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相亲误会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在经历了第三十七次相亲失败以后,离婚一年现今二十七岁的苏晓月悲催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然而,更悲催的是:虽然她果断地总结出了这一真理,却仍然不得不奔赴在第三十八次相亲的大道上。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身为一名光荣的小学老师,她每天家里、学校两点一线的忙乎着,除了看到班上那花骨朵般还没有长开的小面孔,就是学校那几十名同事,而且同事绝大多数还是母的,她要是不相亲,怎么嫁出去?   再苦再累再受气,她也要尽快把自己嫁出去!一来是为了赶在女儿陈思容还没有认知能力之前为她找一位继父,也好培养亲密无间的父女感情,二来也是为了在前夫陈家宣面前争口气!   陈家宣这个渣男,竟然在她怀孕期间出轨,而且离婚两个月就与小三领了再婚证,这口气,即便她已经咽下,也如鲠在喉,憋得难受!   这第三十八次的相亲对象是她亲妈介绍的,苏妈妈比较糊涂,什么都没有盘问清楚,只是发给她约会地点和相亲对象的名字,就匆匆催着苏晓月出了门。   “妈,至少你也应该问来一张照片,看看长相如何啊?”   说到底,苏晓月首先关心的还是对方的颜值,作为外貌协会的脑残粉,苏晓月发誓,他的第二任老公一定要是一枚大帅哥,帅过前夫那是必须的,尽管经过这么多次的挫败后,她失望地发现实现这点好像比较难。   “儒商,对方绝对是个儒商!”苏妈妈如此保证。   听到“儒”字,苏晓月自动脑补出周瑜羽扇纶巾、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的潇洒模样,立即就答应了。   冲着这个“儒”字,她可劲儿打扮了一番,化了精致的妆容,本想穿上久违的连衣裙,看看自己鼓胀的随时要放奶水出来的胸部,还是忍痛放弃了,只选了柜子里最贵的T恤加半身裙。   不能在衣服上占优势,只好下狠劲摆弄头发,盘起、放下,换个发型再盘起,觉着不好再放下,搞了半天最后还是扎了一个随意的马尾辫。马尾辫看着减龄,她可不想被贴上离异老女人的标签。   看着镜子里那个胸满肤白、明眸皓齿的美女,苏晓月是相当自信的!   约会的地点定在市中心的“绝味轩”,这是一家档次很高、菜品很贵的西餐厅,看来对方的确有点实力。   走进大厅,苏晓月目光一扫,迅速做出了判断,约会对象一定是靠窗的那位,因为只有他一人是单身男人,其它位子上不是成双成对就是呼朋唤友。   绕过一切阻碍,徐晓月目不斜视地径直朝那位男士走去,越接近她的心越跳得厉害,遥望对方衣着考究、姿态优雅,目测有一米八以上,刷屏的手更是十指修长、白皙干净,看着很有气场,很合她的意!只是暂时低着头,看不太清楚五官。   等站到他对面,对方诧异地抬起了头,苏晓月差点连呼吸都屏住了,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狂喊:“这个好!这个好!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那是怎样一张好似ps出来一样的俊脸啊!如漆的剑眉、笔挺的鼻梁、桃瓣薄唇一线牵,虽然双眼皮厚重的桃花眼带着一股明显的不耐烦,但是却显得更有气质更有男人味了!   俩人对视五秒,苏晓月才反应过来,她脑抽地深鞠一躬,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苏晓月,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对方大概也被她的美貌惊艳到了吧?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苏晓月犹豫片刻,只好自行在对面坐下。   为了掩饰自己的狂喜和紧张,她无意识地端起面前的一杯柠檬水,一口气干掉。   对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放下手机,换了一个斜倚沙发靠垫的姿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天哪!那姿势实在是太帅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这么多次失败的相亲,她的辛苦付出终于有回报了,陈家宣,你等着瞧!   苏晓月吞了吞口水,尽量控制住马上就要满溢而出的喜悦,心中乱麻一样地搜索着话题。   说什么好呢?说什么好呢?糟了!早知如此来之前就应该好好做一番功课。   机会果真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啊!唉!看来任何一次的机会都不能等闲视之,谁知道生活会送给你什么惊喜呢?   “你好!请问家母把我的基本情况如实告诉你没有?”苏晓月一紧张,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看你条件很不错的样子,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我的真实情况。”   “我只是一名小学老师,现在南区小学教二年级,月薪只有六千多块,我刚离婚不到一年,女儿判给了我,她还不满一岁,现在暂时由我母亲带着,等上了幼儿园后我打算自己亲自带。我没有车,有房,一百平米,婚房,只付了首付,每月还要月供。”   她流利地自我介绍完,便等着对方的反应。可是对方只是挑了挑眉,没有任何表示。   苏晓月心想糟了,自己怎么这么笨!就这样把自己最不堪的底细和盘托出了,对方可是帅哥啊!是帅哥啊!万一人家嫌弃她,就那么走掉怎么办?   苏晓月暗骂自己相亲相糊涂了,就知道按套路出牌,一根筋!   遇到这样心仪的优质帅哥,怎么着也得慢慢培养出了感情后再找机会缓缓亮出底牌啊!   苏晓月,你笨死了!让对方失望了吧!对方目瞪口呆了吧!   苏晓月懊悔死了,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然后呢?”对方突然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叫一个低沉浑厚,典型的低音炮啊!   “啊?”什么然后呢?苏晓月懵了,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困惑地望着对方,对方也瞪着大眼睛求解地望着她。   这聊天的套路有点奇怪,苏晓月苦苦积累的前三十七次经验也严重不够用!   难道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度过这唯一一次满意的相亲时光?不行!得找出俩人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苏晓月凝神静气,飞速转动脑子搜寻着话题。   “盛重煕,你在干什么?这个女人是谁?”正在俩人进行滑稽的眼神交流时,一个盛怒的女声从天而降。   苏晓月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蹬着恨天高,化着浓妆,挺着一对巨无霸的美女怒气冲冲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苏晓月目测了一下那对胸,至少E罩杯,与她奶水肿胀的时候差不多大。   “盛重煕,你太过分了,约了我还要约其他女人,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受安妮那狐狸精的气还没有受够?你还要找其他的女人来侮辱我?”美女气得脸上的BB霜都差点抖落下来。   “不喜欢你可以离开,不然,就坐下!”被称为盛重煕的男人淡淡地说道。   波霸美女张了张嘴,还是忍下了,扭着身子挨着那盛重煕坐下,然后瞪着一双勾人的狐媚眼睛挑衅地望着苏晓月。   “重熙,你太坏了,怎么能趁人家上洗手间的机会又约个女人上来,人家很伤心好不好!”那位美女突然变得娇滴滴起来,声音简直可以甜出蜜。   “不喜欢你可以离开!”盛重煕再次冷冷地说道。   一句不带感情的话重复两遍,再笨的人也听出了弦外之音,那个女人识趣地闭了嘴。   这边苏晓月彻底懵了,尼玛这是什么情况?相亲还带女伴出来?不不不!不对!眼前的男人名叫盛重煕,可是,她的相亲对象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啊!   叫什么来着?苏晓月一着急就忘了,不过,再记不起,她也知道不是叫盛重煕。   这下出糗了!敢情是闹乌龙了!对方压根不是自己的相亲对象啊!   苏晓月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刷得站起来,慌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估计认错人了,我是来相亲的,我的对象应该还没有到,我看到这位帅哥只身一人就想当然地以为????。……”   “请问你是苏晓月老师吗?我想你要找的人是我。不好意思,我早来了,见你没来,就到对面的杂志亭买了一本杂志。”旁边的一位男士突然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说道。   苏晓月回头一看,差点想拔腿就跑,天哪!胖子!好大一只胖子!   “苏老师,请这边坐!”胖子倒是非常有绅士风度,对苏晓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又对盛重煕跟那位波霸略一鞠躬,得体地道歉道:“不好意思,都是我的原因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让二位困扰了。”   盛重煕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那位波霸倒是兴奋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苏晓月一眼,旋即对胖子娇笑道:“没有关系的,要怪就怪我家重熙长得太帅,招人!”   苏晓月羞愧难当,低着头逃到了隔壁胖子所订的座位上。   胖子跟了过来,体贴地安慰道:“苏老师,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换成我,如果看到只有一位女士坐在那里,我也会误会的!”   苏晓月真心感激他的解围,给了她足够的台阶下。可是,她一看到那足足八个月大的胖肚子,就吓得闭了眼。   “苏老师,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卓伟,现在开着一家小超市,位于河西的南区,离你们学校没有多远,苏老师如果有空,下班的时候可以过去坐坐,我平时喜欢看看书,读读报,对知识分子非常崇拜……。”叫吴卓伟的相亲对象滔滔不绝地说道。   看来他对苏晓月非常满意,可是苏晓月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的全盘心思还落在隔壁的一桌上。   波霸已经坐到了盛重煕的对面,正在斯斯文文地把牛排切成细细的小块,突然,她尖叫起来:“我的柠檬水呢?我那里面可是加了昂贵的进口天然植物素的。谁喝了我的?是不是刚刚那位女人?”   盛重煕闻言,嘴角扯出一丝隐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晓月一眼。   苏晓月吓得连忙别过头,用餐巾遮住了半边脸,全当没有听到那边的动静。   波霸杀人的目光射不到她的眼里,更加愤愤不平,唧唧歪歪地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从物质文明扯到了精神文明又从精神文明扯到了物质文明,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越有钱的女人素质越高,穷女人即使接受了再高的教育,素质也跟不上。   苏晓月听得火冒三丈,差点跳过去理论,后来想想的确是自己理亏,也只好算了,心中暗骂:“什么植物素还是尿素的?难喝死了,谁稀罕喝你的!恶心死了!去死吧!” 正文 第2章 乱咬人的狗   苏晓月如坐针毡,巴不得赶快结束这场尴尬的相亲。   她对吴卓伟不感兴趣,尽管他性情温和,体贴周到,而且谈吐不凡,看起来的确读过很多书,称得上“儒商”两字,可是光凭一个“胖”字,他就在她的第一关被毙了。   “苏老师,今天时间还早,又难得是星期六,吃完饭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一起去看场电影如何?”   吴卓伟从家长里短绕到了天文地理又绕到了明星八卦,终于绕到了他们俩的约会上。   苏晓月没回答他话之前,首先莫名其妙地瞟了隔壁的盛重煕一眼,只见盛重煕斜倚着身子正对着她,眼神迷蒙,好像在看她,又好像不在看她。   波霸提醒他可以走了,他懒懒地答道:“你想走可以先走。”   冷冰冰的一句话,可以看出他对女伴有多么的不在乎,苏晓月真心替波霸咽得难受,然而波霸却生受了,半句不敢吭声地乖乖安静下来。   “自大狂!估计被女人宠坏了,绝对性格上有缺陷,情商超低。”苏晓月用分析教材的能力客观地分析了一下盛重煕,剥离出了这样几条重要信息。   “还好他不是我的相亲对象!”说是看穿了盛重煕也好,纯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也好,总之苏晓月一颗火热的心终于冷静下来了。   她移开了对那边过分关注的目光,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相亲对象上。   “苏老师,请问你接受我的邀请吗?如果可以我就在网上订票了。”吴卓伟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复。   苏晓月盯着他四喜丸子般的脑袋发了好一会儿呆,心里踌躇着该如何回答才不至于伤了他的自尊。   “这个,这个,今天估计不太方便,我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我女儿了,晚上要去我母亲那儿接她。”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借口。   “那好吧!以后有机会再约。虽然很遗憾,但是小孩子还是最重要的,我可以理解,也很佩服苏老师这么年轻就如此关心爱护小孩子。现在的女孩子,大多只顾自己玩得开心,生下小孩就丢给老人家带,平时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已经身为母亲,不像苏老师……??????。”   “我平时也很少带女儿的,关键还是我母亲在带。”苏晓月果断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犹如黄河决堤之水的赞美。   吴卓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犹豫片刻,说道:“那好吧!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还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说完就招来服务员准备结账。   苏晓月连忙道:“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初次见面也不知以后谈不谈得成功,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还是AA吧!”   她不顾吴卓伟的百般阻拦,抢着付钱。手机上空空如也她是知道的,二维码支付不现实,她直接拿出钱包,打开一看,傻眼了!她的钱根本就不够付一半的费用。   糗大了!她尴尬地合上钱包,红着脸道:“不好意思,我带的钱不够,还是你付吧!”   吴卓伟连忙说没有关系,是他的荣幸,慷慨地掏出钱包。   隔壁的波霸却“噗嗤”一声笑了,“装腔作势!丢人现眼!”她小声地嘀咕道。   苏晓月听得清楚,更加尴尬,她借口上洗手间,慌慌张张逃离了是非之地。   洗手间里,苏晓月补了一下妆,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敢从里面走出来。   一转弯,差点撞在一面肉墙上,抬头一看,是盛重煕,他高大挺拔的身体斜倚在墙上,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虽然只是轻轻一碰,苏晓月却被撞得一阵眩晕,她瞬间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傻乎乎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喂!苏老师,既然弄错了,我不介意将错就错,留个联系方式怎么样?”他缓缓地说道,特意拖长了“老师”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什么意思?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出轨?”苏晓月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困惑地想。   在她走神的片刻,盛重煕欺身前来,把她逼退到墙角,一只手顺势支撑到了墙上,对苏晓月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鼻而来,熏得苏晓月呼吸困难,差点憋过气去,她涨红了脸,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盛重煕看着怀里紧紧闭着双眼,恨不能镶嵌到墙壁里逃走的苏晓月,突然感觉特别有意思,忍笑道:“苏……??????老师,要不然我们直接点,现在就上楼去,你教我几招。”   这过分轻佻的语气瞬间让苏晓月冷静下来,她恨恨地想:“原来男人都这么随便,那边才和女朋友约会完,这边就可以马上跟陌生女人约炮。估计陈家宣就是这样勾搭上林心怡的。”   一想到前夫,苏晓月就恶从胆边生,连带着面前这张帅气的脸也变得可恶起来,她一把推开盛重煕,义正词严地骂道:“滚开!臭男人!”   “你骂我?还叫我滚?”盛重煕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故意借口认错人来勾引我,我给你机会你竟然骂我?你疯了?”   故意借口认错人勾引他?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呵呵,白长了一张那么帅气的脸,却原来是个死变态!自大狂!渣男!苏晓月迅速地在心里骂了他几百遍。   “虽然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但是我还是决定给你一次机会,机会仅此一次,不要跟我装腔作势!这是我的房卡,今晚上你过来!我的女朋友当中还没有一位老师,算你幸运,成功勾引到了我。”盛重煕突然把一张房卡塞进苏晓月的手中,以不可一世的口吻洒下恩赐。   说完他就飘然而去,留下苏晓月在风中凌乱。   天哪!他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应召女郎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流年不利!流年不利!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她堂堂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竟然被人当成随便的应召女郎!她招谁惹谁了?她穿着很暴露吗?还是她举止很轻浮?   这是什么世道?她要疯了!她真的要疯了!   这样的侮辱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苏晓月握紧拳头,气呼呼地追到大厅,她准备把房卡狠狠地甩在盛重煕这个猥琐男身上,再狠狠赏他一巴掌。   满大厅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渣男的影子,他和那位波霸已经离开了!离开了!   苏晓月有气无处发泄,一把把房卡丢进垃圾桶,气得浑身发抖。   “盛重煕!我记住你了!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有你好看!”苏晓月咬牙切齿。   “苏老师,你怎么了?”看见苏晓月满脸怒容,吴卓伟赶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刚刚从洗手间出来,一个不小心就被狗咬了一口。”   “狗?哪来的狗?”吴卓伟奇怪。   “就是有那么一条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狗,到处乱吠,以为我好欺侮,咬了我一口。”苏晓月愤愤地答道。 正文 第3章 生活是糟心事成堆   相亲不满意还被那个臭男人盛重煕侮辱了一番,苏晓月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不敢把这种负面情绪带到父母亲面前,她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溜达了一圈。   街上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夜色中人人都步履匆匆,很有奔头,只有她耷拉着脑袋,一看就是一位有心事的失意女人。   别人家的繁华更衬托出她的孤独!   孤独容易把一个人的情绪无限扩大,苏晓月现在的不良情绪就在这孤独感的包围中越来越膨胀。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回想往事,告诫自己过去了,最艰难的黑暗时光已经过去了。   然而脑子却不听使唤,往事就像冬至的大雪一样在她脑海里狂乱地飞扬。   她曾经是个幸福的女人,母慈父爱,老公帅气,工作体面,她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组成了浪漫温馨的小家庭,也在正当年的时候怀上宝宝,即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她一度以为她的生活会永远这样风和日丽、岁月静好,直到她接到林心怡的电话。   放下电话时的那种天旋地转和骤然的心痛,现在依然历历在目。离婚撕逼大战的痛苦和绝望,那种被背叛被侮辱的愤怒,现在如果不刻意压制依然可以熊熊燃起,直至把她烧坏、烧死、烧麻木!   鬼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走出阴影!   曾几何时,她不停鼓励自己,走出昨天便是晴天!跨越过去就值得拥有更美好的未来!同时,她也相信,一定会有一位更美好的男人在不远处等着她!他阳光、帅气,又比陈家宣多了一分忠贞和担当!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她的美梦在这近几个月来的相亲奔波中被击得粉碎。   原来,要找到一位对的人再婚这么难!   无数的希望,又无数次的失望,到如今她竟然被男人误以为是饥不择食的约炮女郎。   难道她的恨嫁之心就这么明显吗?   难道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陈家宣幸福,而自己却被生活折磨地狼狈不堪吗?   让她如何甘心!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情绪越来越低落,越来越沮丧。   干脆找了一张石椅坐下,望着车流如织的公路发呆。也不知呆了多久,感觉脸上有热流滑过,一摸,自己竟然哭了,眼泪早不知不觉流得满脸都是。   她擦掉眼泪,深深叹了口气,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到十点了,心情再不好,她也该回家了,毕竟家里还有宝宝在等着她。   深呼吸,强压下心中的悲愤,她掏出镜子,补了补妆,对着镜子扯出一丝笑容来,这才招来一辆出租车朝家里赶去。   回到家苏爸爸苏妈妈还没有睡,都在哄宝宝,宝宝哼唧哼唧的,好像很不舒服。   见苏晓月回家,苏爸爸一叠声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对方怎么样?还满意不?我打听过,经济条件比陈家宣不知要好多少倍。”   苏晓月含糊地回答:“也就那样。”就直奔宝宝,把小可怜抱在怀里,百般安抚。   苏爸爸不同意了:“好好说话,什么叫也就那样?”   苏晓月无奈,只好照实回答:“其它条件都好,人也好,就是太胖!”   “太胖怎么了?他是吃我们家大米了,还是碍着国家繁荣昌盛了?你就知道挑剔外表,浅薄!”苏爸爸一听不高兴了,批评起苏晓月来。   苏晓月说:“哎呀!宝宝发烧了!”   苏爸爸怒道:“别打岔!你的思想观念有问题,我们要好好探讨一下。”   苏晓月急道:“不是,宝宝当真发烧了!您们摸摸这额头。”   苏妈妈凑过来用手背摸了摸,说:“是有点,刚刚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不过她一哭就有点发烧,前几次我们去医院,医生怪我们大惊小怪,所以这次我就没有太在意。”   苏晓月急:“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我感觉得到,一定是生病了,您看宝宝都不吃奶。”   苏妈妈:“是有点,刚刚她哭得厉害,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你爸爸不让,说你相亲事大。这下好了,看来宝宝发烧好一会儿了。”   苏爸爸煞有介事地诊断了一下,严肃道:“打电话给陈家宣,让他来接我们去医院!”   苏晓月抗议:“爸!干嘛要叫陈家宣,我们自己打的去就行。”   “为什么不叫陈家宣?”苏爸爸怒道,“女儿也有他一半,凭什么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好吃好喝好玩地生活着,我们就该劳碌奔波?”   苏晓月好脾气地劝道:“算了!爸爸,这口气我们咽不下也得咽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放下了,不想那档子事了。宝宝是我的,我愿意受累,不与他相干。他生活好也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用不着跟他死磕!”   “你就是太好说话!懦弱!陈家宣才敢那么欺侮你!”苏爸爸更加生气,严厉道,“听我的,打电话给他!让他来!不让他出点钱、受点累,他还以为每位小孩都是哪吒,迎风就长,一秒到八岁,根本不需要操心哪!”   苏妈妈见老头子倔脾气上来了,不敢顶撞,偷偷劝苏晓月听爸爸的。   苏晓月明白一定是自己的这次相亲又不满意,惹得老爸伤心了,不敢明说,只好借题发挥,迁怒于陈家宣。   再想想宝宝的确也是陈家宣的,他是该尽一尽当父亲的责任,于是听从苏爸爸的建议,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陈家宣。   不料陈家宣不接!   再打,那边就直接挂了,再后来就听之任之,打多久都没有了动静,估计是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了。   苏晓月原本对陈家宣不报多大希望,但是他这种态度却惹恼了她,她心中的火气腾腾就上来,如果不是看宝宝的病耗不起,她还就不罢休了,一定要一个接一个电话不歇气地打过去才解气。   不过,到底还是宝宝的病重要,苏晓月发了一个短信过去,说宝宝病了,希望他来一趟,就收起手机,对苏爸爸道:“爸,现在不是跟陈家宣赌气的时候,宝宝的事大,我们还是马上去医院吧!”   苏爸爸看宝宝哭得有气无力,早就心软了,让苏妈妈收拾了婴儿用品,一家子急急忙忙往医院赶去。   苏爸爸对陈家宣恨得牙痒痒,一路上不停咒骂陈家宣畜生,社会的渣子,搞得出租车的司机也知道苏晓月是被前夫抛弃了,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同情地看看她。   苏晓月对老爷子的脾气是超级无语。   一直到了医院,交了钱挂了号,陈家宣的短信才回过来:心怡在家,不方便!   我靠!女儿病了,他还忌惮着娇妻在家!苏晓月被刺激到了,气得胸口就像波浪一样上下起伏。   她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回了一条短信过去:“畜生!女儿病了你倒考虑方便不方便?你他妈立即给我滚过来,你不过来信不信我立即把电话打到林小三那!”   这次短息回得倒快:告诉我哪家医院,等我找好借口!就来!   苏晓月一阵冷笑:找借口?等你找到借口,黄花菜都歇了!   半个小时以后,宝宝的诊断出来了,感冒引起急性扁桃体灌浓,炎症又引起高烧,因没有及时治疗,高烧到了三十九度,而且烧了有一段时间了,必须吃药打点滴退热,然后还要全面检查一下有没有后遗症。   苏晓月一阵惊慌,心疼地眼泪直打转,苏爸爸也挺愧疚的,后悔不该因为赌气耽误了宝宝的诊治。   等到一切都弄妥当了,宝宝吃了药打着点滴沉沉睡去了,苏妈妈也上下眼皮直打架了,陈家宣才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过来就说:“宝宝呢?这不好好的吗?也不哭不闹的,都睡着了啊!那还一个劲儿催我过来干嘛?”   苏爸爸火气,冲着陈家宣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乱骂。陈家宣不敢还嘴,只是小声嘀咕着:“三个大人还看不好一个孩子,屁大的事也一定要拉上我,摆明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嘛!”   苏爸爸听了更加火大,扬手就要揍他。   苏晓月心中也一阵阵发寒,看着陈家宣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担心吵醒宝宝,在门诊室里闹起来也不好看,只好劝住父亲。   然后,她站起身,朝医院外走去,对陈家宣招手道:“来,你跟我过来!”   陈家宣警戒:“干嘛?”   苏晓月笑眯眯道:“不干嘛!就让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对你说。” 正文 第4章 怒打前夫   医院外有一块小草坪,种着几棵香樟,还摆着几盆大铁树,大铁树用大水缸兜着,水缸上面铺一堆卵石。   苏晓月倚在一大水缸上,对着前夫媚笑:“来!你凑近点,别站那么远说话!”   陈家宣本能地觉得过去没有好事,但架不住苏晓月笑颜如花,很有刚刚恋爱时的娇媚姿态,忍不住就凑了过去:“干嘛?搞这么隆重?”   他一凑过去,苏晓月果然不出所料,抬起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大腿上,痛得他弯了腰,抽着冷气骂道:“苏晓月!你有病!我已经不是你男人了,你干嘛还动不动就打我?”   苏晓月照着他劈头盖脸一阵乱打:“不是我男人了是不是?我打不得了是不是?我就打你了怎么着?合着你抛弃我就算了,女儿你也不要了!你瞧瞧你这畜生说的话,女儿没有哭没有闹,找你来干嘛?你知不知道女儿一天哭多少遍,要每次都找你,累死你丫的!”   陈家宣抱着头,到处乱窜,苏晓月追着不放:“没教养的家伙!我爸妈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地照顾着宝宝,你来了一句暖心的话也没有,还只管抱怨!你个畜生被林小三迷昏了头了?礼数也没有了?”   陈家宣哇哇大叫:“喂!苏晓月,差不多就得了!你别得寸进尺!我这不是刚到,心里着急,说话就没有太注意吗?”   说着远远地逃到台阶上,遥望着苏晓月喊话:“苏晓月,你这泼妇!深更半夜地发疯,担心别人告你扰乱公共秩序!你听听你那大嗓门,典型的噪音!”   苏晓月体力有限,打累了,扶着水缸沿喘气。   陈家宣见她头发凌乱,脸色潮红,叉着腰喘气的样子更显得身段柔美,撩人心魄,跟她的泼辣性格形成鲜明对比。   不由情动,心痒痒地就凑了过来,贱贱地笑道:“苏晓月,女人就得有女人样,你动不动就动粗,也难怪相亲一年了还嫁不出去!”   苏晓月手一扬,他又麻利地躲开了,嘻嘻笑道:“你瞧瞧你,衣衫不整,举止粗鲁,跟林心怡简直没法比,人家说话娇滴滴的,甜得掉蜜,那样才算真正的女人……”   苏晓月一听火冒三丈,没等他说完,随手抓起水缸里的卵石就砸了过去。   陈家宣一个不妨,“哎哟”一声正好额头中招,他捂着额头,一股鲜血黏黏地流了出来,顿时吓得他腿一软,尖着嗓子嚷嚷道:“不得了了!有人谋杀亲夫,不是,有人谋杀前夫了!”   苏晓月抓起一把卵石,还要行凶,陈家宣吓得一个马步,伸出手喝道:“得了!苏晓月,差不多就得了!你再砸过来,前夫就变先夫了!”   苏晓月这才停住,瞪着眼对着陈家宣怒目而视。   陈家宣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做着思想工作:“要不你让一下?我进去医院上上药?这还好就在医院,要是在家里,你这一砸,绝对砸出人命!我会失血过多休克的我告诉你!”   苏晓月看着陈家宣模样已经够狼狈了,头上一把血,看着也瘆人,心中一软,默默地转过身,反身朝医院里走去。   陈家宣跟在她后面,瞅准机会一溜烟朝门诊奔去,口中大呼小叫:“出人命了!出人命来了!医生快给看看!”   医生说:“先挂号!”   陈家宣就回头朝苏晓月挥手:“苏晓月你过来!去挂号!”   苏晓月忍着气来到他面前,双手一摊:“拿钱来,包括宝宝的诊治费,最低五千。”   陈家宣咧着嘴抗议:“苏晓月你干脆去抢!”   苏晓月手一扬,怒道:“不给是吧?你不是嫁了一个有钱的媳妇,不缺钱吗?还小气了是不是?”   陈家宣虚躲一招,缓缓掏出一张卡来,说:“你自己去取!只能取五千,含宝宝这月的生活费,不准多取!我有短信提示的我告诉你。”   苏晓月眼皮一番:“密码!”   “还是以前的,还没来得及改!”   苏晓月接过卡,直奔医院的自动取款机而去,陈家宣在后面嚷嚷:“喂!你倒是先去挂号,也好让我先上药啊!”   苏晓月不理,只管先取了钱,再返回,把卡递给陈家宣,陈家宣早急得跳起来了:“喂喂喂!苏晓月,不是五千吗?干嘛取了六千?”   苏晓月冷哼:“不是说含这月宝宝的生活费吗?只要了你一千,便宜你了!”   陈家宣气得直指着她:“你你你!你雁过拔毛!”   苏晓月手又一扬:“拔什么拔?你还想不想挂号了?”   “去挂号!再晚我就殒命了!”陈家宣气呼呼坐下,夸张得装作要晕过去的样子。   苏晓月那边去挂了号,这边医生帮陈家宣处理好了伤口,额头上消了炎,包一大纱包,受伤的解放军战士一样。   陈家宣嫌弃太夸张,回去林心怡看见了不好解释,说不定还要二次受伤,立逼着医生改成创可贴。   医生没法,只好帮他贴上三只创可贴,整整齐齐排成一行,倒成了他帅气脸上的异类风景,好像晴雯贴上膏药,平添一段风流。   几位值班的小护士看着他直发笑,苏晓月没好气吩咐道:“弄好了就死过来,待会儿送我们和宝宝回去!”   陈家宣躲躲闪闪地跟在他身后,来到前岳父岳母面前。苏爸爸一看他们的架势,心中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暗喜,觉得苏晓月还不是太懦弱!于是隐含着得意道:“臭小子!老老实实坐那里,等下送我们回去!”   陈家宣诺诺答应着。   苏爸爸又问女儿:“医药费要回来没?”   苏晓月点点头。苏爸爸满意道:“不义之财我们不要,这该他出的,一分钱也不要少,别惯出他的毛病来!”   陈家宣敢怒不敢言,对着老爷子的背影呲牙咧嘴:“有其女必有其父!”   一时宝宝的点滴打完了,苏晓月抱着她回家,陈家宣屁颠屁颠地跟在旁边用手拖着宝宝的小脚丫,意思不让苏晓月一人抱着辛苦。   不想高高俯视,一眼看见苏晓月生育后更加丰满的胸部,不觉咽下一口口水。   忍不住暗暗懊悔,失去苏晓月这样的绝色也实在是一大损失,怪就怪自己玩火之前没有跟林心怡约法三章,搞到最后她闹上门来,他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两者选其一。   苏晓月性子烈,选林心怡也是逼上梁山。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边苏晓月看着他那死人样,怒道:“死开!这会儿要你献什么殷勤?滚出去把车开来!”   陈家宣领命,一溜烟而去。   等到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多,苏晓月累极了,胡乱洗漱了,倒在床上就睡!   至于白天与盛重煕的插曲,被乱糟糟的生活一挤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倒是睡了,那边一家豪华宾馆里,盛重煕却要失眠了。   十二点之前,他还确信那个苏老师一定会来,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他不得不相信他被放鸽子了。   这可是破天荒从来也没有过的事!   那个女人竟然敢放他的鸽子!   她竟然舍得!   “女人!你这是不要命了!你给我等着,南区小学是吧?你最好是马上换工作,不然你就好好等着,会有你好看!”   等到时针指到一点,他狠狠把烟灰缸甩在了地毯上,下定决心! 正文 第5章 盛公子的新目标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期待中新鲜而激情的一刻不但没有到来,还害他像傻瓜一样等了一晚上。   为了不至于苏老师先来了见不到人,他可是吃了晚饭就上来了,算算到现在,他等了几个小时了?   从来只有女人开好了房等他,他盛重煕主动出击的寥寥无几而且就没有失手过。这个臭女人倒好,明明找借口勾引了他却放他的鸽子!   她这是耍花招,自作聪明,自掘坟墓!   当然,按照盛重煕盛公子的思维方式,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有可能是他自己搞错了,人家苏老师是当真认错了相亲对象。   他心中烦闷,被忽视的愤怒,被调戏的情欲,都让他坐立不安。   他吸了一包烟,转了无数个圈圈,外加甩了一只烟灰缸,还是不能排解,拿出手机一个个女朋友的名字刷下去,从字母A开头的安妮一直刷到了字母Z开头的周丽丽,还是没有一个能够勾起他可以替代的欲望。   干脆关了手机,一头扑在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算了!睡吧!明天再好好修理那个女人,苏老师,你给我等着!   辗转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便有点起不来,日上三竿了,他依然趴在被窝上。   要不是睡梦中还惦记着今天要修理苏老师,他还真有可能睡到下午去。   懒洋洋起床,刷牙、洗脸、开机,穿衣期间手机上就发来了几十条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打扮停当不耐烦地拿起一看,五条未婚妻江米琪的,十几条他的各路女朋友的,剩下的就全是他老妈的。   归根结底都是女人的,可见女人有多麻烦!   女朋友们的可以忽略不计,未婚妻的也可以故意不理,老妈的可不能不回。   电话打过去,不出所料地传来狮吼功:“盛重煕!你又在哪里鬼混?在你父亲还没有发怒之前,马上给我滚回来!”   “为什么?”他慵懒的声音波澜不惊。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你生日?老爷子生日?不是吧?”   “盛重煕!你找死,气死我了!今天是Alice离开冷市回纽约的日子啊!”   “哦!”原来是米琪要回美国啊!不是什么大事,忘了就忘了。   “哦什么哦?你赶快回来送她去机场啊!大家都等你老半天了,再过两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盛太太命令道。   “为什么要我送?家里那么多司机,养着吃白饭的?”   “盛重煕!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你废话少说,赶快回来,再怎么说她还是你的未婚妻,你们明年是要完婚的。”盛太太气急败坏。   “我不去!”盛重煕的拒绝简洁明了。   “盛重煕,你不要等着你父亲发脾气了才后悔啊!”   “他早就不管我的这些小事了。”盛重煕不上当。   盛太太没有了法子,只好语气软下来打苦情牌:“宝贝!你体谅你老妈一下啊!我可是在Alice面前打了包票会把你找回来的。你想想啊,Alice也不容易,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在外面那么多女朋友,她也看开了,只要你婚后老实就行,像她这么通情达理的女子……??????。”   “老太太,你有没有搞错?是我在等她毕业,不是她在等我。还有,我没有要她看开,只要她同意解除婚约,我明天就给你娶个媳妇回来。”   说完他懒得废话,直接挂了电话,调成静音。   提到他的未婚妻,他就心烦,争强好胜不说,做什么事都野心勃勃,什么都要最好的,都二十五岁了,还一定要在国外的名牌大学里拿到博士学位才回来。   如果她当真那么热爱学习,他也佩服她,偏偏她拿学位的原因只是因为盛重煕的嫂子是哈佛毕业的研究生,她纯粹想要超过他嫂子而已。   “重熙,我们没有选择,如果想要讨你父亲的欢心,我们就要比你哥哥嫂嫂更努力,更优秀,你不要小看这个学位,它某种程度上就是我们的身份证,敲门砖,所以不但我要争取,你更要勤奋。”每次见面逮着机会她就要这样苦口婆心地教导他。   偏偏他最烦的就是这种竞争!   人生苦短,为了家族那点小小利益,亲兄弟之间弄得跟敌人一样,是他最寒心的事。   不是没有想过要退婚,可是老爷子的意思是他可以胡闹,可以有很多女朋友,但是这个妻子的身份他只能给米琪,不为什么,只为了米琪父亲的金钱地位。   家族联姻,资本家的惯用伎俩。   他无从选择,也无法反抗,而且仔细想想也没有反抗的理由,世上的女人都一样,眼中只有金钱地位,他娶江米琪跟娶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江米琪至少老爷子满意。   所以,他对这桩婚事反抗的力度不大,就是不愿天天跟江米琪黏在一起而已。   还好,江米琪马上要回美国了,这一去,怎么着也得年底才回来。   他刚好腾出足够的时间去搞定那个苏老师!   “苏老师是吧?得罪我,你死定了!我一定要你趴在地上爬过来,心甘情愿地为我舔脚趾!”   “不弄死你,弄爽你!不整到你哭着喊着求我宠幸你,我就不是盛重煕!”   盛重煕冷冷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完美无缺的帅气的脸,下定了决心。 正文 第6章 今年一定要改   对于习惯在女人身上找乐趣的盛重煕来说,他想干的事一般会马上付诸行动。   这次也不例外,当天他就找来了他的助理小张,命令他去南区小学调查一个叫苏晓月的老师。   小张接到命令直腹诽:“我是公司的业务助理,又不是你的私人助理,总是要我做这些无聊的私事,这是双休日好不好,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然,腹诽归腹诽,他可不敢表露出来,毕竟是公司老板的二公子,将来不是董事长也会是副董事长,他一个小职员可得罪不起。   三小时后,他就回来复命了:苏晓月,女,27岁,南区小学二年级2013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离异不到一年,女儿判给了她,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老师,都退休在家帮她带孩子,离婚原因是因为老公在她怀孕期间出轨。   同时他拍下了苏晓月张贴在学校公布栏上的照片,恭恭敬敬地摆在了桌子上。   盛重煕看着苏晓月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嫌弃道:“脸这么圆,真难看,怪不得老公要出轨!”   长这么难看还敢放他鸽子,真是老鼠掉进茅坑里,找死!   小张对他的刻薄表示鄙视:明明是个笑容干净的可爱女生好不好?比你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女朋友们可强多了!当然,这样的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盛重煕拿着照片端详了半天,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   “看来这个女人昨天说的话都是真的。”盛重煕心想。   “我这里还打听到一些情况,看你感不感兴趣。”小张突然又报告道,“他的前夫跟出轨对象两个月前结婚了,那个女人好像是与我们有业务往来的林老板的女儿,名字叫什么暂时没有打听到,不过,她学校的门卫说他前夫就是看上了小三的家庭条件好。”   “林老板?兴茂建材贸易公司的林家辉吗?”   “应该是吧?”   “他女儿叫林心怡。”   “哦!盛总您认识?”   盛重煕冷笑,他当然认识了,当年林家辉为了能够让女儿入他的法眼,可没有少下功夫。   那个林心怡,在他面前也没少献殷勤,本来他也想找她玩玩,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就放过她了。   想不到几年不见,她沦落到抢人家老公的地步了!   “盛总,没什么事我就回家了。”小张揣度着老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见着她人了吗?她的教室在哪一栋?办公室在哪?电话号码是多少?”盛重煕冷不防问。   小张愣住了,哭丧着脸道:“盛总,今天是星期天,她不在学校,教学楼和办公楼也关着门,我进不去啊!电话号码我不是写在照片背面了吗?”   今天是星期天吗?他都忘了!咳!咳!盛重煕看了看背面的电话号码,略感尴尬。   “那么你明天再去吧!别忘了去之前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东西要你带去。”   小张答应着退了出去,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边盛重煕看着苏晓月的电话号码,又是一阵冷笑:“星期天?估计又在到处相亲吧?”   这次他可冤枉苏晓月了,今天苏晓月还真没有相亲!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多适龄男青年排着队等着她相啊!   今天苏晓月委婉地拒绝了吴卓伟的邀请,就抱着女儿陈思容,提着大包小包婴儿用品到闺蜜欧阳青青家逃难去了。昨晚苏爸爸、苏妈妈累了一晚,也实在要清净一下休养生息。   欧阳青青是苏晓月的发小兼大学同学,高中之前,苏晓月跟着母亲呆在老家,一个叫白牙的小县城,那时她与欧阳青青从小学到初中,同学九年,于青春的腥风血雨中,培养了深厚的革命感情。   初三最后一个月,苏晓月跟着父亲举家迁到冷市,青青就与她相约着考同一所大学,后来得偿所愿,在大学宿舍的上下铺睡了四年,革命感情可谓到了牢不可分的地步。   分工时,青青不顾家人反对,跟随苏晓月的脚步挤进了冷市,一心要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安家,与苏晓月相伴。可以说她们俩的关系好得就跟同性恋一样。   青青外表看着温柔贤淑,骨子里却是一个八婆,她人生有两大喜好:一是跟苏晓月聊房子或者拉着苏晓月看房子。因为她如今的最大理想就是跟老公唐俊杰在这个城市买套像样的房子,然后落下脚扎下跟,踏踏实实地过小日子。   二是关心苏晓月的终身大事,从大学时代一直到现在,乐此不疲。苏晓月离了婚,她更是变本加厉,每天都逼着苏晓月做婚恋报告。   今天苏晓月送上门来,她异常兴奋,不出意料地逼着苏晓月把她的相亲对象一一描述一番。   苏晓月正需要倾诉,于是添油加醋地把那些男人逐一评价了一番,当然花痴如她,绝大多数的评论只停留在外表,可是也足够同样花痴的欧阳青青听得一愣一愣的。   俩人笑声不断,青青的老公唐俊杰倒是当起了临时奶爸,一心一意地照顾起吃了药,比较瞌睡的容容来。   “月月,你惨了,我料定你嫁不出了!”青青危言耸听。   “为什么?”   “因为你要求太高啊!”   “我不过就是要求长得帅一点、忠心一点而已。”   “帅气的男人很多,可是要帅过你前夫的却少,呵呵,还别说,陈家宣的皮囊倒是我至今见过最漂亮的。”   苏晓月听了泄了气,为自己哀悼了一会儿后,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也不是没有,我昨天就遇到一位男的,长得就比陈家宣帅,可惜是个登徒子,人品比陈家宣还差。”   苏晓月想起昨天的一幕,深感痛心,唉!真是可惜了那样一副好皮囊。   “是吗?你还遇到比陈家宣更帅的男人了?世上还有那样的男人的吗?除非整了容。”青青不太相信,不管怎么说,陈家宣虽然渣,长得还是蛮帅的,当时选中他也是经过大家一致认可的。   “帅倒是真心帅,可是有什么用,他比陈家宣更渣。”苏晓月叹气。   “那你铁定惨了,你嫁不出去了!”青青客观地分析道:“你又要人家帅,又要人家人品好。可是人家那么帅,你喜欢,别人也喜欢啊!花心或者被女人宠出一身臭毛病那是很正常的。”   苏晓月想想也对,那个盛重煕就是被女人宠出一身臭毛病的典型代表。   “所以说,你该放低你的择偶标准了,不然你今年铁定嫁不出去!”欧阳青青在打击苏晓月这件事情上向来是毫不留情。   “不行!老娘我今年一定要再嫁出去!”苏晓月突然一声怒吼。 正文 第7章 嚣张的前小三   苏晓月突然一声怒吼,倒把欧阳青青吓了一跳,她皱眉道:“嫁就嫁吧!闹得跟董存瑞砸碉堡似的,吓死我了。”   苏晓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唐俊杰抱着宝宝,“噗嗤”笑了。   欧阳青青立即发现了新大陆,脑抽地建议道:“月月,要是你实在嫁不出去,我们俩干脆共侍一夫算了,唐俊杰虽然没陈家宣英俊,好在功夫还不错,耐心也好,会带娃。不过有个条件,你要把工资全交给我,我要买房。”   唐俊杰闻言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笑道:“这个主意好!我赞同!你说话要算数!”   苏晓月和青青一人一个枕头扔了过去,骂道:“美得你!女人聊天哪有你男人插嘴的份。”   唐俊杰躲闪着逃开了,嚷道:“你们调戏我,我抗议!严重抗议!从此你们聊天再提到我,我就要收取费用,不然我告你们侵犯他人姓名权。”   逗得俩闺蜜哈哈大笑,气氛一时非常轻松愉快,苏晓月连日的阴霾也驱散了不少。   趁着两口子煮饭的时间,苏晓月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老式的出租房局促陈旧,家具也都是破破烂烂的,也不知被多少人家用过,看得苏晓月一阵心酸。   这个城市的房价日新月异,一年比一年高,对于来自农村,在这个城市才刚刚稳定下来没几年的青青两夫妻来说,买房就成了最艰巨的任务。   “青青,你上月不是说看中了一处房吗?定下来了没有?”苏晓月问。   “说起买房我就生气。”欧阳青青气呼呼地说道:“妈的,房价升得比放进开水里的温度计还要快,上月我看中了盛世华庭的一套房,当时首付不够,上周好不容易凑齐了再去,我靠!竟然涨价了,首付还是不够。”   “你上上个月不是说看中了盛世花园的一套,怎么又换盛世华庭了?”苏晓月关心地问。   “别说了,管它盛世华庭还是盛世花园又或者是盛世锦林,都是同一家公司,他们的老板是同一个人。憋屈的是,我转来转去,就只看中了他们家的房,质量过硬,设计新潮。”   “盛世集团,这个名字我也听说过,很有实力的。”   “他们有实力有什么用?我没有实力啊!他们家的房价已经算公道了,我还是买不起。”青青哭丧着脸,一说到买房的事,她就心灰意冷,连饭都不想吃了。   苏晓月真心替她发愁,唉!这老百姓的日子可真难过啊!苏晓月自己也是过得苦巴巴的,首付有一半是双方父母给的,如今每月还要省吃俭用地还房贷,连车子也买不上,每天上班都要赶好几站的地铁,走路还得要带风才不至于迟到。   也不知道那些卖房子的大佬,他们的日子是怎样过的?如此谋取暴利,良心不会痛吗?   于是闺蜜之间的八卦大会变成了诉苦大会,俩人比赛控诉万恶的资本家。   骂得正痛快呢,苏晓月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林心怡的,她的号码苏晓月可是烂熟于心,刚闹离婚那会,她没少打电话过去骂她们全家。   不知此时她打电话过来又是闹哪样?   苏晓月“嘘”了一声,说道:“林小三的。”   欧阳青青一听来了劲:“开免提!开免提!听听这个贱人说什么?”   苏晓月开了免提,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林心怡的咆哮:“苏晓月,你这个贱人,离婚了还勾引我家宣宣,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吗?你个破鞋没人要了吗?还这样对我家宣宣死缠烂打的。我告诉,他已经不爱你了,他现在爱的是我!是我!”   骂得电话这端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几个月前,苏晓月还如此骂林心怡,现在风水轮流转,林心怡反过来如此骂苏晓月了?   这世道变了!第三者都可以这样霸道强势,这样理直气壮,这样不要脸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怼回去。   林心怡还在电话里滔滔不绝、话不带重样地骂着,期间还夹杂着陈家宣在旁边的苦苦哀求。   苏晓月估计昨天陈家宣到医院的事露陷了,陈家宣那个草包,最大的缺点和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不会圆谎,一定是被林心怡随便一审就如实招了。   苏晓月首先在心里问候了陈家宣祖宗十八代,然后逮着林心怡喘气的间隙,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昨晚的情景,林心怡哪里听她的解释,噼里啪啦骂得更欢。   青青一把推开她,说:“你跟这狐狸精解释这么多干嘛?还助长敌人嚣张气焰了!走开!看我的。”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吧啦吧啦骂道:“死八婆!臭小三,你现在知道深夜叫别人的老公上门是臭不要脸的行为了?你勾引人家老公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这样想了?”   “你个泼妇当时鬼迷了心了?你的道德感被狗吃了?我要是你,做出那么无耻的行为,早一头撞死了,还有脸自动送上门来丢人现眼。我都替你爸妈难受,你说她们怎么就生下你这样的畜生了?”   一气呵成地骂完,青青果断地掐了电话。想象得出,林心怡一定在那头气得哇哇大叫。   苏晓月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佩服地伸出了大拇指:“大侠,请收下我的膝盖。”   唐俊杰洋洋得意:“这就是我老婆,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杀得了木马,斗得了小三!苏晓月你要是早向我老婆学习,你就是借陈家宣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出轨!”   苏晓月表示心服口服,青青在她崇拜的目光下洋洋得意:“月月,等下林小三再打来,你就学我的样子骂她,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发泄出来了,保管你整个人神清气爽!”   说着,林心怡的电话真的又过来了,苏晓月不想针锋对麦芒也懒得听犬吠,不接!   哪知林心怡挺执着,足足打了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后,电话铃声终于停了,大家松了口气,青青气愤道:“我靠!这小妖精也真够嚣张的,抢了别人老公还有理了,还穷追不舍了。”   话才落音,电话铃声又响了,苏晓月一看,终于不是林心怡的了,她担心是学生家长的,于是接听,才一打开,林心怡的谩骂就呼啸而出。   这次完全是贱人、八婆、臭不要脸的一阵乱骂,还说苏晓月根本就是缩头乌龟,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不敢担当,要闺蜜出马当枪使。   苏晓月吓得立即挂了电话。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笑不得。   欧阳青青猜测道:“这小妖精,还没完没了了,我估计等会她还会换个号码打来。再打来你就接听,学我的样子朝她开火!你没必要太懦弱!”   为了证实她的神预测,电话铃声再次应声而起。这下苏晓月彻底火了,她“啪”地接了电话,冲着电话尖叫道:“贱人!臭不要脸!神经病!我诅咒陈渣男再被别人抢去,我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配给别人当小三。”   骂完她没有留给对方反击的机会,果断挂了电话,想了想索性关了机。   这一嗓子吼出去,心中的憋闷之气扫清了大半,苏晓月舒服多了,想着林心怡正在享受她曾经享受过的痛苦和煎熬,心中更加无比畅快。   呵呵,那种嫉妒、猜疑、有劲使不出、有苦无处诉的滋味苏晓月几个月前可是受够了,现在终于轮到林心怡了!   她没想到的是,最后一个电话却不是林心怡的,而是盛重煕的。   再说盛重煕一天无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个电话给苏晓月,原本只是想调戏苏晓月一番,台词他都想好了,在心里练习了好几遍。   不料电话一接通,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就被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他被骂懵了,不甘心地再打电话过去,那边已经关了机。   盛重煕这次是当真生气了,大骂:“苏晓月,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给我等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了!” 正文 第8章 莫名其妙的玫瑰花   这世上有一种人,她走到哪里,哪里的气氛就会降至冰点,是典型的冷场大王。   这世上也有另一种人,大家与她相处轻松惬意、如沐春风,有她在就有笑声、有话题。   苏晓月属于第二种人。   这不,今天星期一,她一走进学校,就一路跟人热情地打招呼,几乎所有遇到她的老师都会停下脚步,热心地问问她相亲进行的怎么样了?找到合适的对象了吗?如果没有这周她们帮她再介绍一个。   走进办公室,李老师则立即迎了上来,塞给她一盒金黄色的粑粑,笑咪咪道:“苏老师,这是我婆婆从家乡带回来的特产,南瓜粑粑,特意留给你的,是我农村的亲戚自己做的,天然无公害零食,超好吃的。”   “好啊,好啊!我尝尝。”苏晓月接过尝了一口,惊喜道:“好啊,好啊!我尝尝。真好吃!你太好了!”   李老师见她吃得高兴,满心欢喜,笑道:“好吃你带回家慢慢吃,这一盒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你干嘛对我特殊对待?其他人会嫉妒的哦!”苏晓月嘴里塞得满满的。   “这是我感谢你上周为我代课特意留下的,同事们也有,在桌上呢。上周五你要是不给我代课,我也请不到假带小孩。”   苏晓月道:“举手之劳,你婆婆不是要回乡下吃酒,没人帮你带小孩吗!小事,你跟谁说谁都会帮忙的。”   李老师冷笑:“那不一定,我先跟谭佳佳说的,她就没答应。”   “这个,也许那天她有事。”   “事再多也没有你多啊!她又没当班主任,又不要带小孩,哪就那么忙了?人家就是不愿意帮忙,并非人人像你一样好说话的。”   这一夸一损的,倒是弄得苏晓月不好意思起来。   “小李,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也很忙的,人家忙着跟校长私会。”旁边另一位老师突然插嘴,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苏晓月吓了一跳,连忙摇手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乱说?苏老师,他们的事现在都半公开化了,你还不知道?唉!你对这些事这么迟钝可怎么好?会被男人欺侮的。”   苏晓月超级尴尬,她不是没有听说俩人的绯闻,可是她总是不愿意相信,毕竟俩人都是有家室的人。   何况即使情况如实,那也是别人的隐私,怎么好在背地里嚼舌根,影响多不好。苏晓月虽然八卦,但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说起她的搭档谭佳佳,则属于典型的第一种人,她是一个一本正经的冷美人,专业冷场大王。这不,同事们热热闹闹地开着“晨会”,她进来了,办公室里立即鸦雀无声。   苏晓月倒是大大咧咧地劝谭佳佳吃南瓜粑粑,谭佳佳皱眉道:“这粑粑含糖量很高的,吃了容易发胖,而且也不卫生,我不喜欢吃。”   李老师闻言跌下脸来,苏晓月呵呵干笑,默默地把盒子收了起来,心想还是她自己带回家慢慢吃好了。   谭佳佳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她拿出作业本,开始改作业,改了几本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苏晓月,刚刚我进学校时,看到有个男人抱着一束花在找你,门卫不让进,不过那个帅哥挺能忽悠的,差不多应该进来了。”   苏晓月“啊”一声,差点怀疑谭佳佳不是跟她说话。一个男人给她送花?好像不太可能吧?她拒绝那些相亲对象可是很干脆的,一点暧昧都没有留下,有谁会给她送花?   正好奇着,一位小帅哥进来了,一眼看去感觉很青涩,估计比苏晓月要年轻。   他胸前所抱的玫瑰花,红艳艳的,目测有几十朵,后来李老师数了,证实是三十八朵,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其它深刻含义。   “请问,谁是苏晓月老师?”他彬彬有礼地问。   苏晓月在大家惊叹的目光中懵懂地站了起来。小帅哥把花恭恭敬敬地递到她手上,客客气气地说道:“您好!我受我们老板所托,给您送花过来,请接受!”   苏晓月接过花,傻乎乎地看着他,老半天才想起来问:“你的老板是谁?”   小帅哥皱着脸,踌躇了会儿,没有正面回答她的提问,只是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苏晓月一脸疑惑地靠近了,小帅哥便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道:“对不起,接下来的话我也不想对你说,但是我的老板一定要我转达,我也是没有办法,请你原谅!”   苏晓月着急道:“什么话你倒是说啊!别先顾着道歉。”   小帅哥颇为尴尬,干咳了好几声,才压低声音说道:“我老板要我告诉你,他是那个你想要勾引的人。”说完,他的耳朵都红了,一副等着苏晓月发火的模样。   “说什么?”苏晓月问,她实际上也听懂了,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帅哥以为她当真没有听清楚,只好把话传完:“他说他就是那个你想要勾引,想要上床的人。”   这下苏晓月听得真真切切了,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小帅哥,大吼一声:“你说什么!谁指使你来戏弄我的?我招谁惹谁了我?”   小帅哥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快说!你老板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我见过他吗?”苏晓月终于缓过神来了,一连串地发难。   “对不起!我只能说我该说的话,请你体谅!对不起!对不起!”吓得小帅哥连连后退,逃似的退出了办公室。   他慌张地跑出校门,立即拨打了盛重煕的电话:“老板,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完成了,对方当真很生气。”   “我的话你是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出的吗?”   “这个……当然!”   “很好!小张,你办事越来越得力了,等你回公司了我有赏。”盛重煕满意道。   小张帅哥苦着脸,心里骂道:“我要你赏什么赏!我只求你以后不要再派我做这么幼稚、卑鄙的事。”   再说苏晓月收到花,不但没有喜悦之情反而惹得一肚子气,她反反复复检查了那束花,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   她在脑海里苦苦搜寻相亲对象中她得罪了谁,感觉也没有强烈的印象。   当然,她压根就没有想到是盛重煕,说实在话,她潜意识里就把他给忘了,毕竟是那么帅的一位男人,她估计他女朋友肯定很多,那天也只是他误会了,索性趁机逢场作戏而已,像他那样的人,转身也就把她给丢开了,她绝想不到,他还记得送花来调戏他。   同事们哪想到了这一层,纷纷向前恭喜她,苏晓月有苦难言,感觉自己今年怎么这么倒霉,收束花这么美好的事都要附加侮辱!   唉!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正文 第9章 撞邪的玫瑰花   苏晓月感觉不是她撞邪了,就是玫瑰花撞邪了!   早晨的玫瑰花风波刚过,中午,那个小帅哥又送来了一束,李老师数了数,不多不少,还是三十八朵。   这次苏晓月聪明了点,扯着小帅哥不放,一定要他把话说清楚,小帅哥超级尴尬,哭丧着脸恳求道:“对不起,我姓张,请叫我小张好了。我也是奉命行事,老板没有招交待的话可不敢说,他说根据前面两条线索,你一定会知道他是谁。”   那么到底是谁?苏晓月一头雾水。   可是逼供小张也没有用,看他那样子也怪可怜的,只好放了他。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却羡慕死了,纷纷来打趣她,一个说道:“这男人有心,也浪漫,送得起这么大束的玫瑰花,一定也很有钱。”   一个说道:“公司的小职员都那么帅,那么衣着讲究,老板就更不要说了,一定很有气派,很有钱,公司说不定是大公司。”   另一个又说道:“看那小张那么怕老板的样子,说明老板在职工面前一定很有威望,这样的男人有男人味,值得考虑。”   总之七嘴八舌的,全是吉祥的话。   只有谭佳佳冷笑道:“我看送花的本尊不敢露面,又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姓名,说不定是有妇之夫,所以才不敢张扬。我估计等到苏老师被糖衣炮弹攻陷后,他就会出面了。”   这样的经验之谈不无道理,说得大家都闭了嘴,尴尬地装作没有听见,苏晓月哭笑不得。   苏晓月本来想把花丢进垃圾桶,同事们却不依,都说花是好花,放在办公室里喜庆,可是苏晓月进进出出地看见,实在是刺眼。   趁空她把三十八个相亲对象又排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头绪,不禁恼火。   放学时,苏晓月把班上学生带出校门,带到指定的区域,然后陪着学生等家长来接。   学生们跟她很亲,又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吵闹不停,苏晓月好耐心地回答了那个回答这个,表扬了小红又要表扬讨赏的小明,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只见一束玫瑰花从天而降,送到了她的鼻子下面,惊恐地抬头一看,果然又是小张那张惶恐的脸。   “老、老、老师,对不起,我也不想骚扰你,可是实在没办法,请你原谅!”小张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丢下花就逃跑了。   苏晓月风中凌乱,恨不能把花扔在地上踩碎,可是看见身边的家长和学生都在注视着她,这口气也只好忍下。   “呦!苏老师,你谈恋爱啊?恭喜恭喜,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包一个大红包。”每一个前来接小孩的家长看见她手中的玫瑰花都会这样对她说,搞得苏晓月百口难辨。   小朋友们更是乐开了花,围在身边你一言我一句:“老师,花真漂亮啊!”   “老师,这是什么花啊?这么红!”   “老师,送花的哥哥很帅啊,是你男朋友吗?”   “老师,你要结婚了吗?那你还教我们书吗?”   “老师??????。……”   “老师??????。……”   吵得苏晓月头都大了。这时,一位女生怯怯地说道:“老师,我能摸摸你的花吗?”   苏晓月听了灵机一动,立即抽出一只玫瑰来,笑眯眯道:“你很喜欢这些花是不是?老师送给你。”   小女孩接了花,欢呼雀跃,其他孩子见了,纷纷讨要,苏晓月有求必应,不一会儿就把三十八朵花分发得干干净净,最后就连包装纸都被一位男生抢去了。   苏晓月手中没有了打眼的花,心中轻松下来,笑容都格外灿烂起来。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的这一切举动,都被躲在一处隐蔽角落没有离开的小张全部拍摄下来了。   六点,盛世大夏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盛重煕正在翻看小张送来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被一群孩子围住,笑得阳光灿烂的苏晓月,问道:“她把花全部分给学生了?”   “是的。”小张回答地小心翼翼。   “那前两束花呢?”   “这个我不知道,她们学校不准闲杂人员逗留,就是进大门我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以花一送到我就离开了。”   盛重煕也不追究,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那一张张照片。   小张不敢擅自离开,垂手而立。   “小张,你拍照的水平很高哦!这么丑的女人也被你拍得这么好看。”盛重煕表扬他。   小张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心中却忍不住腹诽道:“人家长得本来就漂亮,你是审美观有问题才觉得丑。”   “那么,她还是没有想起来我是谁吗?”盛重煕又问。   “应该没有。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看人家老师很正经的,应该不会勾引你吧?”小张麻着胆子说了一句公道话。   盛重煕犀利的美目不悦地一扫,他立即站直了身子,不敢再多嘴。   “她没有问你是谁送的吗?”盛重煕想了一下,再次提问。   “问了。”被他目光伤到的小张不敢多说一个字,这次的回答惜字如金。   盛重煕的眉毛皱了皱,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又问:“她是怎么问的?”   小张腰板一挺,学着苏老师的声音说道:“谁送的?你告诉我谁送的?张老板吗?李老板?还是杨老板?那么就是熊老板?我相亲的对象就只有这么几位是做生意的,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啊?”   就这么几位?难道这还不算多?这个女人是相亲狂魔吗?她到底是相了几个男人啊?盛重煕不由紧皱了眉头,心情是极度地不爽了。   小张偷偷打量了老板一眼,凭经验他知道老板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还好盛重煕并没有迁怒于他,他大手一挥,让他出去了。小张退出办公室,照例松了一口气,怕老板再发难,他一溜烟跑了。   这边盛重煕等他离开了,又拿出照片一张张看过去,看着看着,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其中更有一张照片,逗得他牙齿都笑出来了。   只见照片里的苏晓月弯着腰,正在接受一个小女孩的亲吻,苏晓月一脸陶醉,倒好像被天使吻了一般。   小女孩手中的玫瑰花正好落在她白衬衫的左上方,像极了别在胸前的礼花。   “跟一个村委会妇女主任一样,真土气!”盛重煕笑着下了这样的结论。 正文 第10章 跟玫瑰花杠上了   一连几天,苏晓月都受到了小张的玫瑰花攻击,现在全校园都知道一个小帅哥在给她献殷勤。   现在苏晓月最害怕的是看到满满一办公室的玫瑰花,搞得她如今走在校园里都有心里阴影,忍不住东张西望。   实际上第一天的晚上她就想明白了送花的会不会是那个什么姓盛的登徒子,不过具体叫什么名,原谅她竟然忘记了。   第二天她特意问了小张,是不是那个姓盛的,小张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这让她更加笃定幕后凶手就是姓盛的。   “真是欠揍的无聊!世上竟然还有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苏晓月恨得牙痒痒。   可是她恨也没有用啊!每天面对她的又不是姓盛的,只是可怜巴巴的小张而已。   搞到最后,大家都以为追求她的是小张了,这不,今天教务主任查堂,都忍不住特意走进办公室打趣她:“苏老师,我看那位帅哥不错,虽然年轻一点,可是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吗,你也可以赶赶时髦啊!再说,你打扮打扮,看着跟他也挺般配的。”   苏晓月极力辩解,说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料,连同一办公室知根知底的老师也说:“说不定就是那个小张看上你了,小伙子年轻,面皮薄,不好意思承认,故意打着别人的幌子来追你而已。”   李老师更绝,干脆出主意道:“我看那个小张人挺好的,温柔、懂礼貌、人长得也帅,干脆你将错就错,把他收了。”   于是等到小张再来时,热心的同事们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连他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刨根究底了。   最后得出结论,小张这帅小伙,除了年纪小了一点,其它条件都挺不错的,老家是附近望城的,离冷市又不远,回家方便,父母都是公务员,跟苏晓月也门当户对。   关键是人家小伙子实诚,对小孩子也极有耐心,君不见他被苏老师班上的学生围住,总是笑眯眯的,从不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好笑的是门卫都来凑热闹,不但为小张开绿灯,每天看见苏晓月就问:“苏老师,今天你男朋友找到你没有?照我说啊,差不多就得了,饶过人家小伙子吧!那玫瑰花虽然好看,也是贼贵地。”   苏晓月狼狈极了,到最后小张来了都不敢正眼瞧他。小张估计也一样,到最后老远看到她就脸红,一束花基本上丢在她身上就跑。   “唉!老天!我这是触犯什么天条了,你犯得着如此对我?”苏晓月的内心是崩溃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越着急上火,城市另一边的盛重煕越开心得意。   现在的盛重煕,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等小张来汇报苏晓月的情况。为了报复苏晓月,他连那些嗷嗷待哺的女朋友都无暇顾及了。   这天,小张在路上堵车了,来的比较晚,他竟然坐立不安起来,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去催。   小张不敢怠慢,车子一停好就急匆匆赶了过来,一丝不苟地摆出一系列照片。   盛重煕欣赏着照片上那个对着学生一如既往笑得阳光灿烂、没心没肺的苏晓月,嫌弃道:“眼角笑这么开,皱纹都笑出来了!嘴巴咧这么宽,牙齿全露出来了,真难看!”   然而话是这么说,照片上的笑容却不知不觉移到了他的脸上,他的嘴巴一咧,牙齿也全露出来了,要是被实诚的苏晓月看见,一定不会像他如此虚伪,她一定会实事求是地评价:“真好看!”   小张这几天早就看惯了老板的这副嘴脸,忍不住心中鄙视:“明明喜欢人家,偏偏装作讨厌的样子,还学初中生去欺侮人家,幼稚不幼稚?变态不变态?都快三十的人了,依然这副德行,怪不得不被董事长看重。”   当然,这样的大实话他照例不敢说出来!   盛重煕听不到他的心里话,依然当他是得力的心腹,问他道:“她今天怎么说?”   小张老老实实答道:“她说她知道是你了,求你放过她,那天的事,就当她做错了。”   “哦?她这么快就屈服了?”盛重煕倒是很奇怪。   “也说不上屈服,她就是说她是老师,又刚刚离婚,还等着再嫁,我们这样做对她影响太大,不厚道!再这样下去,人人以为她有男朋友了,她今年就别想再嫁出去了。”小张如实回答。   “哼!她还想今年就嫁出去?”   “是的,她是这么说的。”   “她想的美!”盛重煕怒道。   得罪了他还想一嫁了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板,我看这个苏老师人挺好的,工作负责,对学生有爱心有耐心,同事关系也很融洽,而且她每天还挺忙的,下班就要赶回去带小孩,听说她的孩子还要喂奶。”小张忍不住为苏晓月说好话。   “所以呢?”盛重煕问。   “所以我们能不能别去骚扰她了?”小张小心翼翼答道。   “不行!”盛重煕回答地斩钉截铁。   小张明知是这个答案,所以也不是特别失望,他想了想,又说道:“老板,现在她们学校的同事都误会了,认为我在追求苏老师。”   “哦?”盛重煕眉毛一跳。   “是的,尤其是她办公室的几位姐姐,认为我和她还挺般配的,帮着说合我们呢。”   “是吗?”盛重煕的声音冷冰冰的,明显带了怒意。   小张看到他铁青的脸,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识时务地闭了嘴。   盛重煕紧皱着眉头半天不说话,正当小张紧张不安时,他突然开口说道:“明天你就不要去了!”   小张松了口气,再想想又不对,问道:“那么您打算派谁去?”   盛重煕不说话,皱着眉头在想心事。   小张等了等,等不到他的指示,只好斟酌着语言说道:“我觉得您重新派个人去更不妥当,那时别人就会误以为苏老师到处留情,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自己去!”盛重煕突然说道。   “啊?”这下轮到小张惊讶了,他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板自己去?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这是去追求苏老师呢?还是去欺侮苏老师?   无论是哪一项,要老板亲自出马,都是不可思议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