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奉旨进宫   我——董鄂氏,贞儿,轻车都尉番巴度之女,当今皇贵妃之族妹,年轻貌美,年方十六,正是青春好年华。家里人奉我为掌上明珠,因为,当今皇贵妃十分喜爱与我,曾经私下许诺与我,日后必定选我入宫相伴。   进宫为妃这个梦已经伴随了我两年,午夜梦回,我都会笑醒,因为人人皆知,当今圣上顺治皇帝独宠董鄂氏,那姐姐身边的我也会被爱屋及乌的宠信是想当然的。   哈哈,我就这样开心的生活着,等待着幸运之神的降临。   这天正好是顺治十七年正月二十,一早上,杆子上的喜鹊也不顾天寒地冻的就没命的欢叫,额娘说着年都过了,它瞎叫个什么,莫非是想多要点吃食?   过了晌午,突然,阿玛脸现惊喜的大步走进了我的闺房。大声说:“快点打扮一下,准备接旨。”   我一愣,随即被一阵狂喜淹没,原来,姐姐的承诺兑现了,真的宣我入宫了。   我也顾不得收拾,马上大步的向前厅跑去,那里有宣旨的太监,那里有我通向幸福的大门。阿玛在后边紧跟着,还有好多的嬷嬷在后面狂追。   终究我的理智占了上风,在就要踏进厅室的时候,我停住脚步,平复了气息,在寒风中,我仔细检查我的着装和发饰,有无纰漏。阿玛追上来,看到我的表现,满意的自己踱了进去,这时嬷嬷们也追到了,我紧随我阿玛后面,低头顺目的跟了进去。   我看见额娘跪在一个太监的面前,阿玛也过去跪下了,我赶紧趋步也挨边跪下了。   那个太监似乎很满意的看了我一眼,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手谕:因皇贵妃病,今宣其族妹,轻车都尉番巴度之女——董鄂氏进宫侍病,即刻进宫,钦此。”   读罢,把圣旨往我手里一赛,就要拉我,我一愣,我的额娘一下子明白过来,追问道:“即刻进宫?不用收拾些衣物什么的?”   那个太监不屑的道:“宫里什么没有,还收拾什么。再说了,皇上宣的急,要我一个时辰内就带人进去呢,这都半个时辰了,要是耽搁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说着,脸色一沉,转身就要朝外去。   我也一下子懵了,本来高高兴兴的事情,怎么这么匆忙,回想阿玛额娘对我的养育之恩,一下子泪水就涌了上来。   阿玛马上用膝代步抢到那个太监前面,磕头,道:“容我们告个别吧!"太监很不耐的“哼”了一声,道:“快着点。”说着也不再动。   阿玛又跪行过来,眼里也含了泪。我望着双亲,此时心中有千言万语,却都哽咽在心头,说不出半个字来,泪水簌簌的滚落,我什么也说不出,只俯地磕了三个响头。   阿玛和额娘也是,只是哭,什么也都忘了说。   我决然的站起身来,对那个太监说:“我们走吧。”   他见了,二话没有,领头就出屋了,后面的几个小太监也都跟着出去了,阿玛呆在那里,额娘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扑过来拉我的双手,顺势把她腕上祖传的一对玉镯退到了我的腕上,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我没有再哭。把圣旨抛给额娘,眼里含着泪去追那个太监。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二章 初见皇太后   外面的世界天寒地冻的。北方的冬季是很冷的,到处是皑皑白雪。那几个太监沿着路已经走近了大门,我飞快的跑过去,旗人不裹足,平常在家里也野惯了,那领头的太监见我跑的如此快,也没带个丫鬟,脸上满是轻蔑。我没有理他,追上了就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走。   门口的男包衣各个毕恭毕敬的,都低着头。我们一行几个出了大门,见外面有两顶小轿,那个太监让我上了一顶他自己也上了一顶,其余的人都在地上走,说是走,其实是跑。还好路面上的雪有人扫了,不然还真不好走。   我听着,那个领头太监一直催促着快点,快点,皇上等着呢,回去晚了都没命的。。。   似乎有个小太监滑倒了,没有人理他,轿子飞快的朝紫禁城跑去。直到听见“吱嘎”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我们进了皇宫了,远远的又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轿子比外面跑的还快了。   跑着跑着,突然轿子猛的停了下来,那几个轿夫似乎滚到一边去了,很快还没等我看怎么回事,轿子就又被抬了起来,接着跑起来。就听见有个女声说:“这是太后的旨意,不得忤逆,去复你的旨吧。”   这次跑的慢些,跑了大约一刻钟,轿子稳稳的停了,轿帘被打开,我俯身下轿。   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间有一牌匾坤宁宫三个字分外刺眼。   在家里的时候我就听过,这是皇太后住的地方。   旁边闪过来一个年长的嬷嬷,对我宽厚的笑了笑道:“莫怕,皇太后就是和你说说话,随我来吧。”   她的手掌温热,上面有些细细的茧子,有些磨了我的手,但不疼。我轻轻地跟在她的后边,进了那座满大清朝人人畏惧的坤宁宫。   宫室宽敞,有很多的宫女给我们见礼,我只低着头,一直跟着,走了几个弯,进了几道门。嬷嬷松开了我的手。我惊讶的抬头一看,竟是一座佛堂,和家里一样,信的是喇嘛教。   一名妇人有着骄人的气势,跪在那里,我们都站在她的身后,屋里再没有别人。她没有回头,只轻轻的开口道:“跪下。”   我闻言赶紧“扑通”跪在面前的蒲团上。嬷嬷轻轻的退出去了。   我不由自主的哆嗦,只听她气愤的说:“在佛主面前,我也敢说,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去告诉福临,叫他少耍性子,像个什么样子。”   我没敢言语,也没敢动。   她继续说:“她们既然宣了你进宫,我也信你,以后你就好好的伺候着皇贵妃,伺候好了我也赏你,若是敢嚼舌根子,就如我这手里的香——”说着,我见她伸出手来,手里攥着几柱香,只见用力一捏,香纷纷折断了,被她尽数抛到了面前的炭火盆中。   我即刻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命。我只感到四肢发麻,头脑发晕,呼吸渐粗起来。   只听她道:“真是孩子,这宫也不知该不该让你进来,哎。。。苏茉尔,带她出去吧。”   门外的嬷嬷再次走了进来,用力拉起已经不会动的我,半拖着我出去了。不知怎么出去的,反正我又还在坐上了轿子,被抬了起来,我眼前,老是萦绕着那佛室里的雾气,眼前似乎什么也看不清。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似乎很快,轿子停了,这次是一个太监欢喜的高喊道:“来了,皇贵妃,人来了,别哭了。“很快的,轿帘被打开了,有个男人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我一下子呆住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碰过男人的手,这一下子,我彻底晕了。。。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三章 欢喜参半的开始   迷糊的时候总感觉有只柔软的手拉着我的手,那种感觉熟悉又温暖。睁开眼睛一看,看到的是那张我想念了已久的面庞,略显消瘦的白皙面颊,一双灵秀的大眼,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张永远说不出狠话的红润嘴唇,真不明白,浓密的黑发散在床上,病人不都是面黄肌瘦的吗?我这个贵妃姐姐,即使病了,竟依然这么美丽。   她见我醒了,竟像小孩子一样笑逐颜开。我一愣,发现我就躺在她的身侧,本能的直起身来,想要下炕,她笑了,拉着我的手不放道:“不用怕,你回头看看。”我回头一看,宽敞的房间,到处都是熏香的味道,竟偶无半点药味,精致的雕花桌椅,比家里不知好了多少倍,花架上的古董各个锃亮干净,可整个房间除了我俩竟然空无一人。   我不禁笑了,是啊,没有别人,我也不怕别人说我坏了规矩。她这时也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我忙拿过一个靠垫,放在她的身后。她摆摆手,轻声道:“太后和你说了什么,竟把你吓晕了?”   我不禁有些心酸,眼泪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道:“太后也没有说什么,她只说告诉皇上,事情不是他做的,还让我好好伺候姐姐,要是。。。”   姐姐见我吞吞吐吐就急问道:“还有什么?”我只好实言相告:“太后还说,要是我嚼舌根子,就如同她手里的香,我见她把香折断了,投进了火里。”   那董鄂氏——宛如,听完了,狡黠一笑道:“贞儿不必害怕,那太后是个面恶心善的,她这样说是怕你被人利用了惹皇上生气。不会真的对你如何,何况还有姐姐呢,怎么会看着不管。”说着用手顺了顺我的头发,“倒是你,今天真是好运气,你知道你怎么进来的吗?是皇上亲自抱你进来的,他说见你晕了,心里着急,就没顾得礼数。”我听了,面上一红,心里嘀咕道:明明是他一抱,把我吓晕的,还说是我先晕的。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口,皇上说的话不得怀疑和忤逆这可是会掉脑袋的规矩。   我仗着室内没有别人,大胆的往姐姐轻轻怀里一靠道:“妹妹想死你了,姐姐,怎么这两年你都不来看我.”   皇贵妃姐姐听了,轻轻笑道:“我可在深宫,要不是那次借着皇上狩猎去了你那,平时怎么可能随便出宫!你这妮子,莫不是一直盼着进宫吧?”   我被她说中了心事,一下子脸色羞得绯红。   皇贵妃长我几岁,我小的时候就常常到她府上玩,虽然是姐妹相称,其实由于她的性子太好,心地善良,她对我像长辈一样的爱护,所以我经常像小孩子一样和她撒娇。   我这边想着往事,那边却听门外有个年轻的男声说道:“是谁在规劝我的爱妃,要私自出宫的?”语气中充满调侃。   我一惊,忙骨碌碌的从炕上滚到地上,站了起来,皇上来了,急得我满面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门帘挑开,进来一个人,身着黄色锦缎做的衣服,上面绣着盘龙,头上梳着辫子,头发乌黑,鼻直口阔,身材魁梧,面色略黑,仪态不凡,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刚气息,他的后面跟着个点头哈腰的老太监。我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男人,却没有这样长的俊美,身材又好,气质又特别,总之就是全身都是优点的男人。一时间,我竟看得呆了,忘了行礼。   就听得“咳咳”两声,是姐姐的轻咳的声音。我忙回了神,再不敢造次,忙一下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他到没有避让,耐心的等我行了大礼,才开口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一旁伺候。”   我忙低头闪身站在一边,偏巧站在老太监的身侧,这时,只听姐姐道:“参见皇上,妹妹今日刚进宫来,还不懂规矩,请皇上恕罪。”说着就要起身。   那顺治帝一把按住董鄂氏的肩道:“爱妃不用请罪,朕没有怪她。”   姐姐见皇上按她马上心领神会,嫣然一笑道:“皇上,即使不怪,这人都来了,是不是?”   顺治帝闻言,随意的看我一眼道:“太高了,还得套太后的旨意,即是伺候你的,就做个庶妃吧,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你也放心。”   我一听,说不上是悲是喜,这一下子我也成了后宫的妃子,可,庶妃是后宫妃子中位分最低的,就是小老婆的别称。   我还在欢喜参半中,见姐姐看了一眼我身旁的老太监,马上我的腿上被人冷不丁来了一脚,一下子跪在地上,我才明白过来,忙磕头道:“谢皇上。”   顺治也不犹豫,简单答道:“起来吧,我和皇贵妃有话要说,你们都出去侯着吧,吴良辅,你去把她这事简单办办,快着些回来。”我这边才站起来,那边就听那老太监已经“喳”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我见状,也赶紧,躬身退到了外间。   那个太监倒是有效率,此刻已然不见踪影了。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四章 皇贵妃吐了血   我就在外间站着,里面他们在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楚,似乎心情很好,偶尔低笑着。   过了一会,只听姐姐在室内喊道:“贞儿,上茶。”我忙:“哎。”了一声。   外间马上有人递了茶水进来,还是热的,我接过托盘送了进去。这次可不敢再造次,低着头,迈着小步,规矩的把两杯茶水放在炕桌上。然后低头退了回去,他们见我进来也停止了说话,我出去后他们又在谈论着什么。临出门的时候我大着胆子瞄了一眼,见姐姐含笑斜倚在那里,顺治帝满面含笑的望着窗外,脸上似乎放着光,似乎在憧憬着什么。他们的神态是那样和谐,像一幅甜美的画卷。   此后很长时间,我都觉得那刻的他们是最幸福的。   没过多一会,我见那个老太监又从外面进来了,身上还带着冷气,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急急的报了一声,就进去复命了,这次我听得清楚,老太监恭敬的说:“皇上,小主子的事情奴才已经通知内务府了,内务府问是不是马上来人布置,是不是要添绿头牌,奴才说,如今皇贵妃病着,不易惊动,就先委屈小主子几天,这绿头牌也先不急着添,等皇贵妃大好了,一切照皇贵妃的意思办。”   马上听到顺治帝高兴的说道:“你这饭倒是没白吃,比内务府那帮笨蛋强多了,就等宛如好了,让宛如*办吧。”说完,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地上了,我见那个老太监满面含笑的退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块碧绿的玉佩。   不过,那个老太监一见我,脸色马上就变了,一把用力的攥住我的手,就向外边走去。   待我们到了外间的门外,看见好多的宫女太监静静的侯在那里,一点声息皆无。那个递我茶水的宫女也在那里,她的面前还摆着两碗茶水。   我正分神看时,冷不丁,胳臂上就被人使劲一拉,我张大了嘴,差点喊出声来。那个老太监忙悟了我的嘴,他目光狠狠的看着我道:“小主子,机灵着点,看不出你进宫就是皇上为了讨皇贵妃的欢心才下的旨?皇贵妃这些年都不曾求过皇上什么,要不然您能进的来?即是进来了,就精神着点,刚才可是皇贵妃让奴才踹你的,小主子怎么连谢恩都那么慢啊?”   我听了心中不快,忙争辩道:“我没有偷听啊。”   他听了,脸色微变,道:“规矩是,咱们都得在两层门外候着,今个天冷,不然,他们——”他用手指了旁边的几个小太监一下,“都得外面候着去,知道不。”   我有些迷糊道:“这些我倒是真的不懂,多谢公公提点了。”   他听了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不用那么恭敬,我是吴良辅,你高兴就叫我吴公公,不高兴就加我狗奴才就行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便没再接。   停了一会,他又指着一个太监道:“小豆子,和小主子说说,今天的四个人是怎么死的,她是怎么进宫的?”说完,他转身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喝起茶来。   那个小豆子是个白脸的小太监,弓着身在我耳边道:“早上皇贵妃用了药不知为什么就吐了两口血,皇上听了,下了朝就赶了过来,见了心疼得不行,皇上怀疑有人下毒,结果,煎药的送药的喂药的四个宫女都被处死了。”说着,我见他眼中闪动着泪光。   “咚”的一声,他的屁股被吴良辅结结实实踹了一脚,插了一句道:“怎么不明说她们是笨死的。”小豆子连疼都没喊,赶忙接着说:“对,她们是笨死的,什么都说不清楚。皇上心疼皇贵妃,不知怎么安慰,就问娘娘有什么心愿,皇上答应满足。娘娘开口说在宫里寂寞,想念小主子,这皇上才下的旨意宣小主进宫,才那样急。”   我听了心中一动,原来,我是姐姐病重换来的心愿,不由得心里难过。那皇太后说,事情不是她做的,竟就是这般缘故。。。   还有那死了的宫女,心中不禁感慨,这后宫,真是可怕,人命如草芥,说死就死。这时里面传出声音:“吴良辅,摆驾养心殿!”   那吴良辅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高喊道:“喳”。一招手,一群太监手里拿着各样衣物,跟着迅速的进到里屋去了。   不一会,顺治帝就穿戴整齐的,从屋内踱了出来。姐姐没有出来,我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在门旁躬身行礼。   我感觉,皇上在我身边停了一下,道:“跟我出去说话。”   我这次反应的机敏,知道是和我说的,忙答:“是。”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五章 如出一辙的对话   顺治皇帝走的很急,我没敢迟疑跟着出了门,出门才感到外面冷得很,可我还只穿着内袄,没有大氅,冻得哆嗦了一下,吴良辅看了我一眼,见皇上没反应,也没敢反应,一行人,急急的出门而去。刚刚拐出院门,顺治就猛回头,朝我低喝了一声:“跪下。”   我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下了。我一阵哆嗦,分不清是冻的哆嗦还是吓的哆嗦。   只听福临低着头狠狠的说道:“你给我记住了,给你位分只为让你姐姐高兴,可不是我喜欢你,好好伺候你姐姐,不得有二心,若让我发现你像了那些个女人,你就如这树——”说着朝他身边一颗细细的小树就是一脚,那树,“嘎吱”一声就折了。   我吓得一下子瘫坐在那里。   顺治帝见了,一甩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有个宫女出来寻我。   她用力拉起坐在雪地上的我,我大概有些冻得僵了,站都站不稳。她见了也吓得脸色煞白。   又喊了两个宫女出来,才把我硬扶了回去。   我进了屋还有些呆呆的,脑子里回响这今天皇太后的那句:“你就如这香——”和顺治帝的那句:“你就如这树——”长久不能释怀。   谁说她们母子有嫌隙,我劈了她,明明连威胁人的话都是一样的,都一样的喜欢背地里吓唬人。我真的感到这皇宫根本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也许老太监说的对,在这里我可能真的活不多久。   姐姐见我呆呆的,就忙命人给我搓身子,冬天里冻着了是不能直接火烤的。   宫女太监们个个着急的给我揉这搓那,我心里难受,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姐姐见了,也低头拭了泪道:“这后宫的日子和外面看到的不一样,你日后慢慢就明白了,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只要记得姐姐是帮着你的。你慢慢就会适应,慢慢也会有快乐的。”说着把我拉进她的怀里,轻轻哄着。”   那晚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姐姐也什么都没有再问,晚饭我没有吃,姐姐只吃了一小碗粥,晚上我就宿在姐姐的旁边,姐姐说,自己身子不好,皇上晚上是不来的,要我安心的睡在她那里。   那晚上,姐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和皇上的往事,还有皇上都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饭菜,喜欢打什么猎物,喜欢什么样的书籍,我猜真的感到他们伉俪情深,听着听着迷迷糊糊的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六章 我也是名人(一)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姐姐轻轻推醒,她笑意盈盈的说:“贞儿,今天早点起,今天怕是要来好多的贵客,我们姐俩都要好好的打扮一下。”   我听了迷糊的点了点头,好多的宫女进来伺候,给我们洗了脸,梳了头,姐姐换了一身月白色的旗装,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干净,头上还是什么饰品皆无。知道我进宫什么也不曾带,就吩咐宫女给我翻出了一套深紫色的衣裙,一双花盆底绣鞋,颜色有些沉重,穿在我的身上,显得整个人抽抽巴巴的,还给我插了一根镶了琥珀的簪子,一看就是便宜货,也不值钱。见我有些不喜欢,掐了一下我的脸道:“呆会你就懂了。”   早膳姐姐用的是椮粥,我有些担心,不会又吐血吧,姐姐看我紧张的样子笑了,道:“以后你该小心你的饭食才是。”见我不懂,只低头笑,也不说话。   我见为我准备的倒是比她丰盛,一碗白米饭,两盘素菜,两个荤菜,还有一小碗燕窝。昨晚未吃,我真的饿了,东西吃了大半。姐姐看了,抱歉的说:“我还在病中,不能给你准备的太多,别人会说闲话,你将就着吃,等我好些了,我们吃一样的就好了。”我吃饱了饭,心里高兴,笑呵呵的朝着她点头。   她见了不知为什么笑个不停,我故意撅着嘴,以示我的不满,她笑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偏选你进宫给我做伴吗?”   我不解的摇头道:“可能是我长的漂亮吧.”   姐姐听了,笑的更加欢畅,说道:“就为了你这吃饱了什么也不想的性格,我看到了你这样没有烦恼的样子就开心,才让你进来的,哈哈。”   我见她笑的开心,也跟着笑了。   这边说着话,已经有宫女把东西尽数撤了下去,又有宫女给姐姐喂药,然后捧水给我们漱口。姐姐在病中,不能上妆,见我一张脸白白的,便让人给我涂了些胭脂,我以为会变漂亮,结果一照镜子,感到反倒显得脸有些臃肿。   我不明白姐姐的用意,又不敢问。   这时,忽听到外面有人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我才明白,原来姐姐说的有贵客是真的。   忙出门去迎,姐姐也整了整头发。   这时,皇后已经走了进来,我忙跪倒磕头,只听姐姐道:“贞儿扶我。“只听到皇后道:“姐姐勿动,我今个是探病来的,怎么敢惊动姐姐,姐姐躺着就好。这个妹妹就是刚封的庶妃吧。起来吧,让我瞧瞧。”   话音刚落,她带来的嬷嬷就把我扶了起来。一阵香气袭来,一个打扮精致的小女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上看下看,转了个圈道:“可惜了,身体倒是健壮,就是相貌不及姐姐的一分。这打扮,倒也有些意思。”说着,美丽的眼里现出嘲讽的目光。   我细看她时,见她明显比姐姐年幼许多,鲜明的五官嵌在白皙的肌肤上,典型的蒙古血统,衣裳华丽,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贵气。只是少了些亲切感,到感觉她的笑都是装出来的。   我听了她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姐姐让我扮丑的用意,不然的话,只怕今日便被她妒忌在心,日后恐难有安生之日了。   我忙做了一股媚俗之态道:“娘娘身上这味道好香,一定是很名贵的香料吧。”   她听了,讥笑意味更浓道:“这香是好香,只是你姐姐受不得,要不送你一些也不妨事。”   姐姐在炕上听了,忙道:“我身子虚,却是受不了,贞儿不可造次。”   那皇后听了,笑了,放开了我的手,坐在炕边上看着姐姐道:“听说昨日姐姐咳了血,现在可好些了,这些御医都是干什么的,这病怎么越治越厉害了。”说着假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我不敢插话,规规矩矩的在一旁站好,只听姐姐回道:“妹妹也知道,自打你来,我这身子就这样,好一天,坏一天,也不关御医什么事,是姐姐福薄,这么多人伺候着还老是病着。”   皇后听了,讪笑着道:“姐姐说哪里话,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明日这病就好了。”说着,不经意的扇了一下帕子,却又马上止住,不自然的说道:“妹妹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耽搁姐姐养病了。”说着,便站起身来,满屋子的人除了她带来的人和姐姐,全都跪下道:“恭送娘娘。”   她也不再说话,转身扶着身边嬷嬷的手迈着宫步出去了。   她足足带来了二十来个的宫女嬷嬷,呼呼啦啦的往出走了好一会。   待她走得远了,我才一屁股坐在炕上,气呼呼的道:“什么探病,明明就是来看我的,看我长得丑,她开心着哪。”   姐姐听了,面上一惊,忙嘘了一声道:“今天来的人多着哪,有话晚上说吧。”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七章 我也是名人(二)   事情和姐姐想的一样,还没等我多喘口气,就听到外面有女人的声音响起道:“妹妹今日可起得早,我这还是来的晚了。”说着,也不等人传报,就直接冲了进来。一样的香气,一样精致鲜明的五官,只是这个明显年长些,脸上的妆也很淡。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也照常要跪的,只是刚要跪,就被她一下拉起道:“跪什么,这位分都是假的,指不定明个谁比谁高呢。”说着,用眼睛斜了姐姐一下,我本能的感到,这个女人连皇后娘娘的假装好意都不肯,直接就在这里话里带刺的挑拨了。   那边姐姐道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般笑着开口:“静妃妹妹怎么今日这样清闲,也来看姐姐。”   我一听,原来是静妃,满朝的命妇都知道,这个静妃原来是皇后,后被将为静妃,再后来就性子变得怪癖,什么难听说什么,大概是觉得自己再坏也就这样了,做事情也就无所顾忌的。   只见她也一样拉了我的手,转了一圈,笑着道:“看起来不好看的也许好吃,姐姐可要小心了。”说完了,就大笑着转身出去了,她竟是一个人来的,连个宫女都不曾带。   接下来,接下来,哎,我真后悔应该数清了这后宫到底有多少妃子的,这一日,大概都来了吧,可恨的是,她们不都一起来,偏都打着探病的名义分着来,这一天,皇上倒是没来,她们一个一个走马灯的似的,各个都是拉着我的手转一圈,上看下看。然后到姐姐跟前说几句贴心的话就离开。   下午的时候,居然那些和我平位分的庶妃也来凑热闹,只是位分低,都不敢空手来,大都带了些吃食过来。   见了我,亲热的叫着妹妹,却满眼的打量和排斥。   这后宫的虚伪我一天,就看的真真切切的,什么是争宠,什么样的人才会争宠,我真是一清二楚了。   姐姐上午还坐着应酬,下午也累了,她们来了依旧靠在那里。她们见了,知趣的很快的离开了,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这个才第二天进宫的人就把这后宫的妃子就差不多看了个遍。   晚上掌灯的时候,我和姐姐一起用晚膳,姐姐问了旁边一个宫女道:“今日皇上怎么没来?”   那宫女答道:“好像是朝中有些事情,皇上这一天都在养心殿里未曾出来。”   姐姐:“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抬头看了看我道:“这一日你也累了,我已经让人把南厢房的炕烧暖了,你过去住吧。”见我有些不舍得她道:“皇上每日都来的,今天白天不得空,怕是晚上要来,你在这边。。。”   她说的没脸红,我听得脸到红了。   姐姐无奈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皇上来了就是睡一觉,但也是份恩宠。所以你就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多的人来看你了,我这宫里就是多了一只苍蝇,她们也要捉来看看是不是双眼皮的。”   见我听了一副疲惫的样子,开解我道:“今天的第一关过了以后就好办了,见你普通,她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的日子过得还能安生些。”   我心里想到,安生些?我一点也不觉得,慢慢看吧。   面上笑着接道:“姐姐真是未卜先知,今个她们要来姐姐一早就料到了。”   姐姐听了笑了,没再说话,只细心的喝着宫女喂的粥,我也专心的吃着面前的白饭。   用完晚膳,我亲自给姐姐泡了茶,就去了姐姐命人给我准备的南厢房,这里,大概就是我董鄂氏——贞儿,下半生一直生活的地方了,在这里我要好好想想我要怎么过我的后半生。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八章 姐姐又吐血了(一)   白天折腾得很累,我躺在炕上歇着,看姐姐那屋的纱灯没一会就灭了,我也就把灯熄了睡了。我这屋,姐姐给我派了春花,秋菊两个小宫女使唤,都住在外屋,我自己独自一人住在里屋,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只有院门虚掩着,我想那是姐姐特意吩咐的给皇上留的门,我对他们夫妻之事不敢窥测,因此没有刻意等皇上到来就睡了。进来才两天,我就已经没有以前争宠、得宠的心了,只求能在这宫里呆的安安稳稳的活着也就幸福了。   谁知半夜的时候,只听到院子里有杂乱的哭声,我起身喊了一声,春花!秋菊!没有人应声,外面的哭声很大,还有人斥责的声音,还有。。。似乎还有辫子抽打的声音。   我一下子打了个机灵,皇上来了!可为什么打人?难道?!   我猛的坐起身来,胡乱披了外袄,就跌跌撞撞的往出跑,外屋没人,出了屋门一看,见满院子乌压压的跪满了人,有太监,有宫女,似乎姐姐的关雎宫里的宫人都跪在这里了。外围有皇上的侍卫看着他们。   有个侍卫举着鞭子在抽打两名宫女,我认得,她们是今晚喂药的那两名宫女。   我见正屋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姐姐低低的哭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我顾不得什么,急速的跑进屋里,里面有许多的太监,我也忘了通报,就直接闯进了姐姐的卧室。   室内的人都愣了,我见吴良辅正跪在地上,面前放了水盆,正哆哆嗦嗦的用帕子沾了水,给姐姐擦嘴边的血痕,顺治帝脸色煞白,双眼却通红,手里正拿着一个玉杯想要摔下去,姐姐虚弱的偎在墙上,水汪汪的眼里都是伤心,正在流泪,胸前还有刚刚吐过的血痕。   我一进去,他们就定格在那里一齐呆愣愣的瞅着我。   我谁也不看,一把抢过吴良辅手里的湿巾子,一脚把他踹到边上去,我接着给姐姐擦血,我的泪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我呜呜的哭着,说不出话,皇上那个玉杯没有扔在地上,直接砸到了我的后背,我没有喊疼,比起看到姐姐吐血,我的心疼,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皇上没有再跟我置气,转身出去了,我马上听到院子里有宫女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什么也没有做啊!”那声音瞬间就听不到了,我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姐姐却在那里凄惨的哭着,还喃喃自语道:“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   我见姐姐虽然脸色苍白,但没有磕,也没有再吐血,理智便恢复了几分。   我回头狠瞄了吴良辅一眼,他本来恨恨的看着我,被我一瞪,立刻收敛了眼神。我冷冷的道:“给我姐姐换衣裳。”   他听了,像一下子睡醒了,一下子蹦了起来,去姐姐的柜子里翻衣服,大概是是皇上在外间,他没敢喊别的太监。   很快又一件月白的夹袄递在我的面前,我麻利的接了过来,轻轻扶过姐姐,把染血的脱下,换了干净的扣上盘扣。又轻轻的扶着姐姐侧躺下,把姐姐的头垫高,姐姐会心的朝着我虚弱的笑了一下。我也满眼含泪的朝着姐姐笑了一下,低声道:“姐姐,你好好歇着,我去外面看看,放心,贞儿会处理好的。”   说完,我朝吴良辅一努嘴,我们一前一后来到了,外间,皇上在门外坐着,院子里还在抽打着宫人。   我低声问:“怎么回事?姐姐什么时候吐的血?御医来了吗?怎么说?”   那吴良辅见我问的急,也没有搪塞,急急而清楚的答道:“回小主子,是刚刚吐的血,御医宣了,还没有到。皇上急了,说要挨个抽鞭子,一会这宫里的都拉去填井,明个人全换新的。”他后面的话说的有些颤抖,大概都是宫人,兔死狐悲吧!   我听了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去外面请皇上进来,说姐姐要他陪。”   那吴良辅听了,有些迟疑的看着我,不敢去。我发了狠,瞪着他道:“有事情,我顶着,你尽管去。”   他见了,想了一下,猛一咬牙,转身出去请皇上了。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九章 姐姐又吐血了(二)   顺治听了姐姐找他,马上转身进了屋子,想进内室,我一下子跪在他的脚前道:“皇上,今的事情让贞儿处理吧,我绝不放过伤害姐姐的人?”   那顺治帝听了,楞住了,奇怪的看着我,我的泪又涌出来道“皇上,姐姐对我有恩,贞儿愿尽犬马之力。”   皇上听了脸色阴沉的想了一下道:“和吴良辅一起查,想怎么查就怎么查。”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我看了那吴良辅一眼,他亦目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们一起转身向外走去。   我们走到院子里,见侍卫还在抽打宫女,我心有不忍,看了吴良辅一眼,他倒是机灵,马上喝了一声“停”.只听他站在院中道:“今晚的事情,皇上已经交给小主子和杂家处理,都先候着吧。”   我对那个侍卫统领说道:“有劳统领把院门看紧了,除了御医不能让一只苍蝇飞出去,也不能让一只苍蝇飞进来。”   他听了,低头施礼答:“是。”   转身瞥见富察嬷嬷也跪在院子里,便喊了她道:“你起来吧,随我进来。”那富察嬷嬷乃是姐姐的奶娘,以前我见惯了的,我知道她对姐姐分外忠心,下毒的绝不会是她。   我和吴良辅回了我的南厢房,各自坐了,因怕在正屋说话,影响了姐姐休息。又想起正屋空荡荡的,这时候吴良辅也反应过来,马上指了几名太监去上房伺候着。   我见富察嬷嬷已然跟了进来,就对她道:“我知道你的忠心,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办,不要让别人帮忙。”嬷嬷听了,忙急着点头。   我又道:“你去厨房里收拾几样东西,仔细的拿了东西包着拿到这里来。”   那嬷嬷问道:“都是什么。”   我道:“就是今晚姐姐吃药用过的碗,煎药剩下的渣滓,煎药用过的器具,还有晚膳用的碗,要是姐姐用过的晚膳还有,也带些过来。听清了就去办吧。”   嬷嬷赶紧应了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我心里烦闷,无聊的房中四望,却瞥见吴良辅投来赞许的目光。打了个冷战,被个太监赏识算是坏事还是好事?   这时那吴良辅开口问道:“小主子,咱们还要接着问话不?”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就点头朝他笑笑道:“那是自然,先问那两个被打的宫女吧,逐个带进来。”   吴良辅听了,用手指了身旁的小豆子道:“还不快去提人。”   那小豆子听了赶紧出去了。   马上就带了一个进来,是宫女紫儿,我见她已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身上鲜红一片,不忍心看,但想到姐姐刚刚吐了血,便狠下心肠对吴良辅道:“你问吧。”   他听了,直接踱了过去,没有半点恻隐之心。恶狠狠的问:“快点说,这是谁指使的?药里下了什么?说晚了,我直接把你填井。”   那紫儿跪在那里,浑身抖做一团。含糊不清的说道:“公公,我什么也没有做啊,真的。。。”   吴良辅听了,直接踹了一脚,还想再问,我开口道:“不用问了,先回院子跪着吧。”   小豆子这回道机灵,推了紫儿出去了,接下来是同样被打的绿儿,也是身上伤痕累累的,进来就跪在那里。吴良辅还是过去一脚,同样的对白:“快点说,这是谁指使的?药里下了什么?说晚了,我直接把你填井。”   绿儿还不如紫儿,此刻已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在那里哭着。   我心中思忖道:昨日早上经手姐姐药的人已经都死了,她们两个是新换的,未必这么快就被收买,估计问题出在别处。   面上不动声色的道:“小豆子,把人带出去吧,把经手姐姐膳食的人,一个一个带进来吧,慢着,姐姐今晚只用了粥,只带和粥有关的,别的人不用带了。”  第一卷 初进深宫 第十章 姐姐又吐血了(三)   先带进来的是个做饭的老嬷嬷,吓的话都说不清了,在宫里呆了多年,满脸的沧桑,她只负责烧火熬粥,其他的她也没有资格参与。我看她可怜,没有让吴良辅吓她。   接下来的是服侍我和姐姐用膳的小雪,她跟在姐姐身边也已多年,她只经手了膳食进屋以后的那部分,说的都是我看到的,也没有听出什么。   然后带进来的是冬月,我见她哭的满脸是泪的,就让她慢慢说,她跪在那里,一直低着头,讲了她今天到厨房取碗盛粥再和夏蝉一起把膳食端到姐姐房中的过程。她一边说一边哭着,样子甚是伤心。从她的话中我也知道,姐姐的生活已是分外小心,连用膳的碗都是专人保管的。   让小豆子把她带出去之后就剩夏蝉了,夏蝉小小的年纪,是新进宫的小宫女,因为说话讨喜,姐姐就收在身边了,今晚她和别的宫女一样被吓坏了,很怕拉去填井。一个简单的和冬月一样的过程她用了两倍的时间才说完,旁边的吴良辅很是不耐,一直想让小豆子踢他,被我阻止了。   夏蝉圆圆的笑脸,一对园眼,此刻已经哭的像烂桃子了。我听她叙述的和冬月没有多大的出入,唯一不同的是,夏蝉去的时候冬月已经把碗拿出来了,正要盛粥。   我和颜悦色的对夏蝉说,“别怕,若没有你的事情,不会牵连你的。”   夏蝉听了,点了点头,又犹豫了一下,说:“小主子,有件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今晚我进去的时候闻道冬月姐姐手里的碗有些腥味,我还问冬月姐姐,是不是没刷干净,冬月姐姐还瞪了我,说不要胡说。”   我听了和吴良辅对视了一眼,吴良辅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响起道:“道外边跪着去,不要乱说话。”   这时,富察嬷嬷也回来了,左右手各拎了个大包袱。我心中明白。   偏巧,外边侍卫来报,“御医到了,已然去上房诊脉去了。”   我和吴良辅便带着富察嬷嬷和几个小太监向上房走去。   还没进上房,就听到皇上的声音,“没用的奴才,连怎么吐的血都看不出来,要你何用。”   我心里一惊,难道不是被人下了毒,是姐姐的病?   我急忙小跑着,冲了进去,跟着进来的只有吴良辅,别人只侯在两层门外。   吴良辅见我跑的急,忙喊道:“主子,奴才和小主子来回话了。”他刚喊完,我就已经冲了进去。   室内,姐姐躺在炕上,脸上有泪痕。地上有好多碎了的玉片。有个花白胡须的御医跪在那碎片上,不住的发抖,皇上依旧是满眼通红,用力踢着面前的脚踏。   我和吴良辅忙跪在那里,顾不得玉片扎了腿,歪头问那御医:“娘娘为什么吐血?”   那御医听了老泪纵横道:“回小主子话,看来是一位寒药用的重了,娘娘体虚,才会吐的血。”   我皱眉道:“不是下毒?”   那御医低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