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复一位读者而衍生出的小说定位 正文正常更了,这是临时写的。 今天看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条差评。评论内容为。 晕死,孙承宗可是大明朝的内阁首辅,皇帝能把大臣的女儿拉到宫里去当成丫鬟下人使唤?这样至老孙的脸面于何地?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女主怎么这么二?亏得作者还有脸到处吹水,说什么靠谱的历史文!真是的,不言情你能死吗?不宫斗你能死吗? 对于读者关于孙承宗的说法,小非表示赞同,这是我故事设计上的一个大BUG。文文写了这么多了没法改了,这里很抱歉。 关于女主二的问题上,我不觉得女主二,修改前的女主真心二,为了重塑她的性格,小非几乎重写了数万字的内容,删除了许多脑残玛丽苏情节。 小非很喜欢历史,又能写点言情,所以就有了《明明之中》——一部自诩言情和历史的强力结合。 不过,小非将来一定要努力加强一些历史常识的积累,尽量做到靠谱靠谱再靠谱。 对于读者说,你不言情能死啊,不写宫斗会死啊——不难看出您对言情的反感。小非不反感言情,反感狗血反感种马YY,为什么要加历史,就是让作品粘上一点历史的底蕴。 为什么不直接去写历史,实话说驾驭不了,而且那种纯粹的历史类书籍,在网上看的人会多吗,表示怀疑,小非绝对不会去写一些自己驾驭不了,看的人又少的东西。 我不是高光,不是二月河,更没有当年明月写诙谐历史的能力,我只是小非——源于用户名雾视人非,大家不要想入非非。 读者在最后说“不言情会死啊,不宫斗会死啊”不难看出您憎恶言情,憎恶宫斗,言情宫斗。《明明之中》是一本穿越文,不是历史小说,不言情,不宫斗,也不可能。 对于宫斗,我没有如《甄嬛传》一样去写后宫争宠,小非写的是政治斗争——当然是在真实历史基础上,联系主角的各种境遇,做了大胆的想象和改编,但是大体上还是靠谱的,我想这对一部穿越文来说,这就够了。 小非自诩只是一个具有基本历史常识的人,至少不会出现以下情况。 至少我不会在明代的故事里面冒出“答应,常在”在唐朝的文里冒出“三字经”在清代的文里面出现“诺” 不得不说,一部言情小说还想要联系历史真的挺难的, 我这是第一人称,不可能抛下女主去写温体仁和周延儒的党争,袁崇焕为什么要杀毛文龙,祖大寿是不是被庄妃劝降,吴三桂又是否真的因为陈圆圆就投降清朝。那样的话,弄不好只是明代历史的机械堆叠。 小非在努力做这件事儿,难免会有一些不到位的地方,请大将谅解。记得昨晚还有人和我说,关于后金和金的问题。 如果您喜欢看正统的历史文,欢迎点击华夏天空的历史军事。 小非的《明明之中》只是一部带上历史底蕴,加上穿越元素,归根结底是言情文。大家觉得呢。如果认同就给个推荐支持一下新人好了。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一章 误入大明 我呢,是个标准的90后。今年刚刚高三毕业。正在一家历史博物馆担任临时的讲解员。算是勤工俭学吧。在高二分班的时候,我虽然选择了理科,但是我唯独对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我也算是理科生中的文科小天才。在中学时代我虽然不敢说是博览各类的经史子集,但也还是可以不无骄傲地说,我就是个中国古代史的“小灵通”。或许是因为爱看书的缘故吧,我也养成了喜静的性子。为此我的姥姥总是夸“洛洛”特别矜持,不像现在的一些女青年成天风风火火的。 一副白色边框的平光镜,一个长得还算能看的脸蛋儿,一个存了一堆文史资料的大脑,给了我在众人面前丝丝伪装的自信。 虽然在小相当一定程度上告别了一些90后女生的风风火火,可在另一方面自己却是浮夸做作的不行。就像每次我总是对新朋友说“我叫洛英——洛英的洛,洛英的英。”明知是俗套做作的表达,可每每还是做作的乐此不疲。 偌大的博物馆空荡荡的,恐怕除了工作人员以外,就只剩下墙上那些黑白的照片,以及一大段又一大段,在常人眼中乏味的文献资料了,再有就是几张据说相当珍贵的帝王画像了。 暗色调的灯光,静静地投射在着每一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渲染出一份叫人肃然起敬的味道。 转眼在这里都待了一个月。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因为三天之后我将去大学报到。这次妈妈倒是特别的通情理将我这两个月的工资都给了我。我原本还想假模假式的推辞一下,妈妈倒是直白的说道:“别装了,真虚伪!”我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拿了钱,正盘算着要去买个什么新手机之类的……就这么在博物馆里游荡着,突然“你死哪里去了!”一个熟悉的但却是没好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下意识答道:“慧慧你丫眼瞎啊,你洛洛姐我不是在这里么!”“知道你在这里,我是说你神游去哪里了?”慧慧显然是有些无语。因为只要没什么人我总是会目光呆滞的胡思乱想。“想什么呢?整天神神秘秘的.”这次她的声音温和了起来。“也没怎么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买iPad2。”一旁的慧慧却是笑说道:“那你让你家人买给你好了,怕是你攒够了钱4都出来了。哈哈哈哈!”那笑声里满是对我的嘲弄和不屑。我再懒得去和她这把火力极猛的AK47较劲,只是冲她干笑着。毕竟我还不想今天就“交代”在这里。她倒也是适可而止。 对于上述那个叫慧慧的女神——至少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在此隆重介绍一番。 慧慧呢是我高中的死党,她的数理化基本就没什么能看的,但是她在文科方面却有着令人无比咋舌的天赋。尤其是历史,如果我是小灵通的话,她就是彻彻底底的“大百科”。慧慧不但懂得比我多,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她可是我们高中有名的校花,也不知有多少饥渴难耐的小男生为她而疯狂。记得有次数学课的时候,问她借草稿纸,她随手就掏了张特精美的信纸给我。等我打完草稿,无意间翻了个面才发现那是情书。我当时冲她叫嚣:“少得瑟,拿情书给你洛姐当草稿纸。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追你的那位怕是进化的还不够彻底吧。”她则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洛姐想要,我这里多得是,要不再给你几张,真不知那帮男的怎么想的怕我手纸不够用啊!”听了这话就一感觉——想揍她,她的嘴角依旧上扬。 长这么大,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这样一个超现实主义的女人,居然真的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步入了我的生活。 偶然间一抬头,看到的竟是崇祯皇帝的画像。就在这时也不知怎的,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微微叹了口气。我心中暗暗念道着“难道我真的老了?” 我自己都被我这混沌大脑中突然窜出的无厘头想法弄得有些好笑。就这样一直傻傻的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已是有些模糊了。但唯一清楚地是我依然站在这里,依然正对崇祯皇帝的画像。一旁的慧慧似乎正对我唠叨着什么,可是我呢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不过面前的崇祯画像却越发的变的栩栩如生。 时钟兀自走着,嘀哒哒哒萦绕在耳畔。此刻我好像又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张力,仿佛是欲将我拉向哪里。四周却是没有什么变化,慧慧的嘴不停地说着什么,前后左右还是那一件件文物。只是它们变的有些模糊不清了。可面前崇祯的画像却愈发的清晰,而且时不时的正向我靠近,至于别的则被拉的愈发的远也愈发的模糊……直到自己只能看到这崇祯栩栩如生的脸庞。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满心的不甘。 “是啊,一生勤政的他力图挽救当时已是千疮百孔的大明帝国,可最终呢?等来的却是李自成的屠刀和城破之日曹化淳的无情背叛。”我竟然就这么大声的吼了出来。画像的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明明之中,命已定盘”下面应该还写了什么,就像名人名言下方写着作者一样。可是作者呢?我却什么也看不见。这时的感觉很奇怪,无法形容,似乎被什么轻推了一把,然后前方的一股大力已是将我深深吸了进去。之后呢,眼前一片漆黑,只感觉被什么东西已快到没天理的速度向前推着,直觉告诉我这一定已经超过了光速。脑中乱作一团,却想起了“不是说若是有一天速度超越了光速就有可能实现……不敢想下去了。”过了一会子“时间旅行”四个字在我脑海中浮现。再之后…… 后来我好像是被一股大力猛的甩了出去,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可这仅有的丝丝光亮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刹那间我的头无比晕眩,意识似乎是要完全消失了。我那残存的意识仿若正对自己说着“洛洛啊,你终是要飘向哪里,又终是要落到哪里去呢”这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虚无缥缈!再后来我再不知发生了什么,我大概完全失去了意识。直到……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二章 嬉皮 明天启二年六月(公元1623年))京城某大户人家 再次睁开眼时,先是一张模糊的小圆脸窜入了我的视线,她那如水的大眼貌似是在和我对视。几秒钟后,我的视线清晰了起来。还没等我缓过劲来,一个轻快中带着些许急切与惊喜的声音响起“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云儿这就去告诉老夫人,她都在佛堂跪了好几个时辰了。” 一边听她说着,我的眼也一边四下里滴溜乱转。木制的几个小圆凳、一张小圆桌、还有就是我正躺着的这张大木床。上面的雕琢倒是细腻,摸上去挺舒服的。感觉虽不是什么上好的木料,但这也绝非是那些工薪阶层或是整日闷在格子间里的年轻白领消受的起的。 这时,一只纤细的小手在我眼前来回晃着,我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小姐您怎么愣神了?没事吧?”那个云儿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关切。“没事儿!”我的嘴角露出了习惯性的微笑。“哦,没事就好。我这就去叫老夫人。”见我不语,面前这个叫云儿的丫头对我微微躬身就退下了。 我这是在哪儿,我心里胡乱猜测着,该不会是穿越了吧。想到这里,我心中暗笑“俗不可耐”四字在脑海中浮现。我掐了下自己,除了感觉痛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回忆了下刚刚那个云儿的穿着以及入眼的屋中陈设,这无疑是在古代——莫非我真是穿越了,总之既来之则安之,可又没听见导演喊“杀青”我索性也就静静坐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等着“老夫人”。 一个够得上全面小康水准还绰绰有余的家庭,一堆古装剧里才有的陈设,最关键的是还有一个长得还算清秀的丫头,以上三点,几乎囊括了穿越的必备要件。 不一会儿,那个云儿口中的老夫人已是进了我的屋子。“听说您今天去了佛堂,女儿让您费心了。”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今天自己竟是先开了口。也不知刚刚哪来的勇气。突然觉得这话学得还算是有模有样。大概是拜前阵子那些清宫穿越剧所赐吧。 “英英啊,你也真是的怎么站在小拱桥上赏荷花,还能脚一滑摔下去。还好云儿正巧路过,不然……”此刻她的脸上顿显出几分担忧。“女儿这不是没事么。”我随口安慰道,心里却想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那个称呼总觉得听着像个上海滩的舞女。“对了,你父亲这几天就要去辽东了。是奉的当今天子的旨意,听他说是后金在那边逼得紧啊!”看来去佛堂是为了求佛祖保佑我和我的父亲呀。我在心里这么胡乱猜着。 我的脑子飞转着,“后金军,辽东”。我也说不出来由,总之“孙承宗”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一旁的云儿显然是被我吓到了。一个柔和中惨杂着一丝严厉的声音响起:“英英怎么这么没规矩。幸好你爹不在这儿。”“我这都摔糊涂了,女儿失口了。”记得她刚刚说我是因为赏荷花从小拱桥上摔下去的。我仍旧是凭着感觉开口应付着,见着她的反应看来还真是给我猜对了。 不过一旁的老夫人倒也没再多说别的,只是低声对我道:“你先好好休息吧,这次落水可险的很啊!”语气淡淡的。一旁的云儿也被她以不打扰休息为由而支走了。 心中顿时有些失落,我莫名其妙地来了这里,正想从她那里套出点什么,可这老太太却是把她弄走了。现在唯一确定的是我的“父亲”不仅是著名的的抗清英雄,还构建了坚不可摧关宁防线,甚至还是明朝天启皇帝的老师——孙承宗!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云儿已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月么?”这话就这么问出了口,我已是后悔不已。这是什么问题啊。我被自己彻底打败了,我十分尴尬的冲她微微一笑。 云儿竟是没太大反应,只是笑对道:“小姐真是被水弄得脑子都糊涂了,现在是明天启二年啊!”天启皇帝,不就是明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木匠天子朱由校么,我好像忽想起了什么。 接着那个轻快地声音又响了起来:“您还有啥忘的,云儿告诉你也就是了。反正您不是经常问些奇怪的问题么。以前老爷不是还请了郎中来看么,可他们都没个头绪。我猜小姐一定是天赋异禀。” 我暗自庆幸原来以前的“我”八成有间歇性遗忘什么的,云儿都习惯了,更难得的是以前的“我”与她关系绝对特瓷实。就这样我又以“犯病”为由从这个小丫头嘴里套出了不少话。从她口中得知由于那个叫熊什么的几个月前打了败仗,广宁失守,弄得京师人心惶惶的,皇上就派了老爷去辽东。” “熊廷弼”三个字我就这么脱口而出。身边的云儿显是愣住了,然后惊道:“对,就是这个名字。可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顿时无言以对。可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云儿立刻躬身施礼。我呢就这么往门外看去。一个略微有些瘦削但是精神头十足的小老头走了进来。那大概就是我的父亲孙承宗,后面还跟着老夫人…… 那晚,他仅是简单嘱咐了我几句。告知我他这次蒙圣恩去辽东总揽军务不知何时回来,要我和家人平安云云。特别表达了对那个“老夫人”也就是我现在的母亲或者说是他的发妻的难舍难分。他还嘱咐家里人该给我上上规矩了,别哪天在外人面前失了仪。日后还真是有些后悔,这会子没好好听他的话…… 不知不觉在这里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在这儿每天过的倒也算舒心,平日里的吃穿用度虽不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动不动就是什么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的堆成山,但对于知足的我来说就完全OK了。毕竟比起我在现代的生活不知要宽裕了多少。再说了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好事,还当真一穿越就从“负婆”变成“富婆”了啊! 那个云儿呢,甚是伶俐。每天没事就陪我说话解闷。有时都嫌她烦了,可又不好直接赶她走。我都后悔,要是早知道会来这里碰上这么个话匣子,在现代应该多和慧慧打打嘴仗积累经验。想想以前都是我用沉默外加不屑的眼神向她不情愿的缴械投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竟念出了声。一旁的话匣子定是没听真切,赶忙问我说了什么。我淡淡一笑沉默不答。然后就叫她陪我出去走走。我顿时懊恼了,散心是不该带话匣子的。 一边走,一边听她唠叨个不停。我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话。心里呢正盘算着一件大事。我正仔细回想着穿越的经过,那天在博物馆看着崇祯的画像,然后意识就开始恍惚了。再后来好像是在一大片黑暗里飘飞了好久。再之后就来到了这里。突然一只手已经挡在了我前面。紧接着一个急促中又不失几分玩笑得声音传来:“您又要往河里冲啊!上回……” 我双脚瞬间下意识的一滞才发现自己再走两步就又下去了。我冲云儿尴尬的笑笑。她说刚刚看我似乎是正想着什么大事的样子就退到了一边。可没成想再次看到我时就见我正全然不知的往小河里冲。于是她连忙…… 我对云儿死命的咧嘴绽开了一个大大地笑容来表示感谢。我心里倒是暖暖的,毕竟到这里就认识云儿这么个贴心的人儿。即便她是个比起慧慧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话匣子。不过慧慧是成天损我而云儿只是唠叨。两害相较取其轻,选这丫头挺好的。 天启二年,大致推算了一下差不多应该对应公元1622年。一味的在近400年以前干耗着似乎也不是事,趁着现在尚未被情所困应该当机立断地想想法子看看能否回去。心中忍不住自嘲,穿越小说看多了就是爱异想天开或者说我这纯粹是庸人自扰。 依稀记得自己是看着崇祯的画像,而后意识渐渐迷离,最后稀里糊涂地就来了这里,觉得那画像一定是症结所在,遂开口道:“对了,云儿去给我弄张崇祯的画像。” 她一顿:“崇祯?”此刻的我竟还没意识到什么。接着又不耐烦的补充:“就是明朝的末代君主朱由检啊。”我顿时晕菜了,又被自己打败了。真是的一到了古代自己竟彻底与理科生该有的周密彻底拜拜。突然云儿若有所悟似的说道:“小姐说的莫不是信王殿下!难道……”我这时连死的心都有了。有镜子的话那我脸上的表情……不忍形容了。 从此之后呢,我也再不指望回去了,顺其自然吧。再说了我虽是他的养女,但这老夫人对我虽不及亲妈,也尚算关心。我呢住的也就更安心了。退一万步讲,上次无意中说出的“明朝末代君主”竟然没有引起云儿的在意,我已谢天谢地了。 在这半个多月里,除了每天对着这么个话匣子,还有就是每天在家里跑圈,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其实在现代我并不喜欢运动,怎奈这里也没电脑电视什么的,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锻炼锻炼身体好了。这宅子也实在谈不上奢华,不过这后面却着实是个“小仙境”。边上是婉转的溪流。稍远些的是几座堆叠错落的假山、还有就是“我”落水的荷花池。虽说面积不大可看上去也很是精致,还真有点苏州园林的味道。若是再有几座拱门,几条通幽狭长的回廊,亦或是再有些亭台楼阁贯穿其间就更有一番园林之美了。 偶尔在话匣子的帮助下溜出去逛逛,经常去的就是书摊了。那时候像什么三国演义、水浒传等等可都是畅销书。与我同去的云儿总取笑我对刺绣什么的不上心,成天就看看什么打打杀杀的。干脆的反驳道:“你才嫁不出去呢。”说完一张“小白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解题要一步到位,说话也要)。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日子,一天我正在房里读着三国演义,正看的忘乎所以。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古代读名著。这时门被推开了……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三章 入宫(1) 忽然,一张有些陌生的小脸露了出来。她对我微微躬身。我仍是学着古装剧那样,手只是轻轻一抬。“老夫人在正厅等您呢,特让我过来引了小姐快过去。”就这么跟着这丫头到了正厅。那老夫人里也甚是亲近。我呢则站在那里仿若很认真的听着。心想:我的父亲可是皇上最敬重的老师,朱木匠是不是也该发扬一下爱屋及乌的精神吧。再说了大太监魏忠贤可是一直想拉拢我的父亲,想必到了宫里该是不会有什么人为难我。再不济不是还有机灵的云儿么。想到这里我竟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一是如上所述的分析得出就算失仪问题也不会多大。再么就是对那个木匠朱由校多少有些期待, 就在这时,我被一个声音恍然惊醒了“没事笑什么。”“噢,没什么。”我就这么应了一声。一旁的云儿马上机灵的答道:“老夫人,小姐她心里定是想着什么大事呢,您也知道小姐从小就神神秘秘的。”我正欲对她微微一笑,不曾想正对上她冲我做的鬼脸。好在之后那位老妇人也没说什么。 转眼我已是坐在了房中。对着梳妆镜任由云儿帮我梳妆打扮。毕竟见的是皇上所以是要好好整整的。而我虽不是什么公主,或是诰命夫人,更加谈不上品级。可还是被云儿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完工。其实到了古代以后,我虽是失了理科生的周密,但是理科生的做事效率还是一直保留至今,在做事方面从不拖拉。这样的效率表现在衣着和化妆方面就是怎么简单怎么弄。云儿总是说您这样弄得那么随意都失了身份。我每次都以:“素面朝天我乐意”加以反驳。她呢,就这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来她终是明白了一点:自己的工作量减轻了。对于我而言这也足够了。 “你说皇上怎么想起召见我这么个小人物呢!”我满眼渴望的盼着她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小姐,听老夫人说是皇上想见见你这位超凡脱俗的大小姐啊,您也知道的,在众位师傅里皇上唯独待老爷甚是不同,就当是爱屋及乌好了。”边说边咧嘴冲我笑笑,显然是觉察到了我对这答案失望。 我使劲儿地甩了甩头:“真是无聊,什么爱屋及乌,鬼要他喜欢。”她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门外,“幸好没有旁人听见,小姐以前也不这样啊!”语气里全是疑惑和抱怨。 “不哪样啊!”我刻意地翘了个兰花指,饶有兴致地装起了无知美少女,尽量不着痕迹地掩饰着什么。 她一字一字道:“胡言乱语!” 彼此又笑闹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匆匆进来通知我们该是准备进宫的时候了。 我俩并排坐在马车里。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话匣子竟然都没怎么开口。我猜是她太紧张怕我到时候出了乱子。也许她的脑子里正盘算着出错后的应急预案吧。我呢则是轻轻挑开车帘子,往外面胡乱看去。毕竟是京城,对于爱逛街的我而言怎么逛都是逛不够的。现在正经过的这条路还真有点类似现代的“小吃一条街”。各种馅料的包子,各种精致的糕点,还有那一捆捆高举的糖葫芦无不一次次冲击着我的视觉和味觉。再往前一点儿,路上很是清静,小贩的叫卖声早就被远远抛在了身后,感觉就像从某个低端的展销会转移到了工薪阶层望而却步的恒隆广场。不说别的,这边上的建筑都是以某某府命名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变化的好快啊,我仿佛某部琼瑶剧里的女主角,一个劲儿地开始犯晕。 就在我仍旧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听起来有些变调的沙哑声音传了过来:“英姑娘,地方到了请随奴才过去。”转眼他已伸手替我们撩开了帘子,一旁的小太监早已备好了脚凳。我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他仍是躬身站立,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做着请的手势。 “这紫禁城的太监就是有眼力见儿,不愧是在皇帝身边侍候的哦。”我随口一说。我顿觉自己多话了。一旁的太监倒是又对我躬了躬身说道:“姑娘折煞奴才了。”嘴角却带着淡淡的嘲弄。 就这么我和云儿跟着这个太监在宫里左拐右拐的,那个太监想必品级不低,一路上的小太监都对他点头哈腰的,不时听到有人喊“芦公公”然而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就是天启皇帝的贴身内侍芦文锡。就这么走了好一阵子,他总算是停住了脚步。然后就听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二位姑娘稍等,等着奴才去禀报一声。” 我心想这大概就叫威仪吧,比起他来,我的修为差远了。不论是说话还是走路他都是那么的慢条斯理,而我呢,跟在后面都快疯了,可又不能说前面的给老娘快点走。就连那个虚假的微笑也都是那样的“专业”。 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不是某某宫,某某殿,而是“木工房”与其说是一间“房”到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露天施工现场,早闻朱由校喜爱做木匠,今日见到这阵势果然是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一抬眼却看到了不远处浩浩荡荡的车驾往这边来。周围全是跟在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我正纳闷呢,是谁啊这么大排场,在紫禁城里这么高调,看来不是一般人啊!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四章 入宫(2) 就在我仍在猜测究竟是谁敢如此高调的时候,不觉中那车驾已是到了近前。周围的宫人太监已是跪了一地。而我却依旧站在那里不知所以。这时的云儿见我还忘乎所以地站着,她一把拉了我跪下。就在那一瞬间我的余光似是与端坐车驾上的那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那犀利的眼神想必我定是终身难忘。顿感一股寒气袭上心头。这时那个领路的太监正悠闲地走了出来,可一见那个女人就立即跪下了。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惶恐,好像自己不慎弄得朱木匠龙颜大怒。其实这才是最真实的,想想现在的穿越剧定是找演技再好的演员也无法演义他此刻的慌张。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我在心中反复问着自己。 她扬了扬手,车驾缓缓停了下来,我并不熟知明代这方面的相关规制,可看着眼前的前呼后拥,与其说是车驾,我看倒不如说是銮驾。 这是我第一次毫无顾忌地直视着她,贪婪无比地欣赏着她无可争议的美丽与妖娆,尽管此时此刻我应该表现的低调低调再低调。可话又说回来,谁让美丽是既不分国界又不分性别的,她于涉世未深的我而言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珠翠满头显出雍容华贵,浓妆艳抹配着凹凸有致的傲人身形,衬出风华无限。定定坐着,面色平淡的叫人看不出悲喜,她一言不发,众人也不敢起身。好似一位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女神,而我恰恰就是世间那个毫不掩饰的侧目者。 她招了招手,与边上的小太监耳语了几句。大概是我刚刚的行为太过显得出挑,那太监竟然不偏不倚地朝我走过来,深感事情不妙,无奈已是悔之晚矣。 “哪来的野丫头如此不懂规矩,单凭你刚才的驾前失仪,就是要了你的小命也不为过。”云儿刚欲开口解释,只见一记重重的耳光已经落在她的脸上。对于他的盛气凌人,虽是大为恼火,可我还没有敢在皇宫里面和人理论的勇气,更别说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了。 那太监见主子不再说什么,冷冷地扫了我和云儿几眼后便转身离去。 她示意众人起身,因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周围的太监和宫人大都一脸的不知所措,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不时看向我的目光里有不可思议,有看笑话般的讥讽,还有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 这时车驾上的女人已走了下来,一左一右俩名太监正小心搀扶着,身后跟了一票的宫人好不气派——俨然一个明代版的慈禧太后。原先的领路太监已出现在了我跟前,低语道:“英姑娘,请跟奴才进去吧,可别让皇上久等了。”——至于他什么时候飘过来的,我无心探究,就当这紫禁城的太监们都会凌波微步好了。就这么我跟着他走了进去。想跟上来的云儿则被他一伸手挡了回去。 我站直身子调整了下呼吸,微一抬头竟又与她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犀利如故,可这犀利的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丝我未及捕捉到的情绪一闪而逝! “怎么了英姑娘,皇上还等着见您呢。”前面的太监见我顿在原地,回头瞧了我一眼示意我快些跟上去。 我刚刚居然被那个奇怪的眼神吸引,立在原地寸步未行。突地醒过神来,忙向前紧赶慢赶了几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刚走了几步,耳边传来了那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是?我竟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这声音究竟?又往前迈了几步,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施工现场展现在了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90后女生面前。说起我对施工的印象么,最近一次也得追溯到4个月以前,准确的说是在我穿越之前的4个月。 那时候我的表姐家正搞着装潢,表姐表姐夫也算是煞费苦心,最后跌跌撞撞的把这个位于城乡结合部一套不足百平的房子搞定了。可就在穿越前一个月,据说他们那边已是“风雨飘摇”了,倒是忘了是哪家该死的黑心开发商,总之听说好像是墙体出现了明显的裂缝。最后就连那个谈了好久才算是定下来的装潢公司,看着那天花乱坠的宣传,到头来……也不知他俩的小家怎么样了?“我在明朝保佑你们。”我心中默念。之后呢我自己终是没忍住小声笑了出来“明朝!” 看这架势大概是在修个木亭子吧,瞧着已是有了个雏形。这若是修好了必是别有一番独特景致。正当我独自陶醉之时,本立于我身侧的太监已缓步来到了一个俊朗少年面前,张嘴似是要说些什么,可那俊朗少年只是右手微微一摆,那太监立刻侧立于旁,丝毫不敢打扰正对着块木头精雕细琢的俊朗少年。眼前的这位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木匠皇帝朱由校吧,今日一见背影就觉得一定是个大帅哥,要是再转过脸来—— 不远处太监正用眼神和那个高调女人交流着什么。不一会一个妖媚的声音从几步开外传了过来“皇上……”一听就知道她还刻意提高了嗓门,声音也是那刻意的妖媚。心中顿觉一股寒气似是要冲破心脏直逼脸颊。 不远处的朱由校正缓缓站起身,将手上的半成品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宫女。身侧的宫女接过了木料小心放入一个精美托盘然后躬身退下。朱木匠轻轻伸了个懒腰,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旁伺候的宫女已递上了手帕,木匠随手拿了手帕胡乱擦拭着满是汗珠的脸颊。 这一刻,的温暖阳光正罩在他白皙的面庞上,面上的汗珠在暖阳的映衬下也显得格外透亮。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更多的是那份真实,仿佛他并不属于这个尔虞我诈的紫禁城,更不属于这个纷乱的时代。他就是他,一个木艺超群的年轻木匠。这样看来他简直就是一极品帅哥。只是这个年轻木匠的肩上承载了太多太多……这也难怪五年之后的他…… 该死的历史常识,我恨你!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五章 面圣(1) 思绪飘飞之时,朱由校已是缓步到了跟前。在场众人依礼参拜。这时就见朱由校迅即跨前一步,赶忙扶住了那个妖艳女人,“乳娘何必多礼,您这是,您这一跪……”声音里是那不掩饰的关切,就连眼睛里似乎还有一丝宠溺若隐若现。我心中顿时大惊或者说是对自己绝望至极。这还能是谁,又有谁可以让朱由校的眼里电力十足,又还有谁可以在宫中这般自在。答案显而易见就是客氏。要是慧慧知道我现在这般健忘的话,她一定已经在大石头边上磨刀霍霍了吧。这时的自己也不知怎的竟瞥了一侧的客氏,内心狂叹:年近四十可妖艳依旧,这也怪不得野史常载年轻的朱由校与她的不清不楚。当时的魏忠贤追求客氏,一是客氏的身份地位,再么想必是拜她的傲人身姿所赐吧。 心思游离之际,应该是朱由校说了什么,之后众人纷纷起身谢恩,我自然也就跟着众人站了起来。我虽然健忘,可有样学样,尚还是会的。 正当我暗自庆幸,总算这次神游没出纰漏,可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声已撞入了我的耳朵“你就是孙先生对朕提过的养女吧,先生的女儿果真是个美人儿。”我心中暗想,这木匠果如书上所说是欠缺了不少文采。 我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更加悲催的是此时的我却浑然不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貌似形容的就是我呢! 这时朱由校的声音再度传来:“看来你不仅是个美人,还很会变脸。”我先是一愣。之后心里大感不妙,该不会……嘴上呢则是“啊”了一声作为应答。再后来就见朱由校似是饶有兴致的又往我这儿走了几步。然后笑说:“就是的么,一会苦笑、一会儿又满脸惊讶,就连起身时也是心不在焉的。哈哈哈……”那笑声里带了几分戏虐,但却真实无比。听着这样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无虑的童年。等我心里感叹完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刚刚自己心中的那点思绪起伏竟是毫不掩饰的写在了脸上,而且还被一旁的朱由校尽收眼底。 不过还好我面对的是几乎目不识丁的朱由校,要是换了是康熙,乾隆之类的一代圣君,我弄不好就OVER了,就算换成是他的弟弟信王殿下,也就是未来的崇祯皇帝,以他多疑的性子看到我这般“变脸”定是要问出个子丑寅卯的。可现在的我却不知道,今后的命运竟会如此的……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咧开了一个纯粹的笑容,道:“皇上,不论怎么说,您不是被逗乐了吗,这不就行了。”见他说话语气并不严肃,我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朱由校的大笑随即传来。他的嘴里还说着:“是是,开心就好,那些朝堂上的琐事,谁爱烦谁去烦。”我干笑了一下,应景地点了点头,心底掠过一丝莫名的酸涩,一时竟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客氏这时开了口:“英儿姑娘果真是伶俐!” “可不是么,朕可从未见过这样机灵又活泼的美人了。”两人一唱一和的做作赞美,完全把我视为一团空气。 听见两人的一唱一和,我无奈地对着空气翻白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是活了二十三岁的短命皇帝,一个是心狠手辣的蛇蝎女子,通通闪一边,我可不要和你们扯上关系。 募地发觉背后冒起了一股冷汗,几乎是与此同时,就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洛英姑娘,既然你与皇上如此投缘,那不如就留在宫里吧。”我正在心中对她大肆咒骂,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还不知羞耻地在这里学着年轻少妇装可爱,可一听见她的话,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俩的表情,只是轻轻地摇着头,表示出我心中的不满情绪! 朱由校笑看着我一言不发,面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 客氏轻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地道:“你可一定要留下哦,因为我觉得和你也很投缘呢!”听到她刻意加重了“投缘呢”三个字,真觉得心里直想吐! “可是我手脚粗笨的很,在宫里做不来什么精细活的!还有我这人总健忘,明明主子吩咐过的事情,我能给忘得一干二净,还有……”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面子,只一味地把自己贬到最低,恨不能说自己是智障才好呢。 下一秒,就觉得下巴忽然被人微微抬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谁“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从不喜欢被人拒绝,所以你还是老实一点的好。”又在我的下巴上掐了一下,才缓缓松了开来。想起她那句可以让人无限联想的话,而我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好了,别吓唬她了,就让她在乾清宫当个宫女领班好了,另外乳母可得……”望着朱由校满眼的宠溺,客氏笑点了下头,娇声道:“既然是皇上看中的人,想来乾清宫的那些奴才们也算知趣儿,不会为难一个自称笨手笨脚的女子。” 我在心里冲他翻了无数个白眼,这个老女人,真是应该赶紧——下十八层地狱。第一层是拔舌地狱,第二层是剪刀地狱,第三层是铁树地狱,第四层——似乎想不起来了! “你看洛英表面虽然说不愿意,可是心里的欢喜,都写在脸上了呢。”糟糕,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她在十八层地狱备受折磨,我坏坏地笑了,而这笑容却被她看在了眼里,成了所谓内心欢喜的表现。 “才不是呢。”我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反驳着,然而就在这时,我似乎看见了那双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冷意,如两道寒光向我直奔而来!她可以帮朱由校,但同时也可以恨我,原来她们俩还是有感情的,事情已成定局,我将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你身边的丫头,想必也是个机灵的人儿,所以就一并留下吧,这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朱由校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云儿啊,我把你害苦了!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六章 面圣(2) 就在这时,一个未经通传的瘦高个儿已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正疑惑此人究竟是谁,可一见到她与客氏毫不避讳的眉目传情,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太监魏忠贤么,果然长得很贴切——尖嘴猴腮的典型大反派。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居然同时见到了明末阉党的一二号人物,这么说来,留在宫里还是可以多见世面的呀,不过千万不能和这些人扯上分毫的关系。 两人一阵耳语之后,朱由校便随着魏忠贤走了出去,就在我不知如何自处的时候,朱由校回过头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淡淡道:“对了,乳娘原先不是也说和洛英很投缘么,那你们不如多多聊一会儿好了。”还没等我反驳,他又补充道:“乳娘先前不是也说了不会为难你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二人离开后,这里顿时又陷入了沉寂,安静得,只闻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一旁的客氏,竟是先踱了过来。随后一抬手,一旁伺候的太监宫人已是知趣儿的退了下去。我顿觉事情不妙,只是装着全然熟视无睹的模样,双眼平视前方那未知的一片虚空。脸上么则尽量显露出一副平静表情。最后还是客氏打破了这片沉寂:“呀,英儿姑娘果真是伶俐,三言两语就把皇上逗得如此开怀。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她竟还忍不住笑了两声,可这笑声听着貌似又不像是那种嘲讽和轻蔑,反倒是有点看完笑话的感觉。还没等我回过味来,客氏那娇滴滴的尖细嗓音又响了起来:“你说,这皇上这般年轻,自然是易受人蛊惑,这要是再出了乱子可怎么办啊。再说了万一皇上一时不察,让有心人勾结了关外握有兵权的重臣来个清君侧可不得了。”这声音不温不火的,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我干笑两下,无可奈何地摆出一副奉承讨好的违心嘴脸:“怎么会呢,再说了不是还有您和魏公公的忠心护主么。”也不知当时自己怎么想的,我随即转过头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然后冷冷的又补了一句:“对吧,奉圣夫人。”客氏着实吃了一惊,不过那也仅是一个瞬间。之后从她的脸上只是看到了浓厚的脂粉,至于别的再难读到。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偶有瞥见她冷若冰霜的目光看向我这里。末了只听她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孙老头做事果是周全,内外兼顾啊!”可显然是说给我听的。我竟也跟着回了一句“做事情可不得内外兼顾。”随后就见她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她却看着我冲我表情复杂的诡异一笑。待她离开之后,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这才发觉我已是出了一身冷汗。想着自己定是宫斗戏看的太多,一不小心还真入了戏。只是现在的我可是在大明朝,而且还和那么个厉害角色对了几句。高中同学若是知道,还不知会作何感想。 初次进宫没想到就得了皇帝的赞赏,这叫怎么一回事儿!不都说什么天威难测,可朱由校给我的感觉却仅是一个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单纯少年。 再说客氏临行前的诡异一笑又预示着什么呢?我不得而知。她既然恨我,又为何极力在朱由校面前说要把我留下来,这样岂不是很矛盾! 之后,我和云儿被分配到了到了一处还算清雅的院子,院子里还住了其她的几名宫女,不过为示区别,特意将我俩的屋子与众人隔了开来。 胡思乱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最后在无果的思索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伸了个懒腰,眼珠在房里四处乱转,一边做了个大大地深呼吸。毕竟这是我在紫禁城上班的第一天,得有个好心情。至于这屋子周围也甚是清静,我现在好歹是乾清宫的管事姑姑。走下床,我刚一推门,正想感受感受这缕缕暖阳,不觉间发现自己真的特需要温暖。因为人们都说深宫幽暗,所以能晒太阳的时候还是要多晒一会儿太阳。 门被打开之后,首先是张可爱的小脸进入了我的视线。我原还以为是云儿,可等我再一细看才发觉是张陌生的面孔。我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从没听戏迷奶奶提起过啊!我心中暗想见招拆招好了。与此同时。我冲面前这张陌生脸蛋展露惯有的微笑,下一秒我俩默立互无言语。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七章 初见皇后(1) 我站直了身子,问道:“你这是?”没等我说完,她呢倒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道:“英姑姑,刚刚是我有些唐突了。对了,这个么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以后多多提携才是。我们这也送不起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求不让姑姑见笑便是了。”这时她的双手往前一伸,手上么正捧着个精致的小礼盒。她的身后又窜出了十多个宫女,她们异口同声“是啊”脸上还明明白白的写了俩字“虚伪”。 既然对方这么虚伪,我么自然以虚伪作为回应:“你们这话说的,我这一进宫就让皇上封了乾清宫的管事姑姑,自知是一步登天了,可以后还得仰仗姐妹们多多提点呢,今后若是有了什么错处……”就这么又与这帮无事献殷情的家伙们应付了几句……回到了房中打开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个玉簪和一些胭脂水粉。我心中暗叹,这些东西还不贵重!就说这玉簪和我头上的一比,夸张点说分明就是恒隆和七浦路的差距。不管怎么说虽是虚伪了一点,但是不刁难于我,我心里尚且还是庆幸的。 目前已是近了盛夏,可这天气并未似我想象中的那么燥热,晚上尽管是别了空调,睡得却香甜依旧。仔细想想或许是这时的中国仍处在农业文明之中,自然也就没什么污染,自然更加不会存在温室效应了。 凭着映像在单调的宫道上七拐八拐,等我到了乾清宫,就见一帮小丫头跑到跟前冲我行礼。领头的竟是伶俐的云儿,紧跟云儿身后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纯净,外表水灵的丫头——名叫彩莲,都说相由心生,一看就让人觉着是个内心纯净的女子。她个子不高,但长得很是精致,脸颊红润而白皙,仿若落雪映着点点红梅。 我这一下子还真有些不大适应,可外表还是装出一副淡漠的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待众人散去,我暗想:今天这装的也算是还有几分意思吧。这帮丫头也算勤快,看来看去这四周都甚是洁净。可也不知怎的,我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为啥她们这帮丫头如此配合,还有就是头上那精美的玉簪子…….我这工作第一天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顺利的都让我觉得很不真实! 算算时间这会儿朱由校也是差不多该下早朝了。原本估摸着他暂时是不会来此批奏折的,而是直接去木工房。他虽从不对政务上心但是做起“本职工作”木匠还是用心至极的。那天在木工房,看到他那木工师傅好像是个五十多的老头。每次老头说话他都听得特认真,就像那老头是他父亲一样。对别的师傅……(当然我父亲孙承宗是个例外) 我的思绪被轻快地脚步,太监的传话以及宫人们的齐声请安所打断。还好云儿正巧在我身边,拍了拍我总算是没出差子。众人纷纷起身之后,我一抬头竟无意间与朱由校对视了一眼。他正用探究的眼神望着我,似是要笑了出来,可终还是忍住了。 就在我纳闷之际,他挥了挥手,所有的太监宫人都退了出去,可唯独云儿被留了下来。他反倒不再看我,转过头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了云儿。还没等我搞清状况,就听朱由校一本正经的问云儿:“你家小姐怎么老是爱神游啊,也不知道她老想些什么。”云儿也算是机灵,柔声应道:“我家小姐从小就这么神神秘秘的,小姐总说她这叫勤学乐思,上次皇上您不是就见识过了。”呀,原来我神游表明本小姐勤学乐思,我对云儿微微一笑。想着木匠定是不会深究的,要是真想刁难于我,那上次我早就玩完儿了。 听了云儿逻辑混乱的解释之后,朱由校倒还真是没深究下去,他只是哈哈一笑,然后连说有意思,与众不同云云。我听了心里更欢畅了。 他随即话锋一转,指了指我头上的玉簪问道:“好漂亮的玉簪啊,看你那天入宫也没个像样的首饰,戴上它看起来更是清丽了不少。”我说呢,那些丫头啥时候这么阔绰,原来背后是地主老财指使的。至于别的就……虽是心中有数可话还是就这么出了口:“她们如此勤快想必也是该谢谢皇上的。” 他犹豫着点点头,嘴边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不过看这玉簪的质地,显然不是一个宫女的佩戴之物。”他轻扯了下嘴角:“以后别再佩戴这样名贵的簪子了,好好收着,朕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我“哦”了一声,有点儿莫名其妙! 上午的日头不温不火地普照着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把本就金碧辉煌的偌大皇城渲染到无以复加。 那天的那个老伯儿,也就是朱由校的师傅已是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我上前一步对他微微一笑。他冲我点了点头。这时忽然觉得本该是俯下身行礼的,可自己却……脸上不禁有些难掩的尴尬之色。朱由校倒是没觉得什么,不过那老伯甚是机敏,略微降低声音“姑娘不必多理,能与皇上并行可不是一般人,”声音控制的恰到好处,几步之外朱由校应该听不真切。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觉察自己竟与朱由校并行,按理我可是该跟在身后的。你说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可就……不敢想下去了。以往看小说的经验充分证明了“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这句话。 想到这儿,我忙道:“皇上恕罪,奴婢行事过于鲁莽了。”“嗯,起来吧,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谢皇上宽恕。”话总还是得说全的。 这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于忘我的工作之中。看着他这般认真,心里暗想要是把他放到现代,一定就是个大师级的人物。我的心里不禁又笑了起来。怎奈我实在是不会,更加不懂得掩饰,自然甜美笑容又挂到了脸上。或许我的真实让朱由校感到温暖吧。一边看着他忘我的工作,一边心里胡思乱想着。其实这木匠皇帝除了如史书记载的没什么文化,别的地方都不错。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八章 初见皇后(2) 他单纯的笑容,他不羁的性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这个纷繁复杂的宫廷所格格不入,他表现出的不是客氏的阴险,不是魏忠贤的虚伪,是给人一种完全别样的感觉,也正是因此我渐渐对他也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为什么会让我留在宫里,虽然现在一切顺利,但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即便心里偶有幻想过,可我还是不相信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会出现在我的身上。这样-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灾难。他也许会无形之中将我推向万劫不复吧——我都在乱想些什么呀,简直就是可笑。 我在心里默默责骂自己,你丫的又犯了花痴的老毛病。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使劲儿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那些脑残的想法通通扔到一边。朱由校是个好人,像我这样的小脑残是不会入他法眼的。 此时此刻,脑子顿时轻松了好多!展开一个纯粹的微笑,迎着阳光,亦如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们都退下吧!”房里的客氏对一边伺候的宫女微微挥了挥手。“怎么,对我安排给你的人不满意。”魏忠贤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 “怎么,你今儿个有闲心来我这里。”客氏抬眼打量了下来人,开口打趣道。“那个叫什么洛英的,好像是被皇上看上了……” “对了那个洛英……”客氏说到这里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了。“你对她颇有兴趣。”客氏轻轻点了点头,过了半晌突然开了口:“再看看吧,先给她身边安排个会办事的人。” “能让你劳心关照的人可不多啊。”魏忠贤阴阳怪气地丢了这么一句。四周的宫女已经退下,客氏上前一步,握住魏忠贤的手,眼里涌动着外露的暧昧神色,“对谁上心,也比不上对你上心呢。”她在他略显干涩的唇上印了一吻,语带调笑:“好了,还学会吃醋了。” 我坐在一边,任万千思绪萦绕于心。朱由校依然在那里忘我的工作。老师傅好像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请安的声音,我不会听错了吧,外头喊的的确是“皇后娘娘”这也太凑巧了吧,我居然在短短四十八小时之内,同时见到了明末历史上三个可圈可点的大人物。我不禁兴奋起来,站起身子,准备向皇后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这才留意到请安的我,一阵吃惊之后,很快又回过神儿来,淡声道:“姑娘就是孙先生的养女洛英。”正当我惊讶于她清楚地知道我的名字,又听她道:“听说姑娘昨日进宫,皇上和客氏夫人看了都很投缘呢。” “娘娘谬赞了,不过是还算看的过眼罢了。”我依然低着头,谨慎道。 “你先起来吧,别总跪着了!” 我应了声是后才复站直身子,看了看面前这位年轻的宫装丽人,真难想象她就是明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皇后张嫣。 她在朱由校的最后时刻,说服了他让朱由检继承皇位。 她在大明王朝的最后时刻,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在寝宫自杀,以这样一种盛大的方式祭奠一个朝代的终结! “为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失神了。”我赶紧低下头,随意找了个理由。 她忽然换了个话题,把刚刚的事情直接跳了过去。“孙先生也是国之栋梁,皇上说与你投缘也是你的福气,身在宫里要懂得惜福才是。” “谢娘娘提醒,奴婢一定铭记于心。”嘴上虽挂着笑意,心里却不禁感叹她说话之官方,内容转换之快,不过历史常识告诉我,眼前的女子起码是个相对意义上的好人。 清晨,院外细雨绵绵,周围很是清静,我正闭眼细细聆听着雨水敲击地面的嗒嗒声。这时与我同住一院的云儿,撑着头跑进了我的屋子。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我回头望了眼云儿,“进来也就算了,也不知道先敲门。”“小姐本来也不在意这些,云儿也就不和你客气了。”对于她的自来熟,我显得无可奈何,不过正如她所说,我的确不在意这些虚礼。 “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它!”“小姐好聪明啊,和你说一个好消息,皇上刚刚派了身边的芦公公过来传话,” “芦公公?”我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就是那日为小姐进宫引路的人啊。”云儿在一旁提醒道。回想起进宫那日,一路上太监对他点头哈腰的情形,这才恍然大悟。 “传话说什么。”半天下来,尽纠结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了。 她坏坏地一笑:“皇上命你学习宫廷礼节。”“啊!这不是要我命么!”我在听说这个噩耗以后,不管不顾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到了天启三年。在这半年多里面,我的日子就五字概括安逸而忙碌,当然有时候宫里事情也很是琐碎。 那天早上太阳暖暖的,我的心情一向是随天气的,可正当我高高兴兴的跑到乾清宫,就有那么点儿晕菜了。“你们这活怎么干的,一个个都想挨板子么,要是皇上瞧见了……”就听见里面云儿的声音喋喋不休的响个不停。 “急什么云儿姐,这不还有好一会子么!再说了英姑姑都不急您这是……” 我推门而入,恰好与那个丫头不屑的眼神对了个正着。“还不给我勤快点,以后我若是不在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云儿,听见没有。”我这次也学着云儿喋喋不休了一把。 看着那个宫女一时楞得说不出话来,我急忙又添了把火:“再说了我想你们不会忘记之前一个个讨好的嘴脸吧。我洛英是当今帝师的养女,即便皇帝责罚,想来倒霉的也是你们。”一个拿的出手的身份,此情此景下还是很够用的! 转眼之间,无人再敢言语! 众人埋头苦干之时,云儿到了我的身边,错愕表情浮于脸上。我冲她轻笑着答道:“向你学习!” 即为云儿,更为自己,威信迟早是要立的。 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而真正帮我扑灭火焰山的应该还得是张皇后……可这大火按理不是之前就该灭的么——就凭那只玉簪子。 第一卷 初入宫廷起风波 第九章 安逸而忙碌(1) 又过了几日,我被调往了皇后的寝宫,从此便开启了一段安逸而忙碌的矛盾生活,据说这是为了让我得以更好的学习宫廷礼节! 推门而出,刚迈出两步,向来惧寒的我就不自禁的微微颤了两下。一夜醒来气温骤降,风吹在脸上虽不算凛冽,可多少还是让我有点难受。今年很是奇怪,入了十二月,竟还没有飘过一场雪,只是早上这风却一点儿也不小。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到了这里具体要做点什么。 “洛英,大早上的你这是做什么呀”苡若不知何时窜到了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左肩,疑惑的问道。“这不锻炼身体呢,宫里事情这么多,练好了身子才有劲干活呀。”“还真没看出来,乾清宫来的姑姑就是不一般呀。”听她这样夸我,不禁笑得稍显飘然。 “快别得意了,娘娘叫你呢。”…… “皇后娘娘吉祥。”“快起吧”我颔首立在她的身侧,等着吩咐。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把你叫过来,主要是和你说一下关于你学习宫廷礼节的事情,苡若是自打王府里就一直跟着本宫的,做事向来稳重,对宫中的各项礼仪规范也甚是了解,由她教你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我郁闷地点着头,可嘴上还违心地说着:“谢皇后娘娘关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什么也不用做,整日都会跟在苡若身边熟悉宫里的各项礼仪,以及作为一名宫女所要必须掌握的各种基本理论知识。 苡若轻轻吸了口气,开始了一段冗长的叙述:“大明自太祖开国以来,已有两百余年。宫中设立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六局,分别管理膳食,服饰等各项事宜。除六局以外,另设有宫正司,主要负责监督管理并记录宫女的功过。”前面所说的六局倒是听过,可对于宫正司却是闻所未闻,想不到在那么久之前就有相对完备的一套纪检监察制度。 “宫正司设宫正一人,正五品,司正两名……”我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那貌似永远也停不了的话:“苡若呀,小若呀,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说一些实用的东西吧,一个皇宫里有哪些机构,每个机构主要负责什么,还有与之相对应的人数设定,实在是——太不实用!” 她想了想,有点儿小为难:“既然这样咱们就说一些关于后妃的等级和封号什么的好了。”我无奈地直摇头,可这些比起先前的东西似乎的确要实用一点儿,毕竟这些比起那些枯燥的机构设置要有意思的多。 “皇后以下,设有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我又忍不住打断她:“接下来是常在,然后是答应”我停顿了一下:“最末还有帝位比宫女高不到哪里去的官女子。” 她直盯着我不放,头摇得似个拨浪鼓一样,含笑道:“你说什么呀,什么官女子,答应和常在又是什么,还拒绝和消失呢。”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刚刚说的似乎是清朝的后宫等级制度——清代大体上承袭了明代的等级名称,只是在具体封号和人数上又做了进一步的规范和细化。所以我一听她说就想当然了。 我嘻嘻笑着:“苡若姑娘继续说吧,洛英洗耳恭听。”试图以此种方式,不动声色地把某些东西一带而过。 一段理论课过后,便进入了一些实际操作的阶段。比如跪安的姿势,请安的姿势、跪安或请安时具体应该说的内容。甚至还包括与相同地位,地位有别之人具体的言谈举止,她都做了相当乏味而细致的讲解。 这其中我还留意到了一个细节,据说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后哪怕是一些等级高的嫔妃,是不能在下人面前称“我”而必须以“朕”,“本宫”一类的词语代替,然而朱由校——他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些! 通过近一个多月的细致培训,我就算是彻底出师了,又过了大约半个月,我被重新调回了乾清宫,又回到熟悉的环境,心底平静无澜。 在这之后生活很快又归于平静,至于那些我的繁杂工作也很快顺畅了起来。约莫着应是看了我与皇后多少还是有些交情,一个个自然而然也就不再闹腾了。 在这段日子里,朱由校对我也依旧还算不错,他也经常带我去参观他的劳动成果。可惜我不懂这些,但看着也该是上成之作吧。这乾清宫在一些时候依旧是云儿在替我分担着一些琐事,云儿做起事来还真不含糊,大体上把方方面面都弄得仅仅有条,宫里那帮宫女被管的服服帖帖的。再后来我都觉得自己快成了朱由校的贴身宫女,至少去木工房我是与他同行的。不过自从那位老伯那句玩笑式的提醒之后,我每次都严格按着规矩远远随在他身后。该保持的距离必须保持,该有的规矩一样也是不敢缺的。要是被人私下说我有所图谋可就不好了。 朱由校后来见我一下子如此恭顺,也没做任何表示,只是偶尔说有点不同于刚进宫时的我了。 在这宫里面,每天除了有时陪同木匠去木工房倒也再没干过什么繁杂的琐事。再说了乾清宫不是还有云儿帮着我分担了许多不是。。若是恰巧今日不当值索性就坐在屋子里练练书法,这样也好身边没了话匣子云儿顿时清静了不少。而之前的我本就是一贯的喜静。有时这木匠皇帝还会赏给我一些他精雕细琢的车马。 很多时候,我总是或情愿或不情愿地扮演了一个聆听者的角色,尽听他说一些关于木匠方面的东西。比如他说蔷薇木是如何如何的珍贵,整个大明朝也只有两广地区才有出产,且其生长相当缓慢,可以说是用一点少一点。 然而,事后我才想起,他口中的“蔷薇木”也就是现今珍贵到极点的紫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