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合骨衣 第1章 合骨衣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在伸手在我的胳膊上摩挲着,动作也越来越张狂。 这里是图书馆! 他该不会……这么大胆吧? 另一只细长的手划过我的肩胛,我忍不住身子一颤,把头埋的更深。 我刚伸手去阻止,却被他一把抓住。 在踌躇之际,他竟是微微用力,双手在我的腰间划过,停留在我的唇上,冰凉的唇息让我稍稍有些清醒,我咬着牙关,不让他得逞。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又有一点粗暴:“小盏,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有同学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我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可是他却是一声轻嗬,反而将我抱的更紧。   他的气息就在鼻翼间徘徊,挥之不去。   而我此刻,痛不欲生。       我叫江小盏,是江家这一代唯一的女眷。 唯一,幸存的女眷。 我祖上做的是添勾的行当,也就是把地下的冥器取出来售卖,时常走在阴阳两界,出入阴宅,导致江家的人犯了业,每隔三代的女性都逃不过天煞孤星的命。    所谓天煞孤星,便是借自己亲人的寿命福报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最终只留自己一人,其余亲属,从近到疏,都不得善终!   这便是江家的诅咒,每隔三代,出现在江家女子身上无法逃脱的宿命。    活着,便是罪!   这是除了我爸之外,江家人对我的评价。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便难产而死,之后,等我到了十四岁,便被人披上了一袭绣鬼喜袍,送进了藏阴地。   这是江家为了保全家族命脉,和阴人定下的约。   江家女子,每隔三代要偿业,这一代出生的女子,都要被送进藏阴地,做阴人的冥妻,也就是……   要去死,江家才得已保全!   我还记得堂姐第一次披上绣鬼喜袍的时候,她的脸色煞白,两只手紧握着,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她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她惨淡的下巴滴在喜袍上,大红色的喜袍更显的妖异。   她的眼睛里那种绝望,周遭人的冷眼,深深的烙在我的心上。    舅舅和舅妈就在旁边,无动于衷,堂姐她突然大声的嚎哭起来,被人嘴里塞了破布,当时我还小,只觉得这一袭喜袍,上面的恶鬼擒烛,给我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堂姐最后是被人绑着锁进了一口漆红的薄薄棺材当中。   活葬!   活人的业,活人来偿还。   只是,先人的罪,为什么要我们女人来承担!   从堂姐被披上喜袍,到丢进薄棺,镇棺钉从包铜四角钉入,里面的求生挣扎和冰冷的铜钉捶入的声音对比强烈,却没有人为她的命运说一句不公。   自始至终,舅舅和舅妈都没有一丝不忍。   而执镇魂钉,亲手将堂姐推入藏阴地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我的舅舅!     穿着喜袍的“新娘”在藏阴地呆一个晚上,与阴人缔亲之后,第二天便可以接回家。   活人嫁,死人回。 我还记得堂姐从那具薄棺之中被人抬出来的的样子。 身上都是血痕,粗暴的被人撕开了身上的喜袍,惨不忍睹,暗红的血液在身上已经干涸,两条腿呈现不正常的角度,行如枯槁,没有了半点的皮肉。   本来清秀的一张脸,如今半边像是被恶兽啃掉了一边,两只眼睛瞪的很大,布满血丝。   我只看了一眼,就哭了出来。 剩下的人,听到我的啜泣,立时盯着我,眼神中都是怨毒。   我是一个不该出生的人。 没过几年,他们便找上了我。 已经忘了如何穿上的那身喜袍,只记得那天爸爸挡在那些凶神恶煞的“亲戚”面前,之后被人打倒,绑在院子中央。   那天的天色很暗,发灰,阴云厚重,整个院子里只有我的哭泣声和出嫁的唱词。   念念不绝,只记得一句。 “合骨衣……” 尾调拖长,我就被人扔进了一口棺当中,比起堂姐的一口薄棺,我的棺木微紫,是香楠木成棺,雕上百恶鬼像,狰狞可怖,棺内置陪嫁之物,皆是从阴宅之中取出的物件,喜袍上绣的竟是小鬼绕阎梁。 我被太爷爷戴上了一只漆黑的戒指,触指冰凉,非金非玉,上面有细密的纹理如鳞,吸附在皮肤上一样,戒指像是要嵌入我的皮肉当中。   随着那唱词的长长拖音。   青铜镇钉传来的声音,更像是敲打在我的心脏上面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这狭小的棺椁当中,感觉不到颠簸。   四周漆黑一片,沉寂的可怕,我揪着一颗心。   棺材里只有我的呼吸声,我头脑发晕,迷迷糊糊之间,身子感到有些阴冷。   “菱镜琉璃碎,合骨衣……”   又一次听到了这么一声,声音尖锐悠长,像是从九幽下传来。   之后就听到了轻轻的一声嗤笑声,我感觉到了两只手攀在了我的身上,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   “我的妻……”   我猛地睁大眼睛,可什么都看不到,有人说话,清晰的很,伸手竟是摸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大惊之下,忍不住踢了一脚。听到了一声冷嘶。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就是一阵嘈杂的声音,棺椁上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比敲镇棺钉的时候,声音更大。 接着我就被发疯一般的爸爸从被砸开的棺材里拎了出来! 这一夜,整个江家都在找我们! 而爸爸带着我从后山下了崖,走了一天一夜,自此远离了江家,搭了车,到了这里,一晃已经是四年的光景。   没有想到的是……   他又……又找上了我。   自从图书馆那一次之后,我/日日夜夜被他纠缠。 晚上躺在床上,我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刚要翻身,映入眼前是一抹黑色身影! 他竟是又来了! 带着半张青铜鬼面,扬起的嘴角让我下意识的打个哆嗦,忍不住战栗。   声音清冷。   寡淡戏谑。 “想为夫了没有?”f 正文 第2章 一脸的憔悴 第2章 一脸的憔悴 他压在我的身上,粗/重的呼吸打在我脸上,身上带着一股冰冷,更冷是他的语气。 仿佛是不满我的这种僵硬,无所适从。 陌生的气息让我眼睛泛泪。 “妇嫁从夫,你不愿与我欢好?” 他抬起头,在我上面扫过我的身子,冷哼了一声。 身子瑟瑟发抖,不愿? 我当然不愿,这种情境下,哪里有半分意思。 终于被他找到了可趁之机,因为他将我翻了过来,用一个让我屈辱的跪在床上。 “为夫自会调/教你,你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我摇着头,双手抓着床单,往前爬去,想要逃离。 却被他一手抓着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握着我的腰。 我咬着牙,开始拼命的逃离。 不断的挣扎反抗,身上被抓出了一道道的红痕,淤青。 手腕也痛的紧。 我被他禁锢着身子,贴在床上。 眼泪滚落下来,湿了床单。 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具身子在我床边,终究是折腾的太累,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天色还未亮,我试着翻了一个身,牵扯到了伤口,痛醒过来。 一睁开眼,发现阴夫还没有走。 他瞧着我,意犹未尽的模样让我胆寒。 “几年未见,你竟是变得如此有滋味……” 我痛哼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站在我面前,强壮有力的身子在我眼前,竟是又想到了他先前的粗暴,以及…… 我很快转过头,却被他掰了过来。 手里捏着一只漆黑的戒指,皱眉道:“我再一次为你将锁麟戒寻回来,如果再弄丢一次,我就让你失/身十次!” 他的话让我脊背发寒。 最后这句“失/身十次”比任何千刀万剐的威胁都让我害怕。 从他赤着的身子移开目光,重新审视着这只黑色的戒指。 四年前,这只戒指曾经把我送进了江家葬阴地,戴上它的感觉,至今还让我头皮发麻。 和爸爸从江家逃出来的时候,这只戒指也随着我一同到了这里,后来被爸爸想尽办法取下来,用蘸坛咒印封了起来,没有想到还是被他找了出来。 如果没有这枚戒指,我就不会日夜要忍受他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接过了这枚戒指,冰冷刺骨,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是不是只要我戴上它,你就会……放过我。” 听到这话,他俯下/身子来,挑起我的下巴,笑了一句:“你想的美。” 这个无赖! 我晕死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两腿发酸,扶着桌角才下了床,只感觉浑身骨头要散掉一样,脚步迈大一点,就让我蹙眉。 回头看到床上的床单已经撕成了碎布条。 忍不住叹气道:“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镜子里的我,一脸的憔悴,脖颈上的淤青和露出的肩膀上的痕迹,怎么也遮不住,真是夭寿了。 右手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依旧是漆黑有一股死气,我发觉屋子角落里有几只小虫都僵死在地上,养了三年的仙人掌刺都掉光了,还真是煞气的很。 艰难的挪动着碎步,找了个长袖,尽量的遮住自己身上的青淤,还未下楼,就听到有人有人在楼下喊道:“小盏姐,你赶紧起啊,上课要迟到了。” 喊话的是我家的伙计,叫小雀,当初从江家逃出来之后,我们落脚在这里,因为爸爸之前做的也是添勾的行当,所以对地下冥器,古董玩物了解很多,就开了一家古玩行,表面上收购一些古玩藏具。 更多的是倒腾地下的冥物。 以前自己也亲自动手下墓,后来做大了,就想办法把自己洗白,做一个中间人。 攒下了不小的家当,小雀就是那会和我爸爸一起下墓的伙计,后来洗白了,我爸就把他带在了身边,按年纪来说,他算是我弟弟。 下楼以后,看到屋子里只有小雀一个人,我问:“我爸呢?” 小雀擦了擦一个大花瓶上的土,回道:“爷他昨晚进山了,最近又熬不住了。” 我干咳了两声。 我老爸因为我是天煞孤星的原因,也遭我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山找山参地宝补气,要不然也熬不了这么久,咳嗽完之后,我也有些难过。 不说江家要我偿业这档子事。 我继续活下来,我爸也不知道能撑到多会。 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问小雀…… “你知道和鬼……那个……啪啪啪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嘛?会不会?有宝宝啊?” 正文 第3章 不会真的怀上吧? 第3章 不会真的怀上吧? 听到我的话,小雀楞了一下。 马上就憋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我一阵脸红,装的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叉着腰:“你别多想啊!我就是好奇!那你说,会不会有宝宝嘛?” “不行了,笑死我了,让我……让我歇会啊,哈哈哈哈哈哈!”他夸张的弯着腰。 我直接照着他头拍了一下,差不多三分钟以后,他才缓过来,憋着一张脸,看着我身上的淤青和锁骨上的齿痕,眯着眼睛说了一句:“他来了吗?” 我知道,小雀是知道阴夫存在的,当年的事情,爸爸对他也没有隐瞒。 小雀看着我的手上的戒指,说:“其实姐你不说,我也知道了,这戒指爷他一直锁在地下室,用蘸坛咒印封着,昨晚的时候就被破了,而且昨晚你屋子里有很强的场,我也靠近不了。” “不过……”他嘿嘿一笑,“和鬼做是什么感觉啊?” 我差点没拿板砖把他的后脑勺给掀了! 小雀和我爸以前常出入阴宅,没少遇到游魂不化骨之类的,都有点傍身的东西,不过关于阴夫,小雀昨晚看到那个场,就知道自己搞不了。 只能等我爹回来再想办法。 至于在我爹回来之前怎么办? 他塞给我两东西,一盒毓婷和花样繁多的TT,比如带冰带火的,还有带纹的…… 把小雀暴揍了一顿之后,我顺带把这些东西,塞进了兜里,去学校。 不会真的怀上吧? 想想,他之前留在我身体的东西……好像蛮多的。 今天来的时候有点晚,老师已经在讲课了,我就停在教室外面,踌躇了几次,还是把那盒毓婷掏了出来。 被鬼上了就算了。 要是再怀个孩子出来…… 唔……我摇摇头。 扣了一个小药片下来,塞进嘴里。楼道里也没有水,我只能干咽下去。 突然有只手捏住了我的脸,冷声道:“吐出来!” 他突然出现! 我倔强的闭着嘴,使劲摇头,眼神一如既往的硬气。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反而来了兴致。 青铜面具下那眸子里露出一股让我…… 发寒的眼神,每次他要办事的时候,就这个样子。 没错! 我挥手要摆脱他,再一次被箍住,他从我衣服里把手伸进去,今天的内衣是无肩带的,被他直接解开扣子,从我衣服里剥出来。 这里可是学校走廊,你就不能…… 注意点形象吗? 我刚张嘴往后撤了两步,他手顺着我的胸环着我的背,把我揽在怀里,捏着我脸的那只手就伸进了我的嘴里,来不及狠狠咬他一口。 他马上收回去,捏着一个黏黏的小药片,从楼上甩下去。 “调皮,看来为夫是要教训你一番!” “在这里?” “你说呢?” 他在我衣服里的那只手,不安分起来…… 我使劲推搡着他:“我们就不能坐下来,谈点别……啊……别啊!谈点别的啊!” “你是说,花前月下?清斟两盏……” 阴夫稍楞一下,玩味道。 我赶紧点头。 “看来,你是想玩点浪漫的,可惜……” 他瞄我一眼,“为夫,喜欢直接一点!” 话刚落,新换的长裙就被他撕开一道口子。 眼看就要被生吃,慌的哭出声来,他楞了一下,松开我,当时我蹲在地上,一阵嚎哭。 他也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也许是看到我鼻涕和眼泪花了妆,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了兴致。 丢下一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吃药!” 我哭得更大声,感觉哭的越大声,他可能看我可怜就走掉了。 直到感觉周围有人聚过来,乔觉把我拉起来,说:“小盏,你疯了呀?” 面对一个哭到快要昏厥的,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也只有乔觉这种神经大条的直男癌无药可救的文青小畜生,能说出这种话来。 乔觉是我死党之一,在我心里他和唐璐一样,都是可以一起吃饭不用洗头的死党! 唐璐最近榜了个老头,经常不在学校,乔觉就成了被我拉着在女生厕所门口傻傻等我小年轻。 我瞪了乔觉一眼,把眼泪鼻涕擦在他校服上,赌气的踩了他一脚。 之后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系在腰上,抽抽搭搭的下了楼。 老娘要回家! 校门口栏了辆出租车,坐在后座,司机是个四十谢顶的胖男人,一口黄牙冲着我直乐,从我一坐进来,一双眼睛就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不时嘿嘿笑上几声,还吧嗒嘴。 车开出去没有多久,他就不老实起来。 “我年轻那会,你这样的小骚.货可没少玩,看你这样子,昨晚被搞的不轻吧?”他粗鄙的话说出来,没有半点犹豫,伸手在我腿上摸了一把。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鼓起勇气道:“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听到我的话,他一脚刹车踩到底,点了根烟,看着我桀桀怪笑:“你这骚.货,玩的这么嗨,身上都青了,跟谁玩都是玩,不差我一个,大不了老子给你点钱!” “你别乱来,我可记着你车牌号!”我赶紧往后撤了撤身子,拼命的拉车门,可已经被他上了安全锁。 “记着又能怎么样?玩了你,还能让你回去?”他转过身来,死死盯着我,放肆的打量着我。 “别!你放过我!我不报警,你放我下去!”我央求无用,抬腿踢在他的肩膀上。 “你这贱人,一上车,老子就想上你,大白天野。战了吧,奶.子都快漏出来了!”他揉着肩膀,趁我开门的空档,摁着我的腿,就撅起那张臭嘴往上我身上凑。 “滚开!你滚开!”我推不动他,拼命的大喊。 可他把车停到了一处烂尾楼前,前后不着人,我喊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过来。 拼命的捶打着他。 “好香啊,好香啊。”他捧着我的头发,在我身上蹭的令人作呕。 就在我即将被侵犯的时候,中年胖子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双目充血,硬生生被人从我身边提起…… 头撞在车顶上。 一个冷血的声音响起:“敢犯吾妻,受诸刑毒鸩!” 正文 第4章 你只能从一个我 第4章 你只能从一个我 那中年胖子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似乎想要抓住什么,阴夫不让我看到他,我却知道,一定是他!   他这是在保护我?   就在这个时候,两边的安全锁突然弹起。   “咣当”一声,车门爆开,在地上滑行出阵阵的火花。   这是?阴夫让我走?   撩起裙子,撒丫子往前跑了很久,这才敢回头瞅那边一眼。   气喘吁吁的杵着膝盖,看到那中年胖子身子抵在车窗上,整张脸黑气弥漫,血沫从他的嘴里不断的冒出来,身子抽搐……   “别……”我刚出声。   就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自那烂尾楼上,一捆钢筋滑落,慢镜头一般,从上往下直指那中年胖子的出租车,泛着太阳下的银色,刺耳的声音伴随着飞溅的血沫……   那胖子的的身子,还颤了几下……   死……   死了!   我胃里翻滚,死了……   死了,在我面前,被刺成了筛子,浓烟滚滚,一团巨大的火球暴起,烧成了焦骨……   我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勾魂使!可在!”只听得一声斥令。   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我耳边马上传来了锁链的声音,自地下而来,破土而出,阴夫站在我的左侧,一袭黑色的古风长袍,胸前漂浮着两枚小小的物件,一个是同我右手上锁麟戒一样的黑色圆戒,另一个则是一方小玺。   那锁链乌青,上面燃烧着淡青色的鬼火,在这三伏阳日,我居然会觉得身子有些冷,锁链腾转的地方,结出了一层小小的冰霜。   “此人不赦!入九幽下,受地狱八重业!”   阴夫身前的小玺燃着紫火。   隐约看到了一袭巨大的黑影,从地面滑过,就像是影子一样,周身缠绕勾魂的锁链。   “遵!”   声音低沉,却无比的恭敬。   那锁链稍作停顿,随即直接刺.入了出租车当中,我看到中年胖子半透明的身子,那是?   灵魂罢?   灵魂被锁链刺穿,被鬼火烧灼,更加的痛苦,锁链“咔咔”作响,回到地下。   我看到阴夫的唇角咬了一下,轻轻的捏了一下胸前的小玺,只见那锁链上的鬼火更甚……   这是在为我报仇吗?   把我当做欢好工具的阴夫,因为我被人侵犯。   生气了……   他扭头看着我,半张鬼面下,我隐约能感觉到他似乎在等我说什么。   最终在两个人,视线相对,借着冷热交替,想到之前的一系列刺激之后,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在他的脚边,有几根青色的菜叶子。   完了,完了……   他会不会揍我……   不想他虽然依旧寡淡,却也没有露出那一抹厌恶。   而是俯下.身,拿拇指给我把嘴角的苦汁擦了一下。   我惊恐不已,躲避了一下。   惹得他皱起眉头,问道:“你很怕我?”   我猛的点头,颤声道:“你杀……杀了他……”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头看着前面的残骸,浓烟渐渐的散开。   阴夫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眼睛,不屑道:“那又如何?区区一个人,杀了便杀了!何况他……”   听到声音顿了一下,我就被他从地上拎起来,如一只小鸡仔,他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冷漠,沉寂,撞进这双深色的眼瞳里,我竟有些心悸,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何况他犯了你!便是罪!”他一字一句,嘴角牵扯,吐出这几个字。   恨到了极点。   “那……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你……”我一时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嘴硬道。   他楞了一下,没有想到我这么一个女人,不,女生居然敢对高高在上的他不敬,手上微微用力,抓的我手臂发疼。   眼睛酸酸的,要是再哭了,可就真被瞧不起了。   他再一次用力,死死盯着我,莫名的让我感觉有些慌。   他俯身靠近我。   “你……你要干嘛?”我声音尽可能的大一点,最起码,是他先在我面前杀人,算是他做的不对吧?   应该,算是的。   他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额上,惊慌之下,忍不住张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死命的咬着。   我感觉到他许是有些痛了,抓的我更紧,额头抵抵着额头,鼻息喷在我的脸上。   我咬的更紧。   “江小盏,你可知,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从锁麟戒戴上的那一天,便由不得他人作犯!”   他吐完这句话,在我错愣之际,下意识咬的他嘶了一声。   “还有……小猫儿,你咬痛为夫了。”他一句话冰消雪融。   这一句“小猫儿”让一向倔强的我楞了很久……   “我池暝身为冥主,杀一个普通人,引得你如此生气吗?”他背对着我,青铜鬼面泛着寒。   他是?   冥主?   那就是阎罗了?   我一时没有办法接受,原以为阴夫不过是一个鬼而已,没有想到,这个鬼的来头这么大!   既然是阎罗。   那怎么又会对我们这种蝼蚁一般的普通人有心思,杀一个人如草芥。   只是,我想不通……   “池暝!你都是阎罗了,为什么要折磨我?”我看着他,“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池暝突然握了握拳,“砰”的一声,那已经是残骸的出租车,火冒起三丈高,引擎盖炸起……   “既已成吾妻,四海列国,千秋万代,你只能从一个我!”   ……   在池暝离开以后,我拨打了电话报警,将事情的前后交代清楚,当然,池暝的出手,我用意外搪塞过去,这个案子在市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过这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又入夜,潮湿的雾气在窗外飘忽,行如鬼魅藏在其中。     我躺在床上,看着手上的戒指。   本是漆黑如墨,泛着黑光,如今经过我这些日子的佩戴,慢慢的营生出了一股的白色的光晕,从内部透出来,上面的如麟一般的层叠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在互相摩挲着,蛮有趣的。   白色当中,隐隐有一条暗红色的长线,从内透出来,黑,白,红三色缠在一起,更加增添了许多的神秘感。   而且这玩意煞气重的很,还能防蚊。   冷不丁的想起“失.身十次”的事情,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锁麟戒从勾陈,属凶,你不怕?”一双手环着我的胸,把我揽在怀里。 正文 第5章 野蛮粗暴 第5章 野蛮粗暴 最近被他折腾的下面又麻又酸,冷不丁的出现在我被子里,我紧紧的提着自己的睡裤。   生怕又被生吃。   不出意外,池暝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你就不能……不能温柔点?”我刚说完这话,唇便冷了。   被他一口咬住下半……   每次都是这样,就不能问过我的意见吗?   一点点的把我生吞活剥,手稍微一松,就被他拎着裤脚褪到了身下。   在我腿上抚过,他的身子冰冷,却不是那种透人的骨寒,在我腿上划过一层层的细小疙瘩。   再往里,这段时间被折腾的大腿根酸酸的,从内而外,透着一股肾虚的疲态…… 老娘肾虚了…… 眼见他就要欺身进来,我赶紧开口岔开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勾陈,什么属熊的,是什么……唔……别!” 依旧是那么的野蛮粗暴,不讲道理,咬着我的身上深红一团。 拨皮拆骨,生吞活剥…… 让我浑身紧绷的疼,痛,撕.裂让我的呼吸带着哭腔,手几乎抓碎了桌角。 …… “你刚才说什么?”他看着身子上有好多青淤的我,锁骨上的一道道红痕,神色还颇为得意。 隐藏在青铜鬼面下的那张脸,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和别人,哦不,别的鬼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我抽了抽鼻子,冷冷的看着他。 听到我的话,池暝看了我一眼,瞥过头:“吾自有你一位妻,何谈同别人欢好?你的意思是想要为夫多给你找几个妹妹?” 我挣扎着坐起来:“那感情好,最好找十个八个的,把你整肾虚了,省的老娘每天腿都合……呸呸呸,你做完了赶紧走……好不好?” “为夫的肾,你还不了解吗?”他又要把刚穿上的黑色的古袍褪下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赶紧摆手,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是我? “什么一定是你?” “为什么,你一定要找上我?和我……和我做!” 他捏起胸口挂着的另一只黑色的圆戒,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少了些许的煞气凶戾。 “锁麟戒和锁麒戒本就是一对,你收了我的信物,又能镇的住锁麟煞气的人,便是我的妻,我不找你,找哪个?” 锁麟戒? 这戒指我已经忘了是谁给我戴上的,当时人太多,都簇着要把我送进葬阴地,现在看来,这就是池暝的“冥聘”。 这苦水不是一声造孽能够吐尽的。 “这名字好拗口唷,那我这个是锁麟戒?”我把圆戒提到眼前,看着里面,本来的黑,白,红三色现在更是明显,尤其是红色,从黑白之中氤氲出来,蜿蜒弥漫,透着一股的凶气。 “是,勾陈成凶,被神威诛掉,天火烧成了麒,麟两骨玉,麒主仁,麟主凶,锁麟戒中有勾陈怒、嗔、罪、愤成了煞,也只有你的镇的住!”他言语有些严肃。 “为什么是我?”我就是一个不该出生的人,难道是…… “因为你天煞孤星!麟的凶,怎么能挡的了你的业煞,只能是顺了你的煞,还抵了一部分,不然江顺景怎么能活到现在。” 果然…… 天煞孤星! 呵呵,又是天煞孤星! 江顺景就是我爸,因为的煞冲了他,最近又进了山寻地宝养身,如果没有锁麟戒的话,恐怕早就…… 我不敢想下去。 “你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生的人,十八岁之前,我用我的阴气护着你,十八岁之后,你便是真正的阴身,惹游魂野鬼注意,锁麟戒上有煞,再有我的阴力,对你来说是护身符,你最好不要把它摘下去。” 刚想嘴硬一句,说劳资不怕死。 “还有……江小盏,失.身十次你要记得。” 他一句话,又把我的硬气吓回了肚子里。 “那你的戒指呢?锁麒戒?”我问。 “是锁麒,属……”他顿了一下,“这个就不同你说了。” 难道是属吟的…… 我恶趣味的想。 我看到他脖子上悬的锁麒戒和那方紫色的小玺,小玺暂不提,那戒指…… 他也没有戴在手上。 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捻指环相思,语文课上学过的一句话响在我的脑海里。 古代女子不配戒,因为这是定情的信物,一旦戴上,就意味着从属了那个人。 池暝是阎罗,掌生杀,他遵循的是古人的规矩。 肯定很看中这些,只是他为什么不遵从? 难道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欢好的…… 工……工具? 他莫测的性子和无情的冷血,都让我感觉到心悸。 粗暴的把我撕成了一寸寸…… 没有一点话语权。 呵,不过是他一个玩物罢了! 如果有一天我被玩厌了,又或者被玩弄死掉…… 我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尽管心里气愤。 更多的却是对池暝没有戴上那枚同双锁麒的失落。 第二天的时候,我醒过来,池暝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又是一番激烈的斗争,我才从床上下了地,一推开门,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楼梯上,揉了揉胯,还真是痛的要命。 小雀蹲在楼下,抬头看着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姐,醒了?昨晚……” “你闭嘴!”我愤愤。 小雀吐了吐舌头:“昨晚他又来了吧?好强的场诺,这次更强,我都靠近不了。” “所以…”他耸耸肩,“我也帮不了你,只能你默默忍受了,对了,TT还要吗?我这……” 他从屁股兜里又掏了红红绿绿出来。 我楞了半响。 池暝他日日夜夜都折腾的厉害,摆明就是要把他那些东西留在我身体里,吃药那一次,差点在光天化日下被强了…… 给他戴TT…… 冷不丁一个冷颤,那东西,我都没敢细看…… 只知道,不小……不小…… 折腾的我要死不活的! 临出门的时候小雀告诉我,明天我爸就会回来,下意识的看了看手指上的锁麟戒,希望它的煞能大一点,消磨我的业,让我爸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坐公交车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有个女人不时的咒骂头顶的冷气开的很大,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抓着什么…… 可这公车上哪里来的冷气。 只不过是她的肩膀上趴着一个满脸青筋,唇红齿也红的大头婴儿在对着她的脖子拼命的吹着气…… 正文 第6章 小鬼 第6章 小鬼 池暝说的没有错,自十八岁之后,我的眼前就出现了许多这种不可名状的东西,越来越频繁,不过这些东西,正是池暝所说的游魂鬼物。 估计勾魂使也抓不过来。 而且……我之前目睹的勾魂使,池暝敕令的那种可怖的存在,应该没有多到可以抓光这种玩意…… 剩下一些漏网的东西,就比如这种大头鬼婴,倒霉催的。 就被我碰上了。 “不要看到我。” “千万不要看到我。” 我低着头,心里祈祷着,正如池暝所说,这种东西,我不去招惹它,它都想往我身上蹭,哪里敢有半点出头的意思。 自求多福吧,我还自身难保呢。 “喂,你和我换个位置。”那女人一脸的不耐烦,不时的揪着自己的领子,一脸的色衰模样,眼球深凹,脸上的妆更显得惨淡。 幽幽的像是一个活鬼。 我不敢反抗她,因为我能感觉到她脖子上的那个小鬼,已经注意到了我,有一双圆鼓鼓的猩红眼睛盯着我。 我故意装作看不到它的样子,侧着身子从那女人的旁边挪开。 这种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罪业,只是一股怨孽,逃脱不得,便困在这世上,说起来也是凄惨…… 它本身冤孽深重,无处发泄,一旦与它有了接触,势必要用将所有的怨毒都发泄在你身上。 遇到这种东西,看不到还好…… 要是看到,就只能和我一样,运气好,就躲过了。 运气不好…… 老天保佑。 我从这女人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走过,沾到这女人的一点衣袖。 那双眼睛,在我身上打量着,试探性的吹出几丝冷气,我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终究是没有能够躲得过。 在车停的一瞬间。 我猛地一拉背包,从后车门跳了下去,身后传来了厉声,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一口气跑到了学校,那个小鬼婴并没有追过来。 上课的时候,我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那个女的会怎么样。 拉开背包的时候,居然在背包里发现了一个团珠的耳环,是红色的,上面是珊瑚珠扣着包金,显得古旧,更透出一股子的贵气,是? 池暝送我的吗? 除了他,我好像想不出别人,我拿出小梳妆镜,戴了一只,似乎就是给我量身定的一样。 又把另一只戴上。 臭美了一会。 “池暝,还算有点良心。”我嘀咕了一句。 立马有一张脸凑到我面前:“江胖子这玩意,你从哪刨的?” 乔觉这张嘴,总有一天我要给撕成两半! “小畜生!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你家刘大宝贝的事情吧,我听说她放了话,就是下药也要睡了你!你这清白的身子……啧啧……”我幸灾乐祸道。 果然,一提到刘大宝贝,乔觉欢脱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 刘玉儿是我们这一届的学生会主席,扬言放话大学三年要睡了乔觉,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乔觉也没能让得逞,不是刘玉儿魅力不够,而是乔觉这家伙…… 整个一呆瓜。 要说刘玉儿,腰细屁股大,长的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 不对,要说祸国殃民还得是我家唐璐。 那天聚餐,乔觉被哄出去,说是玩飞行棋,差点被刘玉儿给打了飞机,吓的大半夜从宾馆穿调裤衩,跑出来,在唐璐家里躲了一夜…… 乔觉这小畜生,长的有那么几分清秀气,就是女孩心目中的那个白马王子,如果不是我和唐璐两个人时常守着他,指不定要被多少女孩睡了…… 他一脸的无奈,瘫在桌子上,一脸的懵逼…… 说千万不要再有下次了,那飞行棋下的我有阴影了。 抛开乔觉一个你好自珍重的眼神,我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耳环。 乔觉伸出爪子碰了几下,被我抽的手背都肿了。 “情人送的?”他贱兮兮的问道。 情人? 如果池暝能算是情人就好了。 我一下子想到如果他只是玩弄我的身子…… 那不愿意戴在手上的锁麒…… 有些难过,推了一把乔觉,去上个厕所。 到了卫生间的时候,感觉有些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血气亏损的厉害,被池暝折腾的肾虚就算了,现在血气亏了,大姨妈来了,那不是要流血惨死? 今天回去,要让小雀给熬点鸡汤了。 最好带驴胶这种。 镜子里那双耳环,更显妖艳。 从兜里拿了点纸出来,走进了隔间里,觉得有些不自然的,有些阴冷。 正准备蹲下的时候,听到几声小孩的嬉闹声,有点怪异。 “啊”我叫了一声,从头顶滴下来的水溅到我身上,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 “呵呵” “咯咯” “来……呀……” “呼哧……呼哧……” 这声音不断的灌入我的耳朵里,我猛地推开隔间的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整个卫生间只有我一个人! 声音还在。 我走到另一个隔间,试着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响动。 是哪个老师的小孩调皮嘛? 我一下子推开门:“嘿,找到……你……了” 马桶上有小小的脚印,可是人呢? 我皱了皱眉头,几个隔间我都找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也许是走廊传来的声音? 尿急的厉害,也顾不上多想,找了个隔间解开裤子方便的时候,头顶凉飕飕的,一抬头…… 一个巨大的,泡发的身子蹲在厕所的隔间上面,探头看着我,嘴角咧开…… “妈妈,妈妈……” 正文 第7章 孽障! 第7章 孽障! 它就蹲在那里,身子泡发,硕.大的脑袋上蚯蚓一般盘着许多的经络,嘴里的口器森白。 是那个! 我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大头鬼婴! 它居然跟着我来了学校。 “妈妈……妈妈我好痛……”粗大的手指头用力的抓着脑袋,那肿.胀的脑袋上,被抓住一道道的血痕,有的地方已经泛着黄水。 我一阵干呕,这下子怎么也装不下去。 “我好难过,我好难过……”鬼婴看着我,眼睛里透着一股可怜,脸上却无比的狰狞。 “我不是你妈妈,我不是……你别找我。”我身子都怕的打颤。 那鬼婴嘴里嘤嘤不断,表情更加的令人可怕,头上被抓破的地方,黄白的东西流下来,整张脸上都是,他猛地一弹,向着我扑过来。 我想要跑出去,撞开隔间的门,因为太恐惧,裤子都没有提起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那鬼婴四肢着地,在地上飞快的爬行。 向着我的下面爬过来。 “我要出生,妈妈我要出生……” “你走开,走开啊!”我大喊着,挥舞着手。 听到一声刺耳的哀声,一股焦烟升起,鬼婴被一道红光打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痛苦不堪,嚎哭不止…… 锁麟戒上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细小波动,是它在护着我? 池暝曾说过,这东西属凶,只有我的天煞能镇的住他的怨煞,主凶? 应该很厉害吧? 鬼婴被打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我要生下来,我要你!生我一次!”鬼婴两只手刺进了自己的脑袋里,凄厉而惨烈。 他又一次的向着我扑了过来,而锁麟戒之前因为打飞鬼婴的时候,被黄白的秽物沾染,已经失去了效力…… 他冲着我的子。宫来,要钻进去…… 我往后蹭了几下,眼看越来越近…… “池暝!你特么人呢!”我几乎是咆哮出声。 一双大手将吓到腿软的我从地上扶起来,他往前一步,挡在我前面! “孽障!” 他身前的小玺再一次的燃出紫火,鬼婴被那紫火烧灼,身上爆开一阵阵的黑雾,扭曲的黑烟像是恶鬼散开…… 我看着这鬼婴想必也是被打掉的胎儿,没有能够正常生下来,于心不忍,就拉了拉池暝的衣角。 不料池暝并没有理会我,轻轻的拧了一下胸前的小玺,这次我看到那小玺上有几个小字。 依稀能够认出来。 “神威如狱” “神恩如海” 那鬼婴化作了飞灰,地上剩下了一滩焦黑之物。 他扫了我一眼,怒道:“跟你说要保护自己!为什么又要去招惹这些东西?你可知道这婴童最是难缠,这次我能赶得及,下次呢?下次你单独遇到这种东西,要靠什么?靠你的哭吗?” 以前我见过池暝生气,不过那是在床上,那种霸道的,粗鲁的男人气概,可现在,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怒意之后,我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我想要为自己辩解。 那明明不是我招惹的,是它找上的我。 “你什么你?婴童这种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游魂,未能出生的孩子化作婴童,承受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喜和悲,一旦化了煞,不死不休,连轮回都进不了!不让你去招惹,你偏偏去招惹!好你一个!” “江!” “小!” “盏!” 周遭的玻璃爆碎,隔间的门噼啪作响,撞击不断,地砖都炸裂迸开。 我第一次看到池暝,怒到了这种程度,甚至收敛不住自己场。 我怯懦的缩着头,在角落里瑟瑟不语,气愤在地上跺了一脚,把裤子提起来,遮住自己的身体,从池暝的身边擦肩而过。 “我在同你……等等,你的耳坠子是哪里得的?”他拉住我,用了很大的力气。 “干.你什么事情?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把我当什么了?不过是与你合。欢的工具!我死了,你大不了……” “江小盏!” “再见!”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池暝你也是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从厕所出来以后,在另一个教学楼饱饱的睡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乔觉从后面戳了戳我,说唐璐叫我们出去吃东西。 我悻悻道:“都滚蛋,老娘要……” 然后就被乔觉小畜生给扛起来,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把老娘摔下去。 一路上被乔觉连拉带拽加地面上拖行…… 这才在一家点心店里遇到了好久不见的唐璐。 唐璐身着一身素色的长裙,踩着银色的高跟鞋,大红色的口红衣着形成强烈的对比,这种女人……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祸民的主儿。 不像我,邋里邋遢,在那里大口冲着饮料吹泡泡玩。 “哧溜……”唐璐冲着我眨眨眼睛。 “哧溜哧溜。”乔觉凑过来,回应了两下。 “都走开,烦着呢。”我把乔觉推开一点,趴在桌子上,鼻头还有点酸。 池暝你惹到我了…… 我心里念叨着。 乔觉问唐璐最近过的怎么样。 唐璐再也绷不住自己的端庄,打倒苦水。 “那屋子那么大,就我一个人,老头子一周也见不上几次,好在贪了他不少钱,我过的还是很开心的,就是有的时候,寂寞难耐……深夜无人,就想起我们的乔……”她媚眼瞄了一眼乔觉。 后者刚在嘴里塞了两点心,撑着喊了几声:“水……水……” 一边喊,一边捶胸口。 被无视的唐璐一拳把这小畜生的头砸到桌子上,狠狠的蹂.躏了一番。 三人死党再一次聚在一起。 只是往日已经不同今朝。 唐璐依旧是游走在钱的边缘,按她的话来说,现在正是青春的年纪,不捞点钱,对不起自己。 不评价她这种行为,我还是把她当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乔觉,还是傻愣愣的,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给上了。 至于我…… 我才是最惨了。 叹了口气,继续对着饮料里的泡泡发呆,直到唐璐拉着我的手,瞄到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满脸的兴奋道:“哟哟哟,我们的小可爱,被人求婚了呀?谁呀?” “就江胖子,谁能……哎哟,别打,别打……”乔觉被我拧着大腿,赶紧求饶。 我默不作声:“唉,一言难尽。” 难道要我说每日与阎罗日日…… 不提了,不提了。 “这戒指,有点怪啊,我好像……”唐璐稍稍思索了一下,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正文 第8章 酒会 第8章 酒会 店里的冷气开的足,上个世纪张国荣的照片在墙上泛着黄,裂开了几道口子,唐璐打量着我的锁麟圆戒,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感受着锁麟圆戒上的黑色麟状的凸.起,唐璐道:“我好像见过这个东西,是在一本书上,很老很老了,上一个大款家里有一个拓本,上面好像有这么个东西,对,就是这个,太别致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乔觉也探过头来,盯着我手上的圆戒愣神…… “什么……玩意?”他看看我两。 “你懂个毛。”唐璐回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个拓本。 “上面的字是小篆,以前的时候,学过一点,大致知道个意思。” “记载是秦有勾陈出昆山,日月失明,星辰逆行,山崩泉,地震石陨,夏霜冬雷,春凋秋荣,陨霜不杀,水旱螟螽生灵涂炭,西海,东莱海水涌,山谷殇裂,败坏城寺,伤害人物,后得炼气士布下天罗地网,于无定山以天雷地火,生生练成成骨玉,后来流落世间,最后一次现世是四百年前,大明后。” 唐璐说完,盯着我:“这要是真的,你这玩意老值钱了。” 我心想,唐璐说的多半是真的,这东西池暝本来就说过,是勾陈身死之后,化成了的骨玉,分麒、麟两株,真的自然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这玩意还真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半笔。 为了防止唐璐深究下去,我赶紧岔开了话题,意图将她闪闪发光的眼镜从我手上移开,把手放在桌子下面,上面的血气晶莹透出,一团红线纠缠绕圆…… 这段日子的变化让我摸不清头脑,像是在吸我的血一般。 乔觉不以为然:“这东西,网上一淘一大把,唐璐你要是关心咱们江胖子的婚姻大事,还不如问她那个坠子,那玩意可是货真价实的珊瑚珠包金,我一眼就看出来,老物件,指不定是江胖子老爹从哪划拉出来的。” 听到乔觉的话,我慌了一下,果然…… 唐璐闪闪发光的眼睛现在已经满脸的期待,撒娇,哼哼唧唧,在我胳膊上蹭了蹭…… “好了,好了,我知道,给你戴。” “让你套点话出来,这怎么你自己还看上了。”乔觉一脸的无趣。 “晚上老头子让我同他去参加一个酒会,你们知道,就是那种一群老头聚在一起,谈谈自己又泡了几个学.生妹的下作局,老头带我去,我也得给他争点面子,好把那屋子拿到手,唉,难啊……”唐璐叹了一口气。 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的落寞,不过一闪而过,很快就变回了那个分情万种的女人,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媚态。 我将那珊瑚坠子去下来,递给唐璐,她戴上以后,多了几分的贵气,坠子齐肩,透着不寻常的流光,这次有点惨淡。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们告别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乘车回家的时候,要经过一条小巷子,转过一道小沟,就能看到我家的大房子,外面是漆着朱砂,门框上有武德真君拓影,屋檐四角有铃铛,斧手,铜钱镇邪,隐隐在视线里感觉到一股阴气。 那是常年聚了地下冥器的原因。 所以我爸和小雀都懂一些小的术法,这是这术法,对于池暝来说…… 小孩持刀一般。 我心怀恐惧的让家里走,这种恐惧,更多是一种抗拒,我知道,在二楼的屋子里,池暝会带着那青铜鬼面出现,然后将我吞掉。 不知何时是个头。 走着走着,看到巷子拐角有个小摊,摊子上摆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冷不丁的出现这么一个小摊,在路灯下有些怪怪的。 我走近以后,有个老太太缩着脑袋在衣服里,遮着自己大部分的脸,摊位中间点着一盏红色小电灯。 因为最近遇到的麻烦事情太多了,我不敢再往前走,所谓的人鬼难分,这些东西出现的时候,周遭总会有一些警示,比如空气突然变低,有奇怪的声音,不自觉的有心慌的感觉。 我不敢往前走,回家的路只有这么一条,也没有办法绕过去,手上的锁麟戒今天被婴童的秽物沾染,事后我拿水冲了好多次。 也不知道能不能护我。 还是不冒险了,我给小雀打了一个电话,特别吩咐他带桃木剑,朱砂红,黄纸裱出来。 小雀答应了下来。 没有多久,就从远处走了过来。 路过那老太太身边的时候,看到那老太太身子动了一下,小雀不以为然,过来拉着我就走。 也不说话,更没有带什么法器。 他走的很着急,拉的我东倒西歪。 我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答应。 我使劲的拽了他一下,他带我走的方向明明不是家的方向。 “你要带我去哪?”我着急的喊道。 “回家!”两个字重音咬出,没了下文。 声音阴冷,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用砂纸磨出来一般。 “你不是小雀,你是谁?”我用力的想要挣脱他,把手抽出来。 看到他的身子停在那里,阴惨惨的,背对着我,耳边传来“咔咔”的声音,像是骨头转动的干涉声音。 “小雀”身子僵硬的转过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睛里没有半分的生气,月色黯然,他的身子飘忽不定,地上的影子在乱晃,一团簇着一团,像是好多海藻聚在一起,摇曳着诡异。 我转头就跑,他的声音由远及近:“你跑什么?” 声音就跟着我的耳后,仿佛我一回头,就能看到那张青色的僵脸。 我喘着粗气,无论怎么跑,也跑不出这条巷子。 月亮下面,更多的是淡淡的潮湿水汽,显得雾蒙蒙的一片,我在这鬼地方绕了无数圈,还是没有能跑出来。 不知道是这雾气跟着我,还是我跑不出这里,最终我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子口上,那盏红色的小灯是唯一的光。 “小雀”似乎已经不见了,可我却被困在了这里。 就在我再一次拨打小雀电话的时候,一双手被冰冷的铁腕箍住,手机掉在了地上,冒着寒气的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呼出冰冷的气息。 “我的妻,你要去哪?” 正文 第9章 恶灵退散! 第9章 恶灵退散! 我身子冰冷,他环着我的腰,吐出的气,比池暝要冷百倍。 他的声音在我耳朵上打着旋,我感觉浑身被冻结,从血液到皮肤,好像生出了冰渣,颤抖的嘴唇里吐出的气都结冰状。 呼吸变得急促,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从五脏到毛孔,都散着寒气。 他的力量越来越大。 我不知掉自己怎么会…… 又招惹上这种东西,锁麟戒不出意外的依旧被秽物影响,沉寂如死物。 就在他伸出舌头,要绕进我耳朵的时候。 突兀的,在我眼前出现了一盏红色的小灯,是那个老婆婆提着那盏小红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她嘴里念着什么。 似乎是咒? 又或者是梵文之类的东西。 “嘶嘶”我身后的“小雀”身子烧灼起来,面孔脱落,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喊声。 “老东西,你多管闲事!我定要将你啖精嗜骨!” “小雀”的身子脱落成了半边白骨,半边血肉,滴滴答答的污黑秽物落在地上,一只眼球掉在地上,另一只猩红的独眼闪着红光,贪婪的看了我一眼。 之后舔舔嘴角。 老婆婆的咒在很久之后才念完,喝了一声:“恶灵退散!” “小雀”愤恨的看了她一眼,化作了一道血光逃走。 我手脚冰冷,瘫软在地,嘴唇发抖:“谢……谢谢婆婆,刚才那个恶鬼……他?” “你天煞在身又背着业,难道是有人用生祭换你的命数?”她打断我的话,两只眼睛和鹰一样,盯着我。 我赶紧摇头,正想解释。 突然看到之前那恶鬼掉在地上的那只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向着那老婆婆飞了过去…… “婆婆,小心!” 我想要推开她,身上却没有力气,反而扑倒在地。 那眼珠子径直的冲着老婆婆而去。 她也没有反应过来,显得慌乱的很,身子往后一仰,重重的靠着墙上。 手里的那盏小红灯掉在地上,闪烁了两下,灭掉了! “婆婆,婆婆你怎么样?”我爬起来,向着她走过来。 她猛的伸出一只手,让我不要过来。 我听到她不断的念着咒。 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声音慢慢的大了起来。 嗡嗡作响。 不过藏不住里面的一种无力感。 我想要帮她,老婆婆的手在墙壁上抓住一道道的壑,显得极为痛苦。 我走过去,看到她左眼正常黑白,右眼却变成了血红一片,要大上不少,正是之前那只恶鬼留下的那颗眼珠,取代了婆婆原来的眼球。 谁也没有想到,那恶鬼就算逃走,也留下了这么一手。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婆婆脸色狰狞道:“帮我!帮我刺瞎它!” 它! 说的就是这只右眼! 恶鬼的右眼! “我做不到。”我吓了一跳,几乎脱口而出。 “快啊!我的咒镇不住它!”婆婆两只手结了个印,不过这印好像撑不了多久。 她的脸狰狞可怖,那只红色的右眼里流出血泪,咬牙坚持着。 身上飘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我……我……”我伸出两根手指,慢慢的靠近了她的右眼。 能行的! 只要刺进去就可以了! 不难! 不难! 我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老婆婆的咒突然停了,法印也破掉,整张脸像是被一层鬼脸披上,像着我就扑了过来。 “在我的地头闹事?”一个略带轻蔑的声音响起。 漫天的黄裱纸落下,摆成一个法阵,小雀站在里面,手里擒着一只桃木剑,他一眼就看到了婆婆的右眼有古怪,一脚抵在她的胸口。 法阵里冒出了阵阵的白光,老婆婆被箍住。 “对不住了,老前辈。”小雀咬破自己的指尖,在七星剑上一抹。 “诛邪!”一剑刺进了老婆婆的右眼。 听到一声哀嚎,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斩断,老婆婆捂着那只眼睛,半跪在地上。 “小盏姐,带她回去!”小雀严肃起来的时候,没有往常的嬉笑欢谑。 有他在我心安不少。 我扶着老婆婆回了家里,她一进门就摔倒在地,费了好大力气把她放在会客的沙发上,没有多久,小雀也赶了回来,他一进门,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边说之前的遭遇,一边拿着医药箱给老婆婆处理伤口。 小雀丢掉了那把桃木剑,沾了血气,估计也不能用了。 他坐在我旁边,道:“我也是看你好久没有回来,又看到外面阴沉的厉害,心想捏可能是碰上什么东西,这才出去找你,没有想到还赶巧了一步。” 我这才拿出来手机,并没有电话记录,也就是小雀根本没有接到我的电话。 “我爸他什么时候回来?”最近的事情这么多,自从池暝出现后,我身边的诡事一桩接着一桩,我害怕。 我害怕的厉害! “爷他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最迟大后天,这两天你尽量不要出门了,以防万一。”小雀忧心道。 老婆婆虚弱的厉害,我看她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小雀让我先屋里,他来盯着,老婆婆的纱布我换了两次,我想再坚持下去,又知道小雀是为了我好,这才回了屋里。 进屋的时候,一道身影站在窗户的位置,正是池暝。 我一进门,池暝扭过头看着我,眨眼间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以为他又要同我做那事情,结果他伸手在我肚子上抚了一下,开口道:“珠帘成幕,总有一线生机,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的!” “你在利用我?”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张青铜鬼面下的眼睛,没有一点的明暗,依旧是俯视众生的姿态。 “我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吗?”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痛到滴血。 手上的锁麟圆戒变得那么刺眼! “池暝!”我冲着他大吼道。 他没有回答我,转过头,说道:“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自己的事情?呵呵,我有什么是自己的,我有选择自己的的权利吗?我只是一个祭品!一个被丢进葬阴地,应该被你活剥! 施虐到死! 被你的默然,冷漠,甚至不用去关心感受的傀儡! 一个玩物! 正文 第10章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鬼 第10章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鬼 屋子里的空气冷到了极点。 面对我这些日子锁积攒的怨,池暝不过是冷哼了一声,说:“说够了,就上床去睡觉。” 甚至没有一点动怒的迹象。 窗外是幽幽的风声,屋子里,池暝的话刺透了我的心。 撕.裂了我的一丝理智。 我近乎发疯的将所有的东西都扔向他。 池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在玩火。” 他随手一挥,我丢出去的那些东西向着我飞过来,在我身后的墙上砸成了碎片。 破碎的镜子里,我显得幼稚可笑。 我没有告诉他,今天我遭遇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阎罗。 呵呵,高高在上,俯瞰一切。 “是啊,你是阎罗,能让你有利用价值,我江小盏,刻骨铭心!会记得您的—— 神恩!如海!” 说完这话,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池暝那张.万年的寒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动容,不知道是同情还是…… 还是一点点的愧疚。 他想了一会,踌躇了几个字:“你的坠子呢?” “跟你无关。”我躺上了床,再不愿看他一眼。 “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去,这里我下了禁……” “我知道了。” 我扭过头,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鼻子斜流下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的时候,老婆婆还没有醒,我给唐璐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又联系乔觉,乔觉也不知道唐璐去了哪里。 我心里升起一丝的不安。 想到了之前我给过唐璐的那只坠子,池暝说那坠子不是他送的,那…… 是谁? 我没有和小雀打招呼,他要是知道我又要出去,肯定不会允许的。 从后门悄悄的溜了。 依稀记得唐璐的家是一个复式的小楼,是那个老男人藏娇的地方,也许在唐璐之前,还有别的女人待过。 我试着敲了敲唐璐家的门,并没有人应声。 推了两下,直接推开了门。 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味道很大,有一股陈旧发腐的味道混在里面。 “唐璐,你在家吗?”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唐璐……唐璐……”我喊着她的名字。 依旧是没有人回应。 屋子里摆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甚至有男女在一起做那种事的塑像,看起来年代久远,造型奇特,特别夸大了男性的器官,他的身上攀附着好几个女人。 这种造型的东西,有好几个,墙上的壁画也是这种,这老头子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算是收藏吗? 这些东西看起来年代久远,有的还有铜锈。 “哗哗……” 有水声传出来,难道是唐璐在洗澡? 所以听不到我的声音? 正在我从一楼往二楼走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唐璐的声音。 “小盏,我收到了一个东西,是你的吗?你来看看。” “我就在你家,你在哪呢?” “我也在家啊……”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我的声音。 “我就在客厅,你出来一下。”我环顾着四周,有些目眩。 那股酸腐的味道,浓郁的香气混在一起,令人反胃。 周遭的一个个令人羞死的青铜器,像是在冲着我笑。 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在楼上左手边第二个房间,你上来吧,这个东西,太好看,我都舍不得还给你了。” 她的声音飘忽不定,不像是她能够说出来的。 我应了一声,上了楼。 左手边第一间是杂物房,第二间是大主卧,门虚掩着,我走进去之后,看到唐璐背对着我,她穿着一身诡异的大红色的喜袍,那种古装剧里出嫁的袍子。 对于这种喜袍,我一直有阴影,自从在江家祖地的时候,就蒙上了阴影。 喜袍有一股发腐的感觉,更让我难安。 耳朵上的两个珊瑚包金坠子摇着,我叫了她的名字。 唐璐并没有回头,我看到她面前有一面镜子,只不过镜子里模糊一片,唐璐的脸扭曲成一团,像是一个妖怪。 “小盏,你来了……”她的声音空洞,站起来转过身…… “唐璐!你在干什么!”我看到她的脸上画着半面浓妆,我进屋的时候闻到的混在腐烂之中的,就是这种胭脂味道。 半张脸苍白的如同死人,半点唇染着朱红,另一边素颜,肤色微微发黄,憔悴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她自己浑然不知,冲着我喜乐:“你看这身喜袍,还真是……” 猛然间,她直勾勾的盯着我:“还真是适合我呢……” 我瞳孔猛缩,唐璐身上的喜袍,分明是那绣鬼喜袍,曾经我于四年前在江家祖地穿过的喜袍,只不过当时我穿的喜袍上绣着的是小鬼绕阎梁,唐璐这身喜袍上绣着的是恶鬼闹无间。 就在我意识到唐璐已经是中邪,或者是被鬼附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半嘴角扯起,诡异的做了一个万福礼。 “你把它脱下来,这不是给活人穿的!”我跑到唐璐的面前,用力的撕扯着她身上的喜袍,缺发现唐璐身上除了这身喜袍,什么都没有穿。 这喜袍像是黏在她的皮肤上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撕不下来,好像我剥落这喜袍的时候,同时也是在给唐璐剥皮! 湿湿哒哒的声音从我脑后想起,一头黑发从我肩膀垂下来,黏糊糊,湿淋淋,透着酸腐令人作呕:“圣君……起亲……” 就在我还没有时间回头的时候,唐璐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她冲着我嘻嘻一笑。 就从我旁边走过去。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鬼,脑袋被水泡的发白,整个身子泡发的像是一团方便面,厚重的眼皮挡住了眼睛,或者说…… 她根本没有眼睛,也没有牙齿,干瘪的嘴和深陷进去得有眼皮活脱脱一个怪物。 我进门的时候听到的水声,正是这东西身上的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唐璐伸出一只手被她牵着,一人一鬼,就这么蹦跶着不知道要往那里走。 眼看着唐璐要被抓走,我几乎可以肯定,唐璐变成这个样子,肯定和那身喜袍有关系,而那身喜袍又和我给她的珊瑚坠子脱不了干系…… 这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是唐璐为我挡了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