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穿越 “嘶……”
白钰感觉下,身猛地一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骇人的阿修罗面具。
帷帐飘晃,烛光昏暗,虎皮软榻上,那阿修罗面具的主人,看不清面容,墨发垂落在精瘦的腰上,滚烫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不断起起伏伏。温热的汗水沿着白皙的胸膛滴落而下,与榻上那片血白交织融为一体,昭示着男人此刻的主导权。
“混账!”身为私家侦探的她前一刻还在酒店寻找线索,此刻却被这陌生男人压在身下辗转反侧,如此大的落差感,叫她如何能接受!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不断传来,白钰挣扎起身,却没想那男人低沉一哼,反将她的双手钳制在了头顶,换了一种更加令人羞耻的姿势继续疯狂地索取。
一室的春,色旖旎,情欲的味道在弥漫,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她的头顶响着。
他的力气大地惊人,白钰几番挣扎不脱。身体在情欲的催化下瘫软下来,她的眸子逐渐迷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将她从天堂拽入地狱,从地狱送上天堂,来来回回地反复。
白钰不知被这样折磨了多久,终于是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白钰再次睁开眼,已是天明时,一室的寂静无声,不见男人的踪影,如果不是下,身的疼痛以及裸露着的身体,她几乎要以为昨夜只是做了场春,梦。
头,突然疼痛起来,许多画面浮光掠影涌现出来。白钰这才明白过来,居然是自己穿越了。
原主人也叫白钰,乃白国公主,在前往封国合亲途中被山贼劫走,死于山贼头目的手下。
脑中浮现昨夜那带着面具的男人,白钰的眸中有戾气翻涌,昨夜那人,大概就是山贼头目了。
“切勿让我再遇见你,否则你那条命,定要交于阎王爷了!”
白钰咬牙切齿,混账男人,将她折磨成那样,竟还让她裸着身子睡了一,夜。
“快,给我搜!”屋外传来的声音冷淡而有力,打断了白钰的思绪,她辨认出这声音,是原主人的陪嫁侍女梵绘的。
糟了!白钰暗道一声不妙,咬牙看了眼凌乱的床榻,原主人身份尊贵,倘若被人知道自己丢了清白,定会给自己招来灾祸!而眼下这情况自己也无法脱身!
屋外杂乱的脚步声声声逼近!
白钰脑中灵光一闪,迅速起身,将软榻上的虎皮裹在身上,又利用掉落的发簪戳向脖颈。
门被推开的刹那,发簪恰好入肉,鲜红的血珠顺着白皙的手流淌而下。
“公主!”带领着一众侍卫前来营救的梵绘,见此情景,冲上前去,急忙制止。
白钰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睫毛长而浓密,一副不到十三四岁却似成年人一般冷静淡漠的梵绘,思维快速运转,清澈的眼睛眯了眯,再抬起时,已成了一副恍惚呆愣的表情。
“公主,您无事吧?”梵绘话刚落,便发觉此刻的白钰不对劲,低头一看,脸色一变,冲着室外大喊:“公主有令,都不许进来,违者就地处决!”
室外的人齐声回应。
第一卷 第2章 入宫 白钰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的发簪松落,一把抱住了她,“梵绘,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本公主就被那头目玷污了。”
呜咽声响起。梵绘淡漠的眼中微微波动,询问道:“公主,那头目呢?为何奴婢赶到此处,一个山贼都未见得。”
“本公主以自身性命要挟他,威胁他,若是他玷污了我,我便死给他看,父皇会为我报仇,名正言顺端了他这贼窝,利弊让他自己权衡。他对我无法,僵持了一,夜,带领着其他山贼逃命去了。”
白钰声音哽咽,眼下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梵绘不懂男女之事,听她如此说也没觉得不对,便不再多说,找来药箱与干净的衣裳给她。淡漠的表情下,却是松了口气,若是白钰出了事情,白国皇帝是不会放过她的。
半个时辰之后,精美绝伦的雕花马车停在了山寨外,随行的侍卫站立如雕塑,静候着白钰的到来。
片刻后,气度华贵的女子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她身着雪白秀金边纱裙,裙上有点点细致的牡丹花绽放,青丝垂髫,随风微扬,头顶插着的珠花发簪随步伐晃动,瑰丽华容隐于遮面白纱下。就算是如此,也令侍卫们低了脑袋。
白国公主白钰,自小敏慧过人,身份尊贵,哪是他们这些俗人能够亵渎的。
“公主,时辰不早,到达封国还需三日,我们还是尽早赶路吧。”身后传来梵绘淡漠的声音。
白钰眉眼未抬,在梵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和亲的队伍重新踏上正途,白钰所在的马车愈行愈远。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原本空无一人的山寨,忽地燃起熊熊大火。
冲天火焰下,面带修罗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望着远处的山路,晦暗的眼中有些波动。
三日后,封国。
白钰一行人的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口处,等着守卫前去通报。
车内的白钰顶着一张苦瓜脸嫌恶地看着身上和亲嫁衣,如此厚重的东西,穿在身上不仅行动不便,就她这小身板都快压折了。
“白国公主,请您下马车随奴婢们前往月宁宫。”
马车外响起稚嫩的声音,白钰回神,心中嗤笑。
看来这封国对于她这个白国公主并不看重,否则和亲大喜之日,为何如此清冷,还派宫女前来接应。
她拉开帘幕,清澈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眯起,隐于白纱下的唇角勾起恶劣的笑。
“难道说封国的礼节已经失败到这种地步了?连几个小宫女见了本公主都不毕行礼了,这是看不起我白国是么?”
白钰声线冷淡,目光扫过宫门口几个宫女身上,眉毛微挑,举手投足间有常人没有的华贵气质,这令原本看不起这位异国公主的宫女们不禁胆寒,双腿一软,跪地求饶。
“公主饶命,奴婢们绝非此意,是奴婢们疏忽了,还望公主赎罪。”
“带路吧。”白钰目视前方,领着一众人,冷冷丢下这句话。
第一卷 第3章 出大事了 与此同时,富丽堂皇的玉萧宫内歌舞升平,酒肉香弥漫,推杯换盏之声接连不断。席位中所坐的都是封国朝中重臣,今日都是应了主位上皇帝封临邑的邀请前来参加宴席。
“今日是皇上与白国公主喜结连理的日子,臣在此敬皇上一杯,愿皇上与白国公主百年好合,也愿封国与白国友好往来。”
席间有大臣敬言,随即有人附和:“白国公主的名声在外,刁钻任性可是出了名地令人头疼,此次合亲,白国真是送了个祸害过来,皇上,真的不再三思吗?”
“皇后之位,应当由有能力之人来坐,若真的让她当了皇后,这封国,指不定要怎么乱!”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顺着这个话题议论纷纷。
主位上鬓发半白的封临邑,听着他们的话不露半分神色,手中的酒杯一晃一晃,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
“有道是眼见为实,这些以讹传讹的话,没想到你们身为封国大臣竟也相信了。”
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玉萧宫有了片刻的寂静。
只见一名气度不凡的男子身着做工细致的绛紫色衣袍,从容不迫地从逆光中走来。
他的唇边擒着抹笑意,经由上帝之手精心雕刻过的五官精致到找不出任何瑕疵,只是那双本应是勾魂摄魄的丹凤眼中却透着淡漠的冷意,好似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
“摄政王,如此重要的场合,你又迟来了,当罚,当罚!”封临邑调侃道,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侍女端着酒递向封天逸。
封天逸站立于殿中,身周散发着属于王者的气质,他眼眸一低,拿起酒杯,唇角笑意更深,对着主位的人道:“近日军营事物繁忙,有事耽搁,所以来迟。皇上所言极是,当罚。”
话落,将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此时封临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握着杯沿的手收紧几分。
而封天逸又倒了杯酒,抬手道:“这杯酒,祝皇上与白国公主喜结连理的,早生皇子。”
言罢,封天逸一甩袖袍,便在众目睽睽之中转身而去。
月宁宫内,烛火摇曳,安静无声。
回到自己宫中的白钰一袭大红嫁衣坐在芙蓉被上,目光飘忽。
她不会武功,不会用毒,只是个侦探却穿越至此,如今还被困在这里当了个无权无势的皇后出不去。
一想到过一会那年过半百的皇帝就要来宠幸她,她就恶寒万分。
靠之!绝不能坐以待毙,白钰猛地站起身,却在时,月宁宫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白钰看过去的刹那,殿门猛地被人踹开,一队侍卫面色冰冷地站立在门口。
“皇后娘娘……哦不,应是太后娘娘了。”领头的侍卫携带着一身寒意踏入殿中,行礼道:“请您随末将移居暮坤宫!”。
白钰不动声色,太后娘娘?这是为何?
没等心中的话语问出口,梵绘便从殿外赶来,平日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染了几分不淡定。
白钰见此,心中一咯噔,料想是宫中出大事了。
第一卷 第4章 皇帝崩了 果不其然,梵绘大气不敢喘,在她耳边低语道:“公主,封国皇帝在玉萧宫内吃东西不慎,噎死了!现在整个宫中都乱了套,都在传言您……您是封国的扫把星……”
梵绘的话到最后越来越小声,白钰眸中难得有了惊讶神色。
堂堂封国之主,竟然噎死了?那她岂不是刚成亲连洞房都没进就成了寡,妇?而且不出意外,她这个新皇后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了他封国的第一大罪人!封国人对她本来就有意见,这下还不恨得把她扒皮抽筋!
白钰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这皇宫,待不得!
“太后娘娘,请勿让末将为难,若是娘娘不肯,那末将只好用强硬手段了。”领头的侍卫眼神一动,身后的人即刻上前。
白钰面色淡然,手一抬,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哀家自己会走。”
封临邑的死,惊动了整个皇宫,一时之间,宫内灯火通明,气氛压抑万分,其中最严肃的,当属玉萧宫了。
大殿中,众大臣面色惆怅,时而叹气时而将目光投向主位旁的封天逸。
封天逸看着白绸盖身的封临邑,负手而立,而后目视身前重臣,沉声道:“皇上仙逝,谁也不许私自向外泄露,若是外头有何风言风语,查出来,必将诛灭九族!”
底下沉默过后,有人颤声道:“可摄政王,皇上的事,总不能瞒一世吧!国亦不可一日无君啊!”
封天逸目光淡漠,薄唇微抿,良久道:“事出突然,适当之时,本王自会公布,只不过这死因,只能说成病逝。”
底下众臣明了,用膳时噎死,实在有损皇上名誉。
“皇上子嗣少,目前还无合适人选,塞外又对我封国虎视眈眈,朝中确实不可一日无君,因此,自今日起,由本王监国,待到商定哪位皇子继承皇位,到合适年龄之时,本王再退位。”封天逸眸中深邃,声音沉稳有力:“你们可有异议?”
所有人面面相觑,但畏于摄政王一惯威势,他们唯有将不满咽回腹中,“臣等无异议。”
这边,侍卫将白钰带到了暮坤宫后便离开了。白钰看着眼前陈旧地布满灰尘与蜘蛛丝的暮坤宫,只觉有冷意从脚底钻入。
“娘娘,奴婢入宫时便听说,这儿是前朝太后自缢的地方,已有几十年不曾住人,时不时还闹鬼。”随行的宫女搓着手,眼中沉满恐惧。
白钰倒不以为然,相反,这也许是个契机!
“进去收拾吧,时辰不早,哀家乏了。”
厚重的大门“吱呀”打开,清冷的月光透进屋内,白钰顶着铺面而来的霉灰味儿,率先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门,再一次合上。
……
夜深人静,用迷药放倒了门外的宫女,白钰背着包裹,一身黑衣钻出暮坤宫。
凭借着记忆,她穿过宫殿、长廊、假山、花园,来到重兵把守的宫门口。
白钰躲在墙后,看着高挂的月亮,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片刻后,等把守的侍卫队离开了宫门口,白钰心头一喜,动作迅速,往门口奔去。
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白钰深吸口气,钻进一条巷子,还未高兴多久,就被巷子内站着的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太后娘娘,你这是要去哪里?”低沉的嗓音悠悠响起,封天逸靠近她,停在了光亮处。
第一卷 第5章 你无耻 那唇角的笑意渐浓。
在现代看遍帅哥的白钰,还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恍然好似看见了天神一般,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衣着华贵,气势凛然,俊美无缺的那张脸尤其叫人印象深刻。忽而,她看见他薄如刀削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只是一瞬,却叫白钰心里当即一个激灵!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居然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钰迎着封天逸含着清浅笑意的目光,心却在微微颤抖,她几乎敢断定此前她一定见过他!
白钰的心顿时一沉!
难道……
不,就算是他,现在也不能跟他撕破脸皮!
片刻,白钰掩下眼底情绪,她轻轻点头,落落大方的行礼,“白钰拜见摄政王。”
封天逸凤眸微眯,幽邃的眼底随着那抹大红身影渐行渐远涌起些微波澜。
清新雅致的淡香在瞬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就像……就像那晚伊人身上的幽香……
封天逸玩味的勾了勾唇角,他倒要看看今晚这个女人要如何应对!
“天色已晚,太后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白钰咬唇不语。
封天逸再次加重语气,低沉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多了几分清寒,“太后娘娘要去哪里!”
白钰手握成拳,气氛到了极点!
“哀家去哪儿,还需跟你一个王爷禀报吗?!”白钰格外咬重了‘王爷’两个字眼,抬脚再次后退,起伏的胸口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放我走!”
封天逸摇头,俊美的脸上棱角分明,宛如一尊神像,“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你生死先皇的人,死亦是先皇的人,唯一的归宿便是皇宫。”
“乖乖随本王回去,本王可不罚你。”
白钰小银牙咬了咬,“封天逸,你无耻!”她不会武功,根本打不过他。她抓紧包裹,转身欲逃。
脖子上猛地一疼,白钰眼前一黑,意识丧失,昏了过去。
封天逸眸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不自量力。”
他像提小鸡似地将她提起,在守宫门的众多侍卫惊异的目光下回宫。
翌日清晨,次日清晨,白钰是被紧凑的敲门声吵醒的,一睁眼,就见梵绘目光紧顶门口。
“何人一大早便扰清梦?”白钰蹙眉,只觉得脖子疼地厉害,她揉了揉,忽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白钰顿住动作,揉着发疼的眉心。
“回娘娘,梵绘也不知。”
“里面的人,既然醒了还不快开门,真能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暮坤宫是住进了猪呢!”
外头的管事宫女手中提着食盒,不停抱怨着。今日被上头派过来给这扫把星送早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暮坤宫的门忽地开了,话未说完的宫女被吓了一跳,一个脚滑,跌下台阶摔了个四仰八叉。
待她狼狈的爬起来后,竟发现白钰坐在铜镜前,兀自梳着一头柔顺的墨发,那张干净白皙的脸揭去了面纱,一双眸子清亮透彻,红唇微启。
管事宫女有一瞬间被这情景迷失了神,嫉妒之魔一点一点侵蚀心头。
第一卷 第6章 :太后是魔鬼 她将食盒扔在桌上,叉腰道:“这是早膳,速速吃了,我还得回去向上头复命,切勿耽误我时间!”
白钰唇边展露淡淡笑容,依旧忙手中的事,不予理会。
“你不过是个异国公主,入了封国也只是寄人篱下的蝼蚁,如今还克死了圣上,一个不详之人,竟还如此!”管事宫女气努至极,出口毫不留情。
“如此什么?”白钰觉得好笑,放下木梳,“若你是想说本宫怠慢了你,呵~哀家还从未听说哪个主子还需向个下人打招呼的。”
“白钰,我劝你还是别太嚣张,如今先皇不在,你也不过是顶着个太后的空壳,若是不想以后过得太凄凉,就给我道歉!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后宫,一向是我处理事物!”
管事宫女脸上是藏不住的洋洋得意,妄想用此事来威胁白钰。
“原来是这样。”白钰点点头,她状似叹了口气,颇为无辜:“先皇不在,哀家更应当尽心尽力处理后宫之事,以免他老人家死不瞑目,今日便先拿你杀鸡儆猴吧!”
管事宫女听着这话觉得不对,一脸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等下你便知道了。”白钰手抬了抬,门口的梵绘会意,“啪”地将殿门关上,一步一步朝那有些惊慌失措的宫女逼近。
“我警告你们,勿要乱来,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深宫,死一个宫女,估计也没人会放在心上。”
话语一落,梵绘随即掏出随身的长鞭,冲着那惊恐的人一挥而下。
白国之人,曾是游牧民族迁移而来的,即便是经过了漫长岁月,骨子内的血性依旧未退,那一鞭下去的力度可想而知。
响彻暮坤宫的惨叫接连不断,殿外立刻有人踉跄转身,向远处走去。
而在殿内,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渐止,整个暮坤宫只剩下蜷缩在地上的人的倒抽冷气之声。
梵绘看着伤痕遍布,皮开肉绽,血染透衣裳的宫女,收好鞭子,向白钰请示。
白钰温柔地笑着,好似方才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魂儿都快丢了的宫女见她如此,惊叫到:“怪物!魔鬼!”
随话喷出的,是温热粘稠的血液。
“哀家就是魔鬼,那又如何?梵绘,继续。”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地上的人白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住手,她是本宫的人,谁也不许再动她,违者,就是与本宫作对。”
突然,娇柔甜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白钰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材婀娜,打扮庄重的女子领着十几个宫女朝着自己而来。
那张妩媚的脸上写着不快,唇角略微下扬,鼻孔朝天示人,俨然一副后宫之主的气势。
白钰眸子微眯,这人,必是来找茬的。
“姐姐好大的脾气,竟将妹妹贴身的宫女给伤成这样,怎么?是嫌宫中发生的事儿还不够多么?”来人出口一句便是咄咄逼人。
“你又算什么东西,哀家管教不懂事的宫女,还得先通报你么?”白钰冷眉一竖,倒是毫不客气。
常妃脸色一暗,随即却嘲笑出声,头上的金步摇随着步伐晃动。
“姐姐当真是孩子气,任性得很,难怪在白国也没有年轻俊杰肯娶你。”
第一卷 第7章 :敲打常妃 白钰容貌倾国,在白国便独得皇宠,身份地位都是没得说的,可偏偏这刁蛮任性,是出了名了,不然也不必嫁到封国来。
白钰淡淡说道,“与你何干?常妃妹妹未免管得太宽了。”那个“妃”字,却故意加重了音。
常妃的笑容顿时僵住,强压内心的恼羞成怒,“是妹妹逾越了,但姐姐如今身份已是不同,再刁钻任性,不知礼数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白钰挑眉,出口便是赶人的话,“若是没其他事情,妹妹请回吧。哀家这暮坤宫狭窄,容不下妹妹你这样尊贵之人!”
想到什么,白钰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妹妹是来讨人的。”
她看向地上之人,唇角微扬弧度,“梵绘,将这人丢出去。”
“遵命!”梵绘动作迅速,小小的身体隐藏着惊人的力量,提起宫女就往殿外扔去……
“妹妹可得管好你手下的人,若是哪天再犯了哀家,哀家绝不会像今日那么轻易地放过她。”白钰眼中闪过杀意,盯着常妃的眼睛不放,良久说道:“梵绘,送客。”
被赶出暮坤宫的常妃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指甲狠狠嵌进了掌心也浑然不知,冲着白钰骂道:“白钰,你个恬不知耻的残花败柳,给本宫好自为之,否则本宫就让你身败名裂!”
白钰手捧热茶,看着常妃甩袖离开,手中的茶杯忽地收紧。
她已不是处,子的事情,对谁也未说,她为何说自己是残花败柳?难道……那日被山贼玷污之事,难道跟她有关系?
这个念头一出,白钰越觉得有可能。原主因为这事而死,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好歹也得让她在黄泉瞑目。
她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到桌上,这件事,非查不可!常妃,就从你开始吧。
白钰昨日的所作所为不径而走地便传遍了皇宫,白国公主为人蛮横无理的传言,就这么被人坐实了。
暮坤宫内的白钰反倒对此不以为然,她看了眼暗下去天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向梵绘交代谁来找她都说不见。
梵绘点头,淡漠的双眼下,藏着对白钰最近的行为的不解。
不久,白钰便打开门,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
走了好一会,白钰看着挂着白纱的陌生长廊,不禁扶额。
本想跟踪常妃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没料想自己会在这深宫内迷了路,跟丢了常妃不说,现在连回暮坤宫的路都不知该往哪边走。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耳边传来脚步声与交谈声,听声音好似是——
封天逸!
白钰暗自郁闷,她四处张望,竟找不到一处可以藏身的房间,无奈之下,闪身到了长廊的木柱之后。
“启禀王爷,先皇下葬一事,臣等已命人着手准备,目前为止,并无差错出现。”
常恒道紧随封天逸的脚步,一五一十禀报着事情的进度。
封天逸目光落及清冷无人的长廊,眸色深邃,点头以示回应。
“还真教掌,你有何见解吗?”封天逸的脚步停住,负手,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身后另一人的身上。
第一卷 第8章 :原来是只小畜生 那人一身蓝白色缎袍,手中持着一把纸扇,垂及双膝的墨发未采用发饰竖起,而是随意披散,在夜风中轻轻飘着。那身形特征,明明是个八尺男儿,却有着一张俊逸而柔美的脸,别有一番味道。
夜色中,他沉思一会儿,再抬起头时,朗声道:“回皇上,若是依北宁所想……”
恰在这时,长廊中有轻微的脆响出现,就这么瞬间,却好死不死地被封天逸捕捉了去。
“谁?出来!”封天逸剑眉微竖,如同猛兽锁定猎物的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木柱。
北宁的话中止,疑惑之下与常道恒相视,后又看向封天逸所盯的位置。
白钰懊恼地睁开紧闭的双眼,抬脚从枯叶上挪开。急中生智,捏着嗓子从喉咙中挤出声音来,“喵~喵~”
北宁绷着的心松懈下来,恭声道:“王爷,原来是只小畜生。”
封天逸的唇角笑意渐浓,眼中的淡漠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渗人的冷意,“北宁教掌,你猜对了一半,是畜生不错,可那体型却丝毫不小。”
伴随着他的话落,有黑影从夜色中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白钰所藏的地方而去。
白钰心头咯噔一跳,目光触及那黑影手中的寒芒,猛地后退,大喊道:“哀家是太后!谁敢动哀家,哀家的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眼前的黑影动作一滞,调转方向,侧过了她的身体,尖利的匕首扎进了木柱,发出的震动声回响在夜色中。
白钰的身体反射性地软了下来,像是被人抽走了大半力气,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黑衣暗卫拔出匕首,向封天逸请示,封天逸一个眼神示意,他便退了开去。
目睹刚刚一幕的北宁眨了眨眼,敏锐地捕捉到两个字,“哀家?”
常恒道回神,看白钰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眼珠子转了转,笑得奸逆:“掌教有所不知,这位是前几日来合亲的白国公主。”
“哦?”北宁了然,“那还真是太后了。”
封天逸轻哼一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如此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此,可是有何企图?”
白钰迎上他的睥睨,小银牙咬了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就碰上这难缠的家伙了。
“怎么?不说话,是让本王戳中心事了?”封天逸面色不善,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儿。
白钰心里一阵不爽,她到底怎么惹到这个难缠的家伙了,他怎么好像处处针对她!
“摄政王若是想给哀家扣上什么罪名,哀家何患无辞。”
白钰缓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极力稳住身形,与封天逸相对的眸子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却没有一丝胆怯。
封天逸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凤眸微挑,直直盯着白钰,“欲加之罪?”
“此处是先皇停棺的所在,先皇还未下葬,你一个女子偷偷摸摸跑到此处,冲撞了这里的格局,是为不吉利。本王还未责罚你,你倒先急着撇清。”
白钰眉目冷厉,这丫的,既然如此咄咄逼人,就休怪她不退让了。
“早闻封国女子无地位,却没想连摄政王也是抱着这种思想。当真是悲哀。”白钰摇头叹气,余光瞥见封天逸的脸色沉了一分,心中得意。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耳边是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月已挂上了天空,照亮了眼前的男人。白钰柳眉微扬,“王爷说哀家冲撞了这里,那敢问王爷,哀家是先皇的什么人?”
第一卷 第9章 :祭天! 封天逸不动声色,“先皇即是迎娶了你,你便是先皇的人。”
白钰得到答案,眉目顿时舒缓,向着他靠了半步,用极为冷硬的语气道:“既然如此哀家是先皇的人,又何来冲撞一说?摄政王,你认为呢?”
封天逸一愣,生凭第一次被个小丫头堵得无话可说。
一旁的北宁与常恒道察觉气氛的不对,轻咳了咳。
常恒道浑浊的老眼内有着莫名的光芒,他抚了抚黑白交织的长胡子,恬着发福的小腹来到封天逸身旁,提议道:“王爷,太后所言也不无道理。她乃先皇之人,不如让她留下,旁听商量先皇下葬一事,或许能给出什么有用的意见。”
封天逸看了这二人一眼,回身往原路走去,算是默许了。
原本只是迷路的白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着这几人到了停殡的大殿。
殿外白绫扬起,殿中烛火通明,厚重的檀木棺材位于殿中央,四周摆放着若干火盆,当中有纸钱烧得旺盛。旁边几个德高望重的法师盘着手中的菩提子,闭目诵经,梵音声不断地回响在殿中。
“你们且退下。”封天逸命令一下,梵音声停止,他们睁开眼,行了礼,有秩序地退出了大殿。
“北宁,继续方才你要说的。”封天逸点名道。
北宁答应一声,望着殿外的夜空,缓声道:“按照封国的礼制,若想要想国运恒隆,先皇的葬礼上,需要有人殉葬。”他回身,目光变得微妙,“而且殉葬之人,必需身份极为高贵,一龙一凤可保封国永世。”
“殉葬,还需以身份高贵之人。”封天逸陷入沉思,良久问道:“以往皇帝下葬,殉葬的,都是何人?”
北宁刚想开口,却被常恒道抢了先,“回皇上,据臣所知,前几任皇帝下葬时,殉葬都是皇后以及皇上的一位皇子。”
皇后?竖耳旁听的白钰顿感情况不妙,往后退了退,生怕这几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然而,跑路已经是来不及了,她刚有所动作,这几个的目光纷纷投向她。那眼中的神色,连白钰都看不出是什么,只觉得自己这次是栽了,被常恒道将了一军。
“你们别看我,我只是来旁听的,继续,继续。”她摆手,连“哀家”二字都不敢提了。
封天逸却不放过她,于他而言,白钰就是个可有可无之人,这次殉葬能派上用场,倒是好事一件。
“太后,既然你都听见了,那么殉葬的人选,就不必本王多说了。自今日起,你便在此为先皇守灵三日,三日过后……祭天!”
白钰看向那双淡漠而深邃的眼睛,看着那个浑身透着股王者威压的人,心猛地降到了谷底,手指冰凉。
就凭封天逸的一言定音,就想要决定她的生死吗?绝对不行,她白钰的命,只能由自己!
“哀家不同意!”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就此被激发,不甘心啊,明明她是最无辜的那个,凭什么要被祭天!
封天逸眸中无波澜,脸上棱角分明,如同他那颗冰冷的心,“此事已定,再议无用。”
白钰脑中嗡嗡一片,封天逸从她身边而过,想要离开时,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扯住他的衣袍。
第一卷 第10章 :开棺 北宁倒吸凉气,常恒道不嫌事大。
“放手,挣扎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头顶传来封天逸低沉的嗓音,白钰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在他面前,就像蚂蚁遇到大象,渺小而无力,跟他来硬的,根本行不通。
她松开了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郁闷之气在心头化不开。
北宁看她的眼里流露出怜悯,常恒道若有所思地抚着胡子,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所有人都离开了。白钰身披丧服,坐在地上,许久才缓过来。
封国愚昧,她不能坐以待毙就这么等死。从这几次对封天逸的观察,她也看清了不少,这封国,最位高权重之人便是封天逸了。若是能到想办法能与他合作,那她就不用死了!
夜色渐深,明月被乌云遮蔽,偌大的停殡殿像是被布了层阴影,殿外刮起的大风吹进殿中,阴冷而诡异。
殿中充斥着呛鼻的蜡烛油烟味儿,白钰形单影只,她缩着脖子静静站着,脑中所能想到的办法过了一遍又一遍,都是行不通的。
若想找封天逸合作,首要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在前一会,她观察过这里,周围都是重兵把守,守卫森严到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也向他们提出自己要见封天逸,但他们皆是以无声作为答复。
出不去,又不能干坐着等死,白钰脑袋都快大了,这可比她在现代找几个线索难多了。
余光瞥见殿中的棺材,白钰抬头,目光如炬。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以前听说过这个皇帝,生性比较懦弱,受封天逸打压,但身体没听说有问题,噎死暴毙的可能性不大。
白钰靠近棺材,手指在棺盖上摸索着。
会不会这当中,存在什么别人看不出来的问题?
她耗了吃奶的力气,果断将棺盖推开。
封临邑安静地闭着眼,皮肤呈现苍白青紫,嘴唇微微露出条细缝,明显是合不拢的。
“皇上啊,冒犯了。您老人家去了就去了,可别牵连我这个无辜的人。”
她捏住尸体的头部,探身进入棺内,与他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在现代的时候,她常被邀请协助警方破案,虽是不会中医,可法医的验尸还是懂一些的。
一番检查下来,白钰就发现了问题。
尸体的喉部肌肉呈肿胀状态,用发簪轻轻一划,当中有淤血透出。
“很明显,这不是噎死的人会出现的。”
白钰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芒,纤细的手指伸进他的嘴部,至抵喉咙深处……
将棺盖合上,白钰仔细观察手中那片紫色粘稠的花瓣。
死因是窒息没错,但她却在他的食道中发现了这个。这东西在整个东大陆都找不出来,如她想得没错,这是她那个时代的才有的,一种生长于北美的剧毒植物——麦仙翁。
看来,封临邑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毒杀。将花瓣放进瓷瓶,手一握,脸上浮现笑容。
……
“哎哎,姑娘醒醒,摄政王来了,你睡成这样成何体统。”
白钰困倦地睁开眼,有一穿着道袍的小孩正用手戳着自己的脸。当视线触及他身后等人,白钰瞬间清醒,立马跳了起来。
是封天逸与还真掌教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