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入赵家 “父亲,父亲~不要啊” 一位女子匍匐在地,看着父亲被几人押着离开宅邸,自己一个弱小女子除了这样哭,哪里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女子匍匐在地,起初还听得见抽泣声,渐渐地,女子竟然提气抽了一声,就背过气去。 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一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因为父亲被捕,居然哭死过去了。 宅邸的仆人并不知道少女已经魂归地府,见她晕过去,连忙将她抬向房间。 当众多医师接连摇头之后,众人顿时放声大号,他们不是哭小姐和老爷的遭遇,而是哭自己。 他们哭的是自己的以后。 在他们那个地方,自己作为奴隶、仆人,虽说为人下等,可是总好过府外那一具又一具的死尸。 如今老爷,小姐相继出事,他们未来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这样一想,众人哭得更伤心欲绝。 正当众人哭的昏天黑地的时候,躺着床上的女子腾的一下,直直的坐了起来。 “诈尸啦!诈尸……”众人看见这尸体突然活动了起来,眼泪停顿在眼角,吓得纷纷抱头乱窜。 才眨眼功夫,原本还是满满当当的居室一下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床上坐着的少女。 赵绾从床上坐起,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是经历了一段极其漫长的时间。 抬头看见房间中还有一个长得饶有姿色的女人没有离开,赵绾正准备上前询问,可是还未走进…… “小姐,小姐,你不要……”话未说完,女子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赵绾看见这个女人倒在地上,脚边还有一滩微黄的液体,心中鄙夷和疑惑交织。 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女子,她径直走了出去。 天上晴朗的阳光让她觉得格外刺眼。 她好久没见过上海的天气这么好了。 随后,她熟练的穿过花园、大堂,最后来到大门前,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还有自己眼前两座大石狮子。 她觉得熟悉,又觉得格外陌生,她走出门去,转身抬头望了望,只看见一个木匾上烫着两个鎏金的大字——赵府。 顿时记忆占领了大脑。 她,叫赵绾。 是嬴姓赵氏,溯嬴姓渊源,颛顼高阳氏之孙皋陶,皋陶生于曲阜,舜因而赐以嬴姓。 她本是大姓之家,可是如今家族早已落寞,宗亲族辈所剩无几,自己父亲为商,乃是最下丨贱的职业,自己也被迫以女红为生。 回忆并没有停下来,下一段记忆随之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也叫赵绾,是一个现代人,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商学院。 不仅仅如此,她还是一个设计鬼才,进修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 毕业后的两年内,自创以中国古文化为设计理念的品牌时装——潘朵拉的魔盒,中文名又叫褒姒一笑,火爆全球。 一年后,在华尔街融资上市,创造一个商业帝国,给世人了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 可是这样一个商业奇才,却在四年后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现在想来也是阵阵苦涩。 顿时,两段赵绾的记忆在大脑中开 正文 第二章 女主人的本色 赵四听见这番话,直接瘫在地上,赵绾契约在手,如何炮制自己全是她说了算,哪怕闹到官府,也是一样。 赵四急忙爬向赵绾求情,赵绾看见赵四拜在自己的脚前,又是磕头又是掌嘴。赵绾眼神越发凝聚。 赵绾深深地望着赵四,本来最初赵绾只打算将赵四提出来,把他当作一个前车之鉴,可是没打算真的要他双手双脚,可是…… 可是看见赵四从唯唯诺诺变得趾高气昂,转而又是一副小人嘴脸。赵绾手指不断敲打在榻上,因为她真的起了杀心。 这种两面三刀,又不要脸皮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人,把他以儆效尤又有点残忍,可是如果网开一面,此人绝对会对自己怀恨在心,她不禁开始衡量轻重。 赵四看见女主人犹豫,心想着是自己求饶起了作用,又想着平时赵绾和她父亲的懦弱之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万谢女主人宽恕,万谢” 正准备赵四伸手拿向赵绾手中的契约时,赵绾也才从思考中反应过来! 反手就是啪的一声,赵四捂着左脸,诧异地望着赵绾,什么时候女主人变了一个脾性?若是以前,女主人是绝对不可能打下人的。 赵绾心想着饶他一回,结果却发现这赵四实在可恶,本来打算让这赵四吐出一部分钱财也就放过他,可是他如今这番动作已经不是钱财的事情了。 “推出去” 赵绾随手一挥,她没想到一条人命就这样挥了出去,如此轻便。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伴随着赵四的叫声,堂下奴仆的心里防线早就崩溃,听见女主人说把私吞的钱财吐出来,能免掉刑罚还能拿回自己的卖身契,众人皆是感恩戴德。 …… 第二天下午,看见面前的百来枚刀币,和伏在堂前的五人,以及站在身边的玉儿。赵绾无奈叹了口气。 “你们都起来吧,你们手脚都是干净的,也肯留在我这里,你们起来做事吧,我和玉儿出去” 众人只看着玉儿搀扶的一个瘦弱的身影朝着大门外走去。 赵绾也是见识了下这个朝代的人文风情,虽然百姓不富有,但是也看不到苦痛之色。 晋国?赵绾打听了一番,才有此疑问,只是赵绾对于历史不太熟悉,只大约晓得中国历史上似乎有许多晋国…… 正准备继续想时,赵绾赵绾看到了一布告示,上面写着要合庆晋王诞辰,大公子府所以想在坊间寻求一幅精美的绣图。 赵绾沉吟了一会,揭了下来。随后守在告示旁的侍卫询问了赵绾的姓氏住址,赵绾才拉着玉儿买了点底材。 可是在路上闲逛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赵绾气愤不已! 回到府中,玉儿才敢轻声问,还未开口,就被女主人吃人的眼神吓了回去。 “哼,下回不要再让我碰见他!不然……” 赵绾想到之前情景越发气恼,不过又想有正事要做,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走向了一口大箱子,虽然从未打开,但是赵绾却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每一件,每一样赵绾都知道。 …… 一位华装男子,站在双人抬着的铜鉴前,且看铜鉴中男子,眉峰如矩,眼神淡然,刚毅的脸庞配上嘴角淡淡的一抹笑意。周围仆人端详了一会,不禁上前问道。 “公子,今日怎么如此愉悦?” 这男子端详了一会铜鉴中的人影,随后缓缓道:“你看我模样如何?” 上前的仆人,自然不吝啬溢美之词。 随后男子大袖一挥,房中诸人也退下,不过之前询问公子的仆人,却接到一个寻人的差事。 随着奴仆退下,男子又看了看铜鉴中的人影,回想到黄昏时情景不禁一笑。 “嬴姓赵氏~有趣” 话说此时的嬴姓赵氏又在如何? 只看赵绾,从箱中取出一件红黄相间衣物,取出之刻,不知是玉儿眼花还是怎地,竟觉得房中似乎都明了几分。 赵绾捧着这套衣物,轻轻地放在绣机前,随后回身慢慢的扣下了箱子。 赵绾用手指摸着这套衣物的纹路,缓缓地抚摸着,直到摸到了一丝凸起的地方,赵绾的手不自觉地一颤。 赵绾右手拿起了一把小巧的剪刀,顺着那凸起的地方正准备剪下时,赵绾突然将剪刀掷在地上,便抱着这件衣物哭了起来。 随后,赵绾直接将衣服展了开来,换到了身上。 等穿到身上时,玉儿才看清这身衣物,水红色衣裳,尺寸合乎赵绾,不长一丝,不短一毫。 从下往上看,一叠复一叠的布料重叠交丨合,玉儿眼尖且看见那若隐若现的飞鸟暗纹。 随着目光上升,腰间的垂绦直直落下,将身形一份为二,就在赵绾转身的一刹那,背后的亮光真的闪烁了起来。 一只金黄的飞凤,映入眼帘。玉儿久久不能反应过来,她从未看见如此绚丽的场景。这套衣服的背后,从脚跟到颈部竟然是一只完整的飞凤。 玉儿看着女主人每动一下,这只飞凤就颤抖丨了一下羽翼,女主人每走一步,玉儿就能听见飞凤的低吟声。 可是下一刻!玉儿只看见女主人脱下来这件衣服,快速走向绣桌。玉儿听见阵阵惊鸣声,她看到女主人竟然捡起脚下的剪刀…… “不!” 玉儿急忙跑过去,可惜为时已晚。她只看见女主人剪刀落向凤首,期间一声疙瘩像极凤凰临死前的哀鸣,随后也没了声响,没了气息。 …… 玉儿,瞬间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但是她还是望着女主人,想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杀了这只飞凤? 可是,女主人并没有停下,她将飞凤的骨头一根根的抽了出来,女主人抽出一丝,这只飞凤就消失一丝。 最后,玉儿只看见这只飞凤渐渐地消失在眼前,最后的最后变成了女主人手中的一团金丝。玉儿也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只飞凤就是那团金丝所制,可是她觉得眼角微冷,这丝冷也划过脸庞,最后落在地上,滴答~ 而赵绾的微冷,也滴落那嫁衣上。从玉儿看来,那滴泪分明是从那团金丝里落下,原来刚才不是错觉,真的果然是只真飞凤。 赵绾突然打了个冷颤,心中不禁暗怕,原来记忆如此可怕,执念如此可怕!刚才可不是自己操控身体,而是那位嬴姓赵氏,那位极其懦弱的女子,没想到也有如此坚强和倔犟的时候。 从打开箱子的一瞬间,那件嫁衣的记忆就占据了整个身体,她知道这件嫁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可是如今,她却肯为了救他父亲,硬生生的将嫁衣里的金丝抽了出来。赵绾第一次开始佩服起这个女子,并且她也知道,如果没有这团金丝,自己不可能凭借着手中普普通通的丝线,取得大公子的欣赏。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绾默默的念着这句话,抓紧了这团金丝。 …… 随后一个月里,赵绾不但真正适应了这副身体,而是一个月没有出房间半步,只为了眼前这副绣品。 “玉儿,你觉得那只拆了那只飞凤值吗?” 玉儿仔细端详了这副绣品,还拿手轻抚了下,才敢回答。 “女公子,那嫁衣的的飞凤的确是活的一样,可是相比于女公子的这绣品来说的确显得孤单寂寞,可是……” 玉儿又抚摸了下,她所注意之处,也是残缺之处。 “可是,这里好像缺了最重要的东西,女公子缺少金丝了?” 赵绾也看了看,右手也轻抚了残缺之出,微微摇头,手中拿出了残留的一点金丝。 “还没有到时候” 随后卷起来这篇幅不小的绣品,带着纳闷的玉儿走到了大公子府前。 随后拿出了告示,守门人瞧了瞧赵绾怀中抱着的布卷,便将赵绾迎了进去。 赵绾没有跪坐在地上,而是怀中抱着布卷,站在背光处。片刻,从堂里出来了一位体型肥胖的中年男子,声称自己是管家。 赵绾没有和他多说,直接说出要见大公子,不然这副绣品休想拿到,起初管家还以为赵绾装模作样,可是看见赵绾一言不发的站在堂中,心中也拿不定主意。 “哦?谁想本公子啊?” 赵绾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抬头望向那个锦衣男子,这眉眼间……似乎和一个月前的那个男人相似…… “小女嬴姓赵氏,特来献绣” 说完,赵绾便端端正正的做了个贵族礼仪。 这倒让这大公子惊讶不已,一个小小绣娘,礼仪如此工整,仪态也是秀丽。尤其是怀中抱着一布卷,身着麻衣,那淡漠的阳光也从她身后迸发出来。 大公子端详了一会,正准备让人接手她怀中的布卷,但是赵绾右手将其扫开。 “这副绣品,还是未成品,可是只需三针便可完成,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才将绣品给你。” 大公子颇为打趣的望着这说胡话的人。 “呵呵,笑话,我大公子府还有很少有人提条件,你又有什么资格?” “来人,送客!” 大公子接连说出两句话,拂袖一挥,就欲转身离去。 玉儿也是有点心急,正准备辩白两句就被赵绾拦住。玉儿只看她缓缓将手抬起,手指慢慢打开,露出一道金光。 “我这副绣品的主体,皆是由这金丝绣成,最后三针也将由金丝补上” 看着大公子识得自己手中金丝,赵绾才继续说道。 “我的第一个条件,这最后三针由我补上,而这副绣品最美之时就是成品之刻” 大公子如今明白眼前这女子的打算了,原来是想进宫博个名头,想着那金丝可是极其少有之物,应该不是装模作样,也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个条件,我要大公子府的身份腰牌,我需要借你们名头去官府救一个人,此人不犯奸淫掳掠,烧杀抢夺” 不等大公子回话,赵绾便和玉儿展开了这副未完成品。 …… 三天后,赵绾和玉儿坐到了这个马车上,通往的正是晋王寿宴。 可是刚下车,玉儿还在车上拿去一些事物,结果赵绾就看见了这个男人! 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却充满戏谑。 “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正文 第三章 百鸟朝凤 赵绾看见此人,气就不打一出来!想到那天,这男子言语行为蛮横无理,十足十的登徒子。 怀里抱着布卷就打算转身离去,可是没想这男子居然反手将自己一拉,自己连着布卷一起卷进了他怀里。 男子眼神挑逗的看着赵绾,赵绾急忙想挣脱,奈何男主力气太大,自己也不敢太用力怕弄坏绣品!这似乎又回到一个月前,还是这个男子,还是相同的动作,一样是把她搂在怀里。一样是那副戏谑的神情! 不过这次,可不能在让这登徒子占便宜了,赵绾一记撩阴腿正中目标,乘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拉着大包小包的玉儿就朝寿宴奔了去。 “这……娘子……下脚也太狠了”正当男主捂着痛处时,背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二弟,你怎么了?” “大兄,我无妨,你且先进去,不要误了父王寿辰,我……嘶……随后就来” 男主说话刚说到一半,痛处又重新来了一边,急忙逃离这“大兄”身边。 “这二弟……诶不过那赵氏去哪里了?” 随后大公子也听见仆人说,看见那赵氏已经先进了寿宴,估计是想多结交点权贵,不过大公子想着人质在他手上,不怕这女人跑掉。 随后也确认了已经严格给官府打过招呼,便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寿宴。 赵绾在席间坐了许久,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便让玉儿带着大包小包出了宴席。过不一会,四周音乐响起,编钟玉磬交纵有序,果然掩盖了周围的杂音。 随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开始念贺礼,一件又一件的奇珍异宝。 到了最后,王子献寿。 大公子果然如同自己建议的一样,将他自己的顺序请求到了最后,而二公子似乎临时有事,也没参与献礼。 后面几位公子献的礼,在奇这群珍异宝中也不是多突出,不过值得一说的是三公子和九公子。 这三公子献上了一副山河社稷图,画功精巧,寓意深长很是得晋王喜爱。 而这九公子更是独特,只是四岁稚子,被一位仪态万千的女子牵着。 “郦姬与奚齐殿下愿王上千岁如意。”随后女子微微一福身,双眼送了个秋波。 这下晋王才是笑意十足,随后看到献礼更是开怀大笑! 随着郦姬的一拍掌,还未见到事物,赵绾鼻间就窜进一股香气,随着车轮滚动生,一架马车来到众人面前。 这郦姬也才开口, “自言大周开朝时期,西伯侯姬昌被殷商所伏,长子伯邑考为救父亲,特献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三宝,如今奴家只能凑齐一宝,可是奚齐对王上之心可是不输于长子”说完,郦姬拿丝巾轻擦眼角,一脸幽怨的望着晋王。 若是郦姬最后不在长子二字上加重语气,赵绾差点都要被瞒了过去,看着不远处那脸色微冷的大公子,赵绾不免觉得这后宫之中的争斗可真是一出好戏。 晋王也大手一揽,将郦姬搂在怀中嘴上说着无妨,这晋王也是当着诸人的面,手脚都有些不老实。 “父王,孩儿身为长子,理应当做众王子之首,奈何诸位王弟献礼太过完美,尤其是三弟的山河社稷图,正象征着我们晋国的强大,儿臣的一点心意相比较都过于肤浅和轻贱了,还望父王赎罪。” 赵绾听着这段,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知道这大公子以退为进,连消带打,顿时这郦姬筹备的七香车就没多大意义了,至于这孝心? 这奚齐九公子才四岁,这七香车的孝心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过不奇然,这大公子刚说完话,座上的晋王也出声帮和两句。 “都道吾儿为这寿辰筹备许久,献礼自然是极好,况且也是吾儿一片孝心,无妨。” “谢父王宽恕,儿臣愚笨,只在坊间找到位绣娘,为父亲赶制寿礼。” 随后看到时机成熟,玉儿也回到自己身边,身边的大包小包也变空了。 赵绾走上好布置的台上,拿出手中的金丝,铺开绣卷。 诸人皆看到一副山间林原,随着绣卷展开,出现了一只又一只鸟禽,最后赫然立着一只凤凰。 起初众人还啧啧称奇,无论是山间小路,还是林原参差都是相相得益彰。到了百鸟飞禽,每个飞禽的的姿态都是各不相同,或飞、或倚、或起、或立、或两两相偎,让人不禁拍手叫好! 而且百鸟虽然形态不一,可是它们聚集的中心,正是一只灿烂的凤凰! 可是让人惋惜的就是这只凤凰,虽然气势如虹,有百鸟之资,可是眼睛却是空洞无物。 赵绾也不多说,拿着绣针,穿过金丝,缝补就是三针,完后轻拍绣卷,居然发出金鸣之声。 可是在外人听来,分明就是凤凰的鸣叫! 一声鸣叫如同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四周不知从何处,居然这么多的飞鸟,就是四散而起,又转而飞在庭院中,墙上、柱上、房梁等皆是能够飞鸟落脚的地方都站足了飞鸟,那副场景,比绣卷的百鸟朝凤还要壮丽几分! 院中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有好事者,发现这些鸟儿居然赶也赶不走。座上的晋王更是直接丢下郦姬,站了起来! 百鸟朝凤啊!这个朝代,诸侯割据,百家争鸣,象征着自己晋国将是天下霸主!这百年朝凤是多好的寓意啊?! 随后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鸟儿又继续飞动了起来,赵绾正诧异要坏事!可是随着一声鸟叫,一大部分鸟禽居然排列起了阵型! 这是让赵绾都没意想到的,她急忙望向玉儿和大公子,两人也是一脸茫然! 那空中的飞鸟,围成一个方形,四周边框鸟禽不动,框中飞鸟杂乱。随后,杂乱变得清晰! “那是字”有眼尖的人提前看见了。 随后诸人都看见了! 最先是“晋” 然后是“王” 其次是“福” 最后是“随” 四字皆显,随着一声凤鸣,众鸟又四散开来,飞入山林。 不知谁人大叫一声晋王福随,众人皆伏倒在地,大喊晋王福随! 晋王看着大公子,连道三个好!随后哈哈大笑。 …… 时间过一会,晋王赏了赵绾五千刀币。赵绾看见钱财到手,找到大公子拿到了腰牌便转身离去,在赵绾未注意时,大公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而,赵绾正准备搭乘马车离开,被人拉住了手腕,回头一看,那副戏谑的笑容又映入眼帘。 “小娘子,挺聪明的啊,知道用金丝交错声模仿凤鸣,又让仆人拿五谷撒在周边,故意让鸟儿贪吃飞不高,只能落在这附近唯一的宅院上~” 赵绾看着眼前的这男子,一一说出自己的手段,不免觉得有点心虚,还未开口,又被男子打断,不过这下,男主不是用言语。 赵绾又被这男子拉到怀里,刚准备挣脱开,却听道: “小娘子,你聪明可是也笨,那鸟儿怎么可能像你这么笨,要把自己撑着?你那招用到冬天的确可行,不过现在是立秋,鸟儿有的是果实,怎会贪你那点?” 还未说完,男子用食指轻点赵绾鼻尖。 “你可知道那些鸟儿为什么排出阵列?” 听到这件事,未必和他有关? “本来这鸟儿排阵,我早就让鸟仆训练将近一年,看你想做戏,我就帮你一把,顺便也让鸟仆学凤叫,控住那些笨笨的鸟儿,呵呵像你一样~真以为有那么多的傻鸟要吃?” 男子嬉笑怒骂,倒使赵绾脸有些发烫,只得弱弱一了句多谢。 这句多谢也让男子哈哈大笑,眉间的喜悦之情不逊与之前的晋王。 “你该怎么谢我啊?那我就这样吧!” 话音未落,赵绾就觉着男子嘴唇轻碰自己额头,幸好……幸好不是像一个月前一样…… 赵绾急忙将脑中杂念甩了出去,挣出男子怀里,拉着早已发呆玉儿绝尘而去,伴随着这烟尘的还有男主的阵阵大笑! 回到家里,赵绾满脸通红,急忙将玉儿赶了出去,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她发誓一定是因为自己跑的太快……可是她又想起自己一脸呆滞地坐这马车回来的。 难道自己喜欢上了他?一个月前的那次?还有今天的两次? 赵绾急忙甩了甩头!明天还要用腰牌,从官府中把父亲接出来,不能再耽搁了,不然父亲的多受多少牢狱之苦! 可是有些人你是想躲也躲不掉的,现在面前的不正是那副戏谑的笑容吗? 本来赵绾昨晚好不容易睡下,第二天早早的来到了官府前,谁晓得官府不知道为什么统一口径,说他父亲犯了重罪,腰牌救不了人。 起初赵绾还以为是这些官吏贪得无厌,可是没理由自己抬出大公子这个名头还不放人的? 思索了一会,赵绾目光越发冷冽,她怎么想,也只能想到是那位大公子的原因!不可能会有其他人!赵绾顿时火冒三丈,急匆匆的朝外面走去,迎面就撞见了那个戏谑的笑容。 “哟,小娘子,谁又惹你生气了?给我说说,本公子去收拾收拾!” 赵绾很是纳闷,这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怎么每次见面,都要把她搂在怀里?! 男子搂着赵绾,赵绾根本挣脱不开,只能被他钳制着,随着一起走回了官府的公堂。 “把我丈人放出来,要是迟了一步,我让你们全部体会到酷刑的滋味!” 赵绾看着这凌然正色的男子,浑然不像和自己接触的那副自由散漫的模样,只得呸一声,小声嘀咕一句道貌岸然。 这怀里人的动作怎么瞒得过自己?虽然听不懂她那句话,可是自己肯定知道不是什么好词,不过感觉这小娘子似乎没有反抗,而便加大怀中力度,搂的更紧了。 随后,男子又望向手足无措的府仆,直接大怒道: “怎么,我说话不顶用?” “二公子,我们怎么敢抓您的丈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哼,我丈人是嬴姓赵氏,名……嗯对,名赵佶,这下知道了吧?!” 本身最初这二公子也是不知晓赵绾父亲名字,可是奈何怀中人轻声轻语。 府仆听见赵佶二字,心里暗道麻烦,一个小小商人,居然引来了两位大人物的关注!早知道就不贪这家人了。 “二公子……这……这赵佶有命案在身,我们放不得啊。” “哼?命案?何时何地,人证物证在哪?可有签押画字?” 府仆听见这连珠炮的问题,之前哪里准备了这些?只好东一句,西一句。 只见男子实在听厌,上去一脚将府仆踹倒在地。 “我再说一遍,不管你们是谁撑腰,他不在,我想杀你们再简单不过了!如果你们觉得他现在能保得了你们,就安心等死吧。” 说完示意自己带来的仆人,欲抽刀动手,这些府仆哪里见过这番场景,急忙呼天抢地的跑到牢里准备放了赵佶。 赵绾看着府仆终于打算将父亲放出来,鼻尖不禁一酸,自己机关算尽都没有救出自己父亲,是这个男子救出了自己父亲。 赵绾准备垫脚亲吻男子脸庞,谁想到男子反应迅速,直接用嘴堵了上来。 许久后,赵绾才摆脱出这份热情,男子也紧紧抱着赵绾,赵绾双手也环着男子。 男子觉察着此番景象,又露出了一副戏谑的笑容。 “你要记住,现在你是我的夫人,以后不能报嬴姓赵氏,你得报我的姓氏,姬姓姬氏,我叫重耳” 说完重耳,轻吻赵绾额头,赵绾如同触电一般。 姬姓姬氏?重耳?晋文公!! 正文 第四章 争执 一时之间,赵绾如同被定格了一般,手脚冰凉,无法动弹。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大名鼎鼎的晋文公重耳调戏,甚至还会…… 赵绾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样,虽然她对历史不太清楚,但是大名鼎鼎的晋文公,她还是知晓的,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他离得这样近,甚至被他抱过,亲过。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你崇拜已久的明星,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觉得像是做一个梦一样的不真实。 重耳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低头沉思,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他不就是自我介绍了一下吗?她至于思考良久。 甩掉心中奇奇怪怪的想法,赵绾知道自己现在没时间想那些东西,她现在的目的只是把父亲救出来。 “没事,二公子刚刚的话,小女子就当从未听过。” 虽然她心中对他是有一些好感,不错皇室中的人,她还是能避则避,她不想与皇室有任何牵扯,重生一世,她只想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重耳听了赵绾的话,脸色明显不喜,不明白刚刚还想要亲他的小娘子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难道因为他是王室中的人? 这么一想,重耳觉得有些道理,赵绾不理会他,就是在听了他的名字之后,张口想解释什么,就见刚刚去放赵绾父亲的府仆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二公子,不是小人不放人,而是您的老丈人已经被大公子的人带走了。” 府仆脸上有着细微的汗水,不管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若是惹怒了这个二公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一些。 早知道这个赵佶背后有两位公子做靠山,他们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打他的注意,这个赵佶也真是的,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这个赵佶不过一介商人,为何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对他如此上心呢? 偷偷打量了一下二公子身边的明眸皓齿的女子,府仆想来是明白。 这个赵佶生了一个好女儿,只怕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对他的女人另眼相待。 赵绾没有想到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灭,脸上已经在有了怒色。 不过她可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而是在想大公子为什么会带走她的父亲。 二公子就没有多想,他还以为是府仆不想当人,放下冲过去抓住府仆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道:“是不是你不想放他出来,信不信我揍你。” 赵绾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晋文公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觉得有些想笑,不过看到他为了自己,她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不用为难他了,他没必要说谎。” 重耳闻言,只能放下那个府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身牵着赵绾就走。 “走,我们去大公子府,我倒是想看看大兄想做什么。”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赵绾还是觉得很温馨的,刚好她也要去找大公子,有些话,她还是要当面找大公子问清楚的比较好。 任由着重耳拉着自己的手,赵绾没有一点反抗的的意思。 如同她猜得没错的话,从她给大公子要令牌的那一刻起,大公子就派人调查了她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她父亲为何被抓。 大公子既然了她父亲是冤枉的的,却还是把他带走了,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用来牵制。 她现在对于大公子来说,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刺绣这一绝活,她倒要看看,大公子想做什么。 不过想到春秋时期商人地位低下的事情,赵绾就觉得一阵头疼。 看着煞星带着赵绾离开后,府仆才敢挺直腰板,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大公子若是和二公子因此闹起来,似乎对夫人有利。” 想到这里,府仆脸上微微一喜,转身离开了。 来到大公子府后,重耳直接忽视掉那些对他行礼的仆人,拉着赵绾直接去了大公子的书房。 重耳有些走得快,赵绾跟在他身后有些吃力,不过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便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 “大兄,你什么意思?” 书房内,大公子静静坐着,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似乎对于赵绾的到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 倒是对于重耳的到来感觉到惊讶,重耳会和赵绾一起前来在他的意料之外,低头一看,看到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就这么熟悉了。 “二弟,你这话是何意?” 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这个二弟,他何出此言。 “你为何派人把赵佶带走?” 那可是他的老丈人,他本想在小娘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谁知道被大公子捷足先登了。 大公子抬头看了一眼重耳,淡淡的笑道:“我竟然不知道二弟是为了赵佶而来,不过有些事情,二弟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想和赵氏谈谈。” 重耳刚要发火,赵绾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说道:“二公子别动怒,我和大公子谈谈。” 重耳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小娘子已经有了决定,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挥衣袖,离开了房间。 大公子有些惊讶于重耳的好说话,对赵绾笑道:“我这二弟生性顽劣,没想到竟然这般听你的话,看起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十分要好,我不明白,既然你们关系好,当时为何不寻求他帮忙,而是来找我。” 知道重耳就是晋文公之后,这个大公子赵绾也明白了一些。 大公子名为申生,是晋献公于夫人齐姜之子,也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太子,只不过命不太好,不仅没有成功的成为下一任国君,还被害得自缢而死。 这种知道了别人未来的滋味十分的不好受,明知道这个人的下场不好,她却不能说,不能改变历史,当真是憋屈得厉害。 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赵绾皱了皱眉问道:“我想知道大公子是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大公子带走她的父亲,不外乎就是利用她父亲来牵制住她,让她为他做事。 她的想法,也是正确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见你绣技高超,想请你来府中做绣娘罢了。” 他是真的看上了赵绾高超的绣技,还有她那平淡不惊的心态。 他派人调查过赵绾,探子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赵佶父女两人懦弱无能,胆小怕事。 不过今日看来,赵绾与外界传言的并不一样,不仅不是个懦弱胆小之人,反而是个足智多谋的女子。 轻轻的冷笑一声,赵绾讽刺道:“大公子的‘请’还真是别具一格,不知道我若是不答应,大公子该当如何?” 她并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更何况申生还是个命途多舛的短命鬼,她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毫无意义。 大公子也不着急,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赵绾心情烦躁,不想与大公子说话,说道:“如此,家父还请大公子好生照顾着。” 没有多看大公子一眼,赵绾直接走了出去。 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自然没必要像这里的人一样唯唯诺诺的。 书房外,重耳一直等着赵绾,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问道:“小娘子,怎么样?” 赵绾觉得心情十分的糟糕,只得把结果都告诉了他。 重耳一听大公子要扣押赵佶,直接冲了进去,说道:“大兄,放了赵佶。” 大公子没有想到重耳在这件事上这么执着,不禁好奇道:“二弟,我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让我放了赵佶,赵佶杀了人,我有不放的理由。” 一听这话,赵绾脸色一边,也开口道:“大公子说家父杀了人,可有证据?” 大公子微微一笑道:“我说有,很快就会有,不是吗?” 赵绾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威胁她,若是她不听从他的话,他身为晋国的太子,要给一个低丨贱的商人安排一个罪名,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赵绾真是恨死了古代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且不说自己根本没有实力,就算有,也没法和太子争斗。 重耳也听出来了大公子的意思,怒骂道:“大兄,你别血口喷人,赵佶怎么杀人了?” 大公子三番五次被重耳顶撞,心中也是十分的不痛快,当下脸色一沉,怒斥道:“二弟,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我与赵氏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了,姬姓赵氏是重耳以后的夫人,她的父亲,怎容大兄不分青红皂白就扣留起来。” 重耳或许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倒是赵绾和申生都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赵绾看向重耳的目光有些复杂,她没有想到重耳会这样直接的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没有甜言蜜语,却让她觉得心里很甜蜜。 她虽然前世是个商业精英,没有时间谈恋爱,但是也明白一个人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表现。 正文 第五章 算计 大公子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神情,伸手打了重耳一巴掌,怒道:“这话是可以胡说的吗?” 身为晋国的太子,王子,他们的婚姻是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的,他们的一切,都得请示过王上才行,重耳现在毫不顾忌的说出这一番话,若是传到王上耳朵里,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啪”的一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赵绾惊讶,重耳也惊讶,他们没有想大公子会打了重耳一巴掌。 重耳脸色有怒色,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对大公子动手。 虽然申生是他大兄,是晋国的太子,未来的国君,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打自己。 申生也是有武功之人,很快,两人就在书房里打了起来,书房不够打,两人又打到外面去。 赵绾很是着急,奈何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叫了几声之后,她嗓子也疼了,索性不理会他们,乖巧的站在一旁看他们打架。 玉儿有些担心,问:“女公子,现在还怎么办?” 赵绾不在意的说道:“不用管他们,打累了,他们自然会停手。” 玉儿见自家女公子这般镇定,也没有说话,乖乖的站在她身后。 重耳与申生的武功相差无几,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 打到最后,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最后,重耳打了申生的肚子一拳,申生踢了重耳的肚子一脚,把他踢飞到了赵绾的身边。 赵绾赶紧上前,制止了还想冲过去的重耳,看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禁想笑,不过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只好憋住了。 “好了,别打了,我们先走吧,这事过后再想办法。” 重耳也知道自己和申生打讨不了好处,给申生放了几句狠话后,被赵绾搀扶着离开了大公子府。 三人走后,大公子的仆人才走了过去,问道:“大公子,你怎么样了?” 申生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疼的嘴角,看了看重耳他们离开的方向,转身回到了书房。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绾扶着重耳离开,申生竟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些羡慕。 他能够看得出来赵绾是真的关心重耳,对他,却始终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他甚至怀疑,若不是他把赵佶带了过来,赵绾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大公子府一步。 很快,就有医师过来给大公子治理身上的伤,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把那些医师都呵斥离开了。 重耳虽然被申生打得很严重,但是脸上却有着甜蜜的笑容,因为他看到赵绾眼中的心疼,因为他受伤心疼的眼神,这一发现,让他觉得十分开心,恨不得回去再让申生揍几拳。 若是早知道被揍能够得到小娘子的心疼,他当时就不还手,让申生多打几拳。 要是赵绾知道他现在的想法,肯定会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问。 赵绾把重耳医馆后,就让医师给他治伤。 好在他受的伤不严重,只是一些皮外伤。 从医馆走出来后,赵绾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陪在他在街上走着。 大公子抓她父亲是为了要挟她,在她还没有就范之前,大公子是不会为难她父亲的。 相比起在府衙,他父亲在大公子府会过得更好,她也放心。 穿越过来后,她心中就一直压抑着,如今终于放松了下来,让她觉得心情十分的畅快,不由得看身旁的登徒子重耳也顺眼了许多。 她想过了,管他是不是晋文公,她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是晋文公呢,历史虽然不能改变,但是她却可以顺其自然的发展,她现在既然心中对重耳有好感,自然也不会扼杀这一点好感。 看着身侧的她,重耳问道:“小娘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赵绾抬头看了一眼他,淡淡的说道:“别整天小娘子小娘子的叫,像个流氓似的,我叫赵绾。” 歪着头思考一番后,重耳说道:“既然如此,以后我就叫你绾绾了,我一个人的绾绾。” 绾绾吗?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名字,她记住了呢。 重耳这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吃她的豆腐,就算两人这样走在大街上,重耳还是会对她动手动脚的,让她觉得四周人看她的眼神都是不对的。 不过她一个现代人,什么眼光没经历过,别人的这点小目光她还不放在眼里。 王宫里,骊姬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就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一张美丽的脸庞变得阴鸷可怕。 宫里的仆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靠近她,生怕她把自己当做那些花瓶扔了。 她原本以为今日在王上的寿宴上,处心积虑弄来的东西会得到王上青睐,让溪齐成为众望所归,谁知道竟然被大公子摆了一道,让他把所有的风头都抢了过去。 不过想到那副刺绣,骊姬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却也是承认的,那幅刺绣,真的是太过大气磅礴了。 哪位绣娘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却有一手出神入化绣技,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只是大公子是从何处得来这样一个女子呢? 骊姬心中的怒气消了一些之后,就唤来了心腹仆从,让他们去调查那个绣娘的来历。 只是仆从还没有离开,就听到府衙的人来了,骊姬虽然不想见,但是想到人家应该有什么事情,就让人带了他进来。 骊姬很庆幸自己让那人进来,因为那个人把她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夫人,今日二公子大闹府衙,说是府衙抓了他的老丈人,可是随后,那人又被大公子的人带走了。” 王上已经老了,现在是公子之争,骊姬又最得王上宠爱,他们自然把赌注压在骊姬身上,认为九公子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坐上王位。 骊姬眉头微皱,就要呵斥那个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麻烦自己,哪位府仆就已经开口了。 “同二公子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女子,姬姓赵氏赵绾。” 骊姬眼前一亮,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让府仆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自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全费功夫,她还想着让仆人去查哪位绣娘的来历,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当真是好得很。 从府仆的口中,骊姬知道赵绾的父亲为何入狱,也知道大公子和二公子与此人都有些关系。 遣散众人,骊姬一个人坐在屋里思考良久,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府仆当时可是说了,二公子自称哪位赵佶是他的老丈人,这样一来的话,她只需要把这件事告知王上,在吹吹枕头风,只怕王上就会降罪于二公子。 这么一想,骊姬脸上有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唤来婢子给自己梳洗打扮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明艳动人后,就带着食物去找王上。 王的书房内,晋献宫真在看书,看到骊姬来了,一双眼睛在她凹丨凸有致的身上不停的来回打量。 骊姬故意抖动一下自己胸前的双峰,媚眼如丝的说道:“骊姬参加王上。” “免礼,过来坐寡人面前。” 骊姬闻言走了过去,被晋献公一把拉扯在怀里上下其手。 骊姬见情况差不多了,就把今日的事情说给了王上听。 本来晋献公还对她上下其手的,听完她的话后,就停下了手,坐正身体,皱眉道:“骊姬说的可是真的?” “王上,骊姬说的句句属实,骊姬怎么肯定骗你呢?要骊姬看,二公子是真的喜欢哪位绣娘,不然也不可能当着府仆的面说那赵佶是他的老丈人。” 骊姬虽然没有撒谎,但是晋献公却气得不轻,那个绣娘不过是个庶人,父亲还是低丨贱的商人,怎么嫁入王室。 “来人,把二公子传进王宫。” “诺。” 身边的男仆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男仆才走没有多久,又有一名男仆走了进来,给晋献公行礼后,就说道:“王上,今日在大公子府,大公子与二公子因为一个女子打了起来。” 这件事,自然也是骊姬安排的。 她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王宫里的奴仆在讨论这件事,觉得适合,她便想到拿来利用。 大公子,二公子是溪齐登上王位的两道阻碍,她必须除掉。 大公子与二公子向来交好,她一直找不到破坏两人之间关系的把柄,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绣娘,她只要好好利用利用,必定能够除掉这两人。 不用想,晋献公就知道肯定又与哪位绣娘有关,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拍桌子,怒斥道:“给寡人把大公子也唤进宫。” 那个绣娘在宴会上,他也看过一眼,长得是挺不错的,但是他的两位公子为了其大打出手,这传出去,岂不是让各国笑话。 骊姬掩饰掉眼中的得意,娇嗔道:“王上,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说不定是一场误会,等大公子二人来解释清楚就好了。” 骊姬扮演着贤妻良母,因为她知道,王上最喜欢她这个善解人意的样子,她也做得最好,所以她才能成为王上最宠爱的夫人。 正文 第六章 针锋相对 重耳原本正在和赵绾逛街的,突然有人急冲冲找来,重耳一看,竟然是自己府上的幕僚,当下拱了拱手,问道:“赵先生,你怎么过来了,还这般着急。” 来人正是重耳身边的五大高手之一的赵衰。 赵衰先是对重耳拱手行礼,才又对赵绾点了点头,表示见面,赵绾也明白自己需要对他行礼,虽然不想做,当时入乡随俗,也只得行礼。 “二公子,王上突然传你进宫,来宣布的仆人说了,要二公子小心一些,王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气了,让您快点进宫。” 重耳抬头看了赵绾一眼,在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心中有些纠结,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去王宫见王上,只怕会被看出端倪。 赵衰似乎也看到了重耳现在的这个样子,疑惑道:“二公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重耳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提,抬头看着赵绾,问道:“绾绾,我现在这个样子,父王看到了,肯定会追问的,怎么办?” 看他急得像个孩子似的,赵绾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拉着他就直接去了赵府。 回到府邸之后,赵绾明知让陌生男子去自己的闺房不合适,却还是不顾玉儿的劝说,拉着重耳就进了屋,并且把赵衰与玉儿阻挡在门外。 当两人在出来的的时候,玉儿原本还想抱怨一下自家女主人两句的,可是看到重耳时,剩下的只是惊讶了。 赵衰也惊讶的问道:“二公子,你脸上的伤怎么没有了。” 重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赵绾拿一些东西在他脸上抹了抹,擦了擦,他脸上的伤就没有。 没有时间耽搁,重耳说道:“绾绾,我回来再来找你,赵先生,我们先走吧,父王要是见我迟迟不去,定会发脾气的。” 赵衰对赵绾行了行礼,带着满腹疑问陪着重耳离开了这里。 他们离开之后,赵绾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在想,晋献公突然宣布重耳进宫,是否是因为知道了在府衙的事情,还是知道了在大公子府的事情。 不管知道的是哪一件,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现在父亲还在大公子手上,她得像个办法把父亲救出来才是。 玉儿进去伺候,见自家女主人低头沉思,好奇的问道:“女公子,你刚刚是怎么做到把二公子脸上伤痕除去的?” “并没有除去,只是遮盖了而已。” 这个就与她的化妆技术有关了,不过古代的化妆品太垃圾,她做得不够好,重耳脸上的伤遮掩得不是很厉害,不过距离远了就看不出来的。 她知道国君见人的时候,都是隔着很远的距离的,所以她才敢这样做。 只是不知道这次重耳去见王上,会有什么样的的结果。 王宫大门口处,重耳刚下马车,居然就遇上了大公子申生。 看着大公子脸上的伤,重耳拱了拱手行礼,嘲讽道:“大兄,你这是如何不小心,才把自己的脸摔成这样,还疼不?” 申生没有想到两人一同受伤,而重耳脸上的伤痕却突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还真是让他惊讶,不过看到他笑得欠揍的脸,他就莫名的觉得有些不爽。 “你脸上的伤去哪了?” “大兄这话问得奇妙,弟肤如凝脂,那些伤痕,被肌肤吸收了,所以什么没有了。” 这话说得重耳自己都想笑,只不过一笑就牵动了嘴角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立刻乖乖闭嘴。 申生没有想过要和他多说什么,转身就往王的书房走去,重耳也急忙跟了上去。 书房里,两人跪在地上行礼,没有王上的命令,也不敢起来。 “儿臣参见父王。” 晋献公见两人进来,冷冷的“哼”了一声,怒斥道:“你们两个做了什么坏事了?都传到了皇宫里了。” 重耳抬头,看到一脸铁青的父王,在看到他身边的骊姬,明白肯定又是这个女人在父王耳边说了什么坏话。 申生没有想太多,抬头看着王上,疑惑道:“父王,儿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看着他脸上的伤,晋献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你脸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申生没有想到王上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幸灾乐祸的重耳,申生只能认命的说道:“父王息怒,这是儿臣自己摔倒弄伤的,与旁人无关。” 他现在要是说是与重耳打架打伤的,只怕也没有人相信,毕竟重耳一张脸白白净净的,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见他这个时候还在撒谎,晋献公一拍桌子,怒斥道:“到这个时候还撒谎,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脸上的伤是个重耳打架打伤的。” 重耳一听,立刻抬头,委屈道:“父王,你冤枉儿臣,儿臣没有个大兄动手,你看,儿臣脸上并没有伤痕,若是个大兄动手,怎么可能不受伤。” 看着他白白净净的小脸,晋献公倒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想到他的另一件事,咆哮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说说你,一个低丨贱的商人之女,你竟然当众承诺她是你以后得夫人,你这样的身份,是她高攀得起的吗?” 听到别人说赵绾的不要,重耳顿时不乐意了,小声说道:“父王,喜欢谁是儿臣的自由,再说了,这件事与绾绾无关,你又何必拿她来说事?” 晋献公被他气得说了个“你”字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看着重耳与王上吵,骊姬十分的开心,二公子与王上吵得越厉害,王上就越不喜欢他,她要除掉二公子的计划就会顺利很多。 伸手拍了拍晋献公的后背,骊姬柔声道:“王上别生气,二公子还是个孩子,难免血气方刚了一些,你别生气,二公子,你也真是的,你身为王室中人,夫人自然也要是门当户对的才行。” 重耳虽然浪丨荡不羁,但是也知道骊姬最得父王宠爱,和她交恶没有好处,看到父王被自己气着了,也闭嘴不言。 重耳虽然不说话,但是心中并没有放弃赵绾,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反对,他都会迎赵绾为夫人。 晋献公还是挺疼爱这两个而已,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也消气了不少,责备了两人几句后,就让两人离开了。 对与这个结果,骊姬是不满意的,不过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会慢慢让晋献公对大公子二公子产生厌恶之心,到时候,失去了王上宠爱的两人,她自然好对付了。 重耳与申生一通离开的王宫,出了王宫的大门后,赵衰还在等着他,见他出来,急忙迎上去。 “二公子,怎么了?赵衰见过大公子。” 见赵衰给自己行礼,申生也给他还礼,“赵先生有礼了。” 重耳心情不好,他总认为这一切是申生通报给王上的,不然王上是怎么知道的。 “大兄,弟敬重你,从来不会对你不敬,只是没有想到你这次竟然这样过分,把这件事告诉了父王,若是父王对绾绾不利,弟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重耳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二公子小孩性子,望大公子别往心里去,衰先告退。” 申生觉得自己很委屈,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摸了摸自己发疼的嘴巴,只得默默的离去。 赵衰追上重耳,询问他要去哪里,得知他要去找赵氏,他也只能止步。 赵府内,赵绾坐在院中,微微皱着眉,一边在担心重耳,一边在担心她的父亲。 不过她想,重耳毕竟是晋献公的儿子,他应该不会太为难才是。 就在她思考入迷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蒙住了她的眼睛。 这双手宽厚,手掌还有一层薄薄的茧,不是玉儿一个婢子能够拥有的手。 “二公子,别闹了。” 那种温暖很熟悉,所以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况且除了他,也不会有谁这么不合理法,乱传别人的宅子。 重耳觉得无趣,只好乖乖的放开手,走到他对面坐下。 一坐下,还没有等她开口问,他就抱怨道:“大兄真是小气,我不就是揍了他一顿嘛,他至于告诉父王,还把我要迎你做夫人的事情告诉了父王,害得父王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绾绾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迎你做夫人的。” 对于他的做法,她真的很感动,可是她真的不想参与王室之中的争斗,更何况重耳的命运如何,申生的命运如何,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并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牵扯。 可是看到自己对面笑得孩子气的重耳,赵绾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不明白,明明知道二十几岁的人,为何还这般天真无邪,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目前看来,骊姬已经开始对他们动手,他这样天真无邪的快乐生活,过不了多久就会没有。 他的下半辈子,有一半是在逃亡中度过的,这些历史,她都知道。 正文 第七章 考虑的怎么样? “绾绾,你打算怎么办?” 看着眼前的重耳,赵绾低下了头,也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办。 若是可以,她一点也不想参与到皇室斗争之中,可是她父亲现在在大公子的手里,她若是不听从大公子的话,只怕她父亲会有危险。 这都什么事情,她才刚刚穿越过来,什么事都不知道,就给她招来了这么多麻烦,也不知道现在是多少年了,离重耳他们被遣还有多久。 不过看到重耳的容颜,赵绾知道现在离那个时间肯定还有很久。重耳被派遣去蒲城的时候,已经34岁了,而现在的重耳,也就二十多岁一点,也就是说她来得有些早了,还没有到献公13年。 若是她可以晚一点过来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随着重耳去蒲城,她知道重耳不会死,会好好活下去的,他还要成为鼎鼎大名的晋文公。 看着赵绾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重耳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为难,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深情的说道:“绾绾,要不我去把你父亲从大公子府偷出来,让他留在二公子府,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留在二公子做绣娘,大兄也没有了威胁你的筹码。” 赵绾觉得重耳想得有些天真,大公子既然把她父亲当做筹码,又怎么能够轻易让别人把她父亲带走呢? 不过对于重耳的这份心思,她还是很感激的。 “大公子不会轻易让你把我父亲带走的,这件事,还是得我自己来,好了,你身上还有伤,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听到她下逐客令,重耳虽然有些不想走,却还是走了。 女孩子家家的,清白很重要,他也不适合多逗留,让别人知道了有损赵绾清誉。 “那好吧,我走了,绾绾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 虽然他的提议并没有得到赵绾的同意,但是他心中已经决定的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他说会把你绾绾救出父亲,就一定会的。 赵绾起身想送,却不想被重耳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鼻尖传来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赵绾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泛红。 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登徒子,不放过任何吃她豆腐的机会。 重耳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抱着她一会儿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才翻墙离去。 他感觉早早早有毒,一种会让他上瘾的毒,他与她并没有相识多久,也没有相处多久,可是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她这个人,他知道,他喜欢她,甚至已经到了离不开她的地步。 见重耳走了,玉儿才走到她身边,低声抱怨道:“这二公子也真是的,二十七八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的不懂事,他这样对女公子,若是让人瞧见了去,女公子这辈子就难以找到婆家了。” “二十七八了?” 重耳今年已经二十八了,那么还有六七年才是重耳被遣的日子。 不过二十七八的重耳,还挺有意思的。 见自家女公子不理会,玉儿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女公子,你倒是说说二公子吧,他这样,迟早会毁了你的清誉。” 赵绾对此根本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由他去吧”就没有了下文。 她是个现代人,骨子里深刻的时候现代的思想,对于重耳的举动,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过分的。 而且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考虑得太多,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能够用什么方法把她父亲救出来。 这一夜,赵绾都在思考怎么救她父亲出来,导致她失眠了,大半夜了才沉沉睡过去,天不亮救醒了。 玉儿侍候她梳洗打扮过后,她就想着在走一趟大公子府,她想问问看大公子有什么条件才肯放了她的父亲。 毕竟自由这种东西,她是真的不想轻易给出去,一旦给了,就难以拿回来了。 没有胃口,随意吃了一些东西之后,赵绾带着玉儿,再次来到了大公子府。 站在外面等候仆人通报时,赵绾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关于大公子昨晚发生的事情。 两个仆人一边扫地,一边在偷偷的议论。 “你知道吗?昨晚大公子府进贼了。” “这是我知道,也不知道那贼想做什么,不过被发现了,还被打伤了。” 两个仆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赵绾的身边走过,越走越远。 赵绾有一种问仔细一些的冲动,不过想到这是大公子的事情,她就克制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些不舒服,听到大公子府进了刺客,还被打伤,她下意识就觉得是重耳,毕竟重耳昨晚说的那番话,不像是开玩笑的。 就在她低头沉思的时候,前去通报的仆人回来,带着她们进去觐见大公子。 大公子坐在花园的凉亭中,身边摆放着两杯茶,应该是在等她的到来,这个大公子是个聪明人,知道她会来。 “见过大公子。” “赵姑娘来了,请坐。” 赵绾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并不说话,她不想让申生看出来她很着急,这是在打心理战术。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安静,只有风偶尔吹动帘子的声音。 申生端起眼前的茶杯喝茶,同时也在打量着赵绾。 他以为赵绾来找他,是因为沉不住气,现在看来,只怕她是另有所图,只不过一个女子能够做到这样心平气和,面不改色,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只不过赵绾一个小女子的心性,坚韧得让他佩服,他不说话,她也不开口说话,脸上也不见紧张之色,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最后还是申生没有忍住,率先开了口。 这一局,赵绾赢,但是并不能改变什么。 放下手中的茶杯,赵绾也知道自己这样和大公子较真并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一向在上位者的自己,真的很难接受这个处处受到限制的身份,想要找回一下场子罢了。 “不怎么样,不知道大公子要什么的条件,才能够放了家父。” 赵绾也不想在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得到了结果好离开,若是申生真的有什么要求,她也可以早日做准备。 申生顿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他想,他应该是明白了二弟为何会对她情有独钟,她的确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赵姑娘,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入大公子府为绣娘。” 他就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不为了什么,只是心中这样想了,便这样做了。 赵绾脸上有了一闪而过的愤怒,不过还是被她克制下去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我为鱼肉,别人为刀俎,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局,她只能任人宰割。 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后,赵绾抬头看着大公子,不死心的问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没有,除了这一个条件,我别无他求。” 赵绾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带着玉儿离开了这里。 既然已经谈不拢了,就没有必要在谈了,大家都累,何必呢。 若是以前的赵绾,只要是能够救她父亲,只怕什么都会做但是她不是她,有一些东西,可以从另一个当年来解决。 她的性子,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她会多说什么,却没有想到她转身就走,只不过这件事,没有别的路可走,赵绾最终只能妥协,就因为她有软肋抓在他的手里。 当初她会来找,是因为她父亲被府衙的人抓走了,所以他相信,这一次,她还是会同意的,因为他父亲在他手里。 离开了大公子府后,赵绾看着陌生的地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 “女公子,我们现在回去吗?” “去二公子府吧。” 她想去看看,昨晚大公子府的那个刺客,到底是不是重耳。 二公子府内,重耳的房间中,是不是传来一声痛苦的呼叫声。 重耳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流了下来,对面的医师更是紧张得大汗淋漓。 “二公子,你先忍耐一下,你昨晚不说,今日这伤口已经有些溃烂,我必须把腐肉挖去。” 说完手上的匕首一动,重耳又是一阵痛苦声。 赵绾的猜测没错,昨晚去大公子府的人就是他,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被发现,还被重伤。 昨晚没说,是怕被大公子查出来。 赵衰在一旁,看到重耳后背长长的刀枪,也是急得不行,不停的问道:“二公子,你昨晚是去了哪里,怎么会受伤回来?” 这件事,重耳可不会说,他若是说了,别人肯定会把责任怪罪在绾绾身上。 重耳不说,赵衰也不好多问,只是在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不管二公子去了哪里,他都必须得跟着。 医师给他处理好伤口之后,才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做完这一切,两人都像是洗了一个热水澡似的,全身是汗。 重耳是疼的,医师则是紧张的,生怕自己一惹二公子不痛快,会被他惩罚。 正文 第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公子,姬姓赵氏赵绾求见。” 原本正在穿衣服的重耳一听这话,顿时高兴,手上一不小心用了大力,顿时又把他疼得龇牙咧嘴的。 不过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些事情,他现在剩下的是开心。 绾绾来看了,这还是绾绾第一次来见他。 “绾绾来了,太好了。” 重耳高兴得像是个孩子似的,只差手舞足蹈,转身看着赵衰,问道:“先生,你看看我这身如何?” 赵衰知道他喜欢赵绾,所以对他的表现除了觉得好笑之外,最多的还是关心。 二公子已经二十八岁了,可是因为他性子的缘故,这些年一直没有迎娶夫人,也是让他们操碎了心,现在见到他终于有了喜欢的人,他也替他高兴。 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赵衰点点头,说道:“二公子这一身很好,很适合去见赵姑娘。” 重耳一听,得意的随着仆人走了出去,走到门边时,又回头吩咐道:“先生,医师,你们不许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绾绾。” 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不想让绾绾知道。 见赵衰和医师点了点头,他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医师看着赵衰问道:“哪位赵姑娘,可是二公子的心上人?” “是,这些年衰一直担心二公子会因为性子的问题迎娶不了夫人,不过他这样能够保住性命就好了。” 赵衰说得棱模两可之后,转身也走了,留下一脸不明其意的医师。 赵绾安静的坐在客厅里,早有仆人给她送上茶水。 重耳见到她之后,直接走过去,说道:“绾绾,你是来看我的吗?” 重耳的脸色有些苍白,被赵绾很好的看在了眼里,她知道,昨晚去大公子府的那人,必是重耳无疑了。 她以为重耳只是开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里,没想到他却当真了,对她的这一份心思,真的很让她感动。 “参见二公子。” 礼不可废,赵绾并没有因为自己与重耳熟悉就忘记行礼,她不想让别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用来诋毁重耳。 重耳一把拉起她,问道:“绾绾,你今日来,可是同意了我昨日说的话,来二公子府做绣娘的?你放心,在这里,就跟你自己家一样,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赵绾是真的不想打击他,不过还是说道:“二公子,今日我前来,只是想来看看你,昨日大公子府遭遇了贼人,想来是你吧,听说受伤了,你伤在了哪里。” 受伤这种丑事,重耳是真的不好意思说给赵绾听,只不过听到赵绾不是来这里做绣娘的,他还是有些失望的。 不过来日方长,他总会让绾绾回心转意的。 “绾绾担心我,我很开心,不过我可没有受伤,不行你看看,你看,我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为了让她相信,重耳还特意做了几个动作,只不过幅度有些大,把后背的伤口扯开了。 得意忘形的重耳忘记了一件事情,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常服,所以他这一举动,直接导致鲜血溢出了洁白的衣袍。 他本人毫不知情,还在给赵绾炫耀他的好身材,赵绾却是皱了皱眉,低声道:“别动。” 看着赵绾的脸色不太好,重耳只好乖巧的放下了自己手舞足蹈的手,一脸乖巧的站在她的面前,心想自己受伤的事情,不会被她知晓了吧? 赵绾没有理会重耳,而是让一旁的仆人去把医师叫过来,重耳也明白自己受伤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医师原本刚回去,还没有出二公子府的大门,就听到仆人见自己,说是给二公子治伤,只好又回去。 因为重耳动作幅度大,伤口已经撕裂,医师不得不重新给他包扎,赵绾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看到他后背长长的伤口后,心中有些五味成杂。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就算他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也不至于为了她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个时候,说不感动是假的。 重耳原本是不想让赵绾看到自己受伤的的样子,担心她害怕,可是看到赵绾面不改色的样子后,他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这个小娘子与让人就是不一样的,只怕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医师给重耳重新包扎好之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休息,才转身离开了二公子府。 遣退了仆人,重耳看着赵绾,一脸孩子气的说道:“绾绾,对不起,本来想帮你的,没想到没有帮到你,还让自己受伤了。” “嗯嗯,知道就好,下次不可这般鲁莽了,大公子府戒备森严,要是那么容易让人进去,那才有问题呢?你好好养伤,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这件事,她自己会想办法的。 “你怎么解决?你根本没有个大兄斗的能力,你那什么解决,你真的要去大兄哪里做绣娘吗?” 她承认重耳说的是事实,但是被这样毫不留情的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挺尴尬的。 见她没有说话,重耳以为是自己的语气重了一些,立刻放缓了语气,说道:“绾绾,我这是在担心你,我怕你去了大兄弟的府上会,会……” 会喜欢上了他,毕竟大公子是未来的国君,他是晋国身份尊贵的太子,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做夫人。 知道他的担心,赵绾不由得解释一句。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她赵绾向来不靠男人吃饭的。 得到了赵绾的保证,重耳脸上有过一抹笑容,不过心中的担忧还是没有减少多少,毕竟大公子可是比他优秀了很多。 赵绾并没有在二公子府逗留多久,陪他说了一些话,让他好好养伤后,赵绾就回了细节的府邸。 她以为她帮大公子讨得王上的宠爱,就会救出自己的父亲,只不过现在看来,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把父亲救出来,还让父亲到了更加难缠的大公子手里,让她有些头疼。 赵府的很多仆人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也就十几个,走在选中,赵绾回想起赵父对赵绾的疼爱,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不管怎么说,没有体验过亲情的她,还是很向往那样的日子的,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把父亲救出来。 一晃眼三四天过去了,这几天,赵绾一直待在府里,大公子那边没有派人过来说什么,就连一向好动的重耳也没有来找她,这一点,让她心中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父亲不在,府里这一大家子人就需要她养着,她只能绣一些小东西让玉儿拿出去卖。 与这具身体的彻底融合,让她的绣技越来越精湛,她还把一些现代元素加了进去,使得她的绣品卖得非常好,甚至到了供应不求的阶段。 看着低头刺绣的女公子,玉儿开口道:“女公子,玉儿觉得你的绣技越来越好了,而且很多绣样都是玉儿不曾见过的,真好看,外面的那些人,都争着抢着想买你的绣品呢?” 赵绾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比较肯定的。 “可是女公子,真的不用管老爷了吗?我们已经三日不曾如果大公子府了,不知道老爷怎么样了。” “不急,大公子会对父亲很好的,父亲现在是他手上的唯一把柄,他不会对他不利。” 见自家女公子淡定的样子,玉儿只好闭嘴不言。 她总觉得女公子诈尸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格,语气,动作都与之前不太相似,不过这样的女公子,却让人很是喜欢。 赵绾原本以为一切都可以这样平静的拖下去,至少能够拖到自己有一点点微薄的力量,却没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打量着王宫里的繁华,赵绾有些头疼。 她不明白骊姬突然唤她入宫有何事,她想,她这样的小人物,理应是入不了她的眼才是。 她想过大公子会去找她,重耳会去找她,唯独没有想到骊姬会找她。 想到骊姬这个女人,赵绾的第一映像是惊艳,她的确有魅惑众生的资本,但是眼里满满的算计也是让人心惊,她有些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不过她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来到了骊姬的寝宫。 今日的骊姬并没有穿着华丽的衣服,脸上的妆容也是浅浅的,没有了盛气凌人的妆容,这样的骊姬让人看起来温婉大方,明艳动人。 骊姬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却让赵绾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像是被一条毒舌盯上了一样。 走到骊姬面前,行礼。 “赵绾见过骊姬夫人。” 骊姬一笑,伸手把她扶了起来,掩嘴笑道:“真是个可人的人儿,怪不得能够让大公子与二公子青睐。” 不知道骊姬的用意,赵绾只好梳理的说道:“夫人缪赞,赵绾不敢应承,赵绾只是一介商人之女,不敢对大公子二公子有非分之想。” 正文 第九章 我让你入宫 并不知道骊姬的目的,有些话,赵绾也不敢接。 她知道这个骊姬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为了一介的儿子,可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申生的死了重耳的被流放,每一件都是她做的,她的野心,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一些。 她一直好奇,骊姬在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时候,快乐吗? 不过现在看那个,她想多了,人家感觉挺开心的,或许有些人,喜欢用权利来充当自己的快乐。 骊姬没有想到赵绾会率先把自己和大公子等人的关系说得那么清楚,让她有些意外。 她的儿子也不小了,她想让他坐上太子之位,那就只有排除异己,而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王上的几个不错的儿子。 太子申生,二公子重耳,三公子夷吾,这三人在晋国的口碑最好,也是最大的障碍,只要除掉他们三个,奚齐当上太子一事,就简单多了。 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骊姬还是比较满意的。 宠辱不惊,长相过关,加上一手惊为天人的绣技,若是能加以利用,便是极好的。 这几日,她日日让心腹打听外面的的事情,想要知道一些对她有利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三人竟然恢复了平静的状态,一副毫无关系的样子,让她有些着急。 她本来还打算利用赵绾让大公子和二公子斗起来,现在看来,只怕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还需要她出手才行。 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骊姬说道:“我看你绣技不错,那天给王上敬献的那副绣品也十分的精美,我十分喜欢,要不,你入宫做绣娘如何?” 虽然她脸上的表情是温和的,但是赵绾看到了她眼底那种深不可测的阴沉,她知道,骊姬这样的女人,最好不要与她有任何的交集,一但连在了一起,只怕就难以脱身了。 脸上浮现出一片惶恐之色,赵绾急忙跪了下去,惊慌失措的说道:“赵绾不敢。” 这个骊姬是个善妒的女人,宫里姿色好一点的女子,都会被她百般折磨,所以让她入宫,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若是要入宫做绣娘,她还不如直接去大公子府,至少在哪里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现在太弱了,需要的是韬光养晦,若是入了宫,在骊姬的眼皮子底下,她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看她被自己吓得不轻,骊姬轻笑一声,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笑道:“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绣技不错,若是能够入宫做绣娘,名声一定会名扬四海的,这不好吗?” 最注意的是可以为她所利用,任何有利用价值的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好的。 虽然不知道骊姬想要让自己做什么,但是入宫一定会成为她的爪牙,她赵绾不会做陷害忠良之事的。 “赵绾从未想过入宫,赵绾只想好好守住家就行。” 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同意了她的说法,赵绾却迟迟不愿意,这让骊姬感觉到有些惊讶,不过对她更多的就是欣赏。 她身边一直缺少一个得力的人,若是能够打这个赵绾收为己用,那很多事情,就方便许多了。 心中惜才,骊姬也没有太过为难赵绾,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后,就让她离开了。 走在外面的街道上,赵绾的思绪还是没有缓过来。 她不明白骊姬为何会突然改变了态度,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态度强硬的想让她入宫,可是为什么最后,却又轻轻松松的放过了她呢?骊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骊姬最后说的话,明显是知道了她受制于大公子的事情。 “赵绾,我知道你为什么犹豫不决,我也知道你父亲在大公子的手里,只要你入宫做绣娘,我可以帮你把父亲救出来。” 当时骊姬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像是在哄骗她,她想信只要她一开口答应了骊姬的要求,她的父亲就一定会安然无恙被放出来,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她知道骊姬要对付的人是谁,所以她是不会同意骊姬的要求,也不会成为骊姬的人,转而去对付重耳。 心不在焉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赵绾关上房门,阻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这古代人的生活,还真是难熬,比她管理整个商业界还累,这些人的智商,都太高了。 躺在床上,赵绾原本在想事情,可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大叫了一声。 一张脸放大的在她的前方,眼珠子一溜一溜的转着,脸上还有这浅浅的笑意。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赵绾拍了拍自己被吓坏的胸膛,不满道:“二公子,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重耳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吓着了她,只好说道:“对不起啊绾绾,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你嘛,玉儿说你从王宫回来之后,就一声不响的会房间了,我也不知道你是睡着了。” 缓过劲之后,赵绾也不想与他计较,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睡褶的衣裳,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家伙三四天不曾来找过她了,她还以为他忘了她呢?现在又来找她做什么。 赵绾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在想这些事情的事情,心中那股浓浓的醋味告诫她,她已经开始在乎重耳这个人。 重耳换上单纯无邪的笑容,道:“绾绾不来找我,我就只好来找绾绾了,听说骊姬派人来接你入宫,你没吃亏吧?你可别相信骊姬,她不是个好人。” 他本来听她的话,乖乖在府里养伤,可是一听到她被骊姬的人接进了王宫,他就担心她,所以只好跑过来看她,不过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没受什么委屈。 赵绾没有想到一向嬉皮笑脸的重耳,竟然有知道骊姬不是好人的这种觉悟,顿时高看了他几眼。 或者,他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毕竟二十八的人,不应该这么不成熟。 不过这一切,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我入宫为绣娘,被拒绝了。” 前半句让重耳担忧不已,后半句又让他开心不已,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化得很快的。 “拒绝就对了,大不了我养你,你去我府上,有我一口吃的,你绝对不会饿着,你父亲,我也会帮你救出来的。” 每次听到他这么说话,她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十分舒服,也很喜欢他这样给她说话。 看来,这个晋文公不仅是个治国的高手,也是个撩妹的高手,这小情话一出一出的,说得十分顺口。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有理会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赵绾直接换了一个话题,因为重耳的话题,她没法接,虽然这已经不是现代了,但是靠别人养活自己的事情,她还真的是做不出来。 “绾绾放心吧,我的伤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绾绾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去我府里做绣娘啊!只有那样,我才能每天都看到你,和你在一起。” 这个话题,赵绾同样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她父亲不在大公子的手里,说不一定她会去,可是现在,就算他父亲不在大公子的手里,她也被骊姬盯上了,所以也不能去,去了只会给他添麻烦。 赵绾感觉这种看别人脸色行事的日子,过得真是憋屈。 看着她脸色不太好,重耳没有在重复这个问题,而是让她等他一下之后,就离开了。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赵绾可不会乖乖听话在屋里等他,他前脚刚走,赵绾后脚就离开了房间。 只不过长大的怕他真的会回来,赵绾又只好回去等他,连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何会回去等他,为何会那么相信他的话,仅仅是因为他是晋文公吗? 好在重耳没有让她失望,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怀中还拿着一个包袱,看到赵绾后,直接扔给了她,说道:“绾绾,你换上,我带你出去玩,散散心。” 看着他退出去关上门,赵绾才打开怀里的包袱,里面是一套衣服,水蓝色的,十分好看,等彻底打开后,她发现竟然是一套男装。 想清楚他的用意后,赵绾微微一笑,快速的换上了这一身衣服。 古代的女子地位低,不能够随意盼头露面,就算出去玩,也不会玩得尽心,可是男子就不一样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把自己的发髻简单的束成一个马尾后,赵绾就打开了门。 看着一身男装的赵绾,重耳有些后悔,他怎么觉得绾绾这样比他好看么? 走了过去,重耳说道:“绾绾,发髻不行,重来,你这样出去,会被人说闲话的。” 重耳把赵绾推回铜前,给她重新挽了一个发髻,戴上了发冠之后才满意的停手。 赵绾根本就不知道古代还有那么多讲究的事情,她一个现代人,历史又不好,能够知道晋文公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知道头发要怎么弄才行。 满意了之后,重耳抱着赵绾,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赵府。 正文 第十章 夷吾 赵绾不知道重耳会带她去哪里,紧紧的抱着重耳的腰,埋头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很幸福,若是能够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似乎也挺不错的。 不过想到未来的日子,赵绾觉得这一切是不可能实现的。 她知道重耳在54岁的时候会娶一个齐国的宗室女子,若是她真的嫁给了重耳,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她一个现代人,骨子里就是一夫一妻制,她接受不了别的女人同自己拥有同一个丈夫。 或许是她没有活到那个时候,又或许是她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不曾和重耳有过任何的交集。 抛开脑中的胡思乱想,从重耳怀里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赵绾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 古代的风景就是好,就是自然,山明水秀,哪里都能够治愈人心中的烦躁。 重耳并没有飞多久,毕竟内力这种东西不是无限的。 一只孤零零的木舟停泊在江边,重耳走了过去,不知道在船夫耳旁说了一些什么,船夫点点头便离开了。 阳光下,重耳一身黑色的衣裳,阳光在他的衣服边上镶嵌了一道道金丝,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体说的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重耳站在船头,看到赵绾还站在一旁的草地上发呆,便同她挥了挥手,叫唤道:“绾绾,你过来啊?” 每一个女孩子心中,都曾住着一个白马王子,这一刻,重耳就是赵绾的白马王子,她不知道重耳再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他叫她过去,她便过去。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没有恋爱的可能性,却没有想到老天让她回到了几千年前,遇上了大名鼎鼎的晋文公。 她不应该要求太高,能够和他爱上一场,便够了。 走到他的身边,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问道:“你带我去哪?” “人生快活之事,游舟泛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觉得绾绾不开心,想着带你出来散散心。” 捡起船桨,重耳缓缓的滑动,木舟慢慢的离开了岸边。 赵绾看了一眼,觉得十分有趣,我走过去拿起船桨,像重耳一样的划水。 见她想要试试,重耳反而饶有兴趣的放下手中的船桨,站在一旁看着她。 只不过划船也是讲究技巧的,她看见重耳轻飘飘就能让船移动,却没有想到到了她这里,她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船也不见动丝毫。 她一向不适合会认输的人,不舒服的有继续划了一会儿,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有了汗水,却还是不见船动分毫。 泄气的扔掉手中的船桨,赵绾抬头看着重耳,竟然让重耳看到了她眼中少许的温柔之情。 重耳走到她身边,把她抱入怀中,拿过船桨放在她手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绾绾,划船也是有技巧的。”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想到自己的豆腐早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也就放松了自己的情绪,感受他是怎么带动自己划船的。 赵绾学东西很快,很快就学会了,虽然有些生涩,但是已经可以不费力的让木舟移动。 渐渐的,离岸边越来越远,他们来到了江的中间,赵绾可以看到江面上三三两两的船只,都是一些以捕鱼为生的人。 划船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后,赵绾觉得有些累,放下手的船桨,对着重耳说道:“累了,要休息一下。” 说完也没有理会重耳,径直回到了船舱之中。 船舱中,原本船夫准备了茶水点心在里面,赵绾也毫不客气的拿过来开吃。 重耳也走了进来,任由木船在江面上自由飘荡。 “绾绾,你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放下手中的茶杯,赵绾的心情是真的通畅了,不过还是打趣道:“有你在,我这心情就算是不想好也不行啊!” 重耳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被赵绾嫌弃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绾身边,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说道:“这么说,小娘子只要看到我就会开心?这么说来,小娘子心中,我的地位还是很好的。” 听到他又用了这么轻浮的称呼,赵绾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只不过他抱得太紧,她挣扎不开。 “放开。” “不放,永远都不会放开小娘子的手。” 两人在船舱中不停的嬉笑打闹,然后悲剧了,木舟没有承受住,往一边倒下去,两人华丽丽的落水了。 说来也算是笑话,赵绾身为一个现代商业精英,一辈子什么都学会了,唯独没有学会游泳。 江水不冷,暖暖的,很舒服,但是对于赵绾来说,却是充满恐惧感的,落水的瞬间,她和重耳分开了,江水模糊了她的眼睛,身体不停的往下沉,嘴巴里灌进去了大量的江水,让她觉得窒息。 她甚至连救命都叫不出来,那些江水就吞没了她,她在想,她是不是会这样死去。 身体越来越往下沉,胸腔因为缺氧窒息得发疼,心中十分的惊恐,她想到了重耳,虽然短暂的相处,但是不可否认,她是真的喜欢上了他,若是她就这样死了,那他一定会忘记她吧? 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的腰身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下意识的伸手搂着来人的脖颈,她觉得很安心。 昏昏沉沉中的,她感觉到有人把她带上了水面,新鲜空气再次传入鼻孔,她虽然没有意识,却还是努力的想要多呼吸一些。 重耳抱着赵绾坐在一块木板上,脸色有些发白,他没有想到赵绾不会水,更不会想到自己差点害死她。 终归是舍不得死,赵绾咳嗽了几声,把肺里沉积的江水吐了出来后,人也慢慢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到了重耳充满惊喜的脸庞,她便知晓,遇上重耳,是她逃不开的命运。 “绾绾,你吓死我了。” 见她醒过来,重耳心情激动,急忙把她牢牢抱在怀里,力道大得赵绾差点被勒死。 “轻一点,我不淹死,也会被你勒死。” 重耳也知道自己激动了一些,放松了一点,却没有放开她。 有些事情,在无形中已经变质了,变得与一开始的目的不一样,刚刚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是他从未体验过得,明明只是一个……他却是真的爱上了她。 赵绾也抱紧了他,心中同样害怕得紧,没有人不想活着。 “二公子,现在我们两个要怎么回去呢?” 夕阳西下,赵绾把头靠在重耳肩上,身上的衣服早就干了,只是头发有些凌乱,一双玉足放在水中不停的滑动着。 重耳把侧脸靠在她的头上,伸手揽着她的腰身,脸色有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就这样慢慢划回去好了?” 赵绾低头看了一眼屁股下面刚好够容纳自己与重耳的木板,扬起嘴角笑道:“好啊,只怕二公子要与我划一辈子,才能到岸边了。” “那好,就划一辈子,一辈子不够,就用永生永世来算。” 这一场意外的生死之后,两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彼此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已经与开始不一样了。 夕阳的徐辉照耀在两人身影身影上,让他们往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天黑的时候,有渔船经过他们的身边,看到他们的惨状后,送了他们一层。 两人高高兴兴的上船,却没有想到船上还有另外一个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看到他们二人狼狈的样子后,明显呆了一下,才起身走到重耳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夷吾见过二兄。” 重耳也回了一个礼,说道:“三弟有礼了。” 至此,赵绾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夷吾。 夷吾转头看向同样狼狈的赵绾,疑惑道:“这位是?” 重耳微微一笑,伸手揽住赵绾的肩,笑道:“好朋友,赵崇。” 对于重耳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赵绾低下头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自己的姓氏,他非要加一个他的名,她真是无语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看得出来,重耳与夷吾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不过想到重耳的母亲与夷吾的母亲是姐妹,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想到后期的夷吾,晋惠公,赵绾还是不喜欢他的,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不知道尊重。 虽然心中不喜欢他,不过看在重耳的面子上,赵绾还是给夷吾行了行礼,道:“崇见过三公子。” 夷吾抬头打量了一下赵绾,心中有了猜测。 他听闻前段时间大公子与二公子为了一个商人之女大打出手,二公子更是放话说是要迎娶她为夫人,想来应该是眼前的人。 有些意思,若是能够利用她让大公子与二公子争斗起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夷吾见过赵公子。” 虽然夷吾表现得谦谦有礼,赵绾还是觉得他给她感觉不太舒服,一路上不曾开口说话,倒是见他与重耳侃侃而谈,聊得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