，出手了！
罗云用双掌顶住了霍大豹的拳头，身体猛地一震，退后了三步，这一下他接得颇为狼狈。
“第二下，六百斤。”霍大豹没有丝毫同情的神色，猛地将力量提高到六百，一拳霍霍生风。
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罗云既紧张又兴奋，这一拳他应该是挡不下的。但正因为挡不下，身体就更兴奋，残余的药
力迅速被吸收，力量节节上升。
一声闷响过后，罗云倒退五步，虽然狼狈可是没有倒地。
“还能站住？”霍大豹惊奇地看着罗云，“那么试试第三下，我的无影腿。”
“罗云，不要硬抗啊，无影腿下没活口，你要不投降吧！”许忠叫道，但罗云纹丝不动。
“无影腿！”霍大豹飞身迅速靠近罗云，临近时出脚，那速度快到近乎无影，相应的力量也是出奇地大！
一声闷响后，罗云倒飞了出去，明眼人看到他嘴角溢血。
“罗云！”雷氏武馆的人聚了上去。
“走吧。”霍大豹淡淡地道。
“哥，就这样放过他吗？”霍小豹问。
“他手都断了，以后修炼也是个废人。他还怎么跟你争？”
听到霍大豹这么说，霍小豹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正文 第七章 去飞羽城

“罗云走了？”第二天，霍小豹来到武馆时听到消息，高兴得无以言表。他立即求见武师雷鸣天，充分表达了自己学武的愿望，希望雷鸣天传授他私人武学。但是雷鸣天拒绝了他。
离开徐阳城的罗云，正坐在双人马车上，逍遥自在。和他同车的是本地一个富商的女儿。
“罗公子到明武学院后，可要记得帮衬小央呀！”
“看情况吧。”罗云不敢满口答应。马车外传来了一声冷哼。那是一名轻装打扮的侍卫。
“我观罗公子之行色，非常自信，想必武学了得。小央，我们可攀不起这种高手。”侍卫言语中十分嘲讽。
“谁让你叫我小央了？”林未央轻斥。侍卫没有言语。
“罗公子，”林未央又转向罗云，和蔼道：“顾超是个粗人，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等你进了学院，你可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啊！”
“哪里哪里！”罗云赶忙谢道，“要不是未央小姐出资，我哪里坐得起这么豪华的马车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路上断断续续地聊着，马车外时不时也插几句冷语。
当听说罗云为资金犯难时，林未央道：“如果罗公子愿意的话，我一个表妹在飞羽城正好招侍卫呢。”
戒灵突然提醒：“罗云，你不要忘记了雷鸣天交代你的东西。”
“放心，我都记得呢。”罗云对戒灵道，“照看雷鸣天在飞羽城的一处产业。”
要不是雷鸣天，罗云的手伤也不会那么快恢复，更获得了雷鸣天传授的武学“爆裂掌”。况且雷鸣天答应只有罗云替他做成一件事，欠武馆的钱就可以抵消。这份恩情罗云铭记在心，就算不抵消武馆的钱，罗云也要办到。
戒灵叹道：“要不是你及时觉醒了气成为武夫，当时你的手可能就真的要废掉了。虽然我有办法让你恢复，但肯定没现在这么快就是了。你也真是冲动。”
罗云哈哈一笑，道：“没办法，当时形势所逼啊！”
成为武夫之后，罗云本想立刻徐阳城，去更大的地方发展，无奈还欠着武馆的钱没还。雷鸣天也是大肚，不仅送出“爆裂拳”私学，而且免去债务，只托罗云稍微照管一下飞羽城的某处产业。
戒灵：“我本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提前完成了。其实这些都是掩人耳目的东西。你有我的帮助，不出意外的话，迟早能崛起。但在某些人眼里，你如果崛起得太突然，对你可大大不利了。”
罗云这才明白戒灵的良苦用心，“这么说，去明武学院也出于这个目的了。”
“没错，”戒灵道，“主要借助学院给你的身份。有了这个背景，将来你就可以说是武馆和学院培养出来的。当然学院可以教给你某些有用的东西。”
“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了解更大范围和更高层次的武学。从你给我那几本书来看，如今的武学跟过去有了很大不同。武馆里的书太低级了，只有明武学院才能满足。”
“我必须提醒你，”戒灵罕见地用审慎的口吻说话，“你的敌人也在培养自己的力量。据我估计，你去飞武学院后，就可能碰到那些人。”
“哦？”罗云的眼睛泛出了奇光，“那些人我还不太了解。但有一拨人，我更加知根知底呢。你猜他们是谁？”
“我不答无聊的问题。”
见罗云久久没有说话，一副沉思之状，林未央问：“罗公子心事重重？”
“没，”罗云道，“想起了一些故人。”
“飞羽城跟徐阳城相距不远，罗公子可以常常回去探望亲人。”
罗云笑道：“我的家不在徐阳城。”
“那是在哪里？”
“在天边。”罗云打开卷帘，遥望西边太阳落下的地方。坐在马夫旁边的雇佣侍卫顾超嗤一声冷笑，“装模作样。”
罗云不是在装模作样，他真的想起了一些旧人旧事。
当初落魄到徐阳城时，有谁能想到他出自名门。
“如今我有能力了，必须尽快将父亲救出来。”罗云心想。他的父亲被锁困在王府大院中，几乎没有别人能帮助自己救出父亲。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那就是明武学院的副院长，玉真子。”过去他曾经三番五次打听玉真子，奈何不敢暴露身份，都未能得愿。现在倒好，借助求学的名义，成为明武学院的学生后，将更容易见到玉真子。
要见玉真子，先得迈过明武学院招生这道门槛。虽然对许多人来说，这道门槛高得过分，但罗云志在必得。
单单看身旁这位富家小姐，罗云就知道明武学院肯定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林未央今年只有十五岁，比罗云还小一岁，居然也拥有气。而外面那个对罗云嗤之以鼻的侍卫顾超看上去成熟，真实年龄也只有十八，举手投足间显示的修为远在罗云之上。
林未央和她的侍卫都打算进明武学院。林央是学习，而顾超是要保护她。但两人都没有把握能被招录进去。
林未央见罗云成竹在胸，还以为他多有把握，不知他只是意念坚定。
马车到达飞羽城外。三人步行到达明武学院外围。由于人太多，挤不进去。
林未央邀请道：“罗公子不如跟我一起，落榻我亲戚家吧。”
“这样怎么好意思。”罗云推却道。
“无妨，我那亲戚家大业大，房间多得没人睡，她肯定欢迎你的到来。”
盛情之下，难以拒绝，就算旁边的侍卫再三劝阻，林未央都执意邀请。
“好吧。”罗云松口道。
“太好了，”林未央笑似莲花，“明天我们就可以切磋武学了。”
到达林未央的那位亲戚家时，罗云真的吃惊了一会。他也算见过大宅院，却没想到小地方也有这种豪宅。
“怎么样？等我那妹妹到来，我介绍你们认识——”林未央话音没落，院门开启，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欢呼雀跃的少女。
当得知罗云也是要前往明武学院，少女酒窝的笑容变成苦大仇深状。
“小莲，怎么了？”林未央诧异问道。
林小莲拉过林未央，悄悄问道：“他也要去明武学院求学？”
“对呀。”
“我家没空位了，你可以走了。”林小莲转过头对罗云颐指气使道。
“哦。”罗云无喜无悲，只是看了一眼林未央，毕竟是她邀请过来的，要走也需说一声。
“别啊，妹妹！”林未央拉过林小莲，好一阵窃窃私语过后，林小莲终于勉强应允。但她看罗云的脸色，也是相当难看。
罗云可不管其他，有个住处就行，等他到了睡觉的地方，脸色终于变了。
“就让我睡这里？”
罗云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房间，整一个杂货间。想了想，罗云跑到客厅，趁夜晚没人注意捞了条盖椅子的毛毯，回房间将就睡了一夜。




正文 第八章 马拉松式的赛跑

第二天，林未央本想跟罗云切磋武学，却被林小莲催促去明武学院报名。
“好大的院门啊！”出门后的林小莲，少女心性显露无疑，连带着对罗云的讨厌也少了一些。
“听说明武学院内藏书多达十万，各类武学秘籍应有尽有，要是能进去修行真是三生有幸。”顾超紧密跟随着林未央，但同时也对学院一脸向往。
戒灵道：“罗云问他，有没有古武的书籍。”
“有没有古武的书籍？”
林小莲抢先道：“我知道，学院内有专门的古武系。”
“好哇，罗云你一定要进古武系。”戒灵郑重道。罗云不知其原因，当下也不好细问，只好先答应。
报名的人挤满了学院的大门。而在外围也有不少人分拨而立。
罗云随意看了一眼，忽然收到戒灵的提示：“注意左手边那红色的青年，他是敌对势力的人。”
“嗯？”罗云望去，那红色青年与一群人谈笑风生，伫立外围，丝毫没有注意到罗云。
“什么意思？”罗云问。
戒灵道：“现在他们还发现不了我，但我却能发现他们。他们的身上因修炼的功法有特殊的标志，等你境界上来了会感知到的。”
“他们是来针对我的？”罗云问。
戒灵：“不好说。罗云，我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敌人。敌人的势力范围超乎想象。可能那红衣青年刚好也想进明武学院修行罢了。罗云，你要谨慎，不要露出马脚。”
“放心。说了那么久，究竟敌人是谁啊？”罗云不耐烦地问道，但是戒灵总是以罗云不知道会更安全为由搪塞。
“你不说就算了。”罗云道，看向红衣青年，“如果我战胜了他，是不是意味着我在这场斗争中占据了上风？”
“可以这么说。这只是开始，快人一步总是好的。”戒灵道。
“那就从比他更快进入学院开始吧。”罗云趁学院大门开启时，率先争进了第一批次的人群中，连林未央他们都没能追上。
“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气鬼！表姐你怎么摊上这种人？”林小莲在后头骂道，罗云一点也不知道。
林未央哭笑不得：“什么摊上？你注意用词好不？我也没想到他走那么急，我们都没跟上。”
“早上早淘汰，哼！”林小莲逞着口舌之快。
学院外围，红衣青年正跟聊天之人告别。
“大门开启了，我先走了，迟了怕没位置。”跟红衣青年的聊天的那人频频看向大门，着急的神态纤毫毕现。
“胡海兄，不急，不急。”红衣青年摆手笑道，温和典雅之貌，取出一封亮红色信简。
“这是？”胡海先撇了眼信简，眼睛都看得直了，口水吧嗒流了一地，“明武邀请函，整个苍州也只有二十封的东西！”
红衣青年摇晃着信封笑道：“准确地说，今年只派出了十二封。”
相传，明武学院为当初的明武王创立。明武王虽已不在，他所建立的学院矗立至今。每年都有一个传统，学院向有资格的人派发明武函件，持函可不需通过报名直接录取。
此刻，那封太阳底下明亮亮的信简上书写有红衣青年的名字：轩靑。
“持函者，可带三名跟随者入院。”胡海口中念叨着规矩，眼神赤红了，他一点也没把握凭自己的本事进入，“轩兄……”
“我愿成为你的跟随者，不离不弃。”胡海紧紧盯着轩靑的眼睛道。
“当真？”
“天地可鉴。”
“好！”轩靑收起了信简，“不过，我不打算用它。”
“这是为何？能用为什么不用？”胡海急问。
“嗯？”
胡海想起了跟随者的规矩，只能做不能问，立刻噤声了。
“你会进去，我也会进去的。”轩靑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他当先行动，大步向前，走向学院大门。胡海紧跟在他身后。
学院大门内，有三名老者高坐台上，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把酒言欢。
“今年的十二封明武邀请函都发出去了？没出篓子吧？”居中坐的老者问。
“发是发了，但总有那么几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老者之一看向人群，目光聚焦到人群中的轩靑，口中赞叹道：“人之蛟龙，就算位于人海中依然出类拔萃。”
“哦？”老者之一望向人群，“我倒是看到了几个，不知道你们相中了没有？”
“打个赌怎样？”坐于中间的老者，看着人海中奋力向前的罗云。他正是明武学院副院长，玉真子。
“玉副院长开口，我们怎么能不应承呢？赌什么？”
另一老者笑道：“还能是什么，历来不都赌第一吗？”
“好。”原先赞叹轩靑的老者满口答应，“我赌轩靑胜。”
“不，今年换个花样。”玉真子道，“第一的位置总逃不过那几个有邀请函的人，对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那您的意思是怎么个赌法？”
玉真子饮了一口，微笑道：“今年我们赌谁拔得头筹，率先到达终点。”
两名老者略微思索，立刻答应：“好。赌注呢？”
“就以此酒为注。”玉真子指向桌上的酒杯。
“好！”
茫茫人海中，罗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玉真子相中。整个学院的录取程序就是一场马拉松，到达终点获得分数且分数靠前的才能获得录取。而最终的成绩并不计较时间，是以中途的表现来评分。
当然录取过程不仅仅是跑步，中途会经历不同的障碍和精心设置的关隘。
许多不知道的，以为越快到达终点越好，皆奋力向前，落后的怕没有了位置。连罗云也不例外。反观那些有邀请函在身的，知道内幕的他们不紧不慢地徐徐向前。
“这样不公平。”高台上的老者道，微微动嘴，一道道讯息便分发出去，玉真子也没有反对。
得知消息的轩靑立即加紧了脚步，单凭身体力量开道，很快越过大部分群众追赶了上来。此时罗云还在人群中游的位置“苦战”。
罗云时刻注意着轩靑，用目光一搜索发现轩靑居然跑他前面去了，有点着急。
戒灵：“用身法呀，罗云。”
“人挤人，用不了身法。”罗云憋屈道。
“把那些碍事的、慢吞吞的都扔到后面去。”戒灵叫道。
罗云并不想那样做，又不想落后，只好暗道一声得罪了，飞身踏顶前进。以他接近六百斤的力量，足以做到短暂腾跃，中间踩着某些无辜人的头顶再落到人群空隙中。他前进的速度大大提升。
“靠！”人群中有人骂道，随即许多人效仿。
当然这种做法不能太过。借几次力后必须下来，以防力竭或者失误摔下成为众人踩踏的肉饼。而且一直在头上跳也不合适，目标太明显，会成为众矢之的！
“好办法。”人群后面的顾超看见罗云在前面忽起忽落，话也不说拉起林未央的手照葫芦画瓢。无奈两人实在缺少配合，而林未央也不乐意，最后只好作罢。
罗云感觉自己飞一般地跨过了好长一段距离，直接追近了最前方的队伍。望一眼，轩靑居然已经抛开了大部队，跟另外几个人一起遥遥领先众人，而且距离还在拉大中。
“戒灵有没有办法帮我？”罗云无奈地问道。




正文 第九章 争第一

“你别事事都问我，要靠你自己。”戒灵道。
罗云旁边的人都红了眼，一个个争先恐后。
“第一名能得到五千金币，一定是我的，一定是我的。”罗云右手边的一个人喃喃自语。
“第一名能选择导师，我要选择武侯做导师。”罗云左手边的一人神情疯癫。
在众人前面的三个，分别是轩靑、司徒龙空、月无痕。这三个互相认识，都是有邀请函的人。
轩靑道：“两位，这第一的位置我看就别争了吧。”
“想得美。提前进入秘法阁的机会，谁都不会放过。”司徒龙空邪魅一笑道。
月无痕是名有窈窕身材的女子，脸上裹着轻纱，速度却比男人还快，她媚然道：“秘法阁没什么了不起，只是我家大人说了，必须得到院长的青睐。”
轩靑看了一眼后方道：“第一也只能在我们三个当中产生，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金币和选择导师的机会我都可以放弃，但秘法阁对我很重要，两位能否割爱？”
“不行。”司徒龙空和月无痕异口同声。
司徒龙空道：“秘法阁藏有最强大的武学，任何武者进入其中都可能获得莫大的机缘，你居然想我放弃，简直痴心妄想。”
月无痕道：“虽然我不在意秘法阁，但要我拱手相让，轩公子是在说笑话。”
轩靑知道这两人都是眼高于顶的主，普通的话不会对他们奏效，只好拿出真诱饵道：“龙血浴，两位听过没有。”
司徒龙空和月无痕皆变色，司徒龙空道：“听过又怎样，别说你做得了主，这种谎话骗三岁小孩都不行。”
看到两人的神情变化，轩靑已有七分把握落地，慢条细理道：“我当然做不了主，但别忘了，作为龙渊分阁新一代翘楚，我有三次龙血浴的机会。目前我只用了一次，还有两次可以转让给你们。”
司徒龙空和月无痕一时无语，都在思考得失进退。对轩靑的话，两人没有怀疑其真伪，只有值不值得的问题。
两人甘愿自降身份来参加招生考试，本来奔着第一的奖励去的。但招生第一的奖励对两人来说不是非要不可。第一名的奖励中，金币奖励先忽略，秘法阁虽然重要，不成为第一也只是推迟进入而已。
还有一个奖励是选择导师，这是个很大的特权。普通学生只有被选择的权利，没有选择的自由。但他们两个本来就算不上普通学生，自然有其他途径获取学院导师的青睐。
龙血浴，乃龙渊阁用来培育自家势力的不传之秘。据说用龙血沐浴身体后，血脉能力将大大增强，帮助武者未来取得更大的成就。
“据说龙血浴能激发血脉潜力，但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司徒龙空自言自语，“一般人用满三次都不一定成功。”轩靑肯让出两次的机会，说明轩靑一次就成功了。
这说明轩靑本身的血脉能力足够强！司徒龙空和月无痕都想到了这点，望向轩靑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丝忌惮。对这样的人，能不得罪，或者说拉拢是最好的。
“呵呵，”司徒龙空笑道，“轩靑少阁主，我就先预祝你成为龙裔了。”
司徒龙空作出了表态，轩靑好感大增，看向月无痕。
月无痕脸上的轻纱向两边分开，露出一张漂亮的脸庞，对轩靑媚然一笑道：“轩公子势在必得，我只好相让了。”
“哈哈哈……”轩靑大步向前，直接占据了队伍最前排的位置。
他们都不清楚，后方的罗云正马不停蹄地拉近距离。
“他们放慢速度了。”罗云大喜，更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已经差不多能碰到三人。
“哪来的小子。”轩靑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稍微有点意料之外，“这人练过身法。”
当然他丝毫不会犯怵，难道只有你会吗？
轩靑展开龙渊阁的独有身法，速度飙升三分之一。
月无痕和司徒龙空已经没有了求胜欲望，反而被罗云赶上超越，但两人都有心声：“这人哪里冒出来的？得罪轩靑不是自找麻烦？”
司徒龙空被超越，私下有点不爽，对罗云嘲讽道：“兄弟，跑得快不一定赢啊，不跌跟头才能成功，你知道前面那人是谁吗？”
罗云头也不回道：“不知道。”
“果然是无知小子啊，估计哪个乡下出来的，学过几年身法就出来抖搂。”两人都这么想到。
高台上，三名老者对下方的状况一目了然。
“哈哈哈，轩靑要拿第一了。”支持轩靑的是学院的一名资深导师，名叫风深缈。
“未必，”另一名老者叫秦霄，是学院老师，比导师低一级，“单论速度，前面几人的得分都差不多，但真正的关卡在后面。”
说着，轩靑就碰上了关卡，顿时脚步一滞，速度大减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这一关叫流沙场，脚下的流动的沙子和软土能够极大增加阻力，就算想施展身法也极为困难，这时力量和耐力更为重要。
由于轩靑速度大减，后面的人陆续进入流沙场，无一例外都缓慢下来。
有的人半途就动弹不得，只好让学院的人带出，自然没有分数。
而那些勉力前行的也感到十分困难。
“看，罗云跑到最前面去了。”林未央叫道。林小莲和顾超抬头一看，果然，罗云已经超过了轩靑。
“这小子，难道他不会累吗？”林小莲用双手拉才能让脚在近似淤泥的地面上移动，要不是身边的人一直打气加油，累得都想放弃了。
“加油，罗云，你已经跑到第一的位置了。”戒灵道。
罗云没有力气回话，他现在是在压榨身体的能力，每消耗到极限，又有一分力气涌出。这个过程如果中断，他可能立即倒下，再不可能站起来。
武者虽然有气加持身体，但也有限度，在武夫的阶段，武者最主要依靠的仍然是身体。
所以轩靑虽然武学修为比罗云高，当气用光后，也只好像普通人一般。
罗云好不容易过了流沙场，又遇到下一关，看到学院的人举着粗大的木棍在前方严阵以待，甚至有扭过头一走了之的想法。
但是回头又要过一次流沙场，想想还是算了。
不出所料，地面虽然平坦，但两旁的手执木棍的人一点也不客气。木棍像雨点般落下，谁也不能幸免。罗云穿梭其中，忍受着身上的疼痛，不吱一声地前进。
走出流沙场的轩靑，见状脸色靑寒，他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不是肉痛而是心痛。这是耻辱！没有气的保护和加持，他跟普通人几乎没有两样，不能反抗地受到那些棍棒的打击，感到自尊心在被人狠狠撕碎。
“早知就不来参加招生了。”轩靑心想，宁可放弃奖励。但此时已没有退路，说放弃更加丢人现眼。那些手执木棍的人大多是学院的学生，有的修为比他还低很多，而他却要忍受弱者的侮辱。
高台上，玉真子哈哈长笑，“那些心高气傲之徒，恐怕难过这关啊。”
“那个少年倒是倔强，分数肯定高。”秦霄指向一人，玉真子看去正是罗云。此时罗云已经遥遥领先。
“这些都是皮肉打击，伤不到肺腑，就当作锻炼了。”罗云自我宽慰，埋头挺进。
此时罗云已经看见了终点，但还要面对最后一关，这是心理关。
罗云看了眼脚下，除了弯曲道路外，地面上布满一只只小型的恶心爬虫。
“这难不倒我。”罗云闭着眼睛一脚踩在爬虫上，预想中的爬虫肉溅射到身体各处的场景没有发生，只是觉得脚下软软而已。但耳边传来的声音就让罗云恶心或者说寒心了。
爬虫发出类似婴儿的苦声，凄凉无比。如果直线前进，势必踩到爬虫。
除非绕道，走那些弯路。
“反正踩不死，不管了。”罗云迈开腿往正前方跑，但很快因叫声止步。
“罗云，不要心软啊，这些虫子我认识。”戒灵在他耳边道，“这些婴啼虫最擅长模仿婴儿的哭声来博取同情、保护自己。但你别说踩死，就算踩伤它们都是很难的。”
在罗云犹豫时，轩靑他们都消除了差距，看到罗云止步不前，发出冷笑：“懦夫。”
轩靑毫不犹豫踩着婴啼虫的身体前进。许多人跟轩靑一样，也有人捂着耳朵前进。当然也有某些人，特别是女孩子，跟罗云最后做出的选择一致，走弯路、远路。
考核结束。轩靑第一个到达终点。
“成绩出来了，轩靑与罗云并列第一。”秦霄计算了分数，得到玉真子和风深缈的赞可后宣布成绩。
这结果令罗云意外，也让轩靑不解。轩靑仗着地位不同常人，向秦霄询问：“敢问老师，分数是如何计算的？有何凭据？”
轩靑觉得自己第一个到达终点，中途表现也强过其他人，怎么就跟罗云并列第一呢？




正文 第十章 选择导师

“自然有道理。”秦霄道，“从速度、意志品质、耐力、德行各方面综合考量的结果。这是副院长和风导师和我共同做出的评价，其他人的分数后面公布。”
秦霄将第一名的奖励说了一遍，“由于你们并列第一，因此各有一份奖励。另外，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将额外获得副院长赐予的美酒一倍。”
玉真子将桌前的一杯良醇佳酿，抛到轩靑的面前，轩靑稳稳将它接住，饮下杯中酒。
罗云就在旁边，看得仔细，也闻到了其中的香气。戒灵赞道：“好东西啊，罗云，那杯酒蕴含着地脉精华，饮下它至少可以增长一百斤的力气。”
秦霄发放完奖励，又宣布了一条重磅消息：“本学院将在新一期的学员中启动雏鹰计划。未来将有十名学员有幸入选，他们将成为未来之星，甚至成长为国之栋梁。”
“罗云，”戒灵道，“这雏鹰计划对你大大有利，你一定要争取加入。”
不用戒灵说，罗云也知道这点。
“现在罗云和轩靑可以去选择自己的导师。其他人跟我去进行正常的新学员入学流程。”
轩靑走时，朝罗云的方向盯了一眼，“哼，那龙血果肯定是我的，其他人休想抢走。”
罗云并不知道轩靑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高台上就是玉真子，他随一位老学员前往导师居住的地方。
戒灵：“那轩靑小子非常狡猾，临走还深深看了你一眼。他来学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罗云，你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无论他有什么计划，你都要打乱它。如果发现有好处，你一定要将它抢过来。”
带领罗云的这位学员有三年的学龄，肩宽体壮，但并非莽夫，反而生得白净。他自我介绍叫袁秋子，老家徐阳城，现在飞羽有一处宅邸，结婚后育有一子一女。
罗云发现这位师兄是个话痨，什么都没问却什么都说了。当听说罗云也来自徐阳城时，袁秋子乐了。
“老乡啊！”握着罗云的手久久不放，“雷老师可好？你不知道，就是他推荐我上的学院。”
罗云趁机打听雷鸣天在飞羽城的产业。
“这我知道，雷老师在飞羽城有一处房产，就离学院很近。当初我还到门前瞧过来着，可是大白天都阴森森的，我就不敢久留。”袁秋子说了一通，罗云这才了解到，雷鸣天的那处房产在飞羽城小有名气。
静藤斋，人称“鬼屋”，相传大白天都会闹鬼的一个地方。罗云听完没有什么感觉，觉得一切都是人传人编出来的。
来到导师居住的地方，正好瞧见远处的轩靑，他也来挑选导师。
罗云问：“袁师兄，挑选导师有什么讲究？”
“当然有讲究。”袁秋子道，“放心，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那轩什么的小子，我才不会告诉他。”
罗云笑了笑，感谢师兄的好意。
袁秋子附在罗云耳边说话，罗云这才明白选择导师也有诀窍。
选导师相当于拜师，所以需慎之又慎。选对实力强又秉性相符的老师最为重要。
明武学院有一百多位老师、十多位导师和两位正副院长，导师的修为比普通老师更高，能选择导师比普通学生的条件好太多了。
普通老师都是武师的修为，而导师是武侯的修为，正副院长就更强大了。
“虽然都是武侯，他们的实力相差也是很大的，比如最厉害的那位卢正赢导师，连副院长都夸赞他的实力。”
“卢正英导师下来是费准导师、项梦导师、庄慕强导师，其他导师修为都差不多，比上面的几个弱一线。”
卢正英虽然厉害，但听说常年不在学院内，想找到他人都困难，更别说拜师。
费准名下已经有十五个学生，罗云想成为第十六个也很困难。
项梦是个女的，虽然没说不带男学生，但男学生想入她门也很有难度。
庄慕强人温和仁慈，在学生中口碑好，理应是最佳导师人选。奈何已经明说了这次不带学生。
“如果你有熟人的介绍信或者名人的推荐，那事情就会变得好办许多。”袁秋子道。
罗云摸了摸脑勺，终于想起这事，他有雷鸣天给的推荐信。他这才想起来，雷鸣天交代过，他过去是费准老师亲手带出来的学生，如果拿着雷鸣天的介绍信去见费准，机会肯定增加许多。
“我明白了，现在就带我去见导师吧。”罗云道。差不多同一时间，轩靑也做出了选择。
袁秋子：“导师们的住处一般人不能打扰的，但你们既然要拜师，导师们早就打开了门户，你只要选择一条路走下去就行了。”
罗云的前面有很多条通往不同地方的路，在袁秋子帮助下找到了费准的那条路。同一时间轩靑也用脚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罗云看到他选的是庄慕强。
“奇怪，庄慕强不是说不带学生吗？”罗云心里虽然有疑问，但轩靑才不会解释，拨弄了一下头发向罗云风骚作态。
“算了，费准不会比庄慕强差，希望能马到成功。”罗云略带忐忑地走了出去，这是条两旁栽种着香花的小路。
先看轩靑这边，轩靑走得极快，仿佛轻车熟路，事实上确实不是第一次来。
“还好分阁主带我来过，也是分阁主的脸面够大，那庄慕强真是好大架子，居然让分阁主说了那么多好话。看他的模样好像收了我跟收了坨屎那样，要不是没有得选，我压根不会选他。”轩靑边走边腹诽。
走到路的尽头，轩靑推开一扇门，就看见了宽敞厅子里面门而坐的庄慕强，好像专门在等他的样子。
“来了，坐吧。”庄慕强请他坐下，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或者愠意。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庄慕强道，“不过话说在前头，虽然我带你修行，但只有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我有事离开学院，你我师徒的缘分就算结束。那时你爱去哪里都可以，拜其他人为师我也不反对。”
“好。”轩靑不卑不亢道。事实上心里已经炸开了锅，怒骂庄慕强混蛋。分阁主许了他那么多好处，居然也只换来半年的师徒名分，更重要的是，会不会有名无实现在还不清楚。
“谁说庄慕强为人好，善良仁厚的，一点也不像。”轩靑心想。
再看罗云这边，同样哑巴吃黄连。罗云走到尽头推开一扇门，发现里面十分嘈杂。
“是来找费准师傅的吧，师傅他正忙，你等着吧。”回答罗云提问的是其中一名学生。
罗云看到有不同的房间，里面各有学生在忙乎，几乎都没空搭理他。
不熟悉门道的罗云只好等着，这一等居然过了两个时辰，直到学生们都陆续离去。原先叫罗云等待的那位学生路过时诧异道：“你还没走啊？今天师傅没空，你明天再来吧。”
“明天来能见到他吗？”罗云问。
“这说不准。”
罗云拿出雷鸣天给的信。
“这是什么？”那学生拆开来看，“怎么不早说？今天晚了，师傅已经离开了，你明天早点来。”
罗云只好郁闷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