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农女卷 穿越
第1章穿越
天还未亮,姚静认命地从摇晃的木板床爬起来。
现在的家里很穷,家里有两个孩子,可又只有两亩地,而且每个月还得上交大半给大母(奶奶)孝敬以供养小叔叔读书,于是家里每天有两顿粗杂粮温饱就是幸福的日子。
从原身的记忆里看,收成不好的时候,家里只能吃一顿,甚至还是水煮青豆那种,有时交不上税,阿父还会挨打。
这年头的贫穷乡土人家就关一个饱字足以奋斗大半生。
姚静所在的姚家村家家户户和姚静家差不多,所以现在的平民几乎都是面黄菜色。
姚静勤快,可是家里还有更勤快,她的大姐姚香已经开始做早食了。
“阿姐!”
姚香头也不回,说道:“绳子在边上,你自去吧,小心些。”
姚静瞥了一眼门口的绳子和已经有多个缺口的柴刀,问道:“前些日子不是有新柴刀?”
姚香回头看姚静,声音不见任何气怒,如常回答:“你病的日子里,大母带走了。”
姚静撅起了嘴,嘀咕道:“那新柴刀花了八百文呢?我们家存了好久的,就这么被拿走了。”
都说到这份上,姚香有什么不明白自个妹妹不满了。
“阿父快起了,小心得骂……快去快回,我给你留食。”姚香岔开话,声音稍微上扬一些是在提醒姚静别乱说话。
姚静咕哝一声,家里总是留不住东西。
这一家子太包子了。
拿着破柴刀和捆柴的绳子,姚静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山上行去。
姚家分工明确,阿父姚二柱和阿母李春花负责家里的田地,另外有时间,姚二柱要进县城做活,李春花也要进城替村子卖鸡蛋之类的家畜赚差价。
姚家长女姚香负责家里内外家务,还得做针线换些钱。
姚静是老三,这砍柴火采野菜之类的事就交给了她。
农家孩子,几乎都有一把子力气,村里大劳动力几乎都有事做,这砍柴捡柴的事还几乎都是弱小稚子和女流在做,毕竟这活简单。
至于姚家老二姚燕,早在三年前就被大母卖了,据说现在在郡府大户人家做丫头。
姚静自从知道这事,对那大母是丝毫没有好感。
因为记忆中,姚家只是困难了些,忍忍或许能过去,根本不到绝境。
更让她心塞的是,将姚燕卖了后大部分银钱都让她给了小叔入了学,然后姚燕被选进大户人家做丫头,大母还自诩得意她给燕丫头找了个好前程。这三年,眼睛又盯着姚静,总是说去大户人家做丫头怎么好吃好穿。
原来的姚静还真被说动了,可是这三年家里过得去,姚母哪怕顶撞婆母也不同意就僵持了下来。
现在姚静非原来的十岁丫头,可以说,大母的以前的努力是完全落空了。
在姚静看来,穷困一点的农女比没有人身自由的丫头要强的多。
上了山外围,姚静深深吸入一口气。
古代的山就是格外青绿一些,瞧这连绵起伏的大山虽没什么特色形状,可黎明前的风景比之前世一些风景区还要漂亮。
山外围早就被村子里清理个完全,几乎没有危险。
姚静看着适合当柴火的枝条,让后一把把捆着。
哪怕她是在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做,她还是熟练得紧。
因为她不管前世小时候的记忆,还是原身所带来的本能,都给了她足够经验。
姚静穿来时病了五天,今天倒是要将三天的量补上,毕竟快冬天了,柴火只能越多越好。说不定,多出来的,还可以换几个钱。
这时候,传来一声鸡叫。
姚静眼睛立刻亮了。
果然一回头,就看到后边一只野鸡跑了过去。
掂量着柴刀,估摸着距离,很快姚静手上的柴刀迅速脱了手。
“咕咕!”
野鸡惨叫一声倒地。
正中!
心里欢呼一声,这身子虽然小了些,可似乎天生力气非同一般人,自从她穿越过来,她曾偷偷试过,能够轻而易举地抬起近百斤装有粮食的石缸。
而且,她还发觉这力气是一天比一天渐长,或许能期待一天,她也成长到那些传说中天生神力的举鼎打虎英雄?
这念头一闪而过就不再细想,现在她只盯着这只鸡,馋虫发作,这几天野菜豆粮,吃得她都快吐了。
收拾好野鸡,看看四周痕迹,这外围都有野鸡,想来其他野物也会有。
姚静很快就没心思砍柴了,原本还以为这外围的野物都被村里清理干净了!现在看来,村里没猎户大大便宜了她。
柴火放到一边,拿着绳子绑着已经只剩小半口气的野鸡,朝着野鸡过来的痕迹深入去。
当然,姚静要深入进去也不会盲目,自己的小命她绝对比野食要重要得多。
有过深山历练,姚静不说是个猎人,但是半个绝对有,这一寻动物脚印,走了五分钟左右,她就看到好些野鸡野兔之类的。
姚静的绳子很快就绑了四只,正志得意满着,一头山猪嘶吼从灌木里地冲出来。
姚静还没来得及叫倒霉,就迅速跑路。
不过两条腿哪有四条腿快,姚静无奈只得爬上一棵大树。
看着山猪在底下嘶吼,姚静爬上约莫三米左右的枝干,晃悠悠地看着它。
想了一会儿,姚静突然一笑。
随后将绳子绑着的野鸡野兔丢了下去,正好砸到不肯离开的山猪头上,随后姚静竖着刀刃,然后就从枝干跳下去。
接着跳下去的冲力,瞅准了目标,刀刃就深深地扎进了山猪头。
在扎进去瞬间,姚静就松了握刀的手,然后一个驴打滚到了空处。
见野猪跑了几步就抽搐倒地,她才慢慢靠近。
喘了口气,姚静一屁股坐地。
组长总是说她胆大,她以前不觉得,可今天……她摸了摸已经脱臼的手臂,她刚才完全忘记自己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哪怕她天生神力,体型还是太小。
回想刚才的惊险,如果她滚得再慢一点点,山猪临死一扑的力道,死的就是她了。
第一卷 农女卷 莫须有的道长
第2章莫须有的道长
山猪体型,姚静估摸着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斤重,她拖了拖,也只够她拖动几步,但绝对带不回去。
饶是如此,姚静这让外人见了,她这大力女的名字是绝对逃不掉了。
一百五六十斤的东西,别说十岁小丫头,就是个成年男子也难拖动几步。
就是能姚静能拖回去,她想也是不能的。
能拖动百斤一二步,顶多说姚静天生力大,古来也不是没有这等事发生。
但是十岁的丫头能一刀将山猪毙命,那就是逆天了,姚静刚来这时代,根本无法担保自己没事。
不过,这山猪就丢在这里太可惜了,肉多能改善伙食,这年头的猪肉十八文一斤,山猪肉更贵,也就是说这山猪找到实心的买主,至少能得三两银子。
银子在村里可是稀罕物,姚家也就在当初大母卖掉姚燕时的二两银子见过一次。
摸着山猪,真是一大笔收入。
从山猪头部拔出柴刀,又往头部都砍了几刀,务必叫人差距不出它是一刀毙命。
随后,她迅速朝着有竹子的地方走,削了一根尖锐的竹标枪,再小心来到山猪所在地。
此时还是无人上山,姚静就拿着长竹做的‘标枪’用力刺入山猪的心脏处。
当然‘标枪’并没有拔下来,这样就可以做出是这‘标枪’给了山猪致命一击的假象。
忙完这些,天已经大亮了。
姚静又处理一下周围痕迹,确定没有破绽后惊慌地向家里赶去。
“阿……姐,阿父呢?”
姚香听到妹妹的颤声立刻回过头,当看到妹妹衣服上有血,顿时大惊失色。
“阿静,你这是怎么了?”边摸索姚静的身体和脸边焦急地问。
姚静用力想逼出眼泪,可是怎么也逼不出,无奈之下,只得抱住姚香。
“山猪……”
姚香又被惊骇住了。
“山猪,你遇到山猪了?”
姚静在姚香肩膀上点头。
姚香也抱紧了姚静,心里不禁后怕,若非看到妹妹现在在怀里好好的,她非担忧死不可。
似乎感觉姚静平静了许多,姚香才放开人。
温声问道:“仔细和阿姐说说。”
姚静连忙说道:“我在山上捡柴火,然后一只山猪突然蹿出来,我被它撞到……”
姚香惊呼一声,虽知道妹妹没事,可这一听仍然忍不住害怕。
“后来有一道青光向山猪刺过来,山猪被刺死了,我被山猪撞在地上,就拿柴刀砍了它的脑袋几刀,血是山猪的……”
“青光?”
“是啊,我后来看清楚了,是根竹子,然后来了个道长,还夸我好胆色,还说要不是他有急事去办,就要收我为徒。”这会儿说到后来,姚静变得有些得意的语气。
姚香这时完全放下心。
“你还说,刚才谁抱着我哭。”
姚静立刻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嘀咕道:“刚才我真的吓坏了,现在好了。”
“手怎么样了?”边说边掀开姚静的袖子。
原来姚香已经看出姚静手有些不便。
看见姚静手上的紅青,还有一些擦伤未干的血迹,姚香刚想说什么,姚静连忙道:“山猪还在山上,得快去让阿父搬回来,这样我们就有肉吃了!”
姚香这时回到一开始姚静找阿父的事上来。
姚香知道一头山猪对贫困的家里意味着什么,忙吩咐道:“阿母将药放在床脚,你自去寻好好抹伤,我去找阿父回来。”
姚静点点头,这时间,姚二柱定然是地里了。
目送姚香跑得越来越快的背影,也不急着给自己抹药,而是想着刚才的话有什么破绽。
抬出个莫须有的道长,可以解除她逆天杀山猪的本事,后面又编排道长要收她为徒,到时可以光明正大练八卦掌和军中武术,只推说道长教了她两遍,需要多练习。
大老远用竹子杀掉野猪,在村子里就是高的不得了地高人。家里人祖祖辈辈都是个黄土地里的农户,淳朴又见识有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越想越透彻,姚静放松心情。
找到所谓的药,她不由苦笑,抹这药,还不如自己去山上采。
姚静虽不是医生,但是前世作为特种兵,一些对外伤的基本医药知识还是有的,而且在野外做任务做多了,对伤有用的药草也基本认识,还知道很多如云南白药等一些疗效药的配方。
这药还是阿父三年前被熊瞎子抓伤时,家里花费了姚燕卖身钱得来的医馆配药。
姚静此时还不知道,这止血药膏是这世上比较上等的药了,在贵县,更是难得好药。古代医术,或许有一些地方比现代医术要有长处,但是绝大数地方,古代医术只能成为落后。
这止血消炎,便是落后的一种。
也不抹药膏了,而是用清水将手臂小心地清洗一下,换了身衣服并打理好干净。
时间刚好,她完事后,姚二柱就回来了。
连带这姚二柱还叫上了大伯姚大柱和三叔姚三柱。
真有山猪,姚二柱一个人也是帮不回来的。
三个人眼睛很亮,姚二柱招呼姚静带路。
要说姚静很讨厌大母和小叔姚文庆,对于大伯和三叔这两个同样被大母、姚文庆压榨的对象就相对有好感得多。
大母疼小儿子,为了小儿子的前程,将其送上了县城的学堂,至于学堂束脩,自是往三个大儿子身上要。
大父逝去多年,按说作为母亲的大母向儿子要赡养没错,供养小弟读书也没错,但是只一味地要,并逼着儿子卖女,丝毫不心疼大儿子们家里也过得困难就让人看不顺眼了。
说什么算命的说大母将来是大富大贵,是王侯太老夫人的命,自小叔姚文庆能认得几个字,就认定给她这个贵命的是小叔。
简直荒诞。
先不说算命的可不可信,就是姚文庆本身,姚静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前程。
姚家人对姚文庆认字读书抱有绝对的尊敬,他说一句子曰,便奉为至理由,但是姚静记忆中的姚文庆,根本是不识五谷,而且还懒惰好色,他连读了三年论语都背错的读书人,实在很难让她相信能挣出个王侯来。
毕竟这年头非乱世,还没科举制度!
平民想出人头地做官出仕会更加困难。
第一卷 农女卷 极品大母
姚静很乖巧地喊了三位伯叔,便像个十岁女孩子一样说今天她被吓坏了,今晚要肉吃。不得不说,姚静是个会做戏的好演员。
姚二柱哭笑不得,姚大柱和姚三柱却拍拍胸脯担保小丫今天一定有肉吃。
姚静还有个小名,叫小丫,基本上长辈是这么唤她的,姚静每每听了,都有种窘迫感。
到了地头。
看到地面上的东西,三个大男人倒吸一口气。
姚三柱更是上前拔出竹子,看看山猪的伤口深浅,叹服道:“好家伙。”
姚静眨了眨眼:“是啊,那道长可厉害了,还是他从远处投掷的。”
三人又是一阵惊呼。
姚静趁着这时,更进一步吹捧那不知名的道士。
惹得三人觉得那道长是神仙人物,姚静顿时汗颜无比。
“那些野鸡野兔是小丫猎的?”姚三柱看了看野鸡的伤口,问道。
因为这些伤口力道小很多了。
姚静点头:“用道长教的法子投掷的,道长可好了,帮我拦着鸡兔,否则就跑了。”
三人一听,也不怀疑,姚大柱对姚二柱说:“二弟,你家小丫有福气啊。”不仅捡回一条命,还得神仙道长一时半会地教导。
姚二柱也是与有荣焉。
三人抗这山猪和四只鸡兔下山。
这会儿村子多多少少听到了消息,山上来了个道长将姚家小丫从山猪身上救下来。
所以,姚静四人一进村子,就遭到村民的围观。
看着这百多斤的山猪,不少人家露出羡慕之意。
到了家门口,围着的人更多了。
阿母李春花在门口等候,看到自家男人和山猪,也是喜笑颜开。
而且很痛快地让同村每户人家割上一二两猪肉,还答应他们用一些东西、如针线布头、米油盐之类的换,大大低于市价。
姚母想得明白,这山猪她给卖了的银子,绝对会进婆婆和小叔家里,与其白给他们,不如拿来做人情,也顺便给自家换些东西。
当然,她自然也心痛不已,可谁叫她摊上这样一个婆母!
姚母一把搂住姚静,再上看下看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姚静当然很开心地告诉她,她一点都不疼。
这惹得姚母掉了眼泪。
她只说不舒服,可姚静却说不疼,在爱护女儿的母亲心里,自然会认为女儿很疼却不想她担心说不疼。
她自回到家里,听到大丫(姚香)说小丫遭遇山猪的消息,虽然知道小丫没事,可也担心了个彻底。
姚静可没想到姚母会哭,她是真的不疼来着,前世训练和做任务,比这疼百倍的都有,更何况,她从来都不会在亲人或战友面前说疼。
“阿母,我今天要吃肉。”姚静忙道。
虽然是要福利,可也是想让姚母不要哭了不是?
“嗯,今天让你吃个够。”姚母满口答应。
回到家里,姚静不想上药,也被担忧的姚母亲自给抹上。
虽然对药膏怨念得很,可也很享受这份关心,人都是不知足的,关心这种东西自然越多越好。
姚父姚母开始忙活着处理山猪,姚大柱和姚三柱也带着自个的婆娘来帮忙了。
家里忙活个热火朝天,大母得了消息很快赶了过来。
“娘,您过来了!”
大母瞪着姚母:“我不过来,你们这群不孝子会将你们的老娘给忘了。”
姚母强撑着笑容:“怎么会呢?这不是天变冷了,担忧娘的身子,您有什么吩咐,我们都会过来的。”
大母还是没给好脸色,直说她来这里的目的:“听说你们家得了头快两百斤的山猪?”
姚母当然清楚婆婆来意,便点了点头。
边上的姚香眼睛黯然下来,一开始看到山猪进门时的喜悦在这时泯灭个干净。大母这话一出,她哪里还会不知道山猪留不住了,她还想着换些钱给家里的缺的补补货,还有明年她要出嫁了,家里多个三四两银子,她的嫁妆会更好看些。
姚静嘴角抽动一下,也低下头去。
她这会儿不在乎山猪归谁问题,不过,如果山猪不被大母拿到,她更高兴。
大母声音软和下来,用家常的语气和姚母说道:“文庆的书读得越来越多,笔墨都快使不上了,二柱家的,是不是该给他多送些四两银钱过去应应急?”
看吧,一头山猪值个四两,大母就全要了。
姚母虽然料到要出血,可是听到婆母全要,脸色也不由地一白,道:“娘,这段时间二柱哥在县城没接到什么活计,一天下来也只是四五文,前段时间小丫生了病,家里赚钱的母鸡给她补身子去了,可以说家里根本没存下什么……”
“不是有头两三百多斤的山猪吗?”大母不客气地说道。
“娘,那是夸大了,山猪最多一百八十斤,到底是道长杀的,不是自家东西,这村子上上下下都该分下去,村子里乡亲也理解这次小丫受到惊吓,愿意让咱们姚家多分些……”
“你个败家的娘们,怎么不是自家的?被咱们姚家带回来就是姚家的东西,谁给你胆子用姚家的东西送给外人?”大母指着姚母的鼻子破口大骂!
姚香见状,忙上去扶住姚母,哀求地喊了声:“大母!”
姚静也忍不住了,若是姚母和姚香不在场,她非骂的大母连头都抬不起来!不过她知道轻重,也不会直接顶撞长辈。
“是道长吩咐给村子里的,若是不给,被得罪神仙的。”
姚静此话一出,大母大喊一句:“死丫头。”
姚静狡黠地继续说道:“道长说他今天会来山上是冥冥之中的感应,说姚家村积累福报,合该受用这毁坏庄稼的山猪,谁若独吞,会遭报应,说不得,明年地里长不出庄稼了!”
这话不像是个农女说的,所以还真唬住了大母,以为道长所说真有其事!农户人家,地里庄稼就是命!地里长不出庄稼,绝对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一边的姚母却没两个女儿对大母的话在意,应该说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她没生儿子,婆母说得更狠的都有,才这么点,她真没当一会事。
这会儿听到女儿的话,也很配合的说:“娘若是不信,山猪就拿去吧。”
第一卷 农女卷 古墓宝藏
大母见儿媳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更信了几分。
这么一想,她不禁泄气。
“既然是道长法旨,我老婆子怎么敢违抗,山猪是咱们家带回来的,小丫也受了罪,怎么也得分大头,我也不要多,添二两给文庆买笔墨,将来文庆做了官,你们也荣耀不是?”
“娘,山猪不能卖的,家里……拿不出银钱。”姚母提醒道。
大母怒瞪她,姚母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不看她便是。
大母一把推开姚母向后院而去。
姚静就要跟过去,姚母拉住了她。
“随你大母去,你爹和伯叔愿意给大多数,村里邻户也不愿意的。”
原来,姚母早就放了话出去,家里留的肉多,她们换的越多。
农户乡土人家虽然淳朴,可是利益二字,她们就算不懂,但是本能会为自己求取。
“娘,你好聪明!”姚静夸赞一句。
姚母拍了拍她的头:“你也是个小滑头,道长的话,你也能随意编排?”
姚静笑道:“不会的,道长不拘小节,我又算他半个徒弟,定然不在意的。”
另一边,村里人为了自家多分些肉,果然如姚母所料,多番阻止大母索要。
不过三位姚家男人还是让大母带走近一半的山猪肉。
不过,这也比姚母预料的结果好多了。
姚静家分了二十五斤,姚大伯、姚三叔一家分十五,剩下的三十五斤分给村里家户,还换回一些米梁面粉和油盐。
至于姚静一开始猎的两山鸡和山兔,早早被姚母藏了起来,当天,果然如姚母所说,家里吃了一顿满满一桌荤腥。
第二日,姚静就得知大母送了五十斤进县城给小叔一家补身子,剩下的三十来斤,也慢慢和村里人换东西,最后放在她的贴己里,后来更是一点点又捎去了县城。
让大伯娘一大早就过来和姚母诉苦。
大母住在长子,也就是大伯家里,这会儿大母用的肉食还是大伯分的十五斤内,大伯一家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这十五斤又能吃几天?
姚母和姚三婶好生安慰了大伯娘一会儿,然后姚静家又给了大伯年五斤,姚三叔也交出了三斤,摊上这样偏心的婆婆,儿媳难做!
当天,虽然被大母带走了很多山猪肉,但是姚静还是吃了一顿饱肉。
大吃了一顿后,姚静自觉精力充沛,跑到院子里准备打打拳消化消化。
打得是太极拳,软绵绵的。
“小丫,这是那道长教的?”姚父不由问道。
姚静当然点点头。
打完太极,还得练习八卦掌。
“软绵绵的,能得什么用?”
随后说道:“你手的不要了,还伤着,回屋里去。”
姚静撇撇嘴,不过也只得听话进去了。
她才刚来,还是别太明显了。而且,这姚父到底也是在关心她。
姚母和姚香都在不停地做针线,看得姚静无聊,晃着伤臂,其实也没事。
她在军队的时候,手脱臼或骨折是常事,会接就好,现在虽然有点痛,但是真没什么事了。
“阿母,我出去找小春姐玩。”不能在家里院子练,她去别的地方练总可以了吧。
姚小春,村长的女儿,被村长养的像士族女郎,但是小春还是没有一丝自傲,为人温温柔柔的,很得村里的小女孩子喜欢。
姚母点点头,说道:“去吧。”
因为姚静给自己接了骨,所以只是表面上青紫出了些血,不是大伤,所以姚母放心让她出门。
姚静躲过了姚父的视线溜了出去,她当然不会去寻姚小春,而是转向了山。
山上才是最清净的。
当然也不能去她打到山猪的山了,那里估计会有很多人,于是,她朝相反的山路走上去。
不多时,她就上了山顶,深深吸一口气,看到远方后,姚静眼睛就死死盯住了远处那座山了。
那是七指山?
一、二、三……真的是七指山!
姚静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还是因为她去七指山是她退役前最后的一个任务。
这个七指山第三指山中腰腹有一座古墓。
被当初考古大师从古籍上发现,然后上面派她前去保护大师去挖取古墓,他们经过两个月也终于找到了。
至于这座古墓的主人,姚静来到这里前,他们都没证明出主人是谁,因为那古墓是无人墓。
姚静也不想知道这里面是谁。
那里面堆砌着数十箱子的财宝金银,还有一些战争物资,大师从古籍研究得知,很可能是王莽时期,某个野心家用作起兵用的。
只不过这宝藏能存上上千年,可见知情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姚静为什么提前知道这里有?除了看到七指峰,还有就是原来的记忆中,小叔姚文静用上了笔墨纸砚,虽然还是不知道什么年代,但是她清楚有纸供应的年代,定然是王莽之后了。
姚静如今正愁着家里生活水平,她感觉自己完全帮不上忙,所以,她心动了。
她当初跟着那考古大师挖出来的。
因为那古墓表面很浅,只是在深山隐蔽而已,所以为了怕破坏文物,动用的全是人力。
具体方位,她记得非常清楚。
主意定下,姚静也不练拳了,迅速跑下山。
姚香远远见姚静从家里拿了把柴刀出门不上山,反而跑出村子,便急的大喊。
姚静回头说:“我瞧见师父了,晚上回来。”
说完,也不解释,跑得更快了。
姚香张了张嘴,只得看着姚静跑远了。
***
跑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那七指山下。
山下是姓赵的村子,姚家村的小孩子常来这边玩,这里也有很多来自姚家村的媳妇。
姚静来了这村子也没引人注意,还有认识的赵姚氏叫了姚静一句:“二柱家的小丫过来耍?”
姚静羞涩笑笑,不答话就一溜烟的跑了,出了村子口,确定周围无人,她才跑上了山。
这山峰秀丽,没什么大型动物,姚静在热带雨林都混过,这点山峰她更是不惧。
到底隔了很多年,山峰还是有许多变化的。
饶是姚静知道具体方位,也到了黄昏才找到地儿。
这是一个只容得下一个成人大小的洞穴,姚静就拿着柴刀对着这小洞穴继续深挖。
姚静天生神力,但是柴刀太垃圾,小洞穴有了点口子,但是柴刀也断了。
姚静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洞穴,再看看断了的柴刀,最后去搬了快尖锐的石头砸扣洞穴。
天黑了下来,姚静还是没有成功,她也不急,隐藏好后就回了姚家村。
再晚了,家里头也该急了。
第一卷 农女卷 天生神力
姚父姚母和姚香果然着急,看到姚静拿着把断柴刀回来,还有一只山鸡,加上因为山猪之事,姚父姚母没像小孩子弄断家里贵重物品一样打骂。
姚静主动对他们交代,说是道长收她为徒了,让她每天过去学武功,最后还炫耀说,这山鸡是她一个人打的。
姚父姚母是知晓姚静的力气有些大,否则也不会在她小小年纪就让她接过砍柴的活计。
山猪的死状让胆小的姚父姚母对那道长产生莫名的惊惧,对于姚静被那道长看上收为弟子,两人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到底还是害怕的。
更何况,这也是好事,农户人家的闺女,可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第二日,姚静要去的时候,姚母还嘱咐姚静"听话,好好学!”
让姚静颇为哭笑不得。
她弄了这么一个借口,除了日后好隐瞒自己的武功,也是让家里给她充沛的时间去挖那古墓。
经过十天,古墓终于被姚静挖出了可以容纳她通过的洞口。
待墓地的死气都散了干净,姚静才捂住鼻子走了进去。
姚静也算熟门熟路了。
因为年代比较近,这古墓很多东西都还保存着。
姚静看着几十口灰尘满箱的箱子,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打开一口,里面珠光宝气,饶是姚静无多少贪欲的军人都有些想全部据为己用的心思。
深吸一口气,挑了一包金叶子和四块金饼,心念一动,又取出这大箱子的一个看起来很珍贵的玉盒子带上,这才将箱子盖上了。
就这些东西,已经足够她造福家里了。
这个地方,以后还是就让它保存在这里吧,或许日后大师也能从古籍上知晓这处藏宝之地,为国家增添文物财富。
接下来,姚静还是日日跑出来,她在想法子将洞穴重新复原。
一个月,她确定遮掩住了后,这才不再去七指峰了。
用姚静的话讲,就是师父已经走了,只嘱咐我多多练习。
大母和小婶又上门要‘月钱’。
姚父一个月在贵县做工的工钱全部拿出来才凑上,姚静叹了口气。
好在姚母的针线钱瞒住了姚父。
既然阿母有成算,那金饼可以试着交出去。
姚静从来没想过将金饼交给姚父,姚父太孝顺,特别容易被说动。
姚静等到姚父继续出去做工,难得不去山上练武,进了姚母的房间。
姚母和姚香在做针线,一旁的姚香见姚静过来,不由抿嘴笑。
“想求阿母什么事啊?”
姚香问道。
姚静摇头,不过却道:“阿姐,你到外面帮我和阿母看着门好不好,有人来了的话提醒一声,我和阿母有事说,待会儿告诉你。”
姚香只道是小妹求什么事不好意思让她知道,所以很痛快点头。
姚母奇怪看小女儿。
姚香出去后,姚静从身上拿出一个布包,道:“阿母,给你。”
姚母接过来,等到打开看见是两块金饼,脸色全变了。
忙重新包好,更靠近姚静,轻声说:“小丫,你哪来的?”
姚母这等淳朴厚道的穷人看见金饼第一反应不是贪图,而是惊吓。
姚静说道:“师父临走前给我的,说我根骨不错,教了点武功给我,让我用这些金子买药材打熬身体,这两块金饼师父一点都不在意哩,我看见他还有很多……”
姚母这才松了口气,她根本没想过姚静说得是假的,因为在她看来,只有是真的,才能解释女儿会拥有金饼。
“阿母,你不是常常念着二姐吗?有了这些,是不是能够将二姐赎回来?我们还可以去县城买个铺子或田地,大姐能风光出嫁,我们以后能过好日子了是不是?”姚静渴望地说道。
她想得很清楚,为了避免金饼再被外人拿走,姚静只有对症下药。
她提到赎回二姐姚燕,戳中了姚母心里的疼处,这会儿有了希望,她定然会拼死保住金饼。
再满怀希望说去县里买田买铺,姚香出嫁,过好日子,更会坚定姚母的心,这样一来,大母真的不小心得知,逼着阿父让阿母交出来,阿母也不会应了。
果然,姚母又哭了起来。
二女儿被卖,大女儿没嫁妆,家里都吃不饱,这些都是她心底最软弱的事,如今小女儿告诉她都有希望了,怎么能不让感怀痛哭。
金饼被姚母藏了起来,还千翻叮嘱姚静不要说出去,连姚父,大姐都不被允许得知。
这简直让姚静有着说不出的满意。
而姚母也比较放心女儿,从女儿将金饼偷偷告诉自己,不曾和丈夫、大女儿说就知道了。
这个女儿自小乖巧伶俐,现在十岁就有成算,并且对她孝顺有加,她现在心里满满都是为小女儿骄傲。
至于姚香,姚静后来没说,她也不曾过问,简直本分到了极点。
日子慢慢过去,姚母还是没有将金饼的事说给姚父听。
不过每日姚静打回来的山鸡都让姚母做了给姚静吃,另外,也不知姚母用了什么法子,改头换面地将一块金饼兑换了,而且没什么人知道。
兑换了五十两银子的姚母也没用来买其他东西,而是问姚静需要什么药材。
这无疑让姚静对姚母更亲近几分。
姚静也没拒绝,强身健骨的中药,她还是知道几副的,这对她的确大有好处。
对外说,也就将这是姚静的师父配的,是配的药方,还是成药,模糊着说辞。
原来的姚静,力气能和普通强壮的成人相比,但是姚静穿过来后,日日锻炼,力气竟然令人难以相信地成倍增长。
到如今,姚静能举起两百多斤的东西。
这不得不说是超大外挂了,姚静那锻炼法固然能增长点力气,但是这期间不可能几天就让力气增加到这个程度。
照着这样得速度下去,姚静是不是可以期望有一天能够像楚霸王一样举上千斤鼎?
而且她发现,她的力气增长了这么多,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因为吃的好了,看起来气色好了,面容白了红润些,其他还是瘦瘦弱弱的小丫头的模样。
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还不用担心练出肌肉,姚静打心底下定决心要苦练。
其实,无论男女,骨子里都有变强的欲望。
第一卷 农女卷 姚母用计
第6章姚母用计
姚静更加努力修炼武技,就不免有些用力过度了。
终于有次累瘫让姚父抱了回来,姚静养好了身体后,姚父姚母就不愿意姚静再去山上。
姚静借口出去打猎砍柴,没想到让姚父接下来。
在院子也不行,姚母和姚香都盯着她呢?
姚静现在做的,也就在家给姚香打下手,然而姚香也心疼妹妹,也不大让她做什么,直让她和村里小伙伴玩。
可姚静一个成年人的芯子怎么可能和村里男孩女孩玩得开,于是,她不再练习费体力的军中武术,练起了从王老宗师那里学的八卦掌。
八卦掌进退有宜,又有调节气力气血之效,很适合防身,尤其是女子。
这武术都是现代武学界的精华,姚静都很喜欢。
姚静练八卦掌很好看,姚香自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因为每每姚静练习后格外精神,也就不管了。
姚静心里头也是有打算的,自从累瘫晕过去后,她就知道那法子不可取,所以练八卦调节也是有必要的,否则,如果姚静想练,姚家人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她?
日子一晃而过,虽然力气不再增长那么迅速,但是还是增长了不少,到了姚静十一周岁的时候,姚静能够举起二百五十斤的东西。
力气这东西,增长到足够多得时候,后面越来越困难,花费的时间也会越多。
姚静现在很满意了,因为现在的她比起她全盛时期也不遑多让。
还不到姚父回家的时间,就见姚父一脸喜气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姚母回来。
姚静眉毛微微一挑,马上就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她跑将过去,很亲切地喊了二老。
果然,姚父笑道:“小丫,你要当姐姐了。”
姚静惊喜地看向姚母。
姚母一脸期冀,同时也非常的喜气。
自从十一年前姚母在月子下地着了寒,大夫就判姚母日后再难有身孕。
十一年前,姚家日子还算好过,大母多次劝姚父娶妾,那时还真有姑娘愿嫁的,可是被姚父拒绝了。
也因此,大母待姚母比其他两个儿媳更挑剔,而姚母因为当年姚父含泪说守着她和三个女儿过活,没儿子,他认命,姚母感念丈夫待她之心,便一直对大母多有忍让。
这日子越来越辛苦,姚母还是没有什么怨言。
姚香也迅速迎上来,向来不多话的她,这会儿像上天祈求阿母肚子里怀着个弟弟。
有了弟弟,阿父阿母就有了依靠,她们三姐妹未来也有娘家了。
这一日,姚家比之当初抗回山猪时还要喜庆。
村子里的人陆续得了消息,因为姚母在山猪的事上大方,加上姚静时不时能打回猎物,并被仙长收为弟子的消息传出,不管什么原因,一时之间送来好些东西。
大母虽没带东西,但是第一次来姚家没骂姚母也没向姚母要钱。
姚静原本气平了些,可大母临走时丢下的话,成功让屋里的一家四口黑了脸。
“再生个赔钱货出来,你也没什么脸面留在姚家!”
“阿母,不气,会是弟弟的。”姚香给姚母摸胸顺气。
姚父说道:“是啊,别多想,你年龄大了,大夫说要更小心,其实就是女儿我也不会怪你!”
本来就不能怪姚母,孩子是男还是女,可不是女方负责的。
不过这年代谁都不知道这一点,只将男女问题怪在母亲身上。
姚母看了看姚父,她早就看清楚了,就是家里没男孩做继承人,姚父才留不住家里的东西。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东西留着没用,不如孝顺给爹娘。自家里,过得去就好了。
姚静沉默下来,这时候的女人真难做。
“当家的,我这个年纪怀上孩子也不知能不能活着生下……”
“阿母!”姚香和姚静齐喊。
姚父也抓住姚母的手。
“我就想再见见二丫,到时就算……”
姚静立刻察觉姚母这是在用哀兵计了,不过,她还是听出姚母这些话里真的有几分担心。
姚父也很难过,当初娘卖了二丫是为了给自己治腿,他虽然很舍不得,甚至有些怨娘,可是,百善孝为先,他又是最没立场怪娘的,所以这些年,他只能做不在意,其实一直记在心里。
“我也想二丫……”这开始有老态的憨厚汉子竟然也有了呜咽之声。
屋里的气氛顿时哀伤起来。
姚母安慰自家当家的,说道:“今年我们接二丫回来过年好不好?二丫今年十三了,明年大丫嫁人,就轮到她了。”
“二丫……回来?”虽是疑问,但是却充满了无奈,他没法子让二丫回来。
“是啊,回来,前些日子小丫的师父给小丫留了一块金饼,去赎二丫足够了,只怕还有很多剩下,届时等我生了,若是儿子,便存下来给四个孩子当聘礼嫁妆,若还是个丫头,给一半让她们做嫁妆,剩下的一半,咱们孝顺给娘……这样我……就死也瞑目了。”姚母带着莫大的期望看着姚父。
姚父还未说话,便惹得姚香哭了起来。
姚静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的,只是怔怔地看着姚父。
姚父被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看着,这会儿眼眶都湿润了去。
没想到这些年自家娘子打心底明白他的无奈。娘老是说他娘子不孝顺,给个孝敬都推三阻四,现在想来,娘每次要的东西,娘子都给了,至于为何推三阻四,只是对自己不给女儿准备嫁妆担忧而已。
其实女儿的嫁妆哪里需要准备呢?他早就打算女婿家给的彩礼他和娘一分不要,全给女儿做嫁妆,再加一点东西,可比村子里一半的姑娘家要好了。
要知道,村子里女婿家给的彩礼可全部让收了给自家儿子日后娶媳妇花,给女儿的嫁妆只能表面好看,哪里有彩礼贵重。
姚母不知道姚父这打算,在姚母的认知里,当家的一有好东西任由婆母拿走,那么女婿家送来的彩礼,女儿定然沾不上半分。于是,才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姚母边说边从床脚拿出个布包,布包有一块金饼,让从没见过金子的姚父和姚香忘记了伤心。
第一卷 农女卷 二姐下落
品
第7章 二姐下落
这一块金饼有五两左右,按照价格兑换,应该有五十两银子,五万文钱,金子价值兑换最高,五十两银子换上六十两银子也有可能。
二丫被卖掉时是二两,现在进入郡府大户人家做丫头,郡府大户人家的一等丫头赎身银也不过四十两,二丫才进府三年,怎么也做不上一等丫头,毕竟一等丫头是有机会探亲的,可是二丫从来没消息传出来过。
所以说,这块金饼足够将二丫姚燕赎出来了。
这些赎人的事情,姚母自得到金饼,就一直遣人打探清楚,这说得让人一愣一愣的。
等到说完,姚母将金饼给姚父,姚父拿着竟然有些颤抖。
见婆娘一脸恳求,姚父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屋里哀伤气氛大减。
姚父自去收拾行李去郡府,姚香帮忙。
姚静扶着姚母在床上休息。
姚母说道:“小丫,还有一块金饼兑换了银子别说出去,这次也不知你阿父能不能成事,若是不能,这剩下的四十两就是你们的希望了,若是娘这次生产有危险,金饼你就拿着防身,也不要去赎你二姐了,想来,在大户人家府里过日子还松快一些。”
说到后来,颇有些认命的感觉。
姚静心中很不自在,她还有一袋金叶子呢?这一袋金叶子的价钱也不差的?
看着阿母为了银子千方百计的打算,她心疼得紧。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慰阿父会将二姐赎回来,阿母你和弟弟会母子平安。
晚上,家里吃了一顿好的早早休息,不过谁都睡不着而已。
第二天清晨,姚父在一家子送别下,踏上去了郡府的道路。
随后,每一天,都让姚家母女度日如年。
姚母刚有身孕,姚父就去郡府,当然立刻引来大母的问责,姚母当然不会告诉大母和村子里的人是去赎二丫,只说二丫给家里捎回东西,所以姚父去看望看望。
这惹得大母连问姚母二丫是否捎回了什么东西,而后得知只是一些针线,立刻就没了兴趣。
古人离家去远门是很让人担心的事,一是交通不便一去就好些年,二是路途容易出各种各样的意外,比如山贼。所以才有诗人每每离别之际,家人和自己纷纷泪满襟。
郡府离村子的路也有十来天的路程,也算远途,姚家一家人担心并不稀奇。
终于,一个月后,姚静突破到能举起二百七十斤时,姚父衣衫褴褛地回来了。
姚家一家人先是开心,可没看到姚燕,目光又失落了起来。
姚父颤抖着嘴将五十三两银子拿出来让姚母重新收好。
原来,姚父为了不惹人注意自己身怀重金,便省吃俭用,几乎快乞讨到了郡府。
到了郡府后小心打探了些消息,因为听进姚静说得大户人家看衣服通报,所以姚父将身上剩下的三十文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
新衣不算贵重,但很整洁,怎么看和郡府普通百姓不差了。
然后姚父又去兑换了金子,在郡府信用钱庄兑出了五十五两。
钱庄很大,五两金子还真没被钱庄放在心里,毕竟,大户人家的奴仆时不时的会拿些金子兑银,姚父真不起眼。
加上姚父不知是小心还是胆小,在钱庄没一个客人才进去,所以保密性很不错,没什么人盯上他。
如果他穿着一开始进城那恍如乞丐的衣服前来兑银,钱庄就是不在意五两金子,也会注意到姚父。
这是姚母告诉姚父得,姚父做得很好。
不过,兑银子是幸运,可寻人就不幸运了。
据牙婆带来的消息,姚燕是被郡府刘主簿家买去的。
姚父去了刘府,花了一两银子府中下人才得以给他打探一二。
打探的结果却很不如人意,原来姚燕进了府被改名叫杏儿,今年三月被提拔成了伺候丁夫人的二等丫头,不过丁夫人只不过是个妾室,这年代大户人家,不仅妾能买卖送人,连妻子也可以的,当然只限于娘家不强的妻室。
六月,丁夫人被家主送给了南边来的袁家三公子,丁夫人被允许带走了两个伺候的丫头,其中一个就是改名杏儿的姚燕。
姚父来晚了半年,当天在街道上哭了半天才落魄归家。
听到来龙去脉的姚母和姚香又落了泪。
“我命苦的二丫!”
姚静疑惑地问道:“不赎二姐了吗?”
屋内三人都沉默下来。
南方啊,姚家祖祖辈辈一直在县里打转,对去外面的世界有种天然的恐惧感。
这次姚二柱去郡府,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的。
“南边……南边哪里呢?离我们有多远?”姚静直奔主题。
在姚静心里,对于只能从原身记忆中得到姚燕印象,要说有什么感情完全是扯淡,不过,她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她当然希望家里骨肉团聚。
姚静去过很多地方,根本没有这年头的庄稼人对外的恐惧心里,反而更加期待看看古代的城市。
更重要的,她如今的实力已经恢复全盛时期的大半,她更觉有底气出去见见世面。
姚父期艾地的说道:“据说是叫湖阳的地方。”
“在哪一州哪一郡?”
本朝富有十二州七十二郡,要寻湖阳所在,就必须知道州郡之名。这年代的州可比现代的一省之地宽得多,有些一郡所辖府县和现代的小省可比了。
“在荆州,我问过了,那位大爷也说不清郡府,只说在荆州最南边,有万里远……”
荆州,很熟悉的名字,不过这世界不是她熟悉的中国古代,没有地图,她真不能确定所谓的荆州是不是在湖广之地。
“小丫,你问这些做什么?”姚二柱惊讶地看着姚静。
姚静自然看出姚二柱的惊讶,不过这会没想糊弄过去,她笑道:“师父也是荆州人呢?阿父,我去荆州接二姐回家吧!”
“小丫你……”
不仅姚二柱,姚母和姚香也被姚静这话惊得回不过神。
第一卷 农女卷 出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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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出远门
姚静眉目间显得神采飞扬,说道:“师父说他办完事会回荆州,他还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到荆州,才真正收我为弟子。”
此话一出,屋里三人都睁大了眼睛。
要是以前,对于救了姚静、并用一只竹子就杀了山猪的道长觉得是厉害的道长,顶多再加一层神仙光环,她们会觉得离得远,不会有多大的感觉。
但是金饼一出来,还有姚静这些天用道长教的功夫带回山鸡山兔给姚母补身子,这实实在在的好处足以让她们感恩又敬畏。
因为如此,姚母姚香不仅消去女孩子不该学功夫的心里,反而认为姚静被道长看重,是姚静的福气。
姚母犹豫了,她心里实在期盼女儿,可是又非常担忧远途。
姚香就纯粹多了,似乎对姚静很信任,并且真心希望姚静真的能成为那位大人物的弟子。
姚父抽动几下嘴唇,然后看了姚母几眼。
这会儿,家里的决策都在姚母的了。
姚母看看一脸期盼的姚静,想想许久未见的二丫,加上自己家的神仙道长,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拒绝,说道:“开春……你和你阿父再走吧!”
姚静顿时一喜,虽然不是让她一个人去,但是这会儿她真不强求,而且有个大人陪着,做事更方便不少。
“明年地里的庄稼……”
姚母横了姚父一眼,对于当家的在这时候还想着家里的地有些不满。心里也明白,二丫在姚父心里不值家里几亩田,原本还不算坚持让姚父和小丫出远门,这会儿反而坚持下来。
“明年的地租给别人种,就是不租,我们家几亩田,我也可让娘家或大伯叔叔们帮把手。”
姚父不在说什么,这会儿,怀着身孕的姚母最大。
姚母在家有大丫照看,他也放心。
事情谈妥后,家里的气氛总算好了一些。
时间慢慢过去,虽然入了冬,可姚静每月总能打到一些野物回来,这无疑加强一家子的信念。
后来,姚静轻而易举打败姚父,一家子心里更妥帖一些。
开了春,姚母怀了四个月,在农户家,这时干活也没什么关系。
大母去村子里找了个瞎子算命的,得出姚母腹中是个小子,让姚父更加对姚母言听计从。
家里的地也不让姚母碰,将地给了大哥三弟租种,并不要什么钱,只需要一点米粮。
因为远去荆州,家里已经打算过能在年前回来便是好的,所以姚父临走时,更是花了五两银子分别买了十石较好的米粮存在自家地窖,很是贯彻了苦谁都不能苦了儿子的真理。
十石粮,一千二十百斤,如果姚家一日三顿都吃饱的话,一天会消耗不到两斤,毕竟古代是一斤十六两,而姚家又有三个女性,食量相对比较少。而如果作两顿,一天顶多消耗二十两。
姚静和姚父离开,就凭姚香和姚母的消耗量,这粮食可以吃上三四年。有的吃,基本上就不担心了,这时候的百姓心愿很小。
姚静临走时看着姚母快五个月的大肚子,心里头也担心得慌,很想等姚母生下再走。
姚母撇开姚父,让姚静将剩下的四十两带走,看来,姚静和姚父担忧姚母,姚母更担忧两个要出远门的她们。
姚静将银子推回去,说道:“娘你留着吧,其实我还有一些。”
姚母一怔。
姚静连忙说道:“其实是师父给了一个匣子埋在了后山……我怕娘你吓坏了!”说到后来垂下了脑袋。
姚母一点也不恼,嗔怪道:“你这鬼丫头,还和娘留心眼。”
姚静低声说道:“那么多也只能看着,我们根本不敢用,拿出来反而让你们担心受怕,还不如埋在那里!”
姚母松快下来,将银子也收起来。她不贪心,两块就让她担惊受怕了,更何况是一匣子。
这时候,有了那不知名‘神仙’道长,姚母便没有将姚静当做小孩子看待。
“开春一个月里都无雨,照往常看,今年很可能会少雨,现在粮食就涨了一点,外面的吃食只怕也会涨上一涨,既然你有足够的银钱,你注意着别让你和你爹受罪。”
姚静点点头,姚父衣衫褴褛回家,想来是舍不得花钱,那会儿外边食物还没涨呢?
“还有啊,到外边要小心,财不外露知道吗?”
姚静很认真的点头,这道理她很清楚。
接下来,姚母絮絮叨叨又说了不少要注意的,有的话,这些天说了十来遍,可姚静还是很耐心的听着,因为心里头很暖和。
***
姚静所在的村子为贵县所辖,而贵县又属石涧郡,前些日子,姚父去的地方便是钦州石涧郡。
姚静和姚父在石涧府城郡寻了这年代特色的驿站,花了些许银钱,总算得到大齐简易版的地图。
荆州和钦州中间隔着延州、襄州两地,姚静出主意让姚父前往驿站寻商队信息,和商队一块走,既便利,也增加了安全性。
找着了门路,消息就简单得到了。
可惜的是,去荆州的没有,不过好在前去延州的倒是有一趟。
姚静出了门又拿出一块金饼,对于姚父是和姚父一样的说辞,姚静又兑换出银子来,这时候姚父不仅没有作为有钱人的喜悦,反而揣着银子惶恐不安,他似乎放到哪里都觉得会丢。
最后还是将银子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他们分别收好。
小部分钱到了姚静手上,她自然不会吝啬路上用度,虽不至于像个财主似得的随意花费,但是寻常人家消费还是实现了。
姚静和姚父穿着比较新的新衣,不算富户,但也不穷得让人看不起,姚静更是做小子打扮,并且花了三两银子给两人一人背了把刀,做上游侠打扮会安全得多。
这些事让姚静先斩后奏,不过姚父因为姚静一路上有条不紊地寻路得信息,再和商客作交易并驱走五个贼时的利落给惊住了,之后两人的主权归了姚静,姚父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这到两人和商队上了路,姚父每做一件事都会问:“阿静,我们该怎样做?”
这‘父子’主权颠倒,让同行的商客暗暗称奇。
第一卷 农女卷 大长见识
“已经两月没一滴雨,今年大旱是必然,从南边多购些粮会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船上有商客在谈商事。
当然,这一船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大商人,因为大商人要么自己有船,要么就会包下船南下。
“奉新郡的乔家知道吗?”有位商客突然问道。
“就是那,有良田万亩,僮仆、食客近万,资产上亿的那个钦州乔?”
“就是那家,他家家主亲自带船南下去了,就是为了粮食之故,看来这次大旱了不得了!”
船内人心中都是一惊,家主亲自出动,可见是了不得的大事。
得了这么大的消息,这会儿船内有些商客开始琢磨着是不是放弃原来的打算买卖些粮食回来。
姚静皱起眉头,自从开春一滴雨都没有,到了播种季节,农户还是下了地,按照庄户人家说法,再旱的天,地也必须种,因为地是他们的命,粮食如果缺水了,他们会一家子全动起来远去江河提水灌田。
姚父也在庆幸不已,家里买了十石粮食储存在地窖,今年家里是不怕挨饿了。
都亏了闺女的提议,他才狠下心买了这么多粮食。
想着家里一切的改变都亏了闺女的师父啊!莫不是算到今年会大旱?
想到这里,姚父对姚静那不知名的师父更加敬畏了几分。
船上日子无聊,而且又是六天五夜的路程,所以船中的旅客们是天南地北地说着事。
有胡诌也有炫耀也有诉苦叹息的,各类事让姚静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个世界更进一步了解。
大齐传承五百多年了,在西汉末年的历史走了岔路,那时代没有刘秀,刘莽为齐国太|祖所灭,进而取得了大汉天下。
这会儿朝代发展,也和汉代差不多。
不过差异也有很多,比如纸,大齐现在已经全面推行了三百年。
五百年的皇朝已经是比较长寿的国家了,近百年来多多少少发生一些动摇国本的事。
就最近的,死去谥号齐明帝,活了二十八岁就死了,没留下子嗣,齐宗室按照祖宗家法,自然是奏请皇太后和皇后,为明帝过继嗣子。
不过皇后和国舅家族郭氏不曾过继嗣子,反而造反了,郭氏族长做了一个月的皇帝就被齐国三公秘密联手赶下台,郭家满族被诛灭,郭皇后也被逼自尽。
这会儿即位的是从钦州封地过来的桓平以,是齐宣帝的第十一世孙,宣帝时期,桓平以先祖被封为石涧王,封地就在石涧郡,郡府的名字也是那时候改的,这过了百多年,王位早就没了,到桓平以这代,完完全全成了小吏,桓平以之所以得到朝堂三公认定,最主要的是,桓平以和三公之一太尉常青亭有着莫大的关系,常青亭出自钦州千年士族,桓平以的父亲桓祥与常青亭有活命之恩!
就因为钦州石涧郡是皇帝的故里,所以这地界的百姓相比外边的日子要好过得多。
以前姚静不觉得,等到亲自看到其他地方的庄户人家生活,恍然才知,能够有两顿吃食已经是很幸福的庄户人家,大多数的人只能吃一顿,而且还是野菜等各种不饱腹的东西,而姚家饭桌上见着了正经的米粮。
“年年有州府出现天灾或人祸,前年黄江水患,去年平州起义,今年轮到钦州了吗?苦煞我大齐子民也!”
说话的是一位花白的老太爷,他这时完全是在悲呼。
“老先生哪里人?”当下有商客问起了。
“老夫封隽。”
那商客连忙起身,先给这老太爷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才问道:“老先生可是封中郎大人?”
老太爷,也就是封隽苦笑摇头:“老夫哪里还是中郎将,现今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而已。”
商客更加恭敬了,说道:“中郎大人心系大齐天下,敢于金殿大堂上直陈大齐四祸,真名士也!”
姚静好奇地看向这位老人,大齐四祸,是什么?还在大殿上陈述?
马上就有人解开了她的疑惑。
“宦官干政,恣行不法,蒙蔽视听。”
“太尉持拥君位获宠,朝擅杀左右亲信,专权以弱皇上。”
“卖官鬻爵至庸碌之辈祸害乡里,上主百官不仁,民间多暴动。是前秦之亡,亡于起义也。”
“州刺史设外兵,恐有州府子民只知刺史不知天子忧患。“
这情形怎么让姚静莫名地感到熟悉呢?
细想起来,她恍然惊觉,这四祸无不都是一个皇朝走到末路的表现。偏偏刺史拥兵自重,更是早就天下大乱的直接导火线。
如东汉和大唐,就是亡于外镇。
现在旱情四起,朝堂君主昏庸,只怕会爆发农民起义。
农民起义,各州刺史可不就有名目扩军了?
这年代的商客其实是变相地士族地主,几乎都会识文断字,地位比农户要高上不少。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大小而已,普普通通的不知文字的走货商人根本不会出现在南下的船上。
封隽老先生的话让商客们谈论热烈,当然也有姚父和一些人什么不懂。
这船舱的人多少有些资产,姚静多花了银子买了这船票,现在发现真是太值了。
若是普通的房间,她定然是听不到这些东西的。
天下很可能会起乱世,那么她又该如何呢?
乱世人命如草芥,女人的命更是凄惨,不是成为玩物,就是牲口,牲口就是食物,乱世是德行最败坏的年代。
她是带着一家子寻找桃花源?还是寻一个靠山,战战兢兢地为人卖命?这年头轻视女流,她恐怕连卖命的机会也不一定拥有,就是有重用她的,社会地位下,再大的功劳,她最后也不过是男人们的附庸。
曾经看过的一本书,李密首席军师沈落雁就完全昭示了这一个道理。
既然如此,何不自己努力一番,做自己的主人?
她不求争霸天下,但是必须紧握着自己的力量。
姚静心中思虑着未来,姚父在对前路的恐惧和对家里的挂念也静静地坐在一旁不语,他听不懂那些大人物的政论。
第一卷 农女卷 所谓武将
约莫七天,船终于停靠在延州州府城--延州城。
钦州是临靠延州,和延州城只隔了会零郡,所以才这么快就到了。
延州作为州城中心,无论政治还是经济,都是大齐为数不多的大城之一。
城墙高高筑起,至少有十米,冷兵器时代,城墙上只需三千人,要攻破延州,只怕至少也得高出十倍的兵力。
姚父目不暇接,心中惶恐不安,却也克制不住向州城不停地张望。
进了酒舍,吃食的价钱也大幅度提高,干旱也蔓延到了延州。
酒舍的客人很多愁眉苦脸的,粮食不仅仅关系农户,与其他身份的人也关系极大。
歇息了几刻,姚静再去打听商队继续南下的消息,顺便也询问了一下粮价。
以前五百文一石算贵的,现在要九百文了。
姚静心有所动。
乱世中最重要的,第一是护卫,第二便是粮食了,尤其是干旱的年岁。
她有足够的银钱,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便利。
再花了些时候,她发现南下的商队已经有好几队了。
姚静想,也是这干旱引起他们的注意。
前往荆州的有三队,其中两队是大世家名下的商队,姚静想跟随只怕不容易,剩下的是几个小豪强地主组成的商队联合,姚静借投奔荆州亲戚进了队伍。
姚父畏手畏脚,但是他似乎有自知之明,不管姚静说了什么,他都默认了,别人问他话,他也只憨厚地笑着应是。
看着姚静能够得到那些老爷们赞上一句,姚父越发不说话了,常常跟着姚静身边,如果不是姚静叫他阿父,大多数都会认为他是姚静的老仆人一样!
这样一来,姚静的形象在姚父心中越来越陌生,当然也在不自觉中敬畏起来。
商队联合在三天后出发。
姚静安排姚父住进了驿站,但是自己却没招呼姚父就出了驿站。
姚静再小半年就能满十二岁,虚岁十三,也许是锻炼得多又吃得好,她的个子在疯长,这会儿已经一米五,十五岁之前的女孩比男孩要长得快,男孩子几乎在十五岁之后才疯长。
所以她扮作男孩,装成十三四岁的男孩,也是惹不上多大的怀疑。
这年代的十三四男孩已经可以成亲,姚静出门在外其实毫无压力。
更何况,她如今经过锻炼,能举起三百斤的东西,并且能将百来斤的东西扛着如走平地。
她早已经恢复了她前世的力量,还有巨大的增长。
众所周知,站着举高过头顶两柱香可比拿起同样重的东西砸人要更困难得多。这样一来,真有人给姚静一个两三百斤的兵刃,她能抬起来那么一下子,但是要动就无比困难了,要说挥洒自如,当做武器耍,自然也得减轻一大半重量。
可再怎么减,姚静这样已经比寻常男子要强悍得多了,寻常男子耍兵刃二十来斤已经是身体素质及其不错,而姚静能耍近百斤的兵刃。
她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达到这世界中军队一流中偏下的将领级别。
而一流上等杀将将领可以挥动自如百斤左右的兵刃。
绝世武将自不用说,可以挥动一百五十斤以上兵刃挥动自如。
但是也不是说,没有百斤以上的兵刃就不是绝世武将,只能说这是一个力气的界限,更多优秀的武将有挥出超出自己本身兵刃的重量,但是为了适合自己,放弃了重量级兵刃。
比如楚霸王兵刃能举千斤鼎,虽然夸张了些,但是想来他能挥动一两百斤的兵刃,但是他只使用四十来斤的楚戟。
当然,也不是说能挥动自如一定重量的兵刃就可以变成各阶层武将。只是大致说法而已,武将考虑得东西很多,兵法武略等各种东西,但是武将重武,而武上,不得不说,在冷兵器时代的力气大是一个巨大优势,因为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学的东西比力气弱小的人学的要强悍得多。
比如,一个力气大的大汉和力气小的书生学习同样的刀法,两人比拼,大汉拿着一柄八十斤大刀,书生拿着一二十斤的长刀,结果不言而喻!或许说还有轻灵路线,但不得不说,战场上的厮杀,轻灵路线绝对是炮灰。
不是他们弱,而是面对铠甲,没有足够力气很难刺穿,更面对重兵刃砸劈下来,不敢硬接导致躲避,往往会消耗巨大体力还没能杀掉敌人。
古代女将少,除了自古以来男尊女卑,也是战场上所需要的东西恰好事女性的弱点!
姚静和姚父休息的驿站是在商贾云集的西城。
和每一个大城市一样,都分布这各阶层的人。
东边是士族望门,西边商业云集,各阶层的都有,当然穷苦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南边是普通小户,而北边就是贫民窟了。
姚静还未出西区域,就看到有那么一些衣裳破烂的百姓拖着儿女在一处破旧的屋脚插上了草标!
这些百姓自然是不认识字的,草标分长短,长短告诉路人们他们要卖多少钱。
姚静扫过这一片人,面黄肌瘦的,还能听到被插着草标的孩子对他们父母说饿。
而他们的父母声音也有气无力,还带着哭噎之声。
听旁边的人说,才知今年春耕才开始,可苗枯死了不少。他们家里是佃户没什么存粮,全指望田地,偏偏田主老爷还以田苗枯死要收钱,他们没办法才卖儿卖女的。
大旱才开始,就出现了这种事,若是再过些日子田地没有收成,只怕会更惨烈吧!
姚静心里头难受,到底是太平年间过来的,就是从军队出身,做的任务多了些冷情,也会有一丝的柔软。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如果她是世家子弟,自然可以将人买回去,但是也救不了多少人。
她也是一个农女,无权无势,露出这么多银子只怕自身都难保。
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