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1章:洞房花烛夜 阴雨绵绵,阵阵凉风轻轻的拍打在窗户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夜色中莫名的添了几分诡谲。 然而新科驸马府中却是一遍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四处都弥漫着欢庆的喜气。 新房之中。 本该在外陪着客人的双料状元郎此时此刻却是躺在象牙床上,若冠玉般的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潮红,给他这本就不俗的面貌,更是增添了几分魅力,让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的人,那一颗心扑嗵扑嗵的狂跳个不停。 痛,痛痛痛痛…… 像是被人拿着一个非常尖锐的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的那种刁钻刻骨的痛,又像是被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喉咙的那种剥皮般的痛,季九莲只觉得自已快要被这种难熬的感觉折腾疯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去分辩那种痛意是从哪里来的,鼻尖却钻进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似她平日里闻到的那种香水的味道,反倒更像是脂粉的香味,而且,明明很淡,却又偏偏好似在她的鼻尖萦绕,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索。 “噗哧……”一声轻笑,蓦的在耳边荡开。 季九莲愣了一下,不顾脑子里残留的那种剜割般的痛,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是在看到一个女子与自已四目相对的时候怔住了。 再一看,她身披薄纱,姣好的身躯若隐若现,身子微微倾着,那般动作,竟是要俯身吻自已?!而且那手,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竟然是要脱她的衣服?! 这样的意识让季九莲浑身一个激灵,也顾不得那女子一脸的错愕,一下子坐了起来。 “嘶……”后脑勺一阵撕扯,季九莲不由得痛呼了一声。 “驸、驸马……”坐在床榻边上的女子见状,显然没有料想到季九莲会突然醒来,原本羞红的脸此刻是一脸苍白。 旁边屏风后的身影,也因为女子这一声喊而晃动了一下。 “你在干嘛?!”刚刚那一幕还在眼前,季九莲一脸警惕。 “为驸马爷宽衣……”他这举动让女子一脸错愕,语气讷讷。 见她这般模样,季九莲刚要说话,下身却突然涌上了一股燥热,原本顺畅的呼吸也一下子变得有些粗重,整个人就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扔到了火堆里。 “驸马爷……” “该死的!”眼看着这个女人竟然还要凑过来,季九莲那张脸当即便垮了下来,一脸恼怒的直接一把将人推开:“你离我远点。” 话音落下,季九莲便挣扎着下了床,一回过头,却正好迎上从屏风后头出来的女子。 凤冠霞帔,端庄典雅,与她跟前的女子截然不同的模样,正一脸惊愕慌张的看着自已,季九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随即冷下了脸,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 她管不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女人!而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给她下药,试图与她…… 季九莲现在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因为不管去其他什么地方,都会要比呆在这里安全! 七弯八拐的,季九莲也不知道自已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从那间屋子里出来,身上的那种燥热便稍稍的缓了一些,便不顾一切的狂奔。 直到到了一处凉亭,那阵阵凉意更甚,她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只是却还是依着本能往前走,直到额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根冰冰凉凉的东西上面,她这才停了下来。 “唔……好凉快……”那种透骨的凉意让季九莲舒服的嘤咛,直觉把眼前撞到的硬邦邦的东西当成了一根柱子,为了让自已更加舒服,她几乎是立马便手脚并用上了。 可这也只不过是让她拥有一时的清凉,没过一会,那身上的燥热非但没有消除,反倒愈演愈烈,只让季九莲下意识的想要去索取更多。 而被她抱着的‘柱子’,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让这凉亭旁的湖水结上一层薄冰,然而这个突然闯过来,对他如此无理的人,竟然还浑然不觉,并且直呼舒服?! 东方无忧瞪着眼前的人,那凶狠的模样,丝毫不用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把季九莲剥了皮,抽了筋,再挫骨扬灰! 可是该死的,他被净空那个老不死的算计了,被点了穴道,现在根本连动一下都不能! “这是什么东西……”正一个劲的蹭着的季九莲,手突然打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只觉得硌得慌,嘀咕了一句,直接伸手就要去扯。 而她这一动作,却是让原本就是满肚子火气的东方无忧,这张脸是彻底的黑掉了,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解他的腰带! 季九莲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已抱着的这根‘柱子’不对劲,抬起那昏昏沉沉的脑袋,却是一下子对上了一双冰刃般的眼晴,那种直刺心骨的冷意,竟是难得的叫季九莲的脑袋清明了几分。 “原来是个人……”看着东方无忧,季九莲喃喃着:“男人……” 当季九莲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东方无忧只觉得自已的心忽的咯噔了一下,那是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而下一秒,季九莲也直接用行动替他应证了那一瞬间的不好。 原本落在腰带上的手现在加重了力道,直接动用蛮力的去扯,这一扯倒是没扯动,却是一个失重,直接把被她缠着的东方无忧给弄得摔到了地下。 那脑袋没有任何阻挡的直接砸在青石板铺成的地上的那种感觉,是东方无忧的头一次,也必定是今生难忘了。 而原本站着还有些不方便的季九莲,现在东方无忧这么一摔到地上躺下了,倒是给了她方便,没等东方无忧缓过那个被摔的劲头,季九莲就直接一个跨身,骑在了他身上。 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得更加猛烈了,轰隆的雷声,嘶拉的闪电更是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然而这些,都远不及那一道闪电劈来,让东方无忧看清楚此时此刻骑在自已身上的这个人的脸来得震慑! 竟然是新料文武状元,今日正好成为他妹夫的季家九少爷,季九莲! 正文 第002章: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等东方无忧缓过神来,如小兽嘶咬般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身上,那双火热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可于东方无忧而言,却好比是一块寒冰,更是让他整个人如同被埋冰窖。 他清楚的看到,当身上的人那手伸到他哪处的时候,脸上竟然流露出了几分不满的神情,尔后,东方无忧便只感觉自已身上被什么东西戳了几下,接着便眼睁睁的看着,在他没有任何情欲的情况下,身下哪处,竟然一下子鼓胀了起来! 如落冰窖的身体竟然也在回暖! 身上的衣袍被如数撕扯尽碎,身上的人那束着三千青丝的发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落,红衣纷乱,东方无忧的一双眼一点点的睁大。 “别怨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沙哑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柔情,她伏在他的耳边,尽其所能的勾起他内心的渴望,却根本没有看到,被她压的身下为所欲为的人,那张脸在她这句话出口之后,漆黑得连浓墨都自愧不如。 待等到身上的热潮褪去,倾盆而下的大雨也渐渐的收了势头,原本漆黑的天边竟诡异的挂上了一轮弯月。 经过这么一折腾,季九莲的脑袋也算是清醒了不少。 刚刚在她的意识接近昏迷的时候,脑袋里突然闪现了无数她无比陌生的场景,虽好比走马观灯,可是那一幕一幕,却无比清楚的印刻在了她的脑袋里,也都清楚的在告诉着她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季九莲,穿越了! 从一个年纪轻轻便享誉盛名的男科医生,穿越成了一个史上没有记载的国度的富家少爷,中了科举,成了文武状元,到最后还被皇上选中,成了人人艳羡的当朝驸马爷! 然,一想到那一杯合巹酒,季九莲那温润的眉眼便覆上了一层寒霜。 在合巹酒中下下媚药,让自已的新婚丈夫跟自已身边的丫环颠鸾倒凤,以此毁他名声,让他失德无权金榜题名,好让后面的人顺势替上,这灵萱公主倒真是一片痴心。 好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喝了合巹酒后一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磕死的,不然要是被这灵萱公主为了别的男人坑死,只怕死了之后都得气活过来。 反是她自已,本不过是一时技痒,替值班的医生为他的病人进行一台简单的包皮割除手术,竟然因为药剂师的失误,忘了给病人打麻醉药,结果害得她在手术进行中被吃痛的病人挥了一拳,她握在手里的手术刀直接就插进了腹部,成了第一个自已死在自已手术台上的人。 不仅死得冤,还死得不是一般的窝囊。不过也好在,她这身份虽然是个驸马爷,但是这身子,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真女子,不然就算是那一刀没让她死成,她也得被事给隔应死。 一阵冷风卷着湿意而来,季九莲感觉到了一股森寒刺骨的冷意,一个哆嗦,所有的思绪回笼,季九莲连忙站起身。 她要趁着现在月色正浓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等到天亮了,还指不定会扯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回过头,看着那边躺在地上的人,季九莲知道那个人只怕是被人点了穴道,所以才自始自终都未动半分,再想想自已刚刚的做为,季九莲就忍不住老脸一红,禀着发现的那一点点良心,随意捡了一件还算完好的外袍给他遮了一下身,方才离开。 而在她一走,原本挺尸般的人却是一下子飞身而起,那浑身的戾气利箭般的四散开来,原本就透着寒意的天当下更如同十月飞霜。 “你是打算自已滚出来,还是想让本王请你出来。”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一句话刚落,不等有任何回应,一抬手,凌厉的掌风便朝前方击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抹虚影晃过,速度快得肉眼几乎都捕捉不到。 “诶诶诶,上天有好生之德,七殿下手下留情,留情啊……”听着明明像是在求饶的话,可是那语气中的轻松,还有最后那明显刻意的一句‘留情’,非但有半丝紧张,反倒更像是在调侃着什么。 他这话一出,哪方又是一掌袭来,接二连三,竟是让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跟个蚂蚱一样跳上跳下。 “哎呀呀,上天有好生之德,七殿下息怒,贫僧错了,贫僧错了。”见东方无忧动了真章,来人那先前还有几分轻松的语调现在真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连连服软赔罪。 等到那方跳脱的人影终于安稳了下来,那一袭袈裟,那一个圆润润的光头,那般口无遮拦之人,竟然是一个和尚。 “若不是念在你尚还有用,本王定一剑劈了你!” 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就离着那颗圆头咫尺之遥,剑锋瑟瑟,沉寂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可言,但是和尚却知道,东方无忧这是真的起了杀心。 “七殿下莫恼,今日之事,贫僧也始料未及,不过,换而言之,于殿下也不是没有半分好处,不是么?”被东方无忧怒目而视的和尚,装模作样的打了个佛号,那隐晦地瞟向东方无忧某处的眼晴,却是没能逃过东方无忧的眼。 一张脸黑了又青,青了又白,到最后归于阴沉。 世人皆知,他三岁才能言,七岁便成诗,十岁排兵布阵,史记书藉烂熟于心,十二岁领兵出征大获全胜,十三岁另建府邸,受封为王。 可世人皆不知,在三岁之前,他因事故,伤了根本,小时候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长大后,那些胭脂俗粉难入其眼,更是不屑,然而今天…… 想起刚刚的事情,东方无忧的眼眯了眯,那眼底盛着的情绪叫人难以捉摸,可是那往外渗出的丝丝寒意,却是让旁边的和尚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一抬头,望着那越发皎洁的明月,和尚脸上浮现了一抹惑色。 抬手算了算,越算,那脸色却越是诡异,到最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