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回乡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沈斌自幼父母双亡，是大姐沈杏娥靠着耕作家里的三亩水田，三亩旱地，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
 为了照顾年幼的弟弟，姐姐直到二十六岁那年，沈斌离家出逃那年都没结婚。倒不是没人看上她，相反，一开始，说媒的人快把他们家的门槛踏破了。
 要知道，沈杏娥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而且种地还是一把好手，丝毫不输给那些老庄稼把式。虽然由于常年在外劳作，皮肤比较黝黑，可架不住人姑娘天生丽质，身上的衣服虽然打着补丁，洗的也有些褪色了，可穿在身上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乌黑的大辫子挂在脑后，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配着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浑身上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特别是那丰满挺翘的屁股，一看就是很会生养的那种，引得村里的大妈们啧啧不已。
    要知道在农村，好媳妇的最主要标准就是看能不能生养，而老人们更愿意相信屁股大的女人会生养，旺夫。
 可是不管媒人如何的说，沈杏娥总是摇头。对于未来的男人，她的要求很简单，一，因为要照顾弟弟，所以要等弟弟十八岁了再嫁；二，对她弟弟要好。
    这两个要求看似不高，其实不然，要知道姐弟二人相差整整十岁，等到弟弟沈斌十八岁，姐姐沈杏娥已经二十八岁了。在农村，结婚早的十八岁就已经成家了，最晚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岁。
要等到二十八岁结婚，就算人小伙愿意，可人小伙家里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啊。一来二去，小伙们也就打起了退堂鼓，这不，近几年，给沈杏娥说媒的人越来越少了。就是偶尔有媒人上门说媒，也是给那些没了老婆的二婚男人说的。
 十六岁那年，因为用砖把一个欺负姐姐的村痞脑瓜砸开了瓢，不得已离家出逃。
 为了怕姐姐阻拦，沈斌也没和姐姐告别，拿了姐姐压箱底的五百块钱，沈斌坐上了去县城的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害怕被抓，到了县城，沈斌也没敢停留，扒上了一辆运煤的火车，因为又累又困，啃了几口馒头，在车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就这样，一路不是扒火车就是搭火车。打过短工也要过饭，九月初，不知不觉来到了云南边境。
 一次偶然的机会，沈斌救下了伤势沉重，奄奄一息的李胜强。沈斌把李胜强藏在一个山洞里，自己巧妙地割开了一只小猴子的前肢，用猴子血把那些追赶的人引向了一处断崖，并伪造了失足跌下断崖的现场成功的骗过了追兵。
 沈斌从小就不爱学习，每天上学吊儿郎当的，经常逃课和人打架，免不了三天两头的受伤。为此，姐姐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可每次伤好后依然如此，依旧隔三岔五的受伤回家，姐姐总是一边哭一边给他敷草药。                                    
   凭着从小打架受伤练就的治伤本领，沈斌采来草药，给李胜强内服外敷，整整折腾了二十多天，终于把李胜强的伤治了个七七八八。


除了采药治伤，沈斌每天不是下套抓野鸡、野兔，就是抓蛇掏鸟蛋。期间，李胜强教了他不少野外生存知识，那些植物可以吃，那些果子能采，怎样快捷有效的抓捕各种猎物。
 在这方面，沈斌展现出了超人的天赋，以致于到后来。沈斌甚至于除了采药，都不用专门出去抓猎物了，光靠设的陷阱抓来的猎物已经足够两人吃饱肚子了。
 一来二去，李胜强也喜欢上了这个机灵的小伙子，这孩子简直天生就是当兵的料。等到李胜强能勉强走路，准备归队时，向沈斌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李胜强是云南省军区特种大队的一名少校，奉命打入跨国贩毒集团。凭着过人的胆识和对国家人民的无限忠诚，李胜强通过李贩毒集团的重重考验，终于取得了一个大头目的信任，通过巧妙周旋，使贩毒集团遭受了重大损失。
 正当李胜强步步为营，即将接触到贩毒集团核心首脑时，一个战友不小心暴露了。为了搭救战友，李胜强半夜闯进水牢，没想到却中了毒贩的圈套……
 凭着过人的身手，李胜强最终杀出了重围，而战友为了掩护他，最终拉响手雷，永远的留在了毒窟。
 当李胜强问沈斌愿不愿意跟自己走是时，沈斌惊喜之余，还是犹豫了，自己还背着案子呢。
当沈斌吞吞吐吐地讲出了自己在老家打人的事，李胜强哈哈大笑：“放心吧，小子。从刚才你讲的过程来看，对方伤势不会很严重，顶多就是个植物人，不会死人的啦。”
 沈斌吓了一跳，心想：“都植物人了还不严重啊？！”
 “怕什么？你才十六周岁不到，不要说没打死人，就算打死了，我也能给你摆平。”看沈斌一脸担心的模样，李胜强也不笑他了。
 这倒不是他说大话，要知道李胜强的单位虽名为特种大队，其实是个秘密单位，那里全是问题孩子，没进部队之前打架生事不要太平常，甚至坑蒙拐骗的也不在少数。
 往年也没少从少管所提人，只要他们队上看中的，就没有调教不好的孩子。
 “回头部队会派人去你老家调查处理的，放心吧！”李胜强胸脯拍的啪啪响，大包大揽道。
 就这样，沈斌随着李胜强来到了云南军区特种大队某单位。在这里，经受了严酷的训练，终于成了一名合格的特种战士。
 期间，一次次的出任务，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经历了无数次的生生死死，身上也添了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
     一次，在非洲为了抢一件M过的先进武器，中了M过特工的埋伏。突围时，沈斌压住了身边的一个兄弟，自己却被手雷炸成了重伤。
 被救的那个弟兄拼死背着沈斌突出重围，在大使馆的帮助下去邻国首都治伤。由于伤势严重，醒来后遗失了大部分记忆，医生诊断后认为神经中枢受损，有可能是暂时性失忆，也有可能是永久性失忆。
 回到国内后，专家们经过诊治，也没拿出有效的治疗方案。
 就这样，沈斌扛起十分简单的行礼，回到了四川老家。




正文 第二章 姐弟重逢

自从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一晃八年过去了，如今重回家乡，自然倍感亲切。虽然小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一路走来，越接近家乡，心里面的熟悉感越来越强。
 下了火车，沈斌归心似箭，打了辆车，给司机说了个地名，车子一溜烟直奔自己村里。
 司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也不废话，车子开得是又快又稳，平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桃花坞。
到了村口，沈斌付了车费，谢过司机便下了车。八年未回家乡了，沈斌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沿着村道慢慢往家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四下里打量。
 村口的那颗大枣树上面挂满了青枣，小时候沈斌可没少用竹竿打那树上的枣子。路边的几只老母鸡悠闲地觅着食，远处的土山上十几只山羊正在啃着青草。
     几个小孩在一旁不知玩着什么游戏，看到背着行礼的沈斌，睁大了乌黑的双眼，好奇地望着沈斌。
    沈斌自然不认得，冲着那几个小孩微微一笑，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柔情。
    马上就要到家了，沈斌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多年未见，不知姐姐可否还像以前那样？有没有变化？家里一切可好？
 怀着一颗忑特不安的心，沈斌来到了家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二层崭新的小洋房。房子还只是一个毛胚，上面的砖块还露在外面，显然主人家造好后并未装修。
    大门开着，外间空无一人，沈斌犹豫了一下，径直走了进去，里间一个妇人端着碗正在吃饭，看着走进来的陌生小伙，愣了一下。
   “大姐。”看到妇人，沈斌两眼一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是？！”那妇人刚盛了一碗饭，转身正准备上桌，闻听一声大姐，脑中“轰”的一声，顿觉一阵眩晕。
    “啪”的一声，手中饭碗应声而坠，稀饭撒了一地。
    “小斌？！”妇人身子晃了两晃，差点没晕过去：“你是小斌？！”
     虽然七、八年未见，可姐弟情深，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亲情使然，沈杏娥还是认出了来人，可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弟弟吗？！
     自从弟弟打人出逃，一晃八年没见，多少次半夜从梦中哭醒过来，当年那个顽劣的少年如今已长大成人，健壮的身躯，略带风霜的脸庞挂满了泪水。
    “小斌，呜呜…..”望着跪在地上的青年，大姐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姐弟二人抱头痛苦
    “个砍脑壳滴，啷个不死在外头噻。”大姐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沈斌的后背。
    “大姐……”
    “幺弟……”
    “斌子，吃饭了没？”半晌，姐弟二人方才止住了泪水。沈杏娥擦了擦眼泪，扶起沈斌，开口问道。
    “呃”一路上光想着早点回家，沈斌还真没顾得上吃饭，沈杏娥开口一问，“咕噜”肚子立马替他回答了。
    沈斌本意是想说没吃来着，可一转眼看到姐姐掉在地上的稀饭，一下愣住了：“大中午的，姐姐就吃这个？！”
    联想到刚才在门口看到的毛胚，再看看家中简陋的陈设，沈斌心里头十分纳闷：“自己这几年没少托老孙往家里寄钱啊？怎么家里还是这个样子？”
    老孙是沈斌部队上的财务助理，沈斌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托他寄回家里的。部队上管吃管住，基本上不用花钱。更何况沈斌他们是个特殊单位，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出任务，因此，几年下来，沈斌倒也攒下了不菲的身家。
    要知道很多灰色收入是不用交公的，这也是他们这个单位的隐性福利之一。大家为国家出生入死，完成任务的同时，挣点钱也无可厚非。毕竟每个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国家总不能让这些无名英雄流血又流泪吧？！
    其实沈斌有多少钱，自己也不知道。沈斌有一张瑞士银行的金卡，沈斌这几年出任务攒的钱都在卡里，只不过现在沈斌自己也不知道密码了。
 临回家前，沈斌处理了一些物品，其中就有这八年的汇款单，。沈斌也不知自己这几年陆陆续续给家里寄了多少钱，也赖得去算。不过看着那一叠叠厚厚的汇款单，想来有好几十万了吧？！
    这么多钱，在四川农村，够起好几栋这样的小洋楼了。可如今这家里还只是这般模样，虽然盖起了小洋楼，可还只是一座毛胚房，里面也只是简单的刷白了几间房，整个家里空空荡荡，除了几件农具，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电器。
     看着摔了一地的稀饭，沈斌心里直纳闷：“按理说不能这样啊？这些年自己往家里寄的钱都哪儿去了？！”
     “难道孙助理没给自己汇？不能啊？那一摞摞汇款单可不是假的。”
    “莫非姐姐舍不得花钱？也不能啊？农村人辛苦一辈子，不就图个漂亮的家吗？！”
     要知道农村人都十分节俭，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花，就图在自己手上能起个漂亮的房子，再娶一房媳妇，传宗接代。
    因此，在农村，农民们盖起房了，十分舍得花钱，把自己辛苦积攒的钱全都花在了自家的房子上。
    沈斌虽然纳闷，可也不能问姐姐自己寄来的钱都花哪里去了。
     八年没见，姐姐明显老了许多，头发业已有些花白，背也微微有些驼了。当年那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如今已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妇。
    望着在灶台上忙碌的姐姐，沈斌双眼微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既然自己又回家了，那就好好干吧。姐姐操劳半辈子，为自己不知道流干了多少泪水，如今也该让她好好歇歇了。
    苦瓜炒鸡蛋、辣椒炒腊肉、凉拌折耳根…….都是沈斌爱吃的菜。
    “幺弟，来，吃饭。”大姐端着菜，招呼沈斌吃饭。
    “幺弟，喝酒不？”
     “不喝”沈斌夹起一筷鸡蛋，放进嘴里：“嘶”小菜又辣又烫，烫得沈斌直吹气。
    “慢点，慢点吃。小心别烫着。”    
    “老姐做的菜就是好吃。”沈斌大口吃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咱哪儿也不去了，就呆在家里，姐姐天天做给幺弟吃。” 大姐看着沈斌在那儿狼吞虎咽，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
关于四川话的说明




正文 第三章 liuhe彩

    “小斌哥回来了啊。”久别重逢，姐弟俩自然说不完的话。
    “琪琪来了啊。听声音，大姐就知道是谁来了。
    很快，一个少女就出现在沈斌眼前。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整齐的刘海挂在额前。上身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衬衣，下身一条黑色短裙，脚上一双水晶小凉鞋。
     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青春气息，瓜子脸，樱桃小嘴，娥眉柳黛，一双纤手各挂两串檀木手链。
     “小斌哥”少女一进门，就脆生生的叫了声。
     “小斌哥，真的是你啊？！”少女抑制不住脸上的激动，满脸的喜色。
 “琪琪，来，坐。”看到来人，大姐热情的招呼着，看着琪琪的眼神充满了炙热：“琪琪啊，你小斌哥刚回家，你好好陪你小斌哥唠唠，大姐洗碗去了。”
    听着大姐的招呼，沈斌这才明白，眼前的少女正是村东赵二叔家的闺女。从小就爱粘沈斌，沈斌喊她鼻涕虫。小时候鼻子上总是挂着两道鼻涕，甩着两条小辫子，整天跟在沈斌屁股后面小斌哥长，小斌哥短的，两人玩过家家，抢亲  。  
   为了琪琪沈斌可没少和人打架，直到一十六岁小斌离家出走，这才断了音讯。
   “吃饭了啊，小斌哥”琪琪低着头，拨弄着衣角：“这次回来还走不？”
   “不走了。”
“真的啊？！”闻言琪琪抬起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眼中满是喜色：“哥，那你打算做什么呀？！”
    “不知道啊，还没想好呢。”沈斌看着少女，眼中满是爱怜之色。从小，沈斌就把琪琪当做妹妹，十分疼爱。
    “先陪大姐种地吧，这几年，我不在家，可苦了大姐了。”
    “种地呀，哥，你可得想好了。”闻听沈斌要留下来种地，琪琪吃了一惊。这几年琪琪没少过来陪大姐聊天，琪琪当然知道沈斌在部队上混的不错，虽然年纪不大，可早已经是军官了。
    这倒不是琪琪看不起农民，不管怎么说，沈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啊，留在村里种地能有什么出息啊？！ 别的不说，最低的也能做个公务员啊。
本来么，以沈斌的职务，地方上应该安排工作的。可沈斌谢绝了部队的安排，坚持要回家务农。
两人多年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琪琪，你小斌哥刚回家，这几天你领着他去各处逛逛啊。” 两人正说着话，大姐收拾完碗筷，走了出来。
“好啊，好啊。”琪琪想都没想就脆生生地答应下来。一边还偷偷地看了看沈斌，脸上满是羞涩之情。
 “就怕到时小斌哥嫌我烦啦。”
 “怎么会呢，咱家琪琪这么可爱，谁会嫌弃啊？！”大姐笑眯眯地看着二人，那模样就像是老婆婆看着自家儿、媳一般。
 “对了，大姐，我姐夫呢？怎么没看到姐夫回家吃饭啊？”想起刚才大姐摔在地上的那碗稀粥，沈斌忍不住还是问了问。
 “哎。”大姐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在镇子上呢。”
 “呜呜呜。”说着说着，大姐的眼泪下来了。
     “姐，你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啊。”
 看到自己姐姐哭了，沈斌一下子慌了，赶紧起身走到大姐身边，安慰起来。
    “姐夫在镇上看liuhe彩呢。”这时候，琪琪插话进来。
    原来，自从沈斌离家出走，家里一下子没个男人也不方便，时间长了，各种流言蜚语就多了起来。
后来，在媒人的帮助下，大姐就招了个上门女婿。男方家兄弟口人多，家境也一般。
 刚开始，夫妻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形影不离，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当年就有了小孩，十月怀胎，没多久就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可惜好景不，自从有了小孩，大姐一门心思都在小孩身下，渐渐忽略了自家男人。
 近几年，liuhe彩从香港，广东那边传来，渐渐地就传到了四川，就连小镇上也聚起了一帮人，三天两头聚在一起琢磨这个liuhe彩。
     姐夫刚开始也只是乘着赶集的日子玩一玩，数目也很小，五元，十元，有输有赢，倒也没伤筋动骨。
    可经不住庄家的大肆宣扬和鼓动，加上中奖人的宣传，玩着玩着慢慢地就大了起来。开始一百、两百的下注，到后来几千几千的下，最后甚至几万几万的下注。
    就这样越陷越深，几年下来，输多赢少，等到大姐发现，已经输了好几十万了。
    大姐心痛之余，就开始管着姐夫，可这时候姐夫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还是偷偷溜出去买马，以至于夫妻二人三天两头的吵架。
    幸亏前几年家里起了房，要不，连起房的钱非得给他输光了去。
   “不哭哈，大姐”沈斌轻轻拍着大姐的厚背，低声安慰着：“钱没了可以再挣，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望着伤心欲绝，痛苦失声的大姐，沈斌心如刀割。大姐这辈子真是太苦了，这个害人的liuhe彩，抽时间得去看看。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姐夫终于回了家，小外甥也从幼儿园接了回来。也许因为有了沈斌在场，也许因为小外甥的缘故，一家人强颜欢笑。时隔八年，终于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第二天一早，琪琪就来找沈斌，沈斌早起锻炼，出了一身的汗，草草收拾一下，吃了早饭就往市里赶去。
   坐在公交车上，琪琪叽叽喳喳，不停的给沈斌介绍着市里面的情况。而沈斌只是静静的听着，脸上也是笑容不断。
   等二人来到市里，已经快九点了，八年未见，市里面变化很大，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商店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二人来到小商品批发时场，虽然已经过了早高峰，市场里人气还是很足。由于这是个多年的老市场，通道较窄，很多地方十分拥挤，人挨着人，琪琪紧紧抓着沈斌的手，由于人多拥挤，只能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沈斌这儿看看，那儿摸摸，时不时问问价格，和老板攀谈几句，一付好奇宝宝的模样。




正文 第四章 买衣风波（1）

一圈逛下来，已经中午，二人肚子开始咕咕叫唤，唱起了空城计。
走到一家串串香门口，二人往里一瞧，人山人海，食客如云。
“小斌哥，不如我请你吃串串吧？”
“傻丫头，哥虽然是个当兵的，可请你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是吗？！我可是很能吃的哦，一会儿小心吃穷你。”琪琪眨了眨，冲着沈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二人手拉手走了进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座位，由于吃饭的人实在太多，等了半天服务员才端了鸳鸯锅底过来。
“弟弟，好好念书，别老去玩老虎机。”邻桌一个少女软软的生音响起。
沈斌扭头瞟了一眼邻桌的一男一女，男的十三、四岁，穿着一件袖口略有些脏的校服。女的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头乌黑的短发，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衣，模样十分清秀。
“知道了，姐”少年开口说道：“快吃吧，姐，我好久没吃肉了。”
“你又没钱了啊？”少女看着弟弟，眼中满是关爱：“爸妈在外面打工挣钱不容易，钱省着点花。”
“嗯嗯……”弟弟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应道。
看着姐弟二人，沈斌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想起了从前姐姐也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总是在自己闯祸回家后端出可口的饭菜。也总是一边看着自己狼吞虎咽，一边轻轻地埋怨自己。
“别发愣了，快吃吧。”琪琪夹过一串肉丸，放到沈斌碗里……
“吃的太饱了，我都快走不动道了”吃完饭，两人走出串串香，琪琪摸了摸肚子，夸张的说道。
沈斌咧嘴微微一笑，捏了捏琪琪小巧的鼻子。
“小斌哥坏死了，老捏人家的鼻子。”琪琪不满的打了下沈斌的手：“人家的鼻子都让你捏塌了啦。”
“鼻涕虫”因为琪琪鼻涕多，小时候，沈斌就喜欢捏琪琪的鼻子，喊她鼻涕虫。
“打你个坏人。”这下沈斌可捅了马蜂窝了，琪琪不管不顾，追打着沈斌，沈斌撒腿就跑。
“小斌哥，等等我。”论跑，琪琪哪里是沈斌的对手，没几步，就被沈斌远远的甩开了。
“呵呵”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琪琪，沈斌笑着问道：“还打不打？”
“不打了，不打了。”琪琪喘着粗气，看着沈斌说道：“不许喊我鼻涕虫。”
“不喊了，不喊鼻涕虫了”沈斌坏坏地笑道，鼻涕虫三个字特意加重了音调。
“你……”琪琪跺了跺脚：“回家告诉大姐你欺负我。”
“别、别……”沈斌一听，脸色大变，从小大姐就喜欢琪琪。恨
不得收了做弟媳妇，。这要让大姐知道自己老欺负琪琪，还不得在自己耳边唠叨死啊！
“琪琪最好了。”没办法，沈斌只得涎着脸哄道。
“不告也可以。”见阴谋得逞，琪琪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你得陪我买衣服。”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一个大商场。一进商场，琪琪立刻双眼放光，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沈斌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乖乖的跟在琪琪屁股后面：“不对呀，不是说要买衣服吗？怎么逛的都是男装区？”
“小斌哥，快来试试这套衣服。”一家品牌店里，琪琪拿着一套西装喊道。
沈斌一看价格，六千多，吓了一跳：“不要了，琪琪，太贵了！”
这倒不是沈斌买不起，沈斌这次转业回家，安置金也有十几万，何况他还有一张瑞士银行的金卡，只不过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上面有多少钱罢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沈斌最受不了穿西服打领带这样的打扮了。因为执行任务需要，沈斌也有好几套名牌西服，只不过离开部队时全送给战友了。
“没关系啦，小斌哥，我送你的。”琪琪的父亲开了一家砖厂，这几年挣了不少钱，因此，琪琪每年有好几万零花钱，几年下来，攒了不少私房钱。
“不要了，琪琪，走了。”沈斌随手放下衣服，拉起琪琪的小手，转身正欲离去。
“不买摸啥子摸”一个嘴上涂着厚厚口红的女店员低声嘀咕着，斜着眼看了看沈斌，不屑的说道：“摸脏了你们赔得起吗？”
也难怪店员如此轻蔑，沈斌一身洗的发白，没有任何标志的作训服。而琪琪也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女孩，平常吃的、穿的都十分普通。
“不好意思啊，我们只是看看。”沈斌皱了皱眉，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开口说了句软话。
“你们要是真的不好意思，就赶紧给我走。”店员轻蔑地嘀咕道。声音虽然很轻，但琪琪还是听得真切：“要便宜就去买地摊货，别在我店里瞎逛，耽误我接待其他客人！”
琪琪在雾都上大学也有三年多了，当然也见过不少大场面，怎么吃得了这样的亏。当下脸色一沉，说道：
“你这个孃孃怎么说话的，不管买不买，进门就是客，难道你们店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
琪琪也是够坏的，对方也就二十来岁，却喊人家“孃孃。”
那店员本来就不高兴，最近业绩下滑，收入降了好多，老板也三天二头的敲打她，并威胁说业绩再上不去就要开除了她。现在一听琪琪这样喊她，更是一下子炸了毛。
“要是天天接待你们这样的顾客，到年底我喝西北风去啊？！”那店员大声喊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就是只看不买的呢？！”琪琪也被那的女的惹毛了。
“买？！你倒是想买，可你们买得起吗？！”女店员提高了嗓音：“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瞧瞧你们穿的，怕是哪个农民工不要了你们捡起来穿的吧？！” 女店员指着沈斌满脸不屑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下沈斌毛了，两眼死死地盯着那女店员：“农民怎么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也不是什么城里人，父母也是农民吧？”
“做人不能忘本，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看得起你呢？！”沈斌冷冷地说道：“我真替这家店的老板担心，有你这样的店员，不亏本才怪呢！”




正文 第五章 买衣风波（2）

离家那么多年，如今乍一回来，沈斌还真是不习惯。想想自己离家前，家里一年的收入也不到一千，而现在一件衣服动辄几千上万。
以前市里最高也就五、六层楼，现在高楼林立，动辄几十层。
看到城里光怪陆离的生活，再回想起以前村里过的苦日子。沈斌的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再一想，自己在部队上执行各种任务，出生入死，为的不就是保卫祖国改革开放的伟大成果吗？！
今天的稳定安逸生活，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想到这里，沈斌心里好受了很多，再也不理会一边兀自喋喋不休的女店员，拉着琪琪的手，走出了这家专卖店。
“欢迎光临。”隔壁是一家本地品牌男装店，看到两人走进来，漂亮的女店员微笑说道：“刚才隔壁店的事，我也看到了，不过，那样的人在我们商场毕竟只是少数，还请二位不要介意。”
“我们店里的衣服随便看，随便试。”
在漂亮女店员热情的参谋下，琪琪很快就选定了两套休闲服，不由分说，推着沈斌就进了更衣间。
看着兴致勃勃的二女，沈斌摇了摇头，无奈的换上一套衣服走了出来。
更衣室门打开的一瞬间，琪琪只觉得心脏被电了一下，猛地狂跳起来。
只见换下了那套作训服的沈斌，穿着那套深灰色的休闲服，板寸头衬托那略显沧桑，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眼神，嘴角挂着微笑。
“嗨，小妞！”沈斌略带痞气的看着琪琪，挑了挑眉毛：“不要迷恋哥，嫂子会揍你的哦！”
女店员掩着性感的小嘴，捂着肚子嗤嗤地笑着。
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沈斌也没穿过像样的衣服。专业回家后，更是天天穿着洗的发白的作训服，琪琪还从没见过穿成这样的沈斌。
一米八开外的身材，发达的胸肌，强壮的身体完全撑开了这套衣服。沈斌是那种虽然不能说十分帅气但却非常耐看的类型。
琪琪看惯了穿着军装非常阳刚的沈斌，从没见过这样一个略带痞气的沈斌，一时间看呆了。
“这套我们要了。小斌哥，再试试另外一套。”愣了半饷，琪琪方才开口说道。
“小斌哥，就穿这套了，不许脱下来。”等第二套衣服试完，琪琪便收起了沈斌那套作训服。
“幺妹，结账。”琪琪掏出银行卡，就要付钱。
“琪琪，哥自己来，哥这里有钱。”沈斌急忙说道。
“不要啦，小斌哥，这几件衣服就让我来买单。”琪琪急了：“这么多年了，我连袜子都没送过你一双。”
“帅哥真是好福气哦，女朋友这么疼你。”女店员笑着拿过琪琪的卡，熟练的划了一下：“帅哥就别争了，以后多疼疼女朋友就是了。”
琪琪微笑着看了看沈斌，脸上一片绯色。
沈斌无奈的收起了自己的银行卡：“真是越描越黑了，自己还真没考虑过女朋友的事，从小到大，一直拿琪琪当做自己的妹妹。”
当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从店里走出来时，琪琪调皮提着几个衣服袋子在隔壁店门口晃了晃，看着隔壁那女店员脸上尴尬的表情，两人相视而笑。
买完衣服，琪琪领着沈斌又去买鞋。
“帅哥，你女朋友真漂亮！”
“帅哥好福气哦，女朋友这么体贴！”
一下午尽逛男装区了，琪琪自己却什么都没买。在那些漂亮女店员一片恭维声中，琪琪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买完衣服，天色也不早了，琪琪像个小媳妇似的，拖着沈斌，又来到菜市场，买了不少的小菜。
等二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里，姐姐姐夫正坐在那里说着什么。看到两人，大姐一下子咧嘴笑了起来。
“琪琪，饿了吧？晚饭就在家吃，大姐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大姐，我们买菜了。走，我和你一起做饭去。”琪琪红着脸，低声说道。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小媳妇面对自己婆婆似的。
“大成，你陪弟弟好好说说话，我和琪琪做饭去。”大姐拉着琪琪进了厨房。
大成姓王，就是沈斌的姐夫，一个老实憨厚的汉子。闻言冲沈斌笑了笑，接过沈斌递过来的香烟，“啪”的一声，点上火，抽了起来。
“舅舅，舅舅”这时小外甥在外面大概是玩累了回家，小外甥现在和沈斌已经混熟了。记得第一天晚上看到沈斌小外甥连话也不说，只是在边上偷偷看着，一旦沈斌看过来，立马就躲到妈妈的身后。
“小宇，今天老师教了些什么呀？”小外甥名叫沈晓宇，沈斌一把抱起小外甥，疼爱的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尘。
“老师教我们画画了，画五星红旗。”晓宇扒在沈斌肩上，随手画了起来。
“小斌真乖。”沈斌轻轻拍了拍晓宇的屁股。
“舅舅，你明天送我去幼儿园好吗？我们老师好漂亮的。”
“哈哈，小屁孩，看上你们老师了啊？！”沈斌摸了摸晓宇的脑袋，笑道。
“不是的，我想让老师给我做舅妈。”晓宇奶声奶气的说道。
“小宇，你这个坏小子。”琪琪正好端着菜出来，闻言大为不满。
“为什么要你们老师做舅妈呀？琪琪姑姑不好吗？”大姐也端着一碗汤走了出来。
“因为老师做了舅妈，每天就会多分一个苹果给我的。”
“哈哈，你个臭小子，为了一个苹果就把你舅舅卖了啊。”沈斌差点没笑岔了气。
“你个臭小子，你琪琪姑姑白疼你了啊？”大姐笑骂道：“今天你琪琪姑姑还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还有变形金刚。”
“可是琪琪是姑姑啊。”晓宇不解地问道。
“那我们就让琪琪姑姑……”大姐正欲说让琪琪做舅妈，沈斌知道不好，赶紧打岔。
“吃饭了，吃饭了。”沈斌大急：“大姐，我都快饿死了。”




正文 第六章 liu合彩风波(1)

这天早上，正好镇上赶集，沈斌晨练完毕，七、八年没见到家乡赶集的场景了，闲来无事，沈斌决定去镇上逛逛。
几年没来，镇上的集市变化也很大，扩建了很多，商品种类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集市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看来集市扩建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人口扩张的速度。
沈斌一边随着人群往前挪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路边叫卖的摊贩。
磨磨蹭蹭走路半天，沈斌来到一个早点摊，沈斌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在角落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老板，一碗抄手，两笼小笼包。”沈斌喊道。
“好的，稍等。”老板大约五十来岁，店里人满为患，夫妻二人这会儿忙得不可开交。
“二柱，这期你买马了没？”边上二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聊着天。
“买了猴、羊。”年纪稍小的那人回道：“你呢？”
“买了猴、马。”年纪大些的那人吞了口包子，又喝了口酒，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唉，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中。”
“听庄家说这次开的将是单”边上有个消瘦的男子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
“切，庄家哪回不这样说，又有哪次说准了的。”边上有人不屑地反驳道。
“看来玩这个地下liu合彩的人还真是不少啊！”沈斌暗道：“看来是时候去看看这个所谓的庄家了。”
沈斌以前出任务时没少行走香港、澳门，对liu合彩自然并不陌生。这段时间，也没少了解关于liu合彩的信息。
吃完早点，沈斌又各处逛了逛，这时，买完东西的乡民陆续地开始往家赶，街上的人渐渐地少了起来。
街边拐角处一家不起眼的小铺面，里面聚集了好几十人，有男有女。人们三五一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挂在梁上的那只锦盒，因为那里面有今天要开的马。
沈斌悄悄挤了进去，站在角落里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沈斌看到姐夫王大成蹲在角落抽烟，面色紧张的盯着上面那个锦盒，那模样仿佛能看穿锦盒，透视里面的数字。
上午十点，在众人一片热切期待的眼神中，终于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拿出钥匙，打开了锦盒，取出里面的信封，当众打开，大声念出了这期中奖数字。
“三十八。”
“哗”店铺里一下炸开了锅。
“不是说单号的吗？”
“妈的，又没买中。”
“妈的，这不是骗人吗？说了单数却开双数。”
“妈的，骗人的，还我的钱！”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终于受不了了，大声喊了起来。
“妈的，喊什么喊，找死啊。”那青年大声喝道。
“李总，把我的钱还给我，你说了今天开单数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把抓住“李总”的手。
“我说的只是参考，参考懂吗？要是能百分百猜中，我早就发财了，还用呆在这里和你们这帮土包子一起。”那个所谓的“李总”甩脱了手，厌恶地推了那男子一把。
“李总，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那人嚷嚷道：“你说了这期肯定会开单数的。”
“我可是把家里的最后两头猪卖了才买的马呀。”那人眼眶一红，有点梗咽地说道：“那可是我用来买农药化肥的钱啊。”
“李总，你把我这期的钱还给我吧？！”那男的又跟了上来：“就当我借你的行不行？下期中了我加利息还你。”
“去你妈的！”“李总”狠狠地踹了那男子一脚：“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凭什么要借你钱？”
“李总，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那男的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李总”的脚，刚才那一脚委实踢的不轻胸口阵阵发疼，差点没喘过气来。
“去你妈的。”“李总”脚被抱住，走了一下没拖动那男子，不由得恼羞成怒，转身抄起一把凳子狠狠拍在那男子背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凳子登时四分五裂。
“啊”那男的惨叫一声，松开了抱住“李总”的手，一下趴在地上，差点没疼晕过去。
“滚，滚，滚。”“李总”指着吵吵囔囔的人群：“都他妈给我滚，谁再吵吵我弄死谁！”
“李总”口中骂骂咧咧的，抬起脚又欲踹向那倒地的男子。    “住手！”沈斌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声喝道。
“你他妈又是谁呀？”“李总”斜着眼，不屑地看了看沈斌。
“李总是吧？你明目张胆地在集市搞liu合彩，难道就不怕被人举报吗？”沈斌说道。
“哼，举报？！”“李总”轻蔑的哼了一声：“尽管举报好了。”
“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报警，看有没有人敢管。”
“李总，消消气，小斌刚退伍回家，不了解情况，冒犯了您。”这时，王大成挤了过来，掏出一包红梅，抽出一根，笑着递了过去。
“李总，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就不要和小斌计较了。”
“啪”“李总”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把王大成连同他手中的烟一起抽到了地上。
“找死！”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大成，沈斌不由得大怒，飞起一脚踹向“李总”。
“嘭”的一声，“李总”应声倒地，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
“妈的，找死啊！”这一脚沈斌其实并未用力，但即使这样，也够那“李总”受的了，捂着胸口，半天才从地爬了起来。
“你他妈的找死啊！”“李总”指着沈斌，想要动手却又不敢，刚才那一脚印象实在太深刻，这会胸口还是疼痛难忍。
“你给我等着。”说着，从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曹哥，兄弟场子里出事了，有人砸场子，赶紧带几个人过来帮忙。”
挂上电话，“李总”得意的看着沈斌：“你小子别想着跑，你要敢跑，小心我杀光你全家。”
一听这话，沈斌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这几年，沈斌最觉得亏欠的就是大姐，“李总”胆敢拿家人来说事，这时沈斌万万不能接受的。




正文 第七章 liu合彩风波(2)

“放心，我不会跑的。”沈斌冷冷地看着“李总”。
“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后台，但你最好给我记住，有什么事冲我来”沈斌冷冷地盯着那个所谓的李总：“你要是胆敢伤害我的家人，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沈斌面无表情，两眼死死盯着“李总”，“李总”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惧意。
“嚯，好大的威风啊！”正在这时，外面走进来十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每个人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为首的一个大汉满脸横肉，手中拿着一根钢管。
“李总”看到来人，眼前一亮：“曹哥，就是他砸兄弟的场子。”
“李总”用手指着沈斌：“曹哥，帮我摆平他。”
看到走进来的那条大汉，很多人脸色都变了，脸上明显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大黄山镇的人又有几个不知道曹哥的呢？三年前，有十几个外地人手持砍刀打劫赌场，正好那天曹哥也在场子里耍钱，而且还赢了不少。眼看着属于自己的钱马上就要被人抢走，曹哥一声怒喝，抡起凳子就砸向那伙强人。
一场混战下来，那伙劫犯不是被打断胳膊就是砸折了腿，而曹哥也是浑身鲜血，浑身上下大小共添了十几处伤口。自此，曹哥一战成名，不要说在大黄山镇，就是在整个ZG市也无人敢惹。
沈斌仿佛没看到曹哥似的，伸手抓住“李总”的手指，只听“咔嚓”一声手指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啊”的一声惨叫。
只见“李总”捏着手指，额头冒出了斗大的汗珠：“痛死我了，曹哥，快，给我废了这小子。哎呦！”
“你，你，你们两个给我上去把他的两条腿给我打断，丢到街上。”曹哥用棍指了指门口的两条大汉。
“是，曹哥。”二人答应一声，举起手中的钢管砸向沈斌。
“嘿嘿”沈斌冷笑两声：“曹哥是吧，希望你一会不要后悔。”
那两人刚聚起棍子，还没来得及靠近沈斌，就听“砰砰”两声，二人惨叫一声，直接从门口飞了出去。
沈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二人就已经倒在大街上昏死过去了。
曹哥一看，就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曹哥混了大半辈子江湖，自诩打了一辈子雁，没想到今日却看走了眼，平白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强敌。
“上，给我一起上。”曹哥挥舞手中的棍子：“给我废了这小子。”
这时，店里的人早已经跑光了。十几个打手挥舞着铁棍围了上去。
沈斌大喊一声：“来的好。”一脚踹翻了眼前的那名打手，随手夺下钢棍，迎面架住了众人砸过来的钢管。
“啪啪”一下子好几根钢管碰撞在一起，溅起一片火花。
这些喽喽哪里会是沈斌的对手，“嘭嘭”好几个人手中的钢管脱手飞了出去。
沈斌挥舞着手中的钢管，左冲右突，每一棍便有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想起，“咔嚓，咔嚓。”
眨眼间，倒了一地混混，“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倒地的那些混混不是断了左手，便是右手骨折。就这样还是沈斌手下留情了，要是面对的是敌人，这会儿脑袋早已开了花。
“曹哥是吗，现在轮到你了。”收拾完那些小喽喽，沈斌指着被吓得一步步后退的曹哥轻蔑地说道。
“别，你别过来。”曹哥浑身颤抖着，两条腿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再过来我可就报警了。”
“自己说吧，左手还是右手。”沈斌说道：“再废话把你双腿也打折了。”
“我跟你拼了。”曹哥一咬牙，举起手中的钢管冲沈斌砸了过来。
只听“嘭”的一声，曹哥举起钢管的右手毫无意外的被砸断了。
曹哥倒也是条汉子，事到临头了，却也能忍住钻心的疼痛，一声不吭，额上黄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喂，我要报警……”那所谓的“李总”此时钻进桌子地下正在打电话报警。
“嘭”，沈斌走过，一把掀翻了桌子，挥起钢管，砸向了“李总”的右手，“啪”的一声手机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李总”捂着右臂大声惨叫起来。这时，整个店内一片鬼哭狼嚎，除了沈斌已没有站着的人了。
既然对方已经报了警，沈斌知道现在就算是跑了也没用了，而且沈斌也没想过要跑。沈斌扶起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啪”的一声点燃抽了起来。
沈斌平常也不怎么抽烟，他抽烟纯粹是无聊了打发一下时间，并没什么烟瘾。
大约十几分钟后，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警笛传来的方向，只见街道拐角处出现了一辆警用面包车闪着警灯快速驶来。
挤在大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一阵骚动，纷纷躲向街道两旁，把路让了开来。
见到人群，面包车也没怎么减速，直接开到店铺门口，“嘎吱”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街中央。
车门打开后，从车里缓缓走下来三名民警：“看什么看，都散了啊。”最先下来的那个胖胖的民警挥了挥手，牛气十足地喊道。
有好事者定睛一看，袖章上写着两个字“协警”，看来就是天朝传说中的临时工。
三人走进店里，看着满地的狼藉和一片呻吟声，不由得皱了皱眉，“谁在这里闹事？”为首的一名民警十分威严的喊道。
“王哥，终于把你盼来来啊！”“李总”抱着右手，满头大汗的迎了出来：“王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王哥，快，把这小子铐起来。妈的，敢打我，回头我让你好受。”也许是看到救兵来了，“李总”胆子明显又大了起来，刚伸手一指沈斌，没想到却牵动了伤口：“哎呦，疼死我了。”
“喊所长。”王哥心里那个气啊，心说你小子也不看看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一口一个王哥，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大家咱两很熟吗？！
“李总”口中的王哥，是本镇派出所的所长。所谓的李总不过是镇上的一个混混，这小子仗着自家老子是镇长，半明半暗的大搞地下liu合彩，赌博，着实惹出了不少事端。看在他爹的份上，王所长可没少给他擦屁股。
“把他铐起来，带回所里严加看管。”王所长指了指兀自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他们的沈斌。
“咔嚓”沈斌也不反抗，伸出双手，任由那名协警把自己铐了起来：“老实点。”
协警狠狠按了按手铐，大声警告着沈斌，用以掩饰其内心的恐慌。十几个人打一个，还全给放倒了，自己还毫发无伤，这他妈还是人吗？！
“那他们呢？”沈斌抬了抬戴着手铐的双手，指了指那些个正在鬼哭狼嚎的混混。要是那名协警知道了沈斌刚才并未怎么费劲就摆平了这伙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正文 第八章 沈斌被抓

“他们是受害者，而且受伤不轻，当然是送医院了。”胖协警仿佛理所应当的说道：“对了，你有钱没？没钱的话赶紧通知家属送钱，这些人的医药费都要由你负担。”
那名协警当然知道“李总”的背景，平常跟着也所长没少接受“李总”吃请，一来二去也拿了“李总”不少好处。投桃报李，这会儿自然要为“李总”出力。
“受害者？”沈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死死地盯着那名胖协警：“你这是给这起事件定性了，不用调查了？”
“当然了，你看他们……”
“住口，案情我们派出所当然要调查了，可这些人受伤不轻，肯定要先送医院治疗了。”王所长心里那个气啊，你他妈不会说话能不能不开口啊！
“反正我没钱，他们爱治不治。”沈斌当然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这些人都是被打断了骨头而已，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违法搞地下liu合彩，雇佣黑社会打手，到头来还要我来支付医药费？”沈斌冷笑道。
“哪来的liu合彩，这只不过是一家寻常的茶馆而已。”临时工就是临时工，那名协警一心想要表现，忍不住又开口了。
“外面那么多证人，随便找几个问问不就清楚了。”沈斌冷冷地说道。
“废什么话，赶紧打电话叫车，把这些伤者送医院。”王所长快要到暴走边沿了，一声断喝。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家伙难道是专门来拆自己台的吗？
“你，留在这里协调车子，把伤者送医院。”所长指着那名协警说道。
“把他带上警车，回所里。”王所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率先上了警车。一个人对上十几个混混，并且还能毫发无伤，这要还看不出一点名堂，那他这个所长也就白当了。
王所长故意没喊救护车，他当然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德行，反正是硬伤，没什么生命危险，让这些家伙吃些苦头也好。至于医药费，有“李总”在，还用得着他瞎操心，这小子这几年仗着他老子，没少赚黑心钱，也该放放血了。
另一名民警带着沈斌上了警车，面包车闪着警灯，一路绝尘而去。
“回来了啊，所长。”打招呼的是副所长曹伟明，看模样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先把人带进拘留室，好生看管。”王所长回头看了看沈斌，吩咐那名民警道。
“那人怎么回事啊？所长。”曹伟明随口问道。
“没什么，打架斗殴。”王所长随口说道。说完，也不再理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叮铃铃”王所长正在电脑前处理一些卷宗，这时，悦耳的铃声响起，王所长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也没细看，随手按下接听键。
“王哥，那小子呢？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电话里传来“李总”带着哭腔的声音。
这小子仗着父亲是镇长，整天不务正业，惹是生非，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会坑死他爹的。
“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人把他关起来了。”今天这个小伙子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王所长可不想为了拍镇长公子的马屁而无端给自己树立强敌。
“王哥，给我弄死他。哎呦！”电话那头的“李总”面露狞色，用力挥了挥手，不防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大声喊了起来。
“兄弟，要冷静啊。”王所长眯起双眼，打着官腔，随口敷衍道：“你那个什么liu合彩动静搞得太大了，那么多人看着呢，事情不好处理啊！”
“我不管那么多，即使不让那小子死我也要让他脱层皮。”“李总”大声吼道，旋即不管不顾的挂上了电话。
“妈的，平常拿钱的时候千好万好，这会儿真有事了就给我推三阻四的”“李总”恨恨地嘀咕道：“早晚要你好看！”
“曹哥啊，你们派出所今天抓了个打架斗殴的惯犯，你知道吗？”“李总”抓起电话又拨通了派出所副所长的电话。
“知道，知道！哎呦，李少啊，您可是大忙啊人”电话那头曹副所长拿着电话点头哈腰，一付十足的奴才样：“李少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唉，一言难尽啊，兄弟我挨打了。”“李总”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王所长似乎有意包庇这个罪犯啊！曹哥，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曹哥，我爸可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啊。说您年轻有为，办事有魄力，准备给您压胆子呢！”见曹伟明不客气，“李总”那头又抛出了重磅消息。
“曹哥，只要您帮我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兄弟我一定在我爸面前替你说话."电话那头”李总“咬牙切齿道：”即使整不死那小子，我也要那小子断两条腿！“
曹副所长在这个派出所里干了七、八年了，自认资历不浅，业务能力也强。几年来为了去掉这个副字，曹伟明也没少努力，请客送礼，拉关系等等。怎奈上头被所长压得死死的，一时间愣是上不去。
曹副所长就是做梦也想着成为所长。所长和副所长就多了一个“副”字，就这一字之差，看似差不多少，论权利可相差了一大截。很多事情只有所长才有拍板权，副职只能干瞪眼。
“罢了，罢了。”曹伟明咬了咬牙，暗道：“富贵险中求，为了早日扶正，今日豁出去了。”
“李少，您放心。我会把事情给您办的妥妥的，您就瞧好吧！”
“一个乡巴佬而已，整了就整了。谁让他不开眼，得罪了李少呢！”想到这里，曹副所长从兜里掏出了一盒中华烟，抽出一根，随手拿起桌上别人送的“zoop”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火，点上烟，抽了一口。
“呼”伴随着一股浓烟，曹伟明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拿起座机，拨了一个内部电话：“王所，刚才您不在的时候，李镇打来电话，询问今天镇上流氓伤人一案。”
“由于受伤人数众多，影响恶劣。李镇指示我们要严惩凶手，从严、从快处理此案”反正有李少顶缸，曹伟明也不怕王所长找李镇长对质。
“那你怎么看呢？”作为派出所所长，曹副所长的这点小猫腻，王所长又岂能不心知肚明呢。微一沉吟，便不露声色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的意思当然要遵从领导指示行事喽。”曹副所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好，此事由你负责办理吧。”说完，王所长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既然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想要立功，也罢，就让他去试试水深水浅吧……”




正文 第九章 审讯

曹副所长一心要替镇长公子出头，挂断电话，喊了出勤的那名胖辅警，两人一起来到审讯室。
“姓名？”胖辅警放下手中的记录簿，大声喝道。
“沈斌。”沈斌坐在椅子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张口就答，倒也十分配合。
“大点声！”胖辅警一拍桌子，两眼紧盯着沈斌，大声喝到。
“沈斌”沈斌稍微提高了一下音量。
“年龄？”胖辅警继续问道。
“二十四。”沈斌随口答道。
“籍贯？”
“大黄山镇大浦村……”
“职业？”
“农民。”
“为什么伤人？”曹副所长冷不防一声大喝。
“自卫呗！”沈斌看了曹副所一眼，淡淡的道。比起沈斌以前的经历，现在这种审讯简直就是小儿科。
“放肆，明明是你寻恤滋事，出手伤人！”胖辅警猛拍一下桌子：“那么多受害者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还想狡辩？”
“受害者？！”沈斌面无表情，猛地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死死地盯着胖子：“公开违法大搞liu合彩，雇佣黑社会打手，这也能算是受害者？！”
“你……”在沈斌犀利的目光下，胖辅警明显感到了压力，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放肆！”曹副所一看，赶紧一声断喝，意图把沈斌的气势压下去：“牙尖嘴利！一个小茶馆而已，哪来的liu合彩，哪来的黑社会？”
“看来嫌犯有些认不清形势啊！我出去抽颗烟，你给他好好讲讲政策。”说完，曹副所看了看胖辅警，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小子，看来不提醒提醒你，你是想不起自己犯了什么事。”审讯室的门刚一关上，胖辅警便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付拳击手套，熟练的套在了手上，向沈斌走去。
看他这副样子，这小子平日里没少干这种事：“站起来！”
胖辅警一把抓住沈斌的衣服，把沈斌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握紧拳头，“噗”的一拳打在沈斌的小腹上。
“哎呀。”胖辅警只感觉手臂一阵麻木，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手臂快要断了似的。
再看沈斌，脸上带着冷冷的笑容，戏谑地看着辅警那张痛得扭曲的胖脸。
“去你妈的！”胖子抬起脚，狠狠的踢向沈斌的腹部。
“嘭”的一声，胖子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啊”的发出一声惨叫。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胖辅警半天才恢复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凶光，回到审讯桌前，打开抽屉，掏出一根点击棍，随手按了两下。
“啪啪。”电击棍闪着火花。
“小子，竟敢袭警！”胖辅警恨恨地盯住沈斌：“识相的赶紧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
胖辅警拿起点击棍，按着开关，电击棍冒起一窜火花，对准沈斌腹部，狠狠的捅了过去。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这下胖辅警摔的更远，落地声更响了。
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夹着着凄厉的惨叫声“啊……”
原来沈斌一脚踹飞那胖子后，胖子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电击棍不偏不倚，正好击打在胖子的脸上。
胖子这一下着实摔的不轻，磕掉了两颗门牙，一阵抽搐后，胖子一张嘴，“噗”地吐出一嘴鲜血。
“（西）袭警了” 胖子吐出了那两颗门牙，含糊不清的喊了起来。
“嘭”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曹副所走了进来，看着胖子那副狼狈的模样，怒喝了一声：“废物！”
“所，所长，这，这小子袭警。”胖子带着哭腔喊道。
“妈的，在派出所还敢袭警？！”曹副所冷不丁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咬着牙说道：“小子，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乖乖认罪，承认寻衅伤人外加袭警；二是老子一枪毙了你！”
“呵呵呵”沈斌大声笑了起来：“想杀人灭口？有种开枪试试？！”
沈斌冷笑连连，双眼紧盯着曹副所，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妈的，站住！”看着渐渐走向自己的沈斌，曹副所没来由一阵紧张，握枪的手微微发抖，带着颤音道：“再过来老子就开枪了！”
沈斌脸带冷笑，面步改色，一步步走向近曹所长。沈斌看似鲁莽，其实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调动起来，处于高度戒备之中。
“嘭”随着一声枪响，枪口冒起一股青烟。随着一阵劲风，曹副所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枪便已经脱手飞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沈斌看到曹副所眼中闪过的狠光，就知道不好，一个瞬移，飞起一脚便踢飞了曹副所的枪。
子弹擦着沈斌的耳朵，斜飞入天花板中，溅起一片石灰。紧接着又听得“咔嚓”一声，伴随着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曹副所那凄厉的惨叫声：“啊……”
只见那曹副所长倒在地上，抓着右手，额上青筋毕露，黄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不许动！”这时，王所长带了几个人跑看过来，几支手枪同时对准了沈斌。
沈斌迅速的拉起曹副所长，挡在了自己面前，却很理智的没有去拣地上的枪。
“王所，这小子袭警夺枪，准备畏罪潜逃。”看到门口的同事，曹副所长胆子明显大了起来，也顾不得疼痛，大声喊了起来：“开枪击毙他。”
“老实点，妈的，你这个人渣。”沈斌掐着曹副所长喉咙的手紧了紧。霎那间，曹副所长就说不出话来了，额上的汗顺着那张胖脸流了下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此时的王所长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看看曹副所，一会看向沈斌：“是击毙这小子替姓曹的遮掩呢，还是乘势拿下姓曹的？！”
“姓曹的仗着和李镇长的关系，明里暗里的没少给自己使绊子，总想着挤走自己取而代之，自己实在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赌上身家性命。”
“可问题是那小子和自己也是非亲非故的，貌似自己也没必要为他擦屁股啊？！”
“王所，开枪击毙他！”这时，胖辅警也喊了起来。




正文 第十章 沈斌受伤

“王所，开不开枪？”这时，另外那两名持枪民警也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气氛，焦急的问道。
“住手！”这时一声清脆的娇叱声传来。
“放下枪。”随着这一声清脆的娇喝，走进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警。一张可爱的瓜子脸，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能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小巧的鼻尖上还微微冒着汗珠。
最让人难以自持的是那张鲜红水嫩的小嘴，配合着急促的呼吸微微张开着，让人有忍不住亲上一口的冲动。
也许是因为身为警察长期锻炼的原因，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格外匀称，就连那身略显肥大的警服也掩盖不住。
“放开曹副，我们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美女警察看着沈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
“王所，快点让他们把枪收起来！”女警急促地喊道。
“把枪都收起来吧。”看着女警那一付焦急地模样，王所心里一动，赶紧下令收枪。
毕竟自己是所长，事情闹大了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或许此时就是一个绝佳的转机，能够大事化小也不一定。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弄出人命对不对？”美女警察缓缓走近沈斌：“要不然你也不会放着手枪不要了。”
沈斌看着女警那真诚的目光，没有说话。手一松，放开了掐着曹副所长喉咙的手。
曹伟明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下子仿佛从地狱又回到了人间。
“王所，我要求参与调查此事。”看到事情缓和了下来，女警吐了口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王所。
“嗯……”王所长正欲开口说话。
“嘭”的一声枪响，沈斌应声倒地。
“王八蛋，我杀了你！”只见曹副所面目狰狞，手里拿着枪，枪口正冒着青烟。
“哈哈哈。”看着倒地的沈斌，曹副所长大声狂笑着。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沈斌这么掐着脖子，可算是丢尽了脸面。
“快，救人。”
“快，把他铐起来。”
派出所一下乱了起来，铐人的铐人，有的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有的检查伤势展开紧急救护。
“赶紧散开，让我来。”这时那个美女警花拿着急救包，跑了过来。
幸好子弹没有打中要害，击中了沈斌的左背。女警掏出急救包，摁在了沈斌的伤口上。
大约二十分钟，救护车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嘎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想起，没等车子停稳，从车上跳下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抬着担架冲进了派出所。
“病人呢？”
“枪伤。”
“担架”
“快，把手铐打开。”
一阵忙乱过后，救护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拉起警报，疾驰而去。
这时候，沈斌家里也是乱成一团。原来王大成回家后，刚开始也没敢说，直到吃中午饭时，沈斌还没回家。大姐就急了，便问大成在镇上有没有见到小斌。
大成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还是不想说。最后大姐急了，要大成去镇上找沈斌。
大成知道肯定是瞒不下去了，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你，王大成啊王大成……”大姐一听，又气又急，差点没晕了过去。
“大姐，小斌哥在家吗？”正在这时，琪琪走了过来。
“琪琪，小斌，小斌他被抓了。”大姐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姐，快，去派出所。”琪琪一听就急了，拉起大姐就往镇上跑去。
等两人气喘吁吁的赶到派出所，一问，沈斌中枪去了医院。
“小斌……”大姐大喊一声，晃了两晃，晕了过去。
“大姐，大姐……”琪琪连忙伸手扶住大姐。
“女娃儿，快，掐人中。”这时，现场有位民警大声喊道。
琪琪赶紧把大姐平放在地上，右手使劲掐住大姐的人中。
“小斌……”大约二、三分钟，大姐终于苏醒过来。
“琪琪，快，扶我去医院。”大姐抓住琪琪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二人跌跌撞撞又往医院赶去。
“医生，医生。”一到医院，大姐抓住门口的导医护士，急切地问道：“救护车送来的枪伤病人呢？在那儿？”
“病人在急救室。”导医显然是了解情况的，闻言指了指急救室的方向。
此时，急救室大门紧闭，只有上面的指示灯还亮着，表明里面正在紧张的进行手术。
二人来到手术室门口，看到一名漂亮的女警正焦急地站在那里，大姐也没顾得上搭话，站在门口低声抽泣。几个人站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显示手术中的指示灯终于灭了，几名医生护士走了出来。
“医生”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弹头已经取出来了，手术很成功，子弹也没击中要害。”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医生答道：“病人麻醉的药性还没过，还要过段时间才能苏醒。”
“等病人药性一过，再观察一段时间就会出来了，你们再耐心等待一会。”其中一名护士轻声答道。
“一会家属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护士指着那名漂亮女警道。
沈斌还没来得及买手机，因此派出所一时联系不到沈斌家属。急切之下，那漂亮女警便冒充沈斌女友交了手术费用，并签了字。
女警闻言，俏脸一红，正欲开口说话。
“我，我……”大姐正想说我来办手续，可一摸口袋，空空如也。刚才匆忙间跑出来的，哪里会记得带什么钱啊。
琪琪的情况也是如此，听说沈斌出事了，二人撒腿就跑了出来，根本就没想到要带什么钱。
“我去办吧。”大姐正想着回家去取钱。这时，那漂亮女警红着脸，低声说道。
“谢谢你，回头我回家拿了还你。”大姐感激的说道。
“不用了。”女警随着护士办理住院手续去了：“这件事情我们派出所是有责任的。”
“病人的医药费我们派出所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