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谲云诡
淮北,就是庐山府,北飞里山,南临巢湖,地处全省中心,商业发达,人文鼎盛,建国寺是庐山府的大丛林,寺院占地极广,僧侣也有一二百人之众。
当沈笙义由建国寺的诸位高僧如众星拱月般恭送至大门时,顿时引来行人惊异目光。
只见慧义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沈施主治愈敝寺方丈之德,贫僧谨代方丈及全寺二百多们僧众向沈施主致以最崇敬的谢意……”
沈笙义肃容道:“大师太客气了,且不说大师您与家师乃方外之交,单是建国寺这几年来为整个西安城所做的诸多善事,在下又岂能袖手旁观。何况方丈大师乃是位内外兼修的不世高人,就算在下不出手,此等小病也不难痊愈,最多只是时间问题。而在下所用之药,也只是让方丈大师早日康复罢了,谈不上什么功劳,故闻大师所言,在下深觉惭愧。”
诸位大师闻言,俱都耸然动容,连忙双手合十,异口同声地道:“施主过谦了……”
沈笙义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一笑,道:“时候不早,在下就此告辞。”
诸位大师双手合十,恭声:“阿弥陀佛,贫僧等恭送沈施主。”
沈笙义双手合十,当胸行了一礼,便转身飘然而去。
此时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气氛热烈之极。
然而,沈笙义却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气氛,反而皱皱眉,转到一条小街。昏沉沉的街道与大街比起来,真不敢相信是在同一个城市之中。
不过,现在到是可以让沈笙义好好地整理一下头脑里的思绪了。
首先,建国寺方丈的病情。如果是小病小恙的话,对这种内外兼修的佛门高手来说根本没什么,只要调息调息就好了,至不济就请位大夫视病情开个方子就好了。所以,自己方才所言大部分都是实事求是的。然而,事实并不简单,方丈其实是中毒了,一种异常罕见且发作缓慢的奇毒。
其次,毒是谁下的。以方丈的为人,行事作风都可算是无可挑剔的,再加上近几年来建国寺对周遭百姓所做的善事,又会有什么人敢对他这位得道高僧下毒呢?而且,这种奇毒也不是有人肯出钱就能买的到的,因此,想找下毒的人,也不下于大海捞针。
最后,这毒又是谁配的。从药的成分,药性来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一般的医道国手来调配出来的,也只有像师父这种绝顶高手方能配制的出来。可是,自从经过两次“大动荡”(第一次指三十年前“天魔宫”一役,第二次指十年前“迷迭香”事件)后,这种高手已经有如凤毛麟角一般无迹可循,就算偶而行道江湖,也绝对不至于拿佛门高僧开刀。
那么,对方的意图是什么呢?总不至于是看方丈不顺眼,拿他做自己的新药实验品吧。而且,此毒的解药似乎只有师门能配得出,因此,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脑中似乎灵光一闪,但又把握住,不由苦笑地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沈笙义若有所觉地抬起头,讶然地看着不远处,站在路中间的一道身影,迷惑地道:“兄台有事吗?”
来人冷冷地道:“借尔首级一用!”
沈笙义闻言一愣,仔细地打量眼前的男子。突然男子左胸口上的一道标记引起了他的注意,顿时面色微变地道:“你是日月盟的日杀刘费?”
日杀刘费没有回答,但却缓缓地抽出腰间的佩服,遥指沈笙义,一道凶厉的杀气已然笼罩沈笙义周身方圆三丈以内。
沈笙义看着这无言的问答,不由苦笑道:“唉,早知道今日有血光之灾,出门前应该先卜一卦的。”说归说,手上可不慢,衣袖一抖,一把象白玉扇立刻出现在手中,接着一挥,一片扇影立时向刘费攻去。
刘费冷哼一声,手腕一振,万点寒星随之而起,每一道寒星飞起,都带着一道扇影消逝,顿时把沈笙义攻去招时破解,不仅如此,还有一缕寒芒从万点寒星中直向沈笙义胸口袭去。
沈笙义似乎是没想到刘费再散出万道寒芒后,还能再攻出如此凌厉的一招,再要变身已然不及,无奈下只好伸出左手两根修长手指向那道寒芒夹去。右手扇影一敛,也如流星一样朝刘费咽喉飞去。
刘费眼中闪过一丝嘲意,仿佛是认为沈笙义不自量力。然而不可能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二根修长的手指就在寒芒快要刺进自己主人胸膛的时候夹住了这把寒光四溢,凶厉无比的死神之剑。
刘费面色大变,惊呼道:“金剪指!!!”
沈笙义淡淡地一笑,道:“不错,你没想到失传武林数百年的一代奇侠林启明成名绝学会再现武林吧!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就带着这个秘密去见阎王吧!!!”说着,手中玉扇已经距离刘费咽喉处只有三寸。
预想中的面对死亡而恐惧的眼神并没有出现,刘费眼中露出地是一种奇怪的神色,看得沈笙义心中一震,就在这时,从边上屋顶上闪出一道身影,出现在沈笙义身后,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向他背心刺去。
沈笙义长啸一声,身形向左右摆动了一下,顿时数道身影从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向数个方向闪去。
面对此景,刘费和来者面面相觑,惊呼道:“分光错影身法。”
“不错!!!”虽然沈笙义用“分光错影”身法躲过一劫,但仍是被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忿恨的道:“没想到日月盟尽然同时派出日杀和夜杀两大王牌来杀我,看来某人对我真是志在必得啊,哼!!!”
只到此刻,他终于抓住了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那道灵光,原来这个下毒之人想对付的不是建国志方丈,而是他沈笙义及他的师门,而且如今那人既然花重金请出连日月盟都很少同时派出的日杀及夜杀来对付他,就可想而知对付他师父的人就更厉害了,因此他动了真怒了,决心使出一种刚研制出没多久的奇毒来对付这俩个杀手。
这种毒十分地歹毒厉害,是他从一本古书上找到的,据说身中此毒者,不但会听命下毒之人地任何命令,而且还会在十二时辰之内功力爆涨五倍,浑身不知伤痛为何,但事后会全身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故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他师父。此刻用它正好合适,一来,多两个帮手用来对敌;二来,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想到这,他不着痕迹地悄悄移到上风之处,不过,刘费两名杀手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还没察觉到什么,但凭着杀手的本能,他们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因此,见到沈笙义一动,两人便发起排山倒海般地攻势。
沈笙义一边或闪或挡地接下来招,一边偷偷从怀中取出毒烟弹,接着,他揪准一个机会,身形如泥鳅般轻巧地从刘费两人编织的密网中窜出,闪到他们身前,抬掌击向他们肩头。
刘费两人闷哼一声,身体随着掌势倒飞出去,还不等他们栽倒在地,耳旁便传来“砰!”地一声轻响,跟着,一团紫雾迅速将他们围住。
沈笙义冷笑着看着两人痛苦抽动地身体,心想:“恩,还不错,虽然还没试验就拿出用有点危险,但看情况还真不错,恩,下回再制时还可以有待改进。”
过了一会儿,直到两人将围绕他们周身地紫烟吸尽,才站起身来,不过,他们看沈笙义的眼神变了,就像两只最忠心的狗一样,静待主人的训示。
沈笙义也不答话,径直带着两人向居住的客栈行去,又过了一会儿,三人骑着三匹快马出城而去,目标直指师门所在地―巢湖。
第一卷 第2章 鼎灭
换过三匹马,沈笙义三人终于在翌日傍晚时分赶到目的地—巢湖。
沈笙义看看天色,轻轻一叹:“希望还来得及吧……”顿了顿,转头对身旁侍立着地日杀和夜杀吩咐道:“你们俩个现在直接闯山,记住除了‘医神农’一家外,其余一律格杀无论。必要时,你们就算与敌同归于尽也要给我把他们拖住,不能让任何干扰我,懂了吗?”
沈笙义并不期望他们能回答,看到他们默默地点点头,就把手一挥:“去吧!”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林间,沈笙义才向巢湖后山奔去。
不一会儿,他就从后山一隐密地位置处,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看着沿山而下的绳索,欣喜地一笑,接着轻轻一拉绳索,身子便犹如离弦之箭顺着绳索向上升去,途中换了三口气,才稳稳地站在崖边。
沈笙义轻舒一口气,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身周方圆十丈之内没其它人来过的痕迹后,方向位于山腰地家中奔去。途中经过一处竹林,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沉思了片刻,便留在竹林内鼓弄了半天,才继续往家中跑去。
沈笙义从后院翻进去后,并没有直接去找师父,因为他相信既然有人要对付师父,那么以师父的本事就算应付不了,也绝对能支持一柱香地时间,何况,现在整座宅院(其实就只有一圈石墙,几座石屋罢了)还没有发出一点异常地声音,相信就算有事,也还在相持阶段。目前他要做的事,是把最能威胁到师父安全地师妹保护起来,所以他连忙赶往师妹的房间,但是,他失望地发现师妹竟然不见了,一丝冷汗不由滴了下来,心中不竟联想到最不原发生事情:“整座宅院这么安静,然道是对方已经得手……”他猛地摇摇头,“不管怎么样,现在唯有去师父的房间确认一下,就算、就算……”想到这,匆忙向师父地房间跑去。
等沈笙义来到师父房前,顿时哭笑不得,因为他发现他最可爱地师妹竟然扒在房门上往里窥视着什么,而且还面红耳赤,娇喘嘘嘘,双腿打着颤儿,明显快要支持不住坐到地方地样子。
这时候,就算是白痴也知道房间里再发生着什么事,沈笙义正急忙上前抱住沈偑如,抬手掩住她地小嘴,准备把她抱离这尴尬之地时,突然从房间里发出一声闷哼,同时一声惨叫也随之而起。不由心中一跳,顾不得怀中还有些挣扎地沈偑如,准备破门而入援救师父,但是,随之而来对话声,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而下,使他和沈配丽呆住了。
原来房中正在做活塞运动地沈天翼意外地发现屋外有人偷看,而且这偷看之人竟然是他的宝贝女儿时,又羞愧又尴尬,这一分心,顿时一泄如柱。他想起身时,却又猛然发现一股吸力从两人的交接传来,不但在榨干他每一分精力,连他的内力都在不断地流失,顿时面色大变,本能地食中二指并作剑指向妻子陈丽安丹田处点去,而陈丽安在他反击时,只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便一掌向他地胸口击去,接着就发生了沈笙义师兄妹先前听到同时响起地闷哼声和惨叫声。
沈天翼躺在地上,极度震惊地看着陈丽安,不能置信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武功?而且还是魔门的吸日大法”
陈丽安只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因为我是陈丽安,是天魔教教主陈南星之女。”
沈天翼虎躯一震,怪异地看着她,道:“你就为替你父亲报仇,就委身于我十多年?”
陈丽安答非所问地道:“你知道魔门三宗是哪三宗吗?”
沈天翼疑惑地道:“天魔宗、天邪宗、天魅宗。”话声未落,猛然一抬头,颤声道:“你练的是天魔迷情大法?
陈丽安冷冷地道:“不错,天魔迷情大法一旦练到第八层之后就必须得找一鼎炉来功,而你正是我的鼎炉。”言下之意,就是杀你之时,就是我功成之日。
沈天翼仰天一叹,虚弱地道:“魔教中人行事果然与众不同,我认哉!要杀要剐随你便,只希望你能放过我徒儿一命!”说完,就闭目不语。
陈丽安迟疑了下,正准备说“不可能”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顿时,狞笑道:“好,好,我就说怎么还没有来消息,原来是他将我派去的人都杀了,很好,这回就叫你来得去不得。”她急忙穿上衣服,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离死不远的沈天翼,纤足点地,身影一闪,急速向传音处飞去。
第一卷 第3章 魂还在
在陈丽安飞身而出时,沈笙义就先一步抱着师妹闪到一边阴暗的角落目光复杂静待她离去。虽然他十分想借她落单地机会将她杀了为师报仇,但十多年的感情却使他下不了手,何况,她心机深沉,连师父也是在他中招之前才知她武功高深莫测,现在在加上她几乎吸干了师父全身的内力,恐怕十个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闪身出去只是自寻死路而已。现在最要紧地是带着师父师妹远离此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找她寻仇不迟。
沈笙义等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走了,才闪身冲进房内,蹲在沈天翼的身边,轻轻摇了摇道:“师父……”
沈天翼眼皮颤了颤,睁了开来,原来有些散乱地视线,在看到身边地沈笙义和爬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女儿(被点了穴了,不然以她那“十万个为什么的”性格,主角想不死也难)后,逐渐清晰起来,苍白地面色也泛起些血色,欣慰地道:“没想到…在为师临死前还能看到你平安无事,吾心甚慰。”顿了顿,面色一变,严肃地道:“沈笙义听令!!!从今天起接任神农门第十九代掌门之职,并即日觅地退隐江湖,不得过问江湖中任何之事,否则按门规处置,吾在天之灵亦必不安灵!!!”
沈笙义闻言一怔,随之想到了什么,身躯一震,面色惨白地颤声道:“师父您……是,弟子沈笙义接令”话未说完,便已痛哭失声。
沈天翼轻叱道:“哭什么,男儿流血不流泪!!!何况为师自少慕道,无一日不想脱离尘世,今虽遭奸人暗算不久于人逝,但也算是脱离苦海,你应为为师高兴才是!好了,别在作儿女状,还不快去秘室将本门重宝与你师妹带走,迟…则…生…变!”话生未落,一代宗师便瞌然而逝。
沈笙义在地上瞌了三下,才强忍悲痛抱起师妹踉跄着向书房走去,在书架某处一按,书架一边顿时露出一道入口。
门内是一间石室,略呈方形,中间妄自尊大一只炼药炉,药炉后面,靠壁处,是一张青石榻,打磨得极为光滑,上面正放着一个檀香木盒,两旁石壁则放着一排落地石架,石架上几层都放着药瓶。石内除了一炉,一榻,二排石架外,就只有青石榻后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此外就空荡荡的别无他物。
进入后,沈笙义连忙从怀里取出乾坤袋(诸位大大想得没错,这就是能纳千山万水如无物、居家旅行必备的仙人专用道具,至于为什么主角会有,后文至会道明,莫急莫急)将两边石架上所放之物全部纳入袋内,接着又来到青石榻前,正准备取下墙上的画时,脑中灵光一闪,随着眼光流转,又猛然怔住,因为他发现这幅画与他以前所见不同,略微有些新,连忙又打开青塌上的檀木盒,里面存放的《神农医经》与《青囊书》已经不翼而飞,不禁使他又惊又怒,气极怒笑道:“好你陈丽安,你真也欺人太甚!!!不过,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檀香盒有两层,上层是手抄本,下层才是正本,哼,有你好瞧的!”因为他在先前在门外听到陈丽安所说的话时,就有所怀疑,现在终于明白她确实有所隐瞒,她不并光拿师父作炉鼎,还想把师门重宝窃走。虽然这对她没用,但如果她将隐龙图与两部医道圣典同时送给自己师门的死对头、魔道“三宗六门”之一的“断肠谷”谷主李有道的话,那不啻卖了个天大的恩惠给他,对于想统一整个魔道的她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突然,沈笙义浑身一震,“隐龙图”三字再一次浮上脑海,不错,如果现在以天心索魂针定住师父的魂魄,并将师父的肉身装入乾坤依里的冰晶棺,辅以灵药浸泡使其不坏,只要在七年之内能找到神龙鼎,再配上一些稀世奇药的话,或许有可能救活师父。
想到这,沈笙义连忙将檀盒装入乾坤袋,跑到外面,取出金针以奇奥地手法迅速地使出天心索魂针定住沈天翼的魂魄,然后取出乾坤袋里的冰晶棺,将师父的肉身小心放入棺内,又从袋内取出灵石玉乳倒入棺内,直到将冰晶棺放入袋中,才轻舒一口气,擦轼了下头上冷汗,可还没等他歇够,远处就传来两声巨响和一连串的惨叫声,心中一惊,连忙抱起师妹,赶忙向后崖奔去。
第一卷 第4章 就一步之差
沈笙义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平常地利索劲丢哪去了,动作慢吞吞的,不光白牺牲了两个卒子,只怕自己三人的都要丢在这了。眼看竹林就快到了,沈笙义不由一阵欣喜,但就这时,心中警兆频现,他来不及细想,顺势往前一扑,接着一个懒驴打滚,总算躲过了来自背后的一道劲风。
来人似乎胸有成竹,不怕他能跑掉的样子,没有继续出手,只是看着他异常狼狈地转身爬起。
沈笙义细细地打量来人,细长地弯眉,水淋淋地桃花眼,挺直的俏鼻,丰润地双唇,一身比肚兜强不了多少的羽衣披在身上,随着微风轻轻飞舞,时不时将隐密之处显露出来,“狐狸精”三个字不由飞上脑际。他轻咳一声,尴尬笑道:“今晚月朗云稀,星空万里,是个赏花赏秋赏星月的好天气,那个,在下就不打扰夫人雅兴了,告辞。”虽然想转身离开,可惜被对方气机死死锁住,一动也不敢动。
“狐狸精”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一举一动,轻笑道:“唷,没想到沈公子原来还是这么风liu趣雅之人!那怎么来也冲冲,去也匆匆啊!是嫌贱妾招待不周怎的,不如就暂且陪贱妾在这里观赏风月如何?”
沈笙义摸摸鼻子,暗骂道:“我呸,本少爷在自家后院玩耍,还要你这个骚狐狸招待!!!”想到这,面色微沉,冷冷地道:“那就是说没的商量罗。”
“狐狸精”故做委屈地道:“贱妾也不想啊,只是……”说到这,她突然娇躯一闪,一瞬间便来沈笙义身前,玉掌连翻,招招不离沈笙义胸前要害,边打边冷冷地道:“只是你做的太过份了,竟然用迷药这种卑鄙手段控制本教派出的杀手来闯山,害得来教折损了不少人手,光这一条就足以让你死十次。”
沈笙义虽然惊于她出手快捷,但幸好早有防备,闪过几招,闻言嗤笑道:“说起卑鄙手段,在下的手段比起你们魔教来才是自愧不如,何况,我记得你们魔教有位高人曾说过‘不管阴招损招,只要能取得胜利果实的就是好招’,不是吗?”
“狐狸精”虽也暗惊他反应迅速,但也不以为意,因为她本就不认为能凭偷袭就制服他,一见他闪过自己连招,干脆大方地向退了几步,娇笑道:“没想到沈公子对本教思想深得精髓,不如这样,只要你发誓效忠本教,你的所作所为,本教概不追究如何?”
沈笙义讶然地看着她,故作轻藐地道:“就凭你,行不行啊?”
“狐狸精”娇嗔地喵了他一眼,傲然地道:“天下间还没想我蓝雨雅办不到的事。”
沈笙义闻言心中一震,还不等他答话,远处就传来一声轻啸,接着又有几声啸声响起,不禁面色一变,来不及骂人,从右袖中抖出玉扇,右手一招笑指天南点向蓝雨雅左肩,左手食中二指并做剑指点向她眉心。正所谓攻敌必所救也。
蓝雨雅吃吃一笑,左肩向下一沉,右掌则切向沈笙义攻来的左腕。
沈笙义右手攻势不变,左手化指为掌奇妙地一转,掌风凌厉地迎向蓝雨雅的右掌,只听“轰”地一声,在沈笙义朗笑声中,一道身影迅速没入竹林中。
蓝雨雅轻叱一声,急忙追入林中,远处飞逝而来的几道人影也连忙追入林中。
沈笙义躲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追兵都进了林内,才弹指向射向机关处,只听“铮”地一声,顿时满天绿影往追兵射去。接着他身影一闪,继续往崖边跑去,远远地还传来他戏虐声音:“多谢诸位相送,在下他日必当奉还。”
蓝雨雅等人刚进入竹林不久,便看到满天绿影向他们射来,皆不屑一哂,心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齐齐拂袖向绿影攻去,但出乎预料的,这些绿影攻击地目标并不是他们,而在他们周围的地面,一连串地物体坠地声后,他们的去路和退路就全被落下地竹子包围住,接着,一片白色地雾气慢慢地出现在林间。
蓝雨雅等人诧异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迟疑地道:“奇门遁甲?”
其中一背挂刀剑地男人哂道:“管它什么奇门遁甲不遁甲的,看老子破它!”说着,抽出刀剑,向前一越,刀剑齐齐向地上击下,好一招“破山击”。
虽然势沉力猛,威力惊人,在地上砸了个大洞,但奇门遁甲要是这么好破的话,又岂能名震古今。虽然这只是沈笙义仓促之间摆弄的一个只能迷惑人、困住人的小阵,但也不是这莽夫轻易能破的。
蓝雨雅鄙夷地看了莽夫一眼,轻皱眉头道:“酸秀才,你能不能破解此阵?”
“酸秀才”东瞧西望了一阵,点点道:“要想破解此阵不难,不过得给我一点时间。”
蓝雨雅若有所思地忘了沈笙义逃走的方向,道:“罢了,我们就在此多留一会,相信宗主能收拾那小子。”
且说沈笙义好不容易来到崖边,正准备沿绳索而下,一只玉掌便悄无声息抵在他后心处,使他僵住,面色异常难看地道:“你真的赶尽杀绝吗?”
陈丽安淡淡地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是自然规律,生活法则,不要冤我。”话落,玉掌劲力一吐,沈笙义闷哼一声,抱着师妹一起跌落山崖。
须臾,三道人影落在陈丽安身边,蓝雨雅恭声问道:“宗主,事情了结了?”
陈丽安点点头又摇摇头,吩咐道:“王护法你即刻带人携那三样东西去见断肠谷谷主,至于怎么做,我相信你会给我满意答复的!”
王护法点点头,也不多说,躬身行礼后,就疾步而去。
陈丽安又继续吩咐道:“范护法你即刻带人沿这条绳索而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给我把沈笙义师兄妹俩人找到。”挥挥手,也让范护法下去准备去了。
蓝雨雅看着依旧望着崖下的陈丽安,轻声道:“宗主,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还要进行下个计划,时间不多,该走了。”一阵微风吹过,崖上顿时空无一人,仿佛这里什么也发生过一样。
第一卷 第5章 还生
沈笙义下坠速度急如迅电,虽然他学的是“长生诀”,号称拥有超强恢复能力的内功,奈何他内伤太重,而他又抱着师妹,尽避他全力调集被陈丽安震散的真气来迫使下降的速度减慢,但却无论如何也刹扯不住,双耳依旧风声如雷。
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却仍将落得抛尸荒野,不由一阵气苦。
依稀间,他已经能够看到平地和不远处一大顷碧湖。看到巢湖,他突然精神一震,因为他想到一个不算好办法的好办法,那就是他自己研制出的另一种奇药“损丹”,这种药与魔教“天魔解体大法”有着极为相似的效果,都能将人体的潜能瞬间激发,但同样也会给使用者带来危害。首先,使用者的寿命会随着潜能激发的程度不同而有所减少,最多可能会缩减十几、二十年以上;其次,身体素质会比以往要差;最后,就是使用者的功力减半不说,而且以后数十年里都有可能很难在恢复当年的水准。由此可见,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同样这种药也没经过实验,或许它的危害更大也说不定,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咬咬牙,从怀中取出一粒色泽深红的药丸吞入口中,须臾,一股强劲的内力从丹田中猛地窜出,他连忙对着崖壁连拍三掌,原来直线下坠的身体,凭借这股强劲,顿了一顿,接着呈抛物线向不远处的巢湖飞去。
沈笙义只感到背心猛得一震,数口鲜血还没来得及吐出就合着灌入口中的湖水吞入腹中。虽然他现在明知伤势更加沉重,但也顾不了这么多,吻住师妹樱唇,渡过一口真气,便立即潜往湖心,他只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安全,所以他拼命的向前游,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不久沈笙义已觉得头昏脑涨,真气开始时继时续,所受的内伤也开始发作,痛的他死去活来。强忍着痛楚再游了一段,终于他无法再支持下去,只好窜出水面,希望碰上船只,可惜他并没有这么好运,湖上不知何时起了一片迷雾,朦胧罩着四周,最远也只能看见五尺左右。
沈笙义暗叫一声苦也,顺着水势往前飘,心想能飘多远算多远吧,渐渐的他已有点迷糊……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琴音从前方传来,划破了这沉静的浓雾。
沈笙义心中一喜,强震精神朝琴音响处游云,一到船下,他又猛然扯住上船的冲动,潜意识地害怕这艘船是那贱人派来找他们的,一旦上船……他看看怀中依旧昏睡的师妹,轻轻一叹,伸头一刀是死,缩头一刀还是死,与其被湖水沧死,不如上船赌一把,就算死,也好过在梦中俏然而去。想到这,他毅然翻身上船,朦胧间他看到一位姑娘走过来,沈笙义只来得及轻叫道:“姑…娘…救…我…”便倒头昏在地上,不知道世间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笙义慢慢的醒了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他没死,反而得救了。接着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装饰得很美的床上,有点香气,想必是女人闺房,他又发现自己一身衣物已全然换过,幸好他眼角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他身上的物品,不然,他差点又急昏过去。不过,他在看到自己现在穿着一件女性白袍时,也并不好过,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一脸古怪表情,似乎让他想到什么尴尬之事。
无意识地想翻动一下身子,但却力不从心,而且浑身酥软地要命,这一下子让他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他默运了一下真气,不行,真试,还是不行,经过不断地重试,终于在一顿饭的时间后,勉强从丹田里调出一丝真气,运行了一周天。在运行真气时,他通过内视仔细观察了体内每一个地方,结果让他又喜又忧。
喜的是,他研制的“损丹”危害看来并不大,起码他在服用“损丹”后,无意中凭借着它的威力一举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但使他获得了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先天真气,而且还使他全身经脉和内力也凭此拓宽精炼了很多,所以,一开始才很难调运这股全新的内力来运行。
忧的是,虽然“损丹”没有发生使用“天魔解体大法”后出现的第一和第三种情况,但第二种情况却更加严重,或许是因为他第一次研制“损丹”时,加了很多能激发人体潜能的大补之药,外加很多珍稀药材的原故,使得他的体质在发生一种从量质到质变的过程,虽然现在还不明显,但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使他并不乐观。
体现在内的是,如果他以前算是健壮如牛(从来没发生过病痛),那么他现在的身体就像一座不设防的基地,任人贱踏一样,一不小心,他就可能因疫病而逝,当然,在转变过程完成后,情况应该会好。确切地说,这种特征使他怀疑自己就像是在重新从婴孩到成人的转变过程。
体现在外的是,无论是在体形、耐力、爆发力和敏捷上都大不如以前,可以这么说,如果他以前是一位武功高强、百毒不侵的侠客,那么他现在更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
想到这,他不但头痛,更加却是无奈,谁叫他吃得是半成品,但当时的情况却又不得不使他这么做,如果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肯定他还会做相同的抉择。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样适应并保护好他现在的新身体,并要把那该死的“损丹”研制成不但能使用者带来好处,而且还几无负作用的新产品,那样可以使他增加一种对抗魔教的法宝。
忽然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美丽小泵娘出现在沈笙义的眼前。
她身穿白衫淡蓝素裙,长发披肩,皮肤白晰,一张苹果脸,两颊处一边各有一个迷人的小梨涡,笑起来应当很甜美,她两眼如星,不时透出点慧黠,她见沈笙义醒了,高兴得:“你醒了?”
恰巧,沈笙义看到她,不由联想到师妹,顿时使他心中一急,同时问道:“我师妹呢?”
第一卷 第6章 吴家
两人先是一愣,继而相视一笑。
接着女孩才稍显严肃地道:“令妹好像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导致她完全丧失记忆了……”
沈笙义闻言心中一震,暗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虽然他在这之前已经设想过师妹会因那场变故而失忆,但没想到会完全丧失记忆,不过,这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能让她在以后的岁月里不必活在仇恨与伤心之中。”想到这,再次叹了口气,轻声道:“不知姑娘能否带在下去拜见此船的主人,好谢他救命之恩。”
女孩刚准备说话,门外就传来一声:“不用了“接着一个美丽的姑娘莲步姗姗地走了进来。
但见她年约十七岁,一身大家闺秀小姐装扮,体态婀娜,有若杨柳迎风之姿,肌肤白里透红,找不到一点瑕玭,容貌甚美,气质高贵中透着优雅,只见她浅浅一笑,却如出水芙蓉、空谷幽兰,令人心旷神怡。
那姑娘轻移莲步走到女孩身旁,浅浅含笑不已。
沈笙义眼中一瞬间泛起惊艳之色,不过,旋即恢复如常,连忙起身下床,双手作揖,躬身感激地道:“在下沈笙义,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那姑娘在沈笙义躬身时,已拉着女孩闪到一边,闻言连忙截口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图’,所以沈公子不必言谢,何况,小女子还有事相求沈公子你呢!”
沈笙义剑眉一动,道:“小姐有事旦请吩咐,只要在下能力所极之事,必不负小姐所望。”
小姐欣喜一笑,道:“小女子姓吴名雪瑞(说到这,她羞涩地笑了一下),乃金陵吴家之人,月前家祖怱得一怪病,遍请天下名医后仍不得解,直到外出游玩的家父寄信回来,方知天下间或许只有名满江湖的‘医神农’沈天翼沈老前辈能医治得好家祖,故小女子才带人来此巢湖寻找,不想竟在今早巧救沈公子。虽然当时沈公子你一身狼狈不堪,但自有一股英伟之气透顶而出,而且公子身上还有一种似有若无的药香味,小女子曾听人说过,这种经久不衰的药香味只会出现在每天以药为食的病人或者是专研医药的药师身上才会有,故小女子大胆推测公子你与我要找的人有一定的关系,再看到你身边的小妹妹脖劲上挂着刻有‘沈配丽’三字的玉佩后,更让我想到你们可能就‘医神农’沈老前辈的爱徒与他的女儿。而你们的样子,又让我想到你们可能是被仇家追杀,所以我连忙命人将你们抬入房中救治,并命人将船掉头,连夜离开巢湖,赶返金陵!”一口气说完后,连忙接过旁边女孩明月递过的茶杯,喝了几口。
沈笙义听完,先是惊异地看了她一眼,继而钦佩地道:“没想到吴姑娘观察细致、思维细密至此,真使在下佩服不已。不过,在下师兄妹的仇家势力极大,如果就此一路去金陵,我怕很然不被他们查觉,一旦被他们知道在下师兄妹就藏于此船内,势必会对吴姑娘你们带来莫大危险,因此,在下师兄妹必须立刻就下船离开……”说到这,他沈吟了一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玉瓶,递给吴雪瑞,道:“这是我师父炼制的‘雪檀丸’,能治百病,解百毒,可以说就算治不好令祖的怪病,也能拖延到在下甩开追兵赶来救治。”
吴雪瑞接过玉瓶,轻笑道:“公子所虑甚是,只是公子的衣服恐怕已经不能在穿了,因为雪瑞已经命人烧了。”
沈笙义微一细思,便已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虽然她不知道追杀自己师兄妹的人是魔教中人,但是吴雪瑞肯定听说过不少江湖异事,知道某些追踪人的玩意,怕把杀手引来,所以才命人烧了他的衣服。
尽避沈笙义很是佩服她的机智果敢,但也不无懊恼,因为那可是他现在唯一的衣服,然道她要让我穿女装逃跑吗?昏死!
沈笙义搓搓手,尴尬地道:“那个,吴小姐,你这没有男式的衣服吗?”
吴雪瑞看着他这急样,再也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娇喘细细地道:“当然……没有了!这船是我深闺密友亲自设计、监督制造后,在我生日时送我的礼物,所以它可不同一般的船。整艘船全由内部机关操纵,除了需要操舵手外,其它一切不用人操心。所以这艘船上除了你外,全是女人,自然没有你要的男装。”
沈笙义惊讶地问道:“世上还有如此神奇之物,看来在下还真是孤陋寡闻!那个,不知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好友姓甚名何,家住何处,在下有空当去拜访讨教一二。”
吴雪瑞笑着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姑娘家的闺名怎能随便告诉他人,你这样问是何居心?恩?不过,你如果能把家祖的病治好,说不定我一时口快,会告诉你也一定哦,呵呵!”
沈笙义虽然面色不停地称“是”,但心里却嘀咕道:“如果你不是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我怎么问起,分明是拿我开刷嘛!5555,我真是好冤啊!!!”
又聊了会儿,沈笙义才站起身来,无奈地道:“既然事已至此,烦请吴小姐派人带我去师妹房间,并让人为我准备一件朴素的女性衣服。”
吴雪瑞点点头,让明月带他去沈偑如所在房间,自己却笑嘻嘻地为他找衣服去了。
明月一边带路,一边对沈笙义道:“沈公子,我家小姐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偶尔也会开开玩笑,但平素却严肃的紧,可能是因为终于解决了心中的烦扰,才会……”
沈笙义截口道:“放心,在下不会戒怀的。”
明月点点头,也不再多说,竟自在前领路。不一会儿,就来沈偑如的房前,待沈笙义进去后,方自离开。
沈笙义一进房,就看到呆坐在窗边的师妹,虽然知道她失忆了,但还是叫道:“配丽,师哥来接你了。”
沈配丽闻言转过头来,茫然道:“哥哥,你是在叫我吗?”
沈笙义看到她这样,不由心中一痛,走到她身边,强笑道:“当然了,这个房间除了你外,可没人哦!”
沈配丽轻颔额首,歉然道:“大姐姐说过我失忆了,所以,我不知道你在叫我,但是,我却觉得哥哥好亲切,给我一种安全感,而且偑如这个名字,我也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然道,我真的叫配丽吗?”
沈笙义双目微红,点点头,略微哽咽地道:“恩,你叫沈配丽,哥哥我叫沈笙义,你是我最疼爱的好师妹哦,等会我换好衣服,我们就一起离开,好吗?”
“大姐姐带我很好,配丽不想走,可以不走吗?“沈配丽看到哥哥坚定地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道:“外面好玩吗?有这里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吗?”
沈笙义闻言一笑,看来虽然他的师妹失忆了,但还是爱玩、爱吃零食,真正准备回答,吴雪瑞却来到他身旁,帮他答道:“当然了,外面有好多好玩的、好多很好吃的东西,配丽妹妹一定会喜欢的,甚至乐不思蜀而忘掉姐姐呢!”
沈配丽连忙喊道:“配丽一定不会忘了姐姐的!哥哥还会带我去看姐姐的”说完,可怜兮兮地望着沈笙义。
沈笙义肯定地点点头,才感激地朝吴雪瑞笑了一下。
吴雪瑞把衣服往床上一放,就带着沈配丽出去了,边走边笑道:“别让妹妹和我等急了,快点换好,我们等着看呢!”
沈笙义又好气又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关上门,看着床上那套“朴素”地衣服苦笑不已。
第一卷 第7章 男扮要扮女装
沈笙义从衣服上拿起乾坤袋,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那张稍显俏俊的玉脸,轻轻叹了口气,才伸手进乾坤袋里掏出一个扁形小铜盒,和一叠比翼还薄,大小如同手掌的面具。
这里要说一下,易容之道,共分两种,一种是把易容药物直接涂到面上,易好容之后,大既一年半载之内,都不易洗去,如果要把易容药物洗去,就得用洗容剂才能洗清。
另一种则是使用面具,面具空白的地方,只要画上易容药物,往脸上一贴,就可以改变容貌,也可以先行画好,随时取用,也随时可以取下,比前者方便得多,但脸上贴了一张面具,不论你多薄,多精巧,也只能骗得过一时,尤其遇上老江湖,就极难瞒得过去,所以要想真正易容,还是直接用用药物易容好些,那样不易使人瞧得出来。
沈笙义随手掀开扁形铜盒,铜盒分两面,各有不同的东西。
盒盖上排列着七八支小毛笔,和剪刀、钳子、小刀、玉片、玉匙、刷子等物,都十分精巧,没错这就是易容的工具了,盒底这一面,排列的则是十个小玉瓶和一个小巧的调色盘。
沈笙义从中取出洗容剂,倒了点手中,往脸上一抹。
顿时镜中人影一变,天!这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啊!实在是太漂亮了,对,是漂亮。因为只要把这张漂亮脸蛋拿出去秀一秀,恐怕所谓的江湖十大美女几乎都得羞愧的无地自容吧!所以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已经不能用帅来形容了。
沈笙义神情恍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不时射出似喜似悲、似嗔似怒、似幽怨似无奈的复杂神色,但也就是这一刹那间,使那镜中原本就美的无法用任何语言比喻的玉脸,更加生动形象起来,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他既是人世间最尊贵的王者,又仿佛是谪落凡尘的动人仙子,让人不知觉就会产生一种想对他臣服,想为他付出一切也无怨无悔的感觉。
沈笙义自己也被那一瞬间的绝代风华所吸引,尤其是看到镜中的人儿玉面通红,羞涩不已时,更是心旌摇动,情难自禁。幸好体内“长生诀”真气适时而动,一股清凉的感觉自脑而生,顿时使他回过神来,想着qing动如潮的样子,轻啐了一口,不敢在看,连忙工作起来。
他先调好药粉,方拿起一支小笔在脸上勾勒起来,又拿起剪刀仔细的将眉毛修剪整齐,使原来的一对横飞入鬓的剑眉,变成一对细眉,接着又用小刷子沾着颜料,涂抹了一阵。他手法极为迅速,不过盏茶工夫,已把自己本来面目完全掩去,改变成另一个人。
当沈笙义换上那件“朴素”衣裙后,镜中的人影再次一变。那是一位年约二十八、九岁的华衣美妇,裙长曳地,头上梳着高高的宫鬓,修眉凤目,肌肤如雪。她长的美丽倒也不奇,最奇的是她在面目眉宇之间,孕含着一股恬淡纯洁的光辉,使人一望之下,不由得自惭形秽! 原本按照沈笙义的意思是改办成一位老妇人的,但吴雪瑞送来的却是一件颜色虽清淡,但上面的装饰极为华丽的衣裙,因此也只好改变成少妇的样子。虽然沈笙义有些气愤,但转念一想,大概整艘船上都是些青春少女,要她们拿出一件符合老人穿的衣服,是打死她们也不可能的事,也就怒气稍消。
等沈笙义收拾妥当,推门而出时,顿使门外几位少女眼前一亮,随即惊呼讶异,叽叽喳喳个不停。因此就有了如下一幕。
吴雪瑞以专家的眼光不停扫觑沈笙义全身上下,良久才叹道:“没想到这件庸俗地衣服,穿在你身上到显得贵气逼人,那句‘人要衣妆,马要鞍’的话,用在你身上还真不合适啊!”
清丽、明月两位吴雪瑞的贴身丫环则惊奇的道:“没想到沈公子你还会变身术,那你能像孙悟空七十二变吗?来,变个狗狗给我们看看!”
沈笙义闻言差点摔倒地上,只好无奈地苦笑道:“这个,是易容术,不是变身术!”
而沈配丽则拉着他问道:“姐姐,你怎么从哥哥房里走出来了,我哥哥呢?”说着,就跑进房,不过一会儿,又哭着跑出来,扑进吴雪瑞怀里喊道:“大姐姐,我哥哥不见了,他不要我了,
吴雪瑞刚要开口戏弄一下配丽时,就感到旁边一道恶狠狠的目光刺了过,只好撇撇嘴,不说话。
沈笙义脚步蹒跚走到她身边,对她怀中沈配丽强笑道:“配丽,我就是你哥哥,只是易容了而已。”
沈配丽抬起头,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姐姐”,又回头看着吴雪瑞,吴雪瑞在沈笙义危胁的目光下,点点头,笑道:“没错,这位姐姐就是你的哥哥……”说到姐姐时,声音好像重了点。
沈笙义不待她说完,从吴雪瑞怀中抱过配丽,截口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尽快起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金陵在见!”见字未落,人影一闪,穿窗往岸边飞去。
三女追到窗边,正好看到沈笙义在岸边朝她们挥手告别,接着,他身影连闪,迅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吴雪瑞只到看不见沈笙义身影,才优雅地伸了下懒腰,道:“好了,现在都快天明了,我们该睡觉了,要知道睡觉可是美女养颜的秘方啊!”说着哈欠连连地转身回房。
清丽、明月互视一眼,一边跟着吴雪瑞回房,一边好奇地问道:“小姐,你说沈公子到底长的什么样啊!”
吴雪瑞身影一顿,接着推开房门,只到门快关着时,才传来她的声音道:“不管他长的如何,都与我们无关,好了,你们也睡吧。”说到后来,已经了无声息。
两女答应一声,也转身回房,不过,两人并未睡觉,而是在聊天,至于在说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一卷 第8章 长远的计谋
经过三个小时飞奔,沈笙义二人终于在黎明时分来到一个名叫“青石镇”的大镇,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进镇,而是来到镇外的树林内略作休息。
没办法啊!一个美妇带着一个小女孩半夜三更不睡觉赶路,会令人怀疑的,平常是没什么,但现在对沈笙义来说,是非常时期,所以能小心就小心点。
趁现在休息,沈笙义开始对配丽进行思想教育,首先把配丽以前的个人资料完完整整的告诉于她,当然该省略地方都一带而过;其次,是帮她也易容,免得因这一点失误,造成不想要的结果,那可是哭都来不及了;最后则是嘱咐她这一路上只要自己没换男装,就不能叫自己哥哥。但是,沈笙义发现在这一点上……基本很难,因为,沈配丽天真地问道:“哥哥就哥哥,不叫哥哥叫什么?而且男装是什么东东啊?”
沈笙义头一次后悔上天为什么要让他的宝贝师妹为什么失忆了,不过,事已至此,也就只好努力将生活上的一些基本常识统统都告诉她,期间,沈配丽充分发挥她那“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不停打断沈笙义的话,问这问那的,搞得他头昏脑涨的,使他又不禁怀疑他的师妹到底失忆了没,因为按照他的医学常识,人一旦失忆,性格也会向相反的方面发展才对。不过,这也到应证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句话。
终于在沈笙义超强忍耐力达到极限时,总算摆平了沈配丽这个“小恶魔”。
沈笙义抬手擦拭额头满布的细汗,轻嘘一口气,抬头看看天色,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真没想到,一顿思想教育能耗几个小时,看来自己退隐江湖后,到有资格做做老夫子。
沈笙义摇摇头,打断遥想,抱想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的沈配丽,迈着优雅地步姿,向青石镇走去。
青石镇虽是方圆百里之内的大镇,但也就只几条街,因此镇上旅客行人并不是很多,像这么漂亮的一对“母女”,更是少见了,故众人皆投以奇怪而欣赏的眼光。
沈笙义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慢步来到此镇唯一一间的茶楼,茶楼前的小二也因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美色所迷,忘了招呼,呆在一旁。
沈笙义也不理会,走进茶楼,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茶楼掌柜似乎也是怒其小二不争气,狠狠瞪了小二一眼,亲自跑过来,谄媚地问沈笙义二人要点什么菜,当然其间也难免多看了几眼。
沈笙义随便点了几样菜,又拿出银两让掌柜派人到镇上帮他雇辆去金陵地马车,并说多的就当跑腿费,喜的掌柜点头哈腰的屁颠颠地下去吩咐去了。
这茶楼掌柜办事也麻利,没等沈笙义二人用完餐,一辆二骑四轮略显豪华的马车已经停在茶楼前。
沈笙义二人用完餐,又买了一些路上用的干粮,才出了茶楼,上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夫也不多说,马鞭一扬,马车便绝尘而去,空留一些在原地观望地行人。
一路上,沈笙义并不说话,只是照顾好沈配丽睡下后,静静地思索以后的打算。
先前在镇上茶楼吃饭,并不光只因肚子饿了,还是为了去探听些消息,毕竟酒楼茶馆、赌坊妓院都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虽然当时茶楼里的人不多,但幸好自己这身卖相不错,本来那些无意进茶楼的人,也都进来故作风雅地谈天论地说个不停,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更是大侃特侃,也正好如此让自己知道了,从昨晚深夜开始,不管水路还是陆路,只要附近主要关卡官府都命人开始戒严。
一听到这个消息,真是让沈笙义又喜又忧。忧的是,从官府动作及行动时间上来看,沈笙义有九成把握,魔门不但开始与官府勾结,而且他们在朝庭中的能量还有些大,不然,向来瞧不起江湖人的官府中人,就算有莫大的好处摆在眼前,恐怕也不愿出动如此大的规模且如此快速及时吧。而这对想要获取情报,以便报仇的沈笙义来说,无疑也是一大阻碍。
喜的是,幸好当时吴雪瑞那艘船行驶不快,而自己又急时离开,否则,不但自己遭殃,恐怕还会连累到吴雪瑞,甚至是整个金陵吴家。
想到这,沈笙义深深地皱了一下眉。真没想到,覆灭了三十多年的魔门,一旦复出能量竟如此巨大,而这两天所听到、看到的,恐怕也只是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而已。
那现在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呢?要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对抗整个魔门,那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除非自己武功通神,否则是绝无可能的,但武学一道,岂是朝夕可成,等自己练成出山,恐怕早已物是人非。故现在应该是找些强援以共同对抗魔门。
“九大门派”四字在脑中一闪而过,但旋即又被沈笙义摇头甩开。这些名门正派一向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事,要想让他们出山,除非魔门真的欺负到他们头,不然很难说动他们。而每次他们也总是在关键时刻,不去上阵杀敌,往往为些苍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还觉得津津有味,最后收拾残局也往往是白道三大圣地派出的人。正因为如此,沈笙义认为他们是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不屑与之谋,最好的结果是等着正邪两大联盟拼个你死我活后,自己再出来坐收渔人之利。沈笙义邪恶地想着。
白道三大圣地,虽然是最好的选择之一,但他们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整个武林也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门派所在。因此与其自己去找他们,还不如让他们来找自己,这样即划算,又省事,而且自己再帮了他们之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呢!恩恩,想到这,沈笙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禁感叹自己真些做商人的潜质啊!!!
既然前两样不行,那只好先聚敛财富,同时结交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来充当自己的耳目。恩?看来自己要打破当年的誓言去动用那股力量了。想到那股力量,一道靓丽的身影闪入脑海,接着一丝恶寒浸遍全身,使他浑身不禁一颤。
沈笙义再一次考虑自己这么到底划算不划算,良久,抬头,挺胸,狠狠地咬咬牙,方掀开车帘,对帘外的车夫,道:“麻烦你到下个城镇时,停一下车,我要买些东西。”说完,放下车帘,闭目不语。
第一卷 第9章 长远的计谋(二)
沈笙义觉得很意外,真得很意外,他没想到马车要停的下一个城镇竟然是庐山府,但话又说回来,这又在情理之中,因为沈笙义是路痴,虽然不是很严重的那种,比如说只要走过一次的官道,他都记得,但要他走小路或野径,那对他就有点困难了,幸好他也聪明,不会走,就自己开个一条或几条的新路,所以,一般只要是没去过的地方,他出门都是做马车或者拉他师父一起走。(师父:5555,我真是命苦啊)
沈笙义愣愣地看着慢慢驶近的城门,心中不无感慨,两天前自己光明正大的进城,现在不但要易容乔装,还要窝在马车里进城,真有点不是滋味。
进城后,沈笙义摇摇头,丢开心中的不快,命车夫将马车赶到城内最大的珠宝楼“聚宝楼”前停下,方掀开帘幕,婀娜多姿,仪态万千地步下马车。当沈笙义双足落地时,周围顿时一静,许多行人或以赞叹,或以羡慕,或以嫉妒,或以猥亵的目光看着他。沈笙义只是淡淡地一笑,没有理会周围那复杂的目光,径直步入楼内。
聚宝楼的掌柜极善察言观色,见他衣着光鲜,又是一位气质高贵的美女,跟身旁的伙计交代一声,便把他请进了一间雅室。
屋子布置的极为雅致,沈笙义随意的打量了一眼,似乎对这环境极为满意,点点头,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等伙计送上来上好的龙井,静俏俏的退出去后,掌柜随手拿出几个锦匣,从里面拿出几副手镯、金钗和珍珠项链放到沈笙义跟前的茶几上,问道:“不知这几样姑娘觉得还满意否?”
沈笙义淡淡地瞄了一眼,道:“这些东西虽好,但我还看不上眼。”顿了顿,又道:“不过,今天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卖一件贵重物品的!”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质地古朴的玉戒递给掌柜。
掌柜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为他取出的那枚古戒神色一变,双手恭敬地接过,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又看,递回给沈笙义后,又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迟疑地道:“这枚玉戒不知姑娘从何处得来?”
沈笙义接过放入怀中,赞赏地看着他,心道:“看来此人是个人才,换作门内其他人看到这戒子,不马上跪倒在地,也会惶恐在站在一边静听吩咐,那敢像他这样回东回西的。“心中虽有所想,但面上答道:“这枚玉戒本是我一朋友的,不过,现在他正遭到仇家的追杀,不放便露面,因此将此物暂借于我,并嘱咐我来此处找你,说只要拿出此物,必能得到帮助!”
掌柜面色再次一变,神色微焦急地问道:“公子他现在何处,伤势如何?”
沈笙义宽慰地道:“放心,他现在正在一所极为隐蔽的地方休息,至于伤势嘛,以他的本事,再重的伤他也能治好,不是吗?”
掌柜点点头,面色略缓,感激地拱拱手道:“为答谢姑娘告知公子的消息,敝店的玩物只要姑娘看得上眼的,尽避取去,李某有事在身,就恕不奉陪。”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沈笙义喊了声“慢”,看着疑惑地转过身的李掌柜,道:“慌什么,我有些事还没交代完,恩,你去取些笔纸来,待我写完后,你一并带走。”
李掌柜急忙叫人取来笔纸放在沈笙义跟着的茶几上,便跟着退了出去。
沈笙义再次感叹此人识实务,不用自己吩咐,就自己退了出去。
沈生医提笔想了想,方铁划银勾,龙飞凤舞地书写起来。此信的内容除了聊表一下沈笙义对此信的女主人许久不见的关怀与相思之情外,便是嘱咐一些需要交代的事情。
第一,沈笙义语气沉重的告诉此女 自己的师父以为魔门此女害,并要她把这个消息隐蔽地散播出去。
第二,他需要此女手中的情报机构全力运转,帮他收集整理自从三十年前正邪大战后一切关于魔门的消息。
第三,他需要此女帮他筹备一批资金,以便他收购大量稀有药材和扩张势力所用。
第四,他需要此女帮他找一些各方面的人材,以便充实到未来所扩张的势力中,同时,要她联络以前安插在朝庭中人,密切注意朝庭的举动,希望借此找出魔门或与魔门有关的人。
以上就是沈笙义嘱咐的事情,虽然还不完善,但他相信此女在看完后,会比自己所按排的要完善,在这一点上,沈笙义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何况,就算还有不足,不久之后,他们便会相遇,到时在更改也不迟。
写完后,沈笙义将信塞入信封,交给被喊李掌柜叫进来,又取饼茶几上的一副手镯,便踏着轻快地步伐,走出聚宝楼,坐上马车急驰而去。
第一卷 第10章 金陵
金陵,三国时的吴,后来的东晋、魏、齐、梁、陈都以它为首都,因此有“六朝古都”的称号。
东边有钟山,西、北边有长江,依山面水,中间是秦淮河和长江的冲积平原,形势险要,有如龙蟠虎踞。
金陵山名水秀,历史悠久,有许多名胜古迹。
此时,一辆稍显豪华的马车正沿着官道,徐徐向城门靠进。
只听车中传出一道稚嫩地声音:“姐,这金陵的名字由何而来?”
那人似乎思索了一下,方回答道:“金陵,这名称的由来,相传战国时楚来了吴,占领吴的疆域,恐怕这地方有‘帝王之气’,就把金子埋到地下,作为镇压,所以有金陵之称。三国时代,诸葛亮就说过‘钟阜龙蟠,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宝’。”
那小孩又问道:“那金陵这个地方又有什么好玩的?”
女子刮了一下小女孩俏鼻,笑道:“你啊,就知道玩,等咱们定下来,非得找个夫子教导教导你,免得你长大嫁不出去。”
小女孩不依地在她怀中扭了一下,催道:“姐,你快说嘛!”
女子略显尴尬地道:“这个,姐也不太清楚,不如我们问问帘外的马叔。”
小女孩急忙掀开帘幕,将头伸出去,对着车夫马叔问道:“马叔,你也听到了,快告诉我们罗!”
马叔笑着道:“金陵啊,真是个好地方,名胜古迹太多了。金陵东南两面包括孝陵,灵谷寺、夫子庙、秦淮河、雨花台等名胜古迹,西北两面,包括龙潭、清凉山、玄武湖、钟山、燕子矶等及庙宇寺院。”
“但要妇孺皆知,雅俗共赏的,实在该算是雨花台,相传梁武帝的时候,有一个三光法师在那里讲经,忽然天花乱坠,所以名为雨花台。”
“雨花附近,产一种五色的小石子,玲珑灿烂,非常美丽,据说就是天上落下来的仙花变成的。这地方之所以闻名,自然全以这段佳话为主;但最主要的,只怕还是每个游客都能从这里捡到五彩石子回去的缘故。”
诸位看到这里,想必也猜到了,没错,这对“姐妹花”正是易容乔装的沈笙义和他师妹沈配丽是也。
沈笙义听了一会儿,便只是笑看着他们俩在那一问一答,心思却沉到至从离开“聚宝楼”后的第二天晚上。
那天,经过一路奔波,终于在一城镇的旅馆休息。
时过午夜,沈笙义突然被一阵轻微地一长三短的敲门声惊醒,他连忙起身下床,打开门,瞪着门外笑看着他的美艳少女,没好气的道:“姑娘深夜扰人清梦,不知有何贵干?”
美艳少女笑嘻嘻地道:“不请人家进去坐坐吗?”
沈笙义虽神色百变,但还是请她入室落坐,待双方坐定,方问道:“你怎么来了?”
美艳少女狠狠地盯着他那女性的打扮,答非所问的道:“这件衣服是谁的?你不是发誓说再也不穿女装,打扮的像女人的吗?而且还穿的这么庸俗不堪,一点品味也没?”
沈笙义虽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看她那一脸你不回答就让你好看的样子,想想后果,心中更是乱慌慌地,只好无奈的道:“我被那贱人打下山崖,落入湖中后,为一姑娘救起,她为人甚深为机警,深怕有人在我身上下了追踪之类的玩意,故当场烧了我的衣服,待我醒后,发现船上全是女人,无奈之下也只好穿女装,打扮成这个样子,以便躲避追杀。”
美艳女子问道:“那姑娘好不好看,有我漂亮吗?住在哪里?姓啥名谁?为何正好去了巢湖?”
“她当然不如你漂亮,要知你可是江湖十大美女之首,号称‘云影仙踪’的冷香丽冷仙子,岂是世俗女子比得了的。”看着冷香丽稍露满意之色,偷偷地擦了下额头的冷汗,继续道:“她叫吴雪瑞,是金陵吴家的人,这次到巢湖是为了找我师父去为他祖父治病。”
冷香丽“哦”了一声,冷冷地道:“她竟然连闺名和住址都告诉你了,你跟她很熟吗?”
沈笙义心理那个悔啊,恨不得括自己几个嘴巴,为什么要多嘴说出后半句,直接一句不知道不知有多好。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了,只好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了?而且还是这么晚?”
冷香丽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你这是关心我啊?还是不想见到我?”
沈笙义被她哽的差点一口气回不过来,猛咳了一声,才尴尬地笑道:“这,怎么会呢?我是怕这深寒的夜露,伤了你的贵体嘛?哈…哈…对了,你到底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冷香丽甜甜笑道:“人家刚好路过这附近时,接到信鸽传书,所以来看看,那个送信的女子到底是谁?”
沈笙义面色苍白地问道:“看了后呢?”
冷香丽依然甜甜地笑道:“问的好,你也知道人家有时候脾气是很暴躁的,如果她让人家看得顺眼的话,说不定人家会与她结拜为姐妹;如果她让人家看得不顺眼的话,说不定人家手一哆嗦,一不小心让她人头落地,死无全尸。”说的后来,声音渐渐发冷。
沈笙义暗暗地摸了下脖子,幸庆自己的易容术瞒不过她,不然自己可死的冤枉,而且心中也发誓,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也千万不能让一陌生女子为他送信,不然岂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冷香丽大概也不想让他太过难堪,遂道:“好了,玩笑到此为止,我是来跟你商讨那几件事的细节,和准备问你为什么要去金陵,不过,现在已经不用问就是了?”
沈笙义暗自嘀咕地道:“汗,天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听她说要商讨细节,紧绷的精神顿时一松,轻舒一口气,笑道:“好好,我本来以为要等一个月后,咱们才能商讨那几件事。虽然你办事我放心,但能早点办妥,无疑能节省不少时间。”
冷香丽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把我当免费劳工啊,什么都交给我!”
沈笙义笑道:“我付报酬给你总行了吧!”
冷香丽“嗤”的笑了一声,不屑的道:“你会的,我都会,我会的,你可不一定会,所以你想拿武功医术应付我,我可不答应。”
沈笙义笑脸一凝,颤声道:“你……你想怎样……”
冷香丽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唇角一勾,笑嘻嘻地道:“你也知道人家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漂亮的玩物,可是呢,却偏偏有人不识相,老是不答应‘借’给我玩……”
沈笙义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第一个念头就是干脆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第二念头就是今天真得很背,说话时怎么不翻翻黄历,嘴这么臭,老是挖坑给自己跳。
冷香丽没理会沈笙义在一旁暗自哭泣,拍拍手,不一会儿,一位娇小可爱,面容精致无比的小女孩手捧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床上后,径直站在冷香丽的背后。
冷香丽笑问道:“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想让我们动手。”
沈笙义低头看着身旁放着得一堆东西(其实就是一些女性衣服和手饰,不过,要比沈笙义现在穿的不知道要精致美观多少,而且穿戴起来也相当的复杂。),皱皱眉,怒瞪了她一眼:“你是故意的!”
冷香丽笑道:“不这样,我岂不是少了不少乐趣?惜惜,与我给沈公子更衣!”
曾惜惜满面羞红地答应一声,便与冷香丽合伙开始打扮沈笙义起来。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沈笙义终于以全新的形象面世。如果说先前的他是落入凡尘的仙子,那么,现在洗去沿华(其实是指易容剂),盛装打扮的他,就如同高高在上,只能让人远观,不忍让人亵du的神抵,美得让人心醉神迷,甘愿向他奉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冷香丽欣喜地打量自己的杰作,神识似乎陷入一种自我陶醉当中,良久才感叹道:“你不做女人还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啊!”
曾惜惜在一旁认同地点点头,同样发出一声叹息。
沈笙义被这俩位恶魔折腾的混身软绵无力,慵懒地躺在床上,对她们话无力辩驳,只好置之不理。
冷香丽看着他那慵懒的模样,双目中闪过一道异彩,猛地扑到沈笙义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双唇,狠狠吻了下去,同时,四肢如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纠缠住沈笙义的身体,将他缠得密不透风。
待在一旁的曾惜惜看到这种情况,精致的面孔顿时变得通红,呼吸都有些急促,慌忙退了出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房内的两人只到呼吸不过来时,方才分开,冷香丽声音略带沙哑地道:“从今天起,你在也不许躲着我,不许看别的女人、碰别的女人。“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除非经过我的认可和同意,否则一旦让我知道你敢背着我在外偷腥,我一定会做出一件让你永远伤心痛苦的事,我说到做到。”说完,趴在他的胸口,闭目不语。
沈笙义暗道:“如果你对我温柔些,少折磨我一些,我又岂会躲着你,毕竟你是我俩位师父钦定的妻子,也是我的师妹啊!”
沈笙义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抱紧怀中的玉人。良久,方道:“马上天就亮了,如果我们再不商讨那几件事的话,恐怕今天我是上不了路了。”
冷香丽轻捶了下沈笙义的胸口,嘟嚷了一句“你这不懂风情的家伙”后,便仍就趴在他的胸口上与沈笙义商讨起来。
等他俩商讨完毕,天色已经明亮起来,冷香丽下了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便出门而去。
只是当她打开门步出房时,却停了下来,回头对依然躺在床上的沈笙义笑道:“你雇的那辆马车所属的车行已经被我命人买了下来,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会查到什么,以至牵连到金陵吴家。不过呢,也因此车夫也换成我的人了,故你千万不要想换下这身行头。当然,这个限制等你住到我为你在金陵购置的房子时,就不需要遵守了。”说完,没有理会屋里沈笙义发出的一声惨叫,便笑呵呵地飘然而去。
沈笙义陡然被一阵摇晃打断了思绪,茫然地看了下周围,只见沈配丽正噘着嘴,满脸不高兴地看着他,顿时明白肯定是自己没理她,所以生气了,遂赔笑道:“对不起哦,姐姐刚才正在想一件事情,所以没听到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好吗?”见她还不理自己,只好使出必杀记,道:“恩,我听说金陵城里有一家酒楼做的招牌菜很好吃,待会到家后,我带你去吃怎么样?”
沈配丽闻言,才回嗔作喜道:“你说的哦,不许耍赖皮,恩,我刚才说‘我们已经到家了’。”
沈笙义“哦”了一声,敢忙掀开帘幕一看,可不是么,现在马车正停在一座大院中,而车夫马叔已然不在,只有一位中年美妇正领着一班侍女站在车外,笑着他呢!
沈笙义面色一红,尴尬得领着配丽下车,双足刚落在地上,只见那中年美妇带着身后的那班人躬身齐声喊道:“冷府总管殷苏华(婢子们)恭迎少爷、小姐回府。”
沈笙义诧异地看着她们,正不知所措时,殷苏华笑道:“少爷放心,这内院的侍女都是经过大小姐精挑细选出来的,全是自己人!因此,就算少爷您装扮再奇特,我们也都不会惊奇。”
沈配丽突然问道:“殷姨,你说大小姐是谁啊?”
殷苏华笑道:“大小姐是少爷的未婚妻子,您的嫂子。”
沈笙义不等她再问,连忙对她道:“你不是要吃那家酒楼做的招牌菜吗?现在时间不早,在不去,小心人多了,就没位置了!”说着,就请殷苏华带路回房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