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作者
永远变幻莫测的世界,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境。
世人在梦中迷失方向,从此再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谁来安慰哭泣的孩子,为他擦去停不住的泪水。
人们在等待一个的英雄,带他们去找传说中的乐土!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管是一个人、一个物,既然存在,就有他存在的道理,没有任何东西是无意义存在,因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本就是一种意义。密码,是为了防范,但是,简单到极点的密码,就是一种暗示。
这里就是英雄的出生地,无意义却又存在的一个地方。
入眼可见的全部都是白光,没有天,没有地,四处仿佛都被一个发光的空间体所包裹。
光,并不耀眼,很柔和,是那种没有丝毫重量的柔和,处处透着一种幻境才有的感觉,让人不由的就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梦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四处如雾一般的白,连虚空而立的脚下也不例外。
虚空深处,若隐若现的有座庙悬浮于空。
庙不大,大约就是北京四合院的面积,门小的可怜,只够两共和人并排穿过,没有任何特异的地方,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特异的话,那就是——它不该建立在这。
门帮上有一副对联,上联曰:“生死富贵,胖瘦高低,只凭一笔!”
下联曰:“人生百态,天地玄黄,皆在定数!”横批:“写手之家!”
字迹墨黑,笔画苍劲。
而在这座门里面,是府衙的布置,无论是门边摆着的栅栏还是堂边站立的差役。
这里很静,静的有些苍白。
正中,姜顾身穿长袍,端坐堂上。他盯着堂下的相北,眼中似要蹦处火来,大喝:“大胆刁角,本作诚心待你,你却诚心反叛,不思报效,你的良心难道叫狗给吃了吗?本作念你新手,让你言情,你把女主角卖给人贩子;写你修真,你又自断经脉;擢你灵异,你却和那些厉鬼冤魂称兄道弟……难道你以为本作就真的如此好欺负吗?”声音未落,立在堂下的差役助威的大喝一声,手中的棒子在地上一敦。
旁边的师爷捏着下巴黑痣上的两根黑毛鼠眼一瞪道:“老爷问话,你怎敢不答?还不快快招来,省的你皮肉受苦!”
跪在堂下的相北也是一脸的委屈,眼中雾气缭绕,一副我冤枉的样子,不服道:“你怪我?我还怪你呢,你也不说说你写那些狗血的剧情,还有脸说,说是言情,那女主角成天不是撒娇就是逛街,要不就是看月亮,数星星,弄的我都快成天文学家了,这还好说,他还动不动就离开我,冒着大雨叫我在马路上上对这公共汽车喊我爱你喊到嗓子哑!明明躲在我背后就是不说话,动不动就双肩瑟瑟发抖的哭,这还不算,她居然还喜欢搞三角恋爱,我没把她卖到非洲原始部落已经是考虑到我们的感情了!”
姜顾一阵无语,言情小说不都是这样吗!不过他现在没功夫给他扯这个话题,挥手道:“好好好,这就不说了,那我让你修真了?给你的女主角不可谓不美吧?武功不可谓不高吧?……”
不说还好,一提起,相北连声叫苦。
姜顾话还没落音,他就截道:“你休要给我提修真,那是我的伤心地呀,女主角倒是美,武功倒是高,好几年不见一回面,天天除了夺宝就是挖地宫,好不容易见一回吧,她不是中毒就是神秘失踪,我也是人啊!我就没有生理需要?再说挖宝藏吧,不是地下迷宫,就是太虚幻境,都快成地老鼠了,老子可是高手啊,整个修真界都没了对手了,我还成天挖什么挖?挖墓子了我挖?”一番话说下来,说的姜顾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没好气道:“那灵异呢?主角温柔美丽,不用挖宝藏、不用找解药了吧?”风落叶转移话题道。
“灵异?”相北冷哼一声,“我他妈的最烦的就是灵异了,成天是弄的神经兮兮,本来没什么,叫你一写就跟世界末日一样了,那鬼丑的跟猪八戒样了,成天不是躲在厕所就是坟场,恶心的我都吃不下饭,我要是不讨好它们,我能活到现在吗?”
……
最后姜顾终于火了,拉脸喝道:“那你说,你想干啥吧?惹恼我,我叫你去南极做同性恋,看你还挑不挑了!”
相北也不是好欺负的,姜顾火大,他火气更大,“去你娘的,你叫我去我就去?惹火我,我叫你写一本扑街一本,写一本扑一本!想靠稿费过活?你去死吧,肯定是饿死了!”
相北一句姜顾一句,严词渐渐变的锋利起来,先是暗喻栽赃,渐渐又从谩骂中伤发展到人身攻击,矛盾升级。
“就你?哼哼,长的丑不说,还一个眼大一个眼小,门牙也不全,还想写小说了,你省省吧,回家当农民哄孩子吧!”
姜顾听他骂的恶毒,也不示弱:“你好你好,好个屁,要不是老子特地把你美化了,你估计还不敌我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吃大便了!把我惹急了把你写成智障白痴,瞧你还敢说不敢了!”
相北和姜顾,一个是小说主角,一个是小说作者,双方好不示弱,在大堂上就掐起来了,一时间挖脸吐口水,拖鞋拽裤子,无所不用其极,急的师爷直跺脚。
这他妈的都是哪跟哪啊?
他口中直呼:“打,快给我打,把相北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阪!”
唐上虎应一声,两个熊腰大汉二话不说就将相北拖开,按在地上就是一顿好打,光那木棍和皮肉接触的闷响就让人不忍细听。直二十板子下去,相北臀部的燃料铺直接就能开张营业了,血顺着裤子流出了一条小溪,每棒子下去都是鲜血飞溅,棒子上都能带起肉丝,真是惨不忍睹
师爷不忍再看,转过脸去,两个执行的差役也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瞎打一气,姜顾更是连看都不看,一众人中唯一无惧的就是相北。
相北目光如炬的瞪着姜顾,似乎要将他瞪穿一般,泛着丝丝红光,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冷汗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参杂着牙缝咬出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他咬牙不吭,四周静的只有那“啪啪!”闷响。
“退下!”
姜顾猛的喝道,如同平静的湖面猛的砸进一块巨石,恨铁不成钢道:“相北啊相北,你要知道,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难道你非要逼我吗?”脸上一阵痛惜。
相北偏过头、绷着嘴不说话,
“哈哈!”姜顾狂笑两声,狰狞的面目把师爷都吓的后退了两步,只听他道:“你不要忘记,你只是个主角,我才是作者,在我的小说里,我就是神,没有人能够挑战的我的权威,你也不行,你永远不要忘记,你是我设计的,我知道你的优点,就知道你的缺点。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那是痴人说梦,哪怕现在你已经脱离了我的笔,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我就是要看看你在我制造的时势下怎么活!”姜顾大袖一甩,说了句“拖出去!”直接走了。
师爷看姜顾脸色不好,二话没说,赶忙指挥着两个差役将相北拖了出去。
他们走出殿堂,绕过走廊,来到一个八角亭下。
师爷在怀中摸出一颗指头大小暗红色的药丸,右手一捻将药丸拈碎撒在相北受伤的地方,说也奇怪。药膜一挨着伤口,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长了起来,新生的肉芽如蚯蚓从地面上转出来一般,相北的伤转眼就恢复了大半。
相北本来已经绝望了,咬紧钢牙,恨不得就被她这样打死算了,省的自己当作木偶一样从这部小说到那部小说。以前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还好说些,现在既然有了,就不能让他说干啥就干啥!
他心里想定,反倒不怕了,没想到居然被这师爷给救了。他不禁微微侧目望着师爷,却是没说话,只不过感觉他嘴上那颗黑痣上的毛不那么难看了。
那师爷看相北看着自己,叹口气道:“哼,还是太年轻啊,经历的事太少!”
什么?相北在心里叫出来了,自己可是经历的十多部小说的洗礼了,虽然现在不过十八九的样子,但心智却早已成熟如同砸牛顿的那个苹果了。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只要一动,全身就疼。外伤虽然被师爷治好了,内伤却还在啊。
师爷当然看出了他眼中的不服,呵呵一笑道:“怎么,不服气?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你想想,你今天办的事,且先不说对不对,就你来说,乘了两句口舌之快,却被打成了半残废,你且说值不值得?”
相北不吭了,今天干的事确实有些傻帽了,他尽量放轻口气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一说话牵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师爷不看他,站起来反问:“怎么办?不管你怎么办,首先你就不该和他顶,记住,枪打头鸟。不然就算你成功避过一万次祸,错一次就会万劫不复,你已经在那么多小说里面生活过,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相北愣住了,感觉师爷说的太他妈对了。这些自己都知道,可要真实的运用出来,还不行。他恍然跪在师爷面前道:“晚辈真是眼拙啊,大贤就在面前,自己却浑然不知,就请前辈指条明路吧,有当一日,前辈用的着晚辈,晚辈定然竭尽所能!”
表面上虽然这样说,心底却已经把他给骂惨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吗?和着那个姜顾来骗我,还真以为我是晕种呢?刚才你们眉来眼去,我还以为你们是同性恋了,原来在这给我摆了一出啊。
心中拿定主意,面上更是诚恳,甚至都要流下泪了,比以前自己在言情小说里面的表情还要丰富,师爷还真就被他骗过了。
师爷见他如此诚恳,扶起他道:“所以,你现在还不如听他的,既然你是他的男主角,留在这还不如听他的去小说里,最起码在小说里他要照顾你吧?还不用天天在这里看他的脸色,挨他的打!”
相北露沉思状,道:“师爷说的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让晚辈茅塞顿开!”
相北一旦想开,立刻就去找姜顾,姜顾也是大喜,立刻给他指派了一部架空历史。相北撇撇嘴,不就历史吗?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一点历史不知道,他已经打定主意,到了小说里,直接娶几个漂亮老婆隐居去,绝对不当官,不经商,不打架,不斗殴,也不英雄救美,不管遇见什么事,能躲就躲,能闪就闪,有条件要躲,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躲。
姜顾办事很利索,一切就绪之后,姜顾命师爷将相北带下送进小说。
半路上师爷见相北都不怎么说话,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命运,右手一番从袖中拿出一本线装的书,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但从陈旧的程度看,时间应该不近了。
师爷将书本递给相北,道:“你拿着吧,对你有用!”
相北接过,想,不会是《降龙十八掌》、《九阳神功》、或者是《葵花宝典》什么的吧?他还没来到及翻开看看,一脚踩空,直觉自己翻啊翻的,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甚至都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摔死?要是那样可就太亏了,绝对可以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小说主角进入小说时被摔死的。
相北刚刚摔下去,姜顾已经出现在师爷背后。
“哼哼,跟我斗?你有那个实力吗?”姜顾伸出中指鄙视着落下去的相北,和他以往那种严谨、威严相比,看上去说不出的滑稽。
师爷微笑道:“还是老爷厉害,要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出这个主意!”
姜顾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严谨,沉声道:“你把东西给他了吗?呵呵,我倒要看看他能演出什么样的一出好戏!”
第一卷 第2章 真是傻子
师爷一脸媚笑道:“那是当然,老爷交代的事,我怎么敢马虎?不过……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这次他不会还把女主角给卖到青楼吧?”
姜顾轻声笑道:“不会不会,他是我制造的,我还能不明白他的弱点?先不要说了,看看他怎么样了!”二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却说相北从庙宇跌下来,直觉眼前一花,脑中一阵眩晕,已经踩到了实地。
他使劲的揉吧了揉吧眼睛,让眼睛能更快的适应周围的光线。
现在正是夜晚,很黑,远处的山川只漏出模糊的轮廓,在天林相接的地方,偶尔还能看见几只黑点在从林间懒惰的飞起,然后又落进去消失。
“嗷!~~”一声高亢的狼嚎骤然响起,由高到低,然后慢慢的消沉在黑夜中,显的这夜更静了。
相北站定,听着四周瑟瑟的树叶声,感受着冷风灌领而入,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心中早已经骂开了,靠!你就等着,这次说什么我也要把女主角卖到泰国,让她做人妖。
说归说,走还是要走的,经历的几本书的他,早已经熟悉了姜顾的风格,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晚上,他要不给你整出几条狼来,相北敢把名字反过来写。不过刚走了两步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困境,奶奶的,下都下来了,他居然还不把自己的伤治好。
相北一瘸一拐的走着,破烂的衣服飘在身后,趁着夜色,从背后看,跟济公被群殴的样子差不多。
走了没多远,身体都快散架了,屁股上感觉是两根棍子撑着般难受,意识也开始渐渐的迷糊,在最后昏过去的瞬间,他仰天悲号一声,“你他妈的太够意思了”。
……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首先看见的是黑乎乎的房顶,他敢断定,那不是因为光线的事,而是被烟熏的。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怪味。也不知道是傍晚还是早上,利用窗户投进的斜光,他知道了自己在一家穷的连窗户都是两根木棍撑着的农家。
家徒四壁,屋内唯一的挂件就是吊在房顶的两个麻袋。
这就是我要来的地方?
这是出现在相北脑中的第一句话,如果说以前是不满意,那他现在简直就是疯狂。以前哪次不是家财万贯,身价过亿?这样的房屋根本就没在相北脑中存在过,难不成姜顾这孙子把我仍到大西北,支援西部大开发了?
正在相北准备起来到处看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相北赶忙扭过脸,闭眼装睡。
“嗯?还没醒啊!”一个大约有十五六岁清丽的声音响起,只听声音相北就敢断定她是一个眉清目秀且心智单纯的女孩,他已经习惯了姜顾这种剧情安排,不禁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狗血的剧情。
没想就是这一激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正想上前看看他的女孩“啊!”的叫了一声,紧张的退了两步道:“你……醒了?”
相北本来还想继续装睡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傻不拉及的扭过脸,怔怔的看着那女孩。
女孩约有十五六岁,一头乌黑的秀发包着一块淡蓝色头巾,清秀的脸庞显的清纯可爱,如清泉一般的眼睛透紧张和对一个陌生伤者的关心,配合着她一身粗普却干净整洁的衣服,让人眼前一亮。
俗!这是相北结合了以前的经验给出的评价。他没有说话,只怔怔的看着女孩,看着她紧张,心里有种羞辱姜顾的爽快,等着吧!老子非把你卖到马来西亚不可。
女孩虽然紧张,却忍不住好奇心,捏着鬓角的长发靠近两步道:“嘿,你醒了吗?”
没醒能瞪着眼睛看你吗?相北还是没有说话,就是这样瞪着她。
“你会说话吗?”女孩见相北不说话,开始怀疑相北是不是个哑巴了,在做了最后一个测试后,她终于断定相北是个哑巴,并且是个傻子哑巴,只会这样傻傻的看人。
正在女孩准备进一步上前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彩儿,你在里面吗?”
女孩彩儿应道:“哎!我在里面,娘,你快来看啊,他醒了,”彩儿叫声中,一个大约五十上下的妇女走进来。
“他是个傻子,不会说话,就会这样看人,”彩儿迫不及待的向母亲说着自己对相北的评价,差点让相北扑街,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反正哥们也不准备和你怎么样,等哥们身体好了直接把你卖到马来西亚了事。
彩儿母亲也上前试探了一番,发现相北真的就只会这样看人。
相北懒的理这对傻娘们,一扭脸睡去了。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相北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般舒坦了。他猛的翻起身,抓起彩儿早上送来的两个窝窝头和一碗稀饭吃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对于姜顾这样的安排,他已经习惯了。
两天没吃饭了,粗茶淡饭也变的好吃了不少,还挺香。吃过饭之后他扩了扩胸,扭了扭腰,开始了他在这部小说中的第一次外出。
此时彩儿和母亲正坐在外面缝补着一张兽皮,有一句每一句的谈论着什么,偶尔伴随着“傻笑”。
相北走出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大摇大摆的就往外走,彩儿上前一步挡住道:“你要去哪?”相北不理,彩儿一把抓住他。不料相北伤势未好,差点就要跌倒,幸好彩儿眼疾手快,才拉住他。
相北一米七五个子虽然不算魁梧,却也是挺拔的很,今天被这一弄,心中还真有些恼火,要是搁在以前肯定上去就是两耳光,直接把她发配边疆修大桥去吧,不过现在伤势在身,又不想和她们多说话,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
正在此时,采母说话了:“你身上有伤,还是别出去了,先歇两天,等好了一些我们也不拦你!”
彩儿听母亲说,也道:“就是,你身上有伤,又不熟悉这里的路,说不定刚出去就被狼的拖去了,呵呵,来坐这里吧!”彩儿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坐下。
相北没有办法,只好老实的坐下,看着她们缝补着兽皮,那是一张狼皮,看样子有些陈旧,应该是有些念头的东西。
刚坐下,彩儿问相北:“你叫什么名字?……哦,忘了你是傻子,那以后我们就叫你傻蛋吧?”
“胡闹,”采母板起脸道,彩儿吐吐舌头乖乖的不说话了。采母接道:“怎么能这样叫人家,我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哎!现在哪都在打仗,他估计也是逃荒过来的,以后就叫他山子吧!”
相北也不理他们,只在四下观望着。
彩儿母女知道相北也听不懂,也就不多说了。看着她们谈论着一些家常,相北还是装作哑巴加傻子。
通过她们的谈论,相北知道了这个村子叫雷鸣村,村里满打满算也不过百户,夏秋种地,春冬多以打猎为生,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而彩儿的爸爸也在三年前上山打猎被熊给扑了,这两年几乎都是在村里的救济下过活的。
现在已是秋天了,眼看就要入冬了,想到这个即将来到的冬天,采母眼角不禁有些湿润,既想起了采爸,又担心这个冬天该怎么过。
不过彩儿倒是不见丝毫担心,搂着采母的腰道:“不要担心了,彩儿也可以去捡柴火,帮人家洗衣服,彩儿保证,一定不会让娘亲饿到!”
采母轻轻的抚着彩儿的头发,叹道:“娘也一把年纪了,多活一天少活一晚也不打紧了,要不是你,娘早就去找你爹了,就是怕你冻着、饿着!等彩儿出嫁了,娘也就放心了!”彩儿不答应的搂着采母的腰撒娇,一副母慈女孝的样子。
看着这一对苦命的母女,相北心里也有点不是味了,不过想起姜顾,心肠又硬起来,重申了一遍把彩儿卖到马来西亚的决心后扭过脸不再看他们。
没有香车美女、没有画卷长椅。
相北还真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看过秋天,没有浪漫,秋天竟然是这个样子?黄风一起,枯叶狂卷,只剩下萧索与孤寂。
而在这萧索和孤寂下,是黄土和着麦草堆积的房屋,多数已经在雨水的冲刷下变的表皮松软,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时近中午的时候,采母进去做饭,彩儿和相北坐在培土墙门口晒着太阳,还真有点像是油彩画中一个满脸皱纹的小老头裹着棉袄,边上坐着一个裹脚小老婆,相互抓着虱子,温心的同时也透着山村的辛酸。
相北眯着眼晒着太阳,彩儿像一只活泼的蝴蝶,一会用个狗尾巴草嬲他的鼻子,一会又给他讲一些小心思。
“你知道吗,我很爱我娘,我娘很能干的!”听到他这样的评价,相北差点笑出来,能干?一个女人被别人说能干,估计这女人也就毁了,不过相北不准备和他争辩!
“我爸爸当时是全村最厉害的猎户,那时候我经常看见娘笑呵呵的,后来爹死了,娘的笑也就少很多了,我知道娘经常想爹,我都在门缝里看见的,不过她从来都不给我说,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给娘盖一间大房子,就像我们村里的族长的房子一样,那是我们村最好的房子……!”
毕竟彩儿才十五六岁,懂的就算在多也只是个小女孩,平常又不能给村里人说,今天见到相北,虽说第一回,但在当时时局下,一个心无城府的小女孩,不禁把相北当成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而重要的是,他听不到。
听着彩儿的叙述,相北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心酸,他想起了他以前认识的一个小叫狗娃的放羊小子,问他,你为什么放羊?他说,放羊娶媳妇;再问,你为什么要娶媳妇?他说,媳妇生娃;最后问他,生娃干什么?他说,生娃放羊。
正在此时,采母已经在叫他们吃饭了,彩儿答应着蝴蝶般跑进去了,忽地又神神秘秘的跑回来,小女孩式的道:“你可不要告诉娘!”不过随即想到他是个傻子。
中午吃的是手工面。
相北看着采母艰难的赶着面,弄好之后又放进黄土磊成灶台上黑不透明的锅内,锅的一边还破了一块,看着这简陋的设备,相北的心也开始有点动摇。
以前他吃过手工面,不管是从工具、佐料还是手艺上,比之今天绝对是天壤之别,但相北就是感觉今天的分外好吃,对此他执着的认为是因为自己实在太饿了。
下午彩儿母女都是下地了,只剩下相北在家。
大约是北京时间下午六时,他没有手表,也没有准确的时间,反正是太阳落山的时辰,有三个人走进了采家。
“有人在家吗?”人还未至,破锣一般的嗓子已经响了起来,接着,三个人鱼龙而入。
此时只有相北在家,趁着彩儿母女出外的时间,他把采家看了一遍。采家很穷,穷到让他心酸,除了几条肉干和不到三斤的面粉,别的什么都没有,他都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庭怎么会收留自己,难道是他们对自己另有所图?不该啊,自己除了这一棒子肉,什么都没有啊!不是想把自己养肥了当过冬储备粮吧?
相北听见有人叫门,快步走出来,双方碰面,对方明显一怔,惊道:“你是谁?怎么会在采家?”对于这个问题相北还真不好回答,还在想着,对方三人已经走进来了。
当先走进的是一个大约有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膀大腰圆,身披兽皮,接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最后是个十八九的壮小伙,手中还提着两只山兔。
三人看见相北都有些错愕,当先的汉子喝声如雷:“你是谁?什么会在采家?采家母女呢?”
相北来到这里本就有气,此时又见壮汉出言无理,不愿意搭理他。不料那汉子是个火爆脾气,见相北转身要走,一把捏住他的领口掂了起来,凑近他的脸道:“说,你是谁?彩儿母女不再家,你是不是小偷?”
第一卷 第3章 去救人
相北来到这里本就有气,此时又见壮汉出言无理,不愿意搭理他。不料那汉子是个火爆脾气,见相北转身要走,一把捏住他的领口掂了起来,凑进他的脸道:“说,你是谁?是不是小偷?”
这下相北也来气了,靠,你以为壮实就厉害吗?相北以前虽然在玄幻小说中学习的修真虽然没了,但招式还是有的,对付他还是轻轻松松。正要动手,却见一个倩影闪了进来,“放下他!”来人却是彩儿。
雷鸣谷地处山中,被树林包围,山中多有虎豹豺狼,所以太阳一落山,不管是做什么工作的,也就是该回家的时间了。正好彩儿一回来就看见族长带来来自己家,也就是那四十岁的壮汉宏干。
宏干能坐上族长的位子,并不是他有多大能力,而是这里的情况决定的。雷鸣谷人口不多,约有一百来户,都是因为躲避战祸才逃进来的,平常也没什么事,就是打打猎什么的,而族长最大的作用就是组织群众集体打猎,顺便管管东家长李家短的。
而他今天来是提亲的。
“采家嫂子,你看看这虎子可二十来岁,长的壮实,又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这彩儿呢又是咱全雷鸣谷最漂亮的姑娘,这不正好是一对吗!”宏干本来想说些好听的,可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什么,只能把那个十八九岁,叫虎子的男孩拉到采母面前,拍拍他的胸脯,捏捏他的虎臂,选牲口一般的让采母看。
“我不嫁!”采母还没说彩儿已经叫出来了,她因为宏干占据了他爹的位子,当了族长,心里不免有气。彩儿本就生的漂亮,此时小嘴一掘,如娇似嗔,还真有种朴实无华的可爱,看的那虎子立刻就痴了,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而相北此时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看。
采母拉了彩儿一把轻喝:“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宏干见采母如此说,以为她有心撮合,上前一步道:“一个丫头,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说的算,再说自从采大哥走了之后,家里也没个男子,难免显的有些冷清,”说道这,他不禁看了一眼相北,接道:“采嫂子现在年龄又大了,干些什么也不方便,这虎子进来可不就让嫂子也清闲些?”
说了如此多,采母显然也有些意动,毕竟自己年龄大了,早晚要随他爹走的,这虎子又是族里最年轻壮实的小伙子,虽然平常德行不怎么好,可总饿不着,彩儿跟了他也不吃亏。
那虎子见势,立刻将山兔奉上,紧张结巴道:“婶儿,我一定好好对彩儿,这是彩礼,等结婚时我一定送一条狼给彩儿!”
这里由于缺少食物,两只山兔作为见面礼已经不错了,要是再能送上一条狼,那就更是少了。那不仅说明的是实力,更表明的一种身份,毕竟凭着现在的生产工具,只能举着棒子木棍追着狼打,一个搞不好,再让狼给弄个反间计,追着自己跑可危险的很。
采母当即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吃饱就行了,更何况虎子又能干,本事又高,还有啥可挑的?
此话一出,宏干、虎子和虎子爹当然是高兴不已,彩儿却是满面泪痕的跑了出去,丝毫不管采母在后面的呼唤。宏干三人一怔,不过事情已经确定了,当然他也就没什么要担心的了,决定了一个月之后迎亲,而这一个月里虎子正好也弄只狼过来。
事到此时,相北也说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怎么样,算了,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傻子加哑巴吧!想到这,他走出主屋回偏房睡觉去了。
夜间,明月高悬,星稀云淡,天空的星星仿佛一块黑布上被老鼠咬破的小洞。
相北听着秋天的虫鸣还没有睡着,因为彩儿还没有回来!
靠!这算什么呀,不就是一个彩儿吗?至于吗,就算你不嫁给那个傻帽,我也要把她卖到马来西亚,这样倒是省了我不少时间了,相北催眠式的想着,然后他开始数羊,可数到自己脑中满山遍野都是羊群了,还是没有睡着,也不知道是特意还是习惯,他是按照一秒一个数字算的,那就是说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彩儿还没有回来,听着采母屋辗转的声音,知道她也睡不着。
“嗷!~~”高亢的狼嚎如同魔咒一般,听的相北心头一惊,猛的打了一个机灵,心道,我不能让这个丫头这样死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对,我要让他嫁给那个虎子,让她痛苦一辈子。想到这他再也不犹豫,翻身起床,拿起挂在屋内的一张弓和仅剩的三根箭消失在夜色中。
雷鸣谷没有打更的,相北凭着自己的估算,现在应该是二更左右。他不知道这该往哪走,只能瞎找了,直到出了雷鸣谷,也没找到,他开始一路喊着彩儿的名字,声音回荡在茂林中,除了引起一阵阵的狼嚎,别的什么也没有。
又走了一段,到了林子边上,他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夜半的林子就是一个猎手也不敢轻易进去,更何况相北只是个“傻子”。
正在相北盘横时,借着淡淡泛蓝的月光,他看见一株刺草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布条,细看之下,他已认出那是彩儿的,他脑子一热,娘的,拼了,一咬牙,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带些箭矢,他现在走在林间,能发光体实在太多了,也许是以前的惯性思维太厉害了,每一个都能让他误以为是狼眼睛,二话不说就想给上一箭,可除了第一回因为紧张射出去之外,之后他就小心了,手中将箭当匕首一般握着,向前走着,不时的唤着彩儿的名字。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一道黑影迎面闪过,对他直扑而下。惊的相北后背一阵发凉,左右一撑,挡在住头脸,一阵刺痛传来。他不敢大意,透过臂下空挡,右手狠狠的插过去,但觉右手一沉,一声“咕咕!”的悲鸣声响起。
相北不敢给它机会,使劲的将他扳在地上,右脚踩上,又狠狠的给了它两下,见没了动静才松脚,透过稀松的月光,见是一只巨型猫头鹰,大约又十来斤重,估计就是一个小孩它也能轻松刁起来。
“死畜生,敢来找我麻烦,也不问问哥们是干什么出身!”相北训了两声猫头鹰准备提着它走,回去最起码不吃两顿?可当他闻见血腥味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手上用力,将猫头鹰丢在了树上,这样,那些狼啊什么的要想够到可要费些劲了!把狼都引到这里,自己最起码要安全一些。
随着入林越来越深,他也越来越小心,不敢再呼唤彩儿的名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身体六感已经超负荷使用,此时,说他耳聪目明已经是贬义词,他现在的六感甚至比狼的还要灵敏,这可是他在前几本书中玄幻、言情、灵异的结合体。
忽然,他隐约听见前方有响动,声音很细,不像是什么猛兽。
他小心翼翼的刚上前两部,脚下一软,就掉了下去。竟然是一个大坑。他来不及惊慌,赶忙将手中的箭使劲的插在地上,可地面太松软了,肯本把不住下滑之势。
正在相北想方设法出去时,脚已经着地了,猛的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搓开了一点,才不至于踩实。
相北大惊,右手握紧箭矢,六感锁定对方,只要对方稍有动弹,先给他来几个对穿再说,望了好一会,却不见对方动一下。他大奇,靠近一点,定睛看去,借着柔和如水的月光,他发现对方是个人,体态娇柔,乌发过肩,却是彩儿。
相北一惊不小,丢下箭羽,冲过去将彩儿抱起。月光下,如玉似晶的脸蛋,秀目紧闭,相北紧张的探其鼻息,气息虽细,却是不断,没死!可没死是没死,也差不多了,这可如何是好?可把相北难坏了,突然,他想到了人工呼吸!不过在他印象中好像只有落水之后才应该人工呼吸,这中情况下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了?
时间紧迫,相北也顾不得许多,娘的,趁就趁了,大不了以后哥们吃点亏,让他趁一回,主意拿定他一手捏住彩儿俏鼻,入手滑腻,清凉如水,幸好现在相北情操高尚,心比如来佛的心还干净,只是为了救助彩儿,嘴巴往上一对,压上了彩儿的朱唇,彩儿玉口如冰,呵气成兰,绕是相北心思正直,也差点被破了戒。
如此反复数次,又反复压其胸口,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彩儿终于有了知觉。她媚眼微启,轻摸嘴唇,囔囔道:“什么?好臭哦?”相北无语。
不管这麽说,见到彩儿醒过来总是高兴的。已经快四更的样子,又是深秋,百木凋零,日夜温差极大,何况还是在野外,湿气重,更是冷的无法阻挡。
彩儿虽是不说,身体却不自觉的瑟瑟发抖,相北有些不忍,默不作声的除下衣服披在彩儿身上。这是采家采母见相北衣服脏破,让他穿的采爸的。
彩儿脸色微红,想要推拒。相北却是一句话不说,直接给他披上,自己走到边靠墙坐下,“享受”着身上抽丝般的痛苦。本来他就受伤未愈,现在又忙活了半夜,疼的脸色苍白,但他却咬牙坚持着。
彩儿发现他的异常,轻声道:“傻蛋,你怎么了?”相北不语,就是此时他也不忘再确定一遍把彩儿买到马来西亚的决定,并且断定,这次出来找他不过是为了怕影响她的价钱。
第一卷 第4章 洞下
彩儿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移到相北身边紧靠他坐下,脸蛋灿若桃花,幸好现在是晚上,相北看不见。
“谢谢你!”彩儿的声音有些飘忽,幽幽道:“我也不知道你傻不傻,不过对我来说,你一点也不傻,”气氛开始变的有些暧昧。相北好像没听见似的,迎着半空投下的月光,望着外面星空,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传进他的鼻孔,温馨恬静。
罢了罢了,这此就算了,等下次一定不能让这小妮子得逞,相北在心里对着自己说了一句。
深夜的星空很静,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现在相北就听见自己的心跳。
彩儿的声音还在玉珠落盘般响着:“……要是有爹在的话他一定会帮我的,现在爹不在了,娘也老了,我知道她很苦,想过的好一些,可我能洗衣服,捡柴火,打猎,种地,做饭我可以养活他的!”
相北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她,她的想法单纯的可怜,有时候不是单纯的会洗衣服,会捡柴火就行的,不过,看她单纯的想法却又透着一股子执拗的可爱,让人不由的就想抱紧她、保护她,给她温暖,光是想想就有种成就感。
可随后就被一句话,狠狠的打破了这种感觉。
“要不你娶我吧,我才不要和别人住在一块,我就想和娘住在一块,等我们结婚了,我就可以住在娘身边了!”听她这口气好像丝毫不知道这夫妻一成,就是再想也不能再回到重前了。
相北一怔,也顾不上他怎么会有这样奇奇怪怪的想法,“英雄救美”四个大字如同焦雷轰顶一般砸下,第一时间让他想起了自己发过的誓言,心中一阵恼怒,猛的站起来,心道,不行,还是要把她卖到马来西亚!可不能让姜顾那混蛋给看扁了。
彩儿怔了一下,她想不到为什么相北要这样,不就是结婚吗?
在她看来,结婚简直就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情,结婚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你搬到你屋里睡觉,其余还有什么?无聊!相北当然不会明白在这个时代,性这个话题对对是少女禁忌,只有在他出嫁的当晚,或者是订婚之后,由自己的母亲或者是自己亲近的女性长辈告诉,现在彩儿刚刚接触结婚这个词,她哪里会明白?他拒绝虎子只不过她很单纯的讨厌他,不想和他住在一块而已。
听着彩儿的话,相北心中一阵恶寒,除了更加坚定把她卖到马来西亚的决心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自己才和她接触了一天,就要嫁给自己,这样随便的女子,估计也只有姜顾这个脑子畸形的作家才会写出这样不合逻辑、违背道德的剧情,连有点剧情的三级色情片都赶不上。
“你怎么了?”彩儿不解的看着相北,虽然她也隐隐感觉这结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相比起让自己厌恶的虎子,最起码相北自己不讨厌,能听自己说心事,半夜能不顾危险来找自己,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月光如水,沉静如同处子一般。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露水如大地冒出的汗水一般冒出头来,山洞显的有些潮湿,偶尔有些细风卷进来,吹在身上刺凉刺凉的。
两人相对在洞中显的有些沉闷,相北揉着自己的屁股,估摸着再过三四天差不多就不耽误正常走路了。他想好了,伤好之后先到大城市里捞一票,然后不管是娶还是骗,甚至是抢几个漂亮的女子隐居去,反正就是不参加历史活动,至于彩儿,他才没心情管。
另一边,彩儿也想着自己心事,想到伤心处,叫傻蛋两声,相北听见也当没听见,彩儿想起他是一个傻子,又是一个聋哑,只好图自己爽快,幽幽的声音如同月光中一丝琴音响着。说着说着不觉滴下泪来。
她从小就很懂事,父亲的死再加上几年的惨淡日子,她知道母亲已经承受了很大的打击,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特别是冬天,饿了不能说,吃的东西本来就少,母亲已经吃的很少了,冻了不能表现出来,家里能取暖的东西她占了三分之二。
听着彩儿如泣如诉,相北心口仿佛有块大石压着,心里很矛盾,自己也不知道心是向着哪边的。
正在此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嗷!~~”,相北的汗毛猛的炸了起来,赶紧捡起弓箭,搭箭上弦,尖指头顶。彩儿也在第一时间站起来,随手抓起了一个木棍靠在相北左臂旁,怯怯的看着上面。
他们在洞里不出去就是怕遇见狼,现在看来是躲不过了。
二人紧绷着神经。
突然,一声重物压断枯枝的微响在他们神经的振幅下如同炸雷一般响在二人脑中,瞬间产生了共鸣,捏弓和抓棒的手更紧了。
在相北瞪大的眼睛的目光下,一只镶嵌了两盏绿油油小灯笼的黑影闪进了他的视线。
狼,那是一只足有一米五长的狼。
相北的神经瞬间攀升了好几个等级,亮起了危险的讯号,在粗壮的呼吸中,“嗡”的一声,箭如毒蛇一般飞出去,瞬间,相北的脑筋直接就呈现出了空白,成不成就看这一箭了。
幸好两者相距甚近,一只箭正好射在了狼的眉心,随着一声狗般惨叫,狼滚落了下来,连带着小土块“沙沙”掉了下来。
二人的心随着狼的滚落直接跳到了嗓子眼,短短的时间好像死了一回,甚至连高兴都忘了,看着地上的黑影不动了,相北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脚尖挑了挑它,还是没动,显然是已经死透了,就在相北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一声历啸,头顶忽的又穿下一道黑影,虽然较之脚下的小了一号,但狼的凶悍却是一样。
相北连害怕都直接过滤了,双手下意识的撑住了扑下的黑影,直接滚翻在地,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森森的白牙已经挨着了他的脖子,只要在近一点,估计他就挂定了。
说是迟那时快。
彩儿操着箭扑了上去,对这狼背就是一顿猛刺,鲜血飞溅,狼吃痛下居然丝毫不顾,一心要至相北与死地,相北屁股朝地,专心的痛疼差点就让他松手,心中一急,除了活命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口咬在狼脖子,死命的一撕,连皮带肉撕下好一大块,滚烫的血瞬间喷了他一脸。
那狼也没想到遇见一个更狠的,“呕呕”疼嚎两声。彩儿在背后急的都快哭了,小脸煞白,却也恢复了几分意识,一把箭专朝它软的地方刺,腿上一箭,腹上一箭,想迫使狼松开相北,可没想到这狼太实在,一口咬不到相北就是不松。
彩儿忽的闻见一股血腥味,以为是相北,情急之下,哪还顾伤不伤到相北,一箭直穿狼脖子,箭沾染了不少血,有些滑手,只刺穿狼脖子一半就此不进去,狼“呕”的一声,在相北身体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相北的压力骤减,全身力瞬时抽干,神智一迷,任由狼尸压在自己身上。
彩儿见相北不动,心“咯噔”一下,张口瞪目,呆了一下,哭喊着扒开狼尸。
短短的时间二人等于已经死了两回,第一次彩儿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浑没想找到自己的居然是相北,毕竟彩儿才十五六岁,又是黑夜,不觉对相北好感大增,第二次更是惊险,现在相北死了,她仿佛自己的主心骨也丢了。
“你不要死啊,我还要嫁给你呢,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呜呜呜……!”彩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顾着呼唤着相北,情急之下也乱了章法,没想到这一狼一人抱的还挺紧,就是弄不开。
过了一会,相北恢复了一丝力气,闻见的都是血腥气,从胸口以上都是滑腻腻的,心中一慌:“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不该吧?”待听见彩儿的哭泣才有了两分生气,感觉到她在使劲的扒着身上的狼尸,两人和着用力,才将狼尸推开。
狼尸一离开相北,相北还没吸一口气,彩儿满脸江河的就扑在了他身上,一股少女的清香混合着浓浓的血腥味,让相北下意识的抱狼尸一般抱住了这个不明物体。
等相北清醒过来的时候,彩儿已经在他怀中抽泣开来,想要说两句话,却发现自己口中已经储满了鲜血,根本说不出话。
他们两个太累了,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已经超标,隐约中他,记得有个甜美的声音说喜欢这样被自己抱着,还记得有个清凉可口的小嘴用掠夺的方式抢走了自己的在这个时代的初吻。
出生的太阳如同一个泡在水里的大火球,随着嘈杂纷乱的不明鸟类声,相北睁开了稀松的双眼,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仍然被不耀眼的阳光恍了一下,他用手遮了遮,手臂一阵剧痛,同时发现在自己身上还趴着一个咬着手指的小女孩。
她脸上贴着几块泥巴,杂乱的头发上还有碎叶,看着就像个活泼累睡着的婴儿。
相北哭笑不得的推了推她,她不醒不说,还脸贴脸趁了趁相北,真是滑嫩如玉,销魂断肠,虽没有刻意的勾引,可就是因为这不是刻意勾引的勾引才诱人,相北鼻血都差点喷出来。
相北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妖精”,再推了两下,彩儿才懵懵懂懂的醒来,一看见相北,跟被踩到尾巴一样机灵一下跳了起来,晚上的时候有夜幕遮羞,相互少了很多戒心,现在想起昨晚的一切,没了遮羞的东西,脸顿时红成了苹果。
幸好现在可以转移的话题很多,比如要怎么回去就是一个事。
晚上的时候因为害怕上去被凶兽盯上,也没注意,现在看来,原来这是一个被雨水冲刷而成的沟子,因为土质松软,直直塌陷了一丈来深,凭着他们现在两个伤号,想要上去还真不容易,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不担心了,因为外面已经传来了呼喊的声音。
第一卷 第5章 要保护她
采母见彩儿一夜未归,担心之下,招来村民一起寻找,一夜过去了,却是一点信息也没有。
首先,传进他们耳朵的是个焦急的女声,“彩儿啊,彩儿,你在哪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娘可怎么活啊!彩儿!”
声音沙哑,隐含哭泣,只听声音,就催人泪下,一个苦命慈祥母亲的形象,不禁呈现在相北脑中,忍不住彩儿就要答应,却猛的听到宏干在旁边劝道:“采嫂子,你不用担心,我们这麽多人找,一定能找到的!”说到这,他朝后面喝道:“快找,都给我精神点,大声喊!”接着就传来了虎子的声音“媳妇,媳妇!”
听到这个声音,彩儿呆了一下,泪水已经住不住顺着脸流下来,“娘还答应了”。
她回头看了看相北,心中悲苦。相北有些不知所措,回过头不看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彩儿心中无比酸痛,“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自己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母亲养我十六年,我也没什么可报答她的,只能用我的这个身子来报答她吧!”
现在是乱世,礼法却是严重的很,自古婚嫁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旦父母同意,不管是男子还女子,就算自己再不愿意也是枉然,彩儿也只是苦命的其中一个。
“找到了,找到了!”虎子看见彩儿高兴的呼喊着,随即看见相北,脸立刻就拉下来了。闻讯赶来的村民将他们救上来,采母免不了一顿号哭,折腾了好一会彩儿在村民的簇拥下回去了,虎子也在采母告知了相北是个聋哑傻子之后不屑的撇了撇嘴走了。
回到了雷鸣谷,彩儿一下老实了,特别是采母告知了她一些夫妻之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反正是一下没了以往的活力,对于此相北是完全可以了解的,言情小说里一个女孩因为某些原因要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结婚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至于结婚之后会不会好,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见过的言情小说中,这种情况下大多是男主角在她举行婚礼时幡然醒悟,将她带走,将剧情推向高潮。
可彩儿要谁来带走,自己吗?还没有想好。
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想看着彩儿嫁给虎子,偏偏不救,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彩儿嫁给虎子,可又不想自己动手,在这种不明的状态下,他只好继续装傻充愣。
时间就在这样的沉闷的环境中半个多月过去了,对以相北来是,唯一的一件大事,就是自己的伤好了,伤好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烦虎子提着两只兔子进入采家的样子了,眼小嘴大,鼻子朝天,露着胸毛很好看吗?冻死你丫的,相北恨恨的骂着。
冬天在这两天也加紧了脚步,气温一天一个样。相北此时正在裹着破衣服望着傍晚的太阳发呆,连采母走到他身边都不知道。
采母手里惦着一件用兔子皮做成的衣服道:“山子,来,天气冷了,家里也没什么好用的东西,你就先将就的穿吧!”
自从上次相北把彩儿救回来,这半个月来也许是彩儿就出嫁了,以后估计就只有相北能陪着自己了,对相北倒是好了不少,这也许就是人性,有时候人就要给自己找着事干,有了事就有了寄托。
在这半个月,采母也多次试探过相北是不是真傻,不过结果,只能说相北掩饰的太好了。
相北认出了这件袍子是虎子送来的兔子皮做成的,真想上去把它撕烂,不过想起撕烂之后自己还要冷哈哈的挨冻,他就放下了这个心思,暗道,不管怎么样,自己先不冷再说,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采母抖了一下袍子,替相北穿上。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采母转过身之后脸上的苦涩,轻声道:“哎!看你的样子,你要不是个傻子,彩儿嫁给你该有多好啊!”
又是晚上,相北像个农村的孤寡老人一般靠在采家门口的土培墙下揣着袖子看着漫天星星,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言情小说中天文学家的感觉,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星。
彩儿忙完了事情来到相北身边坐下,和他一起看。
“我要走了!”彩儿的声音有些伤感,“不管你能不能听见,和你说了,我也安心一些,等我走你之后我希望你能照顾好我娘,让她不用冬天的时候不害怕饭不够吃,衣不够暖,”后面的还说了什么,相北记不清了,就记得她问自己“听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话,”她指着北极星道:“我希望我变成那颗星星!”
相北转过脸,狐疑的看着她天真的眼睛闪着光晕,心中一愣!难道……
第二天就是彩儿出嫁的日子了,这几天相北都快把脑子想的开出一朵牡丹花了,可事情他还是没弄明白,走一步是一步吧。
噼里啪啦声中,彩儿的婚事终于开始,雷鸣谷出现了少有的热闹,宏干族长专门派人带了几只山兔出山卖了换了几挂鞭炮,喜气洋洋的虎子像是笑弯腰的癞蛤蟆般跨进了采家,后面几个壮汉抬着一只一米左右的狼。
采母在屋里和彩儿说完话,红着眼睛走出来,村民们起哄叫嚷着,孩子在捡着地上失效的鞭炮,唯一一个没有参与狂欢的就是坐在采家门口土培墙下揣着袖子的孤寡老人相北,直到那声凄厉的声音响起来。
“啊,彩儿自杀了!”声音是虎子发出来的,虽然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光从声音就能想出他扭曲的脸庞。
相北刷的一声跑了进去。
彩儿没事,除了脖子上有道红肿的勒痕,脸上有些灰白。
虎子一耳光扇在彩儿脸上,彩儿娇弱的身躯直接倒在床上,脸上好似开一朵血红的玫瑰,她什么也没有说。
在这个时候就像她说的,自己只是个弱女子,母亲都已经答应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在这,有个规矩,假如哪家的姑娘接受了男方家的聘礼却要反悔的话,男方有权利拿着鸡毛和一个盆子让女方把吃的男方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甚至可以任意的侮辱作践这家的女子,像这种陋习在雷鸣谷这个地方更是变本加厉,而彩儿现在正在招收这种野蛮的行为,打、骂更是见怪不怪。
采母浑身一震,泪如雨下,生生的看着自己女儿不动。
来贺的邻居瞬间像是施了定神符。
“你这个搞破鞋的烂婊子,你说什么?不嫁了,你说不嫁就不嫁?你现在把吃的我家的全部都给我吐出来,不然我就叫你下猪笼!”
“你以为你搞个傻汉子就厉害了?你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吗!烂婊子,破鞋,小娼妇,烂货……!”
虎子说的话越来越狠,彩儿一个柔嫩的女子他竟然也能下来狠手,彩儿默然的听着,任他打,任他骂!采母终于看下去了,噗通一声跪在虎子脚下,哭着祈求道:“你就放过她吧,虎子,她不过是个女孩子,你要打就打我吧,你放过她吧!彩儿,彩儿,你说句话,你就嫁过去吧!不然,他们会打死你的!”彩儿木然的坐在床沿上,采母对着虎子磕头如捣蒜,鲜血顺头而下,看着让人心酸,可就是如此也没人上去拦一下。
长时间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定律,不管是哪家的女孩,只要悔婚,那就是他自己犯贱,死了也不亏,他们乐意看这种行为。
虎子的话越来越难听,牵七挂八的脸相北也被骂的和彩儿关系腐烂,相北直觉火气翻腾,怒积于胸仿佛要炸开了,彩儿的话如同梦幻一般在他脑中响起:“我可以给别人洗衣服,捡柴火、打猎……”那是多么单纯可爱,圣洁的就像云彩一般,此时却叫如此粗鄙的人来作践。
想到这相北拨开众人,上前扶起彩儿。
彩儿储满泪水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相北,怯弱道:“傻蛋……!”接着虎子喝道:“你是谁?滚开,这个偷汉子的烂婊子!……”说着又是一耳光抽过去,相北脸型有些扭曲,一脚将他踢出三米多远,回声道:“我是你爹!”
众人一下都傻了,既惊讶于这个聋哑傻子会说话,更震惊于他居然敢在这个时候上手。
而其中要数采母和彩儿为最了,彩儿的嘴巴好像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眼睛更是睁到了极限:“傻蛋,你……会说话!”
相北轻声笑道:“我可没说自己不会说话!”
虎子震惊了一下,立刻爬起来,“呀”的叫了一声,如一头黑熊般对着相北撞过来,相北面色一寒,身体连动也没动,直到他近前,相北左手一把捏住他的左耳,按在腰低,耳光子对着他的脸都是一顿猛抽,几下过去,杀猪声中,虎子的脸就开启了染料铺,相北顺势一脚将他踢了回去,正好倒在呼喝着进来的宏干脚下。
“都在干什么呢!”宏干大喝一声。他本来是在虎子家,一听说彩儿自杀,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却是这样一番场面。虎子一见宏干来了,抱着他的腿把事情哭诉了一遍,宏干把眼一瞪,先是扫了一眼彩儿,在转过相北,爆声大喝。
“你这个傻子,想造反吗?给我滚一边去,彩儿她既然悔婚,就怪不得人家这样对她!自作自受!”宏干的一番话村民们都大点其头。
相北哪里管这些什么地礼法,“放屁,你是哪里来的东西,来这里臭屁,婚姻乃是她一生的幸福,就因为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几句话就要决定他的一切吗,你们算什么东西?她也是个人,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之后是你们替她过日子吗!这是她自己的事,反倒让你们这群不相干的人来决定,这是算哪门子理论?”
此番话一出口,立刻吓的一些胆小的后退了两步,看妖怪一般的看着相北,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他们连想都没想过,今天居然有人敢大刺刺的说出来,这是要招雷劈的。
采母惊的要说话,她也开始后悔了自己当时答应虎子,她本想等他们结婚之后,有吃有喝的就好了,哪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岂知……
宏干气红了脸,大喝道:“住口,你竟敢口出狂言,祖宗传下来的你竟然敢如此……!”
玩嘴皮?洪刚哪里是相北的对手,他还没说完,相北就截道。
“祖宗?”相北不屑的笑道,“那你去和祖宗过去吧,在这干什么?你还不也挖个坟堆躺在你祖宗身边?在你的眼中,你的老婆女儿是牲口,可以让别人又骑又打,但今天我在这了,谁敢动彩儿我就让他死!”说到后两句的时候,眼中凶光闪烁,让人看着,心里不由的打了个突。
这一句话,虽是大违礼法,但听在那些妇女耳中,却极是受用。
宏干本来就因为自己的老婆生了一个女儿,心中不平,经常打骂,此时被他说中心思,更是恼羞成怒,他本来就不是斯文人,都因做了族长才体面些,盛怒之下,哇哇的就要上前厮打,伸手抓向相北肩膀。
第一卷 第6章 恨英雄救美
相北冷笑一声,他毕竟是经历过玄幻的,功力现在没有了,但使出招式对付这样的人,还搓搓有余的。再者,宏干侍强轻敌,被相北抓了个机会,反手一挡,一把捏住他的后颈。
异变陡生,众人一下全部楞了。在他们心里相北本来就错了,现在居然还这样理直气壮,叫喝着,就要上前,相北一脚将洪刚踢翻在地,大喝一声:“住口!”
摄于相北刚才的冷厉,大家都被他喝蒙了。相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道:“别忘了,你们的老娘、奶奶、奶奶的奶奶可都是女人。祖宗给你们留下那么多对的好的东西,你们都他妈的不去遵守,却躲在这给自己老婆媳妇较劲,王胡子来的时候你们去哪了,他们抢你们的媳妇女儿的时候,你们去哪了?让那些女人去顶山贼强盗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了,现在都给这装熊了,少在这让我笑了!”
相北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这一个多月来,他虽然没有去过外界,却也知道外界唐朝刚刚灭亡,似乎他以前在听过这个时代叫五代十国,由于时局动荡,山贼成风,像他们这些躲进山林的人也不再少数,左一片,右一片,所以一年总要让山贼洗劫个几回,他们不仅掠食抢财,哪个小媳妇大姑娘但凡有些姿色,定然一并夺走,而这一片就是划归一个叫王胡子的山贼,以前有采父在的时候,凭借的勇力,王胡子还给些面子,采父一死,新上任的宏干虽然也是勇力过人,但在胆气上,就逊色多了,免不了被抢。
相北以前也玩过英雄救美,但那都是很简单的理由,女子问:“你为什么要来?”他说:“因为我爱你!”言简意骇、因果分明,哪里还用这麽多的理由。
也不知道是相北的乌鸦嘴,还是合该出事,他话音部落,外面突然传来了紧密的锣声,“山贼来了,山贼来了!”
声音凄厉,如同瘟疫一般传开了,刚才还合力对付相北的村民立刻如同一群羔羊般慌乱的四处奔跑起来,有赶回家藏食物的,有躲进山林的,更有抱着头蹲在路边瑟瑟发抖的。
而在众人散乱的时候,宏干看着镇定,脸色的变化却出卖了他。他偷偷摸摸的退到门口,转身向家跑去去。
而在同时,雷鸣谷的外的山路上,大约三四十个粗壮大汉骑着马狂飙而来,手中大刀发着摄人的光芒。
他们兴奋、凶狠的叫唤着:“各家各户,有食物银钱的一律上交,凡有私藏不交者,一律杀无赦!”随着叫声,收刮开始了,他们一个个仗刀进户,有不从者上去就是一刀,处处上演着一方夺,一方不舍的画面。
采母一听山贼来了,无神的眼睛立刻现出了巨大的慌张,赶忙掀开靠在墙边的缸,墙壁漏出个仅供一人躲藏的洞,她不由分说的将彩儿按进去,“娘,你们怎么办?娘!”彩儿俏脸煞白的问着采母和相北怎么办!采母慌乱的把她藏好,道:“没事,娘是个老婆子,他们不能把娘怎么样的!”
相北和采母刚把彩儿藏好就听外面有个声音喊道:“老大,这家有人结婚!”
“哪家?”另一个兴奋的声音答道:“哦,就是这家啊!走,哥们进去看看!”
接着就听“砰”的一声,采家的房门被踢开,陈旧的经不起重击,一扇门不堪重负被踢飞进来,在屋里荡起一阵灰尘。
采母紧张的站在当地,带头的山贼已经进来了,约有三十多岁,下巴如同杂草一般的胡子显出几分凶狠。
他一把抓住站在门边的相北,“谁结婚,新娘呢?”
相北先是一愣,脑筋一转,装作害怕,可怜兮兮道:“大爷,就是我结婚!新娘还没到!大爷,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啊!您放过我们吧!”说着他往外看了看,见只有三人,顿时放心不少,就算被发现,他也有把握对付。
大胡子才不管相北的哭诉,对后面的两个喽啰喝道:“搜!仔细点,今天可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怎么也要给人家一个开门红不是!”两个喽啰应了一声开始卖劲的搜起来。
不是采家欺骗,实在是采家是在太穷了,除了几块腌肉和几把糊口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了,气的大胡子直骂相北不争气,连结婚都不置办点东西,相北一脸切切的赔笑,能把笑弄的比哭还难看的除了相北估计会的人也不多了。
捣腾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跟在大胡子身后的一个瘦小蚌道:“大哥,咱们还是快点去找吧,我可听说这个村子有个漂亮的小妞,大当家这次娶媳妇可不是小事,没准就看准这个了,可别人别人抢先了!”
大胡子点点头,正要走,忽然又想到什么,回头道:“我瞅你听中看的,你媳妇也应该错不了把?”忽的脸色一转,凶道:“老实说,你媳妇好看不?不漂亮,老子要你的命!”
相北吓的不敢说不漂亮,老实道:“漂亮,我媳妇可是三里五村有名的漂亮!”说完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
这下大胡子乐了,大喝道:“好,你媳妇在哪,我这就替你去接媳妇,嘿嘿!”
相北扭捏着不说,但面对着大胡子的铁片子还是不敢不说,大胡子得到“准确”的消息大笑着去了。
这次山贼下山其实是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大当家找个中意的媳妇,可找了好几个地方了,能看的都在以前的时候抓完死了,现在再想找个中用的还真不好找。
相北听他们的话就已经猜出了一些,大胡子一出门,相北立刻扒开缸将彩儿拉出来,吩咐采母也不要在家,然后带上弓箭拉着彩儿往后山跑了。
彩儿紧张的很,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问道:“傻蛋,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不都走了吗?”相北却不答她,山贼走是走了,可听他那口气,就怕在别处得到消息再折回来,特别是虎子和宏干,虎子是心中有气,宏干是家里有个女儿,要是抓住他的女儿,难免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说出彩儿,这场景相北以前在小说里见多了。
他们一路跑进了山里,而在雷鸣谷里,果然如相北猜的一样,那大胡子返回到采家的时候采家已经没人了,气的他把采家砸了个遍,立刻派人准备搜山,村里的男人都被派去搜山,而他们的女人和孩子此时也发挥了作用,充当起了人质。
相北带着彩儿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是一路往深山跑,跑的相北是一肚子气,想当年自己也是叱诧修真界的高手,都是自己追别人,现在反倒被人追了,他感觉有种被猪亲了的恶心,要是惹火了自己,一个劈天掌把他的山贼窝都给轰塌方了,把他们一个个打进地洞里当蚯蚓!
晚风撩人,月挂当天,四周如水一般宁静。
相北适应了一下弓箭,射下了两只飞鸽,不管怎么说当年也是一代高手,弓箭来说,小KS,就是威力小了些,当年一箭下去一座山平了,现在一箭下去,连只鸟都射不死。
幸好现在的人都是随身带火折,找了些干柴,就开始了他们的野炊。
火光中,彩儿的小脸被火熏的红彤彤的如同一个诱人的苹果,甚是好看,他翻着烤鸽子的样子让相北看痴了,不觉的手就摸到了一块火炭:“哎呦!”一个水泡拔手而起。
“怎么了?”彩儿赶忙过来看,相北讪讪的道:“没什么,不小心烧到了!”彩儿大惊小敝,紧张道:“呀!你怎么这麽不小心,都起水泡了!”说着也不顾他手上的灰炭,放在口中,相北但觉彩儿玉口湿润,滑腻温暖,手上的痛也登时减了大半。彩儿贝齿轻咬,如蚂蚁夹了一下给他咬破水泡。
弄好之后,抬头间正看见相北灼热的目光,俏脸顿时飞上了一朵红云,此情此景,大是醉人。
相北被他一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后来一想,自己怕什么?该怕也是她怕,立刻收拢军心,再接再厉,看了过去,彩儿羞涩道:“看什么看!哎!对了,你不是聋哑傻子吗?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相北乍惊,“哎呀,这都是怪你啊,我本来是不能说话的,当时看你受欺负,心中一急,顿时就会说话了,你说奇怪不奇怪?”相北暗骂自己还是死性不改,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彩儿痴笑道:“你骗人,我知道了,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说道这,想起了前一段给他说过的女儿家的话,忍不住羞红了脸。
正在此时,远处有声音传来:“那边有火光,一定是他们!”是雷鸣谷的村民,是谁相北却听不出来,心中不禁暗恨,起身一脚将火扫灭,已经烤熟的鸽子也忘了拿一只,匆匆的向着茂林去了。
第一卷 第7章 沦陷了
大约又跑了一个时辰,来到一个山壁下,闪避下有个凹洞,正好藏身。
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今天本来他就吃的少,现在又做了这麽长时间的奔袭,更是劳累,相北扶着彩儿坐下,道:“你累了吧?哎呀,我真是笨,鸽子烧熟了也忘了拿一个过来!”心中大是气恼。
话音刚落,随着彩儿的一声“早猜到你会后悔”的笑声,一阵肉香如同长了手一般传入相北的鼻孔,伸进肚子,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胃囊,他坚定的认为这是自己的幻觉,肚子“咕噜”一声,听的彩儿一怔娇笑,将一个物件放在他摁在他怀里道:“给,吃吧!”
月黑风高,相北只能凭借着手感判断,是一只鸽子,相北立刻眉开眼笑,一口正要咬下去,又想到她还没有,又递了回去,“我不饿,你吃吧!别一会你饿昏了,还要叫我背,那我可是大大的不合算!”
彩儿轻声笑道:“那怎么行?你是男人,应该你先吃,我娘说了,如果……你要是……反正就该你先吃!”
什么跟什么啊!相北想着,一把将鸽子掰开,鸽子本来就没二两肉,这一分更是没了多少,相北将一半给彩儿,道:“来,咱俩一人一半,谁也不亏谁!”说完,将自己的鸽子连肉加骨头囫囵吞枣全给吃了进去,不吃还好,一吃,更饿了,只能使劲的扣牙缝,也没去注意彩儿。
夜晚的月亮总是美的惊人,特别是在这个地方看来,月亮如同挂在当空的一个美人,触手可及。
此时,晚风抚弄着彩儿的秀发,一缕的青丝掠过相北的面庞,幽香撩心,凉若秋霜,犹如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扶过。
相北鬼使神差的一把抓在手中,吓了彩儿一跳,羞道:“你干什么?”相北急中生智,呵呵一笑:“好香,你用的什么洗发露啊?这麽香!”说的跟真的似的,握在手中又在鼻子上闻了闻,更香。
现在的风俗本就严谨,又是深夜,彩儿被他拿着秀发又是闻,又是捏的,顿时羞红了脸,不敢说话,但心中却又有另外一种感觉,痒痒的、满满的,好不舒服。
她想起了这一段和相北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没有波涛汹涌的过程,也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温馨,但那种淡淡的不舍,却是真真切切的,总感觉相北对自己很重要,并且是越来越重。她当然不会明白,那是因为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和一个自己稍有好感的人,讨厌的人越讨厌的同时,有好感的人不知不觉就已经占据自己心的一大部分,而这个人就是站在面前的相北。
趁着月色,彩儿轻轻的靠在相北的胸口上,听着相北滚雷一般的心跳,小脸早已经红透了,娇艳欲滴,吹弹可破,她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幽幽道:“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一直都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每次我看到你都感觉好安全,你的肩膀好宽……”说着这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显然是想起了这些天的遭遇,淤积于心的委屈溃堤而发,珠儿一般的泪水打湿相北胸前的衣料,直滴在他的胸膛上,化作阵阵的柔情,波涛一般的冲刷着他说过的话,哎!看来马来西亚是去不成了。
这个小妖精,相北暗骂一声,终于还是轻轻的将他拦进怀里,她颤巍巍的娇躯如同一直害羞的小猫,忍不住让相北狠狠的抱紧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见后面追来的人,难道回去了?最后相北还是不敢断定,这帮山贼成天闲的没事干,断不会因为这点路程就回去的,应该是这个地方还是比较隐蔽一时间还找不到而已。
夜风越来越冷,仿佛随时都会扒开衣料,撕破皮肤钻进去!
彩儿不觉的缩了缩身体,相北也紧了紧自己的怀抱,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想着什么,也许是在想以后应该怎么办,也许是想以前自己在干什么,反正是没有想现在。
“你在想什么?”彩儿怯生生问道,将脸侧着贴着他的身体,小臂缩卷到相北的胸前。
“哦,没什么,我只是回顾回顾过去,展望展望未来!”相北胡说着。
“过去?未来?未来是什么?”彩儿瞪着水灵的眼睛看着相北。
“未来啊!未来就是昨天、今天和明天,就是……”相北也解释不清,嗨,看来以后还虽不少用一些新词比较好!“未来就是以后的事,比如十年后,三十年后,五十年后!”
“哦!”彩儿乖巧的答应着,“那十年后你在干什么?”
“十年后,恩……,我在和我老婆睡觉啊!”相北无耻的说。
“啊!~”彩儿大羞,这两天她已经听采母给她说过男孩和女孩的事,顿时弄了个大红脸:“你这人原来这么坏,我才不给你睡觉了!”
相北淫笑:“嘿嘿,我说的是我老婆,你……”
话刚落音,彩儿浑身一震,如招雷击,脸色一片惨白,泪珠瞬间就滚落下来,连身体也不由的颤抖了起来,脑中一下全部成了空白,“你说……什么?”她连相北怀抱都忘了挣脱。
相北见她如此反应,吓了一跳,不就是个玩笑吗?怎么如此大的反应?也不敢开玩笑了,赶忙正色道:“我都说着玩的,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的彩儿这麽漂亮这麽乖巧,谁要是不喜欢她他就是笨蛋,我天生如此聪明,怎么会不喜欢彩儿呢?”
彩儿楚楚可怜道:“那你刚才还说十年后和你睡觉的不是我!……啊,你真是坏透了!我再不跟你说话了!”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哎呀,你个小妖精,嘿嘿,原来是因为我不跟你睡觉啊?”相北淫笑着,吻了一下彩儿的额头,彩儿的脸又红又烫一直到脖根,短暂的失落,几乎心都要掉进谷底了,现在又突然飘到天上,这种感觉让她无比的留恋,仿佛这个简陋的怀抱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归宿。
沉吟了好久,她又幽幽问道:“那三十年后你在干什么?”
“三十年后啊,恩,那时候我都老了,不能在跟你睡觉了!”相北使劲憋着不笑,果然话一出口彩儿就羞的连头都太不起来了,声音如蚊子一样嗔道:“你……这人真是,我才不一直跟你睡觉了!……不过彩儿喜欢听你这样说!你要一直说一直说,记住了吗?”
相北感慨道:“记住了,三十年后我孩子不听话,我正在打他呢!”也不知道为什么,相北喜欢和彩儿说这样的话。彩儿一阵娇羞,有些气道:“你为什么打孩子,你该教他,你该给他讲道理,我娘和我爹都是这样教我的!”
相北恍然。“哦?那以后孩子你带,我不管他,倒什么时候你管不住了再让我管!”他大方的对彩儿说着。
“好啊,我才不会让你打他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的孩子最乖了,他才不会淘气呢!”相北感觉自己心中一片祥和,就想在这,哪里也不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彩儿过上好日子,谁也别想阻挡,“彩儿,我要给你幸福,相大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人动你一下,不用你在去捡柴火,洗衣服,这是相大哥的保证,一辈子!你愿意吗?”
彩儿呆了,泪水溢满了眼眶,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塞的满满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这辈子浓缩,再浓缩,缩成了短短的数个字,为此她愿意放弃生命,“相大哥,我愿意,彩儿愿意!”说完她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仿佛这十六年为的就是等一句话,一句话,用尽的她全身的力气,连魂魄都被迁走了。
停了一会相北突然玩腻道:“你怎么不问我五十年后才干什么?”
彩儿擦着幸福的泪水,娇憨的笑道:“我才你问呢,你总是欺负我!”
“你不愿意?”相北道。
彩儿甜蜜蜜的笑道:“愿意,那你五十年后在干什么?”
相北将彩儿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自己的下巴轻点在他的头顶道:“五十年后啊,五十年后我正在和的老婆讲故事,讲五十年前有个地方叫雷鸣谷,那里有个温柔美丽的小泵娘,叫彩儿,就在他十六岁那年跟着一个坏小子私奔了,他们跑到一个山洞里说悄悄话,然后他们结婚了,过着幸福的生活,生了一大堆小孩,哎!真是可惜啊!忘了数他有几个孩子了,”他一脸的惋惜,好像真遇见了什么可惜的事。
彩儿早已经笑弯腰了,不过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忽然,彩儿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来到这,”他双手撑离一点他的胸口,有些气道:“还有你为什么要装傻?骗我这麽长时间,还一直……骗我给你说……说那些话!”
相北一滞,虽然想到她会这样问,可这答案自己还真想不到:“呃……是你一直把我当时傻子,我可没说自己是傻子,再说了,上次我救你的时候,你见过身手那么矫健的傻子吗?”这样的回答让彩儿不好说什么,那时候只顾着担心自己的婚事了,有想过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想想,问了相北几回不见他回答,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傻子,恩……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傻子。
彩儿不依道:“那你以前都在干什么?这次我可是问了,你不许骗人!”得到对方没有骗自己的信息,她又靠在相北胸口上,幽幽道:“我就是想听听你以前的事!”
相北是谁?在一瞬间就把自己的前身给安排好了,挠挠头道:“你要真是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说说吧!”
此时的相北看上去不过就是十八九的样子,但他的阅历却不是年龄衡量的,毕竟经历过十几本的小说洗礼,脑子可不会那么简单。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现在是五代十国,应该是乱世,就是不知道现在到了哪个代,梁?唐?还是晋,或者是周,仰或是已经到了宋朝,这些朝代虽然他没有系统的学过,却也知道一些,你方唱罢我登场,几十年间都快赶上中国上下五千年朝代更替的一半了,可以说是乱的没边的乱世。既是乱世,那装个遇难的农民该没问题吧?
他本就生的一张利嘴,哄妞、骗女那还不是信手拈来?没多大会,一个爹死,娘死,兄死,弟死,全家死的连一个远房亲戚都不剩的悲剧在他嘴中上演了,特别是爹被官兵杀死,娘吊死,兄弟们在一大群人的围捕下一个个倒下,只留下自己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的走着,吃的没了,喝的没了,又遇狼,又遇虎的,直把彩儿感动的不轻,直到此时她才知道了什么叫悲剧,和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已经奔小康了。
在彩儿的单纯下,相北沦陷了!
第一卷 第8章 林中斗狼
彩儿感觉相北太缺少温暖了,怪不得他不说话,原来是家招变故以至于此,芳心暗许之下,不禁有些羞涩,彩儿温柔的快慰道:“相大哥,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让再让你重复那样的生活,以后,彩儿保护你。”相北心中苦笑,暗道彩儿好骗的同时,不禁也为了彩儿的诚心感动。
讲了半夜,冷风袭来,两人不觉相拥而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咕噜~~”,相北的肚子叫了一声,竟然从睡梦中饿醒,他已经四五天没有吃好饭了,半只鸽子一两肉根本就算不上食物,现在又是冬天,连个野果也别想了,后面的追兵估计一天不歇,就一天别想吃上东西了。
正在相北模糊间,远处隐约的传来几声吆喝,彩儿也在同时惊醒。
人,又追上来了……
此时才刚刚天亮,两人在将明的夜色下,匆匆离去,这一走又走了三四个时辰,腿都软了。
突然——
二人怔住了,愣愣的望着前方,在他们前面大约二十五米处,六道凌厉的目光如同六把犀利的匕首一般将二人钉在原地。
狼!三头狼。
相北的心仿佛一下受到了一记重拳,他妈的,晚上不消停,白天也不让人省心。
短暂的时间内,相北结合了一下双方的利弊,对方三头狼,三头成年狼,力量爆炸型的四肢,锋利的爪子,而在森森白牙的映射下,这些不过是陪衬。不用说,其中任何一只冲上来对于二人都是毁灭性的,相北可不会傻儿吧即的认为上次的运气会再次降临。
“退,慢点退,不要惊动它!”相北目光死死的盯着狼,默默的边搭箭边对彩儿轻声说着,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哪个动作会刺激狼提前进攻。
彩儿的手有些冰凉,她紧张的拉着相北的袖子,和相北慢慢的退着。
二十米……
十米……
狼动了,中间的先动,两边的随后跟上,动的很突然,瞬间加速,一步两米,转眼既至,空间仿佛瞬间被击穿。
相北面色大变:“跑!”,话出口,箭已出,照着中间的一头狼射出一箭,转身就跑。箭挨着狼头飞过去,在狼的嘴角留下了一道血丝。
狼的速度何其快?两人转身没跑过五米,后面一声沉重的蹬地声,相北立知不妙,右手一推彩儿,转过身,此时狼正腾空而起,如同一道闪电。相北强自镇定,以弓做刀,照着狼头砍了过去,弓长狼腿短,“砰”的一声,敲在狼眼上,狼眼如水泡一般被击碎,鲜血飞溅,狼痛叫着撞在相北腿上。
相北抬脚正要在那狼身上在补一脚,可后面的两只如影随形,已经到了脸前,相北连回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扑倒。在他最后躺下的瞬间双腿回膝,丢掉弓正好一手掐住一个狼脖子。
这狼实在是粗壮,四只前抓在他身上乱抓,相北的两只手臂顿时皮开肉裂。
他轻喝一声,用力将两只狼踢出三米远,右手在腰间一摸,摸出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扑倒脚下的狼首上就是一顿乱刀,狼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突然,相北大腿上传来一阵撕心的疼痛,回头间,被踢开的一头狼已经咬上去,血顺着裤腿直往外涌。疼的他冷汗淅沥,只哈冷气。
说是迟,那时快。
那狼咬着相北的腿摇头晃脑着往后撕脱着,还没拖出去一米,另外一头又照着相北的脖子咬去。在这危险的时刻,幸好咬腿狼的拖了一下,他又用手一挡,却咬在了他的左臂上。血,喷了他一脸。“啊!”相北痛叫一声。
彩儿毕竟长在大山,也见过不少狼,并不是很害怕,紧张的叫道:“放开,放开!”抽出腰间的小刀向着咬在相北手臂上的狼腿部位插去。
相北也眼中泛起一道血光,心中发狠,泼着不要左臂了,猛的起身,伸出左手抓住咬在右腿狼的一只耳朵,左臂和右腿上生生被撕下两块肉。相北将匕首对着人狼眼直插过去,口中大喝:“你他妈的咬,在给我咬!咬死你个东西!”一击得手,回身用尽全身力气扑在最后一条狼背上。
那狼被相北骑住,顿时慌了,载着相北乱串起来。相北没有给它逃跑的任何机会,匕首飞舞,两个剑花就把它搞定了,自己却也被撞上一颗树上,差点没昏过去。
彩儿面色惨白的跑过来,不等彩儿说话,相北已经强自忍着痛道:“快走,后面的人要跟上来了!”彩儿驾着相北又走了起来。
相北一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山洞,肚子饿的手摸都能摸到脊梁骨。
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饿了吧,给,吃吧!”声音甘甜,是彩儿。
相北实在是饿的不轻,也顾不得什么了,眼都没睁,接过,捂在嘴里就是一顿大嚼,吃下去了才感觉不对,“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随后他想到了那半只鸽子。
相北猛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彩儿关切哭红眼睛的脸。
彩儿箭相北醒来,关切道:“怎么样了相大哥?”
相北玩腻的一笑道:“你给我吃的什么,不会是看我不行了,给我吃的毒药吧?”不想让彩儿担心,第一句就开起玩笑。
彩儿大急:“不是不是,我哪里会害你!”彩儿见相北说这话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赶忙解释。
相北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知道这里男女是很少开玩笑的,只要说了就是真的,他不过是怕彩儿担心,不由的开个玩笑,没想到彩儿却认真了,急忙道:“不是了,我怎么能不知道这是那半只鸽子,你就没吃,留到现在?”脸上显出一丝责备。
听到相北如此说,彩儿脸上才好一些,认真道:“男人饭量都很大,我怕你吃不饱,就给留下来了!现在是冬天,外面也找不到吃的!”虽然给相北吃了这剩下的半只鸽子,可是这根本就不挡饥,脸上不禁担心。
这些相北又何尝不知,后面有那些山贼追着,不能生火,不然,准被逮到。又是冬天,能吃的不用相北找,就已经被那些不冬眠的动物给挖光了,现在相北又有伤在身,几乎已经到了绝地。
想不通的事情,相北一相是不去过多想的,转眼看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正让在一块光溜溜的石板上,四壁都是石头,头顶一道半米宽的裂纹两边延伸,一边延伸到洞底,这洞不深,也就是十多米的样子,一边向外延伸过去。
一阵风吹来,和洞壁摩擦响着呜呜声,和着两片“飘絮”飞进来。
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半天了。
相北不由的打个寒战,问道:“这是哪?”彩儿不答,却突然抱住相北的腿大哭起来:“相大哥,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现在也不会成了这个样子了,他们要来抓就抓好了!”一下把相北也哭了有些无措,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推了推她,干巴巴道:“别哭了……!”话还没落音,却摸到自己胸口凉凉滑滑的冰,显然,她在自己没醒之前哭的已经结成了冰。
“你可不要哭了,要是让后面的山贼听见肯定进来抓你,让你去给他们做压寨夫人,你可想好了!”相北开玩笑道。
没想到这句话正碰到彩儿的伤处。
“他们要抓就抓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一次是死,死两次也是死!倒不如结婚的时候死俩干净,不然……也不会这样了!”彩儿趴在相北身上抽泣起来。
相北一时还真没什么办法,突然面色一正道:“那我不冤了?跟你跑这麽远,你去当压寨夫人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不冻死也饿死了!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把我留在这,不然,我可是不饶你!”做个凶恶状。
相北知道要劝也劝不好,只好用这个方法,希望能产生了奇效吧。
而在相北他们正在作难的时候,后面的山贼们也在穷追不舍。带头的正是那大胡子。
“妈的,都追了两天了,还他妈没追上,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娘们和一个傻子还能跑多远?嘿嘿,说不定现在正在躲在一个那个山洞中亲热呢!”大胡子骂骂咧咧的说着,“小三,你去那边看看,要是追上了非他妈把那个小婊子扒光了不行!”
被叫小三的山贼此时头上身上都是雪,再加上棉衣一裹,本来就弱小的身体,此时就像是一只企鹅。
“大哥,我说咱们就别追了,为了一个小娘们,至于吗?这两天都走了四五十里了,在往里,可越来越不好走了,说不定他们已经被野狼给吃了也说不定,这要追到什么时候啊?”小三不情愿的走着,
大胡子一听就怒了,“不想追滚你妈个蛋,跟着老子吃喝的时候也没听你唧唧歪歪,还没叫你办个事了就他娘的蔫了。这次选二当家,老大又找夫人,明显的就是在考验我们这几个人了,不用点心,当你个毛!”
小三被说的没话说了,只好又道:“你就知道这次这个肯定是美女?要是他们骗你怎么办?这可说不准!”
大胡子一想,就是,假如追了半天追上个猪八戒,那不是陪大了?“虎子,虎子!”他朝后面大喊着虎子,不大一会虎子就来到了大胡子的面前。
“大哥,什么事?”虎子一脸献媚讨好的笑道。
“你说你媳妇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女?要是骗我……”大眼一瞪“后果你可是清楚的很,老子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杀个人跟杀鸡似的,”
虎子一愣,他本来是因为彩儿大婚拒绝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因为山贼抓到了宏干的女儿,宏干为了替换自己的女儿说出了彩儿,可现在就算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好一条道走到黑。
“老大,你都问了好几回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彩儿可是我们这一片有名漂亮的姑娘,现在也不过十六岁!水灵着呢!”
大胡子笑道:“嘿嘿,我就是问问,这次你说的要都是真的,等我当上二当家,我一定把你招过去!”
第一卷 第9章 一棵草
雪越下越大,森林好像穿上了一身银装,雪也越积越厚,有的地方已经淹过了小腿。
山洞中,彩儿抱着一根黑糊糊植物根茎惊喜的叫着:“挖到了,挖到了!相大哥,给,有吃的了!”
相北接在手中看了一下,是狼牙子草根,这中草根能吃的唯一保证就是它没有毒,又涩又苦,难以消化,而此时彩儿却把他当宝贝一般抱在胸口,相北拿在手中,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体温。
“你呢?”相北见她全部都给了自己,看着缩卷在那里,极力控制不让身体发抖,脸色虚弱苍白嘴唇干裂的彩儿,心头酸酸的,自己说了要给她幸福,现在却连动都不能动,只能让彩儿照顾自己,吃都吃不饱。
彩儿小脸一红:“我……我已经吃了,我挖到两棵,我太饿了就先吃了一个,很好吃的!”彩儿试图掩饰着什么,说话都有些不自然。相北知道,这种东西很廉价,但是,却生长在深土里,又不是冬天的植物,到了这个季节就是带上工具估计也不好挖,何况现在大雪盖地,冻土坚硬,还没有工具,挖到一颗已经不易,更别说两棵了。
“到底?”相北的目光变的凌厉,彩儿在相北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感觉全身没穿衣服一样全部被他看透了,立刻慌乱起来,“好了好了,就挖到一颗,不过,我不饿,我刚才在外面……!”
相北眼圈顿时红了,没有再让彩儿说下去,直接将根茎折断一人一半,彩儿慌忙的拒绝道:“我……我不饿,我真的不饿……”
相北轻喝:“别说了,不算在家,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就算是铁也受不了!”相北说完,彩儿却还是扭扭捏捏的不接,相北感觉到不对,正色道:“把手伸出来!”
彩儿神色中闪过一丝慌乱。
“把手伸出来!”相北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气再次响起,彩儿终是扭不过,怯怯的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将左手伸出来,只看了一眼相北就忍不住打翻了五味瓶,任谁看见一双本来白嫩的小手仅仅一上午就被冻的道道开裂,中间还夹杂的泥土,也不会无动于衷。
相北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道:“那只!”彩儿道:“我就是用这一只手挖的,另一只手好好的!”她一出口相北都不知道是该笑的幼稚还是笑她傻,仰或是骂她笨,可是,不管笑她什么,却绝对掩不住她的善良。
待彩儿真的把右手伸出来的同时,相北的口气再也硬不起来,他此时感觉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真是没用,甚至是无能,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这苦涩却贵过生命的根茎咽下去。
他轻轻的托起她的右手,还没摸一下,彩儿疼的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仅仅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相北就把自己骂惨了,他一把将彩儿抱紧,心中狠狠的骂着:“姜顾你这个混蛋,你赢了,你他妈的赢了!我要是不让彩儿过上好日子,我他妈的就不是人。”
由于相北受伤走不动,在这已经过了两天了,仗着洞口有老藤挡着,又下雪,不仔细看还真不出洞口。
此时相北正在看书,他就是在看书,一本已经很陈旧的线装老书,上面就四个字,《小说设定》。
时间:五代十国,周朝。
武功:武功主一修炼内力为主,练到厉害之处六感敏锐,可以出掌如风,劈空三丈,掌风过处分金碎石。
地点:周朝北面,靠近北汉的一个小山村。
接着,就是大纲。相北根本连看都没看大纲,笑话,想要我按着你的大纲来,没门,只要老子有钱了,直接隐居,你的小说滚蛋去吧,相北在心中冷笑。
他顺着书往下找着,出现历史人物,先后顺序,主角兄弟,奸臣,个人的性格,主线……机关兽:以工匠手艺制造的工具,后面的相北就没有认真看,眼如雷达一般顺着就下去了,赫然在最后面《武功秘籍》四个字跃然眼前。
嘿嘿,这才是老子要的东西,剩下的都他妈是废物。
两天的时间虽然短,在相北却是宝贝的很。他先把里面能现学现用的看了一遍,至于那些内力修行,无非是奇经八脉,走穴穿肢,这些他根本就不担心,以前在玄幻里面找已经熟的不能在熟了,奇经八脉都快成了高速公路了,至于穴道更是该打通的打通了,不该打通的也打通了,身体都快成马蜂窝了,要成为一个高手?在他来看简直跟玩的似的。
不过,他傻眼了!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没个厉害的一招能拍塌一座山的?难道还叫我自己发明一套不成?
他简直都快疯了,姥姥的,刚得到一本秘笈,现在居然是一本《整人大全》,损招、阴套路倒有不少,接着就是一套内力修行方法。
后来他一想,有总比没有好吧?他总不会让我死吧?想到这他释然了不少,开始了他练功的第一步,两天过去了,没想到还真行,伤居然好了一半,要不是伤的太重估计就能走路了。不过,就是如此,依他想来,剩下的伤,最多两天的时间他就能好个七七八八。他一高兴,送了这本书一个名字,叫《相家秘笈》。
他开心之余猛的一拳打在身旁的墙壁上,只听“砰”的一声,墙壁立刻出现一个三指深的坑。
相北正要像电影里那些得到《武功秘籍》狂笑两声,却突然耳朵一动,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不是彩儿的,应该是两个陌生大汉的脚步声。
“哎!柱子,快来,这里有个山洞,快进去看看,嘿嘿,说不定那小娘们和那傻子正在里面爽呢,要是那哥两个先把那个傻子杀了,然后爽两把再把她抓过去!”说话的正是那个叫小三的山贼。
叫着柱子的也是嘿嘿淫笑,脚步慢慢的向着这里的靠近过来。
相北心中一惊,赶忙在地上捡起两颗石子,准备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弹死他们,可一想自己功力还没那么深厚,又换成拳头大小的石头,嘿嘿淫笑两声,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快出来!”两个山贼到了洞口往里喊了一句,相北动了动身体,想要往近处些更有把握。杀人虽然杀了不少,但毕竟是在玄幻世界,玄幻一掌下去一片人直接连骨头都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他没试过,没把握。
一把刀挑开了老树藤,刀背寒光折射进来,相北的心一下紧张了起来。
正在此时,一个清丽的女声在外面骤然响起:“你们不是想抓我吗?来呀,”相北一听这个声音,心,立马像是被抽了一鞭子。
外面的两人也呆了!
“三哥,这个……就是那个彩儿?真漂亮!”柱子楞楞的说着。
小三一巴掌拍在柱子后脑骂道:“管他是不是彩儿,这麽美的娘们就算不是彩儿又怎么了?”接着一阵紧密的脚步声中两人向这彩儿追了过去。
相北脑中一白,“彩儿,彩儿!”他叫了两声,手在地面上一扒,身体落在地上,刚站在起来又摔倒,只有那声“彩儿”回荡,仿佛都窝在了洞中,在洞壁一阵阵的回荡。
原来有彩儿的时候他还没感觉道山洞又空又大,现在彩儿走了,才感觉到原来这个山洞这般冷清。
努力了一会,终于还是失败了!相北心中那份懊恼就别说了。
“你们他妈的要对彩儿动手动脚,老子饶不了你们!”相北发狠的道,随即想起了在采家的时候那个大胡子说的话,想来一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心中愤怒,却又没有办法,只好赶快想办法弄好伤再说。
而在外面,彩儿紧紧的揣着两根根茎,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挖到的,本想和相大哥一人一个就不用再分了,没想到刚到洞口就看见有两个人在洞口徘徊,在他们进去的瞬间,彩儿终于发出声将他们引了过来,对此,她一点也不后悔,只要能让相大哥安全,她死,又何妨?
慌乱中,彩儿已经不知道往哪跑了,只看见后面小三二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却忘了看前面,丝毫没注意到在自己前面五十米处站着一个大胡子,直到她一头撞在他胸口上才发觉,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返身就跑,“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中,小三已经狰狞的笑对着她,四个方向已经全部都有了人,她被围在中心如同一只被狼群围起的小鹿,惊惧而无助。
彩儿死死的抱着两颗根茎,眼中泪水已经开始打转,心道:“相大哥,别怨我,我不想把你丢在那个有冷又黑的山洞里!”
第一卷 第10章 陌生的一个人
两天极度焦虑的日子里相北伤口愈合倒是挺好,内力却没了多大进步,不过这已经不错了,两天里只想了一件事&彩儿!山贼窝可不是好地方。
大概是练功的缘故,随着功力的提升,这两天饿啊饿的,却好像对自己的力量没多大影响,就好像饿和体力完全不相干一般。
当相北走出山洞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毛毛雪,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埋住了脚腕,踩在上面咔咔的响着,远远的一望,整个森林如童话一般,不过此时,相北却丝毫顾不上看风景。
在焦急和内力的驱使下,他脚步飞驰,速度快的如同一只奔跑在雪原中的一头狼,地面的白雪被他的脚跟带起,在他背后飞洒,飘起来,再落下,他几乎将所有的本能都注入两双腿,使它跑的更快,却没有发现,在皑皑的白雪中一对凶目已经盯上了他。
“吼!~~”一声虎啸震天骤然响起,云动生龙,虎啸生风,四周的树木瑟瑟的抖落着白雪。
听见虎啸,相北先是一愣,不过随后他就没在注意,一心一意,健步如飞。那老虎好像专就挑上相北,庞大而敏捷的身体快速奔跑起来,一人一虎于林中展开了追逐,如同两条直线一般慢慢的完成对接。
现在的相北没时间理会它,本来是想绕来它的,没想到它契而不舍的一路追了七八里,开始时和自己相差三四百米的距离,到最后只有三四十米了。
相北正气没地方处呢,脚步噶然而止,站定瞪着老虎。
这显示是一个头已经成年的大家伙,身长足有近四米,身高一米多,铜墙铁壁一般的身躯扭动着如同一座奔袭的堡垒。
老虎眼中凶光流转,“吼!~~”的一声,林动山摇,直接就是一个泰山压顶。
要是以前的相北肯定是不敢硬接的,但现在不一样了,经历过多本小说的他,早已经熟悉了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该怎么办,弱了应该怎么样,毕竟他所见过的鬼怪妖兽,山精奇物已经很多,玄幻和灵异中的场景远远要比这些害怕,所以现在他的害怕只是建立在熟强熟弱,根本不会在被外表吓到。
相北正想找只活物练练手。猛的一掌击出,掌风如电,砰的击在虎头上,老虎直接倒飞回去,卡卡擦擦压断了好几颗碗口粗的树木。
相北没有给人机会的习惯,快步而上,抬腿一脚踢在虎头上,只听“嗷呜!~~”一声惨叫,老虎又飞出六七米远。
不过,老虎就是老虎,铜皮铁骨挨起打也不是轻易就被撂倒的,招到如此打击,硬是没死,摇头晃脑的又站了起来,被相北踢的半边脸已经变形,眼中泛着阵阵的红丝。
“吼!~~~”
它居然丝毫不惧相北,重振雄风又冲了上来,粗壮的前肢堪比相北的大腿,它人立起来,当头兜下,眼中充满噬血的光芒。相北眼中寒光闪过,毫无花哨的直接顶了上去,猛虎下扑的强悍压力如同山洪雪崩一般,相北左腿微弯,一声冷哼,右脚使劲在地上一撑。第一招还没躲过,另一只虎掌已经狂扑而下,锋利的爪子闪着寒光。
相北一惊,低了一下身体,一个秋风扫落叶踢在虎腿上,雪花狂卷,老虎山倒下去,驴打滚一番又翻身起来,“嗷呜!~~”一声,还真有股拼命三郎的劲头,就是相北,也有些吃不消。
战斗还在继续。
老虎钢筋一般的尾巴横扫而过,地面上雪花乱飞。
相北闪过一击,内力激荡,退身让开虎尾,猛的击出一掌,掌风呼呼如电,地面上和空中飘的雪花在真力的作用下,直接卷成一个三尺多大的手掌,刚猛的掌力浩浩荡荡拍击而出。
老虎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掌的威力,居然很人性化的趴在地上,前臂挡住。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无视,老虎哀啸一声飞出三米多远,又在地上滑出十多米远,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眼,耳,口,鼻,全部淌着血,黑壤白雪,显的很是肮脏。
挨打的是老虎,可相北也不好受。他一掌击出全身的力气去了大半,内力只剩下不到一层,他强撑身体,慢吞吞的走到老虎面前,丝毫不在乎他“嗷呜,嗷呜!”的低鸣,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一头威震森林的猛虎就此陨落。
相北也是饿极了,又经过一场激战,此时,老虎一死,他失去骨头一般瘫软在老虎旁边,也不管什么生不生,熟不熟了,三刀两刀下去割下一块半斤大小的生肉大嚼起来,吃的顺嘴流血,“咯吱咯吱”的嚼着虎肉,除了血腥味不好闻之外,居然越嚼越香,这样吃了六七块才填饱肚子,他盘腿而坐,双手滑了半圆归于胸口,再顺到膝盖,开始运气。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死虎的身上和相北的头顶肩膀、眉毛和嘴唇上积攒了一层雪花,此时相北还在入定,在他的皮肤上一层淡淡的薄雾盘旋着,如同哈气一般郁结不散,让相北看上去显的有些冰透。
又过了一会,相北“呼”的吐出一口废气,再度站起的时候身上已经恢复了出洞时的内力,他反手拧下一条虎后腿,虎体已经冻透结冰,一拧之下“咔咔擦擦”直响,结冰的肉渣掉了一地。
相北担心着彩儿,在山贼窝里多停一分就多危险一分,他不想浪费丝毫时间,将虎腿抗在肩膀上辨了一下方向,顺着一个方向提气直奔,风在耳朵旁呼呼的响着,如飞行一般。
这样走了约莫三四个时辰的时间,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直到此时,相北才尴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来的时候他本来还知道一些,后来晕倒被彩儿带进山洞,出来后,脚印又被大雪盖住了,他也只是凭着树木辩出方向,可现在走了这麽长的时间却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以他现在的武功加上肩膀上这不下五十斤的虎腿,饿死倒不会饿死,但想起被山贼抓走的彩儿,不免有些急躁,提步直行,又过了约半柱香时间,来到一个山顶,举目四望,远远的看见在前方有大片的灯光,应该是座城市。
“城?这也好,既然有城,想是不会迷路了!”拿定主意,他顺着疯跑而下,势如奔虎,“沙沙”带起一道雪墙,没一会已经跑出了六七里,来到了城下,城墙很高大,至少也有五丈,离地约三四丈高的门楼上两个大字“辽城西门”,城墙上每隔五米站着一个兵丁,来来回回还有巡逻的队伍。
两个大兵正要关门,相北大叫着跑过去:“大哥大哥,慢来慢来!”
一个大个兵丁没好气道:“天色已晚,要进城明天再进吧!”说着相北已经到了城门前,
“大哥,你通融通融,”本来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掏钱的,但他现在实在没钱,只有肩上硬帮帮的虎腿。
大个官兵还要说什么在,却被旁边一个小蚌子拉过去说了两句话,声音虽小,奈何现在相北耳聪目明,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你不想活了,你也不看看他肩膀上背的什么,能杀老虎的人也是你能得罪的,还不赶紧让路,真是越干越笨了!”说着话已经打开城门,那大个也变的恭顺了许多,点头哈腰的目送着相北走进城去。
自相北来到这个地上,这还是第一次进城,不免有些新鲜。但真到看见了,却是大失所望,这哪是城啊,快比上难民库了,街上人不多,偶尔走过几个人也跟游魂似的,没一点生气,只有远处酒楼里隐隐约约传来推杯划拳的声音。
相北粗粗的看了一下就没在注意这些,顺着大路往前走着,来到一家酒楼的门口,上书“一醉楼”,一共两层,站地约一百五到二百平方米,大堂二十多张桌子只占了六七张有人,不过听楼上包间里男女乱叫的暧昧声,应该满园了。
相北走进去将虎腿往桌子上一扳,四五十斤的虎腿差点没把桌子砸塌了。
快睡着的小二一看来了个悍者,赶忙满脸堆笑的过来打恭擦坐,“客官,你看您点点什么?”
相北摸了摸身上,脸个铜板也没有,不过他一点也不怕,吩咐道:“先来四个拿手小菜,上两碗米饭!”小二打恭去了。吃吃喝喝过后,该算钱了,现在相北已经在盘算自己该怎么脱身了,直接跑掉?还是霸王餐?他四下望望,没见什么厉害的打手,心里放心不少。
正在此时,却见一个阔肩挺胸的红脸大汉走了进来,只见他站在堂上,虎目一扫,待到看见相北,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变化,找个位子坐下道:“老板,弄几个菜,上两壶好酒!”中气十足,显然是个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