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破空”出世,江湖再掀风云。 一张纸飘然落下,树下假寐的小女生本能的伸手接住,秀气的柳眉皱成一座小山,嘟着小嘴很是不满。 “这是?”她的声音绵绵软软的很是好听,此刻明明在生着气,但责问的语气听在他人的耳力反倒像是在撒娇一般。 同一棵树不过是在树梢之上也立着一名仙风道骨,看似不染俗尘的高人。如果此刻他的神情不是那般的可笑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十字箴言。”他笑脸嘻嘻地说道。 “然后?”她静待下文。 “你出谷。” 闻言,小女孩气愤非常的将那张纸给撕了个七八烂。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群家伙除了蹂躏她之外还会如何?这几年她躲的还不够吗? “如果我拒绝?”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喝茶聊天凑热闹的是他们,累死累活不讨好的却是她。 立于树梢之上的男人古怪的瞥了她一眼,非常嚣张地开了口:“谁让你是垫底的。” 对,她是垫底的。但是那是谁的错? 整个山谷就属她的武功最烂。就连那个新晋的毛头小子多比她要强。可是这样的结果是谁一手促成的?还不是他们这群家伙的错吗?当年那个带她进谷的死老头说的多好听啊!说什么这里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在这里只要做自己就好,说什么绝对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做的事。可是现在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当时年纪小不懂事误听小人之言,结果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入谷这几年,什么逍遥日子她是一天也没有过过,成天不是被他指使来就是让这呼喝去的。简直就是一廉价女奴,不,就连女奴多比她要幸福。 她恨啊!她也想要逃出升天啊!可是谁让她技不如人呢,在这个凡事都用拳头说话的地方,弱小无依的她除了认命,除了屈服还能如何? 于是乎,她愤愤地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在这个月内第三次出谷办事去了。 正文 第一章 “此话当真?” “当然。” “可是?” “可是什么,这又不关咱们的事,他们要争就去争好了。” “那倒是。” “那你到底要不要上山啊?” “当然要。” 听着邻桌那两个路人甲,乙的谈话。原本闷闷不乐的絮儿倒是来了精神。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她兴奋莫名的问着同行的另外俩人。 “这?”老实的阿大倒是不知要如何回答了。小姐是主子的宝贝,主子吩咐过见小姐如同见他一般,可是这么危险的事他想就算是主子八成也是不愿让小姐知晓的吧。那么他该不该说? “好阿大。”絮儿知道撒娇肯定有用的很。 “小姐不会是想我们被主子逐出岛吧。”另一名被派来“保护”她的随侍——沐春歌凉凉的开了口。 “小姐。”阿大惊呼。不是吧,小姐看上去人好好的样子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阿大。”絮儿直翻白眼。这个老实的阿大还真是老实的紧啊。谁都听的出沐春歌是故意的。 “小姐。”沐春歌再度开口道:“那是真的。” “耶?”直到许久,絮儿才反应过来。 “不过我们是不会带你去的。”她很是无情的接着说道。 “沐姐姐——”可恶,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可是小姐耶!“我要去。”那么好玩的事她怎么可以错过。 “可以。”沐春歌望了她一眼,“如果主子同意的话。”她了解这个小姐自然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 “什么嘛!”嘟着嘴,絮儿气呼呼的嘟哝:“如果哥哥会同意我干嘛还要拜托你们啊!”明明知道她最怕哥哥生气的样子的。 “对啊,如果主子同意了的话那么阿大就带小姐去。”阿大也很“义气”地说道。 絮儿一听反而更加郁闷。可恶可恶,可恶的沐姐姐摆明要断了她的后路嘛。 “小姐,你同意吗?”沐春歌双眸含笑地看向絮儿,明知故问道。 ************************************************* 见空岛 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的絮儿是越想越不甘心,但是她又能如何?她的小命是哥哥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现在明知前头危险重重他是又岂会点头同意让她前去冒险。 “絮儿?”远远地便瞧见她在发呆。尉迟璃倒是满怀好奇这丫头不是永远静不下来的? “哥哥。”絮儿扬起一脸灿烂迎向他。 “不开心?”他没有落掉她那一瞬间的眉头深锁。 “没有。”絮儿赶忙否认。天,要是让哥哥知道说不好就直接派人十二个时辰监视她了。她才不要傻傻的自投罗网呢! “絮儿?”她答得太快反而让人起疑。 “我无聊啊!”没办法之下她就只好坦白了。因为她就是因为太无聊才会想找点乐子的!才会想去凑热闹的。 是啊!尉迟璃怎么会忘了他这个妹妹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的人,至上回她为他身受重伤到现在也有大半年了,她怎能不嫌无聊呢? “你想出岛吗?” “想。” 果然!尉迟璃在心底一阵苦笑。他的絮儿还是不属于见空岛。而他又怎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将她困在这里呢? 原来到最后他还是要学会放开手! “那就出岛吧。”他说。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失落。 絮儿并没有被喜悦给冲昏头,所以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哥哥的失落。不过为什么呢?单纯如她倒是不懂了。 “哥哥。” “我让春歌带你去寒绝顶可好?”尉迟璃深深地望着她纯净无垢的眼眸,不舍却不得不说:“你不是想去瞧瞧“破空”吗?有她陪着我也放心一点。” “哥哥怎么会知道?” “你说呢?”明明是个聪明丫头却又偏偏迷糊的紧,要他如何能放心的下。 “沐姐姐怎么能这样。”早知道直说就能摆平哥哥她早就说了,唉!这几天白操心了。 “你不想去?”逗她是他的喜好之一。 “我要去要去要去要去。”絮儿急忙迭声嚷嚷道。开玩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耶!她怎么能错过。 尉迟璃见她这般竟不觉失笑。这丫头啊! “哥哥不在身边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知道。” “你想什么时候离岛?”到时他好安排人送他们出岛。 “哥哥不去吗?”终于絮儿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很大条的“大事”。 “不了。”像“破空”出世那么敏感的事件他还是不要露脸的好,不然那些个自诩正义之士的大侠之流怕是有一番“大作为”了,而那绝对不是他想要面对的。倒不是他怕了那些个跳梁小丑,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可是——?”絮儿直接皱起她那极秀挺的鼻子。“哥哥不去,那不是很无聊。” 这时她倒是忘了方才她还打算背着她这哥哥落跑的事了。 “我不方便出面。” “骗人。”别人也许就被他这么给糊弄过去了,但是她是谁——她可是他向来宝贝的妹妹耶!会不了解他吗?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低下头,絮儿一脸的哀伤:“就像“他”一样,明明说到却做不到。到最后还是觉得我只是一个麻烦不如丢了的好。是吗?”说着说着泪就毫无预警的直落而下。叫人见了说有都心疼就有都心疼。 尉迟璃自然也不例外。 “傻瓜。哥哥是哥哥。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怎么能跟哥哥相提并论呢?你不相信哥哥了吗?”心疼她的泪水,不会哄人的他第一次失了平日的冷静自持,略显手忙脚乱。 “我相信啊,当初我也深深地相信着他,可是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被丢下吗?”同样的错误她不想犯第二次啊。 他自然知道她的不安,只是他 “我知道是我在强求。反正阿大说到时候各路人马都会使尽浑身解数的去争夺的,刀剑无眼,阿大和沐姐姐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之下哪能再有余力来顾及我这路人甲小姐啊。就让我成为那无数冤魂之一好了。反正也没人在乎我是生是死。”絮儿低低的念叨着。 哼!她就不信他能无动于衷。 果然。尉迟璃动摇了。虽然他明知那是絮儿在故作可怜,但是江湖是什么地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有个万一,那绝对是他无法承受的了的。 “絮儿有什么资格要求哥哥呢?哥哥能纡尊降贵的让絮儿唤声“哥哥”已是絮儿今生莫大的荣幸了。絮儿哪能再不知上下的强求呢?”说着说着这眼泪就哗哗的直往下掉。 “絮儿。”对她除了认输之外还能如何。 “我答应陪你去好了,你不要再自怜自哀了。”他疼她宠她,所以明知是她下的套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真的吗?”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但是絮儿却还要顶着一张哀怨的小脸瞅着尉迟璃。真的很是辛苦。 “真的。”见她虽是满脸的哀怨却未达眼底,而闪闪发亮的双眸却又早早的泄了底,到真是滑稽的紧。 但这就是深深吸引着他的原因。 他的絮儿是真的单纯无害的啊!而这就是他所失落许久的珍宝。 “不过,哥哥还有事要先去处理,你和春歌他们先行一步可好?” “哥哥真的会来?”她要先确定好。 “我答应的事有那件是没做到的?”不答反问。 “那要多久?”要是事情都落幕了,他才姗姗来迟那还有什么玩头啊! “顶多十天。”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正文 第二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两抹鬼祟的身影极速穿越的山林之间。无尽的黑暗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 由他们穿梭的身法上来看,这二人怕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高手。其身法路数之诡秘在江湖中怕也是难找一二的。 “还要多久?” “快了。” 身着夜行服的二人单从外形上基本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二人的声音倒是天差地别的很。一个悦耳如天籁,一个却是粗噶的如破锣般。 这二人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素有盗中“恶鬼”之称的严如霞与赵海平。自然在这样的夜晚他们二人使尽看家本事疾驰于这山野之间自然也不是散步赏月谈天说地了。 那是为了什么呢? 这二人早有打算退出江湖的,毕竟江湖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起的。这二人除了轻功绝顶外其他武功不过是三脚猫而已。若是碰上真正的高手怕是除了等死的份外别无二路了。 可是“破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使得他们二人不得不再次出山。 “擅入者死。”寂静的山野平地响起这森冷的仿若幽冥鬼府的夺命催魂声。 “谁?”严如霞一双利眼环顾四周想找出那个装神弄鬼之徒。 赵海平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擅入者死。”那声音再度响起。还是一样的森冷,却多了份肃杀之气。 “难道是那守剑者?”赵海平猜测到。 “八成是。” “那怎么办?”他们武功平平若真打除了死路一条外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九死一生或必死无疑,你选哪条?”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呗。”要他临阵逃脱,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 “对不起,师弟。”此时此刻严如霞不得不承认他对不住他这憨直的师弟。 “师兄,说什么对不起啊,这也是俺心甘情愿的。” “我是说我偷了你那珍珠翡翠楼的事。” “你说什么?”不自觉得扬高了音。赵海平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自己敬佩多年的师兄。 “对不住啊师弟。”严如霞觉得自己的脖子冷飕飕的。天啊!师弟的眼神好恐怖啊!早知道就算死到临头也绝不说出来。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算了。”赵海平淡淡的说道。 都要死了,干嘛还去计较这些身外之物。师兄毕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师弟。”呜呜他好感动啊! 远处一双深邃的黑眸冷冷的注视着这二人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将死之人的觉悟啊!一脸的白痴样。江湖上还说这二人是什么无恶不作的“恶鬼”,怕也是不实的传言罢了。 擅入者死的规矩到底要不要破呢? ************************************************ 祥和楼。 “你说又死了两个?” “是啊。那死状之惨烈啊——”说话者故意拉长了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活见鬼了呢?” “没那么夸张吧。”对方直觉他是夸大了。 “不信?你大可自己去看。那尸体就停在城西的义庄。” 邻座的三人静坐着听着这方出炉的小道消息。其中二人兴趣平平只有那年纪最小的小姑娘倒是一脸的兴奋。 “那山上真的有个守剑者吗?”那小姑娘不是别人就是那先出岛在这等人的絮儿是也。 分坐于她身旁的阿大与沐春歌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选择沉默以对。 “阿大。” “那个小姐,请不要为难属下。” “我不过是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已,到底为难你什么了?”絮儿很是不满他的态度。 “小姐敢保证不轻举妄动?”沐春歌在一旁凉凉的问道。 “当然。”很是理直气壮的语气。她虽然贪玩好奇,但是她已经答应哥哥了。是绝计不会妄动的。 “那您又为何要四处打探呢?”她若没记错的话,至到达祥和楼这五天来,小姐可没放过任何机会旁敲侧击的向他们套取消息。还有每天她最最热衷的就是到这来喝茶——当然目的是为了能听到最新的小道消息。例如此刻这般。 “我好奇嘛。”絮儿嘟着嘴说道。 其实这还不是要怪他们吗?明明知道她好奇的要死偏偏就不满足她的好奇心。任她耍尽心机也是毫无所获,于是乎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来这来探听了。 “如果沐姐姐你们一开始就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话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啊!” “那是我们的错?”沐春歌挑眉,似笑非笑的瞅着她道。 “呵呵。”絮儿傻笑。她敢拿项上人头保证若她敢点头称是肯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小姐?”阿大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小姐怎么了?干嘛笑得那么难看? “阿大,对“破空”你比较了解,你就好好向咱们的小姐解说解说。” “啊?”一时之间阿大还未反应过来。只是一脸愕然的看向沐春歌。不是她三申五令的告诫他绝对绝对不能向絮儿小姐透露任何与“破空”有关的消息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又?难怪老一辈的人常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的。果然是难懂的很啊! “阿大。”呼呼——,她好兴奋啊! “关于“破空”剑的传说,那就要从铸剑者——轩辕伯说起了。” “轩辕伯?难道就是残剑山庄的那个轩辕伯?” “没错。就是那个轩辕伯——那个被江湖人尊称为匠神的轩辕伯。五十年前,那时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铸剑师的轩辕伯就因为一把神剑“残剑”而在江湖上大放异彩。并一举创建了如今的“残剑山庄”。“残剑”几乎是轩辕伯最为满意的一件作品。直到无数年后,在人们都快淡忘了这个名叫轩辕伯的铸剑师时,他却携同神剑“破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江湖中。用一石激起千层浪来说明“破空”造成的轰动的话是一点也不夸张。当年那寒绝顶一役到底死伤多少至今还是一个谜。又有多少英雄好汉葬身于寒绝崖下怕也会是个令人心惊的数字吧。 “破空”或许是这世上最好的神兵但是同时它也是这世上最害人的利器。 轩辕伯绝对是名前无古人后世也难有来者的铸剑大师。他不愧“匠神”这个尊称。他将“破空”铸造的太过成功。以至于让它拥有了一个属于自身的剑灵。而那剑灵偏偏却又是邪恶且强大的剑灵。世人根本无法控制住这把拥有自己灵魂的神剑。若是妄想控制的话反会招来剑灵的反噬沦为它的杀人工具。 于是乎在无计可施之下,轩辕伯不得不将其封印在寒绝顶上,甚至为了永绝后患他不得不用上铸剑师们最为厉害的封印之术——血封。” “什么是血封啊?”絮儿好奇极了。 “所谓的血封就是铸剑者用自身的血肉之躯强行将某种力量封印起来。” “既然“破空”都让那轩辕伯给封起来了。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可不要告诉她这不过是一则有误的谣传而已。 “当年那轩辕伯不过是勉强将那“破空”给封住了而已。那不过是顶的了一时却顶不住一世的下下之策。如今时间到了那些江湖中人能不蠢蠢欲动的吗?” “他们怎么知道的?” “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不久前残剑山庄那件事怕也是与“破空”脱不了关系。 “沐姐姐?”絮儿极其诌媚的看向她,其意图不言而喻。 “休想。”她可不是主子疼她若命。沐春歌很清楚自己的责任。此刻若是絮儿有个好歹只怕她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絮儿可怜兮兮的扯住沐春歌的衣袖,那样子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乖乖的任其予取予求。 但这绝对不包括沐春歌。 “小姐大可留着这招来对付主子。”沐春歌就是那难得一见的铁石心肠之人。 “最讨厌沐姐姐了。”收起那一幅可怜样絮儿佯装生气的起身回房。 她絮儿什么都没有,但最不缺的就是耐性,她就不信她耗不过沐春歌。 正文 第三章 祥和楼的布局不同于一般的酒楼。它采取的楼中楼的独特设计。也就是所谓的“双子楼”。单从外观来看它不过是座占地颇广的普通酒楼罢了。除了有资格进入内部的一些特定人群外,任谁也不会知道它是“别有洞天”的。 此刻,位于祥和楼第一上房“黄字一号房”内。正上演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全武行。 “没搞错吧,我可是你姐姐?”而他居然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是不想活了吗? “是又如何?”俊美非常的男子拿着一瓶不知装了什么宝贝的小瓶子慢慢地朝着她走去。原本爱笑的脸上此时却是布满阴沉。一幅欲将她除之而后快的模样。 “哎!我警告你可不要乱来哦。”那自称是他姐姐的女子一脸怕怕的嚷嚷着。不过若仔细再瞧瞧她你就会知道其实她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是期待的样子。 “二姐。”那俊美男子——苏岩摇摇头叹道:“你不要装了。” “什么嘛!”被他称作二姐的女子——也就是韩凝一脸的失望地瞪向他。“你浪费了我那么久的睡眠时间,我小小的收个利息又不会怎么样,你到底气个什么劲啊?”害得她现在是有家归不得的只能窝在这祥和楼内。 “你让安安休夫这么大的事只是个小小的利息吗?”苏岩扬高了音。若她不是他的同胞姐姐的话,他绝对会毫不迟疑的亲手将她掐死。 “安安真的这么做了?”这回韩凝倒是真的有惊讶。没想到她那个弟妹是个可教之才,下回再见面时她一定要多教她几招让她好好治治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不可。 “停止你脑子里的念头。以后不准你再靠近安安。” “岩,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反正现在她人手缺的很。不介意收下她这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弟弟。 为什么他有种自投罗网的觉悟。 “若我不答应呢?”这么多姐妹里头就属二姐和三姐最难应付了。苏岩现在悔的要死。他不该一时气怒攻心的做出这件蠢事的。 “湘儿,你也该现个身吧。”就算死,也要让他死的瞑目吧。这是她对弟弟的照顾。 三姐?不会吧! “二姐。”韩湘无奈之下不得不现身相见。 真是的她才刚起了点兴致就这么点破了,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 十天。 距离哥哥说定的日子居然过了十天。难道是哥哥反悔了吗?但是转念一想絮儿又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哥哥绝对不会无故爽约的人定是有事耽搁了。 絮儿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隔壁桌的人依旧在高声谈论着“破空”最新的小道消息,只是今日她却是失了兴趣。 “小姐?”沐春歌在接收到阿大求救的目光后,不得不开口问道。这几日,他们这个小姐是有些反常,莫怪阿大要担心了。 “什么事?”意兴阑珊啊! 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啊! “你对“破空”失去兴趣了?”沐春歌试探着开口问道。 絮儿回头看了眼不远处那桌“消息提供点”,摇摇头,没有一丝的动力。 她这模样倒是吓到了沐春歌。 天!这还是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奇宝宝小姐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若是主子看到小姐这幅样子不心疼死才怪?一想到主子,沐春歌倒是灵光一闪。难道小姐的反常与主子有关? “小姐,有什么事是春歌能帮忙的吗?” 絮儿抬眼望了她一眼,又懒懒地看向窗外的街道。一言不发。 “小姐?你想急死阿大吗?”阿大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 “我没事。” “没事才怪。”沐春歌试探着说道:“若是主子来了见着小姐这般模样非得治属下一个照顾不周的罪不可。” “哥哥有说什么时候到吗?”见沐春歌说起哥哥,絮儿稍稍提起点精神。 果然! “主子近日内必到。”她没说今日内大概就能到达了。 “真的吗?”一听哥哥马上就要来了,絮儿一反方才的意兴阑珊,活力十足的问道。 “是。” 太好了。太好了。哥哥就要来了。 “什么时候会到。”她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她可不想再像现在这般茫无目的的等下去了。 “不清楚。” “哦。”絮儿的兴头去了大半。眼看着就要回复到方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就在阿大与沐春歌暗自着急时,他们的救星到了。 “主子!”阿大与沐春歌欲起身相迎不过却让尉迟璃给及时阻止了。他现身江湖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行事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将目光调到絮儿身上,尉迟璃微微一讶,絮儿居然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难道她在为自己失约的事在生气吗? “小姐这几日一直都这样子。属下猜测估计是与主子有关。”沐春歌小声向主子汇报。 果然是生气了。 “絮儿。”尉迟璃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唤道。 一直在神游太虚的絮儿回神。刚才她好像是听到哥哥的声音了。她暗笑自己太过夸张,居然担心到产生幻觉。不过她身边何时坐了个人啊?她怎么一点都没印象。而且那个人的身上还有和哥哥一样好闻的味道。等等——一样的味道。难道是。 蓦地回头,撞进眼帘的居然就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哥哥?”该不会是她的幻觉吧? 絮儿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尉迟璃是真实存在的。 “对不起,路上有事耽搁了。”絮儿眼中的迟疑刺痛了他的心。 真的是哥哥耶!絮儿的心中开心死了。但是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表情。 “你失约了?”没有抱怨的语气,絮儿只是平直的称述着这个事实。 “我不该失了联系。”他知道絮儿真正生气不是自己迟到而是这段时间的音信全无。 “你若不想来我是绝对不会强求的,是不是?”絮儿看向他,满眼的受伤之情。 “我不是后悔是真的有事。”尉迟璃伸手将絮儿轻轻拥到怀里,低声道:“那事来的太快太急我一时间也失了分寸才会忘了你一直在等我。对不起,絮儿。哥哥绝不是后悔了。原谅哥哥好吗?” 将小脸埋在尉迟璃的怀中暗自偷笑着。呵呵——她的哥哥还是那么的好骗啊! “你没有故意不要我吗?”可怜兮兮的语气,她还故意颤抖着说话。 “傻瓜。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是吗?” “当然。” 沐春歌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主子真的是太过在意絮儿小姐了。连她都看出絮儿小姐现在不过是在演戏而已,而主子却是毫无所觉。 真不知这将是幸或不幸? 正文 第四章 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尉迟璃已经忘了。此刻的他呆呆地望着自己落空的手,一时间还未回过神来。 是错觉吧?他的絮儿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面前发生意外呢?他的絮儿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他贫瘠的人生呢? 但为什么他的心是如此锥心的泛着疼痛,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然黑暗无望了。 为什么平日警觉甚高的他会毫无所觉?为什么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他没有赶到她的身边?为什么他明明有机会能抓住她坠落的身体却还是慢了一步?他的絮儿是那般全然的信任着他,而他呢?他有什么资格去当她的哥哥?他有什么资格夸下海口说能护她安全? 不过是空话,他终还是辜负了她的信任。 “啊——,啊。”尉迟璃忽地仰天长啸。痛苦,悔恨,绝望所有一切的一切。 泪,就这样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一袭黑衫,笔直的站在絮儿坠崖的地方。寒绝顶的寒冽抵不过他心底的死气。 ***************************************** 痛。浑身上下莫不清晰地传递着这个信息。 呜呜。 絮儿连眼睛都痛到没力气睁开了。 该死的,谁不知道她絮儿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皮肉痛的。居然还这么捉弄她,最好是别落到她的手上,不然,嘿嘿——她会教会他何谓“悔不当初”的。 等等为什么她都快痛死了也不见哥哥?现在不正是他大惊小怪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吗?怎么连个影都没见到?等等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几个画面,快到让絮儿根本抓不住重点。 天啊!地啊!她——她——她竟然坠崖了。难怪此刻她浑身都痛了。没错,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坠崖的事实。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想不透啊想不透! 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操心这些有的没的的事。呜呜——,她一个痛的已经去了半条命的弱女子怎么在这荒山野地生存啊?呜呜——,谁来救救她啊!她好饿啊! “嗄——嗄——”仿佛是为了突显她此刻的凄凉般,一群乌鸦恰巧就从她头顶飞过。 呜呜。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荒山野外吗?然后要等上很多年很多年后才会有人发现她的尸骨,也许她运气不好尸骨未寒之前就让野兽给分食入腹了。呜呜。她不要啊!她都还没找到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报那食言之仇呢,她怎么能死? 对,她绝对不能在这时候死。老天爷啊——你若真的有灵就让我报完仇后再去找你吧好不好?那——,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哦。也只有她会在这种时候还能那么没心肺的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吧。絮儿在自己心底狠狠地嘲笑自己。 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映入眼睛的却是一张她熟到不能再熟的脸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也会在这里?难到他也是因为运气不好被人给推下山崖的吗? 哈哈。老天爷你果然灵验。那好我就等报完仇后再去找你喝茶聊天。 真的是她?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轩辕恩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所谓的“恩人”。 他认识絮儿。而且还可以称的上非常熟悉。他绝不否认当初若没有絮儿及时的赠药之恩,那么现在就绝不会有轩辕恩这个人。 可是,当初他不是一路领导她往西南方向走去的吗?那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极北之地。而且现在的寒绝顶绝不是一般人能踏入的地方。 现在他该拿她怎么办?人他是一定要救的。可是现在的他?对于她来说也许救与不救根本没差吧。 在他还在犹豫该将絮儿如何是好时,等到不耐烦的絮儿就决定先发制人了。 “呜呜——,那个恩公。”絮儿的声音极其的虚弱无力,若不是心口你股怨气支持着她,以她怕痛的程度早就昏死过去了,那还能如此与人聊天。 那个该死的忘恩负义的家伙难道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先不说自己好歹也算是他半个恩人了,就算是陌生人有难他也不能这样啊!早知道自己救得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想当初就算拿那药喂狗也好过救他。 絮儿虚弱的穿透轩辕恩的疑豫,直接传人他的脑海。本能的低头,见她已醒,不知为何还是松了口气。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你没事吧?”见她始终深锁着秀眉,轩辕恩便知此时的她怕是痛极。但该还是能承受的住,不然她绝对开不了口。 “痛。”坏蛋,王八蛋,她可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能没事吗?这家伙实在太太太可恶了。 “哪里痛?”听到她喊痛,仿若那痛是痛在自己身上一般,轩辕恩难受的紧。 “浑身都痛。”絮儿气的想瞪他以泄心头之恨,结果换来的却是她自个痛的心肝脾肺肾全都纠结在一起了。 这笔帐她记住了。 见她痛的眼角都流泪了,轩辕恩更加心疼了。极其小心翼翼的将她慢慢地抱起,尽量不让自己触碰到她那些显而易见的伤口,免得让她更加的痛。 “我先带你回我住处好不好?”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顺利的抱入怀中,轩辕恩低头轻声问道。他知道她怕是痛的没力气来搭理他了,但他还是要问一下。 “好。”这个字几乎耗尽了絮儿所有的气力,说完后她便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对不起,絮儿。”轩辕恩低低地道歉声在她耳边响起,只是她已经无法听见。 不过倒是谁敢伤她?冷然的眼中溢满杀意。这个仇他记住了,敢伤人那就要有承受的能力。 他会让那人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的。 不过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天啊!现在唯一的难题是絮儿身上的伤该怎么处理?男女授受不亲啊! 望着怀中的人儿,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似乎只要遇上她一切都乱了。 正文 第五章 她醒了。在她昏睡的第四天终于醒了。而当她醒来后,首先映入眼的不是轩辕恩关切的脸庞而是一张她曾发誓绝对不会再让它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第二次的“脸”——一条正在吐着毒信地蛇。如果她的记性没错的话那条蛇是轩辕不离身的爱宠。有一个与它完全不搭调的名字——小二。 会将小二留下就证明他定是有事需要离开,又怕她会因他不在这段时间而发生什么意外才会有的举动。而这绝不是说明他有多么的在乎她的生死,只是他一个该死到可以的习惯而已。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这一习惯彻底的惹怒了絮儿。 “轩辕恩,你等着。” 轩辕恩在絮儿醒来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后终于现身了。 “你醒来了。”一进门就见到她死死地瞪着门口。轩辕恩也没多想,一味的高兴着。她整整昏睡了四天,若不是知道她基本上没什么大碍的话,轩辕恩想自己大概早就发疯了。 “你救了我。”还是很虚软的声音。因好几日滴水未进而显得沙哑难听。 “先别说话。”轩辕恩倒了杯水,走到床头将她扶起,又再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喂她将水慢慢喝下后。才说道:“问题以后再问,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 絮儿看着他,许久许久。低低地叹了口气。 是因为太久没见所以变了?为什么现在的她根本无力去记恨? “你是谁?”喝了水,喉间已不若方才那般的难受。絮儿又开口问道。 “絮儿?你怎么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快速的闪过他的脑海,快到轩辕恩根本不愿去相信这是真的。 “你认识我?”絮儿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是个极其好看的男人,虽然不若哥哥那般的冷傲俊逸,也不同她以往所见的那些阴柔俊美。他的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怕是有些秀气过头了,他的眼睛是她曾经最最喜欢的。如同一潭深幽的池水可以将人吸进一般,总让她在不知不觉迷失。他的鼻子很是挺立,也是整个五官中长的最符合时下对男子审美要求的。他的嘴很小,嘴唇过薄而唇色过艳很是不协调。但就是这般不协调的五官却组合成了一张不俊却又很有特色的脸。不是时下大众的审美观却仍否认不了他是个好看男子的事实。 失忆!这是他唯一的解释。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叫絮儿嘛,你刚才不是那么叫我?” “你记得以前的事吗?”如果真的失忆了?那不该是这样的不是? “记得。可是我不记得有认识你?我们曾经认识?” 轩辕恩的脸色变了又变,一脸的惊讶。她记得所有的事就是不记得他?怎么会这样? “你是谁?你和我真的认识?那我为什么会不认识你呢?”絮儿苦着小脸,一脸的不解。 “我叫轩辕恩,你救过我的命的。你不记得了?” 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絮儿想就算她死后下地狱了怕也是会记得自己曾经被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给抛弃的事实的。 “轩辕恩?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絮儿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瞅着他,缓缓地说道。 真的不记得了。那也好。反正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不过为什么呢? “那你记得你为什么会坠崖吗?” 坠崖。絮儿苍白的小脸更加的难看。心头泛着痛,为什么?絮儿不懂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絮儿?”她的脸色过于难看,她的眼底溢满哀伤与不信。轩辕恩知道她定是知道自己是怎么坠崖的。只是那个事实残酷到让她无法接受而已。 伸手拨开她汗湿的发,轩辕恩心疼她的哀痛。“不要想了,先将伤养好在说吧。” “对不起。”絮儿避开他关心的眼神,低低的说着。 “傻瓜。”以为她是因为不记得他是谁这事道歉,轩辕恩失笑。“也许是因为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所以你就选择将我忘了,没关系的。” 絮儿看着他,眼底闪过挣扎。最后还是做罢。 她不能心软的。想想自己为了找他时吃的苦吧!这绝对是他罪有应得的报应而已。是了。絮儿你绝对不能一时心软知道吗? 她在心底警告自己。 “我去为你备些吃食,你也饿了吧?”毕竟昏睡了那么久。而他知道絮儿是最经不起饿的人。 “谢谢。”不愿再看着他那能迷惑人心的眼睛。絮儿干脆选择闭起双眼。而轩辕恩只当她是累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体贴的为她调好枕头盖好被子,便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正文 第六章 将自己埋入温暖的被中,额头上至今还留着他触碰的热度,絮儿的脸红红的。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真正的讨厌轩辕恩,就算他曾经背弃过她,在见到他的刹那那些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她之所以选择报复只是因为她的不甘心而已。 “絮儿,你这个笨蛋。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她好气好气。气自己的无能为力,气自己的不够坚定。 越想她就越加的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抬手将被子拉高,直接将自己蒙入被中,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只是效果不佳。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错过了一件对她来说其实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那到底是什么? 脑海中快速的闪过无数的画面但都快到令她抓不住重点。 等等若她没记错的话,她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坠落时刚好被几棵大树给御去了部分的冲力。而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树枝给勾破的差不多了。那么她现在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又是谁为她换的衣服? 不详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天啊!地啊!拜托最好不是如她所想的那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她还不如直接坠崖身亡好了。 “啊——,啊。”絮儿有点歇斯底里。呜呜——,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她要遇上轩辕恩?呜呜——,为什么他要出手相救?呜呜。 她以后没脸见人了啊!呜呜。 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叫他看遍了。呜呜。以后她还怎么面对轩辕恩啊! 远远地听到她的尖叫声,轩辕恩就有心理准备了。说实在这已经比他预料的晚上半个时辰了?明知道以絮儿的个性来说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来的。但是他还是不放心的急忙赶了去。 到了她的房外,他却顿住了。絮儿在哭?他所认识的那个絮儿是绝对不轻易流泪的人的。难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真的有那么的大? 也许他忘了,絮儿再与众不同她还是一个女子,在这个一切以名节为重的社会她又岂能毫不在意。也许她不若其他女子那般会来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但是她终究还是一个女子。 轩辕恩想也许自己可以谎骗她说,那些衣物其实是他让别人帮忙换上的。但是这寒绝崖底除了他们怕是没有第三个人了,这种怕是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何况是聪明如絮儿。 “对不起,当时我只是想及早的为你处理伤口,并为想到男女有别这些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这件除了你我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站在门外的轩辕恩低低的道歉。 絮儿依旧在哭,断断续续的。 轩辕恩的话她听见了只是不愿搭理他。 良久良久之后。在絮儿觉得自己未免哭的太过久之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全看过了。”她用的是肯定句。而她也肯定轩辕恩绝对还站在门外罚站。 她的话,让原本并未多想的轩辕恩瞬间红透了脸。这叫他如何回答?难道让他实话实说说“是的。该看的他都看过了,不该看的他也看得差不多了吗?”除非他脑子进水了,不然这种话打死他他也绝对不会说的。但是絮儿怎么办?自己若不回答的话,不知她又会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步了? 唉!他早有预感只要一遇上她,他的生活定是会天翻地覆。 为什么不回答?絮儿抬起头,泪眼涟涟的瞪着房门外的人影。 “是不是?”本就沙哑的嗓音因为大哭一场的关系更加的暗哑不堪。 “对不起。”知道这话太过混账,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无话可说。安慰她?怕只怕反而弄巧成拙。絮儿的个性他也算摸了个七八分。虽说这样激烈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可是也是相去不远的。 “你。”絮儿气结。就三个字,他居然就用三个字来打发她。她絮儿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这般的不值吧。 “你身子还很虚弱,这样很伤身的。”轩辕恩为她好过脉,她受了极重的内伤。若不是她命大此时怕早就去鬼府报到了。 “你就用三个字打发我?”隔着一扇门,絮儿说的咬牙切齿。“还是你就打算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这个家伙难道就打算一直站在门外吗? 深深地叹了口气,轩辕恩推门而入。 絮儿半坐起身,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眸恶狠狠地射向他。 “我。”轩辕恩本就不善言辞,更何况此时此刻。 “我不想听。”絮儿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虽不至于歇斯底里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何况她本身就对轩辕恩存着怨怼之心。这件事不过是个导火索将她所有的不满全都引爆而已。 “絮儿,我会负责的。”就算他本身的责任与这件事相悖,他也管不了那般许多了。 “负责?”絮儿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讥讽道:“娶我吗?” “是。” “呵呵——呵呵。”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絮儿低低笑着。“可我根本不想嫁你,你说怎么办?” 嫁他。到头来最最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等这边的是结束后,我会以死谢罪。”轩辕恩平直的述说着自己最终的决定。就如同说着一件根本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絮儿一愣。这人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我清白已毁就算你死十次八次也是无法再挽回的,我要你的命干嘛!”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呆笨傻。 轩辕恩看着她,心底略微有点明白了。 “那你打算如何?”不嫁他,也不让他以死谢罪。 絮儿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下头,用着委屈的声音低低的抽泣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想嫁你,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叫你以死谢罪那是万万不可的。”絮儿顿了顿,抬头迅速的看了眼他,接着道:“我们本来就是互不相干,若是非要将你与我绑在一起你怕也是万分的不愿意。所以我想——”絮儿又顿住了。这回她并没有偷看轩辕恩的反应。而是直接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他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陪着我,直到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为止。” 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真正亲耳听到还是免不了会震惊。轩辕恩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僵硬。只因他担心敏感的絮儿会再次受到伤害,而那绝对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你愿意答应吗?” 轩辕恩知道絮儿在等自己的答案,可是他现在? “我只能说若我能顺利将手上的事解决掉的话,我很乐意。”就算要他陪着她一辈子都没有问题。但前提是必须是在他“无事一身轻”的情况下。 “好。反正我也要养伤。”絮儿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呵呵——,报恩的理由留不住那么就赎罪的好了。她絮儿就不信这次他轩辕恩还能再次撇下她不管。 正文 第七章 不知从何时开始,四季分明的寒绝顶就只剩下冬天。常年覆盖银装,阳光虽暖却化不去那积久而成的雪峰。触目所及的除了银白还是银白。美的很是壮观。 絮儿百无聊赖下,拿着不知从何处“摸”来的精致匕首把玩着。在她面前是她一时兴起随手雕刻的雪人。将最后一刀补上,这十日来的苦闷倒是去了不少。可恶的轩辕恩这十日来倒是没少折磨她。天天早午晚照三餐问候的苦药现在回想起都会叫她无比的反胃。絮儿简直庆幸自己至今还活着的事实。 有仇不报绝非她絮儿的性格,于是乎她只好借雪人撒气了。 那一刀还真是狠,远远望着的轩辕恩暗自庆幸絮儿只是拿这无关紧要的雪人撒气,若是换上他本人的话怕是难挡那胸口致命的一刀吧。 他了解絮儿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梁子是结大了。 “絮儿。”但是他又能如何除了盯着她喝药外。又能做什么?“你该喝药了。”每日饭后一个时辰就是他们之间短暂的战争。 “我身体已经好了。”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喝药,做梦。 “外伤虽愈,但你的内伤?”轩辕恩并为对她言明她五脏六腑皆损又无内力抵挡那下手之人故意留下的散乱真气,若不仔细调养日后恐会落下病根难以根除。 “我哪有什么内伤。”絮儿开始耍赖。前几日因为她体虚无法下床所以任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后来她也曾使性子不喝这些苦死人的草药,但眼前这位看似好糊弄的主却一点也不好糊弄。反而是她鬼迷心窍下又吞了数日的苦口良药。如今,她已经好得活蹦乱跳好不自在,要她再乖乖的喝药,两个字——做梦。 “絮儿。”轩辕恩倍感无力。眼前的她不是失忆了?为什么除了忘了有关他的一切外别的却完好无损的保留下了。若是她的性子也因失忆而稍稍变好的话他也不至于如此的辛苦。 “干嘛。”絮儿往后退了几步。可恶,他熬得是什么药!味道那么重。明明他们还隔着数步距离但那刺鼻的药味已令她反胃欲呕。 “喝药。”将药递至她面前,轩辕恩一脸的坚定。 “不要。”嘟着嘴,絮儿恶狠狠地瞪着那碗药汁,巴不得能将它就这样给瞪没了去。 “你不想好了是不?”为什么她老是那般的任性。他是为她好。什么千年万年的人参灵芝仿若不值一钱的下药,不就是为了将她的身子调理好吗?可是这丫头总是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那驴肝肺。纵使他脾气再好也不免动气。 “我已经好了。”再次重申。 “是吗?那到底是谁每到晚上便一直咳个不停地。”还想瞒他。一想到这,轩辕恩就恨不得劈开她那小小的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样。 “那是因为”为了个半天絮儿还是无法找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 “你若合作一点,我保证这药最多再过三天你就完全不必再去碰了。”她的内伤之所以好得慢与她这不合作之态脱不了关系。 “真的?” “前提是你要完全合作。” “没问题。” “那你先将这药喝了。”将药碗一端直接放到她手中,轩辕恩等着她的合作。 怎么会这样?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察觉自己好似中了他的圈套。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虽不是君子却也是言而有信之人。所以除了苦着脸将药喝下外还能如何? “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忙将一颗果糖塞进嘴里。絮儿含糊不清的开口问道。 “一点小事。”收回药碗轩辕恩并未打算久留。只因他了解眼前这名看似无害实则麻烦的女子。 “轩辕,你在说谎。”双手叉腰,絮儿故作凶状。不过长的甜美的她这般模样叫人看了不似发威反倒像似撒娇。 “絮儿。”无奈。轩辕恩是做了心理准备。只是真的发生后还是深感无奈。 “我要出谷。”她观察了他数日。每日三更离去天际泛白时回来。整个谷底多大这几日闲来无事她也摸索了大半,她敢保证这几日他定是瞒着她偷偷出谷办事。而那件事定是与“破空”神剑有关。絮儿可没忘记她此时此刻可是待在寒绝顶的断崖之下。 “等你伤好后我会送你出谷。”他从未奢望过她会待在谷底陪他度日。 “真的有密道可以直通山谷之外?”真的证实了,絮儿反而犹豫起来。 “对。” “你与“破空”神剑有什么关系?”如今她也只能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轩辕恩有一瞬间的呆愣。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是啊!絮儿是什么人物?他独自居住于寒绝崖底定是与那“破空”剑有一定的联系。她不问不代表她不知情。 “难道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守剑者?”絮儿小心问道。 轩辕恩还是沉默,不否认也不承认。 “怎么会?”絮儿震惊不已。守剑者。轩辕恩居然就是那神秘的守剑者。那么他口中所说的事情难道就是关于“破空”出世选主的事。 “离“破空”出世还有几日?”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该是三日后的事了?到时各路人马齐聚寒绝顶那场面定是无比的壮观。但现在这些已经无法再引起絮儿的兴趣。如今的她满脑想的是如何才能在那堆“豺狼虎豹”中将轩辕恩与“破空”安然的保住。 如果哥哥在就好了。以哥哥的武功江湖上本就少有敌手,再加上见空岛的势力。那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絮儿的着急显而易见。这让轩辕恩迷惑不已。就算他现在是她的救命恩人好了,他们也不过是一对认识不到半月的陌生男女。她这般的焦急反倒让人怀疑。 除非她根本没有失忆。但是若她没有失忆那她为何要假装不识自己?罢了。罢了。就算她真的恢复记忆那又如何?这样的絮儿他已万般不舍。若是以往的絮儿轩辕恩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 “轩辕。”他倒是沉稳的很。好似这攸关生死之事与他毫不相干一般。 “还有五日光景。”这几日那些江湖人士不知为何死伤惨重。若非如此此时的他哪还有心情来盯着她喝药。 还有五天?若她好好养伤的话那也好的差不多了。哥哥知道她坠崖若无寻到她的尸骨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到时她再去求救应该来的及。 “你有几分把握?”轩辕恩的武功她是了解的。江湖上少有敌手。但就算他武功再厉害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的事在江湖这地方发生的还少吗?江湖中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以多欺少。 轩辕恩神色复杂的看向满脸焦急的絮儿。要他怎么说?说他早已保定剑毁人亡的必死之心? “轩辕?”他是哑了还是怎样?沉默是金的真理绝不是放在此刻来表现的。絮儿是又急又恼,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掰开看看里头装的东西是不是与自己的一样。 “等你伤好后我就送你出谷。”因此他才会紧盯着她准时喝药。就怕有个万一自己无法顾及到她。 “你说什么?”絮儿拔高了音。一脸震惊的瞪着他。仿若在看怪物一般。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吗?轩辕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絮儿在不济也不会干出这种在生死关头只顾自己逃命的无耻之事。如今明知你大难当前你却说这样的话,你是故意让我的下半辈子活在自责中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也许我能帮上你的忙?就算我不懂武那又如何?我认识很多很多的绝顶高手只要我开口说一句就算再远他们也是会赶来帮忙的你呢?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就将我撇开。你真的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到最后絮儿已经说不出话了。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扑——”的往下掉不停。 “我并没有。”轩辕恩挣扎不已。最后只能无奈的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低声向她解释道:“我是害怕你受到伤害你不懂吗?絮儿你忘了我,但我并没有忘记当年是你毫不犹豫的将那世上难求的“百转还魂丹”赠与我,才将我从鬼门关给救回的。你要我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我根本毫无把握你知道吗?我死不足惜,但你不同。若是你有个万一,我会痛不欲生的。” “我。”没有失忆。 絮儿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她开不了口。 正文 第八章 时间匆匆,一眨眼五日即过。 常年冰封的寒绝顶今日难得出了刺目的烈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韩凝一步一哈欠的慢慢走着。身后跟着极不甘愿的苏岩和一脸事不关己的韩家老三——韩湘。 “二姐你真的要这么做?”苏岩自从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后,就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她将这荒唐的念头给打消。要知道他才刚成亲,安安还在家等着他。 “你还不死心。”韩凝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弟弟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和死心眼。 “当年因为残剑山庄一役,江湖上大多门派咱们差不多是都得罪了去。如今你与三姐就这么上山来,若是有个万一你叫我如何向叔叔他们交代啊。”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会安稳的呆在家里抱老婆的。 “那是你二姐我的小叔叔有难。你说我能坐视不管吗?”韩凝冷冷地看向他淡淡地说着:“韩家的家规是什么?这几年你们几个一直在外发展怕是忘得差不多了?需要我帮你复习复习吗?” “但是?” “若是你怕,那你就离开。”说话的是一直没有开口的韩湘。苏岩是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而且她也没有二姐那么好的脾性慢慢的玩。 “三姐!”苏岩想要尖叫。如果可以的话。 拜托,一个二姐已经是头大了,若是连一向不管闲事的三姐也想插上一脚的话,那么他是必死无疑了。 “苏岩,小三说的极对。你自己考虑考虑。”韩凝已经失了耐性。 苏岩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如今他还能说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在韩家他们男子是最最没身份地位的群体。 如今除了仰天长叹外,他还能做什么? “不过,小三。你说为什么这里都没人?”玩。害的她现在困死了。 “据我所知。半月前,这里曾发生一场大战。见空岛一方与江湖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而她之所以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见空岛?”韩凝蹙眉深思。若是连那神秘的紧的见空岛都想插上一手的话?那麻烦就真的大了。 “是啦,就是那个见空岛。那个被尉迟家统治长达百年的见空岛。现在好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怕是就要丧命在此了。 “苏岩,你闭嘴。”韩凝出声警告。这小子还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是为“破空”剑来的吗?” “八成是。”韩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据她对尉迟璃的了解那种东西绝不至于使他站出来与整个江湖为敌的。那么这回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听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无名小辈因一时之气将那尉迟璃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妹妹给推下断崖,尉迟璃才会一气之下出手的。”其实事实他根本连动手都没有,只是悲痛万分之下一时未能控制好功力,才会导致大部分江湖人士身受重伤,更或之一些功力差的当场就死了。 “妹妹?” “据说是义妹。尉迟璃很是宝贝。只因“破空”剑是她生前极为在乎的一样宝贝所以尉迟璃便扬言若谁敢与之争那宝剑就是与整个见空岛为敌。”韩湘说道。 “叫什么?” “好像是叫絮儿。”韩湘看向韩凝,问道:“有什么问题?”那个女孩她是见过的,很单纯很善良。也很叫人无奈的好女孩。 “姓什么?”该不会就姓絮吧。韩凝想这世上应该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吧! “不知道。”她就同个谜般,身世如何连自称无所不能的暗影门都无从查起。 “你说她死了?” “据说是。” “而尉迟璃信了。”若真的疼逾生命就不会那般轻易言弃。 “并没有。”日日下山找寻。若非自己真的认识以前的那个尉迟璃的话,也许她会相信也许这才是他的真性情。 “絮儿?”但愿,她能平安。 “二姐,你怎么变善良了?”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吧。苏岩左顾右盼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地。 “小三。”这小子。怕是不给点颜色真的不知道她们的厉害了。 “我知道。”苏岩是有点过分。连她都觉得是该教训教训他了。 正文 第九章 一连三天絮儿有事没事就缠这轩辕恩问关于“破空”神剑的故事。到最后,轩辕恩在不胜其扰之下,只好决定带她去见识见识“破空”神剑的真身。 “阿恩,这里真的就是“破空”的家?”絮儿指着眼前这片断崖很是难以置信。因为这里就是她当初坠崖的地方。 絮儿没有想到在轩辕恩所建的木屋里居然有条地道可以直接通往这里。难怪当初哥哥说这里是别有洞天。现下就算不信也不行了。何况哥哥的话一般来说她都是深信不疑的。 “我们怎么进去?”光秃秃的一面断崖什么都没有,她絮儿就算在怎么聪明也没办法穿墙而过。而且现在她失忆了。若是还记得那些东西怕是轩辕恩就会更加的怀疑她了。 “你过来。”轩辕恩向她招招手,絮儿就是好奇。 “说吧。”絮儿好奇的要死。奇门遁甲向来都不是她的强项,没想到轩辕恩藏得那么深。 “你啊。”这样的她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轩辕恩将她护在身后,在空中画下一个艰涩难懂的符咒后,突的断崖白光大放,随后就神奇的出现了一道约有一成熟男人高度的小门。 “好厉害。”絮儿张大了眼,一脸的惊叹。 “进来吧。”轩辕恩挥袖一甩,原先像是结界的薄膜便自动散开了去。在絮儿小心翼翼地踏进后有再自动的合上。 “轩辕,你真的很厉害耶!” “你不是要看破空吗?还不跟上。” “真是的。”都认识那么久了,夸他几句居然还害起羞来。阿恩真的很好玩。 什么叫“叹为观止”什么叫“瞠目结舌”。直到真正见识过破空神剑之后,絮儿才真正的体会到。 那是一把从外观上来看不过是一把很是普通的青铜剑而已。长约三尺三寸,宽约四寸,厚约二寸余。剑身为普通的青铜古色,甚至还泛着点点锈渍;上篆刻着许多艰涩难懂的古文,像是某个小国的文字。剑柄是由一只环形的飞龙环刻而成的,龙首栩栩如生,龙目炯炯有神,龙爪锋利无比。像是一只真龙可以随时出现迎战一般。 “很普通嘛!”实在是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絮儿也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单从外观来决定的。 再走近一点,絮儿便隐隐约约的听到一声又一声不是很清楚地低吟之声。 难道是剑吟? 絮儿抬眼看向轩辕恩,很直接的开口问道:“那就是剑灵的低吟?” 轩辕恩只是看她一眼,便点点头。 他是讶异,絮儿居然能听得见破空的剑吟之音。 “轩辕,那剑灵似乎很哀伤的样子?”那声音听得她好想哭泣。实在太过哀戚。 轩辕恩脸色不定的看向絮儿。心中挣扎不已。 ***************************************** “絮儿?你到底是什么人?”认识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轩辕恩开口问关于她的事。 絮儿回过头,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轩辕恩那防备的眼神后,心底小小的受了点伤。原来他还是做不到无条件相信自己。不过也难怪。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时期。而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谜团又对破空充满了好奇。换成是她自己也会开始怀疑的。 “我叫絮儿就是絮儿,没有别的。如果你信我就别问我。”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有些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时机对了她或许会告诉他,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对不起。”絮儿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来怪他的不信任,因为连她也并不是如自己所说的那般的相信世人。 “我该信你吗?”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 “轩辕。”絮儿毫无畏惧的迎上他试探的眼睛。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信或不信,真的不是她能控制的。 “你不愿再相信我了?”她理解他的不信任。但心还是难过的很。比当初知道自己被无情的抛弃了还要难以接受。为什么?他总是能轻易的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絮儿。”要他如何开口。他也想信任她。毕竟她不是别人。但是为什么自己却在犹豫,絮儿是什么人他该是清楚的很。轩辕恩陷入两难的决定之中。 “如果你不相信为什么要带我来?”絮儿也知道自己此刻是在为难他,但是很多事必须要当面说清楚她不想事后他们才来责怪彼此,那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絮儿?”为什么非要如此。他不过是要她给个借口。为什么她非要自己承认。为什么要残忍的对待他? “轩辕,你知道的不是吗?若你真的不相信我你就不会带我来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轩辕家族的禁地。你既然带我来了,你就不该再怀疑我。我絮儿是有秘密不能对你直说但是我可以指天发誓我的秘密与你的破空神剑毫无关系。而我之所以会来也不过是因为好奇,你若不信就把我扔出寒绝顶。” 絮儿边说边退,直到退无可退后才停下。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心痛。她要的全然的信任真的有那么的难?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是她的问题还是这世上的人就是这样。想的太多就更加觉得在乎,也就开始设下心房,也就慢慢地开始怀疑,也就把人心想的那般的不堪。也许他们说的是对的,这个世间的人真的不适合她。也许她该开始学会看开,不然到时候受伤的依旧只有自己。 絮儿不想流泪的,但是眼泪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就那么不停的不停的掉。她也想在他的面前表示的坚强一点。可是还是做不到。 该死。一看到絮儿伤心落泪的样子。轩辕恩就懊恼的想要杀了自己。 絮儿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最清楚的。能那么毫不犹豫的将那般珍贵的神药拿来救自己这个陌生人的她会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就因为她能轻易的分别出剑吟之音,他就开始毫无理由的怀疑她,对她来说真的算公平吗?何况就算她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至于将自己的小命赌上?寒绝顶的断崖到底有多凶险他自己不是清楚的很。她能安然的活下只能说是她运气好的连老天都在帮忙。 若是连那么全然相信自己的她都不能再相信了,那么他在世上还能再去相信谁? 轩辕恩无法忘记刚与她相识那天。她的全然信任曾令自己大动肝火,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刚刚入世的小丫头而已。若非自己在旁照料着,怕是被卖了还帮你数钱呢!这样的她会玩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 “我——,对不起,絮儿。”说到底,他就是不该怀疑她。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他了,絮儿也是会陪在他的身旁的。如果她没有恢复记忆的话。 絮儿看着他。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他决定相信自己了。是否会像自己那般相信他的信任自己。絮儿已经不敢在奢望太多了。轩辕恩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说什么她都不愿再失去他了。哥哥是好,但是却是不一样的。 “你相信我了?”絮儿哽咽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因为在乎所以她连一点点的险都不敢再冒了。 “我不该怀疑你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轩辕,你真的相信我了?” “是啊!就同你说的那样,若不信你我也不会带你来了。只是你有太多的秘密让我无法不去在意才会开始胡思乱想。”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现在时候未到。” “絮儿,我不在意那些,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秘密会给你带来危险吗?”毕竟他无法时时陪在她的身旁。若再出现一次坠崖事件只怕自己会懊悔到死。 “我想应该不会。”絮儿抬袖摸去满脸的泪水,笑脸嘻嘻的走向他挽着他的手说道:“我向来人缘就好。大家都很疼我。就算我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了不起也就念我几句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的” “那你为什么会坠崖?”这件事,她不愿说他也就不问。但是现在绝不是随性而为的时候,他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那是一件意外。”絮儿开始打太极。不是她不愿说只是有些事她想弄明白之后再说开。这样对谁都是一件好事。 “你想隐瞒什么?”每当谈起此事她都闪烁其词。他不是想要逼她,只是这件事可大可小。 “轩辕,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只盼他现在能放过她就好。 “你。”除了无奈,他还能如何。絮儿一直都是他的克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