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献身第一夜 名门望族,上流社会的宴会的确与众不同,一进门,史玉镜感受到这里的人所独有的气质与他人不同。 熙熙攘攘,周遭的人都在捧杯畅聊,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突然闯入的土包子。 “梦颖,梦颖。”巧妙地避开了帝宴上的宾客,史玉镜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徒增她的自卑感,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兴奋地朝着她跑去。 那头在和一些名媛千金谈笑风生的古梦颖,在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声音越发接近的时候,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还没回头之前,她脸上面对着名媛千金的笑容收敛了片刻,眼中流露出一抹厌恶。 随即又换上了另一张笑脸,趁着史玉镜还没有上前来之时,她简单地和自己交谈的对象交代了几句,立马转身,走向史玉镜,把她从帝宴上拉扯出去。 “你来做什么?”一路上为了保持她的淑女形象没有发作,等到来到静默无人的地方,瞬间,她粉嫩的脸上没有任何保留地展露出对史玉镜的厌恶,语气中尽是不耐烦。 “我,我是来找宗泽的。”深知古梦颖一向对自己不喜欢,自卑心作祟的史玉镜认为是她瞧不起自己,但她没有怪罪古梦颖,谁也好,只要古宗泽爱自己,明白自己,任何一个人的误解和冷漠,都无所谓。 “找哥哥?”早就料到史玉镜来这里的目的不简单的了,古梦颖疑惑地呢喃了一句,余光在史玉镜低头之际,偷偷瞄向了古宗泽的方向。 此时古宗泽,正在和米罗谈得火热,接下来是重头戏,可不能让史玉镜出来打扰。 “对,梦颖你知道他在哪儿么?”她一直苦苦等待他回国,这几年,古宗泽在外打拼得名声大噪,有所成就,而对于她的电话,愈发地少,最后,连问候也懒得了。 史玉镜把这些归为他忙碌的原因,然而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不容易得知他参加了这个帝宴,她混进来就是讨个说法,求个明白。 “哦,我知道啊,哥哥他累了,先去了酒店上边的房间休息,房号是XXX。”眼底闪过一丝狡猾,被古梦颖巧妙地掩饰下来,她故作不在意地说道,和刚才厌恶史玉镜的她相比,此时她的态度似乎变得好了许多。 斜睨史玉镜,古梦颖打量着这个始终低着头的女人,从衣袖里拿出一颗小药丸,发现史玉镜没有抬头看向她,快速地把药丸扔进另一只手中的酒杯里。 无声无息地,药丸融化在透明的酒里,令人浑然未觉。 “史玉镜,要留住男人,就要豁出去,给你,到了房间里,别急着开灯,先把这个喝了,壮壮胆。”眼睛微微眯起,邪恶的笑容漫上眉梢,古梦颖把手中的酒杯递到了史玉镜的面前,用隐晦的话语提醒她。 “……”向来直爽的史玉镜不懂得拐弯抹角,但她也不是个笨脑子的人,当然听得懂古梦颖的意思。 “磨蹭什么?拿着啊!”见史玉镜久久没有接过,原本好心提议的古梦颖眉头微蹙,心有不满。 “谢……谢谢。”慌张地接过,古梦颖叫自己去献身,自己还要在这儿道谢,真有种别人把自己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错觉。 “去吧!”阴谋得逞的古梦颖得意地笑了,摆了摆手让她离开,自己转身又回到了帝宴的宴会现场。 看着古梦颖离开的背影,史玉镜愣了几秒,随即把目光落在自己手中举高的酒杯上,想到等会儿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心里扑通狂跳。 献身第一夜…… 这是重要的一晚,应该是所有女孩,和自己心爱的人,拥有美好回忆的一晚,怎能不紧张害怕? “呼!史玉镜,你可以的!”深呼吸一口气,史玉镜低声地给自己打气。 也许只有这个办法,她才能留住古宗泽的心,十年的感情,或许是时候,用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来维持了。 端着酒,史玉镜鼓起勇气走向了古梦颖给的那个房号所在的地方。 “梦颖,你刚刚去哪儿了?”安顿好了米罗,收拾好心情准备等会儿的宣布消息的古宗泽,出来找自己的妹妹没有找到,走了一圈,发现她刚从门外进来,不禁疑惑。 “没,解决了一个大大的麻烦,而已。”把史玉镜给忽悠走之后,古梦颖的心情大好,再也不用看到那个土包子了。 “什么麻烦?”皱起眉头,古宗泽很是疑惑。 “哥,你不用管,反正,对你没坏处。”古梦颖故弄玄虚,闭口不替史玉镜的名字。 “神神秘秘。”自己这个妹妹一向都古灵精怪,古宗泽不再追问,再问也没有结果。 “走吧,快要开始了吧!”牵着古宗泽的手,古梦颖担忧地回头看向门口,确定史玉镜没有跟进来,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赶紧带着古宗泽离开这边才好。 随着电梯的不断上升,史玉镜的心跟着悬了起来,“扑通扑通”地,心跳加速跳动,几欲要跳出她瘦弱的胸膛一般。 用力地按压住,才勉强地压抑了些许,可仍然没办法令史玉镜安定下来,过了今晚,她,就彻底地成为女人了…… “叮——” 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耳际,拉回了史玉镜的思绪,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平稳了心情,迈开步子,在脑海里搜寻着古梦颖给的信息,顺利地找到了那件有“古宗泽”的房间。 抬起手,她想要敲门,轻轻一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紧。 没了门的阻挡,房间内浴室所发出来的流水声传来,顿时令史玉镜心中一紧,漏跳了一拍,“噌”地一下,整张脸变得通红,浑身血脉沸腾。 定住脚步,史玉镜没敢继续往前,房门口微弱的灯光下,手中酒杯的透明液体变得晶莹剔透,就好像水晶一般,美丽动人。 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的就是古梦颖的话,一切,就在今晚了。 鼓起勇气,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走进房间,把酒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双脚一蹦,整个人坐在了柔软的床上。 耳边的流水声逐渐变小,浴室内的人似乎已经完成了沐浴,史玉镜开始坐立不安,双手时而交叠在大腿上,时而搓揉,对于这种事情,她一点儿经验也没有。 房间的气温牟然骤升了好几度,史玉镜感到浑身燥热,一股内火在体内上下窜动,扰动着她的身体,也打乱了她的思绪。 “唔……怎么那么热?”察觉到不对劲的史玉镜,因为燥热,拼命地扯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管不顾自己逐渐单薄清凉的身体。 理智在一点点流失,她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层薄雾,模糊了她的视线,眯起眼睛,尽量让自己能够看清。 “你是谁?”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岑云世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身边从不缺什么花花草草,莺莺燕燕,可有胆找到这儿,爬上他床的,眼前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 不过,他从不违背自己的原则。 “宗泽,古宗泽……”本想让人进来把这个女人扔出去的,可刚转身,就听到躺在床上以各种妩媚姿态引诱他的女人,竟然在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古宗泽?呵!”是这个人的女人,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岑云世在心里想。 但是不是搞错什么,他却决定改变他刚才的想法,玩弄玩弄? 不知道是出于报复的心态,还是惩罚的心态,一向有洁癖的岑云世,破天荒的留下了史玉镜。 “女人,跑错房间是你自己的事,我会让你记住,今晚的人,不是古宗泽。” 俯身压在她的身上,岑云世用双腿和双手压住她不安分的手脚,借助着微弱的灯光,细细地由上往下打量了一番她的身体。 还不错,就是,瘦了点儿。岑云世撇了撇嘴,对这个送上门的猎物,不甚满意。 “宗泽,唔……宗泽……”药物的作用开始生效,史玉镜感到有一股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有一具精壮的身体,晃了晃,身体的主人的容貌逐渐变得清晰。 几个影子一步步地重合,最终都变成了古宗泽的模样。 心中一喜,药力的作用让她产生幻觉,更是令她浑身燥热,某一处急需一种东西来填满,可是她刚刚怎么也找不到。 如今岑云世一靠近,她灼热的身躯和他沐浴之后略显冰凉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于条件反射地,史玉镜挪动着不着一衣的身体凑近他的身体,企图贴得更加紧密。 “该死……”咒骂了一声,岑云世发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不对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被下了药。 这么明显的破绽,他刚刚竟然没发现!然而现在身体的火焰被点燃,他没办法就此放弃。 从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中不间断地吐露出“古宗泽”的名字,平生第一次使得岑云世有一种挫败感,他从来都是被追逐的那一个,哪个女的不巴结他?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念着别人的名字。 利落地扯下围在腰间的浴巾,毫无预兆的,他一个挺身而入,不顾身下的人儿有多痛。 正文 第二章:记住我是谁 干涩狭窄的通道在未被开启的情况下,艰难险阻,给岑云世的深入探究带来了麻烦。 “啊!”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史玉镜被这猛烈如暴风雨般的突然袭击给弄得尖叫了起来。 无奈的岑云世只能先退出来,却发现硕大的顶端染上了血丝,惊诧地望向身下的女人,不敢置信。 “宗泽,宗泽……”他退出之后,疼痛消退,药力再次取代痛阈占据上风,不安分的史玉镜再次低声呢喃。 “喂!女人!看清楚!我不是古宗泽!”被这个女人折腾得恼怒的岑云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差点儿就想要掐死这个女人。 他终究不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集聚的怒火爆发,扳过史玉镜的头,让她看着自己,郑重地声明。 “宗泽,宗泽……”睁着迷离的眼睛,她的视线没有焦点,仿若没有听到岑云世的警告,仍然不怕死地呼唤着古宗泽的名字。 “女人,记住我是谁!”愤怒被彻底点燃,岑云世又一个猝不及防地挺身,这一次,一入到底。 一整晚,他都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哪怕通道干涩难进,给她带来的只有疼痛没有快感,岑云世一点儿也不在乎。 他要做的,就是让她记住今晚夺去她第一次的男人是谁。 直到凌晨,不知发泄了多少次的岑云世才停歇了下来,昏迷前,史玉镜身上的药效也退了,睁着迷糊的双眼,勉强看清楚了在自己身上耕耘了一晚上的男人,并不是古宗泽…… 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史玉镜没有一丝的力气做出反抗或者发出惊呼,昏倒前,嘴里被塞下了什么东西,又被灌了一口水,那东西就和着水,顺着喉咙进入到了胃里。 很糟糕的第一次,这是史玉镜在酒店醒来,望见空无一人的房间,慌乱地把自己收拾好逃走了。 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去公司上班,一路上,史玉镜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昨晚看到的是古宗泽,最后,却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玉镜,今晚可不可以帮我代班啊?我……有点儿事。”坐下来没多久,旁边的同事就过来悄悄地跟她说道。 “老规矩。”史玉镜也不推脱,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另一只手翻动着桌上的报纸,认真查看。 “给,我能拿的加班费。”有求于她的同事也不含糊,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到史玉镜的手上。 “行,去忙吧!”帮人替班,史玉镜的规矩就是先拿钱后办事。 小插曲过后,无聊地翻动着报纸的史玉镜,视线忽然停留在了一个版面上,赫然醒目的标题,高清放大的照片,令她的眼睛不断瞪大,最终定格在了那里。 报纸上写着的,是昨晚帝宴上,建筑界著名的青年才俊古宗泽,和米家的大小姐米罗订婚了,两人笑靥如花的照片,深深地刺痛了史玉镜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原来她的直觉是真的,古宗泽,早就打算抛弃她了。 米罗?不就是那个美国的巨星吗?记得古宗泽曾经说过,那是他的女神,没想到,他竟然跟女神订婚了。 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史玉镜的思绪被抽空,把报纸扔进垃圾筐里,埋头工作,直到深夜加班结束,她仍然不能忘记自己所看到的。 十年,付出十年的感情,如果没有四年前的绑架案,或许她不会沦落到在一家公司当一个小职员。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伸手去抚摸被长发遮掩住的,在耳后到下颌的那条隐秘的伤疤,岁月久远,已然褪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这是她永远的痛。 郎才女貌,浮现在史玉镜脑海中对于报纸上那张照片的评价便是如此。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默默地忍受!他扔下自己娶了女神,那她十年的付出算什么?怎么样,她也要讨一个说法。 掏出手机,拨通了古宗泽的电话,焦急地来回走动,终于在响第三声时,电话接通了。 “什么事?”来电显示已经告知古宗泽这通电话的主人,语气冷冰冰,没有丝毫情绪,和过往的温柔相比,此时她感觉他对待她就只是陌生人。 “我要谈谈,你在哪儿?”克制住涌上喉咙的胃液,史玉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好,我在……”古宗泽报了一个地址,正好,他也想跟史玉镜好好聊聊,他们也该结束了。 昨天回到家,古梦颖一直神神叨叨的,受不住的古宗泽用了些威逼的手段让她开了口。 殊不知她是教唆史玉镜献身,很不巧,那个房号的所住的人,正是他要寻找的对象。 史玉镜,或许能为他所利用,然而古宗泽不知道,岑云世会不会在意毫不起眼的史玉镜。 按照古宗泽给的地址,史玉镜来到了一家餐厅,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找到了古宗泽,和他面对面坐了下来。 “你和米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一向都是女汉子史玉镜的说话风格。 “就那么回事。”古宗泽不屑于解释,甚至可以说,懒得给史玉镜一个解释。 桌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史玉镜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强忍着,倔强地让自己别看起来那么懦弱,要拿出几分女汉子的气概来。 “好,不想我戳穿,给我一笔钱,分手费。”既然事已至此,史玉镜不挽留,摊开双手,一开口就是要钱。 财迷,真真是财迷!恰巧坐在他们身后的座位的岑云世,把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 昨晚一夜雨露的女人,原来是个贪钱的主,看来和古宗泽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吧? 嗯,倒是一个不错的利用点。那夜翻云覆雨以后,岑云世被逼婚要娶那个什么米薇。 没有人能左右他的生活,古宗泽的这个女人可以利用一下,抬抬手把跟随在自己左右的守卫喊过来,低声在他耳边交谈了几句,授意他去调查调查史玉镜。 不到一刻的功夫,前去委托景荣的守卫带回来了消息。 听完全部描述,岑云世嘴角微勾,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史玉镜,是个实打实的财迷鬼,铁母鸡。 能用钱办好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史玉镜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 一页页地翻开手下递过来的资料,工作单位那一栏令他眼前一亮,想不到,还是他公司的人,行啊!那就更好办了! 这头他在思索着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那头史玉镜和古宗泽已经谈妥了。 拿着古宗泽给的支票,离开前,她永远忘不掉那句恩断义绝。 十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只是身为女汉子的傲骨不允许她像那些柔软的女人一样死缠烂打。 日复一日的上班,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邋邋遢遢的史玉镜就这么不修边幅地去上班了。 反正没男朋友,爱咋折腾咋折腾,这年头,还是钱最可靠了。 “玉镜,经理喊你。”包包刚放下,屁股还没沾到椅子,经理的秘书就来喊人了。 乖乖,难道是昨天替班给发现了?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史玉镜跟随着秘书走到了经理的门前,停下来等待秘书开门。 但出乎意料的,秘书却是转过身来对她说:“经理说让你自己进去,你自己小心哦!”秘书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虽说史玉镜贪钱,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人之常情。况且她贪起钱来并没有让人太过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容易相处。 经理的忽然传叫,秘书隐隐感觉其中有不好的事,尤其是经理特意交代她把史玉镜带到门口就好,她就更加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呃,好。”秘书是经理身边的人,她都这么说了,史玉镜的心跟着慌了起来。 举起微微发抖的手敲门,里头经理低沉的声音传来,示意她开门。 推门进去,经理抬头,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霎时间,犹似冷风从史玉镜的身后吹过,带来阵阵刺骨寒凉,敏感地领悟出这笑容中别有深意。 “总裁让你上去他办公室。”简单的一句话,就交代完了,经理又低下头来,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不再理会。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史玉镜,敲破脑袋也想不出与她没有任何交集的总裁,怎么会突然想见她这个小员工? 这是大事儿!关乎工作钱财的大事儿,按照她看电视剧的思路,要么就是她犯错被逮着即将被开除,要么就是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瞬间,她无意间,惹得总裁看她不顺眼了。 前者,她努力搜寻,发现自己这些日子都是兢兢业业,没有任何差错,不可能被纠错,那就是后者?无声哀嚎,这么狗屎运的东西都让她撞上! 一路无阻,史玉镜在总裁贴身助理西思的带领下来到了岑云世的办公室前,在他做出“请”的手势下,带着哀怨踏入了门后。 “总裁好。”深深地鞠了一躬,史玉镜再抬头,和一双似笑非笑的雀跃着狡黠目光的眼睛对上,霎时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正文 第三章:瞎猫撞上死耗子 奋力地揉揉眼睛,睁开,不是幻觉,再用力揉一次,把眼泪都给揉出来了。 如此反复几次,每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人都没有成为一抹泡影散去,是真实存在的人。 “不会那么倒霉吧……”确定了自己没有做梦的史玉镜,濒临绝望,她可真的是料想不到,和自己折腾了一晚上的人,是自己的大Boss。 真谓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天有不测之风云…… “西思,先出去吧!”岑云世用玩味的目光打量了史玉镜一眼,将她犹似遭受天雷滚滚地袭击的错愕、绝望的表情尽收眼底,嘴唇微勾,视线越过她的身体落在了她的身后,对着陪同她进来的西思吩咐道。 微微鞠躬,西思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把两人关在了静谧的空间里。 “我不多废话,签了这个。”岑云世不是喜欢拐弯抹角,说一大堆没用的铺垫开场白,拿过桌子上放在一旁的一沓文件,轻轻一甩,扔到了她的面前。 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史玉镜听到岑云世第一句不是说要炒她鱿鱼之类的,心里安定了些许,可又听到他喊她签什么文件,一下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身体向前倾去,眼眸低垂,视线落在那份文件上边,封面写着的是契约书三个字。 嗯?好像不是解雇书什么的。 躁动的心再次安定了下来,史玉镜疑惑地抬起眼眸快速地打量岑云世。 只见他双手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身体往后仰,倚靠在椅背,十指交错交合,轻轻地抵在他的鼻下,一双因久经商场而变得睿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史玉镜,周身散发出令人不可忽视的气场,威严而富有逼迫力。 他的视线就好似可以把人看透一般,令史玉镜浑身毛毛的,不敢造次,也不敢多说话。 快速地拿起那份文件,拿到眼前翻动,用最快的速度将内容一扫而过,越看,她心里越气。 女汉子的性格使然,史玉镜对于这份美其名曰契约书的卖身契,很有拒绝的想法。 “岑云世,就算你是老板,你也不能‘逼良为娼’啊!” “啪”的一声,史玉镜很气魄地把那份契约书摔在了桌面上。 “哦?”见她这么有骨气,倒是让史玉镜有几分惊讶,但转念一想,可能不过是这个老手的手段罢了,想要从他的身上获取更多的东西。 “史玉镜小姐,或许,我该叫你财迷小姐,用尽各种方法揽财,不就是为了满足你贪婪的性格吗?人都是虚荣的,正好,我缺一个未婚妻当挡箭牌,完成任务,你有报酬,何乐而不为?”轻挑眉头,岑云世给她分析其中的利益。 放屁!史玉镜差点就想冲岑云世骂出这两个字,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瞄了瞄那份卖身契,再把目光放回到势在必得的岑云世身上。 她清楚他为什么选上她,无非就是刚好共度一夜,又是他手底下的员工,求个方便而已。 然,卖身契里很多内容都是针对他而言,对他有利,而明确规定不允许他对她做什么的条款,一向都没有列出来,签下来,危险大大的,史玉镜不是傻瓜,怎么能轻易答应? 史玉镜虽然爱财拜金,但是也明白“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个道理,她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和努力。 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原则,这不是史玉镜。 “对不起,老板你还是找别人吧!”面对如此诱惑的条件,成为岑云世的未婚妻,是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却被史玉镜这么毫不在意地推了! 欲擒故纵!手段,套路!岑云世嘴角的笑意更浓,没有把如此傲骨铮铮的史玉镜放在眼里。 想不到还遇到一个这么懂得玩手段,抓人心的女人,岑云世觉得自己找她当未婚妻可能有些趣味。 “财迷小姐,你如果不答应,我会炒你鱿鱼,你这样的小员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者,我会下达封杀令,以后,没有人会再雇用你。”岑云世低垂眼眸,玩弄着适才抓起在手上的那支钢笔,语气冰冷平淡,但说出的话却震撼无比,深深地撼动了史玉镜的心。 欲迈开的步子顿了一顿,她僵在原地,由于太过惊讶于岑云世的处理手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沉默在了那儿。 “噢,听说财迷小姐的钱都放在信用卡里吧!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把钱刷了啊!”冻结别人银行卡,秘密转移资金这种事,对于岑云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你!” “签了,对你而言,没坏处。” 不给她任何发作的机会,气势凌人,霸道无比的岑云世,把契约书往前一推,逼迫她做出决定。 然而,实则上,她无路可选。 要让一个财迷乖乖听话,莫过于夺去她最珍视在意的东西。 咬牙切齿,史玉镜恨恨地看着岑云世,眼前这个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关于他的绯闻,她早就听说过一大摞了。 偏偏被她惹上,真的是倒霉中的倒霉。 把怒火在自己的肚子里消化掉,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史玉镜,恢复了理智的她,清楚自己无路可选,只好做出妥协。 “要我签可以,但契约有效过程中,我有权利提出加价。”废话,如果他要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亏的是她,一分钱也捞不到,没好处的事情,史玉镜做都不会做。 当然,她提出这点,实际上是为了避免岑云世借此提出过分的要求。 “好。”不做任何思索,岑云世很爽快地答应了她。 “还有……” 本以为她就这么一个条件,不在乎给她多少钱的岑云世并不在意她刚才所说的条件,给足够的钱就能办妥的事,不值得他费脑筋,然而史玉镜没完没了,得寸进尺,令他眉头微蹙,显现出了不耐烦。 自顾自说话的史玉镜没有察觉到岑云世变化的面色,仍然在继续接下来的话语:“如果要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入住你家什么的,我要拖家带口。”把史荷东一个人留在家里,史玉镜始终不放心。 这一签,卖了身,说不定就是变相的禁锢,何时是个头?她必须把史荷东留在自己的身边。 “行。” 闻言,还以为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史玉镜的背景他调查过了,家里只剩她和她弟弟两口人。 其实他选中她的原因,另有隐情,天大地大,岑云世这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遇见史玉镜。 得到他的保证,史玉镜不动声色地按掉兜里手机的录音,淡定地走到桌前,找了支笔,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回家收拾,今天就搬来御园,西思回去帮忙,还有,御园里会有人教你怎么做。”拿过契约书满意地看着上边的签名,岑云世按了呼叫让适才那个叫西思的男人进来,淡淡地吩咐道,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那我的工作呢?”这才刚签下就被使唤,史玉镜傻眼了。 “带薪保留,饰演我的未婚妻是你的新工作,会给你请长假。” “呃……” 大Boss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得不让史玉镜佩服。 既然岑云世什么都安排好,没有后顾之忧的史玉镜回家,和史荷东简单地说明情况,收拾好东西,家里清贫,也没几样东西,以后总是要回来住的,史玉镜便先交付了一年的租金,保留房子,带了几件衣服就上了西思开来的车。 车内,气氛压抑,三人相对无言,史荷东的面色在得知自己的姐姐要去给人家假扮未婚妻,虽然史玉镜省去了很多细节,没有跟他详说,但他依然猜出来这其中有猫腻。 “姐,有必要为了我做到这样么?”史荷东深知,是自己拖累了史玉镜。 身体一怔,坐在他身旁的史玉镜沉默片刻,缓缓伸出手,覆上史荷东的手背。 “我有自己的原则的,你知道的,这件事,只是个意外,我很无奈。”说完,眼睛瞄了瞄前方驾驶座的西思,从后视镜中没看到他神色有什么异常,但史玉镜还是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话告诉给岑云世。 为了史荷东,她也只好豁出去了。 反手回握史玉镜的手,史荷东转头,眉头紧皱,眼神坚定地看着她,那眼里给她传达的信息,是他会保护她的。 顿时,史玉镜心里暖暖的,这世界上,或许就只剩下史荷东,能唯一对自己信任,对自己关心爱护的人。 “到了。” 煽情间,车已经停了下来,背起背包,两人走下车,被眼前岑云世口中的“御园”的这幢辉煌而别致的建筑给怔住了。 果然,资本家都是吸血鬼,这地方,和自己住的出租房,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史玉镜在心里恨恨地唾弃了岑云世一番。 “夫人,请进去吧。” “呃……好。”惊恐地看着改口的西思,史玉镜想纠正,可是毕竟自己也算是名义上的,沉默地生生吞了下去。 正文 第四章:N线明星 御园内很大,稍有不慎,对史玉镜这种刚踏入的陌生人,肯定会在里边迷路。 所幸西思没走几步都会回头看他们跟上了没有,不敢怠慢的史玉镜领着史荷东紧随其后,经过九曲十八弯,终于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前。 “我只带到夫人这儿,里边是老板安排好的人,请进。”客气的西思给史玉镜说明了里边的情况以后,不待他们开口,就像鬼魂一样飘走了。 这里头虽大,但人少,一路走来,除了几个负责打扫的佣人,史玉镜看不到感受不到太多的人气儿。 此时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宽大高耸的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脑子里不断脑补着等会推门进去,会不会出现恐怖的画面或者令她毕生难忘的事件? “姐,进去了。”见史玉镜久久没有动,史荷东一个跨步走到了她跟前,顺手就推开了门,迈开步子走进去,背影一下子消失在了史玉镜的眼前。 倒吸一口冷气,史玉镜纵然害怕,但是弟弟是最宝贵的,连忙跟上他的步子冲了进去。 光线从昏暗到明亮,让两个在外头熟悉了弱光线的人,在突然接触强光之后,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到逐渐适应,才缓缓睁开。 “哇塞!你就是那个财迷?还真是蛮土的!哎!这位小鲜肉是谁?不会是你瞒着岑大少爷带来的男宠吧?” 刚一睁眼,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就在两人面前晃来晃去,定睛仔细一看,房内竟然有一个美艳的女人,穿着清凉,身材火辣,脸上更是浓妆艳抹。 她雀跃地在两人面前来回走动,从头到尾地把史玉镜和史荷东都快速打量了一遍,最终欣赏的目光停留在了史荷东的身上。 警报开启,史玉镜感受到那美艳女子犹似猎捕的目光,赶忙把自己瘦小的身体挡在一米八略显瘦弱的史荷东跟前,阻挡住美艳女子的靠近,警惕地看着她。 想打自己弟弟的注意?没门! “哟!这么防备啊?岑大少爷不会伤心死吧?你为了个男宠那么拼。”掩嘴窃笑,女子调侃史玉镜的行为。 “姐,你不用这样,她,吃不了我。”从背后看到史玉镜的眼神,似乎在时刻警惕着这个陌生女子把他给吃了。 “姐?原来是小鲜肉的姐姐啊!”女子恍然大悟。 “你谁啊!”史玉镜没有理会史荷东的话,很是不客气地冲着女子大吼。 “你好,财迷,我是季悦,是个明星。”N线明星,“以后负责包装你的形象和指导你。” 季悦伸出手来,友好地介绍自己,虽然她标榜自己是明星,但是不过是个不出线的N线明星,这样丢脸的事,她自然不会主动说出来,人都是好面子的嘛! “明星?我好像没看过露脸。”疑惑地在她身上扫视一番,的确很有明星范儿和气质,但再仔细想想,史玉镜没有在电视上看过她的脸。 嘴角抽搐,一般人都看得出她和岑云世的关系不一般,况且如今她还在岑云世的宅子里,就算她没名气,谁不懂的巴结恭维? 眼前这个女人倒好,直接就戳穿了她没名气,没有曝光率的凄凉,半分面子也不给她。 然而,听多了奉承的话,忽然之间有个人这么不上道,倒让季悦感到真实。 “哈哈!对啊,十八线的,没办法,没人脉,不想靠关系,只能自己一步步爬了。”耸耸肩,季悦表现出对史玉镜所说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没事,加油!会出头的!”听到她用轻松地口吻说着自己心酸的事,再认真听她所说的,靠自己努力出头,史玉镜很欣赏,一改刚才的防备,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很认真严肃地给了她一句鼓励。 “财迷啊,你真有趣,这个朋友,可以交啊!”同样的,季悦也很欣赏这样真实直白的史玉镜。 “都惺惺相惜完了么?” 正当两人打得火热,不知何时来到的岑云世倚在门口的边上,视线冷漠地看着房内发生的一切。 三人跟随声音转头,目光纷纷落在了扮酷耍帅的岑云世身上。 第一时间,史荷东就和岑云世的视线对上,一刹那碰撞出了火花,史荷东的眼中饱含深深的敌意,精明如岑云世,毫不费力地就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未在意。 “岑大少爷,这么早回来见未婚妻啊?”季悦并不怕岑云世,看见他第一次这么早下班回来,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边的史玉镜,调侃道。 “做好你分内事,财迷,跟我走。”用不可违抗的语气下达命令,岑云世没有等待她的意思,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简单地和季悦道别,她小跑着跟了上去,史荷东紧随其后。 “以后每晚,直到契约失效之前,你都必须和我睡在一起。”来到他房门前,岑云世在进去前,交代了几句。 “为什么?我们不用做夫妻之间做的事吧?”没有女子的含羞,史玉镜先忙提出疑问,更是确定他们之间到底需要做戏到何种程度,一向直白的她没有任何迟疑地问出来。 “契约书上,要求你无条件服从。”岑云世双手交叉环胸,挑眉地看着史玉镜,无视在身后正在用目光将他分解的史荷东。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让史玉镜很是郁闷。 算几个意思?嘴巴微张,她还想再问详细点儿,无论如何也要逼迫岑云世给个具体的答案。 却不料史荷东先她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用手紧紧抓住她的手,眉头扭成一团,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岑云世身上。 “我要跟你们睡一个房间。”语出惊人,连岑云世都被震惊到了。 “荷东!”史玉镜连忙制止,三个人睡一间房间?这又是哪一出?万一岑云世突然对她……史荷东看到了,这不是让她饱受屈辱吗? 史玉镜的喝止没有令史荷东退缩,握住史玉镜的手反而更紧,眼中对于岑云世的不怀好意愈来愈浓烈。 他的坚定不容置疑,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话而动摇。 感受到从史荷东颤抖的手中传来他炙热的温度,史玉镜的心也跟着揪紧,似乎懂得了他的用意。 抬头看向挡在身前的宽大背影,忽然心头涌上一股踏实的感觉。 那场车祸以后,她一直把他当做弱势的代表,不曾想到,这些年过去了,曾经的史荷东早就长大了,长成一棵可以庇护她的大树。 心头暖暖,史玉镜紧抿嘴唇,闭上自己的嘴巴不再说话。 岑云世与之对峙,领悟到他眼中的不退让,深知这样固执的人,不会做出任何妥协和退步。 和史玉镜不同,岑云世并不了解史荷东的弱点在哪儿,然而此刻看他的表情行为,兴许,他最珍视的人就是史玉镜吧! “好,你进去打地铺。”僵持了几秒,最终岑云世答应了史荷东的要求。 一夜无眠,身边睡着一个虽共度一夜雨露却陌生无比的男人,床前的地板上又躺着自己的弟弟。 背对着岑云世,史玉镜睁着精神的双眼,毫无睡意,看着同样背对着她的史荷东,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她的贪财堕落让许多人都对她鄙夷,只有史荷东明白为什么,他内心是愧疚不安的,但史玉镜不会放弃,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唾弃她,她也要咬牙坚持。 她的愿望很简答,就是让史荷东活下去。 翌日,办事效率的岑云世带着她出席了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她身为岑云事的未婚妻,接下来几日的报纸,都是铺天盖地关于这一项的新闻。 米家大宅内,米罗握在手中的遥控器摔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脑袋“轰”地一下全部变成了空白一片,思维处于了停滞。 怎么可能?岑云世和别人订婚?怎么可能!米罗不断在自己的内心否认这个事实,然后不断从电视里传来的声音,提醒着她,眼前所看到的不是梦。 “啊!妈!妈!”房外,在自己隔壁的米薇同样得到了消息,尖叫着破门而出,赶紧下楼去找梁慧。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躁。”梁慧刚送走了来家里一同喝下午茶闲聊的贵太太,从后花园一进门,就听到米薇扯开嗓子尖叫,飞奔到了她的面前。 “妈!岑云世不是要和我结婚吗?岑总裁不是答应了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她举着今天的新鲜出炉的报纸,指着上头赫然醒目,不容忽视的标题,就是关于岑云世与他横空出世的平庸老土的未婚妻。 “什么!?”听了米薇的话,梁慧不敢置信地夺过她手中的报纸细细查看,发现的确如同米薇所说的那样。 对于米家和岑家的婚事,其实岑震没有正面答应,只是说考虑考虑。 梁慧为了安抚自己的女儿米薇,才说这件事不会出差错,很快定下来的,谁知帮她铺好路,等了整整两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如今,还被人捷足先登了! 正文 第五章:忍辱负重 站在楼梯口看着梁慧悔恨的表情,米罗心里暗自爽快。 岑云世爱的人是她!可是为了成全痴迷上岑云世的米罗,梁慧选择牺牲了她,让她心里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这么多年,她屈辱地寄人篱下,忍辱负重,没有尊严,她发誓,她总有一天,会让米家的所有人,都痛不欲生,跪在地上向她求饶。 然而等待多年,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因为米薇的自私,梁慧的恶毒,一切化作了泡影,她不得不重新再来。 但米罗不能放弃重要的靠山,于是她卷土重来。 什么送到国外深造,她主动到国外求学,都是米家对外的说辞,梁慧为了断了她的念想,勒令她不能回国,否则让她永远不能再出现在岑云世的面前。 为了不遭受怀疑,她又忍受了多少磨难和屈辱,才能再次站在这里? 她得不到的,米薇凭什么可以得到?虽然,和预期的不一样,但是米罗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一点,让米薇不能嫁给岑云世。 “薇薇,别难过了,你不主动,怪谁呢?”米薇永远装出一副清纯羞涩的模样,展示给岑云世的都是含羞纯真的假惺惺,可惜从来博不得他一眼青睐,走到她面前,米罗故作惋惜地安慰道。 “啪”!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响起,重重的巴掌落在了米罗粉嫩白皙的脸上,霎时一侧的脸颊上,印着一个手掌的通红轮廓。 米罗面无表情,这样的待遇,她早就习以为常了,连痛觉都麻痹,没有太多的意外。 “你给我闭嘴!野杂种,要不是你勾引岑云世,你妹妹需要这么费心思?要不是你使了手段让岑云世的眼睛只盯着你一个人,用得着闹得现在这样?跟你那个在夜总会陪酒的母亲一样下贱。看看,就你这副贱模样,岑云世不也抛下了你,跟别人订婚?” 屋里没有其他人,一向就厌恶看不起米罗的梁慧,没有给她留半分情面,米罗话语里的讽刺,如此老练的梁慧怎会听不出? 原本岑云世忽然订婚,让两家的联姻破灭的事情,就让梁慧心中不喜,如今米罗自己撞到枪口上,她怎么不逮住机会好好发泄一通? 捂着通红刺痛的脸,米罗扳正脑袋,眼眸低垂,嫣红的嘴唇微微轻启,道:“妈,你要愤怒的对象不是我,我订婚了,是别人的未婚妻。” 轻描淡写的几句,米罗就把矛头从自己的身上移走,转移梁慧的注意力,也提醒她,对于已经和别人订婚的她,并不是米薇的威胁,纵然,米罗一直相信,岑云世是爱自己的,她隐隐觉得,这个忽然出现的未婚妻,就是岑云世为了挡回米薇的一个烟雾弹。 果然,其实他还是爱自己的吧!不然,为什么宁愿公布一个土包子当未婚妻,也不愿意娶对自己生意有利的米薇? 米罗帮岑云世的行为找适当的理由,并不断把这个理由往自己身上靠,试图安抚自己适才因为这个消息而躁动的心。 “对啊!妈!我倒要看看,这个突然出现的狐媚子到底是谁!你看她,这么丑!云世哥怎么会喜欢上她!”性子急躁又被宠得蛮横骄纵的米薇,听到米罗的话,附和了起来。 要说,米薇以前的确是和米罗势不两立,尤其是在知道岑云世喜欢的人是她,对梁慧撒娇,让自己的母亲不择手段地把米罗给摧毁掉。 如今她再回来,是青年才俊古宗泽的未婚妻,于她又有什么威胁呢?因此米薇对米罗少了些敌意,现在首要的,是对付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当了岑云世未婚妻的野女人。 在这件事上,米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点名,就用一句话简单带过,又十分清楚地给她划分了阵营,告诉梁慧和米罗,她们是一条阵线上的,要对付的,是报纸上那个叫史玉镜的女人。 “叮铃铃”! 讨论得正热烈的时候,米薇的手机忽然响起,拿过来一看,是彦琳的电话,脸上一喜,米薇一刻也不敢怠慢,连忙接了起来。 “喂!彦琳!”米薇的声音带着点儿激动,彦琳是岑云世的表妹,她费了好大劲儿才和她搞好关系的,正好,可以借着她的关系,去御园瞧瞧。 一听米薇的呼唤,米罗的心也跟着一紧,身体稍稍靠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嗯,好,我现在就去。”一边点着头,米薇一边应和着电话那头的彦琳。 在梁慧和米罗双重目光的注视下,米薇挂断了电话,脸上雀跃着兴奋的光芒。 “妈,彦琳现在就在御园那边,我过去找她!”她一定得让那个土包子好看!竟然敢抢她的男人! 和梁慧交代了几句,米薇拿起放在客厅上的包就往门外走去。 “我陪你!”米罗紧跟随着她。 话一出口,米薇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米罗,视线和梁慧对视,得到梁慧的点头认可,才什么也没说,让米罗跟来。 两母女之间的小动作,米罗自然看得清楚,终究是不放心她,怕岑云世对她旧情复燃,可和岑云世未婚妻这个目前存在的巨大威胁相比,她根本不值一提。 多个人好照应,梁慧也怕性格急躁,容易被人惹怒的米薇吃亏,即便不放心米罗,认为她不可能真心帮助她们,但米罗没有争取岑云世的任何本钱,纵然岑云世对她还有情,男人都会介意,自己喜欢的女人是被别人玩过的。 如此一想,梁慧认为,米罗构不成威胁,也就放心让她跟去了。 被暴露在媒体下的史玉镜,除了呆在御园里哪儿也不能去,天天跟着季悦学什么礼仪,怎么打扮自己,包装自己,还给她设计形象什么的,太无聊了。 花费这些时间,还不如多赚点儿前,所以史玉镜借故偷偷溜走,让史荷东帮自己应付着,而她则躲在房间里,看她的小投资,竟然还赚了点儿小钱! 没了工作浑身不舒服,虽说是带薪假期,但不劳而获总是令史玉镜感到心里不安,于是乎就提出包岑云世的三餐,可遭到了非常严厉的拒绝,无奈她只能昧着良心干着这份苦差事了。 确定投资的钱已经到了账户,心情大好的史玉镜溜到了后花园的院子里晒阳光。 这御园清冷是清冷了点儿,但有一样,史玉镜还是非常喜欢的,就是这院子里的一条金毛寻回犬,平时冰冰冷冷,总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面孔的岑云世,也有那么柔情的一面,倒是令她意外。 “小金,我又来啦!”一进院子,史玉镜眯笑着眼睛,慢慢走到了被拴在树下的金毛犬。 原本在树荫下休息的金毛犬听到有人呼唤,抬头,看着史玉镜靠近的身影,顿时站起身子,兴奋地摇动尾巴。 它很听话,史玉镜有种莫名让动物们喜欢的本能和吸引力,当金毛犬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缠上了她。 “嘿,真是乖。”放下手中给它带来的零食,史玉镜摸摸它的头,安静地看着它享受美味的食物。 “真没想到,这财迷这么喜欢小狗。”和岑云世站在二楼的窗口上观察院子环境的季悦不禁讶异。 对于史玉镜,真性情的季悦是真心喜欢,此时说出口的话也没有半点或嘲讽或鄙视的成分存在。 岑云世无言,史玉镜的行为,以及一向不喜欢陌生人的小金反常的行为,都令他大为震惊。 他默默地看着,忽然,院子里闯进了三个人,他早料到会有人来,可很意外,在三人中看到那个久违和熟悉的背影,身躯牟然一怔。 “哟,不是那个背着你偷情的老情人吗?什么时候回国的啊?”注视着一切的季悦,在看到米罗的身影以后,和适才评价史玉镜的语气不一样,明显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说完,季悦瞄了眼身边的岑云世,发现他仍然一言不发,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撇了撇嘴,季悦很识趣地闭上嘴巴,和他一起观看着院子里的一场大戏。 “哼!我当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来不过是个土包子,表哥的眼光真差。”双手交叉翘在胸前,彦琳仰着下巴,用趾高气昂的目光打量了史玉镜一番,尔后在她身后发出啧啧声。 面对忽然闯入的人,史玉镜先是一愣,起身,手里拿着刚从树上松下来的金毛犬的牵引绳,转身,冷静地用视线快速扫过三人。 三人中,史玉镜的视线在接触到米罗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快速转开,低头注视着金毛犬,不再看三人。 古宗泽的未婚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史玉镜疑惑,她应该和古宗泽没有瓜葛了,莫非是她知道自己和古宗泽的曾经来找茬? 对于米罗的出现,史玉镜能找到的解释也就是往这一方面。 自己面对的三人,很明显来者不善,她对她们不了解,所以没有回答彦琳的话,而是沉默不语,等待她们接下来的动作。 正文 第六章:风水轮流转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炙热的阳光肆虐地洒落在毫无遮掩的院子里,所幸有密集的树木的遮挡,形成一片树荫,才让众人免于遭受太阳的毒辣。 史玉镜的不开口,造成了误会,对面的三人,以为是她成了岑云世的未婚妻,不可一世,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不屑于理她们。 心高气傲的米薇在米家向来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哪里遭受过别人的冷漠?史玉镜的态度一下子就触怒了她。 这里没有别人,而且彦琳刚刚也说了,她打听过岑云世不在家,所以米薇不需要在压制自己的真正性格,总是装作在岑云世面前那副乖巧含羞的矜持模样。 “你这个贱女人!使了什么手段爬上云世哥的床?还让他给你未婚妻的头衔,肯定是你耍了什么奸计!”亲眼目睹史玉镜的土里土气,其貌不扬,米薇心里更加不甘。 自己出身富裕,学历高,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哪里比不上眼前这个女人?米薇不可能认输,岑云世,她志在必得,他未婚妻的位置,是她的! 米罗退后一步,静静地跟在米薇身后,观察情况,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帮腔米薇的,而是来探史玉镜的底。 在米薇破口大骂,说出异常难听的话语时,米罗则在一旁细细地打量,发现史玉镜很面熟,仔细在脑海里搜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重叠的记忆。 她不就是古宗泽那个缠了他十年的女朋友吗?米罗见过史玉镜的照片,没想到,一眨眼,她成了岑云世的未婚妻,真是风水轮流转。 是报复,还是巧合?米罗不得而知,继续沉默地观看这场对弈。 面对米薇的挑衅和辱骂,史玉镜缓缓抬起头来,与她对视,但仍然没有说话,她心平气和,可她牵着的金毛犬,就不那么淡定了。 “汪汪!汪汪!”米薇的怒火令金毛犬感到威胁,龇牙咧嘴地对着她吠,始料未及的史玉镜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绳一下子就被挣脱了。 失去了束缚的金毛犬二话不说就扑向米薇,企图要将她撞倒。 换做是以前,因为岑云世在场,米薇肯定会尖叫着躲在他的身后,可今日她是来讨伐小三的,骄纵蛮横的性格展露无遗。 看着这个“骄扬跋扈”的金毛犬,米薇眼神一凛,闪过一丝狠戾,伸出脚来朝着金毛犬就踢过去。 见状,身手敏捷的史玉镜往金毛犬扑去,将它护在自己身下,默默地接受了米薇的这一脚,忍住伤痛,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金毛犬是有感情的,它知晓史玉镜为自己挡了一击,抬起头,用泛着泪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心疼地呜咽着。 “乖,没事,你回去树下。”强忍着痛,史玉镜摸了摸金毛犬,安慰它道。 也不知它是否真的听得懂,当话音落下的时候,金毛犬真的按照史玉镜的话,回到树荫下继续休息,没有再理会这边的事情。 “装什么圣母!你就是个婊子!怎么?很缺钱是吧?你以为云世哥真的爱你么?不过是把你当做好玩的东西,玩腻了,他就会扔了。”米薇嘴上不饶人,说出来的话愈发地难听。 生生受了她一脚,史玉镜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不那么难受,再站起身来,再次与她面对。 “喂!野女人,我不知道表哥为什么和外界宣布你是他未婚妻,但你无非就是为了钱吧!别想着高攀我们。”彦琳附和着米薇的话,企图给史玉镜一个下马威。 等两人都说完,史玉镜把视线放到米罗的身上,只见她对自己微微一笑,没有接下米薇和彦琳两人的话而继续说下去。 看来,她是不打算加入刁难她的行列,史玉镜虽不解,但少应付一个人,轻松一点儿。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对外宣布我是你那表哥,还有你那云世哥未婚妻的,是岑云世,要找麻烦,就去找他,我没有话语权,你们想把我从这儿赶出去,就去跟岑云世说,我求之不得。” 对于两人的刁难和挑衅,史玉镜没有一点儿动怒,而是阐述其中的关系,女人总是要去为难女人。 明明,挑起这事儿的根源不在她这儿,偏偏,这些没脑子的女人,总是不想去找自己喜欢着的那个男人说清楚,害怕他讨厌蛮不讲理的自己,却像个泼妇一样,来找她这种最无辜的人理论。 史玉镜对岑云世这个人,又少了几分好感。 “你闭嘴!我明明都快成云世哥的未婚妻了!如果不是你出来搅和,我……我……臭女人!你最好给我离开云世哥!”米薇气急败坏,伸出一根手指来,指着史玉镜的鼻子又是一阵大骂。 “对!都是你才会把一切都搅黄的!我才不承认你这个丑不拉几的表嫂!”站在米薇这一边阵营的彦琳,事事都附和着米薇,帮她抱不平。 “如果她愿意娶你,我就不会在这儿。”一句话,一针见血,不需要太多粗鄙的骂人的话,咄咄逼人的语言,史玉镜的话简单直接,直接道出了事实的根本。 她总算知道,岑云世为什么非要找个挡箭牌了,摊上米薇这样一个蛮横无理的未婚妻,是个麻烦。 “你!” “没事我走了!不送。”不再理会这脑残的女人,史玉镜越过她们离开院子,留下身后的米薇歇斯底里地怒吼。 “你等下!”米罗跟随史玉镜的身后走来,喊住了她。 回头,史玉镜就知道,米罗的到来,不是为了看一场好戏那么简单。 “有事吗?”因为古宗泽的关系,史玉镜对待米罗的态度冷冷,有点儿疏远,加上又是陌生人,自然也热情不到哪儿。 “我来是警告你,最好离云世远点儿,他不会喜欢上你的。”趾高气昂,和适才的米薇如出一辙,她眼眸中的自信和得意,都在告诉史玉镜要听她所说的,不然会后悔。 史玉镜脑子还算好使,米罗的这番话,明显道出了她和岑云世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不是旧爱,就是前任吧!要么就是地下情人之类的,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 她在意的是,既然米罗的目标是岑云世,她和古宗泽,又算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我和古宗泽,你是他的前女友,我见过你照片,古宗泽是我的未婚夫,这点,目前为止不会变,但岑云世,也会是我的。”米罗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关系捋清,言语中透着几分高傲。 什么?史玉镜不敢置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打算脚踏两条船。 还想开口说什么,院子里的米薇和彦琳追了上来,显然不想让史玉镜就这么离开,米罗见到她们,只好把后边的话都给咽下去,反正,该说的她都说明白了。 “家里什么时候那么热闹?” 眼看着第二场大战的战火快要点燃,岑云世适时地从二楼下来,众人闻声,纷纷被吸引了过去,除了史玉镜,其余三人都瞠目结舌。 “云……云世哥……”方才气焰盛,指桑骂槐的米薇,瞬间变得小鸟依人,声音从尖锐转变成了软糯。 “表哥,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未婚妻。”倒是彦琳反应快,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剩下的一人,米罗早就在岑云世出现的时候,就被他深深吸引,视线锁定在了他的身上,炙热的目光仔细地打量他的每一寸,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太久没见了,再见面时,米罗才知道,自己放不下他。 岑云世走到史玉镜的身边,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一带,让她往自己的怀里靠近,动作流畅,姿势暧昧。 三人见状,均是一愣,米薇露出嫉妒的眼神,愤怒地盯着史玉镜,米罗倒是懂得掩饰,看不出一点儿的异样。 然而米罗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无法平静,心里虽然极力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岑云世这些都是做给她看的。 可是六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米罗早已不确定岑云世的心,是仅有恨没有爱?可没有爱哪来恨? 她努力想要从他的眼睛看到别的情绪,但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没有波澜,唯独在看向史玉镜的时候,有一点不一样的温柔,稍纵即逝。 米罗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忽然之间,她觉得史玉镜是个莫大的威胁,不行,她不能放任史玉镜在岑云世的身边,她要想办法把她剔除。 如今这个情况,气氛尴尬,不可能下手了,米罗微笑地走到米薇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心不甘情不愿的米薇,才携着彦琳离开了御园。 送走了三个麻烦,史玉镜松了一口气,嫌弃地推开岑云世的手,不过转念想想,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三尊大佛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被送走,顿时起了要感谢他的念头。 “来!姐姐投资赚了点儿小钱,请你去吃饭!”恰巧她今天赚了钱,心情大好,很是豪迈地冲着岑云世一摆手,迈开步子就往屋外走去。 不缺钱的岑云世平生第一次被怔住了,这世上,从来只有他请女人吃饭,可没想到,今天还有女人主动请他吃饭,不坑他钱,倒是令他今日第二次大开眼界。 嘴唇微勾,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岑云世没有说话,而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正文 第七章:重修于好 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吃得鼓鼓的小腹,史玉镜哼着欢快的小调走在了前头,岑云世一言不发地走在后边。 回头望向他们身后吃饭的地方,很简朴的农家菜餐馆,岑云世平生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东西,再看看眼前得意的小女人,忽然觉得这是属于两人的简单的幸福。 史玉镜是个怎样的女人?岑云世开始动摇了自己最初对她的印象和看法。 然而她今日所做的与众不同,到底还是没能彻底改变她贪财的定位,自以为了解女人的岑云世,依然兀自地认为,这是史玉镜的手段,他等,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向他开口索要,和所有接近他的女人一样。 回到米家,米薇被史玉镜的嚣张气得到处乱摔东西,梁慧顾着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有理会上楼的米罗。 把门反锁上,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米罗全身瘫软地倒在床上,清澈的眸子目视着上方,陷入了沉思。 八年的感情,米罗不相信岑云世说放下就不放下,当年让他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送出了国。 米罗始终相信,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误会,把这个误会解除,他们就一定能够重修于好。 摊在身体两侧双手,紧紧地握起,米罗脑子里不断浮现的就是岑云世走到史玉镜身边,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的动作。 娴熟地仿佛交往了许久的恋人,没有任何排斥或者僵硬,要说演戏,这一点儿也不像。 纵然米罗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欺骗她的表象,然而自尊心,不甘以及嫉妒的作祟,令她陷入了无以复加的仇恨当中。 总是有人要和她抢东西!明明该属于她的,为什么总有人不自量力地出来挡在她面前?米罗不能允许六年前的错误再度重现。 “叮”,简讯传来的声音响起,勾回了米罗的思绪,起身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点开,是史玉镜的相关信息。 快速浏览了一遍,她抓住了一个重要的点,或许能够把史玉镜从岑云世的身边引开,也顺便……试探试探,岑云世的心,真实的想法是如何。 点开通讯录,米罗找到久久不曾拨通的一个联系人,看着显示的“李名柯”三个字,脸上展露出一抹充满阴谋的微笑。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电话被接起,传来的是低沉而略显颓废的男声:“喂,什么事?”李名柯最近因为做假账的事情而忙得焦头烂额,到处疏通关系,可仍然还是逃不过即将来临的审判和牢狱之灾。 心中悲愤交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到了曾经共度鱼水之欢的米罗的电话,感到疑惑不已,但也接了起来。 “想报仇吗?我给你一个小道消息。”米罗清楚李名柯遇到的事情,她需要李名柯的帮助,虽然会把岑云世推上绝路,但她相信,以岑云世的本事,不可能栽在李名柯的手上。 她要借助史玉镜这个未婚妻,让岑云世承认他的内心,是对她念念不忘的。 当然,这件事尽管最后失败,那也是李名柯一手策划,于她米罗,她不过是个局外人,或者说,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一个在她看来完美无缺的计划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成型。 “什么消息?”听到米罗的话,李名柯带着点儿警惕,但是又不想放过,虽然清楚米罗不可能完全站在他这边,但她现在毕竟是别人的未婚妻,李名柯还是偏向于相信她。 “我会把他和他未婚妻引到维都拉斯,如果没有意外,他未婚妻会先到,到时候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米罗故意不把话说全,话里有话,李名柯自然听得出来。 “你不是岑云世那边的吗?”李名柯不是傻子,不会因为米罗给了他消息而感激,反倒是怀疑她的用心。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难道你没看报纸吗?”意思是告诉他,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我会把号码换了,别再打过来。”难得的报仇机会,李名柯断不可能选择放弃,可米罗的城府太深,他是清楚的,既然要谋划,那他就要周详,不能让米罗这颗不稳定的炸弹缠上自己。 还真是小心眼!米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过也好,省去了躲开他的功夫,现在他自己主动撇开她,这也是她求之不得的。 挂断电话,久违的笑容重新浮现在米罗的脸上。 未婚妻么?就看看,她在岑云世的眼中,值几斤几两了。 虽然,答案早已在米罗的心中划定,但好歹是刚对外宣布的未婚妻,岑云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这颗棋子。 差人把M&K在维都拉斯举办比赛的消息大肆报道,并派人确保把消息送到史玉镜那儿,米罗尽快地收拾好东西,动身准备去维都拉斯。 “喂,你去哪儿?”在御园受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全部发泄出来的米薇,上楼时正好看到了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的米罗,喊住了她。 兴奋的米罗早就把魂给丢到九霄云外了,此时米薇喊住了她,她才想起,自己才不是在美国,而是回到了米家,又活在了监视之下。 余光瞥见跟在米薇身后缓缓抬步上来的梁慧,米罗深知要找好一套说辞,不然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幸好,她出来前已经打电话跟古宗泽说明了情况,让他来接一起,陪同前往维都拉斯,这才保证不惹人怀疑。 “哦,我要去维都拉斯参加一个比赛,临时受到通知的,我让宗泽来接我了。”她把最有一句咬得很重很轻,意欲提醒梁慧,今时不同往日,米薇没了岑云世这个靠山,米家每况日下,古宗泽是新生代的才俊,对米家起着重要的作用。 尽管梁慧心中不喜,也懂得权衡利弊,听了米罗的话,没有恶语相向,仅仅是沉默地越过她们往书房方向走。 “我也要去!” 察言观色的米罗得到了梁慧的默许,正准备迈开步子下楼,米薇却忽然大叫了起来。 “你去凑什么热闹?”梁慧折回,拉住米薇的手,呵斥道。 “妈,彦琳说,云世哥有笔生意要去维都拉斯谈,正好可以……”方才离开御园的时候,米薇从彦琳那里得到了消息,回家一直只顾着生气摔东西,若不是米罗这么凑巧提起,她还真的想不起来。 闻言,走在前方背对着她们的米罗身体轻微地一怔,如此巧合就这么碰撞上了? 到底是上天看她可怜帮她么?原本她还不确定,利用史玉镜逼他过去,始终没有几分底气。 “妈,今天我跟薇薇见过那女人,嘴巴很厉害,不可能给薇薇跟云世有独处机会的,这或许是个好机会。”多带一个人,多一份保障,令人少一分怀疑,反正米薇这个没脑子的,对于米罗来说,不足挂齿。 “好吧,给我看好薇薇。”这句话是梁慧对米罗说的,不是拜托,而是命令。 “米罗,你等我,我去收拾一下!顺便打电话通知彦琳。”把刚才受到的委屈和愤怒全部抛诸脑后,米薇欢快地一边拨通电话,一边跑向自己的房间胡乱收拾了一下。 没想到去趟维都拉斯也要拖家带口,米罗坐在古宗泽的车里,无视后车座上互相吹捧的两人,把目光放到了车窗外的风景。 维都拉斯,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开始?她很期待。 御园内,躺在书房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的史玉镜,没有任何形象,如此女汉子的行为,看得对面正在拿着一份文件办公的岑云世嘴角抽搐。 他是领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回家,本以为请了季悦来给她做什么指导,谁知道史玉镜一逃再逃,想尽各种办法逃避训练,最后还是原来的鬼样子。 无视岑云世杀人的视线,史玉镜怡然自得地刷着微博,一刷新,一条热搜就跳了出来,占满了整个屏幕,瞬间令她的双眼发亮。 M&K!多少年没有听到它的消息了!这一来,就是举办比赛的全球报名通知。 史玉镜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赚钱,而最大的梦想,就是得到M&K的冠军,可惜多年以前的内部原因,M&K下一届比赛遥遥无期,如今重出江湖,再次点燃了她内心的那个梦想的火把。 浏览完整条信息,得知了报名和比赛地点,史玉镜“噌”地一声坐了起来,动作之突然,把岑云世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 “岑云世!”猝不及防的,史玉镜把目光投向岑云世,并大呼他的名字。 “说。”不满她忽然开口,还用这么大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岑云世眉头微蹙,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我要去维都拉斯,就现在。”报名一周后就开始,主办方提前五天到场,史玉镜也要马上赶过去。 这个兴奋的消息,让史玉镜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答应岑云世,要跟他去参加各种的媒体见面会,以及家长见面会等行程。 正文 第八章:粉身碎骨 俊美而线条冷硬的脸上愈发得阴沉,岑云世被史玉镜这个突如其来而又无理取闹的决定弄得面色一黑,一股隐忍的怒火蓄意待发。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刚宣布她的身份,她就想着走人?那之后的安排怎么办?他想过没有,岑云世很不满这个女人,竟敢无视他的权威。 “那些延后,延后不了,那就解除契约,只要不要解雇我,这段时间的工资,包括契约书可以拿到的报酬,我全部不要,你再找别人顶替吧!反正,像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一时一个未婚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相处不久,史玉镜对岑云世有所了解,他身边不缺女人,她可以抛弃钱财,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梦想,她等了这么久的机会。 哪怕最后摔得粉身碎骨,只要她努力过了,不后悔,那她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去。 史玉镜的话,使得岑云世的面色更黑,周身的气场开始变成蚀骨的寒凉,就像是室内的中央空调,顿时让书房内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然而对此,史玉镜无动于衷,一双因为梦想而变得灼灼的眼睛,坚定不移地看着岑云世。 “你在开玩笑么?”一个财迷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岑云世除了惊讶以外,更多的是不相信。 他认为,这是史玉镜想要从他这里索取更多的说法,于是乎,不等她开口,紧接着道:“一千万,断了你的这个想法,我就给你一千万。” 一千万买了她的梦想?史玉镜觉得眼前的岑云世变得可笑,想来他这种不缺钱的人,一定认为,任何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 “我不要,给我一亿,我也不要,我现在,只要去维都拉斯。”她没有任何迟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岑云世的金钱诱惑。 一次拒绝,岑云世可以认为是玩手段,但是两次三次,他慢慢地,有点儿看不清史玉镜。 皱紧眉头眯着眼睛,他仔细端详史玉镜的表情和眼神,除了坚定,没有贪欲,没有因为心虚而闪躲。 猛地恍然,岑云世相信,史玉镜真的宁愿舍弃所有,也要去维都拉斯,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可此刻他才注意到,史玉镜虽贪财,但她的眼中,从来没有过去那些虚伪的女人,眼神中压抑的那种贪欲。 相反的,她的眼底清澈明亮,贪钱的本性毫不掩饰地流露在面上,毫不矫揉做作。 是他忽略了,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一样,贪图的,不过是他的身份,他的钱财。 然而,这些在史玉镜的眼里,其实什么意义都没有,是他的,哪怕她现在有了未婚妻的身份,她也不可能认为,他的钱就可以任意索取。 轻笑了一声,肃穆和阴冷瞬间烟消云散,岑云世拿起电话拨通了凌兰的电话,把一切都安排好后,再抬头看向史玉镜。 “去收拾一下,下午的维都拉斯的飞机。” “啊?” 被岑云世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他给自己买飞机票了?史玉镜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如何。 “我刚好有事到那边,把其他工作往后推了,先跟你去那边。”意思很明显,他要陪着一起去。 “呃……”史玉镜并不像让人跟着,但现在身不由己,岑云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推脱也不是她的性格。 “好吧,我去收拾,这次去维都拉斯的费用,等我回来再跟你算好。”账目要分清一向是史玉镜的原则。 这次不是因为岑云世的事而到维都拉斯,而是因为她自己的私事,这点史玉镜很清楚,她不会多拿他的一分钱。 如此直接又毫不做作的话语令岑云世失笑,对史玉镜的看法逐渐改观,也许,她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而是单纯直爽的一个女人。 借着这次到维都拉斯的机会,他要好好探清楚。 飞机稳稳地降落在维都拉斯的机场上,一下了飞机,史玉镜伸了伸懒腰,舒展一下筋骨。 平生第一次搭飞机,她感觉很过瘾,就好像自由的小鸟翱翔在天空中,当她从窗口中往下看时,缭绕在机身周围的云雾犹似仙境,令她惊叹不已。 在一旁注意她每一个动作的岑云世,越发地发现,史玉镜其实就是个心直口快的大小孩,充满了童真。 来到早已安排好的酒店内安顿下来,把行李抛在一边的史玉镜小跑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整个人趴在了玻璃上,睁着雪亮的眼睛,惊叹于维都拉斯的夜景。 满城的灯光耀眼如明媚的太阳,将整个夜空都照亮,宛若白昼。 还没踏出过国门,难免会好奇,对陌生新鲜的事物激动不已。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下边的夜场看看吧!”牵过史玉镜的手,岑云世毫不含糊地就带着她往门外走。 “哎?要去哪儿呀?”猝不及防的史玉镜没有立即做出反应,整个身体都被牵拉这,重心一个不稳往前倒去,所幸脚步还算稳妥,踉跄了几下,还是能稳住身体。 维都拉斯她是第一次来,对这儿不熟悉,也就只能跟随岑云世的步子走。 “夜场。”回头冲着她邪魅一笑,岑云世不给她任何犹豫或者考虑的机会。 忙碌于赚钱的史玉镜哪里去过什么夜场?这回儿容不得她拒绝,跟随岑云世的步伐,先被带到了一家形象会所,一群人在她身上捣弄了一番再被推出来,整个过程,史玉镜都是一脸懵逼。 睁大着茫然的眼睛站在岑云世的面前,她还没搞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声响吸引了岑云世的注意,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抬头望去,只一眼,他就被包装打扮后的史玉镜惊艳到了。 她并不算美,也不知是她故意而为之还是没有时间而疏于打理,初见她时,头发都是随意地散开,遮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脸,看不清脸部的轮廓,也没太在意她的五官。 而且她总是穿着T恤牛仔裤,搭配随意,浑身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乍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真丑。 果然,人靠衣装,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句话是对的,头发全部被束后边形成一个低马尾,她高耸的鼻梁,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粉嫩嫣红的樱桃小嘴,瘦削而仅有巴掌大的脸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造型师没有给她化太过哗众取巧的浓妆,根据她的脸型还有气质,设计了一个小清新的妆容,令史玉镜看起来文静乖巧。 太过意外稍作打扮之后的史玉镜所带来的冲击,岑云世无法控制地愣了几秒,但好歹是久经沙场的男人,很快就调整了状态,恢复过来。 “很难看是不是?”见岑云世盯着自己一直没开口说话,多年没有把头发撩起,把自己的脸完全呈现在别人面前的史玉镜,下意识地拿手捂住自己的那条隐藏在耳后到下颌的淡粉色的疤痕。 她的话以及她的动作把岑云世的目光转移到了她手上所盖住的地方,此时,那道泛着淡淡的粉色的疤痕,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伸手把她的手拉下来,让疤痕暴露在他的面前。 怪不得,她总是披头散发的,原来是为了这个,虽然疤痕很淡,不仔细察看根本看不出来。 想来这条疤痕的出现肯定是给史玉镜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才会这么在意。 就这么看着这条疤痕,岑云世逐渐陷入了沉思,透着温热的指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疤痕,动作温柔。 轻柔的抚触使得史玉镜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那个地方,从来没有人碰过。 脑袋因为岑云世这一说不清道不明的行为而开始转向空白,殊不知下一秒,岑云世的行为算是让史玉镜彻底愣住了。 不温不凉的唇瓣贴在了她的疤痕上,这动作暧昧至极,史玉镜脸刹那间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扑通狂跳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蹦出来。 “岑云世,你在干嘛啊?难道你还有这变态癖好啊?”对于岑云世这一失常的行为,史玉镜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要么他脑子秀逗了,要么就是他好这口。 “史玉镜,别惹毛我,现在不在御园,你弟弟可不在。”唇离开她的疤痕,顺势凑到了她的耳边,岑云世对着她敏感的耳畔吹了一口热气。 浑身一个战栗,史玉镜整个身体都软了一下,那一刻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若不是意志坚定,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喂,你不喜欢我,干嘛老这样调戏我。”这些天的相处,史玉镜不难看出岑云世对自己并不喜欢,可他现在如此恶劣的行为,让她倒是不解。 “都卖身给我了,难道我想做点儿什么都不行吗?”绽放绚烂一笑,调戏完史玉镜的岑云世心情大好。 “流氓,神经病。”翻了一记白眼,史玉镜毫不客气地给他贴了两个标签。 “走吧!”岑云世也不生气,便宜讨到了,就让史玉镜嘴上占点儿上风好了。 正文 第九章:深感无趣 维都拉斯的夜生活比起国内也毫不逊色,夜场的装潢豪华而充满古典气息,里边的人倒是穿得蛮正式的,各自举杯认识不同的人,然后开始畅谈。 一进来,原以为带她来见识玩耍的岑云世,竟然一下子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用英语和碰见的人侃侃而谈,想来是一早就约好的。 刻苦自学过英语的史玉镜还算听得懂他们的对话,不过是枯燥的商业交谈,遇上一些专业术语她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深感无趣的史玉镜不想站在那儿跟块木头一样,对着岑云世的客人赔笑,于是对他们说了一声失陪,就自己到别处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了。 走在人群中,史玉镜的目光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头时而转向左,时而转向右,在人群外的场地过道里,一个面目凶悍,身材伟岸健壮,浑身发达的肌肉几欲要把衣服给崩裂的独眼男人,正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她。 害怕得浑身一颤,以为是错觉,史玉镜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人来人往,没有人停驻在她身边,再把视线落回到独眼男人那边,发现他依然盯着自己看,顿时令她毛骨悚然。 “喂!” “啊!” 沉默的对视加之涌上心头的害怕,使得史玉镜不曾察觉身边的情况,甚至于屏蔽了所有的声响,思绪全都用来思考这个独眼男人是谁,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看。 忽然,在她失神之际,有人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她低声尖叫了一句,身体条件反射地小跳起来,顺势转身看去。 入目的是装扮妖娆的米罗,而她身边跟着的,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史玉镜的古宗泽。 “真巧,不当你的未婚妻,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米罗脸上挂着弧度适宜的微笑,语气酸酸的,但表情却看起来那么温和。 史玉镜的眼光瞥了瞥古宗泽,发现他只是沉默地跟在米罗身后,一言不发,像把她当做空气一样,视线的焦点从未落在她身上。 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失望,不懂得掩饰情绪的史玉镜吧此刻的心情全部暴露在了脸上。 见状,米罗得意地一笑,为了更加刺激史玉镜,她退到古宗泽的身边,挽起他的手,歪着脑袋,继续发问:“史玉镜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来参加M&K的比赛。”反应过来的史玉镜没有隐瞒,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需要欺骗别人的事。 “那么巧,我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兴趣,哦,对了,刚刚我好像在那边遇到M&K的负责人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米罗指着方才独眼男人所在的方向说道。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早已没有了独眼男人的身影,史玉镜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后怕,但是想到,M&K的负责人,要是多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还能争取到报名的机会。 报名是限额的,要靠争取,走到了这儿,史玉镜不想无功而返。 “我们还有事,不聊了,先走了!”米罗挥挥手,借故离开。 看着两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而隐没在人群中的背影,史玉镜莫名地感到一阵心酸。 抑制住心里的那份心酸,史玉镜转身往米罗所指的方向走去,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背道而行。 走出了史玉镜视线范围内的米罗,停住脚步回头,在人群的夹缝中看着她逐渐靠近危险的背影,笑意更浓。 然,事情却没有往着她所想的方向进行,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闯入了米罗的视线,让她大为震惊。 岑云世在和生意上的伙伴谈完以后,寻找史玉镜的身影,发现她竟然瞧瞧地离开人群,貌似要脱离夜场,他急忙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制止住了她的行动。 原以为岑云世会在往后几天到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和史玉镜一起出现在这里。 他真的很在乎史玉镜,是么?米罗在心底里询问自己,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可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纵然她极力克制,仍然无法完美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一切,都落入了古宗泽的眼里。 “走吧!”他怎会不知米罗看着的是谁?古宗泽早就发现了窜到史玉镜面前的岑云世,拍了拍米罗挽住自己的手的手背,在她情绪失控之前,把她带离了这个地方。 “你先走,我还要找一个人。”推开古宗泽覆上她手背的手,米罗拒绝了他的好意,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转身就扔下他往另外的方向走。 利用人群隐没自己的身影,米罗至始至终都不相信岑云世变了心,她不能让史玉镜看笑话。 逃出手拿包里的手机,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再抬头,米罗注视着人群外正在交谈的岑云世和史玉镜。 下一秒,岑云世如同她所料的,拿出了手机,尔后不知向史玉镜交代了什么,就匆忙地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史玉镜。 扭动着腰身,姿态妖娆地再次走向史玉镜,米罗比史玉镜高出一点,此时穿上高跟鞋,完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盛气凌人。 “宗泽让你去这个地方。”故意搬出古宗泽这颗棋子,米罗塞了一张她方才准备好的,写了房号的小纸片。 撂下这句话,米罗冲着史玉镜得意而挑衅地一笑,转身,往夜场的电梯走去。 展开手上的纸片,表情茫然无措,史玉镜不明白,古宗泽找自己是什么事,但是内心的想法驱动着她的步伐,紧随米罗的后边,进到了电梯。 先史玉镜一步来到房间的米罗,用备用房卡开了门,关门时,故意虚掩着,踏着高跟鞋,风情万种地走了进去。 熟悉而高挑的背影映入眼帘,米罗一刹那失神,但很快就调整状态,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悄无声息地来到岑云世的身后,从背后抱着他。 在房内沉思的岑云世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一双纤纤玉手绕到了自己的身前,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去。 米罗的脸紧贴在他的背后,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多久没有这么靠近了?他没有推开她,说明,岑云世的心里有她。 这一认定让米罗的内心多了几分自信,最初的摇摆不确定,逐渐稳定,往日那些甜蜜的回忆再次涌上了心头。 “云世。”她轻唤着这个太久没有叫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点儿颤抖。 片刻,一声呼唤落入沉寂,房内安静得仅有均匀的呼吸声,岑云世没有回应米罗。 等待了许久,在米罗以为岑云世出了什么问题,贴在他背后的头抬起,嘴唇微张,就感觉有一双温热的手抓住环在他腰身上的自己的手。 心中一喜,脸上忍不住地欢呼雀跃。 “你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自重一点儿。”谁知,岑云世轻轻地拉开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身体一怔,米罗错愕在了原地,她没想到,岑云世竟然会拒绝了她。 “你是怕吗?怕你还爱我,所以害了我?怕别人说我婚前出轨是么?”继续着自欺欺人的想法,自尊心强大的米罗,容不得被人拒绝,尤其是曾经那么深爱自己的岑云世。 转过身来的岑云世冷静地看着米罗,双眸平静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与她的激动相比,岑云世显得太过冷静了,冷静得,好似面前站着的米罗,并不是他曾经爱的人,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找我来什么事吗?”岑云世没有回答米罗那一连串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当年她的不告而别,他会因为她的一条短信而来,不过是内心想要求个解释罢了。 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男人,陌生而熟悉,他比起当年,更多了几分成熟和霸气,米罗紧抿嘴唇,迈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奋力一推,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余光快速地瞥过门口,关注到一抹身影,阴谋得逞的眼神一闪而过,她脱下自己身上的礼服,毫无遮掩地将完美的胴体展示在岑云世的面前。 他没有拒绝,嘴唇紧闭,沉默地看着米罗爬上来,跪在他的面前,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渐渐地,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不寻常的红色,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迫不及待地,米罗伸出手来,想要去解开岑云世的衣服。 默默等待她动作的岑云世,在她软似无骨的纤纤玉手触碰到他的时候,猛然惊醒,用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一个重心不稳,米罗倒在了他身边的位置,惊恐的她下意识地第一时间看向门口,知晓那里没有任何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云世,你这是做什么?”她都放下身段,做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要讨好她,面对曾经想要得到的女人,岑云世难道真的无动于衷么? “米罗,我不爱你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没错,这是岑云世的感受,他没有一点儿情动,反倒觉得,这样主动的米罗,不是他所认识的。 起身,岑云世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错愕的米罗。 正文 第十章:地窖惊魂 惊慌失措地逃走的史玉镜,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完全安心。 她搞不懂米罗为什么故意用古宗泽引自己去那个房间,看她跟岑云世上演一场肉搏大战,想来米罗是想巩固她对她所说的那番警告吧! 无奈地笑了笑,史玉镜不知该说什么,米罗想要证明什么?自己魅力很好么?可以左手捧一个,右手抱一个都不在话下么? 她似乎有点儿看不起米罗这个女人了…… 休息够了,史玉镜撑起倚靠在墙壁上的身体,重新回到了夜场宴会上,决心还是去寻找那个M&K的负责人。 “哎……”从房间里出来的岑云世意外看到出现在电梯门口的史玉镜,刚想要喊住她,她就已经走进去了电梯里,门缓缓合拢,他没及时赶上。 按下往下的按钮,下一秒,楼下就传来了尖叫的声音。 “啊!放开我!唔!” 没有任何防备,刚进了电梯的史玉镜,才下了一层楼,电梯门突然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门外的人,脑袋就被套住了,眼前一黑,尖叫声被遏制在了一记手刀上边。 心头一紧,岑云世撒开腿就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往楼下跑去,却始终慢了一步,他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身上扛着史玉镜进了电梯,仍然没有赶上。 “Shit!”咒骂了一声,岑云世不敢怠慢任何一秒,赶紧重回安全通道后,顺着楼梯奔跑下去,每经过一层楼,他都特别注意听电梯有没有停,直到跑到一楼,气喘吁吁的他,看见那名大汉扛着史玉镜往一个隐秘的地方入口走去。 岑云世认得,那是这个夜场的地窖,夜场中的人都沉浸在热闹当中,全然没有发觉地窖那边的异样。 挤过人群,岑云世跟着悄无声息地紧随进入了地窖。 “哎?那不是云世哥吗?”和米罗一起道夜场来宣泄情绪的米薇,带着彦琳穿梭在人群中,玩得正开心时,一双眼睛总是放在岑云世身上的米薇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奔往地窖的岑云世的身影。 “表哥?不对啊!表哥应该没那么快来维都拉斯啊!”彦琳顺着米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细想自己得到的消息,认为是米薇看错了。 “不对!我不可能看错的!”米薇笃定地点头,眼神非常自信。 “那我们过去看看?” “好!” 两人携手走到地窖的入口前,费力地掀开盖在上边的那块木板,看着阴森森的幽黑的通道,感到心里发毛,一股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害怕地退了两步,踌躇不前。 面面相觑,还是有着冒险精神的彦琳率先鼓起勇气,拉扯着米薇,迈开第一步,大胆地往下边走去。 不甘心的米罗收拾好自己以后也追了出来,可始终没有看到岑云世的身影,见米薇和彦琳在远离人群的地方,面色惊恐难看,紧接着消失在了那里,不知去了哪儿,赶完她们原本所在的地点,发现地窖入口,毫不犹豫地跟着进入。 前方,岑云世小心翼翼地跟随在那名大汉的身后,尽量让自己的呼吸降到最低,不发出任何声音,避免引起大汉的注意。 大汉豪迈地走着,通过狭窄幽黑的通道,进入一个入口,忽然之间变得明亮起来,看来是到了最里边了。 粗鲁地将肩上的史玉镜往地上一摔,大汉扯下套在她头上的麻袋,随手扔到一边,提起早已放在旁边的水,当头倒下。 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史玉镜的衣物,寒冷的感觉透过肌肤深入到骨子里,她惊得猛然睁开眼睛,嫣红的嘴唇微张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抖着。 维都拉斯的夜晚很冷,地窖里的温度较上边又低了几度,此时穿着单薄的史玉镜浑身发抖,清楚地感受到体温正在一点点的下降,体内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呵!未婚妻么?那我先拿点儿利息!”大汉冷笑了一声,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刀,高高地举过头顶,一抹狠绝滑过他的眼底,他等不到合适的时机,非要冒险,先拿下史玉镜这个岑云世的身边人,来泄泄愤。 瞪大着眼睛看着即将降临的血光之灾,史玉镜看清楚眼前的大汉是谁,不就是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独眼大汉么? 他这架势,明显就是想把自己杀了再抛尸在这儿啊!阴森森的地窖,周围一片黑暗,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史玉镜想反抗,可是冻僵了的身体无法动弹,万念俱灰,她没料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完成,弟弟也没照顾好,就要在这儿交代了,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这致命一击。 “唔……” “啊!” 伴随着一声闷哼和一声尖叫,紧接着,闭上双眼只剩下听觉的史玉镜,就听到了一阵拳打脚踢,刀落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以及人被推开,摔倒在地上,和慌乱的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再睁眼时,史玉镜还未从惊恐中完全恢复,入目的是满额大汗,用半个身躯挡在自己面前,此时面色铁青,痛苦难耐的岑云世。 胸口因为紧张的呼吸而一起一伏,一滴温热的东西忽而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就把她的魂魄给勾了回来。 “你……你受伤了!”史玉镜注意到他抬起的那只手挡在自己的面前,血液染红了他的白色衣袖,大量的血液不断从伤口涌现出来。 他为自己挡了一刀,就像超级英雄一样,岑云世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不顾自己性命地为她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一股叫做感动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泪水不自主地从史玉镜的眼眶里流露了出来。 “傻瓜……别哭了……” “咚”!强忍着剧痛,岑云世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来安慰早已吓坏的史玉镜,可终究还是没办法撑住,过度的体力消耗,再加上这么重的刀伤,纵然再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承受不住。 “岑老大!后边的动作快点儿!” 通道出口处涌进一大班人,带头的男子看见倒下的岑云世,连忙吩咐身后的手下快点儿。 早在岑云世奋不顾身以前,他就事先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西思,让他安排人来随时营救,此时时间掐得正好。 目睹了血腥场面的米薇,彦琳以及米罗都和史玉镜一样被吓傻了,只能呆呆地看着整个手臂是血的岑云世被一众人抬了出去。 地窖内又恢复了冷清,只留下四名女子。 从岑云世的伤口中流出来的一滩血就赫然在史玉镜面前形成了一个小水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而让人反胃的血腥味。 “出去,你给我出去!”率先醒过神来的米罗愤恨地走到史玉镜面前,抓住她的手把瘫软的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修长的指甲狠狠地掐入史玉镜的皮肉当中,带出了血。 失了三魂七魄的史玉镜被米罗弄得生疼,但软弱无力的身体只能任由着她用暴力把自己扯出地窖。 不敢继续待在地窖里的米薇和彦琳也赶紧跟上米罗的步伐,走出了地窖。 一行人把史玉镜带到了夜场后边的一处花园里,此时大家都在里边纸醉金迷,没有人会到这个什么乐趣都没法找的花园里来,便于米罗教训史玉镜。 用力地将史玉镜往前一甩,腿脚发软的她,顺着惯性的力量,整个人扑倒在了草地上。 “史玉镜,你还真是个灾星。”米罗低垂眼眸,用鄙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史玉镜,看到她脸上的斑斑血迹,岑云世为她挡刀的画面历历在目。 凭什么?史玉镜何德何能,让岑云世连命都不要豁出去救她?深深地嫉妒激发了米罗的愤怒。 “臭女人!都是你!那个大汉,肯定是你不知道从哪儿惹的烂桃花,知道你缠上了云世哥,回来找你报仇的!都是你!害得云世哥受伤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嫉妒蒙蔽了双眼的米薇,咬牙切齿地对着史玉镜骂了一通,不解气地还上前去对着她踹了一脚。 “晦气的坏女人!”彦琳也跟着米薇对付了史玉镜一脚。 然,面对她们的打骂,史玉镜无动于衷,一双眼睛空洞无神,脑袋里不断闪烁的画面都是岑云世。 “老大,多了三个女的,还行动吗?”埋伏在花园四处的神秘人,注视着花园里四个女人一台戏的场景,对着对讲机说道。 本来是要进去夜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岑云世的未婚妻掳走的,但如今不知为何计划有变,不知道该不该行动。 “动手!”那头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大汉,愤恨地对着对讲机下命令,管他三七二十一的!通通抓走,反正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喂,你哑巴啦!”米薇上去对着不言一语的史玉镜又是一脚。 话音刚落,花园的四面八方出来几个身影快速地闪到她们的面前,趁着她们还没尖叫出声,纷纷将她们打晕带走,花园里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