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奇书之始
皑皑白雪,苍松傲然,历经多少春夏,天白山上百年积雪不化。
天白山雪山派曾经流传着一个奇怪的传说,在白云宇出生后三年,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人们都以为他是哑巴,所以他的父母更是对他百般疼爱。可是就在白云宇三岁那年,一个明媚的午后,天空响起晴天霹雳,白云宇蹒跚着走出房间,对着闪电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出了三年来第一句话:“天上地上唯我独尊!”
从此关于白云宇的传说便流传了下来,白战一身为他的父亲,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今天白战一要为白云宇举行成人礼,告慰祖先白家出了一个奇人。白战一站在雪山显冥台上,看着面前色泽光暗的黑石碑,向祖先默默祈祷,那是当年守神之战后,神赐予雪山派的圣物。
回想起黑石碑的来历,就要从这座圣台说起。这座雪山显冥台是在天白山脚下,由众雪山派弟子修筑的一座灵台,台高一丈,方圆五丈。中间立着一根巨大的黑石碑,碑高三米,上刻雪山派历史的由来。据说在数百年前,雪山派的祖先本是一个没落的部落贵族,后来他们为了生计四处流浪,成为了大陆的探宝者,他们依靠简单的代步工具走遍大陆的穷山恶水。
而就在二百年前,改变他们命运的事情发生了。当雪山派的祖先们牵着驴马路过天白山时,天空中忽然射出万道霞光,映红了整个长空。随着光束的慢慢集中,最后聚集到了天白山顶,并从天空中缓缓落下一件不知名的东西,晶莹剔透,在茫茫光束中尤为闪亮,所有人都觉得它很刺眼。直到光束慢慢消失,天空从归平静。人们才醒悟道:“一定是宝贝!”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奇特了,人们在刹那的震惊之后,就是满脸的惊喜。众人疯了一般撒开驴马,一个劲地往山上奔跑。可是没过多久,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雪。天气骤然变冷。众人身上穿的单衣,渐渐变的微不足道。人们跑着跑着都已经体力不支,爬山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对旁边的老者说道:“这样下去非得冻死不可,我看等明天带了登山的工具再来吧。”其他人也都停下来看着两个人。据石碑记载,这个中年人就是这只探宝队伍的领袖——白萧分。那老者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拖了拖肩上一指粗的麻绳,然后答道:“今天只能在这过一宿了,不过我们要尽快行动,看到刚才那么强烈的光束,别人一定会陆续赶来的,要是官府前来封山,那就难办了。”说话的这位老者长着黝黑的皮肤,身体精瘦,一双粗壮的手臂一看就是攀岩绝壁经验老道的人。他是这只探宝队的向导,具有丰富的探宝经验
众人经过商议,决定在原地休息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路。夜渐渐深了,众人拿出打火的火石,随便拾取了一些干柴生起篝火。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比的兴奋,探宝人一辈子最感兴趣的话题,永远是是能够找到最珍贵、最神秘的宝藏。大家都在议论“这次的宝贝居然是从天上掉下来得!一定是件神物。”众人聊到深夜,人们才依偎在一起渐渐地睡去。白萧分单手拄着太阳穴,胳膊肘压在翘起的左腿上,背靠着大树睡着了。
忽然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声音由远而近,一团白蒙蒙的雾气裹挟着一个白衣人走到近前。笛声惊醒了所有的人,他们都以为是其他探宝者到了,纷纷警觉起来准备捍卫自己的宝物。当看清吹笛子的人只是一个人到来时,人们才松了口气。那人并不打算靠近,而是高高地飘落在树枝上,那树枝连颤动的迹象都没有,就连树枝上新落的雪片都没有掉落。如此轻功,引来众人一片唏嘘声!那白衣人不等众人开口,却先说话了:“我是冰雪女神阿纳的第九个儿子鲁瑟,因为一次意外,我不小心掉入投生池,落入人间。我这次来到人间,必定会引来无数的探宝者!如果你们能够摒弃杂念,守护在我的山脚下,作为报答我答应做你们的守护神,世代保佑你们。”说着白衣人微一扬手,使出了神技: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雪山巨人,他还不停地向天空投掷巨型雪球,投出足有百米高,落地后又砸起几米高的雪花。神的气势令众人不由自主的顶礼膜拜,并宣誓永远为守卫神明而战。
鲁瑟满意地点点头,变做一团云雾飞走了。第二天果然有很多慕名赶来的人,他们或是官府探哨,或是成群结队的探宝者,使得天白山一时间变得热闹非凡。探宝者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几伙人同时发现无主的宝物,先发现者要分给后到者一些,多少不定。可是这次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谁还会把规矩放在眼里,只要宝物还没被别人拿到,就不算是先到了,到时候就只有凭实力说话了。众人心中都在盘算着如何避开别人的视线,好自己独吞宝物,也有些人打算浑水摸鱼捞些好处,好不虚此行。
今日正午艳阳高照,正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众多寻宝人带上干粮结帮成伙地向山顶走去。山上实在是太冷了,越往高处走,越是显得身穿的衣服单薄。“这几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山上变的特别冷。”一个人发着牢骚紧了紧领口,好防止寒风吹进去。现在探宝者们每天只能行进数里,就累的走不动了。雪一直没有停过,已经没过了成年人的膝盖。再后来的几天,每天都会有人落单甚至失踪。这些人的失踪并不完全是意外,至少中年人的探宝队就从来没有少过一个人。但是上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些人只前进到半山腰,而来到这的人已经剩下不到原来的五分之一了。一个身穿兽皮衣的精壮汉子仰天骂道:“这是什么鬼天气,我最好的朋友昨天也埋在这里了!”“如果愿意,你已经可以去和你的朋友去做伴了!”壮汗回头一看,答话的人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就在壮汉要问什么的时候,一把尖刀已经插进了壮汉的胸口,鲜血顺着兽皮衣服喷涌而出。壮汉瞪着双眼倒了下去,随后变被瘦子用雪掩埋了。同样的事情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发生过多少次了,他们都是被鲁瑟的守护者们暗杀的。今天他们打算把剩下的所有几十人一起杀掉,决不能让他们再靠近鲁瑟一步了,这是他们作为神仆,对神的敬畏和虔诚所应表现出来的决心。
最终贪婪的探宝者们全部葬身雪山,只有中年人的探宝队完好无损的活着。在此以后官府曾经派军队来过几次,但都是无功而返。从此再没有人踏上过天白山顶,而中年人的这只探宝队也就成了天白山附近唯一的长住居民,他们出于对神明的敬意,修建了这座“显冥台”,而这座黑石碑就是鲁瑟帮助建设的,后来人们为了记住这段历史,就把它刻在了石碑上。
数年来每当雪山派遇到饥荒和冻饿的时候,只要登临显冥台请求鲁瑟的帮助,鲁瑟就会用空间搬运法术送来食物和棉衣。时间久了,鲁瑟觉得有些麻烦,便传授了一套《雪山心法》给白笑猿,再由白萧分传给其他人修练。这《雪山心法》虽然不是什么仙法道术,可却是上乘的内功心法,对于抵御饥寒自是不在话下。
这些事情外面的人并不知晓,只以为他们是一帮痴迷武学的怪人,在这里苦修一种奇特的功法。所以才有好事者称他们是“雪山派”,而他们本身也并不介意外界的这种说法,这样正好可以掩人耳目。百年以后,神迹已经很少显现,而这座圣台便成了雪山派举行重大仪式的观礼台。按照雪山派的规定,凡男子能够在雪山深处以内功抵抗严寒三天以上的,便可以加冕成人礼,这就标志着这个人已经具有强健的体魄,可以在雪山上自由行动了。
一般的雪山派弟子,在十五六岁能够有如此的内功修为,就已经算得上是天才了。而白云宇仅仅在六岁得时候就迷失在雪山里,三天后才被找到,当时人们都以为白云宇活不成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调息打坐硬撑了三天三夜。直到白云宇十岁那年,他越发变得肆无忌惮,竟然偷跑出去十几天不回家,不吃不喝人也不见消瘦。连白战一也不得不称奇!也就不再约束他了,任由儿子在雪山里四处游荡。
终于在白云宇十三岁这天,白战一的妻子觉得儿子已经难以约束了。便与丈夫商量,想通过给白云宇加冕成人礼,希望能让儿子长大懂事起来。因为白云宇身份特殊,他是雪山派的嫡传血脉,又生就过人的体质。所以加冕礼要在显冥台举行,以告慰神明雪山派如今的兴旺。
礼嗣官站在白战一身前,面对众人宣布道:“正午时分已到,白云宇加冕仪式开始。”这声音像洪钟一般回荡在山谷,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白战一。
加冕仪式正是开始:在显冥台上,白战一亲手将天白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举过头顶,然后放在胸前祷告,以表示热爱和敬畏雪山神明的心情。雪在白战一的手掌心中,却一丁点都没有融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雪山腰部才有的寒冰雪,所以才能耐得住人的体温,经久不化。白云宇缓步走到父亲身前,低头将父亲手中的冰雪吃光,意味着自己对雪山的热爱和身为雪山神明守护者的自豪,表现出对神明无限的虔诚。
观礼仪式结束,随着礼嗣官(主管祭祀的人)的一声呼喊:“礼毕!”白战一才拉起儿子的手,意味深长地对白云宇说道:“儿子,今天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孩子,你要懂事!将来还要掌管雪山派知道吗?”
“是的,父亲。”白云宇眨眨本就不大的小眼睛,似乎并没有明白父亲的语重心长。此时的他,还天真地想着一会去掏哪里的狗熊窝呢。十三岁正是一个孩子最天真烂漫的时候,白云宇所想的狗熊,其实是天白山特有的雪山白熊。他们长相和北极熊相似,也是数百年前被神明鲁瑟放到天白山上散居的。他们数量很少,分布也及其扩散,在这里除了雪山派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存在。它们被雪山派人称作“神熊”!所有人都对它们敬而远之,可是确偏偏有人不买它们的账,白云宇经常毫不客气地用小石头往它们的洞里丢,而雪山白熊又是一种及其暴躁的动物,只要它们稍微感觉到敌意,就会立即进入战斗状态。有几次白云宇刚往洞里丢完小石头,就碰上从外面刚赶回来的雪山神熊。神熊朝白云宇怒吼了一声,把被堵个正着的白云宇吓的把鞋都跑丢了,却还大呼“过瘾!”白云宇似乎充分继承了祖先不安分的血统。
第一卷 第2章 见神明
观礼仪式结束后,看台下的人慢慢散去,白云宇疑惑的看着周围,却始终没有找到母亲的身影。他问白战一:“父亲!母亲为什么没有来看我加冕成人礼?”白战一拉着儿子的手和蔼地说:“一定是你母亲见到儿子长大了,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声来,所以没有来看你的加冕仪式。”
父子两人回到家中,白云宇高兴地叫喊着冲向母亲,却见维那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全身冒汗,嘴唇一片乌黑。白战一急忙叫来管家白战云,指着妻子问道:“她这是怎么了?”管家也着急的不得了,对白战一说道:“这种病叫风湿,是冰雪寒气常年侵袭所致,虽然雪山派人都修习精湛的武功,可是毕竟这里条件艰苦,有些身体稍差的人不敌严寒,就容易得风湿。初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天长日久一旦发作起来后果不堪设想。”白战一慌忙间抱起妻子不停地呼唤着:“维那,维那,你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他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摇晃妻子。而维那苍白的脸上却毫无表情。
白战一像疯了一样对管家吼道:“管家,快去准备祭祀,我要向神明祷告!”
“是!”管家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只用了半天时间,一切就已经准备停当,显冥台周围站满了雪山派弟子,一共是七十二人,按照七十二地煞位站立。台面上只是多了一张四方形的供桌,桌子上雕刻着朴实的纹理。桌面上祭放着一棵天白山特产的野人参,人参用红线绑着,此参生长在冰天雪地,能够成活就已经极其不易,只要能找到一棵,就有起死回生之妙用。而这棵人参更是珍贵异常,由于常年吸收天地精气,它已经长成似人形,有鼻子,有眼睛,还会在雪地上奔跑。
而这棵野人参恰好是有一次白战一在修练的时候,心入空灵之境。这棵人参被白战一浑厚的精元吸引,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白战一身边。此时白战一入定已久,心神俱在千里之外游荡,并没有发现身边的野人参。
野人参在白战一身边徘徊了好久,以为白战一是个死人,于是胆子大了起来,顺着白战一内力的本源寻去,竟钻进了他的怀中吸取精元,白战一顿觉真气在丝丝外泄,眉头微皱间回神内视!竟发现有一棵野人参藏在怀中。白战一急忙双手捂住胸口,不让野人参跑掉。
因为这人参有灵性,所以用它来祈祷神明,可以发挥神奇的功效,很容易和神明产生心神上的沟通。但它却不能用来救治维那的病,因为这棵人参的元神早就已经被作为祭神之物封存,所以它现在已经不具备救命的本钱。
白战一面对祭坛站立,缓缓闭目,心神内敛,运功释放内力,将心神与面前的野人参契合,再借助这种力量与黑石碑沟通。这石碑就是数百年前,鲁瑟与众人沟通的媒介。
白战一的内力一次次震荡着石碑,可是每次都被反弹回去。似乎神明并没有感受到信徒们的召唤。白战一依然在心中虔诚地祷告:“仁慈的神明鲁瑟,请你救救我的妻子吧,不要让她离开深爱她的丈夫和她天真的孩子。”
可是无论他如何祈求,神明都没有显现神迹。与此同时白云宇撰紧了小拳头,看着生命垂危的母亲,暗自决定要去闯一闯天白山顶,去看看鲁瑟是个什么样的神明。白云宇转身走到管家身边说明了自己想法,然后不顾管家反对,压低身形箭一样射了出去,以白云宇的轻功修为,就是他父亲也未必追得上全力奔跑的白云宇。更何况猝不及防之下,管家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白云宇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眼见着白云宇离开,管家急忙来到祭台,看见正在向神明祈祷的白战一,犹豫再三最终没有去打扰他,只能默默地等待。因为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除非是出于对神明的不敬。管家也只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少爷平安无事”。
白云宇一路奔出数里,黑夜中伴随着白雪的映衬,只见到一条身影闪转腾挪,掠地而起,比飞鸟还要轻盈,比猿猴还要灵活,起伏之间,已经奔出数里。他施展的正是雪山派轻功——踏雪无痕。这是一种上乘的轻功,施展者没有三五十年的内功修为都别想学会。可是白云宇不同,他天生就很奇特,无论什么武功,什么心法,他都能很快的学会,而且进展是常人数倍。转眼间白云宇已经奔上了半山腰,再往上走就是二百年来都没有人去过的雪山派禁地。自从鲁瑟来到以后,这以上的山脉就变得异常寒冷,呵气成冰也不为过。此时白云宇已经感觉到手脚麻木,没走多远双腿就已经冻僵,已经使不出丝毫力气。但是他担心母亲安危,仍然勉力前行,却只能趴在雪地里向上爬。直到天光放亮,白云宇再也走不动了,神智有些模糊,他勉强原地盘膝,运功缓解侵入骨髓的寒气。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白云宇周身白雾缭绕,这是习武者顿悟时的表现,这种机遇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同时也只在生死一线之间,如果运气不是很好的人,可能早就冻死了。
白云宇从寂静中缓缓醒来,经过生死之间的徘徊,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寒风似乎与白云宇融为一体,他已经不再感觉到寒冷,风吹过他的身体就像没有遮挡一样透体而过。整个身体似乎都在与雪山呼应,他能感觉到雪山白熊的呼吸,能听到山下父亲的祷告,能感受到山间野兽的咆哮。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了,白云宇的任督二脉已经自行通开,他试着运气调息,却不像其他人那样感觉内力汹涌澎湃源源不断,他反而感受不到丝毫内力。白云宇深吸一口气,感觉天白山都在颤抖;缓缓呼出,又感觉天白山在扩张。来不及多想,救母亲要紧,白云宇站起身,轻轻一跃,已经掠出数十丈。他心中惊喜!自己的进步竟如此神速。从远处望去,白云宇的速度只能用“一条白影犹如鬼魅”来形容。
几个纵跃,白云宇已经来到了山顶,眼前只有一座冰屋。那冰屋完全是冰雪构造,用冰做的砖墙和玻璃,用雪做的门框和屋瓦。白云宇放缓脚步慢慢走近。白云宇并没有敲门而入,而是趴在窗外向内窥视。看了好久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好奇的白云宇把住冰做的门把手,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又探头探脑地向里面看了看,确定没人以后才放心的走进屋内。
屋内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冰床,床边摆放着一把冰做的椅子,仅此而已。难道神明就住这种地方?白云宇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按照他的想象,神明应该住在庞大的宫殿里面,有光洁的镜子,玉石的桌椅和金银的器具。可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
看了一会,白云宇将手拢住嘴喊道:“喂!有人吗?”以他现在的内力,这一声不会比狮子吼差多少,将房顶的积雪震得哗哗掉落。
“小表!喊什么?”冰床上忽然白雾升腾,聚成人形。
白云宇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一哆嗦。只见白雾消散后,床上懒洋洋的躺着一位英俊少年,年纪和自己相仿,一身白衣打扮也和自己相似,但他身上却流露出一种神圣的气质。白云宇一见对面是个小孩,胆子便大了起来,问道:“你家大人不在吗?”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鲁瑟懒懒地应道。
“难道你就是鲁瑟?”白云宇惊奇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鲁瑟,你是谁?”鲁瑟问道。
白云宇将自己前来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说明来意,请求鲁瑟帮助救治自己的母亲。
鲁瑟略一沉吟,低头不语!
白云宇焦急地看着鲁瑟:“请您务必要救治我的母亲啊!”
“孩子,不是我不答应你的请求!只是救你的母亲需要雪灵芝做药引,而雪灵芝生长在天界——万熊之墓。那里是雪山白熊的坟墓,有无数的雪山白熊守护。”鲁瑟说话的语气略显凝重。
“无论有什么危险,请您让我去吧,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一定要救她。”白云宇撰紧拳头,坚定地说道。
鲁瑟看看白云宇,不由得想起自己儿时便离开母亲,心中对他升起一丝怜悯说:“即使是我也无法从回天界,但是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我想也许你可以做到。”鲁瑟转而叹声道:“可是那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我不想看着一个孩子去送死啊。”
“如果不能让母亲安享天年,却要我看着她受苦,沦为地狱野鬼。做儿子的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像您这样的神明呢?”白云宇瞪着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鲁瑟终于被打动了:“如果你一定要去天界,那么我给你三个锦囊,每次当你遇到无法逾越的障碍时就打开一个,可以救你逃命。但你要记住,当三个锦囊用完以后,你必须回到人间。”
第一卷 第3章 古墓
白云宇接过锦囊看了看,分别是红色、绿色、和蓝色三个锦囊,白云宇将锦囊揣进怀中拜别鲁瑟。按照鲁瑟的指示朝山南奔袭了数百里,终于在日落以前赶到了仙洞,这里就是鲁瑟所说的天地结界。是具备卓越才能的凡人,像神证明自己的必经之路,通过考验的人就可以成为神界守卫得到永生。
白云宇蹑手蹑脚地走进山洞,墙壁和普通的山岩没有什么区别,人的肉眼是无法看到这里的阵法结界的。白云宇背靠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动了机关,山洞里忽然烧起大火,温度高的可以熔化钢铁。白云宇急忙拿出红色的锦囊向前一撒,立刻在火海中出现了一条道路。白云宇使出轻功飞蹿出去,随后道路即刻被火海填补。白云宇的速度极快,可还是被高温烤着了衣服,他急忙脱掉上衣,人也被熏黑了。
走出山洞,眼前是一片无尽的海洋,海洋中岛屿林立,层次鲜明,有很多都是悬空而起,高低错落。其中有一座冰岛,按照鲁瑟所说那里就是万熊岛,是雪山白熊的家,也是它们生存和死亡的地方。当初鲁瑟掉落人间的时候,不小心将几只和他一起嬉戏的雪山白熊带到了天白山。
白云宇想施展轻功踏水而行,可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这里又没有可以借力的树枝,到处都是杂乱的碎石和巨大的暗礁。白云宇只好拿出第二个锦囊,将蓝色的粉末喷洒在身上。立时,他脖子下面长出了鱼鳃,双腿变成了鱼尾。来不及多想,白云宇一个跳跃进入水中,朝冰岛游去。
天界是没有黑夜的,天空中只有一颗闪闪不落的太阳,白云宇不知游了多久才艰难的爬上岸,此时冰岛的寒冷已经无法对白云宇构成威胁。他催动内力暖和一下身体,可是他已经精疲力竭了。大约休息了一个时辰,白云宇觉得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悄悄观察岛上的地形。这是一座光秃秃的岛屿,远处有一座城镇,城墙以及城里的所有建筑都是冰筑的,似乎还有雪熊守卫在那里。他们人立而起,站在城门口,目光逼视远方,显然都是正在壮年的雪山白熊。不时还有几队守卫经过。
白云宇虽然可以通过掩蔽气息躲过雪熊灵敏的嗅觉,可还是没办法在这么多雪熊面前招摇饼市。双眉紧锁!双手伸向腰间,白云宇无意中发现了那个绿色锦囊。白云宇不由得转忧为喜!他拿出绿色锦囊,将粉末倒遍全身,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脚正在慢慢地消失。有了隐身粉的帮助,再加上白云宇本身能够掩蔽气息,他很轻松地进入了雪熊城。
来到雪熊城深处,一股刺鼻的腐肉味道扑面而来,与这里冰雪的纯洁极为不符。白云宇抬头一看,一座冰雕上写着:万熊之墓。鲁瑟曾经告诉白云宇,雪山白熊是神界里有灵性的生物,他们一但预感到自己要死去的时候,就会自己走进万熊之墓。而雪灵芝就是靠着雪山白熊的腐肉作为肥料生长的。一些雪熊的智者死后,他们的灵魂得到超升,而他们智慧的结晶由于无法分解,天长日久就成了雪灵芝的种子,经过无数雪熊尸体的滋养,雪灵芝才得以生长。因为这种雪灵芝必须是雪熊的智者死后才可能发芽生长,而雪熊的智者又是万中无一,所以雪灵芝的数量少得可怜。剩下的那些灵魂无法超脱的雪熊,就守卫在雪灵芝旁边。
白云宇刚一踏进万熊之墓,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死气,逼得他喘不过气。走着走着,远处一棵闪闪发光的雪玲芝吸引了白云宇的目光。看着雪灵芝白云宇眼前一亮,当他靠近雪灵芝还有百米远的时候,那些雪熊的亡灵感觉到了白云宇的存在,它们并不是一般的雪山白熊能够比拟的,身为亡灵雪熊的它们对于生命的气息有着敏感的知觉。霎时间数百只亡灵雪熊附着在自己的骨架之上人立而起,有些刚死不久的雪熊,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带着身上的碎肉和刺鼻的腥味一起朝白云宇围拢过来。
来不及多想,两只亡灵雪熊已经靠近白云宇,他急忙催动内力,舞的两臂生风。一时间亡灵雪熊倒也占不到便宜,挨上白云宇双掌的亡灵雪熊立刻就被打散了骨架。可是那些身上带肉的雪熊就太麻烦了,让人看着都恶心,白云宇哪里还敢碰。不得已从地上捡起一根雪熊的大腿骨当作兵器。有了这件武器,雪熊再想靠近就十分不易了,他轮起大腿骨,绕周身划了一个满圆,打散了几具骷髅骨架,然后腾身一跃,飞入半空前行。百米距离不过转眼即到,当他落地后,人也站在了雪灵芝的旁边。
这雪灵芝通体透明,内有白光上下流动,生长在一个巨型雪熊的额头之上。这雪熊的尸体比普通的雪熊还要大上数倍,如果站立足有十米之高。白云宇刚想摘取雪灵芝,却听身后恶风不善,他下意识的矮身躲过,回头一看,竟是一头高约五米的亡灵雪熊,一般的雪熊也就两米左右的身高,可是这头雪熊不仅身高过熊,而且通体发绿,显然是腐肉毒素沉积所致。要是被他碰到,不被拍死也得毒死。
白云宇险险躲过雪熊这一巴掌,雪熊的右脚又踏了上来,想要把白云宇一脚踩死。来不及多想,白云宇随手抓起身旁巨熊的一根手骨抵挡雪熊的右脚。那雪熊翠绿的骨头在碰触之下,竟然变成了白色。
解毒!白云宇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两个字。可是那亡灵雪熊的身手实在敏捷,见这一下又未得逞,双掌合十扑身而来。白云宇不敢招架,急忙闪身躲过,顺手抓起雪灵芝,右手拿着三米长的手骨一拄地面,腾身而起,箭一般射出数丈许远。无数的亡灵雪熊愤怒地朝天号叫,惊动了城里所有的雪熊。冰岛上数万头雪熊一起朝这里奔来。怎奈白云宇的身手快极,岂是这些笨熊能够追得上的,只见他在房檐斗拱之间穿行,却没有熊能够跟得上,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冰岛尽头,白云宇用骨杖狠狠敲碎一块巨冰投入海中,然后飞身跃上冰块,以内力催动,用骨杖划行,朝仙洞的方向驶去。
白云宇双脚踩在冰块上将多年修练的《雪山心法》透出脚底,尽量减缓冰块在海水中溶化的速度,一边用骨杖快速地滑行。可是骨杖的受力面实在太小了,木棍在海水中搅拌,行进的速度缓慢至极。再加上他刚才一路奔跑,消耗了大量的内力,白云宇只好将脚伸进水中做桨,倒也符合小孩子贪玩的天性。
第一卷 第4章 骨杖
不知又过了多久,冰船渐渐靠近岸边,白云宇腾身飘落上岸。再次走回山洞,已经看不见喷射的火焰了,原来那火焰结界只是防止外人进入,而不对出去的人起作用。
走出山洞口,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这一来一回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白云宇心中感慨!一路朝冰屋飞奔而去。行至冰屋近前,鲁瑟早已感觉到了雪灵芝的气息,推门出来一看,只见衣衫褴褛的白云宇似猿猴般站在门前。
鲁瑟看着白云宇,微微点头笑道:“你成功了!”
白云宇将雪灵芝递给鲁瑟,说道:“谢谢您的夸奖,请您快点救治我的母亲吧。”
鲁瑟接过雪灵芝,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白云宇另一只手中长长的骨杖惊叹道:“万熊骨杖!”
白云宇见他如此惊奇,摸摸手中得雪熊骨头,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它好像能够解毒?”
鲁瑟笑道:“好小子,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就给拿回来了?这是万熊骨杖,是在雪熊王死亡数百年以后,由它体内长出的雪灵芝散发的精华滋养,再经过它本身近千年的吸收进化而成的。它不但能够解毒避毒,还是仙家祭练法宝的兵器,从没有在人间出现过。”
“兵器!”白云宇想想自己用它抵挡亡灵雪熊的场景却是好用。“可是似乎骨头之类的东西,不会比钢铁的武器更坚硬吧?”白云宇对鲁瑟夸张地表情质疑地问道。
“嗯!它现在还没有经过祭练,所以显示不出威力,如果把它加入到法宝中,却是可以增强仙法和道术的。”鲁瑟解释道。
“那没有法宝,它不就是废物了吗?”白云宇失望地看着鲁瑟。
鲁瑟伸手摸摸骨杖说:“那也不是,如果把它祭练一下,绝对不比人间的神兵利器差多少。而且它本身具备的寒冰之气,也可以在打斗中减慢敌人的移动速度。”
“呵呵!还有这好处?”白云宇笑了笑说:“不说这些了,也不知道我走了多少天!快点救我母亲吧。”
白云宇心中仍然挂念着母亲。二人转身进屋。鲁瑟将白云宇留在冰屋内,自己使出法术转眼间就飘落在显冥台前。此时白战一已经消瘦的不成人样,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腮上的胡须也已经有半月未刮了。自从登上显冥台,他就再也没有下去过,吃饭饮食都不离开。后来又听管家说白云宇跑出去找鲁瑟了,更加急火攻心,吃不下饭。
鲁瑟看看白战一,将雪灵芝交到他手中,并告诉他将雪灵芝研成齑粉,用水煎熬,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然后给维那服下,可保大病痊愈。白战一对鲁瑟万分感激,并关切地问道:“请问神明,我儿子是否找到了您?他是否还活着?”
鲁瑟微微笑道:“你有个很出色的儿子,这雪灵芝就是他从天界拿回来的。但是他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不用担心。”说完鲁瑟就转身消失了,留下张大嘴巴的白战一在那里发呆,白战一心想:“天界啊!这哪里是凡人能够去的地方,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难道我儿子是怪物吗?”百思不得其解,白战一只好晃晃脑袋把雪灵芝交给管家拿去煎熬。
鲁瑟回到冰屋,看见白云宇已经并不再担心自己母亲的安危了,只是稀罕地把玩着手里的骨头。白云宇自语道:“这东西这么大,使着也太不方便了吧。”
鲁瑟看着白云宇笑了笑:“得了宝物还挑剔,不喜欢送给我算了。”
白云宇抬头一看,只见一团谜雾中,鲁瑟的身行由虚无变成实体。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手的。”白云宇急忙把骨杖藏到身后,生怕鲁瑟真会抢了去。
鲁瑟嬉笑道:“凭我一个神人,要是抢了一个孩子的东西,还怎么回天界混啊!看把你吓得,小气鬼!”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百年,可是鲁瑟的性格还和小孩子一样没有变化。
知道鲁瑟不会打骨杖的主意,白云宇这才舒了一口气,后悔刚才自己食言,叫鲁瑟给听了去。要是鲁瑟真的开口跟自己要骨杖,别说自己打不过他,就冲他救母亲的份上,白云宇也不会不给的。毕竟白云宇还是白家子孙,白家人是不会知恩不报的。
鲁瑟似乎看出了白云宇的心情,瞟着白眼对白云宇说:“拿来!”
“什么?”白云宇惊叫一声,好像被什么咬了似的,吓得往后一缩身。
“哈哈哈!”看着白云宇小气的样子,鲁瑟笑得弯下腰,随手轻轻一握,万熊骨杖就到了他的手中。
白云宇被鲁瑟阁空取物的本事吓得直咔吧眼睛,却仍然嘴硬道:“你不是说不要了吗?怎么还带抢地啊?小心我到处宣扬坏了你的名声。”
“哼!我何时说过假话,本来想帮你祭炼它一下,你却这么说我。”鲁瑟顾作生气,又把万熊骨杖扔给了白云宇。
“别别别,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一会给你做好吃的。”白云宇想了想,夸张地说道:“我做的饭菜都是天白山极品,你在天界也未必吃过呢。”
鲁瑟只靠吸收日月精华过活,可是对人间美食也很是偏爱,听白云宇这么一说就来了兴致:“那好,你要是做不好,以后就别想我帮你祭练骨杖了。”
“可是这里没有锅没有灶,也没有材料,你等我回趟家,做好了再给你送来好不好?”白云宇将早已想好的瞎话说了一遍。
“那还不简单!”鲁瑟轻轻一挥手,银制的器具和各种做菜的材料就出现在了眼前。白云宇大叫失算,他怎么也没想到鲁瑟还有这样的本事。这间冰屋本来就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忽然多了几样厨具倒也不显得拥挤。
由于鲁瑟的母亲冰雪女神阿纳是从来不杀生的,所以这厨房里都是些青菜,而且全都是鲁瑟用空间移动术从山下搬上来的新鲜货,绝对刚从土里拔出来不超过一分钟。
白云宇看着满桌的蔬菜反而犯难了!他哪会做什么菜呀,平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家小少爷,今天却要丢人现眼。
“都怪我妈不好,早点教教我做菜多好!”白云宇心里埋怨,可是却不能表露出来,眼角抖动了几下,又愣了几秒钟,这才碌碌胳膊,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霸王硬上弓了,随便弄它几道,管它什么味道呢,又不是我吃。”想到这里白云宇发出几声坏笑,随手拿起几根萝卜扔进锅里,倒上水煮了起来。
白云宇将手往后一背,一副厨艺大师的模样看了一会,觉得不过瘾,反正也这样了,干脆一股脑把柿子、黄瓜、西葫芦、菠菜、萝卜等扔到锅里,实在装不下了才算作罢。白云宇想了想,裤腿上还绑着两串辣椒呢!天白山上没有酒,所以雪山派人都随身带些辣椒,必要时吃两口可以暖暖身子,又能提神。干脆!放把辣椒辣死你!白云宇一不做二不休,把煮的半生不熟的蔬菜一股脑全倒了出去,只留下一锅蔬菜汤,然后把两串辣椒都扔了进去。汤煮好了,白云宇带着一脸坏笑恨恨地骂道:“辣死你个老妖精。”
白云宇用汤勺盛了一碗纯正的辣椒水,闻了闻,呛得自己干咳了两声,差点没掉出眼泪。白云宇心中骂道:“真够劲!”鲁瑟见白云宇做好了汤,迫不及待地抢过来喝了一口。白云宇看鲁瑟这么急着喝,吓得一闭眼没敢出声。过了一会,他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偷眼瞧了一下,哪知鲁瑟一口气将辣椒汤都喝了进去,然后张大嘴巴“哈”了一声,好像喉咙要冒出火来。鲁瑟喝完之后,吧咋吧咋嘴巴说:“好暖活!”
看着鲁瑟享受的表情,白云宇差点晕倒!这还是人吗?的确,鲁瑟本来就不是凡人,可是他的味觉失去功能了吗?居然喝的这么起劲!他不是故意作弄我吧?也许是做贼心虚,白云宇的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鲁瑟喝完汤,舒服的伸了伸懒腰,说道:“很好喝!你果然没有骗我。”
“啊……”白云宇张大了嘴巴,似乎没听懂鲁瑟的话,但他随即反问道:“那你可以帮我祭练万熊骨杖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每天给我做这美味的食物,直到骨杖祭练完成为止。”鲁瑟用命令的口吻说。
“原来你是个贪婪的神明呀?哈哈哈。”白云宇很痛快地答应了。随后两人放声大笑。
第一卷 第5章 神的使者
在以后的五天里,白云宇除了每天按时练功,还要为鲁瑟做美味的辣椒汤。做辣椒汤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有了第一次经验,白云宇的手艺越来越好。而鲁瑟却只是每天装模作样地摆弄摆弄骨杖,并没见他如何祭炼。白云宇倒也不在意,因为他发现这里的环境对自己的修练大有裨益。也许因为有神的存在,连这里的空气都蕴涵着无限的能量,透过这能量运动的自然轨迹,白云宇对气功的运作原理领悟颇多。鲁瑟也惊讶地发现了这一点,他发现白云宇的境界几乎达到了天人合一,所以他对周围的感知能力特别强烈。
举个例子说:如果白战一的内功是用弹弓发射出去的,只能发挥纯能量三成的威力;那么白云宇所领悟的高级心法,就是用手枪打出去的,可以发挥到八成左右。这又有些类似于四两拨千斤的道理。自古以来,以小搏大、以少胜多可畏兵之善者,其善至焉,对于习武者也是这个道理。而在人间只有内功修习的快慢差异,而没有使用上的差异。白云宇却能够领悟到能量在使用上的差异,这与他前世的修为有莫大关联。
鲁瑟早就在暗中观察白云宇,二百年来从没有人能登上的雪山禁地,怎么会突然有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登上来呢,难道是天意?鲁瑟用神识观察了几日也未探察出什么。这个谜只能等到以后去发现了。这几日鲁瑟已经不再对白云宇感到好奇,只期待时间来证明一切,他随手拿起骨杖注入一丝神力,按顺序编排着骨杖的基因。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鲁瑟威吓一声:“咄!还不醒来。”万熊骨杖便似在沉睡中苏醒了一般,有了新的生命。只是它不能说话,但却可以感知主人的思想。而且经过鲁瑟神力渗透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可以随心所欲的弯曲,又可坚硬无比。
鲁瑟满意地看了看骨杖,然后将在外面打坐的白云宇叫进屋来,说:“你这骨杖实在太脆弱了,不小心把它给弄化了!”鲁瑟玩味的看着白云宇,将面条一样的“软家伙”扔了过去。
“啊!”白云宇心痛地接过万熊骨杖,失声叫道:“我的神呀,要是那样我非拿你祭奠我的骨杖不可!”白云宇一时气愤,竟忘了自己说话的语气。鲁瑟并没有生气,毕竟数百年都没有人和他说过话了,偶尔遇到一个敢顶撞神的人,反而觉得有趣,他笑着说:“你试着让他变硬试试。”白云宇心痛道:“都成面条了,还能硬的起来吗!”不过还是用意念试了一下,果然万熊骨杖变的坚挺无比,与原来一般无二。“哈哈哈”白云宇破涕为笑。“这小子变脸可真够快的!”连鲁瑟都被他给蒙了一把。鲁瑟原本笑容灿烂的脸顿时没了光彩,早知道就再阴他一会了。
白云宇欣喜的问道:“他的坚硬程度和以前比有进步吗?我可不想拿着拿着一根一触既断的骨头做武器,会笑死人的。”
“这个以后你自己摸索吧。”鲁瑟有些生气白云宇的反复无常,毕竟从心智上说,两个人还都是孩子。白云宇见鲁瑟有些生气,只好识趣地将骨杖缠在腰间,辞别了鲁瑟。
下雪山比爬雪山容易多了,再加上白云宇早已今非昔比,几个纵跃便下至山腰。往常这里总会有几个叔伯在此修练,而此时却未见一人。白云宇心中奇怪,便加快脚步直奔回家。行至雪山派正堂,平日里只有父亲和几位叔伯在此聊天,今天却是白衫一片挤满了人。
白云宇穿过人群,走到父亲身边,说道:“参见父亲!”
白战山闻言愣了一下,见儿子光着上身,连裤腿都破烂不堪,知道儿子这几日一定没少吃苦。便吩咐一声,叫二师叔白剧唐和众人议事,自己带着儿子回到卧室当中。二师叔是白战一父亲的姑舅兄弟,处事沉稳,所以暂时由来主持大局,白战一比较放心。
白云宇跟在父亲身后,偷眼看了看他,只是月余没见,竟觉得父亲苍老了许多。回到内室白云宇先向母亲问了安,见母亲不但身体痊愈如初,而且肤色比以前更加白皙细腻,这才放下心来。维那见到儿子,双眼立刻湿润起来,她从柜中取出一套衣衫让儿子换上。维那关切的问儿子:“我的孩儿,这一个多月你都在干什么?”此时白云中才知道自己已经离家一月有余,他和父母讲述了拜见神明的经过,白战一听了虽然责怪白云宇太任性,但心里还是慨叹儿子已经长大了。
白云宇想起正堂里聚集的雪山派弟子,问父亲道:“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吗,为什么正堂里聚集了那么多雪山派弟子?”白战一叹道:“就在三天前纳其亚王子游历到了天白山附近,无意当中发现了一头雪山白熊,就带着随从追赶,结果他带的人被雪山白熊打死打伤了不少,连纳其亚王子自己也受了伤。”白云宇不解地问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白战一神色黯然地说道:“因为我们都是纳其亚王国的子民啊,王子被雪山白熊所伤,迁怒了国王。而我们数年来一直在隐瞒雪山白熊的秘密,所以国王就把气出在了我们头上,他要我们在十天之内全部搬出天白山,否则将派大军把我们和雪山白熊一起彻底剿灭。”
“那您的意思呢?”白云宇问父亲。
“天白山是我们祖先世代居住的地方,怎么可以轻易离开,况且我们白家人发过誓要世世代代做神明的仆人。”白战一说道此处表情异常坚定。
“难道我们不可以请鲁瑟帮忙吗?”白云宇提醒道。
“你怎么可以直呼神的名讳!”父亲固执地责备白云宇,见白云宇低下了头,才接着说道:“神明之所以要我们留在这里,就是不希望凡人知道他的存在,如果要他出手的话,恐怕这里以后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那怎么办?”白云宇略带为难地说:“不行我们就和他们开战吧。”
“哈哈!”白战一气极反笑,“我们虽然武功高强,各个身手不凡,可是我们总共也就千八百人,还有不少妇孺,怎么可能和国王的正规军作战?就是他们都站着让你砍,也能把你累死。”白战一摇头叹息道“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父亲,我未必就没有办法,我可是去过天界的第一人”白云宇现在确实有自信的本钱,他说道:“不如这样吧,反正我去见鲁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不如让我用神的名义为大家鼓舞一下士气,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白战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按照白云宇说的办了。两个人再次回到雪山派正堂,父亲庄重的向众人宣布:“雪山派弟子听着,我们世世代代守卫的神明鲁瑟,已经知道我们即将面临的灾难。所以他指派我的儿子白云宇作为‘神的使者’来指引我们化解这次危机!”
神明派遣使者的事数百年来从未发生过,大家都在下面纷纷议论起来,有的相信,有的质疑。就连二师叔白剧唐也用疑问的目光看着白战一父子。一个胆大的后辈弟子朗声问道:“神明有什么指示吗?”
“当然有,他叫我们不要放弃家园,他正在山顶看着我们呢。”说着白云宇指了指天上,然后从腰间解下万熊骨杖,心念一动万熊骨杖便变成了一条三米多长的骨杖。白云宇早就听鲁瑟说过,这个骨杖经过祭练以后会带有魔法威力,这次正好试验一下。当下白云宇将骨杖往地下一戳,心中说道:“让我看看你的神奇吧!”骨杖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立时白光一闪,一道巨熊的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足有十余米高,巨熊的熊掌一挥,便刮起一阵飓风,犹如万把钢刀刮的众人脸上生疼,只有白战一和白剧唐等几个内家高手安然无恙。这下众人才信服了。
白云宇看着众人心中笑道:“自己怎么跟个老神棍似的呢!”
第一卷 第6章 败官军
现在大家承认了白云宇神使的身份,白战一便叫众人散去,只留下几个雪山派的核心成员在场。众人落座,白云宇首当其冲坐在了掌门的位置上,其次是父亲、白剧唐,以此类推分坐左右。白云宇年纪虽小,但身为雪山派掌门继承人自幼文武兼修,自然不是草包。只见白云宇装模作样地问道:“二叔祖,你一向负责雪山派的买卖交易,对外界的了解应该是在座最多的吧?”
见神使相问,白剧唐不敢怠慢,立即起身谦恭道:“禀告神使,雪山派的食盐、衣物等生活必需品确实都是由我从外界购进,而我每次也只是带着一些雪山特产的人参、貂皮与附近的猎户换购,其实我对外界的了解也不算很多。”
白战一看着白剧唐一大把年纪了,还对自己儿子如此恭敬,狠狠地瞪了白云宇一眼。可是白云宇就当没看见一样,对白剧唐道:“二叔祖不必过谦,你就跟我讲讲山外面的事情吧。”
“是,据我所知我们所在的纳其亚王国共有十六座城池,而我们所处的是拉孜城外的天白山,这里地处偏远,所以很少有人来。拉孜城的现任城主叫做王西海,据说是位皇戚。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看来二叔祖对外面的了解还真的不多,既然官军要来打我们,我们就必须先了解他们。现在事态紧急,请二叔祖带些弟子到拉孜城,在七天之内打探出官军将派多少人围剿我们,以后还要在外面长期驻留一些眼线。”
“好的,那我现在就走。”白剧唐说完转身走出了大堂。
“请问父亲,我们除了妇孺,还有有多少人可以一战?”白云宇问。
“除去妇女和孩子,能打仗的大概还剩四百多人吧。”白战一看着白云宇老大的不乐意,心想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但表面上却作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
“哦!具体问题,我暂时还得请示一下神明,所以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白云宇起身就走,他早看出父亲的心思,所以一连几天没回家,而是哪人多往哪钻,生怕没人的时候叫父亲抓到。
过了五天,白剧唐回到雪山派,把他了解到的事情告诉了白云宇,原来国王的这次围剿出动了整个拉孜城所有的一万护城兵,用这么多士兵围剿一千多人和十几头雪山白熊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可是因为王子受伤,连拉孜城主也受到了责罚,要不是王西海的表妹是王妃的话,恐怕他的人头早就落地了,所以王西海这次决心要好好表现一下。
有了这些消息,白云宇心里才有了底,急忙将大家聚到正堂,当众宣布了这个消息,然后对众人说道:“国王因为一次意外要让们背井离乡,而官府则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在场的大多是些热血青年,经过白云宇一番言语煽动,都热血沸腾起来,齐声呐喊:“和他们拼了!和他们拼了!神明会保护我们的……对,和他们拼了。”众人都摩拳擦掌,场内一片嘈杂。
白云宇见大家都有了一战之心,便叫妇孺暂时都躲在山上,因为雪山派的居住地实在不适合以少对多的战役。如果这次不是打的防守战,白云宇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可想,可是这次他对敌人的了解还算透彻,便有了与之一战的决心。
经过两天的安顿,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妇孺们带着干粮藏进了山洞。而官军也浩浩荡荡来到了山下,带头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腰挎一把战刀。一身鲜明瓦亮的盔甲闪闪放光,显然是好久没有穿过了,才会如此崭新。他指挥着一万大军在雪山派扫荡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那将领愤怒之下,下令放火烧掉所有的房屋。
还没等官兵点起火把,几个雪山派弟子便以飘身上房,踩在房顶上指着军官的鼻子骂道:“无能鼠辈,带着这么多人来烧几座空房,你还真是有气魄啊!”
军官一看才不过三五个人就敢来骂阵,对着房顶痛骂道:“你们几个贱民,想找死是不是?”
“哈哈哈!今天必定叫你有来无回。”几个雪山弟子说完一纵身便走了。
“给我追!”那军官一见几人要跑,急忙命令骑兵跟上,步兵紧随。
那几个雪山派弟子倒也不急着跑,总是和后面的追兵保持百十来米远的距离。直到进入一片树林,几人才消失掉。骑马的军官知道雪山派高手众多不敢只身犯险,直等大军到来才下令搜林。可是没想到树林里机关密布,陷阱重重。不时有人掉入陷坑,然后便被坑底埋放的木桩串成糖葫芦;也有触动了机关,被飞来的标枪扎死,总之死法多样。可这树林实在太大了,官军死了几百人也不见一个雪山派弟子的人影。这可激怒了骑马的军官,那军官大怒道:“给我放火烧。”
这么一大片林子,想烧它也并非易事。几千士卒试了几次,也没能让大火烧起来。忽然远处一个探马来报,说在山南面发现数百白衣人,其中多是妇孺。听了探马回报,军官想,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给我追,先抓住熬孺,不怕那些贼寇不就范。”军官恶声恶气地说道。
此时已近黄昏,雪山又寒冷异常,一众官兵都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但如果一万人连一千人都抓不住,还真是没脸回去见城主。士兵们跟随着探马一路跑到山南面一片开阔地上,离老远就看见了几百人的影子,有的还牵着骡马驮着粮食。士兵们以为立功的机会到了,纷纷玩命的往山上冲,也顾不得脚下的积雪渗进皮靴,毕竟来了大半天了,连半个人都没抓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众士兵奋勇向前,当前面的士兵即将追上那几百雪山派妇孺时,却隐约发现山顶上的一座座大雪堆后面忽然站出许多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在黄昏的映衬下朝着山下的士兵发出阴森的冷笑。前面的士兵预感到了死神的气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雪堆下面藏着数百根粗大的滚木,每一根滚木都有半米粗细,四五米长。众雪山派弟子毫不犹豫地砍断了绳索,数百滚木顺着山势倾泻而下,犹如黄河决口,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前面的官兵直接被压倒,后面的一见转身就跑,可是雪山路滑,一个个站立不稳直接将前面的人铲倒,不走运的直接倒在了自己人的刀下。在山下的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见山上隆隆巨响,还没来得急反应,已经被自己人压倒了一大片。一个骑兵长官想要控制住慌乱的局面,高声骂道:“都见鬼了吗,朝自己人压什么?”可别人还没来得及向他回话,滚木就已经将他连人带马压成了肉泥。紧随其后的就是一百雪山派精英,以白战一、白剧唐等为首追下山来,见到半死不活的人就补上一刀。
这一战就将拉孜城的官兵吓破了胆,大家一窝蜂似的往山下跑,却看见山下标枪晃动,白云宇带着众雪山弟子举枪呐喊。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标枪不下万余,吓的士兵们慌不择路,朝密林跑去。雪山派弟子也不追赶,他们心里清楚,身后的标枪都是手指粗细的树干插在地上,万一就这么几个人追下去,很容易就能被对方看出破绽。
拉孜城的士兵们一路跑下来,活着的就只剩四千多人。此时天色已黑,白战一和白云宇合兵一处,继续追赶官兵。拉孜城士兵只听到后面喊杀声此起彼伏,借助山谷之势在密林间回荡,他们就像被吓破胆的兔子,只顾在密林间玩命的逃窜,也不知跑到了哪里,不知不觉就又被赶进了那片埋伏四起的树林,此时树林已经燃起熊熊大火。骑马的军官急忙喝止,可是哪里还有人在乎,他们集体冲进了树林,骑马的军官也只得跟着跑了进去,于是又有不少人失足掉进陷阱。最后只有三千士兵狼狈不堪地冲了出去。
雪山派大捷当夜,雪山派住地一片灯火通明,近千雪山弟子齐聚一堂。大家破例喝了一次庆功酒,白战一首先举杯呵道:“今天我们以一千人战胜了拉孜城一万正规军,可谓奇迹!你们说这是不是神明的指引,神使的功劳啊!”众人欢欣鼓舞,齐声应道:“感谢神明,效忠神使。”举杯畅饮起来。
白云宇看着大家谦虚道:“在下何德何能,这都是神明的指引和大家努力的结果,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任何困难都不是困难。”白云宇讲罢,众人又是随声附和一片。别人不清楚,白战一心里却清楚得很,这哪里是靠神明的指引,从头到尾都没有显现过一丝神迹。不过儿子干的的确非常漂亮,先是派人把官府大军引诱出雪山派住地,保护了建筑和房屋的完整;然后又派人激怒拉孜城军官,引诱其进入陷阱,再利用陷阱拖延时间,疲劳和麻痹拉孜城士兵;最后在天近黄昏的时候,把官兵引上山,用滚木开路,将官兵吓破了胆;最后利用天色昏暗做掩护,以数万木制标枪为疑兵,将官兵统统逼回到陷阱里。环环相扣,真可谓大将风范,连白战一也自叹不如!
众官兵回到拉孜城内,骑马的军官带着三千残兵败将回到城中,把事情的经过向王西海禀报了一遍,丝毫不敢隐瞒。气的王西海一脚把桌子踢翻,吓得那名军官哆嗦成了一团。
第二天,探马快报带着王西海的亲笔书信奔向王都,信中说:“经过激战雪山派余孽全部投降,雪山白熊逃得无影无踪。”王西海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实话,他只能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留待以后解决。他怕万一真的激怒了国王,就算是他表妹是王妃,恐怕也护不住他了,至少丢官罢职是免不了的。与此同时,雪山派暗探快马加鞭将这个消息送回了雪山派,白云宇等众人听后一片欢腾。
第一卷 第7章 到七宝楼
众人兴奋之余,白剧唐首先清醒过来。拉过白云宇轻声问道:“侄孙,你觉得王西海这次吃了大亏,他会善罢甘休吗?”白剧唐私下里仍然称呼白云宇侄孙,这让白云宇感到很欣慰。白云宇看着白剧唐自信满满地说:“二叔祖放心,今夜我亲自看看王西海的虚实。”白剧唐说:“不行,你的身份尊贵,万一有失,会关系到整个雪山派的命运。这种事还是我去吧,我比较有经验。”
“呵呵!”白云宇知道白剧唐这是关心自己,但他已经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笑着说:“叔祖放心,难道雪山派还有人比我轻功好吗?而且王西海这位邻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也很好奇,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好。”
“不行,这太危险了,我得问问你父亲!”白剧唐将此事告诉了白战一。可出人意料的,白战一听了儿子的想法后却欣然同意。他已经充分地感受到雪山派已经引起了世人的关注,它的未来肯可能处在暴风骤雨当中,而身为雪山派的下一任接班人,白云宇还应该多多的磨练。何况他对儿子的轻功很有自信,但他还是暗中派人跟着白云宇以防不测。
当晚白云宇趁着月夜来到找到城主府,一座高达七层的塔楼,雕栏镂瓦,参差林立,雄伟壮观的雕饰,灯火通明的挂灯光芒直射长空。白云宇躲在暗处观察,只见塔楼正门上刻着“七宝楼”三个字,笔体酋然有力、苍劲豪放。
看了一会,白云宇发现塔楼的第二层有人影晃动,便飘身形落在七宝楼的第二层,透过窗户向里看去,只见里面有很多人正在畅饮,酒席间歌舞升平,其中有个高大的胖子坐在正中,想必此人就是王西海。白云宇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看看人家过的是什么生活,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在雪山受苦呢,真是百种人有百种人地活法,比不起啊!”
想到这,白云宇也不打招呼,直挺挺飘落进屋内,“咳咳”咳嗽了两声说道:“城主好雅兴啊,怎么不请我也喝两杯?”说着就拿起身前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吓得表演的舞姬仓皇而逃,能在这里饮酒的都是一些当地的达官贵人,哪见过着等阵势,纷纷随着舞姬逃下楼去。王西海毕竟身为一城之主,颇能沉得住气,看着眼前这人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言谈举止却似成人一般,不由得心中惊讶。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你是什么人?”
“天白山雪山派弟子!”白云宇说道。听了“雪山派”三个字王西海不惊反喜,笑着说道:“你杀了我数千官兵,今天还敢找上我来。难道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当然知道,只是我想阁下还没有杀我的本事。”
“哈哈哈,果然有胆色,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兄弟,你我先饮三杯在说不迟。”王西海笑道。
“好,喝就喝!”白云宇接连拿起三杯酒一饮而尽。
只见此时已有大批的官军将七宝楼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身穿金盔金甲的军官带着数十名护卫赶上楼来,他们或张弓搭箭或拔刀蓄势,向白云宇怒目而视。白云宇丝毫没有畏惧,只是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王西海身前,手里拿着王西海刚喝过的那壶酒。笑道:“真是好酒啊,你说是不是?”说完他看了看王西海。这时王西海才有些害怕了,他从没见过有人身手如此敏捷,行同鬼魅一般。他心里虽然怕得要死,可是却知道,如果眼前这个小子要杀他,早就已经动手了。想到这里,王西海稍微平静了下紧张的情绪。朝金甲军官摆了摆手,叫他们退下。然后对白云宇说道:“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可连你们一个人都没抓到,却被你们折损了不少人马。如果此事被国王知道了,他会派大军来围剿你们的。”白云宇冷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王西海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白云宇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颤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白云宇感觉王西海似乎有些害怕了,就说:“我的目的很简单。第一,我们雪山派一向与世无争,从来不参与你们之间的权力之争,只要你答应以后不侵犯雪山派,雪山派一定不会来找你麻烦;第二,以后王都有任何对雪山派不利的消息,你必须及时通知给我们;第三,这第三嘛!你就马马虎虎赔偿我们一万两银子算了。”
王西海犹豫了一下,随后却殷勤地说道:“好好,我都答应。不过今天你来这里的事,外面的人都看见了。叫我如何解释?”白云宇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王西海说:“这个貌似是你的事情吧?你看我一个孩子懂什么啊?”
“你”王西海被白云宇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知道自己是遇到无赖了,便长舒了一口气说:“既然谈判成功了,我们再干三杯如何?”“好呀!”白云宇答应一声举杯要饮。王西海却说:“等等,中间的方桌底下有一坛没开封的好酒,麻烦你把它取出来,我们喝那坛。”白云宇心想这王西海真是麻烦,但还是弯腰去取酒。
就在白云宇弯腰取酒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王西海却从椅子上掉落下去。白云宇心被吓得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却见四面墙壁上突然射出无数乱箭。事发突然,白云宇躲闪不及,肋下被射中一箭,刚想纵身跳窗而逃,却又被四面大网从四个方向包围过来,动弹不得。而此时王西海却从楼下走了上来,笑道:“小兄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有机会多学着点吧。可惜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白云宇挣扎着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等你家大人来了,我在和他们说。我想你现在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王西海说完,便大笑着走下楼去,吩咐手下人将白云宇关进水牢,并愤怒地说:“给我饿他几天,只要留条命就行了。”王西海并不敢杀害白云宇,在他见到白云宇奇特的身手以后,就对雪山派的实力产生了顾忌。
白云宇被关在水牢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十天,那水牢不过是在地牢下半米见方的坑洞,将里面填满脏水,把那些不听话的犯人或者罪大恶极的人关在里面,让犯人的屎尿直接流进水牢里。那里不见光日,也站不直身体,白云宇只能蜷缩在水中。偶尔有送饭的人路过这里,他们就捂着鼻子把饭菜从牢顶的栅栏板缝里倒进去。只要是来过这里一次的犯人,出去以后就没有敢再闹事的。白云宇被关在这样的水牢中,不知道呕吐过多少次。每天他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屈辱,干脆死了算了,可是他不甘心死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后来,白战一亲自来到水牢将白云宇接了回去。看着被水泡的浮肿的儿子,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白战一没有流下眼泪,他知道儿子只要活着,就一定能够成为了不起的人物。
白战一将儿子带回雪山派,又让他修养了两天,白云宇才渐渐地苏醒过来。醒来以后,白云宇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守在身边的母亲,母亲因为白云宇被抓不知哭过多少回,人消瘦了许多。这会维那见到儿子醒来,眼眶中又充满了热泪。她扑在儿子身上,紧紧的抱住白云宇颤微微地说:“我的儿子,你总算醒过来啦,感觉怎么样?”看着母亲伤心的表情,白云宇虚弱地说道:“我没什么!只是饿几天肚子而已,这对与雪山派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白云宇这十天一直泡在脏水里,又怎么能够挺得住。听说白云宇饿了,维那赶忙叫下人端过一碗细米粥,亲自喂给白云宇喝了。白云宇吃完粥,感觉舒服了许多。就在这时白战一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看着儿子焦急地问道:“儿子,你没事了吧?”白战一洪亮的嗓音响彻整个房间,白云宇看见父亲勉强坐起身,说:“我没事了,父亲,我是怎么回来的?”白战一说:“自从那晚你走后,我就让你二叔祖在城主府附近等你。结果那晚你并没有出来,于是你二叔祖就抓了一个卫兵当舌头,问出了事情的经过。当他听说王西海还没有杀你,就急忙回来向我禀报。然后我们就在第二天带了珠宝礼物,去拜见了王西海。王西海并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的意思,他也知道雪山派高手众多,怕我们报复。同时他也知道我们怕把这事闹大,不会对他怎么样。但他要求我们献上五头雪山白熊来换你的命,好让他在国王面前表功。并威胁我们交出一万两白银,说这是你答应给他的?我们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做了。”“那你们同意了?”白云宇焦急地问道。“我们当然没有同意,最后只答应为他抓一头雪山白熊,外加一件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天蚕甲。”白战一无奈地说道。
听到这里,白云宇心中无比的懊恼!他后悔当初自己的冲动。自从误闯七宝楼以后,白云宇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接连一个多月他都经常一个人坐在山岩下苦思冥想,自己的武功如此了得,为什么却中了王西海的圈套。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雪山派高手众多,却要畏忌国王呢?
为了寻找出答案,白云宇决定下山。
第一卷 第8章 勇者
白云宇和父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父亲的支持,他当即辞别了父母,决定遍访大陆,寻找到心中的答案。此时白云宇已经神采奕奕,腰间缠着万熊骨杖,里面满满的掖着许多金银。这是临行时,父亲给他的盘缠。白云宇施展轻功,仅仅一天时间,就穿过了拉孜城,来到了与他相邻的另一座城市“大右城”。
正当他以肉眼不及的速度在房顶穿行的时候,忽然下面的争吵声吸引了他。只见街市上一个喝醉酒的七尺大汉,腰胯宝剑,对着一个身材矮小、四肢瘦弱的人说道:“像你这样瘦弱的羔羊,为什么敢挡我的路?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只见瘦弱的人说道:“邱术余,你在我面前显露傲色,就是想以勇士自居吧?我听说勇士之斗,宁死不受其辱,可你与神斗于水下,失马不能追回,又蒙受伤目之羞,不与之拼死,却恋恋于尘世,可谓是天地间最无用之人,还敢在我面前炫耀吗?”邱术余被那个弱小的人辩驳得哑口无言,含愧离开。于是众人都过来劝道:“词设,你赶紧离开吧,你已经招惹灾祸了。”可是词设却不已为然。
白云宇觉得此人定是一位世外高人,决定向这个人请教。白云宇闪入人群,恭敬的拜礼道:“先生有礼。”此时词设正怒不可遏,看见这个孩子居然敢于和自己打招呼,怒问道:“你没看见我刚刚羞辱了邱术余吗?你还来和我说话,难道不怕我连累你?”
白云宇笑道:“您既然不怕他,我又为什么怕他呢?况且他也未必伤的了我。”词设见白云宇说话有些骨气,就将白云宇带回到家中,并对其妻子说:“我当着众人羞辱邱术余,他定会含恨在心,今夜必来杀我。我将僵卧于室中,恭候其来,你不要闭门。”其妻担心地问道:“你既然知道他要来,为什么不与我一起出去躲避呢?”词设笑道:“他还杀不了我,你就按照我的说办吧。”其妻知道词设既智且勇,所以听从了他的安排,并备下酒菜款待白云宇。
酒席间白云宇问词设道:“先生,今天和你争吵的人是什么人,既然你知道他会来杀你,为什么你还要去招惹他呢?难道丢了性命也值得吗?”
词设手持酒杯说道:“大丈夫宁死不受其辱!何况他未必杀得了我。”
白云宇好奇地问:“难道您是身怀绝技的高人?”
词设笑道:“杀人意图,未必只有武功高强的人能够做到。这邱术余本来是东海人,有个大右城的朋友死了,他便来奔丧。路过渭水河时,邱术余想放马饮水。他的仆从对他说:‘水中有神,见马便会吞掉。’邱术余说:‘我在此,有什么可怕的?’于是让随从为马解骖饮水。马果然嘶鸣一声没入了水中。仆从说:‘神把马吃掉了!’邱术余便大怒,袒膊持剑跳入水中,要与水神决战。神兴涛鼓浪了三日三夜,终究还是被邱术余除掉了。邱术余从水中钻出来,只有一只眼睛被神所伤。所以他经常以此炫耀,嘲笑像我这样身体孱弱的人。我听说了,才故意找他的麻烦。”
白云宇问:“那您有把握躲过这次劫难吗?”
词设说:“我说过,他未必杀得了我。”
两人便继续饮酒,直到半夜时分,邱术余果然挟着利刃,来到词设家。词设听到脚步声,叫白云宇躲一躲,白云宇便飘身上房。
邱术余站在门口看到门扉未掩,堂户大开,于是直趋内室。邱术余看到一人垂手披发,临窗而卧,又仔细一看,正是词设。邱术余来到词设面前,词设却仍然躺着不动,也无惧意。邱术余用剑驾在词设的颈上,在词设咽喉前抹着的长剑反射着雪白的月光。只见词设慢慢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知道你会来。”
“所以你连门都没有关”邱术余说道:“你很聪明,但我还是要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词设显得无奈而无辜。
“第一:你当众侮辱我,该死!第二:你知道我要来杀你,却不关门,该死!第三:你现在还不逃走,更该死!”邱术余每一个“死”字都说的咬牙切齿。
词设叹了口气说:“我有这‘三该死’,你有‘三不屑’,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想听,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将死之人,但说无妨!”邱术余冷冷道。
“第一: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你,你一言不驳,一不屑。第二:我开门迎接你来,你却不打招呼。入门不咳,登堂无声,有偷袭之心,这是勇士所为吗?二不屑。第三:你用剑顶住我的咽喉还敢口出狂言,三不屑。”说罢,词设又睡着了。
邱术余听了词设的话,收剑叹道:‘我的勇力,自以为无人出于右,而你对我不畏不卑,可谓也是天下勇士。我若杀了你,岂不贻笑于他人?我若不能杀你,也羞于再在世上称勇了!’于是投剑于地,以头触柱而死。
此时白云宇从屋顶飞身下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感叹道:“词设真乃当世勇者!”
词设笑道:“他不过是个勇夫罢了。”
第二天白云宇拜别了词设,他听说最近王都正在举行“招贤集会”,就是由纳其亚国王举行的招揽贤才的盛会。于是白云宇决定去王都看看。白云宇到达王都时正赶上王都会考。各地的能人异士齐集一堂,在王都的演讲台上叙说自己的治国观点和特异才能。其中有一个人讲道:“勇者无敌,一勇可以敌万夫:悍不畏死者可以一敌十,十敌百,百敌千,千敌万。万众一心者可敌天下……”他的观点深深吸引了白云宇。白云宇听说此人名叫左角,他列举了很多智慧典故,陈述他的的观点井井有条,而且符合实际。当晚,白云宇就和左角请教了很多问题,于是两人结成了良师益友。白云宇想要跟随左角一段时间,学习智者的智慧,左角欣然答应了。
时隔不久,左角果然得到了纳其亚国王的赏识。但是左角有一件心事未了,他对国王说:“我有一个兄弟名叫冷涛,我们本来相约一起来为国王效力的。可是两人从纳其亚的边陲小城出发,路遇大雪,干粮所剩无几,两人又衣衫单薄。冷涛兀自思量,这点干粮,若供给一人受用,还能到得了王都,否则两个人都要饿死。他自己知道学问没有左角渊博,便情愿牺牲自己,去成全左角的功名。想罢便故意摔倒在地,叫左角去搬块大石来坐着休息。等左角把大石搬来,冷涛已经脱得精光,裸卧在雪地上,冻得只剩下一口气。左角大恸而号,冷涛却叫他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把干粮带走,速去求取宝名。言毕死去了。如今我即得功名,需回去告慰兄弟,为其守灵。”
国王为之动容,准了左角的请求。白云宇也随着左角去了。左角来到冷涛死去的地方,果然见到他的尸首曝露荒野,急忙为其收尸,并建了陵墓。
当天夜里,左角梦见冷涛遍体鳞伤而来。诉说这里有个鬼王,手下有两三百小表,冷涛死后,由于没有礼物进献,所以被鬼王欺负。左角醒来之后,提剑来到冷涛坟前说道:“鬼王可恶,明日,你我兄弟与他一较雌雄。”左角说罢,就用国王赏赐的重金连夜购置了五百金盔金甲的纸人纸马。第二天在冷涛坟墓烧掉,并自刎而亡。那天白云宇把左角的尸体也埋葬了,并为二人守灵。夜里白云宇只见,雷电交加,三日未绝。
三日后,天光放亮,白云宇才看见地上沟壑嶙峋,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只见得远处有一坐大坟暴烈。白云宇不由得感叹道:“当世勇者竟如此之多!”
第一卷 第9章 见丞相
白云宇将左角的遗物带回王都,并把左角为兄报仇的事情禀报了国王。国王看着左角留下的遗物,悲痛地说道:“英烈身先死,何人谋四方。勇武顾为重,智谋胜一筹。”
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痛失左角的国王坚决要求白云宇留下。并为他引见了丞相东莱离,要求他跟随丞相好好学习。国王告诉白云宇,东莱离是一个性情刚烈的人,为人忠厚耿直,而且博学多才,是位难得的耿忠之臣。他膝下有个女儿,五岁时曾经被一个道姑拐走,直到五年后被送回来。
东莱离将白云宇带回家,指着女儿说:“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你要和他好好相处,不许欺负他,知道吗?”东莱离只知道女人身负武功,却并不知道白云宇也是位武学奇才。东莱妹答应一声,上下打量着白云,已经看出他绝非不懂武功之人,但也没有和父亲说破。晚上东莱妹缠着白云宇要和他比试武功。白云宇本不想显露武功,却拗不过东莱妹只得答应了。两人来到野外空旷之地,只不过一个呼吸的工夫。
东莱妹惊讶地看着白云宇说:“你的轻功竟然如此之高!”白云宇笑道:“妹妹,你也不赖啊!”东莱妹以为白云宇在嘲笑自己,生气地说:“要是你打不过我,以后不许你叫我妹妹!”“要是你打不过我,以后不许你找我比试。”白云宇也回道。
东莱妹看着白云宇诡异地笑道:“好!在这里强者为大,咱们就凭本事说话吧。”说着东莱妹就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匕首,匕首长不过三寸,剑芒闪亮。白云宇一见匕首心中一惊,说道:“你耍诈!”东莱妹反而蛮不讲理起来,说道:“谁耍诈了!你少啰嗦。”说着便挥舞匕首朝白云宇刺来,剑芒直指白云宇。白云宇不敢怠慢,急忙向左侧使个跳步,避过这一招,右手却似飞鹰扑兔来夺东莱妹手中匕首。东莱妹顺势手腕一翻,直刺白云宇右臂,白云宇被迫收手。两人招来式去,只见到寒光闪烁,一道剑芒舞出千般花样,却看不出两人行踪。
两人武功相差只在伯仲之间,白云宇虚长东莱妹三岁,哪里肯轻易认输。两个人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就算彼此打成平手,白云宇都会觉得丢脸。正在白云宇暗自着急时,东莱妹匕首又像白云宇胸前刺来,白云宇略一闪身躲过匕首,此时白云宇抓住时机心念一动,腰间万熊骨杖就在两人交错之时突然弹出,缠住了东莱妹腰肢。万熊骨杖有三米来长,还有一端绕在白云宇身上,无意中竟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猝不及防之下,东莱妹尚未来得急反应,匕首已经被白云宇劈手夺去。虽然两人还都是孩子,可是彼此毕竟不熟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对方,不由得心如鹿撞。愣了一会,东莱妹首先嚷道:“你欺负人!不比了,快点放开我。”白云宇也觉得有些尴尬,急忙收回了万熊骨杖缠在腰间。此时两人都很奇怪。白云宇奇怪这个小泵娘为何有如此武功,在雪山派他的轻功已经是无人能及了?而东莱妹也奇怪白云宇是什么时候解开的腰带,竟然能在瞬间制服自己?
两人坐在树下,久久不语。东莱妹问道:“你腰上缠的是什么,你怎么可以暗算我呢?”白云宇笑道:“好像是你先暗算我的吧,我腰间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件兵器罢了。”白云宇随便敷衍了一句,他并不想过多的透露自己的身世,毕竟自己雪山派少掌门的身份是不能让国王知道的。白云宇接着问东莱妹说:“你呢?你的武功如此奇特,你是跟谁学的?”
东莱妹见白云宇如此赞赏自己,心中高兴便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东莱妹五岁时,有一位尼姑来东莱离家讨饭,却见到了东莱妹,她就是东莱妹的师父。当时尼姑很喜欢东莱妹,就对东莱离说:“大人能不能将女儿交给我,让我教育她?”东莱离听了尼姑的话很生气,斥责了尼姑。尼姑却不愠不火地对东莱离说:“大人就是把女儿锁在铁柜中,我也能偷去。”这天晚上,东莱妹果然丢失了,东莱离大吃一惊,令人搜寻却没有结果。后来东莱离夫妇每每思念女儿时,便相对哭泣。
就在半年前,尼姑把东莱妹送回家,并告诉东莱离说:“我已经把她教成了,现在把她送还给你。”说完尼姑须臾间就不见了,一家人悲喜交加,问女儿学了些什么。东莱妹说:“开始时也就是读经念经,也没学别的。”东莱离不相信,又恳切地问女儿。东莱妹说:“我说真话恐怕你们也不信,那怎么办?”东莱离见女儿说话像个大人似的,就说:“你就说真话吧,我们相信。”东莱妹便把真实情况说了一遍。
东莱妹说:“我初被尼姑带走时,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天亮时,到了一个大石穴中,穴中没人居住,猿猴很多,树林茂密。这里已有两个女孩,也都是五岁,就是不吃东西。她们能在峭壁上飞走,像猴爬树一样轻捷,没有闪失。后来尼姑给了我一粒药,又给了我一把二尺长的宝剑,剑刃特别锋利,毛发放在刃上,一吹就断了。开始我跟那两个女孩学攀缘,渐渐感觉自己身轻如风。一年后,学刺猿猴,百发百中。后来又刺虎豹,都能割掉脑袋拿回来。三年后便能飞了,学刺老鹰,没有刺不中的。剑刃渐渐磨减到只剩五寸长,飞禽遇到,有来无回。
到了第四年,尼姑留下二女守洞穴,领我去城镇,我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她指着一个人,一一的把这人的罪过说一遍,叫我去把他的头割回来。开始我还有些害怕,可是尼姑说:‘杀他们就像杀飞鸟那么容易,不会有人发现的。’于是她给我一把羊角匕首,三寸长,我就在大白天把那人刺死,别人还看不见,把他的头装在囊中,带回石穴,用药将那头化为水。
五年后,尼姑又说,某个大官有罪,无辜害死很多人,你晚间可到他的房中,把他的头割来。于是,我就带着匕首到那房中,从门缝中进去,一点障碍没有,我爬到房梁上,直到天亮,这才把那人的头拿回来。尼姑大怒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说,我看那个人逗弄一个小孩玩,怪可爱的,我没忍心下手。尼姑斥责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先杀了孩子,断其所爱,然后再杀他。我拜谢了尼姑,尼姑说,我把你的后脑打开,把匕首藏在里面,伤不着你,用时很方便。又说,你的武艺已经学成,可以回家了。于是把我送回来了。她还说,二十年后,才能一见。”东莱离听东莱妹说完后,心中很惧怕。扒开东莱妹的头发,仔细寻找,却没有见到被打开头颅的地方。
白云宇听后,笑着说了自己的故事,但他要求东莱妹为自己保密。东莱妹听了白云宇的传奇经历也感到十分欣喜,以后两人便形同兄妹一般。
三年后,白云宇跟随东莱离所学有成。国王来丞相家游玩,顺便想要考察一下白云宇,东莱离就带着白云宇陪伴在国王左右。国王见白云宇一身的书生气,比三年前长高了不少,已经与成年人身高一样了,心中欢喜。国王走着走着见到丞相家出入的仆人,便问道:“丞相家有多少仆从。”东莱离答道:“家中之事皆有内人打理,臣下不知。”国王又问:“那丞相可知我国有多少人口?”丞相犹豫了一下,莫不做声,国王又问。东莱离只好答道:“臣不知。”于是国王又问白云宇:“小儿可知道吗?”白云宇想了想,躬身道:“回王上,我国有十二个人。”国王又问:“怎么只有十二个人?”白云宇说:“他们分别是属鼠的、属牛的、属虎的……,总共十二个人。”国王听后大喜,对东莱离说:“此子前途无量,已经不在丞相之下了。”东莱离颌首而笑,沉默不语。国王笑道:“丞相果然教导有方,你看封他个什么官职比较合适呢?”东莱离说:“王上金口玉牙,您不是已经说他不在我之下了吗?”国王沉吟片刻说:“好!就封他为左丞相吧。”于是提拔白云宇为左丞相,东莱离为右丞相。但由于东莱离与白云宇是师徒关系,所以无论声望还是职位,东莱离都略高于白云宇。
第一卷 第10章 退敌兵
这一日,满朝文武齐列左右,等待国王临朝。东莱离站在文臣最前列,白云宇站第二。于是有人不服,躲在屏风后面骂道:“黄口小儿有何能为,居然站在朝堂之上,百官之前。”众人都听到了这骂声,一齐向屏风看去,又看看白云宇,白云宇却像没听到一样不理不问。一位官员奇怪地问道:“丞相,有人当面侮辱你,你不去和他理论?”白云宇淡淡地说道:“大家同朝为官,若是见了面反而不好相见,即使我无心报复他,他也一定会记恨我,从此结下仇怨。不如彼此不见,也省去不少是非。”听了他的话,众人皆赞叹不已。
过了一会,国王临朝。对面武将排中,一位将军出列说道:“起禀王上,近日西求国大举进兵,似乎要攻打我国边陲堡子灯城,堡子灯城主星夜求援。”
国王思索道:“堡子灯城位靠东海,是一座孤立于纳其亚王国边陲的城市,由于它是王国海上贸易的重要渠道,所以特别富饶。而西求国与堡子灯城紧紧相邻,由于西求国是一座滨海国家,具有海上贸易的天然优势,使得它成为一个富饶的国家。许多珍贵的珍珠和海洋特产都出自西求国。近年来西求国一直想要霸占堡子灯城,彻底垄断纳其亚王国的海上贸易,只是他惧怕纳其亚王国的军事实力,才一直没有动手。不知诸公可有退敌良策?”
百班朝臣相互而视,却无一人自荐。白云宇看看左右,迈步出列道:“启禀王上,臣愿前往。”
国王看了看白云宇,说道:“好!朕封你为堡子灯招讨使,给你五万大军前往堡子灯城退敌。”
白云宇说道:“臣只需一人前往,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即可凯旋。”
群臣闻之骇然!柄王奇道:“你一个人就能退了西求国举国大军,你可知道君前无戏言?”
白云宇看看左右,肃然道:“为人臣子,理当为君国分忧,岂有戏言之理!臣愿以三寸之舍向西求国主陈述厉害、说其退兵,臣若不能退敌,愿受凌迟之刑。”
国王感觉到白云宇似乎是要通过这件事向百官立威,所以就勉强答应了。退朝以后,白云宇回到右丞相府邸,准备向东莱离等人辞行。谁知东莱妹知道此事后,死活非要同去。白云宇起初并不答应,因为此去不是游玩,身边带个女孩子十分不便。可是东莱妹却随手从口袋中拿出两只纸驴,往地上一放,便变出两只真驴来,看的白云宇呆立当场。
最后东莱妹终于凭借两只驴打动了白云宇与他同行。这两只驴还真不赖,可以日行千里,只是遇水火便不能前行。害得两人只能遇河自己飞身过去,不过幸好这驴揣起来倒也方便。
两人一路来到堡子灯城中,城主大喜,问大军何时来到。白云宇笑道:“已经到了。”城主忙问:“在哪里?”白云宇说:“只有我们两个。”城主气道:“就凭你们两个!不要和我开玩笑好吗。”东莱妹接口道:“谁和你开玩笑了,明天你就准备好庆功宴等我们吧。”堡子灯城主听了两人的话,愤愤地走了。
第二天两个人骑着两头驴来到西求国大军阵前。西求国卫兵把住营门,不让两人进入。于是白云宇就在营外放声大哭,还使个眼色让东莱妹也跟着哭,可是东莱妹不但哭不出来,反而想笑。一位守军将领问道:“你哭什么?”白云宇说:“我哭西求国好武嗜戈、劳民伤财。”守军将领听白云宇言语不凡,便去禀告了西求国主。西求国主来到营寨前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纳其亚王国丞相白云宇。”
“你身为纳其亚的丞相,为何却在寡人营寨前号哭?”
“我哭堡子灯城即见血光之灾。”
“堡子灯城即见血光之灾,跟寡人有什么关系?”
“我哭堡子灯城,也哭西求国啊。堡子灯城丢失不足为惜,可惜的独独是西求国啊!”
西求国主大怒道:“我西求国有何可惜的?你要说得不当,马上叫你万箭穿心而死!”说着西求国主一抬手,命令弓箭手准备。
白云宇看着数百剑拔弩张的弓箭手面无惧色,交叠着两个指头,不慌不忙地说:“西求国以倾国之力征伐堡子灯城,堡子灯城必失无疑,若堡子灯城破,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这对西求国不但无益,反而有害,英明的君主怎会只顾眼前利益而劳民伤财,却伤害邻国的友谊?”
“你说无益有害,什么意思?”
“请问王上,你能灭掉纳其亚王国吗?”
“这个……”西求国主有些犹豫道:“我只要占领堡子灯城就好了。”
“如果你不能灭掉整个纳其亚王国,那么你将挑起两国无尽的战争。纳其亚王国十分之一的财政收入,都依靠堡子灯城,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而如果你强占了堡子灯城,纳其亚王国定会对你不停的开战,直到夺回堡子灯城为止。长此以往,你不但不能从堡子灯城得到它应有的财富,反而会因为战争的拖累,消耗财政。何况两国有多处接壤,一但双方开战,将会引发一场持续性的大范围战争。难道您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却没有看到它所伴随的无穷祸害吗?”
西求国主静听良久,悚然动容,频频点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一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白云宇说:“国主若肯就此退兵,我纳其亚愿与贵国歃血为盟,永为邻里,世代友好!”
西求国主大喜。遂派遣使节与白云宇回王都结盟。经过此事,白云宇不但在百官面前竖立了自己的威信,再也没有人敢嘲笑白云宇资历浅,职位高了,而且人们也称赞纳其亚国王是位知人善任的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