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章 抓个男人当解药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打在脸上,乔舒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快被打飞了。 强忍着左颊上剧烈的疼痛,她努力睁开眼睛,正准备跳起来大骂一声,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穿着古装奇丑无比的男人,压在她身上…… “敢寻死?就算你变成一具尸体,老子也要破了你的身!” 卧槽! 她乔舒堂堂21世纪古武世家的唯一传人,从来都是她甩人巴掌,什么时候自己挨过巴掌? 还敢破她的身? 见过人找死的,没见过赶着找死的! 她运了运气,想着下一秒就拍死他,却杯具地发现,这具身体竟然内力全无,而且弱得连刀都拿不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真的吧? 再抬头时,看见男人已经脱光了上衣,一脸色相地欺近她。 乔舒眯了眯眼,忽然妩媚地笑了起来:“大哥,不如你躺着,我来伺候你!” 男人有些意外:“你不会耍什么花样吧?” 乔舒轻叹:“既然死不了,何不快活地享受?” 男人得意地笑了起来,肥肉横陈的脸更加丑陋了,他翻身躺在床上,看着乔舒爬上来,他口水直流:“你早点想通多好,就不必吃那些苦头了。女人就是贱,打了才听话,欠收拾,啊――!!” 血溅三尺,染红了白纱帐…… 男人的下半身血淋淋一片,痛得昏死过去,乔舒丢掉手里带血的银簪,一头乌发如瀑垂落,遮住她大半张脸,她的唇角冷冷一勾,宛若索命的幽魂鬼魅。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乔舒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林子里,浑身热得发烫,她刚察觉身体异样,第一时间就逃离了房间。 这是有人设局要害她!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她,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她只想尽快找个男人来化解她体内的药力。 可是这大半夜的,去哪里找男人? 正寻思着,突然听到前方林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她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因为她看见了…… 很、多、男、人! 月光下,十几名黑衣人正在围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白衣男人脸上戴着银制的月形面具,看不清他的容貌,却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视的气息,一招一式,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但从他摇晃的身形和蹒跚的步伐,可以看出他受了重伤,尽管如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场,每一招每一式都打得十分飘逸又精彩。 有意思! 乔舒靠在树后,决定等他们分出胜负,然后随便抓个男人当解药。 突然,听得白衣男人口中一声厉喝:“龙啸九天――” 霎时间,整个林子里狂风大作,沙尘漫天。 耳边传来龙吟之声,乔舒定睛看去,只见一条白色巨龙从白衣男人身后飞升而起,威武、霸气,不可亵渎,它仰天长啸一声,张牙舞爪,飞扑向黑衣人,不到片刻工夫,黑衣人全军覆没! 乔舒看呆了,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功夫? “噗!” 可再厉害又怎么样? 白衣男人吐了一口鲜血,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机会来了! 乔舒从身上摸出一块丝帕,遮住自己的脸,朝他走了过去。 白衣男人很警惕,听到脚步声,立刻握紧剑柄,想要站起来,却浑身乏力地又倒了回去。 “什么人?”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磁,十分有辨识度。 乔舒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一边扒他裤子,一边说道:“帅哥,对不住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我会付你酬劳的!” 男人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时候,浑身的青筋都暴凸起来:“女人,你找死!” 他真想一掌拍死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奈何身中剧毒,刚刚又消耗了他最后一点玄力,此时根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你忍忍,很快就好了!” 乔舒安抚着他,自己却忍不了了。 身子像被撕裂了般,疼得她尖叫起来…… 面具下,萧风绝一双锐利鹰眸此时阴沉的可怕,完美俊脸轮廓紧绷,周身释放出冰冷渗人的寒气。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身体猛然僵住,一向厌恶女人的自己,居然在这一刻没有感到厌恶! 二十年来,这是头一遭。 这个发现让萧风绝既愤怒又惊喜。 那一双漆黑眼眸,紧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像是星辰大海,要把这个女人吞没在黑暗中。 “嗯,好难受,你倒是动一下啊!” 乔舒身体内像藏了一团火球,几欲爆裂,她难受地扭动着,却让萧风绝闷哼一声,漆黑的眸子越来越深邃。 “女人,你记住,招惹了本尊,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本尊的手掌心!” 低沉缓慢的声音,从萧风绝的喉咙里慢慢吐出,蕴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狂暴…… 正文卷 第2章 劫色又劫财 乔舒从不知道,干这种事会这么累这么疼,浑身跟散架了一样。 白衣男人明明被她压在下面,可攻击性却依然这么强,好在他终于体力耗尽,昏睡了过去,否则她还真的难以脱身。 不知道面具底下的他长什么模样? 手刚伸出去,又立刻收了回来。 算了,反正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他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就当是做了一场梦,这样挺好! 不过,劫了他的色,总要付点报酬吧? 乔舒摸了摸身上,发现这具身体真是穷到家了,身无分文! 忽而又一想,不对啊,吃亏的应该是她啊,她身上的药性一次就解了,可这男人居然要了她三次…… 不行,得找他要点报酬才是! 摸遍了他身上,发现他虽然衣着华丽,却也是个穷光蛋,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挂在他腰间的一块金色令牌,纯金做的,应该能卖不少钱。 拿了令牌,乔舒迅速逃离现场,刚走了一段路,就感觉头痛欲裂,脑海中忽然灌入无数的记忆,那是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像电影片段,一幕幕在她眼前飞掠而过。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她原本是21世纪古武世家的唯一传人,刚继位不久,就遭族人逼迫交出《素问书经》,她不甘受辱,跳崖自尽,玉石俱焚,没想到魂穿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现在的她,身处一个叫云天大陆的架空世界,而她,是东晋国乔家的大小姐――乔舒。 记忆中,乔舒喝下了一碗莲子羹,随后失去了知觉,等她醒来时,就看见那个奇丑无比的男人想要强暴她,她为保清白,撞墙自尽,而亲手将莲子羹送到她面前的人,正是乔舒的继妹――乔曼卿。 头越来越痛…… 乔舒察觉到不对劲,乔曼卿给她下的药恐怕不是单纯的春药那么简单,这药还有后劲! 她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啪!” 又是一个巴掌甩过来,这一次,乔舒整个人被打飞了。 卧槽! 这些古代人打耳光打上瘾了吗? 她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先前的房间,不同的是,这次房间里乌怏怏地站满了人,个个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乔舒,你做出此等有辱门楣的事来,你对得起乔家对你的栽培吗?”率先说话的是一名穿着华贵的妇人,她是乔舒的继母李氏。 乔舒皱了皱眉,刚要说话,扑通一声,丑男跪在了旁边:“二夫人饶命啊,是大小姐勾引小人在先,小人一时把持不住,才会做出糊涂事来……” 乔舒抬了抬眉毛,冷冷地瞥了一眼对方的下半身,他的双腿至今还打着摆,明显是在强撑,都太监了还继续演戏,真够尽职尽责的。 就他这副尊容,还有人勾引? 鬼都不信! 这时,又是扑通一声,另外一边又跪下一人:“大小姐,您快跟二夫人认错吧,您也是因为太寂寞了,才会让奴婢去约赖大子来您的房间。” 乔舒眸光一沉,冷冷地扫向贴身丫环柳叶,眼神如刀,又似一道闪电划破虚空。 丫环的这番话,坐实了她与丑男的歼情,其心可诛! 丫环接收到她的目光,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小姐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继母身旁的一名年轻女子开口说道:“姐姐,下个月就是你和王爷大婚之期,发生这种事,你让王爷颜面何存?” 她又楚楚可人地望向一旁锦衣华服的男子:“王爷,姐姐也是一时糊涂,才会铸成大错。您就原谅她这一回,我相信姐姐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呵,被人戴了绿帽子,还原谅? 这话分明是在提醒对方,千万不要原谅她! 真够阴险的! 继母接着继妹的话道:“王爷,是妾身教女无方,乔家的男人都去外面征战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又去了白龙寺礼佛,为乔家祈福,是我这个继母没有把大小姐调教好,妾身有罪!” 母女俩一唱一和,算是把她的罪名板上钉钉了。 乔舒全看明白了,这些人早就串通好了,要在她面前演一出戏,不对,是要在她的未婚夫睿亲王面前演一出戏,目的就是毁了她的这桩婚事。 而她的这个未婚夫,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事不关己。 最后,他才冷冷说了句:“事已至此,你就等着接休书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乔舒连忙喊住了他:“等一下!” 开玩笑,乔家的男人们都出去打仗了,老夫人和她的亲娘又去了白龙寺,一去就是大半年,她若是继续留在乔家,非被这对母女搞死不可! 所以,她必须自救。 “当年订婚之时,王爷的母妃曾送了一块玉佩作为聘礼,我前些日子将它送去了青慈庵开光,既然王爷决定解除婚约,还请王爷派一辆马车送我去青慈庵,我亲自将玉佩取回,送还给王爷,从此以后你我便再无瓜葛……” 睿亲王脚步一顿,沉默片刻,一言不发地走了。 乔舒却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正文卷 第3章 你是我爹爹吗 六年后…… 清晨下了一场大雨,天阴沉沉的,山路之中,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徐徐而行,还有一队甲胄披身的骑兵,前后护卫。 行至山路中间,马车倏然停了下来。 “福叔,发生什么事了?”为首的一辆马车中,一道低沉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福叔自马车的车辕跳下,对着马车的车帘躬身一拜,慈祥的面孔上尽是恭敬之意:“公子,前方有一孩童,嘴里喊着救命,好像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的话音落下,便听到孩子的叫喊声:“救命,救救我,有人要追杀我!” 一只白皙清瘦的手,缓缓自马车内伸了出来,人还未见,那道低沉的咳嗽声又再传出:“让他过来。” 福叔领命,走上前去,看到了被侍卫们拦截的孩子,一下子就被孩子俊秀的面容给吸引住了。 只见他小小的身板,个子不高,身上背着一只小小的包袱,怀里抱着一只浑身黑色毛茸茸的小兽宠,年龄在四五岁,却有着一张仙童般稚嫩可爱的脸蛋,尤其那双眼睛黑溜溜的,格外有神,轻轻一眨,仿佛会说话一般,灵动鲜活极了。 福叔年逾五十,大半生见过的孩子岂止数百,还从未见过如此俊秀灵气的孩子,若是被人杀了,着实可惜。 “孩子,你跟我过来吧!” 福叔领着孩子,来到马车前,躬身道:“公子,人带到了。” 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一张略显惨白的病态的脸,他的眉眼淡淡,凤眸微微狭长,谈不上十分英俊,可是只要你看着他,就会自然而然被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洁清华的气质所深深吸引。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款式朴实,质地却是一等,穿在他的身上格外合身飘逸,不染尘纤。 万俟云轩仔细打量了孩子一番,平静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泽,他迈步走下马车,蹲下身来,摸了摸孩子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乔沫沫。”孩子一脸的天真无邪。 万俟云轩又问:“谁在追杀你?” 乔沫沫歪头想了想:“是……一个女魔头!” 万俟云轩掀了掀眉:“她为何追杀你?” 乔沫沫委屈地嘟了嘟嘴:“我要找爹爹,可她不让我找爹爹。” 福叔闻言,忍不住插话道:“阻止骨肉相见,这女魔头心肠竟如此歹毒!” 万俟云轩淡眉一蹙,怜惜地牵起孩子的小手,发现他小手冰凉,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打湿过,尚未风干,他平静如镜面的眼波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一股温和的玄力泛着莹莹的紫光,顺着他的掌心,逐渐进入孩子的体内。 乔沫沫只觉得一股股的暖意包围着他,这感觉好温暖、好安心,比起娘亲温暖的怀抱,他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属于父亲般有力的怀抱。 蝴蝶般的睫毛扇了扇,他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忽然开口问道:“叔叔,你是我爹爹吗?” 万俟云轩一愣,福叔抢先说道:“我家公子尚未成亲,怎么会是你爹爹?” 乔沫沫仰着小脸,执着地又问:“那叔叔要不要做我爹爹?” 福叔额头黑线直掉,这世上居然还有自己给自己找爹爹的人,也是够奇葩的! 万俟云轩微怔了下,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唇边偷偷逸出,笑意之中带着疲倦,可丝毫不影响他的飘逸出尘,好似仙人从画中走来。 福叔的眼角有些湿意,自从公子患病以来,到底有多久了,公子的脸上再没有过一丝笑意。或许这孩子和公子有缘,能开启公子紧闭多年的心扉。 乔沫沫见他但笑不语,不由地急了,从背后的小包袱里掏出一幅画:“这是我娘亲的画像,我娘亲比这画上还要美十倍,叔叔要不要考虑一下,娶我娘亲?” 正文卷 第4章 她是孩子的母亲 万俟云轩哭笑不得,受好奇心驱使,他还是接过了画,刚要展开画卷,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风风火火地传了过来:“乔沫沫,你长本事了?居然学会离家出走?” 万俟云轩闻声抬眸,山路之中,一袭鹅黄的身影踱步而出。霎时间,一双晶莹深邃的眸子被这一抹倩影全部占据。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条简单的鹅黄长裙,掩不住她出尘脱俗的气质,却是更加凸显了那份纯净和自然,让人不知不觉中已动了心魂。 她有两道柳叶细眉和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眉如远黛,却又透着几分英气,不似普通女子般柔似春水,却更像秋霜一般傲人、倔强。 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子简单地挽起,多余的发丝随意地拢在了耳后,黑白分明,衬得她如瓷般白玉无暇的耳垂更加水漾诱人。只是远远地观望,就足以让他心神微荡。 心动,也只是短短的刹那。 他的眼神黝暗了下,很快恢复了冷静和镇定,他这样身子的人,哪里有资格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事物?他自嘲地轻笑了声。 乔沫沫和怀里的小宠物见到来人,动作划一地缩了缩头,乔沫沫小脸一变,撒腿就跑:“叔叔,画像送给你了,记得来青慈庵娶我娘亲哦!” 小小的人儿,跑得还挺快,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万俟云轩拿着画像,哭笑不得。 女子欲追上去,万俟云轩拦住了她:“姑娘,他还是个孩子,你何苦与他为难?” 乔舒纳闷了,她追她的儿子,干他屁事? 挑眉将万俟云轩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真的很惨白,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本身高洁清华的气质,他的五官不是最美的,美的是他的气质,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美,高贵而优雅,风华而飘逸,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内敛…… 这样的一个人,却身怀绝症,着实可惜了。 “公子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半年的时间,实在不宜多管闲事……” 她的话,让万俟云轩眼神一震,沉吟片刻,说道:“你和那孩子什么关系?” “干你屁事?”乔舒眉头高挑,脚下踏出奇怪的步伐,轻易就绕过了他,径直离去。 万俟云轩眼神又是一震,十分诧异,这步伐太精妙了,他从未见过,还有,她刚刚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武阶至少在玄帝以上,她还如此年轻,修为竟已如此之高,心底腾地燃起了一团兴奋的火焰。 他本身刚刚迈入玄尊之境,以他二十二岁的年纪达到这个境界已是天才之称,而眼前的女子最多也不过二十岁,玄气的境界却已在他之上,这说明什么?她岂非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万俟云轩向来平静如波的心激荡起一片浪花。 福叔焦急道:“公子,为何放她离开,万一她把孩子抓回去,怎么办?” 万俟云轩苦笑,不是他不想拦她,而是他有自知之明,根本拦不住她,轻摇了摇头:“她不会伤害孩子的。” 福叔不解:“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万俟云轩轻叹了声,缓缓说道:“就连宫里的御医也查不出我的病情,是我多年寻访名医之后,才知道自己只有半年的寿命,她却一眼就道出我的病情,还能精准说出我的大限,此人的医术绝不简单……” 他顿了顿,又说道:“医者仁心,对于我一个陌生人,她都能提醒告诫,更何况一个孩子?” 他垂首,摸了摸手中的画像,若有所思:“还有,她的身上有香火的味道,应该是从前面不远处的青慈庵而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孩子的母亲!” 说着,他慢慢展开了画卷,只一眼,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久久地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子,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笔一画,仿佛有魔力一般,牵动着他的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画卷上的女子正是方才的女子,不过,确如孩子所言,她本人比画像要美上十倍。 “青慈庵?”万俟云轩眼睛微微一亮,眉目愈加清朗,“今晚,借宿青慈庵。” 正文卷 第5章 难道是他儿子 乔沫沫小手牢牢抱着小黑,飞奔在林间,他绝对不要被娘亲抓回去,大家都有爹爹,为什么唯独他没有?他再也不要被人嘲笑自己没有爹爹了。 所以,如果这次找不到亲生的爹爹,他就自己给自己找个爹爹,他再也不要做没有爹的孩子了。 跑着跑着,突然看到前方围了一群人,一个个手拿兵器、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停了下来,放慢脚步,悄悄凑近前去,发现前方林子里有一个凉亭,凉亭里有一男一女,一坐一立,男人在下棋,女人抱剑侍立在他身侧,这些人围着凉亭,磨刀霍霍,却不敢上前一步。 “萧风绝,我们流煞帮向来与神玄宫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大开杀戒,杀了我们流煞帮十三条人命,这笔账我们今天必须好好算算!” “对,血债血偿!” “为兄弟们报仇!” 凉亭里,男人岿然不动,完全当这些人不存在般,自顾自地下着棋。 女人面若冰霜,不屑地冷哼了声:“你们流煞帮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家宫主乃是替天行道!” 人群中,有人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太好笑了!谁不知道神玄宫宫主萧风绝行事乖张,不按常理,杀人无数,乃是一代邪魔,堂堂邪魔什么时候改邪归正,开始替天行道了?” 其余众人也跟着哄笑。 乔沫沫看到这一幕,暗暗握紧了小拳头。 哼,以多欺少,真不要脸! 娘亲说过,江湖险恶,闲事莫理! 可疯爷爷却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到底该听谁的呢? 乔沫沫抓了抓头皮,正犹豫是走是留间,突然有人发现了他,拿刀对着他:“咦,哪里来的小孩?他怎么和萧风绝长这么像,难道是他儿子?” 众人一听,哗啦啦一齐转身,全部将注意力投向了乔沫沫。 乔沫沫向后倒退一步,一双晶莹剔透的黑眼睛水汪汪的,天真又无辜,怎么也想不到会莫名其妙惹祸上身。 怀里的小黑双目一瞪,露出凶光,挥舞着小爪子,颇有要大干一场的意思,突然,一把大刀指在它的鼻尖上方,它眼珠子滴溜向里转了半圈,吓得直接昏死过去。 “像,真是太像了。” “他一定是萧风绝的儿子!” “抓住他!” 片刻工夫,乔沫沫就被围住了,一群人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仿佛抓住了他,就可以控制住凉亭里的那个人了。 这时,凉亭里的男人终于从棋盘上抬起了头,他一身黑袍如墨,细长的眸子微挑,有着慵懒的风情,清冷的眼中,闪过绝世的芳华,就像是冰峰之上的一朵雪莲无声地怒放。 他的双瞳骤然微缩,玄气自他身周围瞬间暴涨,顷刻间侵袭整个林子,强大的威压笼罩下来,流煞帮众人手中的兵器飒飒抖动起来,个个屏住了呼吸,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墨衣男人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出凉亭。 流煞帮众人惊吓地后退,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看着宫主行走在流煞帮帮众中间,如入无人之境,水护法美眸亮了下,看向自家宫主的眼神更加崇拜和炙热了,然而,当她看见那个孩子,她的眼神震了一震,双瞳逐渐放大,好似见鬼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 她跟随在宫主身边多年,对宫主的容貌、神态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来。眼前的孩子和宫主像极了,简直跟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差不多,不止外貌,颦眉的神态也颇为相似。 难道他真是宫主的孩子? 可是她一直都跟随在宫主的身边,朝夕相处,从来没见宫主宠幸过哪个女子? 又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个孩子来?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正文卷 第6章 孩子他爹来了 萧风绝一步步走近乔沫沫,他的神色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唯有深沉如海的眸底,映着乔沫沫小小的身躯,一缕缕的幽光不时地闪烁着,逐渐形成一轮轮的漩涡。 那一夜的情形猛然倒灌入他的脑海,如浮光掠影,飞旋而过…… 难道真是那一晚,无意间种下的因果,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个灵气可爱的小男孩? 否则,世上怎会有长得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小孩? 乔沫沫也在看着萧风绝,他逢人就问是不是他的爹爹,已经不知问过多少人,唯独眼前这个和他长得最像,他仰着小脸,眨巴了下眼睛,软软的童音问道:“你跟我长得好像,难道你才是我爹爹?” 萧风绝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孩子,胸口猛然一滞,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奔涌的情感所填满,他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震撼还在心头盘旋,他从不知道自己在这世间竟然还有一个儿子存在…… 乔舒追着乔沫沫来到这里,恰好看到这一幕,她也惊呆了,视线在一高一矮的两人身上徘徊,眼底的惊愕越放越大。 这一高一矮的两人,一个俊美如神祗,睥睨天下的霸气浑然天成,一个稚嫩可爱,眉宇之间自有一股清灵和冷傲,尽管气质有异,但殊途同归,谁也不怀疑这一大一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尤其是那份如出一辙的傲然神采,和眉宇之间的神似,让人不得不惊叹! 乔舒的心脏一通狂跳,想起了那个晚上,她为了化解身上的药力,趁人之危,扑倒了那个白衣男人,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好在她借口拿回睿亲王的订婚玉佩,早早逃离了将军府,这才得以在青慈庵好好地养胎,生下了沫沫。 原以为母子俩可以安安生生过一辈子,没想到孩子的亲生父亲居然出现了! 虽然那一晚他脸上戴着面具,但他的身形和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场,却是无法掩盖的,再加上他长了一张和沫沫一模一样的脸,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那晚的那个白衣男人,也就是沫沫的亲生父亲! 手心骤然握紧,乔舒的心脏快要破喉而出…… 不行,绝对不能让沫沫和他相认! 沫沫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她手腕轻转,一把飞刀悄然落入她的掌心,然后用力掷了出去―― 下一刻,人群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有人中了飞刀,倒了下去。 霎时间,现场发生了骚乱,众人四处观望。 “谁……谁在背地里放暗器?” “大家小心,周围有埋伏!” “一定是神玄宫的人!神玄宫的人好卑鄙,居然背地里暗算我们!” 人群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跟他们拼了!” 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高喊起来:“跟他们拼了――” 一群人朝萧风绝杀去,陷入了混战。 混乱中,乔舒抱起乔沫沫,从人群中突围,逃离了战场。 萧风绝回眸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清丽的背影,踏着十分诡异的步伐,越跑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野。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他的心头却涌现一股异常强烈的感觉…… 是她! 她就是那个趁他体力虚弱、对他做了那种事、事后逃之夭夭、还顺走他身上一块重要令牌的胆大包天的女人! 很好,劫了他的色,又劫了他的令牌,这两笔账他要一起算! 夜空般深邃神秘的黝暗深瞳里,骤然迸射出惊人的亮光,萧风绝低浅的声音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充满了野性和不羁,却让流煞帮众人不寒而栗…… 正文卷 第7章 乔家来信 通往青慈庵的小路上,乔舒拉着乔沫沫的手,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乔沫沫看着娘亲生气的背影,怯怯地问道:“娘亲,那个人是不是我爹爹?” 乔舒脚步一刹,停了下来,背对着他,说道:“当然不是!” 她不愿意对儿子撒谎,可她不得不撒谎。 因为,她不想失去儿子。 那个男人的实力,她是见识过的,她自认为赢不了他,倘若他真的想要和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她是万万争不过的!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乔沫沫忽然挣脱了她的手,倔强地嘟嘴说道:“可是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所有人都说我是他的儿子!” 乔舒胸口猛然一滞,堵得慌,急需发泄的出口,她忍不住怒声道:“爹爹,爹爹,你就这么想要找你爹爹?好,如果你要找爹爹的话,那你去吧,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要认我这个娘亲了!” 说罢,她快步往前走去。 乔沫沫被吓到了,有记忆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娘亲对他发这么大的火,想到要失去娘亲,他顿时慌了,连忙拔腿追上去。 “娘亲,沫沫错了,你不要丢下沫沫,沫沫以后再也不找爹爹了!” 他扑上去,一把抱住乔舒的胳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娘亲,你不能不要沫沫,沫沫害怕!” 乔舒低头一看,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弯身将他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额头,她哽咽道:“沫沫别怕,娘亲不离开你!娘亲刚刚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娘亲错了,娘亲向你道歉!” 乔沫沫吸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地问:“可是娘亲,刚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爹爹?” 他还是不死心。 乔舒拧了拧眉头,断然摇头道:“当然不是!娘亲跟谁生的你,难道娘亲自己会不知道吗?那个人只是长得和你有点相像罢了……” 乔舒随手捡起两片地上的落叶,说道:“你看,这两片叶子长得就很相像,难道它们就一定是亲父子吗?” 乔沫沫抹了抹眼泪,嘟嘴说道:“可是,它们是从一棵树上掉下来的,本来就有血缘关系啊。” “呃……”乔舒一时语塞,丢掉手里的落叶,尴尬地笑,“娘亲只是打个比方,总之你爹爹已经不在人间了,他去了一个美如仙境的地方,你以后都不要再找他了,娘亲会加倍疼爱你的!” “哦!”乔沫沫乖巧地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珠子却来回转动着,对于娘亲的解释,他根本不相信,但怕娘亲伤心难过,他没有当面揭穿。 青慈庵位于终年云雾缭绕的大青山脚下,听说这里供奉的菩萨非常灵,有求必应,因此香火鼎盛,不断有善男信女前来烧香拜佛。 因往来客人较多,青慈庵特意开辟了一座别院,专门用来接待香客,乔舒母子便是住在这座别院之中。 母子俩回到别院时,看到别院门口停了两辆马车,似曾相识,但因为平日里的香客不少,所以也就见惯不怪了。 刚进别院大门,迎面走来了青慈庵的了缘师太:“乔施主,这里有你一封书信,是从长洛城来的!” 乔舒微微诧异,自从六年前离开那个家之后,她就和乔家彻底断绝了往来,他们从来不来打听她过得好不好,她也不去关心乔家死活,没想到时隔六年,乔家突然来信了,到底所为何事? 正文卷 第8章 买一送一 带着疑问,她拆开了信封,大致浏览了一番,她清秀的眉头一点一点拧紧。 信中提到过些日子就是乔家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同时也是老爷子戎马一生之后卸甲归田的大日子,老爷子希望她带着沫沫一起回去,共享天伦之乐,可那个家真的有乐可享吗? 她只想带着儿子,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再也不想去参与那些尔虞我诈的权势争斗了。 “送信的人说,明天乔家来接你的人就到了,你们母子早做准备。”了缘师太提醒道。 乔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师太!” 但她心里已另有打算。 扭头去看儿子,发现人不见了,不远处却传来儿子的声音:“叔叔,你真的来青慈庵了?你是来娶我娘亲的吗?” 乔舒脚下一绊,险些栽了个跟头。 臭小子,你这是要把你老娘我卖了呢? 乔舒故作镇定地走了过去,沉声道:“沫沫,胡说八道什么呢?” 抬头看向和儿子说话的人,认出他就是先前在山路上遇见的那个短命鬼,淡淡扫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另有所图,她戒备地拉起儿子的手,准备离开,对方却喊住了她。 “夫人,你不必对我怀有戒心,我是个将死之人。难得碰到这孩子,觉得与他有缘,才想与他多见一面罢了。” 乔舒看到他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流泄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泽,再细看时,里面一片赤诚坦然,再联想方才他极力保护沫沫,应无恶意,反倒是她多心了,她不由地自省了下。 “娘亲,叔叔是好人,他之前还用玄力帮我取暖呢!我可不可以陪叔叔说会儿话?”乔沫沫仰头看着乔舒,闪亮的眼睛里带着希冀。 乔舒轻轻一叹,松了手:“好吧,别说太久。” “耶,谢谢娘亲!”乔沫沫开心地欢呼。 说好了别说太久,结果小家伙一聊就是一整天,连午饭、晚饭都和短命鬼一起吃,把她这个娘亲完全晾在一边了,乔舒莫名有些吃醋。 “到底有什么可聊的?” 乔舒走近万俟云轩的住处,打算去瞧瞧,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儿子稚嫩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我娘亲除了有一点点坏脾气、有一点点懒惰、有一点点贪财,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缺点了。叔叔如果娶了我娘亲,就大大赚到了,因为你还可以拥有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聪明能干可爱机灵的贴心小棉袄哟!叔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乔舒扶额,深深一叹。 她这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儿子啊,一心只想把他娘亲嫁出去,还搞什么买一送一,他是有多担心他娘亲嫁不出去啊? “造孽啊!” 她的说话声,惊动了里面的人,伴随着一声咳嗽,里面的人淡雅的声音道:“夫人,请进来吧!” 既然被发现了,乔舒也就不躲着藏着了,迈步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飘着淡淡的药香,暖炉里生着炭火,明明是初春,却给人一种错觉,以为还是隆冬。 万俟云轩半躺在床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一张清俊的脸庞却依然惨白毫无血色,还真是个短命鬼啊! 乔沫沫盘腿坐在他的身侧,看到她进来,连忙跳下床来,蹭蹭蹭跑过去,牵起她的手说道:“娘亲,你不是懂医术吗,叔叔一直咳嗽,好像病了,你给叔叔治治病吧!” 不等乔舒开口,万俟云轩率先说道:“沫沫,不要为难你娘亲了,叔叔的病,很难医治,连闻名天下的神医都束手无策。” 乔沫沫顿时小脸黯淡,惋惜地摊摊小手,说道:“可是如果叔叔的病治不好,就不能娶我娘亲了……” 乔舒黑线万丈。 儿子,你满脑子除了嫁娘亲,还能有点别的出息吗? 正文卷 第9章 天妒英才 “咳咳、咳咳……”万俟云轩一个没留神,不停咳嗽起来,竟是咳嗽不止,好像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公子,您还好吧?”福叔担忧地走上前。 乔舒先他一步,径直坐在了床沿,拿过万俟云轩的手,素手探上了他的脉息。 她的手柔软细腻,指尖带着丝丝的凉意,万俟云轩一下子就被这缕缕的凉意撩拨了心弦,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跳得狂乱!? 咳嗽也不可思议地停下了。 她的侧脸如幻似梦,让他迷离的眸光又拢上了一层云雾,他自认不是好美色之人,可是今日,他却无力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抵挡她的诱惑。只是这样看着她,他的心海就漾起了层层的海浪,不能自已。? 萍水之交,她还是个孩子的母亲,他弄不懂,为何对着她的时候,心一点点地在沦陷,毫无理由可言……? 乔舒掀动了下眉毛,用怪异的眼神瞄向了他,这哪里还是正常人的脉搏?? 触及她的眼神,万俟云轩略显惨白的脸倏地变得红润无比,探在他手腕上的脉搏也跳动得更加狂野了。? “你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能及早医治就好了。”乔舒惋惜轻叹,这男人给她的印象很沉稳、很睿智、很有洞察力,她相信倘若他的身体不是如此虚弱,他一定会是个呼风唤雨、众星拱月的人物。 可惜了,天妒英才! 乔舒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瓷瓶,递向了他:“这里面有几颗培元丹,你每日一颗先服下,可以延长你至少半年寿命,至于根治,我恐怕还要再想点别的办法。” 万俟云轩眼神一震,脸色更加红润的,但这一次却是因为激动,接过瓷瓶的手在微微颤抖:“延长半年寿命,这对我来说,已经弥足珍贵了。” 扑通一声,福叔突然跪倒在地,喜极而泣:“倘若夫人真的可以医治好我家公子,老奴愿做牛做马,报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乔舒眉头一皱,弯身扶起了他:“你不必如此,能不能治得好,我还没有十成的把握。” 扭头对乔沫沫说道:“沫沫,我们走吧,让叔叔好好休息休息!” 乔沫沫乖巧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万俟云轩:“叔叔,那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 目送母子俩离开,万俟云轩注视着门口方向,心底泛起层层涟漪,久久地出神。 “公子?咳咳,咳咳!”福叔试图唤醒公子,却毫无作用。? 无法,他只能凑近公子耳边重重地喊了声:“二皇子殿下?”这才终于将出神中的公子给唤醒了过来。 乔舒牵着儿子的手,回到房间,又去柴房打了热水,给儿子洗澡。 乔沫沫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浴桶里充满了药味,乔沫沫一边玩着水,一边说道:“娘亲,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泡药浴?药材的味道一点儿都不好闻!” 乔舒细心地给他擦着后背:“想要身体强壮,就得用药材泡澡,这些药材很贵的,可不能浪费了。” 嘴上这么说着,眼底却掠过一抹心疼。 还记得沫沫刚出生时,大夫就说他胎里带毒,怕是活不成了,可她偏偏不信,将《素问书经》里面的医药篇通学了一遍,这才找到医治沫沫的办法,药浴一泡就是五年。 虽然沫沫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排尽,但他先天身体就比一般孩子要弱些,所以她坚持用药浴给他泡澡。 而沫沫体内的胎毒是从他亲生父亲身上带来的,想到他的父亲……乔舒眉头不由地深蹙起来。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男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很快就会找来,看来青慈庵不是久留之地,是时候带着儿子离开了。 正文卷 第10章 暖床小王子 “娘亲,娘亲?” 直至听到儿子的唤声,乔舒这才回了神。 “洗得差不多了,穿上衣服上床睡觉去吧。” “娘亲,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看着他软萌可爱的小脸蛋,还有那一双黑亮水灵的大眼睛,乔舒根本无法拒绝,双手将他赤条条地从浴桶里捞了出来。 “来吧,暖床小王子!” 乔舒搂着儿子,直至将他哄睡着,才下了床,走出房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练功,突然身后隐约有一股风袭来,她还来不及反应,腰上突然多出一只手,用力一握,带着她飞上了院墙,飞离了青慈庵。 “谁?” 乔舒扭头望去,猛然撞入一双如云如雾的深邃眼眸。 他的眸,深沉如海,波澜不惊; 他的眼,如诗如画,万种风情糅合其中; 他迷离的眸光很快陇上一层云雾,又以更快的速度散去。 是他? 那个白衣男人! 该死,她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弱了,连身后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她都没有察觉,亦或是他的实力太高,她根本无法察觉。 她猛然吓出一身冷汗,倘若对方不怀好意,想要对她下手,她怕是早已死了好几回了。 竖手为刀,对准穴位,乔舒毫不迟疑地攻向了对方,仿佛演练了千万遍,她的动作迅速狠厉,让萧风绝微微侧目。 瞬息之间,两人拳脚相加,已过了数招。 此时,二人已越过青慈庵的墙头,墙外恰好有一名打更的更夫经过,萧风绝为了避开更夫的视线,提气纵跃,往更高处飞去,几个纵跃之后,停在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溪边。 乔舒看准了机会,一掌朝他劈了过去,想要一击得手就全身而退。 萧风绝识破了她的意图,大掌包裹住了她的拳头,趁势将她再次扯入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扼制住她的要穴,使得她整个人禁锢在了他的身前,任她如何动弹挣扎,都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放、手!”乔舒双瞳收缩,冷意森森。 幽深如潭的眸子里含着戏谑的笑意,他挑了挑冷眉,懒懒地摇了摇头,伸手至她腰间,盈盈一握,将她的纤腰全部掌握在了手心。 在那一刹那,两具身体同时莫名地一颤。 乔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未有过的敏感和僵硬,那么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男人的存在……他的气息吞吐在她的颈间,越来越重,颈间一阵灼热发烫。 一抹异样的感觉触电般流淌而过。 乔舒略微侧头,正好瞧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视线慢慢上移,然后就对上了一双亮得灼人的深邃眼眸。那眼底的光亮和热度,足以点燃一切,烧毁殆尽。 萧风绝低头看着她,两人离得很近很近,他甚至能数清楚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她如凝脂般白皙的面容上泛起了潮红,星眸之中漾出一层层的涟漪,盈着一层浅浅的柔光,他竟然看痴了…… 没错,是她! 这世上,除了他的母亲,她是唯一一个靠近他,他不感到厌恶的女人! 除了她,再无他人了。 哪怕是他身边最得力的水护法,他也只允许她待在离自己三步之外,唯有那个六年前突然闯进他的世界又突然消失的胆大包天的女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