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江少好惊艳 我叫墨小蝶,今年十八岁,刚做模特一个月。 一开始我以为就是走走秀,或者为某家公司的新品走走展,来钱快又轻松,我姐姐当初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信以为真,就放心的花钱给奶奶治病。 所以,两个月前姐姐忽然横死,我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走走秀的她,会死在男人床上。 警方通知我认尸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她来。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斑斑血痕,不知道惨遭多少男人蹂躏,最可怕的是,她的腰侧是空的,肾脏被摘走了一个。 据说她们一起去赶一个在豪华游轮上举办的超级海天盛宴,去了很多嫩模,每人给五十万。姐姐因为长得最出众,被海城四少挑中去陪他们,之后,就惨死在了床上。 玩死人就算了,为什么要摘除肾脏?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地方,警方对这件事,也没有追查到底,只随便抓了个替罪羊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了事。 我不甘心,办了休学,来到姐姐出事的海城,想尽办法打听内幕,那次游轮盛宴是一家叫作“盛煌”的夜总会策划的。 据说盛煌的业务,共分两部分,下面几层只要是有钱人都可以来玩,而上面几层,不对外开放,会员制,专供顶级富豪们玩儿。 法律不能制裁海城四少,那我就自己来给他们报应,而我重点要报应的目标,自然是为首的江昊天。 不过,要接近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围绕在他身边的听说都是各大夜场头牌,巨星超模,名媛千金,各种绝色佳人数不胜数,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爬上他的床,做他长久的玩伴,甚至,想做他明媒正娶的太太。 我既没有身家背景,也没有超高名气,更没有过人的床伎,根本不可能引起他的注意,更别说抓住他的心,彻查姐姐真实的死因,报仇雪恨。 我必须欲擒故纵,想方设法挑起他的兴趣,吊足他的胃口,让他另眼相看,只有这样,才能留在他身边追查真相,让这几个金玉其外的人渣得到该有的报应。 所以我去了佳艺模特公司面试,从上万名应试者中脱颖而出,成了被留下的三十人之中的一个。公司接到了大型车展秀,高强度排练三天后,由经纪人夏姐领着我们去参赛。 我们争分夺秒化妆后,分为红黑两队,去舞台那里彩排走位,忽然,车城的旋转玻璃门被工作人员推开,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进来。 西装男们众星拱月簇拥着的男子二十三四岁,黑色西装,雪白衬衫,贵气逼人,大步流星。 和他一起出场的那些男人,一个个也都满身最高档的意大利订制手工名牌,可是,谁也及不上他半分风华。 目光相撞的瞬间,我心头狂跳,这人就是我的目标,江昊天! 他长了一张能气死男明星的脸,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眼眸深邃却清冽如冰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 再看第二眼时,我微微有些错愕,为什么有些面熟?不是因为姐姐的死,我刻意搜集过他的照片,对他的样子不陌生,而是,似乎在此之前,我见过他似的。 可惜,现场全部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佳人,他对我显然没有什么印象,清冷高傲的目光随意扫了我们一眼,就被人簇拥着去各个展台巡视,而我们要在这边的大舞台彩排,连追逐他的身影都不可能,更别说引起他注意。 紧张的彩排过后,我们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众人一边喝水吃东西,一边叽叽喳喳聊着娱乐八卦,说刚才见到的江昊天好惊艳啊,真人比照片还要帅,简直是惊为天人那种,颜值比新旧版天涯四美都要逆天。 难怪他可以左手一个名媛超模米娜,右手一个一线女星郁霏霏,还跟国内第一黑道大佬孟爷的宝贝女儿孟嘉琳疯传绯闻。 至于其他的名媛千金,想约他都得提前几个月排队。 夏姐忽然来到我们面前,笑说有好事儿落在我们这群小乖乖身上了,快点换漂亮的裙子跟她去吃夜宵,每人额外可得一千块的外快呢。 有夜宵吃还有外快拿,会有这么好的事砸下来?不用说,肯定是按主办方的意思带我们去陪老板们吃夜宵,如果不配合,那饭碗就砸了。 正文 第2章跪下来敬 到了吃夜宵的那家酒店,我们被安排进三个不同的包包房里。 我所在的这间包房里,夏姐小声提醒我,左边那个胖米勒似的是钟总,右边一本正经的是乔总。 钟总老是伸手过来摸我后背搂我肩,还特么地撩起裙摆摸我腿,为了避开他骚扰,我装作殷勤给道貌岸然的乔总挟菜和倒酒,又借去洗手间,到外面透气捱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老板们酒足饭饱,可是,那个钟总又打着酒嗝说江少已经在KTV订了大包间让大家进行下一轮疯狂。 于是男男女女都搂着笑着过去,包房区的门一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热浪铺天盖地过来,闪烁的镭射灯下,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疯狂摇摆。 第二层的VIP包房环境稍为好一点,有服务生不停的在走廊走动侍候,空气里飘着的烟味酒味也没那么浓。 吃夜宵的时候,老板和嫩模之间看对了眼的,此刻都一对对搂作一团进了包房玩乐,只我落了单。 夏姐不满的皱眉盯了盯我,勾勾手指带我到最尽头那间大包房里去。 幽暗的灯光下,有两对男女随着暧昧的音乐跳贴面舞,气氛迷乱。 夏姐笑着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们说了我的名字,便退出了门外。 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向四周看去。长条茶几放满了洋酒、红酒、水果盘,由于灯光实在太暗,没办法看清沙发上坐着的那两个男人面目。 其中一个男人朝前微微倾身,向我招了招手:“别愣着,过来给我们江少倒酒。” 最中间主位上坐着的就是江昊天?这机会来的太快! 不过,我必须沉住气,既要引起他注意,又要吊足他胃口,不管过程多曲折漫长,都不能乱了方寸。否则就算陪他睡一晚也白搭,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我应了声,发现江昊天冷冷睨来,连忙低下头做出羞涩的样子,避开他目光,拿起长几上的酒瓶倒了杯洋酒,躬着腰双手递送给身在暗处的他:“江少,请。” 他并没有伸手接,只是冷漠看着我,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我的手微微有些抖。 “喂,你连敬酒都不会吗?”要我倒酒的那个男人厉声呵斥,后来我才知道他叫张鸿光,是江昊天的心腹助理。 我暗暗犹豫着,已经弯腰低头双手递酒了,难道还要跪下来敬?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人敲了两下,门开处一把媚到骨髓的女声飘进来:“昊天,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随后这女人扭动小蛮腰走近,我才看清楚她是传说中的黑帮大佬孟爷的女儿孟嘉琳。 她毫不客气地用肩一下撞开我,主动坐到江昊天腿上,搂抱着他。 我努力维持刚才的姿势不变,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应对。 孟嘉琳劈手夺了我手中酒杯,笑吟吟喂到江昊天嘴边。 她的到来,让包房里立马掀起一波调笑声,跳够了舞的男女都坐回到沙发,男人们上下其手,女人娇笑着半推半就,室温渐渐升高。 江昊天慵懒地揽着她腰,似乎很享受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而孟嘉琳不甘于就这样,两条手臂环着他脖子,眯起眼嘟着唇摆出渴望的表情,出其不意吻了下他耳垂。 他轻笑一声,孟嘉琳立刻抓住时机藤缠树一般与他交缠在一起,凑近他的唇,他笑着侧头避开。 这家伙不愿意和大美女亲吻? 我还保持着举酒的姿势,腰快要折了,双脚不停发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臂发酸发麻,好想换个姿势,缓解一下手臂的酸痛,可是抬头瞄去,好死不死地和江昊天不知何时射过来的凌厉冷漠眼神对上了。 他轻轻推了下,孟嘉琳的身子顺着力道被卸滑到一边去了,他淡淡道:“我渴了。” 我和孟嘉琳听了都一愣,她反应更快些,笑着伸手去倒酒,一旁的张鸿光却盯着我说:“你是木头么?倒酒给江少,难道还要孟大小姐代替你伺候人?” 我赶紧倒了杯酒再敬到江昊天面前,孟嘉琳大约是看出什么来了,她转过头来冷冷命令:“真不懂规矩,跪下来敬!” 我咬咬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低着头半跪到地毯上,将手中的那杯酒小心翼翼敬给江昊天。 这回他总算接过我手里的酒杯,可他还是没喝,放到长几上,接过张鸿光递来的一叠红钞便往我裙子领口塞进去。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大脑嗡的一声,反应不过来。 他微凉的指尖在我胸沿划过,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他淡定抽回手端起那杯酒喝了。 霎时,其他男人大声调笑起来,问他手感怎么样,我的胸是不是隆出来的。 我紧紧咬着牙,死死压制住翻涌来的屈辱感。那叠钞票像烧红的烙铁烙在那里特别难受。 江昊天笑而不答,高大挺拔的身躯突然站起来,率先走向包房门口,孟嘉琳紧紧跟随挽着他手臂,很快,所有人走个精光。 我将塞在文胸里的钱拿出来,数数共三十张,放进包包里。 回到四人间的宾馆房间里,我累得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被阵阵呕吐声吵醒,原来是一个同室的回来了抱着马桶拼命吐,等她吐完扶她睡下我再补眠,可是没多久,又被开门声吵醒。 这个室友尽管拼命遮掩,可是手脸的青紫瘀痕以及腿间隐约可见的一道道被抽打过的血痕还是把我吓着了,伺候这些变态的有钱人实在好可怕。 内线电话响起,我去接听,是夏姐要我调岗去第二展区做衬台。 受伤的这个女孩正是原定站第二展区衬台的,被摧残得太狠了,下不了床,怪不得夏姐会要我顶替她的位置。 去第二展区给超模米娜领衔的站台做配衬,这原本是一个抢都抢不来的出名好机会,所有女孩都盯着这热门位置,没想到会落在我头上。 正文 第3章假摔 上午9点整,震耳欲聋的劲爆舞曲中,这场几十个一线城市联手举办的大型车展正式拉开帷幕。 在主办方总策划人的手势指挥下,我们手里拿着鲜花,表演了一段热舞。 司仪等到场面气氛将近白热化状态才上台,我们热舞队后撤一点,给妙语如珠的他让出位置作开场白。 我眼角余光偷偷往舞台阶梯的方向瞄去,江昊天就站在那里。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车城主人江少致辞!”司仪激昂地拔高声音,朝江昊天所在的方向作了个恭请手势。 他大步流星从我面前一跃上台,接过司仪手里的话筒致开幕辞,我来不及多看他一眼,领队从台上撤下。 那些有名气的超模、名模、嫩模都有个人化妆间,有固定站台和休息时间,只需要站四至六个小时,其余时间全由我们这些临时集训的无名之辈顶替。 虽然吃无定时,一整天下来站得脚抽筋,可是每天都能收入七八百块我还是挺满意的,干好这七天的车展有四千多块,可以继续给奶奶治病。 姐姐死后,救治奶奶的担子,就落在我肩上了,我一边要报仇,一边也要顾及她的病情。 当年如果不是她收留,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养活我们,妈妈病死后才七岁的我和姐姐,估计都要饿死了。 她不是我和姐姐的亲奶奶,却是省吃俭用将我们养大的恩人。 快到第二展区的站台时间时,我正要过去,夏姐急步过来拦住我,要我改化淡妆,说这是米娜的意思。 不管米娜是害怕我抢了她风头还是她本来就有掌控别人的癖好,我都没有资格和她争论,我匆匆卸妆。 偌大的车城人气爆棚,我抱了一大叠车品简章来到第二展台站在台阶边,不断变换站姿。 10点,属于第二展区主打专场走秀的时间到,站台边角放置的音响放出诱人的摇滚乐,米娜踏着音乐节拍登台走猫步了,我开始向围拢到绳圈前的客人派发简章。 名媛超模米娜是摄影发烧友的挚爱,展台被密密麻麻的各种器械围得水泄不通,争相为她拍照。 我笑着派发简章,派到台下方正中央位置时,水晶高跟鞋绊到红地毯边沿,整个人毫无防备朝前扑去。 简章在众人惊呼声中撒了一地,我惊慌失措之下双手本能的想抓住一样东西稳住身形。 忽然,一条手臂圈住了我的腰,我趁势一只手死死揪住对方名贵手工西装的衣襟,另一只手抓紧他皮带的金属扣,总算稳住身形。 台下台上一片死寂,继而爆发出尖叫声,口哨声,镁光灯闪个不停,拍下这惊魂一幕。 感受到强大冰冷的异常气息,我诧异的抬头看去,对上一双深邃清冽如冰雪般的眼睛,还有他雪白衬衫上的红色唇印,我倒抽一口凉气,完了!我抓住的居然是江昊天,还弄脏了他的衬衫。 江昊天冷冷俯视着我,立体精致的面部轮廊完美如神袛。只是那冷意和不屑,让我心底生寒。 我赶紧站好松开手,恭恭敬敬鞠躬低声道:“江少,对不起。” 他倨傲地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抬眼,微笑望向台子正中的米娜。 我赶紧俯身去捡简章,他从身旁站着的助理张鸿光手里接过花束,过去献给米娜。 焦点重新聚到展台正中的江昊天和米娜身上,我捡好简章站起来,发现张鸿光皱紧眉头盯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想方设法接近江昊天的目的不单纯,最怕被他们看穿。 刚才的摔倒,只怕被他们当作假摔勾引江昊天吧? 我暗暗惶恐,重新绕着人圈再派发简章。 对面第一展区传来一阵骚动,杂乱脚步声和尖叫声引得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过去,原来是孟嘉琳大小姐出场来站台了。 从人缝里一旦看清楚她的衣着,我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掉地。 她一身黑色挂颈真空钻石薄纱礼裙,比不穿更让人喷鼻血,前面大V深至露出肚脐,两团薄纱遮掩的雪球随着她一步一颠惹人无比,后背全裸隐约见股沟,腰间松松围了条黑色细链。 我不禁感叹,为了压过米娜的风头,她真是太奋不顾身了。 原本将我们站台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记者们,一窝蜂全跑到第一展区去围观拍照。 热闹非凡的第一展区,江昊天登上展台,也给孟嘉琳送了鲜花。 孟嘉琳接过鲜花嗅了嗅,笑颜如花,娇滴滴挽住他,两人配合默契,亲昵大方的让媒体拍照。 这些美女都如此美艳性感,还这么拼,我还有什么机会吗? 我苦笑着无奈收回目光,望回第二展区的米娜,她依然风情万种的笑着叉腰摆造型。大约发觉我在看她,在转换身姿的瞬间她居高临下恶狠狠盯了我一眼,那眼底的冷意让我升起一种不祥预感。 正文 第4章百口莫辩 再站了两个小时我轮班回到更衣室,拿了午餐盒饭坐到角落里吃。 某个女孩酸不溜丢的说:“哎,墨小蝶,看不出你这么有能耐,在第二展区假摔,和江少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玩得够惊险够浪漫。” 我不敢接话,我和江昊天假摔搂抱那一幕的话题热度,超过了超模米娜和第一黑道千金孟嘉琳在台上的风头。 整个更衣室都是阴阳怪气的调调,说那个谁实在不走运,被迫让出第二展区白白给我捡到了出名的好机会。 就在叽叽喳喳挖苦我时,夏姐进来,态度冰冷的说我被炒了,要我立马离开车城。 我怔住,所有正嫉恨我的佳丽也都吃惊不已。 一分钟后,我才回过神,在众人幸灾乐祸的注视下默默收拾好饭盒,换下演出服交还给夏姐,离开了这里。 也许是见我很乖没有闹情绪,夏姐看着四下无人小声责怪我太有心计,得罪了人,导致被炒鱿鱼。 我心里挺憋屈,想问清楚谁看我不顺眼,可最终没问出口,只瞅着夏姐态度软化了便求她以后有走秀商陪等任务的话记得给我个机会。 她叹了口气说:“是米娜向我施压炒了你。公司以后不敢再让你出现在任何车展上了,但如果有外围陪商的任务,我还是可以给你机会的。” “谢谢夏姐。” “我等会儿发几个模特公司让你去面试,另外你抓紧时间练习钢管舞,最不济去夜店跳这种舞也能混饭吃。” 我点点头,连声道谢,一刻都没耽搁按着她给的地址逐一跑去面试,直到晚上才去找舞蹈班问报班价钱,一问吓死我,两三千起步价,最贵的一万多都有。 夏姐预支的三千块我交了房租,江昊天昨晚给的三千块我留下五百,其他的要寄给奶奶治病用。 我现在连报个班的钱都不够,只好买了根钢管回家自己练。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白天到处打零工赚钱,晚上躲在小房间里练钢管舞,一边等着各个模特公司的电话通知开工。 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些模特公司像约好似的都没给我打电话,我不禁哀叹,女人的妒忌心太可怕了,这一切,估计都是米娜在背后施压导致的。 走投无路之际,夏姐来了电话,说盛煌的钢管舞节目挺火爆的,每场二十分钟,一晚跳三场,每晚可以结七八百块,如果我想去跳的话,她可以帮我去问问。 我赶紧申明,我只卖艺不卖身。 我的目标是江昊天,绝不能在此之前,被其他男人破了身,失去最大筹码。 夏姐道:“你可以选择在大厅里跳,不去包房,跟领班说清楚后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晚上,盛煌打来电话,要我去面试。 到了那里,偌大的舞厅放着火爆音乐,高挂的镭射球向每个角落投出一圈圈的五彩亮斑,我四下张望寻找舞蹈部负责人。 “来了?”一道妩媚勾魂的女声传来,从二楼楼梯走下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艳妆女子,叼着烟。 我应了声是,她点点头扫了我一眼,说她是舞蹈部领班瑛姐,指了指舞台让我去试跳。 我俐落撩起衣角打个结,在音乐切换的时候登台,攀跃那几根水晶钢管之间缠绕舞动,自我感觉身体如蛇般柔滑,跳得还可以。 一曲舞罢,我信心满满的跳下钢管走到她面前。 她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道:“墨小蝶,这是钢管舞不是艺术舞,在这里跳舞必须讲求火辣挑情,你要带动客人们嗨起来才行,不是一味的穿来绕去卖弄技巧!不过算了,我们人手不够你也跳得勉强可以,好好跟着当红舞娘跳几天学点精髓。过来。” 她领我到休息室,讲清楚薪水和轮班安排。 我想多赚点钱便要求天天轮班,这样才不会错过见到江昊天的机会,不过我低声再三强调:“瑛姐,我只在大厅里跳不去包房,只卖艺不卖身。” 她冷笑:“你以为想卖就能卖?凭你现在的舞技想去包房里跳也不够资格。” 谈妥了条件,把规矩说明白了之后,她指指衣架让我自己去挑合乎尺码的舞衣换上。 大部分舞衣暴露得令人咋舌,我挑了红色超短热裤和抹胸型紧身露脐衣,黑色丝袜配红色高跟鞋。这已是最保守的一套行头了。 到更衣间换好出来,另一个二十四五岁身高一米七多的美貌女子走入室内。 她和瑛姐打声招呼,瞥我一眼,随手抽了一套极其惹火的比基尼和一套性感无比的薄纱上衣及超短裙进去换。 两分钟后她走出来撩动长卷发,瑛姐抓住机会介绍我俩认识,我才知道她就是头牌红舞娘夜媚儿,据说她钢管舞和脱衣舞跳得特别好,是瑛姐最得意的摇钱树。 瑛姐让夜媚儿先跳头场舞,让我站在暗处观摩。 果然红牌出场不同凡响,夜媚儿一现身立马引来熟客们的一阵阵掌声、口哨声和尖叫声。 她踩着性感猫步,随迷离的灯光变幻如水蛇般扭动妖娆性感的身体,并没有急于上钢管,先是卸下一边细肩带,引发了全场的躁动后再卸下另一边,直至慢慢褪掉上衣和短裙,随手往台下抛去,撩起一溜香风,招来一阵阵疯狂哄抢。 然后,她才慢悠悠走向钢管,用丰满傲人的胸去蹭去压,将臀翘出最完美弧度,极尽魅惑人心之能事,最后才跃上钢管舞动万种风情。 说不尽的诱惑,道不完的火辣。 我屏住呼吸看完,自问真做不到夜媚儿那样,最后还是决定坚持自己偏古典的舞风。 这样跳了一星期,我求瑛姐预支了周薪寄给奶奶支付她的医料费。 她的病已经不是腰椎骨头坏死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肾脏衰竭,每周几次腹膜透析就能解决了,而是心脏也有了严重问题,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才能保住性命。 可是最能挣钱的姐姐不在了,我哪有这么多钱? 正文 第5章专属领地 转眼又一个星期过去,这晚我派完了传单立即赶去盛煌,刚跳完一场下来,瑛姐在休息室门口拦住我说:“墨小蝶,VIP包房有客人点了钢管舞,你去表演吧。” 我一听VIP包房便悚了,平常从那些坐台小姐和服务生嘴里说出来的话让我知道里面黑暗得可怕。 她看我神色不对,立刻威胁:“如果你不去就立刻拿钱滚蛋!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已经无法当模特走秀,各种娱乐场所也都接到了米娜的威胁,不敢录用我,要是连钢管舞这份工作都没了,奶奶的手术费可怎么办?我还能有什么途径接近江昊天? 盛煌是他最常来的夜总会,也是他名下的产业。 瑛姐见我不吭声,语气软了少许:“VIP包房里都是身份尊贵的客人,他们有的是钱,要找什么样的红牌坐台小姐会没有?你又不是天仙非要强迫你卖。放心吧,人家贵宾点的是夜媚儿,光出场费给八千,只是她暂时赶不回来才让你去撑个场,等她一回来我就让她替换你。” 她威胁利诱并用,我不敢再犹豫,就随她搭乘专属电梯到了八楼的VIP包房区域。 一路上看着豪华万分的装潢和内部设施,不得不承认盛煌国际娱乐城号称国内顶级娱乐场所并非浪得虚名。 这里以拥有众多颜值高、学历高、服务素质高的公主而声名远播,单是营业面积达六万多平方米,西栋这边一楼是大厅迪吧,普通KTV包房两层楼面共一百多间,普通VIP包房是四五十间,顶级VIP包房是十八间,8楼以上全是豪华房间。 另外东栋还有餐厅和洗浴桑拿中心,再往上的楼层是五星级酒店超豪华总统套房。 它俨然成了国内外商客及社会名流的首选娱乐消费场所,不管硬件还是软件设施在国内都绝对是第一位。 在很多人的眼里,小姐一定会浓妆艳抹,以暴露衣着来吸引客人眼球。但是,在盛煌这里完全不是这回事,娱乐城对服务生对小姐的招聘都有严格要求,首先要讲气质,然后是三围、体重、身高等层层把关。 看服务生的制服便看出门道,雪白衬衫加艳红或者纯黑超薄短裙,白腻大长腿在眼前若隐若现地晃动,让人只觉风流但不下流。 不知不觉,瑛姐带着我来到走廊尽头处的天字号包房门前站定。 听说天字号包房是盛煌最顶级的包房,不管身份怎样显赫的客人,都包不起,因为他被江昊天划定是自己的专属领地,他是盛煌的少主,没有任何客人敢惦记他特意圈定的领地。 今晚我竟然到天字号表演?我站在瑛姐身后,盯着那扇厚重华贵木门,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停。 我本来都快绝望了,已经半个月没有机会见到江昊天的身影,更别说吸引他,为报仇雪恨做铺垫。 瑛姐敲了敲房门拧开门把,拉我进去,妖娆笑道:“江少,这是盛煌刚来的新舞娘,叫墨小蝶,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看到房里并非只有江昊天一人在,还有那个助理张鸿光和跪侍的两名女服务生,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我可不想这么快被他弄到手。 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体,兴趣就降低了三分之二,到手的越容易,踹掉的速度就越快。我希望是历经波折,水到渠成之后再交付身子,这样才有可能抓住他的心。 江昊天半倚在意大利真皮沙发正中央的位置,双脚交叠放在茶几上,瞥了我一眼,性感诱人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墨小蝶?小蝶,这名字……不错。” “江少喜欢就好,这姑娘不光名字不错,身段和舞技更不错,来来,小蝶,你先跳一支舞给江少欣赏欣赏。”瑛姐笑容满面地说。 暗地里,她用尖指甲掐一掐我作为警告,再走去墙角开关那里启动暗钮,天花板上徐徐降下一副精致的钢管舞台架。 我在她的眼神暗示下,先向江昊天和张鸿光行个仪态万方的公主礼,再去点播舞曲,慢慢跳起钢管舞。 江昊天淡淡睨着我,双手随意放在身侧,整个人看去慵懒又带着强健的力量。 张鸿光摆摆手打发走瑛姐,大约一分钟后,他起身向江昊天低声说了句什么,又把女服务生一并带出去。 房里,只剩下我和江昊天。 他静静坐在那里,目光肆无忌惮,却又带着几分不屑的把我看个够。 其实我的耳朵里早已经听不到音乐,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再无其他声响传入耳膜。 我紧张万分,他终于收回不羁又懒散的目光,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跳下钢管在茶几的一端站定,低垂着头柔声道:“江少,我跳完了,帮您喊人来陪侍好吗?” 他放下双脚,抬起手解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倒酒。” 我忐忑的走过去,学服务生那样跪在他脚边的长毛软毯上,打开酒瓶,倒酒加冰块,再端起酒杯递到面前:“江少请。” 他身子向前微俯,薄唇刚好压到酒杯边沿,似笑非笑的睨着我,要我喂他喝酒的意图非常明显。 我抬直身子,非常乖顺的缓缓将酒液倾进他的唇间,半指高且兑了冰的酒液刚够一口。 敬完酒,我双手放回膝上,保持服务生的标准动作静听他发落,可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动静,我忍不住抬眼看去,不期然跟他放大的绝美面容对个正着。 “再来一杯。”他淡声命令。 好吧,只要他不侵犯,我充当服务生又何妨。我照旧倒酒,毫不犹豫地敬到他面前。 没想到,他一个反推,酒杯压回我唇边:“喝。” 我怔了怔,立即张口喝了,喉间的热辣还没完全到达胃部,一杯酒又压过来抵着我,我闭了闭眼再喝掉。 他好像上瘾似的第三杯继续灌,当第四杯再来,我慌忙抓住他的手腕:“江少,我酒量浅,不能再喝了。” 他眼神瞬间变得阴沉,酒杯依然举着碾压在我唇上,我一把推开他的手,走向钢管舞台架:“我跳舞给您看。” 不要被灌醉在这里,我必须保持清醒,否则今晚就得承欢在他身下,而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在钢管上舞动,他端着半杯红酒走过来,漫不经心透过酒杯瞥着我,眼底是极度不屑和势在必得。 我一阵发虚后怕,手打滑,人倒栽着顺钢管俯冲下来,他轻描淡写抬起一条手臂托住我,阻止了坠落的态势。 好惊人的臂力!我双腿缠着钢管,保持头朝下的姿势。 他视线锁住我眼睛,在我皱眉的时候将酒杯一下子倾倒下来,酒液从我腹部迅速流入胸前深沟里。 “啊……”我惊得轻呼一声,感觉散发了酒香的冰凉液体从抹胸穿流而下,直逼锁骨处。 他半蹲下来,捏住我下巴:“我要你,开个价。” 正文 第6章等你来求 “江少,对不起,我只是个舞娘不是小姐,您看这样好吗?盛煌的头牌小姐都很美貌,要不我马上帮您喊她们来?” “别废话,开个价。”他松开我下巴,指尖却顺势滑向我锁骨。 “对不起,我不卖,您找别人吧”。我往后缩去,没想到这么一来,直接让他的手落到我胸口。 这时木门被敲了两下随后拧开一条门缝,谢天谢地,是瑛姐带着红舞娘夜媚儿进来了! “江少,我们的头牌夜媚儿来了,她的舞姿才是真正的一绝。” 瑛姐满脸堆笑,将夜媚儿推前几步。 我想翻起身,因为手和腿开始发抖,酒劲儿直涌脑门去。 “出去。”江少一边冰寒入骨的命令,一边站起身用手臂圈住我的腰。 瑛姐看形势不对,笑容更加深了几分:“江少啊,墨小蝶不坐台,她只是舞娘……” “出去,把门关好,在外面等着。”江昊天依旧背对着瑛姐和夜媚儿冷冷道。 他声音不高,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拼命用眼神向夏姐和夜媚儿求救,但她们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对我递来一记你自求多福的眼色,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怎么办?我惊慌的往后挪了挪,又被他重新压制住后背。 他再次捏住我下巴,我满眼警惕看着他。 “你放心,霸王硬上弓的事我不屑做,我等你求着卖给我。”他慢悠悠用指尖轻轻抚着我的唇。 我稍微放下心,他才刚刚对我有一丝兴趣,绝不能这么快就被他吞吃入腹。 他从西服内袋里拔出一支限量版钢笔,用纸巾抹去我小腹残留的酒液,刷刷在上面写下一串号码:“什么时候想卖了打这个号码。” 说罢他松开我,我赶紧背过身去整理凌乱的衣服。 他扯开我底裤,一叠厚厚的钞票塞入股间,我真想往他似笑非笑的脸上甩去一巴掌。 可我的拳头捏紧再捏紧,领班的训话在耳边响起,欢场人必须笑脸迎人,已经被人作贱耍弄了该把小费收下来,为了尽快筹够给奶奶治病的钱,再怎么恶心委屈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何况,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样的复仇之路,屈辱和生死都不算什么! “出去,让夜媚儿进来。”江昊天冷冷吩咐。 “是。”我对他躬躬身之后开门走出去。 让门外候着的夜媚儿进去伺候,我赶紧快步离开。 在电梯口很不巧地跟刚来的张鸿光打个照面,他正陪着一个年轻漂亮男人走出电梯。 他俩同时都看到了我小腹的那串号码,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笑。 我咬牙搭电梯下去一楼的舞蹈部休息室,见里面没人这才低头看一眼,那是一组一看就知道矜贵不凡的号码,简单吉利的数字让人过目不忘。 从热裤后面掏出那叠钱数了下,五千块!尼玛的比我跳一周的薪水还要多,再加今晚的出场费三千,收获真是太丰厚了。 再跳完常规的两场钢管舞,我换下舞衣离开盛煌。 半路夏姐打电话过来:“小蝶,刚才一老客户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接陪吃陪喝的任务,他需要两个姑娘作陪,算你一个名额,去吗,一人两千的酬劳呢。” “光陪吃陪喝?”丰厚的酬金让我心动,但我不相信光陪吃陪喝能赚两千块。 “放心吧他们吃不了你,有我的名头撑着,再说是白天的饭局。”夏姐打起包票来。 我有些心动,可还是不太放心,踌躇着问:“夏姐,有没有商演的任务?” “米娜下狠心要封杀你,商演你暂时是接不了的,而且现在是淡季,要到国庆节之后才是旺季,我手里呢倒有几个商陪和国外伴游,不过约莫你是不会接的。” “要怎样才能解除她对我的封杀?要我当面向她赔礼道歉解释吗?我真的需要商演机会赚钱。”我低声下气问。 “妞儿,赔礼道歉没用的,我看你还算乖巧指引你两条明路,一是卖掉初夜赚个二三十万,这个价位我可以为你争取,二是想尽办法抱住江昊天的大腿,反正你已经背了假摔勾引他的罪名,不过这样一来,你跟米娜真要结成死敌了。”夏姐语气诚恳地为我献计。 “谢谢您,夏姐,我会好好考虑您的话。”结束通话后我捏着手机苦笑,看来我身上最值钱的只是这层膜。 这条路,就算三百万,三千万,我也不能走。赚钱救治奶奶是当务之急,可是保住清白之身钓江昊天这条大鱼为姐姐报仇,更是我的终极目标。 白天累成一只狗,我觉得还好,入夜后回盛煌跳舞,那才叫煎熬,每天绷紧神经警惕防范着不让自己被侵犯到,像打仗一样耗费精力。 又一个晚上,我拖着疲累脚步走进幽暗的员工通道门,来到舞蹈部休息室,瑛姐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妹进来。 她拍了几下手掌,示意大家安静看向她:“来,都认识一下新来的立陶宛美女薇拉,她椅子舞钢管舞都跳得精妙绝伦。” “嗨!大家好!”薇拉的中国话勉强可以听懂,她抛了个飞吻,和我们打招呼。 她长的太漂亮,大胸翘臀腰肢细的一掐就断似的,是那种让男人一看就会硬,让女的自惭形秽的绝色尤物,唯一不符合中国男人审美观的也许仅仅是肤色偏黑。 众舞娘心生嫉恨,都不冷不热的回嗨她,我也不敢表示出多大热情,免得被众人孤立,暗中使绊子。 正文 第7章记忆缺失 大家互相介绍完毕,我拿了舞衣到更衣室门口等换衣,因为刚有个舞娘比我早一步抢了位。 瑛姐将薇拉拉到衣架那边挑衣服,低声叮嘱她等一会儿去天字号包房要好生侍候客人,别惹事等等。 薇拉不停点头,还很老练地拍拍瑛姐,示意她放心。 我看到这,不禁眯起眼打量浑身散发着异域风情的薇拉,听说美艳俄罗斯妹,凤骚立陶苑姑娘,此话果真不假。 今晚钢管这一组只有我在,于是排了首轮场次担纲领舞。 跳完再回来,室内只有瑛姐一人在,她踩着十几公分细高跟踱来踱去,听到声响抬头看见我,马上问:“小蝶,你会跳那个贵妃醉酒吗?夜媚儿今晚来不了,偏偏江少就喜欢看这个,最好还能唱出来,急死我啦!” 我眨眨眼,机会来了! “好,我勉强试试,如果跳不好,请瑛姐别见怪。”我音色不错,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古典舞和古风歌曲,而李玉刚的那首成名曲《新贵妃醉酒》我不但会跳也会唱,而且在全国大学生歌舞大赛上还入围前十。 只是姐姐突然出事惨死,我只能半途退出总决赛,来到海城报仇。 瑛姐立即带我去化妆间试衣服,上妆。 天字号包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酒味烟味扑鼻而来,透过烟雾我正好看见薇拉踏着性感的猫步走向茶几,一边扭舞一边坐到茶几上,她面对的是那个次车展所见的胖总裁钟总。 薇拉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到,她背对着我,可我能清楚看到钟总双眼冒着火,半张的嘴巴差点没流下哈喇子,他猛地一伸手过去握住薇拉的胸。 我赶紧撇开目光,却跟坐在U型沙发正中央的江昊天视线相撞。 他冷冷睨我一眼,懒懒接过旁边中年男人递过去的一叠A4纸,透过烟雾我看清楚了那男人是一起吃过夜宵的乔总。 “江少,这项目还请您多多关照。”乔总恭恭敬敬的侧着身说。 “嗯。”江昊天冷傲地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转手将A4纸给了坐在另一侧的张鸿光:“你去跟进一下,做得干净些。” “您放心。”张鸿光放好A4纸,抬起头向瑛姐和我这边望过来。 最懂看时机的瑛姐这才笑着上前说:“江少,今晚由我们墨小蝶来跳那支贵妃醉酒,包您喜欢。” 江昊天面无表情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弹出一支夹于修长指间。张鸿光叮的一声打开火机,为他点燃了香烟。 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江昊天淡声说:“跳吧。” 这两个字像圣谕那样矜贵,瑛姐暗暗垮下双肩朝我打个手势,我去降下台架,切换舞曲,她退出房外关门。 直到我准备好了,朝主位行个礼准备上钢管时,眼角余光扫到薇拉和钟总那边,吓了一大跳! 不知何时薇拉已经坐到钟总腿上,用白滑后背把他当成钢管似的蹭来蹭去,一只手摁住已经握紧她胸的肥手,另一只手往后绕,摸着他肥硕的大脑袋。 而钟总一边啃着她的肩颈,一边将闲着的肥手潜游进她热裤里头去。她发出难耐的沈吟,扭动得更加厉害。 天,看得我快要崩溃了,我慌忙深呼吸定定神,跳上钢管舞起来。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 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陛下再来一杯吧”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告诫自己,但旋转换位间仍难免会看到薇拉和钟总乔总他们,仍要承受到他们分别投射过来的邪恶目光。 四分钟左右的歌舞说短不短,我下地的瞬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暗暗喘口气调节气息,我行个结束礼站在台架边不肯走过去,只静等他们发落。 江昊天却似乎陷在歌舞的意境里,剑眉紧蹙,神情怅惘,眼睛没有焦距的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支歌舞有那么让人痴迷吗?我暗暗切了一声,对冬天,我可没有一丁点好感,九岁那年冬天的一场风寒高烧,差点把我烧死。 听姐姐和奶奶说,那场持续一个多月的发烧,差点烧坏我的脑子,我九岁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消失了。所幸没有烧成白痴,所以从哪之后,我都特别怕冷,也特别讨厌冬天。 钟总清清嗓子,搂紧了薇拉向江昊天他们交待一声,便买钟出台走了。 乔总再坐一会儿也告辞走人,接下来江昊天对张鸿光挥挥手,张鸿光向他躬躬身退出包房。 厚重华贵的木门,咔嚓一声合上,我的心跟着咯噔一下。 “过来。”江昊天说着,将燃剩的半截烟捻熄到烟灰缸里。他的动作优雅如诗,我盯着那截可怜的香烟,觉得自己就像它,会被折断,会被烧成灰烬。 不想过去,但不能不过去。 “是,江少。”我小心翼翼捱过去,微微低垂着头站在他面前。 “倒酒。”又是满带命令的两个字,他沉沉靠进沙发里,慵懒却像个君王。 我屏息,默默半跪到地毯,倒酒敬给他:“江少,请。” 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烟雾令灯光黯淡的包房显得迷乱又危险,他没有如我预料那样接过酒杯,只灼灼的盯着我看。 我咽咽口水抬起头,他握住我手腕拉近,就着这姿势喝了一口酒,突然微微俯身,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双唇骤然压到我唇。 烟草味,清茶气息,夹带着男性独有的古龙水味,还有浓烈的红酒味一起侵袭过来,我被深深吻住,慌乱想避开,后脑勺却被大掌按住,动弹不得。 我条件反射地双手一推,碰到他胸膛,惊叫了一声,因为那里像烧着一样的热。 他趁我惊叫的瞬间,舌尖侵袭进来。 憋得难受,我快要窒息了,他的舌才抽离出来,我赶紧咽下嘴里的酒,大口大口喘气。 然而,脖子一阵疼痛,我后知后觉感到他在我颈侧咬了一下,手滑进了单件头泳衣式的舞衣里。 我用尽全力推开他,反作用力让我跌坐到地毯上,脸火辣辣的在烧。 他狠狠捏住我下巴一抬,磁性略暗哑的声音魅惑入骨:“这么不识好歹,看来你非得要我用点手段才肯卖了,嗯?” 正文 第8章药量惊人 我一惊,迎着他深邃清寒的眼睛,他表情云淡风轻,话却霸道无比。 “江少,对不起,我只卖艺。” “你的故作清高我收下。”他傲然一点头。 我听了,心头一松,呼! “可是,故作清高没用。”他盯着我的表情,忽然话锋一转,指腹摩挲着我左眼角下方。 靠!我倒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抬手去掰他捏得我发疼的手指。 我左眼角下方曾经有一个泪痣,听说不吉利,会克亲人,还会一世情殇,所以我几年前就把它点掉了。 “墨小蝶,睡你我是睡定了,早些卖还能少受罪。”他说完,突然松开我。 我赶紧起身,惊慌失措的冲过去打开包间门逃了出去。 第一时间回到一楼休息室的洗手间里,站在半身镜前左右照照,我看到颈侧清楚印了一枚深色的吻痕! 唉!我叹口气,洗洗手抹干了拉开门想走出去,一个女孩阴阳怪气声音传过来:“哎呀夜媚儿,你回来得太迟了,都被人家爬上头牌红舞娘的位置。” “哦?说来听听,谁有这个本事?”夜媚儿不屑的问。 “还能有谁呢?整天在这里守株待兔的那个呗。”那女孩卖个关子,见夜媚儿没有接话,便又说:“这两晚都是墨小蝶捡你的漏,我刚去了一趟六楼,听到江少身边的鸿光哥对瑛姐说,以后江少在的话,都让墨小蝶去跳。” “你都说是捡漏了,谁爱捡捡吧。”夜媚儿一副无所谓的口吻。 “哎呦,头牌不愧是头牌,大气大方,但是我看不惯墨小蝶那种故作清高的样子,刚来的时候说死活不去包房只在大厅跳,可你看看,你一不在她就这么会玩,跟江少昨晚今晚,玩出天长地久来了。” “……” “我们都看走眼了,竟然被她这招摆高姿态抬身价给骗过,哼!” 都说,有人的地方有江湖。我要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羡慕妒忌恨。 为什么老让我遇到这种解释不清的忌恨局面? 我脑子里迅速冒起无数念头,轻手轻脚关门倚在洗手盆边想着,夜媚儿是这里的头牌,眼见地位受挑衅她肯定会对我生出忌恨来。 不行,我不能得罪她,不能让米娜封杀我的事件重演,米娜那事儿我没法挽回了,夜媚儿这边无论如何我得给自己解了套找出路。 我一边不停的自省,一边等那女孩说完煽风点火的话走了之后,我才走出去,休息室里只有夜媚儿一个人在,她已经化好妆换了舞衣坐在沙发里跷着二郎腿吸烟。 我先向她礼貌打声招呼,坐过去。她点点头,狠吸一口烟啵出个白烟圈。 我掐准时间,压低声音说:“媚儿姐,您别误会,我并没有爬头牌的意思,昨晚和今晚因为您迟来了,瑛姐被江少催得紧,只好推我出去顶着等您来,我其实在来这儿报到那天已跟瑛姐说清楚不进包房跳演的,可是她说我要是不去炒了我,所以……” 夜媚儿冷漠地横我一眼,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下文。 我之前也许败在老是冷着一张脸,每天一个人急匆匆的独来独往,没时间和别人打成一片,我得改变自己的现状,与其他人打好关系。 我诚恳的道:“我奶奶病了,急需要一笔钱做手术,我才来这里赚点辛苦钱,我不会做太久的,绝对不会和你抢头牌。” 夜媚儿听后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盯着我的眼神不像先前那么凌厉了。 她淡淡道:“这世上不幸的人多了去,并不止你一个,老是摆一副高冷的样子给谁看着都觉得烦。墨小蝶,你刚才说的话没让我觉得你有多值得同情,所以对我一个人说说就算了,别总挂在嘴边让人笑话。” “嗯,我明白了。”我不断的点着头。 呼!感觉她这一道坎我算是跨过去了! 她一脸阴郁地侧头盯着我:“深呼吸,露笑脸,欢场无真情,要生存下去靠的是八面玲珑的手腕,别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别依赖任何人,包括我,特别是所有男人。” 她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丢,站起身:“趁着身子还干净你能走就走吧,别在这里混下去了,我等下发个信息给你,有空你去那儿碰碰运气。” 说完她就出去了。 我坐在原处思前想后,江昊天对我逼得太紧了,而我现在在他眼里,只是个卑微低贱的猎艳目标,睡过就会丢弃的小姐,再待下去,只怕搭上身子也对报仇没有一丁点作用。 我应该先逃离盛煌,有了别的发展或者退路,再设法靠近江昊天,吸引他的注意力。 到了约好的商陪时间,我按照夏姐的指示,打的到凯悦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碰头挂线。 到了之后刚下车,夜媚儿的短信来了,她让我去以下几个地址试镜淘宝女郎,胸模、腿模、手模,裤模、衣模,全都有。 我看完短信内容心里很感动,她跟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竟能做到不听闲言碎语出手帮我,这份情谊实在难得,我必须打个电话去谢她。 瞅瞅商客和夏姐还没来,我回拨电话给夜媚儿,可是地下停车场信号不好,只好去信号稍微好点的电梯间,结果信号强了但提示音说她已关机。 我正想往回走,忽然听到拐角处飘来一个男声:“云韶的助理打电话说,他要迟半个小时才能来,你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吗?” 云韶?! 不会是我所崇拜的巨星云韶吧?我一下子收住脚步,贴紧墙壁,竖起耳朵继续偷听。 “连总您放心,都安排好了,服务生会将药粉涂在茶杯上,他看不出来的。”另一个男性嗓音回应说。 “嗯,云韶可能会带几个人来。” “药的份量足够药倒十几个人,是我亲自去买的,您请放心。” “那就好!” 话音刚落,叮!电梯提示音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走进电梯里。 偷偷探头去看,我正好见到落在最后的那个男人穿了一身黑,一头黄发。 这时夏姐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连忙接起说我早到了,快步走去车道边,果然见到她和男人一起下了车。 主家是位港商,昨晚夜媚儿提醒我的话我记牢了,很努力的绽放出妖媚笑脸应酬。 很快,客人开着宝马车来了,是个年轻台商,我们四个人打了招呼,一起坐电梯去餐厅贵宾区。 凯悦是五星级大酒店,环境好服务佳,贵宾包房区整条走廊虽然有客人来来往往但仍显幽静。 服务生领我们走到六号房,渐行渐近我看到隔壁房门前一左一右有两个人高马大身穿黑衣的男人守着。刚好,那个黑衣黄发男人从屋里出来。我眼角一跳,忍不住去瞄那房里的情形。 可惜里面没开大灯,光线较暗,我只看得到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背对门口坐着。 他们要给云韶下药?为什么? 正文 第9章冒险示警 我踏进野模这一行,仅仅车展那两天的经历就尝到了被封杀被潜的滋味,可见娱乐圈的水有多深! 就算我想救云韶也有心无力,让人发现我给他通风报信我会死定的,胆敢向他下药的人一定是有背景有来头的,我能惹得起吗? 台商忽然伸手搂我腰,我收回视线对他笑了笑,顺着他的带引进了六号包房里。 分成两对坐下来,夏姐朝我打个眼色,她笑着招呼两个男人,挑起话题,我负责斟茶递水,殷勤侍候。 喝茶,点菜,勾肩搭背搂腰拉手,台商跟港商聊着生意经的同时,都不忘在我身上弄些小动作,这些我都能忍受,只要他没进一步揩油就好。 上了菜,有东西塞住台商的嘴巴他没那么闲了,我学夏姐的样子一个劲给身边男人灌酒劝酒,可是渐渐的,他喝着喝着又开始放肆了,几次摸我大腿。 忍无可忍,我趁着夏姐占用包房里洗手间的时机出去外面透气,刚一开门,就见那黑衣黄发男子站在隔壁门前。 他说:“连总,他来了。” 我警觉地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走廊尽头,一位身材高大挺拔戴着大口罩和墨镜的男子由两个身型健硕的保镖和一名助理陪同大步走过来。 不需要仔细看我都能认得出他来,我默默沿墙边小步走,他走近,拉下大口罩到下巴的刹那间,清楚见到那俊朗面容果然是大明星云韶,我的偶像。 他们几个低声寒暄着走进隔壁包房里,我继续慢吞吞走去走廊尽头的公用女洗手间,耳边不断的回响着那几句话。 服务生会将药粉涂在茶杯,药的份量足够药倒十几个人…… 我自身难保,还替云韶着急干嘛? 但是,他毕竟是我崇拜了多年的偶像,眼睁睁看他被人下药都不管吗? 我纠结了几分钟,出了洗手间,在拐弯的时候一眼瞄到云韶正拿着手机走出隔壁包房门,站在走廊上接电话。 很快他身边多了他的助理,还有两个黑衣男一动不动守站着,我靠近他的几率实在太低,到了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我哎哟一声装作葳了脚,整个人朝着刚接完电话的他摔过去。 他出于本能,及时伸手来扶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我狠狠掐了他手背一下,低声道:“小心杯子下药。” 等站直身子之后,我提高嗓音:“帅哥,谢谢你扶我一把。” 说话的同时,我递给他一记眼波,他却不解的嫌恶蹙眉,我心里一急刚要开口再提醒他,半掩的包房门突然被拉开,黄发男走了出来。 我赶紧微微低下头,让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快步走回港商的包房。 但愿云韶能对我的冒险提醒重视起来,及时逃出那个连总的魔掌,我能为偶像做的事只有这么多了。 我不敢也不能再关心云韶那里的形势,打点起精神和夏姐一起与两位客商应酬周旋。 酒足饭饱后,台商私底下说要包我,我暗示他我已有男人,婉拒了他。 我们结帐离开的时候,隔壁包房已经是服务生在里头收拾碗碟了。 送走台商,夏姐和港商另有节目,我独自离开,赶去那几个夜媚儿发来的电商公司进行面试和试镜。 从夏姐的模特公司里学到了被量三围不脸红,换衣服速度快,从车展学到了被人围观被人盯看都不怯场,所以试镜还蛮顺利的,不过都要回去等电话通知。 接下来的几天,江昊天没再来盛煌,不用我再去包房跳舞,我浏览和云韶有关的消息,都说他在国外拍戏唱歌,并没有提到他曾在海城露脸。也许,那天他没有出事? 舞蹈部突然人手紧张,那个说我坏话的女孩无端不干了,夜媚儿也辞了不来,我一时间又忙又累,不过收入倒是增加了不少。 一周后我终于接到一家电商的电话,让我立刻去开始街拍。我高兴死了,虽然只是计件的活儿可我干起来劲儿十足,这种工作毕竟比夜总会的要安全好听得多。 一件衣服一百块,顺利的话一天下来能有二三十件呢,而且这行做顺了商家会陆续找上门,等客户足够多的时候我就可以考虑离开盛煌了。 白天进行街拍,在商厦的广场喷水池边,在楼层的扶梯旁,我随着摄影师的要求和手势不停走位,摆出不同的造型。 打板小哥、化妆师、管衣服妹子和助手通通配合默契的为我服务。 拍完一件衣服,她们将我带到边角位,用一圈大布围住我,我在里面快手快脚换新衣,然后再拍下一组照片。 这种日子非常忙碌紧张,但是比商陪和夜总会陪酒好多了,不用遭受男人的咸猪手。 这天,我正在人行道微笑慢慢走动,配合摄影师的眼神和手势转动脸部跟身姿,忽然,我感觉自己被人盯着看。 其实这是在大街,被人看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第六感却告诉我不同寻常。 完成一组镜头后,我左右看看,发现道路旁边停着一辆豪华黑色商务车,透过后座半降的车窗玻璃,我隐约看到里面的半张脸。 熟悉的绝美轮廓,盯着人看时令人心里直发毛的森寒冷酷眼神,除了江昊天没有第二个了。 我一手揪紧裙摆,整个人都有些蒙了,江昊天上下扫瞄我一遍,嘴角好像勾了勾,然后车窗玻璃升起,商务车很快开走。 惨了,电商衣模这份工作会不会泡汤? 当晚,我一回到盛煌,瑛姐就对我说:“江少来了,特地点你去跳《新贵妃醉酒》。” 去他娘的《新贵妃醉酒》!我咬着牙正想说不去了,瑛姐警告道:“快去吧,你躲不过,有薇拉陪着你不用怕,再说今晚江少带了女伴来的。” 想想手头只有五万不到的钱,再想想奶奶因为腰椎和心脏整夜睡不着的那份煎熬,我告诉自己,忍忍吧,等凑够手术费再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 五年前,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受街头混混欺辱的姐姐,奶奶也不会被那些混混踢断好几根肋骨和胯骨还有胸骨,她舍不得在医院等到痊愈就死活闹着要出院,才落下了严重病根。 说到底,都是我和姐姐连累的奶奶一身病,那些年还每个月花光她的退休金。而她自己总是省吃俭用,平时有病都不舍得买药吃。 如果她是我们的亲奶奶,我还不至于这么感恩戴德,可她只是我妈当年的邻居,看我们娘仨穷困潦倒,在我妈病死后,就收留了我和姐姐。就连我妈的葬礼,都是她花钱置办的。 这样深重的恩情,我就算拿命去换,也要救她。 我换了舞衣,跟在薇拉身后向天字号包房走去。 推开那扇罪恶之门,我早有心理准备里面会是迷乱又暧昧的场景,但视线所及还是让我一震。 正文 第10章他对雪天情有独钟 柔和灯光下,江昊天和米娜相依相偎坐在沙发上,他们缠得很紧。而张鸿光则和另一个肥胖男人面对面坐着喝酒。 薇拉已经先一步进了包房中央,我跟过去,一起向贵客们行个礼。 惯常坐在沙发正中央位置的江昊天轻轻将米娜推开,然后再松松圈住她纤腰,抬起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下巴:“米娜,你这样当着钟总的面引火烧我身,是想让钟总看我笑话啊?” 米娜爱娇地笑一声,向他睇去满含风情的眼波,从跪侍着的服务生手里接过一杯酒喂到他嘴边去。 什么名媛超模啊,不过如此,在江昊天面前也要卖弄风情! 那个钟总也举起酒杯笑道:“哎呀,江少和娜娜小姐别再煽风点火了,你俩恩恩爱爱,看得我和张助理都口干舌燥了,来来,干一杯!” 张鸿光朝我和薇拉打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跳了,我第一时间去弄台架,薇拉点播曲目,四个贵客纷纷碰杯喝酒。 《新贵妃醉酒》的旋律响起,我跃上钢管舞动,我172的身高有些长手长脚,在楼高三米的包房里不太能施展开来,所以动作跳幅大大缩小,难度也大打折扣。 不过,我依然比夜媚儿薇拉她们更有优势,因为我音色不错,可以边跳边唱,她们只能跳。 角度转换,我眼角余光看见薇拉随音乐跳起椅子舞,她跳着扭着便向盯紧她的钟总那边靠近,像上次我所见的一样,叉腰劈开腿坐到茶几上,再抬起一只脚踢掉高跟鞋,最后轻轻点在钟总胸口的位置! 钟总双眼放光,一把捏住她白晳足踝,将她扯近,她趁机借力旋身坐到他腿上,用力蹭着他腿根处。 看到这里,我险些因为分神滑落,连忙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卷缠住钢管才止住下滑之势。 四分钟的表演总算是捱过了,我翻下钢管行个礼,钟总却紧紧掐住薇拉不让她起身,笑道:“江少啊,您和娜娜小姐合唱一首情歌吧,让舞娘给你们伴舞。” 米娜咯咯娇笑,索性跟钟总面贴面,胸部也压着他:“太好了,他们一对璧人当然要合唱情歌,我和钟总您跳贴面舞助兴。” 一对璧人,屁!一对贱人!我沉默着,谁也没看。 只听江昊天清冷一哼,米娜和其他人都在笑,她故意把声音捏得银铃似的。 “喂,那谁,去点对唱情歌给江少和娜娜小姐。”张鸿光打了个响指支使我。 “请问,要点哪首情歌?”我问完,转身去点歌台点开界面。 “娜娜,你说我们唱什么好?”江昊天问米娜,声音是柔缓的,语气里没了平日的冷傲。 米娜一脸娇羞地用双臂绕他的脖子,嗲声说:“你唱什么,我都随你。” “哇,真是羡煞旁人啊,江少少年得志,又得娜娜小姐这样的美人在怀,可谓情场商场两得意,不像我,家里的黄脸婆没办法带出来见人,她还一个劲儿的疯狂要钱花。”钟总半感慨半奉承的说。 江昊天笑了下,拉着米娜柔声问:“唱那首《狼爱上羊》怎么样?” “嗯,你喜欢就好。” 我找到那首老掉牙的情歌,点好了,走回台架再次跳舞。 音乐起,我开跳,张鸿光独自在原处喝酒,钟总和薇拉粘成连体婴似的跳着贴面舞。 江昊天和米娜深情对望开唱: “北风呼呼地刮 雪花飘飘洒洒 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这匹狼它受了重伤 但它侥幸逃脱了 救它的是一只羊 从此它们约定三生 互诉着衷肠 狼说亲爱的 谢谢你为我疗伤 不管未来有多少的风雨 我都为你去扛 羊说不要客气 谁让我爱上了你 在你身边有多么的危险 我都会陪伴你……” 尼玛为什么每次都要点那种和冬天以及下雪有关的歌舞?知不知道我最怕冷,最讨厌冬天吗?听到这种歌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四分钟舞蹈结束,我微微有些气喘的跳下钢管。 歌曲切换后,我又像机械人似的绕着钢管起跳,目光扫向意犹未尽继续对唱的江昊天和米娜,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她的脸。 我耳边莫名响起之前他说的话,我要睡你,开个价。之后又说,墨小蝶,睡你我是睡定了,早些卖还能少受罪。 真有那么爱米娜,他还非逼着要睡我?强要我卖给他?这男人真够烂的! 他俩唱完了,一起重新回去坐下,钟总搂住薇拉不舍得撒手,还用手指指着我说:“你,去陪张助理。” 我一窒,正想说自己不是坐台小姐,张鸿光已先开口说:“不用了钟总,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他起身走出门外。 “那你过来给江少敬杯酒。”钟总朝我挥挥手。 米娜不动声色将手放到江昊天的大腿上,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显得温柔又妩媚。 江昊天抬手捏捏她脸蛋,另一只手拍了下她的手背,然后淡声对走过去的我说:“你去敬酒给钟总吧。” 我暗暗咬了咬牙,转而去钟总那边,挨着茶几边角的位置半跪下来,从一直跪侍在一旁的服务生手里接过酒杯,敬送到钟总面前:“钟总,您请喝。” 钟总好像接收到江昊天送大礼的信号,没马上接过我递去的酒杯,而是倾身,一把挑起我下巴仔细看我面容,笑道:“都说盛煌的小姐个个长得漂亮,连舞娘都是百里挑一的,这话果真没错,谢谢江少美意了。” “钟总喜欢就带走,鸿光已经安排好酒店套房。”江昊天浅笑着说。 “好,好的。”钟总连连点头,来回看着我和薇拉,大有要享齐人之福的意味。 我低垂着头暗骂,他们这算什么?我是个人,不是货物,我还没到标价出卖我自己的地步。 不料,手里的酒杯突然被钟总接过去,他喝了一口酒,猛地凑近我,我条件反射地一偏头,让他吻了个空,浅黄色的酒液顺着他嘴边流下一条痕迹,显得十分恶心。 他双眉一皱恼怒了,大手忽地招呼过来,眼看要打到我脸上,江昊天忽然喊住他:“钟总,你说的那批货我帮你搞定了。” “啊?真的?”钟总定住动作,随后看向江昊天。在得到他肯定的目光后,他笑逐颜开,完全已经忘记了要甩我耳光的事。 “鸿光刚才出去打电话,是为你的货挪出了舱位。”江昊天漫不经心道。 “哎呀,谢谢江少您肯帮我。”钟总高声道谢,顺手搂紧了薇拉。 “那我和娜娜先走一步,你们继续。”江昊天带着米娜起身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