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一夜春梦 星光如钻,月色如霜,淡紫色的轻纱窗帘随风而起,在飘着淡淡体香的空气中,继续舞动缠绵。   “默……”   她不住的喘息,亦不能控制自己的渴望。   老天,如果这是梦,她甘愿不醒来!   然而,梦再长,夜太短,不愿醒来却不得不醒来。   意识逐渐苏醒,她习惯性的去触摸身旁的床铺,冰凉凉的触感一下子刺痛她的心,怎么又会梦到他的?还梦到他和她在……她羞愧的想去撞墙。   费力的用手臂支起身子,半梦半醒的朦胧水眸缓缓睁开,“这是哪里?”   她下意识的去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凉被下的身体竟然——   天哪,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头痛欲裂,根本想不起来。   在床上又到处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凉被下的身体又一丝不挂,她只好用凉被裹着自己的身体下床。听到浴室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走过去,试探性的喊:“士旗?是你吗士旗?”   虽然她也认为,不应该是士旗,士旗从来不会对她有不轨行为,可是她的异性朋友中,除了士旗还有谁呢?   在她连喊了好几声士旗以后,那水声戛然而止,仿佛在承受着主人极大的怒气,紧接着,浴室门豁然被打开,一个英挺高大,风度翩翩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而她,一眼便对上了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   “韩予默?”   她失声惊喊,怎么是他?   这个消失了整整六年的男人,曾经逼着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男人,他……   她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脑海中一片空白,忘记了反应,忘记了动作,甚至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凉被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就只是那么傻傻的看着他:   “韩予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你的士旗?”   他缓缓向她走来,依旧是那么风度翩翩,那么优雅从容,逼近她面前。但,伸出手还没触及她的脸,就被她一掌拍掉了,“韩予默,你别碰我。”   因为他的绝情,她不想再承认这个曾经让她深爱的男人。飞快的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穿上,才发现好好的衣服都被撕扯的凌乱不堪了。   她简直傻眼,这还能穿吗?   抬头看看韩予默,他一脸的冷漠。算了,求这个绝情绝义的男人,还不如求自己来的实际。她在自己破烂的衣服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对方的电话很快接起来。   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着平静说:“士旗,你……啊……”   话还没开头,她的手机竟然被踢飞了。   “韩予默,你究竟想怎么样?”她气愤的瞪他。   “你说我想怎么样?”   该死的,她是要给乔士旗打电话?她是打算让乔士旗看到她这副模样吗?   紫央向来好脾气,也被他气疯了,冲着他吼:“韩予默!你混蛋!”   要走的人是他,要离婚的人也是他,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对待?   气的浑身颤抖,被他深邃灼热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几乎无所遁形,死死的咬着牙,眼中有泪,却隐忍着不愿意在他面前落下,“韩予默,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匍匐在你的脚下,摇尾乞怜的请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你、休、想!”   不要以为不给她衣服就可以困住她。迅速的扑到床边,抽出上面的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用力的缠了几下,使得本来就美好的曲线比任何时候都要充满诱惑。   她是准备这样走出去? 正文 第2章 你的眼泪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韩予默脸色不变,冷眼看着她从他面前走过,在她正欲打开/房门时,他忽然伸出手臂,用力一扯,床单便飞离了她的身体,她整个人都被他抛到了床上。   残留在她体内的酒精还未褪尽,被他这么一摔,她顿时一阵晕眩,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经压上了她。她根本无处逃脱,死命的挣扎抵抗,“韩予默,你走都走了,为什么不干脆别回来?”   “你以为我回来是为了你?”   “那请你给我解释一下昨晚。”她别开头,不想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不想去看他那双比星光还要闪亮、却也比月色还有冰冷的眼眸。   “昨晚?”他邪魅的一笑,“我可以用行动帮你恢复昨晚的记忆。”   说话间,他已经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大手桎梏她娇躯的同时,火热而充满霸气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向她——   曾经,她也无数次像今天这样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密密绵绵的亲吻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羞涩,不安,却也从来不会抗拒。只是,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韩予默,你放开我!”她不要他碰,坚决不要。   然而,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强势。   她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语气却不由自主的哽咽了:“你这样,和强/奸有什么两样?”   “郁紫央,你说什么?”强/奸?该死的她,她竟然这么以为。   “……”   “就算是强/奸,你不是就喜欢这样吗?一个苏北辰,一个乔士旗,连孩子都生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和任何男人上/床都行,唯独他不行?   “孩子是……”   “是谁的,你说啊!”   她凄楚的望着他,想说“你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说了又如何?不过自取其辱罢了,他不会要的,也不会信的。   万般委屈涌上心头,溢出的,只是两行清泪。   “哭什么?你的眼泪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在那双冷酷的眼眸中,她清晰的看到自己是多么狼狈,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用力一推就推开了他,反射性的向后躲去。   他慢慢的欺近她,唇角自始至终都噙着一抹笑,阴冷,邪魅,残忍,无情。把她逼得一点点后退,退到床边,再无路可退的时候,她曲起双腿,双臂环抱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心如死灰。“韩予默,我想,你现在一定混的很好,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请你放过我吧!”   “凭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   “我没必要告诉你。”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冷的看着她的脆弱和无助,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伸出一只手臂,她警惕的看着这只手伸向自己。   这一刻,他要做什么?   脑中的混乱让她无助极了,没有办法,她突然伸过头,牙齿狠狠的咬上自己白皙的手腕。那里本来就纤细,薄薄的一层皮肉被咬破了,血不断的涌了出来,一滴滴都跌落在他干净的衬衣衣袖上……   鲜艳的红,刺目的白,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   她不觉得疼,腥甜的味道冲到她嘴里,恍惚之间她出现一种错觉,不要停,咬下去,就算筋脉尽断,就算血流不止,只要别再让她感受心上的疼痛…… 正文 第3章 他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郁紫央!你简直疯了!”   他一把推开她,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她浑身无力,被他这么一推,寂静的空气中传来砰的一声——是她的头,撞上了后面的床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笑容从唇边隐了去。   她的脸色苍白,唇边还沾着血;然后,她慢慢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凄凉,声音干干的,绝望至极:“韩予默,你要让我恨你,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他根本就是一个魔鬼,他冷的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一丝温度。   想当初,她不顾爸爸的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那时候他家里还很穷,大学期间一直半工半读,她为了证明自己能跟得起他,她跟他一起打工,跟他一起吃苦。   大学一毕业以后,他们去领了结婚证。他说,总有一天他要还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她做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可是没想到,他的诺言还没有兑现,逼着她签下一纸离婚协议书,他就离开了。   那时候她怀着孕,没有工作没有钱,也不想回家投靠爸爸,挺着肚子去工作赚钱,不想孩子生下来以后跟着她挨饿。   多少个艰苦的日子里,她无数次盼望他会突然出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噩梦一场。   可是,无数次希望,无数次失望,她对他不敢再有期待了!   如果不是腹中的孩子,她真的会相信他们的相爱不过是梦一场。   她努力让自己忘记他的绝情,好不容易,她的生活稳定了,平静了,他却又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她不知道。   惦记着家里的儿子,她没时间再浪费了,盯着他看了许久,她的面色如死灰一般,慢慢的在床上躺了下来,声音疲惫而无力:   “要做就赶紧做吧,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怎么恨我都随你,只希望过了今天,我们永不再相见!郁紫央的生命中,再没有韩予默这个人;我会把所有关于他的记忆,统统都抹去——”   一场鱼水之欢变成交易,交换这个结果,她觉得值了!只要他,别再给她伤害。   他久久沉默,凝视面前这张苍白的容颜,因为她闭着眼睛,所以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变化。   他不给她一句痛快话,也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缓缓睁开眼睛,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她真怀疑自己还能笑出来:“你这么观察我,是不是终于发现,我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引不起你的兴趣了?”这样最好。   她正欲起身,身子还没坐稳,他忽然扑上前来,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冷声放话:“不惜用身体交易与我一刀两断,好与你的乔士旗双宿双栖?郁紫央,你休想!”   被他折磨了这么久,她已经能够平静了,或许说,她对他的心是彻底死了。   “士旗是一个好男人,一个比你强百倍的男人,他家世清清白白,为人坦坦荡荡,我怎么会让他接收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呢?”   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唯有伤害自己,才能让自己感觉不到他给的疼痛。   只是,他上一秒种是想放过她的,却被她这么一挑衅,胸中又烧起一把火,瞪视她半晌。他的头就悬在她的上方,他的眼睛里印着她的脸,似乎只要她动一下,她的唇就会贴上他……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情/欲,她不敢妄动,唇瓣微微颤抖。因为上面染了血,看起来娇艳无比,他根本没打算放开她,下一秒,他已经张嘴吻住了她的—— 正文 第4章他从没有爱过她吧? 六年不见了,他的吻技突飞猛进,想也知道,这六年之中他怎么可能不曾拥有过别的女人?   “就算是只破鞋,他乔士旗爱不爱捡是他的事,但是,即使要捡,也要等到我玩腻之后。”   他放开她,离开她的身体。   那笔直的冷漠的背影,让泪水再一次蔓延了她的双眼。   他穿戴整齐,她一丝不挂,这不正说明了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羞辱么?而她,还傻傻的差一点再在他的吻中沦陷——   郁紫央,你好傻!你好傻!   被他疯狂地要了一整夜,一大早上又连连承受他的侮辱和打击,她已经被折腾的浑身没了一点力气。他就是想看她卑微的去求他是吧?那她妥协了。   双眼迷离的望着站在窗前的他,“韩予默,你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穿?”   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听到她颤抖困窘的声音,他连头都没有回。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烈日高照,那阳光像金子一样掉落进来,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人感觉不到真实。   六年的时间,改变了一切,吞噬了他的温柔,却精心雕刻出一个像钻石般闪耀的他。   他沉默半晌,没回头,声音很冷很淡:“你不是说要把所有关于韩予默的记忆统统抹去么?”还为什么向他求助?   听他的意思,是不准备伸手相助了!   曾经那么深刻的感情,那么深刻的相爱,何以如此决绝?   也许,他从没有爱过她吧!   悲哀的笑了笑,“韩予默,你到底想怎样?”   因为他背对着她,所以她没有看到,在他听到这句苍白无力的问话时,那双好看的眉宇狠狠的皱了起来。   大约一分钟的沉默以后,他走到床头,按下床头柜上的服务电话。   他还是叫人送了一套衣服上来,虽然正是六月伏天,天气热得要命,他送来的衣服却很保守,刚好盖去了她手臂上脖子上的吻痕。   她没有时间哭泣,也没有权利为自己所受的屈辱感到悲伤,快走到乔家所开的西餐厅时,她再次整理了整理自己的仪容,不想被人看出什么来。   按理说,平常她来到这里,见到熟人都会很热情的很大家打招呼,但是今天没有,她匆匆忙忙穿过餐厅,也不跟人说句什么话,这反常的行为不止餐厅里的小妹们感到奇怪,就连一些老客户也很奇怪。   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询问探视的眼光,匆匆来到餐厅后面的休息室,乔家两老正焦急的在里面走来走去,她急忙迎上去:“乔叔乔姨,恩恩呢?”   “送他去学校了。”   乔母奇怪的看着她,“紫央,怎么了?你昨晚不是去参加公司的什么宴会么?怎么弄成这副憔悴的模样?士旗接完你的电话就急急忙忙的出去找你了,还让其他两兄弟一起去找,你是去了哪里?”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她应接不暇的,再加上身体又很虚弱,她心慌意乱的,扶着沙发坐下来。   乔夫乔母均是疑惑的相视一看,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她这个样子,他们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乔母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既然紫央回来了,那就没事了,老头子,你去给士旗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吧,不用找了!”   支走了他,乔母在紫央身边坐下来,拍拍她的肩,把她低垂的脑袋搂进怀里。“孩子,别难过,你要不想说啊,阿姨不逼你说。但是谁要是欺负了你,你说出来,士旗和子勋会帮你教训他!”   乔母是一个和爱可亲的老妇人,因为家里只有三个儿子,自从认识了紫央,他们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如今见她受了气,他们心里自然也不好过。   可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要她怎么说出口啊?   “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也许就好了!”   趴在乔母怀里,她硬是憋着眼泪,不想惹她老人家伤心,可是闻着这股母亲般温暖的气息,她最终还是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直到哭够了,想起乔母问的问题,昨晚上的一幕幕情景,终于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正文 第5章 女性同胞的公敌 昨天公司为了庆祝与天下集团的合作成功,老总请全体员工聚餐,聚餐之后又去KTV唱歌。   本来她只负责摄影专栏的工作,公司一系列的娱乐活动她向来不怎么参加的,她宁愿回家多陪陪儿子。可是昨天老总的兴致很高,说什么也要员工们集体参加,没有特殊的原因是不准早退的。她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   可是她记得,她当时明明只喝了一杯红酒来着,她酒量再差也没有一杯红酒就不省人事啊,怎么会——   莫非那杯酒中有问题?   对了,她想起来了,韩予默就是天下集团的新任总裁。   那昨晚上的事情,到底是老总授意的还是韩予默一手策划的?   她行事向来低调,工作也是毫不起眼的一个工作,在公司工作三年多了,一般没有人会与她为敌的,想来,也只剩下后者了。   韩予默!   一定是他!   只是,让她不理解的是,既然他如此恨她,为何不干脆不要见她?   “紫央!紫央!”   乔士旗一边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手臂支着脑袋,脸埋在手掌心里。他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奔到她身边,在她面前蹲下身,小心的摇晃她的手臂,轻声喊:“紫央,你没事吧?”   “没……”她恍恍惚惚的摇头。   到现在她还有点心惊胆战的,韩予默的出现太突然,他的恨来的太突然,他的伤害也来的太突然,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想起他的那双又冷又恨又漠然又绝情的眼睛,她还是感到一阵阵颤栗。   士旗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你回来了,你安全了……”   看她的样子,他想,她受到的惊吓不轻。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胡乱猜测,心里也明白现在也不是问清事情始末的时候,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抚她。   可是,真的没事了么?   她不敢想。以她对韩予默的了解,他怎么会是那种轻易就肯放弃的人呢?他以最光鲜最成功的一面出现在她面前,以最狠最残酷的手段来对付她,他就是冲着她来的。   士旗他们都劝她休息几天,她不肯,坚持要去上班。   面对着四处投来的怪异的目光,和众人的指指点点,她挺直腰板,要自己别去在意。这些年,她受到的指指点点还少吗?她早已经学会了不要去在乎。   走到老总办公室的时候,老总的秘书凌微迎了上来,一把把她拉到较为隐秘的地方,低声问:“紫央,你和天下集团的韩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抱着你离开?你们之前就认识的吗?”   紫央没有说话,她在想,如果是老总授意,那身为他秘书的凌微不可能不知道内幕。   但是凌微的表情看起来很诧异,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而且提到韩予默,她一脸迷醉的神情:“紫央,我可告诉你,当时你醉了,在公司几十双眼睛之下,他抱着喝醉的你离开了KTV,我想你现在都成了全公司女性同胞的公敌了……”   后面凌微又说了些什么她听不到了。   她没办法再在卓越做下去了,无关于别人的指指点点,只要是和韩予默有关的,她一定得退避三舍。   到了老总办公室前,她敲了敲门,甚至都没等一声“请进”,她就推门进去了。   “紫央啊,来,坐。”   老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和颜悦色的,没有因昨晚的事而愧疚,也没有因现在她的不礼貌而不悦。   他这样,紫央反而说不出话来了。走过去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问:“昨晚的酒,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6章 韩予默,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不是公司的人动的手脚?”   “当然不是。”老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紫央啊,你在咱公司工作了多久了?咱这种正规的公司,会去做那种下三滥的事吗?”   “说不定!很多时候利益会吞噬人的良心。”就算这件事是韩予默一手策划的,那老总也脱不了干系,他一定事先知晓。   “紫央,不要偏激。”他是一个五十来岁、身经百战的来老狐狸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深深凝视她一分钟,缓慢的道:“对,我是事先知道这件事。不过紫央,你应该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紫央哑口无言。   “那我辞职总可以吧?”她已经考虑过了,逼不得已,她会选择辞职也不想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你认为,辞职就能避开一切吗?”   一针见血,她再度哑口无言。   老总虽然不清楚她和韩予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能从她坚决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紫央,如果我跟你说,他会和我们公司合作完全是冲着你的来的呢?”   “不……”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别逃避,紫央,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说真的,我挺欣赏韩予默的,短短六年时间就从白手起家到一手创立天下集团,年轻有为,英俊多金……”   “有头有脸有钱能代表什么?”她冷冷的打断了老总的话。   不管韩予默再帅,再有钱,也不关她什么事了。   这辈子她只希望她和他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好吧,我们不谈私,只谈公。”老总看得出这两个人之间存在着很深的误会,叹了一口气:“紫央,我必须告诉你,韩总指名要你负责这次的摄影工作,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和天下集团的合作案是势在必得的。当然,我没有权利强迫你为我的公司牺牲什么,这样吧,我先给你三天的假期,你好好休息一下,等完成了这个合作案,我批准你带薪休假,时间由你定,如何?”   “如果我不同意呢?”紫央冷冷一笑。说了这么多,还是要她成为他们商业间的牺牲品。   “别这么快下决定,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他自信满满的笑容,似乎相信她一定会同意一样。   ───────────—─——慕若 作品────────────———   浑浑噩噩的从公司里走出来,有一瞬间,紫央对未来一片迷茫。   远离韩予默,是她最想做的,可是失去这一份工作,她自己无所谓,她的恩恩怎么办?当初离开韩予默,她一个人过了好长一段三餐不继居无定所的日子,难道要恩恩陪她再走一遍曾经走过的路?   韩予默,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全无察觉,身边经过的人不断向她投来奇怪的目光。直到来电第三次响起,身边一个男人朝她走过来:“小姐,你的手机在响。”   紫央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从自己包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恩恩的班主任打来的,她急忙接起来,还没顾上说话,那边的一句话焦急的话已经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思想和血液:   “紫央,恩恩跟人打架,伤到了头部,现在在市中医院里。” 正文 第7章 年纪轻轻被人搞大了肚子 “他怎么会跟人打架的?现在怎样了?严不严重?”她急忙问道。   恩恩平时那么乖,那么懂事,他怎么会跟人打架的?   “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你赶紧来吧!”   紫央顿时慌了手脚,冲到马路边就伸手拦车,可是这时候正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车辆几乎全是爆满。   那个提醒她接电话的男人还没有离开,看她一脸着急都快要哭的样子,他又走到她身边:“小姐,你这样冲到马路上很危险的,你是有急事吗?需不需要送你一程呢?”   紫央也顾不得什么陌生人不陌生人了,她甚至都没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听到这句话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可以送我去市中医院吗?”   “当然可以。”男人温和的笑了笑。   十万火急的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见着恩恩的老师,先遇到了另外几个家长。   “你就是郁怀恩的母亲?”一个女人冲上来就问。   紫央点点头:“是的,请问你……”   “你什么你?你怎么教育儿子的?哪个小孩子像他一样开不起玩笑?随便说个几句话就把人打成重伤,现在我儿子还躺在床上昏迷着,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你?”   那人上来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骂,说着说着声音就有点哽咽了。   紫央还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想着见到老师先问问情况,但是对方死活拉着她不让她动弹,好像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一样。   紫央顿时一阵无语,不敢随意去猜测几个小朋友打架的结果,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保持心平气和的语气:“大姐,请让我……”   “大姐?”对方一听不乐意了,再次打断她的话:“你叫我大姐?”   “叫大姐有错吗?”她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虽然化了很浓厚的妆,可是遮盖不住她脸上的皱纹啊!   紫央心烦意乱的,心里就想着不知道儿子的病情怎样了,根本没注意到对方马上就变了脸色。   “叫大姐……我有那么老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漂亮又如何?年纪轻轻被人搞大了肚子……一个没爸的孩子,难怪这么没教养……”   “闭上你的嘴!”   哪个当妈的都不会容忍别人这样辱骂自己儿子,紫央一个眼神杀过去,过于冷冽,对方顿时一哆嗦,忘了接下来的话了。还是她身后的一女孩走上去,挽住她的胳膊:“阿姨,别说了,小毅也应该醒了,我们先去看看他吧!”   因为这句话,紫央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很青春,很亮丽。   “乔凌啊,我让你给你男朋友打电话,你打了没?怎么还没来?”   “他工作挺忙的,我们别打扰他了……”那个叫乔凌的女孩子,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什么别打扰他了?他是你男朋友吗?”   紫央没兴趣听她们说话,正想进病房看看儿子,没想到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乔凌,发生什么事了?” 正文 第8章 今天开始,她就当他韩予默死了 紫央没兴趣听她们说话,正想进病房看看儿子,没想到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乔凌,发生什么事了?”   是他?   紫央不可思议的回头,果然,一眼就看见了那张过于英俊,过于熟悉的脸庞——   韩予默?他怎么会是乔凌的男朋友?   他和乔凌,根本就不像是——   算了,他和乔凌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呢?都这么多年了,他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呢?   紫央涩然微笑了一下,只看到他向乔凌走过去,并没有注意到,他看上去是在和乔凌说话,眼睛却始终紧紧盯着她看。   “予默啊,你来的正好!”那女人一见到韩予默,立刻迎上去,一边说话还一直不停的向紫央看去:“她儿子把我儿子打成重伤,予默你说,是不是该让她赔偿?”   韩予默没应声。   乔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自从走进医院里,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郁紫央。   “默,你认识她吗?”她轻声问。   “我该认识她吗?”韩予默没正面回答,把问题扔给乔凌,乔凌一愣,经说不上话来。   紫央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回望一眼,在那双过于冷漠的眼睛里,她早已经不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些人啊就是这么不检点,年纪轻轻被人搞大了肚子不说,还把自己的儿子也教育成一个二百五,真不知道你们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活在世上为祸人间,早点……”死了算了。这话是乔凌的阿姨在说的,是因为看到了韩予默的眼睛的一直盯着紫央看,这话就没头没脑的从嘴里蹦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自己的外甥女抱不平。   韩予默一个冷冽的眼神瞪过去,她马上闭上了嘴。   紫央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批判了,她脸色一白,身体晃了一下,幸好身旁的人扶了她一把:“紫央,没事吧?”   资阳抬起头,讶异的看向来人:“士旗?你怎么也来了?”   “我收到了恩恩住院的消息,就赶来了。”   乔士旗是医生,就算没有人通知他,他得到消息也不奇怪,更何况对于紫央母子,他对他们的关心超出了一般友谊的范围。   只是,这样的一面揭露在他面前,她何其难堪啊?!   勉强的对他微笑了一下,推开了他的搀扶。这个时候,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尤其是不想在韩予默面前示弱。   她挺直腰板,面对着面前的那几个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那个家长的脸上,清冷的水眸中一片漠然:“都是做母亲的人,何苦一再为难?您放心吧!我会搞清楚事情的始末,该赔偿的,我不会推卸责任!但如果是您儿子错在先,他一定要道歉!”   顿了顿,她继续道:“还有,我儿子不是没有爸爸,如果他爸爸在天上听到你这样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你就不怕遭到天打雷劈吗?”   从今天开始,她就当他韩予默死了! 正文 第9章 没人要的孩子 说完,她便回了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家伙,怯怯的喊了一声:“妈妈——”   从小到大,他没有这么唯唯诺诺过,就算跟人打架,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错,但他害怕妈妈伤心。   紫央见他头上缠着纱布,可怜兮兮的瞅着她看,她一下子就心软了,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伸手摸摸他冰凉的小脸:“恩恩,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视线转向病房的门口:“妈妈,小毅怎样了?”   “你关心他吗?”   “嗯!”他点点头。   如果小毅有个三长两短,妈妈身上的债就更多了。   紫在他床前坐下来,小心的把他抱进怀里,抚摸着那颗小脑袋,叹息:“恩恩,你知道自己出手很重吗?”   “知道。”他低下头,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那叫小毅的孩子,跟他是同班同学,而且块头也比他大,他竟然把人家打的头破血流的,现在还昏迷不醒。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打人呢?”虽然她心里很清楚,他跟人打架的原因。   “他一直说恩恩是没人要的孩子……”   “只因为这样吗?”从小到大,光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也没见他跟人打过架。   ───────────—─——慕若作品────────────———   恩恩没有跟妈妈说谎的习惯,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勇气面对妈妈,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妈妈,恩恩不想跟人打架的……谁叫他要在班里,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说,说恩恩是没人要的孩子,说妈妈是没人要的女人……”   原来,又是为了她这个当妈的。   如果换做以前,紫央还没有勇气面对韩予默离开的事实,但是很奇怪,现在他回来了,她却突然能够坦然面对了。   “恩恩,”她推开怀里的儿子,与他面对面:“恩恩,你也觉得,你自己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吗?”   “不,”他摇摇头,“恩恩有妈妈。”   “那恩恩也认为,妈妈也没有人要吗?”她又问。   “也不,恩恩要妈妈。”   小孩子就是这么好拐,三两句话,就解开了他心里的结。   紫央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们又不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为什么还要跟他说的话去生气呢?随便他怎么说,只要恩恩还和妈妈在一起,我们就很幸福了不是吗?”   “嗯!”   他用力的一点头。   “真感人的一幕啊!”   士旗笑着走进来,摸摸小家伙的脑袋:“还疼不疼了?”   “士旗叔叔,不疼了。”两个人很快就笑笑闹闹起来。   紫央心事重重的看看病房里紧闭的门,转向士旗:“士旗,你先带恩恩走,好吗?”   “为什么?”   士旗一时没想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   紫央没说什么,向恩恩看去。士旗像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也看看恩恩,再看看她:“是他?”   “嗯。”   当着恩恩的面,他们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更何况这么多年的友谊和默契,他能明白她心里的顾虑,“好吧,我先带恩恩回去,之后我再给他做个详细的检查,你不必担心他。”   “好!谢谢你士旗!”他总是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士旗又笑了,拍拍她的脸:“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带着恩恩走了,没有让恩恩直接和韩予默面对面。   紫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出病房的时候,她又戴上了自己冷若冰霜的面具—— 正文 第10章 宁愿活受罪 庆幸的是,韩予默也已经离开了,她不必再与他面对面。   至于小毅那个孩子,他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脑袋被重重的磕了一下,脸上也被划上了。最后经过老师的调节,那个小毅的母亲终于“善心大发”,只要紫央赔个五万块钱就可以了。   可就算五万,对于紫央来说也是很困难的。   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个倔脾气,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士旗的钱,就连乔家的两老的钱她也不肯收。   用她的话说就是,乔家已经帮过她太多了,她不能再要他们的钱。   事实上,她只是想跟士旗维持那一份单纯的友谊。她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万一跟她牵扯上了金钱上面的问题,面对社会的舆/论,他们之间就不会是那么纯粹了。   她不希望,士旗在无数次帮助她之余,还要惹上一身异议。   想想,之前还说无论如何一定要与韩予默保持距离,现在看来,她辞职是不可能了。   命运多么会捉弄人啊?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了要自己晚上躺到床上没有精力再去胡思乱想,她只能借助工作来麻痹自己,任谁劝都不听。   现在距离那天离开宾馆,已经五天过去了,身上的吻痕虽然也消退的差不多了。但是,可能是出于一种心理因素吧,她还是穿着长衣长裤。她好像完全不怕热的样子,一到餐厅里就钻进了烘焙室——因为这里不适合安置冷气,一到了夏天,尤其还是最热的六月,许多师傅都争着退后,谁也不愿意来这里活受罪。   而她,却宁愿活受罪。   “紫央姐!紫央姐!”   小语火烧屁股般的一边喊着一边跑进烘焙室,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紫央姐!紫央姐!那个女人又来了!”   紫央早已经习惯了她这一惊一乍的性格,一边做着手中的工作,一边问:“怎么?天塌下来了吗?”   “天没塌,可是我快要踩上地雷了!”   “既然你知道是地雷,为什么还要踩呢?”   “不是,我……是那地雷,她找上门来了,非要我踩不可……”小语语无伦次,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张着嘴,手舞足蹈的,却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也许是因为天太热了,她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瓶矿泉水,她拿起来就往嘴里灌,可一瓶水喝完了,她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又看到紫央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紫央姐,你都不嫌热么?”   “心静自然凉!”   “心静自然凉!那是什么玩意儿?”小语这种风风火火的个性可达不到这种境界。   当然,紫央也不是什么圣人,因为一心只想忙碌,她根本都忘记热不热的问题了。见小语还表达不清楚她的意思,她干脆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哪个女人?”   “就那个,那个……脾气最差的,不是什么大牌却偏偏很大牌的女星,胸长得像肉弹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田欣!”   “对对,就是田欣!真搞不懂,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那种胸无大脑的女人?我觉得像我这种小笼包比她的肉弹要可爱多了……”说着,她还低下头,用手摸摸自己胸前的小笼包。   “她怎么了?”紫央无奈的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   小语被她这么一问,不好意思的搔搔头顶上的那几根头发,说:“她脾气太坏了,身边老是挽着一个帅哥,姐妹们忍不住多看一眼,就会被她刁难。她现在都在外面坐了三分钟了,没有姐妹们敢上去倒茶。还有还有,这次她又带来一个男人,紫央姐,你都不知道,那男人长得好帅,好酷,但是他的眼神好冷,我们都不敢靠近……”   紫央简直无语了,根本不知道该说她们什么好。她叹了一口气,“你在这里呆着吧,我去看看。”   她想,再帅的男人也入不了她的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