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一.游园惊梦入虎口(上) 茶肆里熙熙攘攘的,有饮酒的剑客,背着一把用破布包了几层的剑,有品茶的穷酸书生,也有赶路中急忙填饱肚子的过路人,而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歇歇脚的流民。 小二一脸鄙夷的看着坐在位子上不点菜的我,但是,兄弟啊,我也想点菜啊,什么鲍参翅肚,我也想吃啊,但是从那个牢笼逃出来我可真的什么都没带啊,这感觉就像去了商场里的服装店,虽然服务员一个劲的说,但是你就是没钱买的那种感觉——尴尬症啊,然而,我这肚子也不争气,一个劲的咕噜咕噜的叫,我就祈祷起来:上帝啊,佛祖啊,默罕默德啊,救救我吧,派一个不谙世事的靖哥哥来救救我吧,不过显然,他们是没有功夫理我的,我脚底抹油抽了剑客碗里的一个馒头就骑上马跑啊。 记得麻麻说过,跑步时不能东西,会噎到的,在我被噎到时,我觉得麻麻一定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不过还好,我咽下去了,当然是颠地呕出食道再咽下去的,我实在是太饿了。可能饿得多了,我脑子也不大灵光了,我特喵的能跑过剑客吗,不!当他一脸黑线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我就要完了,可是却在这个节骨眼,我想起了一个笑话,唐僧被妖怪围攻,向佛祖祈祷:佛祖啊,我要完了,快来救我吧。佛祖竟然显灵了,说:还没完,你快点捡起石头扔向你面前的妖怪。唐僧照做之后,佛祖继续说道:看你现在才是真的完了。 但是在我看来我不过偷了他一个馒头,剑客不至于脾气那么坏吧,他抬了抬斗笠阴沉着声音道:“你刚才偷了我的馒头。” 我点了点头,我承认我怂了,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寒光一闪的利剑时:“英雄,我错了,能不能放过我,我实在是没钱饿坏了。” “那你还不回家,”他一下子拽过我马的缰绳把我抗在肩上,弄的我差点呕出来,他却也不理,扛着我驾着马来到了附近的茶肆,我当时觉得我的胃都要颠出来了,事实证明,老天真的比较喜欢开玩笑,而且还比较喜欢跟我一个人开玩笑。 苏镇一脸严肃的坐在茶肆中,食指有节奏的敲来敲去,哒,哒,哒,我觉得那是死一般的沉寂,而且那种濒死的感觉一瞬间遍布全身,我能感觉到心脏剧烈的收缩之后几欲蹦出喉管的紧张,苏镇正色道:“卿瑶,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昨日你离家出走的事情吗,要不是齐王殿下,你还真要逃到天涯海角吗?” 原来是个王爷,怪不得那么屌,我小声的瘪了瘪嘴:“这连界碑都没过去什么天涯海角,我是往北走的。” “嘀咕什么呢!”苏镇狠狠的一拍桌子,“越发不像话了,你兄长去了北漠守关,你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吗?” 齐王?行,我记住你了,如果你范在我手里,我就先抽筋拔骨,然后把你做成人彘养在缸里,然后卖门票,愿意吐你口水的就打五折。苏镇骂的越发厉害了,我没办法,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地上。齐王这个人渣竟然还给我号了号脉,说是什么身体虚弱才倒地的,不过代价是,我被绑在马车上,连夜带了回去,第一次潜逃,失败。 可能是一夜没睡的缘故,我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没什么人在我房间,好在桌上还有几块糕点,我随便抓了两块塞进了嘴里,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我一边总结着这次失败的原因,一是道路不熟悉,没有形成好的潜逃方案,二是没有变装,容易被人发现,三是最主要也是最不可获缺的原因,我没有想到调虎离山,应该先在帝都躲上几日,待风声过去之后,乔装改扮离开,首先我得先视察一下环境,我悄悄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推了一下,咦~再重重的推了一下,靠!锁住了,软禁啊。 气大伤身,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想让他们相信我不会潜逃的关键是,不说逃走,像正常人一样吃饭,不动声色,这也是从一个故事里看出来的 一名负责运送精神病人的司机因为疏忽,中途让三名患者逃掉了。为了不至于丢掉工作,他把车开到一个巴士站,许诺可以免费搭车。最后,他把乘客中的三个人充作患者送进了医院。一个叫格雷·贝克关心的不是这个故事,他想了解的是,这三个人是通过什么方式证明自己,从而成功走出精神病院的。于是他对三个人进行了采访。 格:当你被关进精神病院时,你想了些什么办法来解救自己呢?  甲:我想,要想走出去,首先得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 格:你是怎样证明的? 甲:我说:“地球是圆的”,这句话是真理。我想,讲真理的人总不会被当成是精神病吧! 格:最后你成功了吗? 甲:没有。当我第14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护理人员就在我屁股上注射了一针。 接下来他又对乙进行了采访   格:你是怎么走出精神病院的? 乙:我和甲是被丙救出来的。他成功走出精神病院,报了警。 格:当时,你是否想办法逃出去呢? 乙:是的,我告诉他们我是社会学家。我说我知道美国前总统是克林顿,英国前首相是布莱尔。当我说到南太平洋各岛国领袖的名字时,他们就给我打了一针。我就再也不敢讲下去了! 格:那丙是怎样把你们救出去的? 乙:他进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当医护人员给他刮脸的时候,他会对他们说谢谢。第28天的时候,他们就让他出院了。 格雷·贝克在评论里发表这样的感慨:一个正常人想证明自己的正常,是非常困难的。也许只有不试图去证明的人,才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 于是我正常的作息,正常的吃饭,过了一个月,他们好像忘了我一样,只是每日送点吃的过来,然后把夜壶收走,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找了一个铁质的挖耳勺,日以继夜的挖啊挖啊,学着越狱,终于在我被锁住的第三个月,我挖通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欢呼的时候,我就发现一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自己,齐王站在洞口冷冰冰的往下望着灰头土脸的我,就好像在看虫豸一般,我还没来得及蹲下去,就被他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扔进了房间,我想了想,对这种人,我是不是只能吐痰了。 但是痰还没咳出来他就命人锁上了房间,自然那个洞口也有人把守,够了!够了! 我乖还不行吗。 那日,丫鬟为我沐浴更衣,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但是这个丫鬟竟然和我锁在一起,因为齐王说了,这女人指不定还能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我就被软禁了,然后你们还派了卧底。 不过好在这房间够大,衣服够多,也够我折腾的了。 次日,丫鬟还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我就抱着她睡上了我的床,毕竟累坏了可就是我的错了。 我从壶里往杯中倒了些茶,是温的,可见他们晚上进来换过水,想来也是可笑,在现代,我羡慕那些大家闺秀无所事事,不用自己出去养活自己,现下看来,这些宅女过得也是十分的不易啊。 我姓吕,双口吕,吕芰荷,离骚中: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就是我的名字,但是,这名字却不能在这里用,因为我这身体是苏家大小姐,苏卿瑶的身体,她是怎么出事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姑娘倒是给我留了一副好皮囊,顺便哀悼一下我在现代被挤压在电梯里的身躯。 那日我约了高中同学邱小冬去月光大厦13层吃甜品,谁知道这电梯出了故障,突然所有楼层的灯全部亮了起来,然后电梯急速降落,电梯的照明灯一下子熄灭,我不知是撞到了哪里,昏了过去,醒来便在这里了。希望小冬没事,这后果承担的不只是自己,更多的是自己的家人。 丫鬟醒了之后,看见我坐在椅子上,赶忙跪了下来,地“咚”的一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她头不停的磕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小姐别赐死奴婢。”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结果她头上还是流了血,我有些不忍:“我为何要赐死你,你若是困了,便和我一起睡便是了,这床这么大,我怎么翻也掉不下去,你又何必苦了自己,看这头都破了。” “主子当真不杀奴婢?”她怯生生的问道。 第一卷 第2章 一.游园惊梦入虎口(下) 我点了点头:“自然,你长得这么可爱,萌哒哒的,我为什么要杀你。” 丫鬟不敢说话,我便扶着她坐在床边,从柜子里找了些药给她敷上。过了些许时辰,可能她与我熟稔了,便开口说了起来:“小姐往昔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笑嘻嘻的递了一杯茶给她:“那我是什么样子,说来听听。” “小姐,”她弱弱的问道,“您真的不会赐死我吧。” “不会。”我凛然道,“你这丫头竟是这么胆小。” “小姐最近性子倒是变了不少,往昔老爷说的话,小姐是一句都听不下去的,大少爷去北漠镇守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被大小姐气走的。”听到这里我真的有点佩服这个苏家大小姐了,不单敢和父亲顶嘴,还把自己的哥哥气到寒苦之地去镇守,那该是怎样一个混世魔王啊,好,我敬你是条汉子。不过佩服之后,更深一层的事情便是这个拥兵自重的苏家,大小姐是怎么殁了的,因为不可能苏家大小姐睡着睡着觉就变了一个人,根据以往穿越小说经验,她是受过重击,死亡或者昏迷,但是显然,没有伤口,而且我是自然醒的,至于动手之人很显然不是她父亲做的,齐王能把我送回来嫌疑减一半,虽然我讨厌他,但是他是没有杀苏卿瑶的理由的,她是苏家独女,换句话说,如果娶了她,便相当于有了本国大半部的兵力,作为一个王爷,这是很重要的,那一半,就是可能这个王爷傻缺,就是喜欢杀人,嗯,再然后其他人很显然不敢动她,能动手的也就权贵了。但是除了皇家谁又能动手,不,也有可能是江湖中人。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傻,但是这个丫头发展为我的人是必须的,“往昔不曾留意过。” “小姐没见过奴婢是因为奴婢原是打扫小姐画室的小红,现在被调来照顾小姐的饮食起居。”小红报了名后我却觉得这个名实在配不上这个姑娘,轻灵可爱,很像我以前画的漫画里的大眼睛女生,我继续说道:“小红太俗了,我给你起个新的吧,你看红为朱,我们便用宝珠的珠字做你的名字,叫珠儿如何,如珠如玉的意思。” “奴婢受不起。”珠儿起了身推辞道。 “那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你既然成了我的丫鬟,我其实是把你当姐妹看的,也不知是哪个不着心的管家给你起了这个名字,说句不好听的,带出去也是丢我的脸,若是你愿意,以后就当我的贴身丫鬟,谁若欺负你了,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小翠姐姐呢?”珠儿蹙着眉,显得楚楚可怜道,“小翠姐姐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珠儿不敢僭越。” “既然是我的丫鬟,我自然可以决定,”我双手搭在珠儿的肩上,“放心吧,以后你就和我穿一条裤子了。” 珠儿点了点头,满脸娇羞,哎呦我去,我要是个男的,就马上娶了她,太萌了,不过正事还是要办的:“珠儿,你可知道咱们帝都里最能探听事情的是哪里吗?” “小姐,这个珠儿真的不知,但是珠儿可以帮您打听打听。”果然穿了一条裤子就是不一样,但是她现在根本出不去,但是有了一个朋友,就少了一个敌人。 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很多,我要么裁了纸和珠儿打牌,要么就时不时给珠儿设计一个好看的发型,房间里也就这点东西玩到第二个月,也就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五个月后,我终于被放出来了,我出门的那一天,天很晴,门口落了几片银杏叶,有些枯干,随手伸出,正好接到一片放入手中。 大厅里,苏镇着了一身暗红色的外衣,显得很是喜庆,见到我来了,先是一惊,继而面色平淡十分沉稳,但是我能断定,他肯定是装的,珠儿搀着我坐在了副位,许是不能再叫苏镇了,叫爹许是更合适,爹训诫道:“瑶儿你被锁了这些日子,性子确实好了不少,今日你哥哥回京,你也是该迎接一下。” 我大哥?就是那个被我气得去了边关镇守的苏家大少爷,是该好好迎接,我垂首起身,微微一福:“承爹爹训诫,卿瑶已知己过,然往昔之过错,卿瑶已知难以挽回,今哥哥回家,卿瑶自当当面致歉。”一气呵成,大家闺秀本色,说完之后,我抬首浅笑,吐气如兰,自认为做的极好了。却也着实吓到了苏镇:“这真的是我那嚣张跋扈的丫头吗,”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极好极好,收收性子也好嫁人。” 嫁人?嫁你妹,我才不嫁呢,但是若是这么一说肯定会说打回原型的,我思索后道:“卿瑶自知污名在外,不忍为夫家增扰,况且卿瑶尚且想侍奉爹爹与兄长左右,现下尚且不想出阁。” 我还没来得及欣赏苏镇爹爹的诧异表情,便被背后的黑手搂进怀中,不停的揉搓着头顶的头发,我很清楚我的头发变成了鸡窝,但是依旧面不改色,柔声道:“兄长切莫戏耍小妹了。” “呦,还真转了性了,”苏倾宇松开了手,站到了我的面前,果不其然,倾世容颜,唇红齿皓,面色白皙,发如墨染,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他带了些痞气,但是也难掩其风采,我依旧执行之前的计划,正正的跪下给苏倾宇叩首道:“小妹恭迎哥哥回府,更是为往昔小妹所做错事为兄长致歉。” “呦,这是怎么了,”苏倾宇一下将我扶了起来,“咱们大周朝最近是怎么了,我先是进了帝京听说太子的何良娣性情大变,先是寻死,之后乐乐呵呵的跟变了个人似的,现下我家妹妹也如此转了性子,这下我倒是想跑了,万一我变了性子可怎么办啊,哈哈哈哈。”说着就一阵大笑,苏镇的脸色有些变了,不过这何良娣怎么会性情大变呢,看来我有必要去会一会这个何良娣了。 苏倾宇回家自然是大摆筵席,我借口身子不爽,早早的睡下了,而对于何良娣的疑问却令我辗转难眠。 次日,我百般央求苏倾宇才同意让我扮作小斯一起进了宫。 第一卷 第3章 二.雨声惊衔看花人(上) 早膳我向来是不吃的,但是怕饿了,便寻了个帕子包了两块金乳酥,跟着苏倾宇上了马车,外臣上朝一般要寅时便要在殿外等候,苏倾宇常年打仗,就算丑时起床却也没什么,我确是受不了的,上了车就不断的打呵欠,到了最后直接就靠在苏倾宇的肩膀上睡了起来,马车上太颠,但是我睡眠质量好,我睡着正香,突然车内猛烈的震动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直接站了起来,苏倾宇倒是老练,把我摁在座位上:“许是撞上什么了。” 这时,外面的车夫撩了下帘子道:“主子,和齐家的车子撞上了。”齐家我曾经听珠儿说过,在大周朝有三大武将世家,一为太尉苏家,自建国以来立功不断,可以说是大周朝军功显赫的大家,二为抚远将军齐家,这齐家当年攘外之事尤其在平定南蛮立下赫赫战功,是帝上的左右手,最后之位的便是身为节度使的霍家,但是霍家掌握的是地方军政,不在帝京所以可以基本不用在意,苏倾宇撩了车帘就下去和他们理论,听着声音对方的人似乎年龄不是很大,可是实在太困了,我可能听了一两句话就靠着车厢睡着了,约莫睡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苏倾宇把我叫醒,让我坐在太液池旁的回廊坐着醒一醒,自己先去上朝,让我别乱跑。 风中带着些许桂花的香气,似乎夹杂着些许香醇的酒味,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雨淅淅沥沥的落在瓦楞上,从边沿落下,滴在池中,我迷迷蒙蒙中似乎望见一人坐在一旁的水榭上,“阿嚏!”我猛猛的打了一个喷嚏,不行,不能再睡了,再睡我就感冒了,这里也没什么999感冒灵的,这中药吃了得一个月才能见好。 水榭上的那人蹲坐在雨里,玉簪绾发,我却也是在想是哪位妃子姐姐如此风流,在雨中装冷漠,我悄悄的靠近,却是惊动了脚下的雨水,发出噼啪的声响,那人蓦然抬头,我思索着我脑海里的词汇描述着那人的蓦然抬首,惊动了一池春水,这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如瀑的长发散落肩头,那玉簪簪在头顶绾出一个发髻,眉似柳叶,双眸深邃,皮肤白皙,尤其是敞开怀的白色衣衫内的胸口前的皮肤,不,我不敢看了,我垂着首不敢说话,心里却是悸动不已。 他见我不说话,起了身淡淡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兄弟,怎么不说话,可是我吓到你了?” 我支支吾吾道:“没有,我,”我害羞啊,可是我该说什么,告诉我我该说什么,对了,“我冷。” “是么,”他递上手中的棕色的瓷酒壶,“喝点吧,暖身的。” 接不接?接还是不接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我鬼使神差的结果他手中的酒壶,却不小心触到了他玉箸般的手指,间接kiss,还是算了,我为难道:“我不会喝酒。” “那我便喝了。”那人从我手中接过酒壶就一饮而尽,我看着自己的鞋尖,不敢说话,心脏跳动的声音我自己都能听到,可是,不说点什么难道不会很尴尬吗,于是我决定,掏出一方丝帕递到他的手上:“这雨甚大,您还是用这方丝帕擦一擦吧。” “多谢。”他用着丝帕拭了拭头上的雨水,盯着我上下瞄了瞄,“小兄弟是哪家的小斯,以前没见过。” 您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您啊,你到底是谁啊,我想了想回话道:“您没见过奴才是因为奴才是齐王府新招来的小斯,原先在妓院里当奴才的。”齐王殿下,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了。 “妓院,那是什么地方?”那人问道,“我倒是没去过,七弟总是能找到好玩的地方,妓院是个什么地方,能找到你这粉团子似的小斯。”那人抻了下胸前的衣服,露出胸前的肌肤,如琢如磨,如圭如璧,我垂了眼睑,羞涩一笑。 然而,这主子不单是个王爷,还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于是我产生了一个伟大的想法,若是带他去妓院溜达溜达,说不定,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腐女的微笑:“王爷您要是想要去,奴才倒是可以带您去,不过您要去哪间,我提前帮您打点,找个漂亮点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明日酉时你来武王府找我好了。”那人典雅一笑,看得我甚为脸红低着头不敢抬起,这人长得太美了也是件武器啊,还是兄弟呢,那个讨厌鬼齐王怎么就长得不那么可人呢。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是有克星这么一说,我方才扯了个谎,这拆穿的人立马就来了,讨厌鬼齐王长得就那么讨厌,皮肤白的真吓人,还有那眼睛怎么眼睛瞳孔就那么黑,你以为那是俩窟窿啊,而且长那么高干嘛,显得他鼻孔对着人啊,他来了先是向武王作揖行礼:“五哥回朝,臣弟理应迎接,奈何最近琐事缠身,今日才得空来见五哥。” “七弟说笑了,方才我还在与你的小斯聊天,还约了同去游玩呢。”完了完了,我玩完了,武王这话一说完,讨厌鬼就撇了我一眼,这绝对就是熊瞪,这货看完我我立马就动不了了,他冷冷一笑,笑得我鸡皮疙瘩掉在地上都能划拉划拉捡起来炒一盘菜,叫炒鸡皮疙瘩了,他盯着我许久才道:“哦,我当是谁呢,我今天把他带出来说去诊治何良娣娘娘的病,怎奈上了朝后就忘了。”说着拉着我的手往身后一拽,“唐突了五哥,是这奴才的不对,我给五哥赔罪了。” “这小斯长得粉堆玉砌似的,我家臣就没有长得小兄弟这么好看的。”武王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虽然讨厌鬼挡了我大半的光景,我也能看出他的样貌,而且,我不用担心他会不会看到我。 第一卷 第4章 三、情错回首已枉然(上) “怎么会呢,您说笑了,不过和良娣娘娘聊的忘了现在便回去。”说着我提着衣袂就往外走,他一下子拉住我的胳膊,沉了沉气:“路还没干,我背你。”其实,这讨厌鬼有的时候,还真是太讨厌,我才和小冬说我和他没什么,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件事,实在是无语了。我没怎的理他就往前啪嗒啪嗒的走着,主要是我能感觉到身后小冬那双极其希望自己家菜被猪拱的眼神,我宁死也不能让她看笑话,方才走出明华宫的地界,走在巷子里,我是打一个机灵走一步,我还没看清我是怎么回事,就又被讨厌鬼背到了身上,我找了很多理由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好,最后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喜欢“我”,自然,这个“我”便是苏卿瑶,可是她已经殁了,可能已经转世,或者用我那个身体继续活着。 “讨,呃,齐王殿下,臣女有一事请教,往昔我可曾见过齐王。”我觉得这话说的方式不太对,因为,我又把鞋脱了,然后勾在手上,然后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先是嗅了嗅,然后鄙夷的瞥了我一眼:“见是见过两眼,那时候我和你哥哥是征西先锋,比较熟稔,后来去了苏府,那日你正在,”他停住不说,把我吓了一跳,难不成有什么初初相遇两两倾心的故事,“没什么,就是在训诫一个婢女,后来听闻这个婢女自尽了,然后再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官道上骑马飞驰,然后撞倒了甚多的摊位,我拦了你的马,结果挨了你一鞭子。”听着听着,我就越来越不懂了,那他干嘛还背我,我都对他这么差了,但是单凭苏卿瑶的名字,恐怕没有王爷不想娶她为妻的。 “你为什么不是太子。”我正色道,毕竟,这是唯一让苏卿瑶与皇家子弟产生交集的原因了。 “太子?我确实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顾青瀚回头瞥了瞥我,神情散漫,眉宇间渐渐舒展出一股深邃的错觉,“但是不过小时候的戏言了,父皇既已选了三哥,我倒是得了个轻松,等封蕃之后,许是就要去封地了。”他说的轻松,倒是弄得我一脸紧张,我就不信他和这些傲人一等的王爷像。 半晌他又补了一句:“父皇说我资质不似三哥与五哥那般,便从未设在选择太子位置之内。”哦~就是说他太笨了,这个理由好,不过说到武王我倒是心里有些别扭,那样风流绝代的人也会喜欢太子之位吗。“那,你五哥为何不上朝,他也与太子之位无缘吗?” “五哥和我的情况截然相反。”他忖度了片刻,才继续道,“五哥的母妃诞下五哥之后便过世了,所以父君并不看重五哥,据闻这何映客是五哥在宫外所救的民女,后来却也不知怎的嫁给了三哥,宫中之人均传五哥与三哥因此生了嫌隙,我本找过五哥几次,但五哥却绝口不提此事,并且郁郁寡欢,而后,三哥当了太子,五哥便主动去了在封地待了三四年的光景后,便主动请缨去镇守边疆,日日在军队中厮混,现下父皇才召他回京,当个闲散王爷。” 却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之人自然也不一般,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方法回去,不过,我也没什么管他们的事情。我在苏府住过这些日子,从未见过苏卿瑶的母亲,也没人提起过苏家夫人的去处,我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看来,苏家的事情还需要仔细调查一下。 这么聊着聊着竟是到了宫门口,哥哥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外,见齐王背着我走来,一下子蹿了起来,我从顾青瀚的背上挣了挣又是光着脚跳了下来,径直跑进了车里。哥哥在外面和讨厌鬼寒暄,我猫在车帘后面偷听了几句。 “殿下莫不是喜欢上了我这个嚣张跋扈的妹子?” “你又是在说笑,苏小姐最近性格是变了不少,只是我倒不知道咱们帝京可有唤作逼格棒的戏班子吗?”听到这里我虎躯一震,这他咋还记得呢。 “我倒是真没听过,许是个新鲜的班子,我回头问了卿瑶,带你去听听。”你们可找去吧,我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撩起车帘想往外面瞥一瞥,结果一下子被摁了回去,哥哥走了进来,阴沉着脸:“你给我解释一下,当不成太子妃,又来打齐王的主意。” 马车晃来晃去的弄的我很不舒服,想来我却也是没什么不对的,便理直气壮道:“那又有什么,我不过让他背了下,而且是他自己要求的,至于嫁给他什么事情,你不必担心,就算你嫁给他,我也不会嫁给他!” “呦,还生气了,”哥哥揉了揉我的头发,“你若嫁给齐王我倒是挺开心的,毕竟他是少数皇子里最为努力的虽说他不甚聪明,但是妹妹倒是极为聪明的,到时也可辅佐他。” 哥哥越说越没谱,我就随意撩了下帘子,正巧看见一家店内挂着许多的脸谱,便拍着哥哥让他叫人停车,哥哥唤车夫停了车,我叫哥哥赶紧下车去那家店里给我买个面具,毕竟这古代的工艺可是不多见的。哥哥应了,又问我要个什么样的,我便说要个狐狸的面具,他跳下车去就去了店里,我伸了伸脚,却觉得踢到了什么东西,低着头看了下,竟然是一个蜷着趴在位子下的小孩,他嘤嘤的哭了起来,我赶紧把他抱出来,悄声问道:“小朋友,你是谁,怎么会在我车里?” 他揉了揉眼睛:“我本来是去瀚叔叔的车里的,怎么到了你的车里,我要找瀚叔叔。”说着就哭了起来,瀚叔叔说的应该就是顾青瀚了,当时我们两辆马车都放在宫门口,许是他上错了车,这孩子恐怕不是小皇子,便是皇孙,但是这下进了我的车里我该怎么办,我无奈继续问道:“那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跑出来呢,你说了姐姐就带你去找瀚叔叔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我想掏出帕子给他擦泪,忽然想起给了武王就忘了要回来了,忽然想起今早的金乳酥还没吃便取出打开了帕子递给了他,他欢喜的吃了一块,抹了抹嘴,糯糯的说道:“姐姐,你不喜欢瀚叔叔带我过去你会不会不开心。” “放心吧,你这么可爱,我是怕你瀚叔叔把你弄哭了。”我摸了摸他的脸蛋,擦了擦他嘴角的渣子。搂着他坐在了我的腿上,他扯着我的袖子道:“姐姐,我叫桓儿,我怕母亲和父亲,不想回去,你能不能不把我送回去。上次我说了名字,他们就把我送回去了。”原来你也是越狱的,但是小朋友你怎么这么傻,我越狱都是往外边跑,你竟然要跑到那个讨厌鬼那里,那个讨厌鬼肯定会把你带回去的。 “那你瀚叔叔就不会把你带回去吗?”我问道,他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姐姐,瀚叔叔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觉得瀚叔叔应该不会欺负我的。”太天真,不过我得拖延一下时间,而且我这身不能出去再丢人了,我搂着桓儿道:“姐姐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给桓儿洗洗脸换见漂亮的衣服再带你去见瀚叔叔好不好?” 桓儿乖乖的点了点头:“姐姐是不是喜欢瀚叔叔,母亲每次见父亲的时候都会换件漂亮的衣服。”等等扶下我,我有点晕,这时车帘被撩了起来:“妹妹,老板说没有狐狸的,已经答应给你做一个,三日后我去取便是了。”他坐了进来才发现我抱着个孩子,惊诧道:“你从哪里捡的?” 我瞥了瞥他,就这还先锋呢,一个孩子趴在你车上这么久你都没有发现,我搂着桓儿没理他,到了宅中,我唤珠儿给桓儿擦脸顺便换了身哥哥幼时的衣服,我找了其他的丫鬟为我沐浴更衣,头上是丫鬟梳的不怎么熟悉的发髻,她取了一根金色镶红宝的簪花就要为我簪上,我摇了摇头,取了一旁点翠的玉簪让她为我簪上,这发髻乍一看有些坠马髻的感觉,但是偏着的一侧是编了几缕辫子的,我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衣裙,腰上绑了宫绦,足下换了双青色的绣鞋,便去找珠儿,彼时,珠儿正给桓儿沏茶,桓儿嗅了嗅便没有喝,我无奈一笑:“还是个孩子喝什么茶,昨儿个还有些剩下的果汁,你去给他拿来,顺便给我再去拿一条帕子来,今儿的让我丢了。” 不多时,珠儿便取来了果汁,继而递给了我一方流云锦帕,桓儿高兴的喝完了,我把帕子放在怀里,便到府外让车夫带我去齐王府。 第一卷 第5章 三、情错回首已枉然(下) 走到门口,我总觉得哪里不是很对劲,便带上了珠儿一同前往,桓儿是个孩子在马车上却也很是安静,我陪着他玩了玩拍手的游戏,他倒是很喜欢,这口诀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锣鼓。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拣豆豆。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穿新衣。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吃西瓜。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齐步走。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在学习。”但是这飞机要是和他解释就麻烦了,我想了想,就说了织毛衣,桓儿脑子倒是好,说了一遍倒也记得八九了,珠儿在一旁磕磕绊绊的说不出几个字倒是被桓儿嘲笑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消耗倒是也快,我忖度了下,便嘱咐珠儿道:“现在我若去了半个时辰未归,便回去禀告哥哥。” 珠儿担心道:“齐王殿下不会对您做些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摸着桓儿的头道:“恐怕这找麻烦的已经来了。”珠儿不明就里,我倒也懒得解释,抱着桓儿就让家丁去禀告,不多时,家丁回禀道:“姑娘,我们王爷正在见客,说让您去西厢等候。”我冲着珠儿点了点头,便抱着桓儿进了门,但是这孩子却极不老实,愣是推开了我往大厅跑了过去,我急忙追过去,却不想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身子重重往后倾了,那人倒是也有眼力一下子拉住了我,我稳了稳身子正要道谢,却发现那人是武王,他先是打量了我一下,疑惑道:“你却不是早上的那个小斯吗,竟然是个女孩子。”我真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立在那里不敢说话,他淡淡一笑,抚了抚我鬓间的发丝:“还是这个样子好看些。”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就这样静静的侍立在那里,他柔声道:“女子有德是好事情。” 我沉声道:“王爷往昔定是有倾慕的女子吧。” 他灿然一笑:“何以见得?” “因为眼神,”我缓缓抬首望着他的眸子,浅浅一笑,“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愫。” “你看的不错,今日是母亲的忌辰,我不过怀念母亲罢了。”他淡然一笑,不染纤尘,我羞愧的低了头,他又悄声说道:“今日的帕子洗净了,本说亲自还给你,现下,我倒是想问,我可以留下它吗?”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不过一方帕子,您若喜欢,留着便也是了。”武王浅浅一笑:“我还未曾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和七弟同为青字辈,他唤作顾青瀚,我唤做顾青诺,诺言的诺。” “我,”欲言又止,不是不能说,是不敢说,我怕这名字让他怕了,毕竟苏卿瑶这样名声在外的,说了,任谁也是会嫌弃的。“我叫紫霞,霞光的霞,君非轻诺之人,我亦重诺。” “十一月初六是云泊日,你可会去?”他虽问了我却也是不好说,但是答应了总是没错的,我点了点头。这时,要死不死的,桓儿拉着春风满面的顾青瀚来了,他见到我在他园子里,先是一愣,继而脸拉的比李勇还长,黑的比过包公,桓儿拉着我的手晃来晃去的:“姐姐,姐姐,我瀚叔叔说可以让我在他这里住上几日,姐姐要不要一起来住。” 我蹲下身子,摇着头笑了笑:“桓儿,你瀚叔叔家没有姐姐住的屋子。” 桓儿偏着头想了想,跑到顾青瀚的身边拉着顾青瀚的手道:“瀚叔叔,你让姐姐和你睡一间屋子吧。”我呕的一口老血喷涌而出,你要吓死我啊,顾青瀚你那欲推还就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顾青瀚咳嗽了两声:“我的床,挺软的。” 谁来收了这两个妖孽,我还在乱想,青诺拉着我的手让我站在了他的身后:“许是齐王府里容不下这一个姑娘,更容不得一个皇孙。这时若是太子妃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乱斗,七弟虽与桓儿交好,但是此事仍欠妥当。” “这就不劳五哥费心了,”顾青瀚正色道,“五哥许是去了关外征战久了,对帝京的事情了解甚少,我已身为桓儿老师,现下带桓儿出宫授业,五哥可觉得有何不妥?” “七弟和宫内之人甚为交好,”青诺抬了抬首,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十分安心,“从太子妃到桓儿你都聊加照拂,只不过,五哥倒是想劝七弟一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便多谢五哥的劝诫了,”顾青瀚向我走近,一把把我扯到一边,悄声道:“你这女人尽给我找麻烦,今日之事便算了,桓儿今日便睡在我这里了,你明日记得进宫向太后求一道你的免罪令牌,否则你的脑袋早晚就不在你的脖子上了。” 其实,我真的不怎么在乎这脑袋,但是若是离开我却又有些舍不得,挑了挑眉毛道:“既然您都这么帮我了,要不我送您件物件儿玩玩,不过都是些女孩子家的物件儿,什么襟缨啦,锦帕啦,荷包啦,布娃娃啦。” “你还会绣荷包?”顾青瀚鄙夷的问道。 “你想用激将法也没有,送了却也是当你送了我这个好点子送的,两不相欠,花式的话我也会的不多,我便自己去想花样了。”往年倒是自学了两年,不过绣的都是基本的什么双鱼之类的,他要真让我绣别的我也不会,他倒是不说话了,桓儿却是急了,跳着说道:“姐姐偏心,我也要,姐姐给桓儿缝个布娃娃。” 我含笑着点了点头,却又怕外面时辰到了珠儿回了家通报,便想回去了,搪塞道:“姐姐定给桓儿做个好看的娃娃,现在姐姐回去画花样,你就在你瀚叔叔这里等着吧。” 桓儿答应了后,就催着我回去,我便向顾青瀚和顾青诺道了别就赶紧往外走,不多时,青诺也赶了出来:“你这是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一程吧,今日我约了朋友去春风满意楼谈生意,你原来可在那里做伙计?” 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猛猛的摇了摇头:“您想多了,这个我现下还要去给桓儿花样子就不多陪了,先告辞了。”说着我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悄悄的回首一望,青诺就那样站在后面,不闻不问,光影打在他的脸上,却似遗世而独立。 珠儿在外急得哭了起来,见我回来却是松了一口气:“小姐,您吓死我了,珠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您前些日子才被老爷关起来,现下可不能再做错事了。”原来,丫头,你不是担心我,是担心接着同我关在一起啊。 第一卷 第6章 四.共约浮白醉芙蓉(上) 我没甚的心情坐在车厢里,就同着车夫坐在车外,途经闹市,我特地让车夫赶车赶得慢些,正走在路上,突然窜出一个人拦在车前,车夫紧的一勒缰绳,马的前蹄扬起,险些把我摔下车去,幸好我抓住了车栏才免得被摔下去,那个人穿着略显贵气,三四十的年纪,看起来倒像是个小铺子的老板,直直就冲着我跪下了:“苏小姐,您都把本楼封了六个月了,能不能解封,小本生意实在是赔不起了。” 车夫气愤道:“你是不是不长眼,我家小姐差点就因为你颠了下去,我家小姐受了伤你担待的起吗?”说着提着鞭子就跳了下去,我赶紧拉住他,问那人道:“我不是很记得你了,你们楼是因为什么被我封掉的。” “小店是做些酒菜的,上次因为做的辣子鸡丁辣到了您,您就让官府把我的店封了。”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您就放过我们吧。” “哦?”这个老板看起来很怕我的样子,不过既然这样我倒不如这样欺负欺负他,我正色道,“你家的饭菜许是做的不够火候,我想盘下你们的店面,算是共同经营,你若是同意,我便现在去你那里揭了封条,以后赚的金钱五五分成如何?” 那人先是一惊,继而磕头道:“谢谢苏小姐,谢谢苏小姐。” 车夫拉着我去了那位老板的酒楼,叫做闻香酒楼,我嫌弃它难听,便建议道:“这名字不是很好听,我觉得改为芙蓉酒家如何?”我捻着封条的一角轻轻笑道:“如何?” 老板猛烈的点头道:“是是是,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马上就找人换牌子。”我心满意足的揭了封条,让他带小斯来见我,厨子有三个,小二有两个,打杂的有两个,他们的什么名字听着实在别扭,我就随便给他们起了几个,最厉害的那个厨子就艾丰,中等的叫黑梅,最差的那个我让他和我学做西餐就叫三星,两个小二我让那个原来的老板叫施图的去给做两件西餐厅的制服,两个小二长得稍帅的叫华为,口若悬河的那个叫小米,至于打杂的,洗菜的叫罗拉,扫地的叫诺基亚。 施图倒是挺听话的立马就干了起来,这酒楼一共有三层,我特定让他把三层空出来做些改变留给我用,而二楼留给客人用些西式的餐点,而一楼是给客人用中餐的,我的要求是,一楼古朴,古色古香,二楼西式风情,要有音乐和玫瑰,三楼布置要风雅,如入天宫一般,但是虽有高雅却也不能高处不胜寒。施图是去办事情了的,我便去了后厨做了几道菜作为招牌或者噱头来用用,其实这也是吃货必备的本领,当年看小当家就想吃里面会发光的料理,就自己随便弄了弄,倒是味道也不错,但是总要留几个压箱底的,便做了凤凰水晶(其实就是豆芽扎起来的山鸡)、鲶鱼面(这个我是实在不会擀,还是艾丰帮我做成细细的面条)、转生春卷(这个里面主要是鲷鱼肉,味道是不错)、黄金比例烧卖,就是四道菜让艾丰先去尝尝,而西餐我教三星的不过就是意面、披萨和沙拉,可乐鸡翅我是放在了西餐的菜谱里的,我怕这里的人不喜欢吃牛排就没怎么决定做下去,后厨教完之后,我想去问问艾丰这菜的味道如何,结果一出去,连盘子差点都没剩下,一堆人望着我说不出话来,我疑惑道:“不好吃,所以你们都倒了?” 他们摇了摇头:“苏小姐您还会做什么?” 吓死我了,好吃就行了,要问我会做什么,哈哈,你们可想去吧,我就是不告诉你们,至于唱曲儿的我倒是没想好人选,就是让施图想去想着,这店铺倒是不着急开,但是这食物的味道却是需要百姓的肯定的,所以我要求他们去找十个人来品尝一下新菜,若是都同意了,便也就罢了,一是看看大众的口味,二是做个宣传,一群人感恩戴德的答应了,我肚子也叫了起来,我实在是想回家吃顿饭,这里放的时间久了都是蜘蛛网,我就坐着车回了家,这次怕发生方才的事情,我特地坐在了车里,忽的想起青诺对我提到的事情,便问了起来:“珠儿,你可知道云泊日是做些什么的?” 珠儿羞涩一笑:“却原来小姐已经有了意中人呢,想是齐王殿下吧。” 我摆了摆手:“想什么呢,我就随便问问,你可知道?” 珠儿点了点头:“这自然是知道的,这是咱们大周朝建国之时,便有的传闻,传说天上有一个纺纱的天女唤作玉磬,一日,她在纺纱之时,梭子掉落凡间,而却因这梭子,她遇上了地上的凡人常青,两人私定终身,却也因此被天帝发现而责罚,玉磬被关押在水流的源头日日纺纱,但是却也因此她日日以泪洗面,想见情人的心令玉磬的梭子化作一片云形的河灯,玉磬将自己仿做的轻纱绣做一个荷包顺流而下,交到了常青的手中,但是此时常青寿命将近,他临终之时,祈求上天再见玉磬一面,常青和玉磬的感情感动了天上的云泊仙子,她施法将玉磬救出,而玉磬却也因为爱人长逝,悲痛欲绝,同归于常青的坟冢,两人的魂魄归于那条河中,而云泊也被天界封为那条河的河神,永生保护世间挚爱,因为常青于十一月初六殁了,所以,云泊日便为十一月初六,咱们国家的女子就会在那一日绣个荷包放在云状的河灯中顺流而下,若是有人收到便是成了这姻缘。” 我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握着珠儿的手,压着声音喊了两声,我从来没见过天上掉馅饼的,现在竟然这么快,这么好,太棒了,我得先回去绣荷包啊,今天都十一月初二了。 回了家我就让珠儿帮我去拿些饭菜在房间吃,自己开始一心一意的画那些花样子,但是普通的估计也没什么心意,想了想不如画Q版的人物好了,起笔我便画了一个套着兔子头的Q版青诺,又想着要给讨厌鬼画一个,却也不知道画些什么好,倒也不如画个猪,于是便又画了一个身边有几坨大便的Q版顾青瀚猪,画样子容易,绣东西难,我就拿绣十字绣的方法一针一针的码上去,看起来倒是像那么回事了,就放在了一边,青诺的是蓝色的荷包,清雅不失Q萌,讨厌鬼的是屎黄色的,一看就难看,随便一弄就是两个时辰过去了,我赶紧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还没咽下去宫里的宣旨就到了,我又赶忙把饭咽下去,跟着哥哥和父亲出去接旨,老太监口红抹得很浓,粉底很重,闻着十分呛人,老太监一甩拂尘:“皇上旨,苏家跪下领旨。”那声音拖得就和戏子一样细。 爹爹叩首道:“微臣苏镇协同犬子苏倾宇,犬女苏卿瑶领旨。”我和哥哥以及一干仆人也都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年云泊之日,太后欲召集一干臣女进宫饮宴,臣女苏卿瑶才貌双全,德才有佳,故而邀约云泊之日同太后在后宫饮宴,钦此。苏姑娘,领旨谢恩吧。”老太监走到我身边将圣旨递出,我叩首道:“臣女苏卿瑶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接着接下了圣旨,可是要死不死的一粒饭粒喷了出来还正好喷在那个太监脸上,太监嘴角抽搐了片刻,轻轻一抹:“姑娘吃饭可要慢些。” 我急忙点头道:“适才失礼了,真是对不住公公了。” 老太监倒是也没说什么其他的,抬了腿就走了,我倒是遭了秧,又被关了禁闭,竟然要到初六那天才能出来,不过这次倒是好些了,不过不能出府门罢了,但是山人自有妙计啊,这小小的府墙怎么能拦住我呢,是夜,我帮桓儿缝了个长江七号的小公仔就连夜做了个飞爪百练索,虽然这东西我只在电视里见过但是这种东西不做怎么知道,我鼓捣了半天做好了之后,放在枕边就睡了。 第一卷 第7章 四、共约浮白醉芙蓉(下) 第二天我特地起了个大早,束发之后换了身男装就用飞爪百练索爬出了墙外,当时天还蒙蒙亮,没什么人在外面,我就信步走到了昨日的酒楼,不得不说,这老板的速度是真快的,我昨天才说,今天都弄的差不多了,而西餐中竟然连沙拉他们都爱吃,那我可就开心了,我告诉施图价钱什么的都提一成,而西餐要提三成,施图通通应了,关于销售手段,要进行办会员卡的制度,花十两办一张会员卡就可以以后餐点打九折,会员卡上要有编号否则就会有人趁机作假,而且可以积分,积分可以兑换菜点,而至于多少积分,换多少,施图是个生意人,知道的比我清楚,我就全交给了施图,至于合同是前一天他就办好了的,我们按了手印,便是没什么事情了。我没吃什么早点,艾丰随便给我做了点粥,我坐在一层喝了两口,就看见顾青瀚搂着一个妖娆的女子往斜对面的一间楼中,我盯着那楼的牌子,春风满意楼。 “这是个什么地方,妓院吗?”我问着一边的艾丰道。 “从来没有您这样的小姐问这么直白的话,这春风满意楼是全帝京最为有名的风月场所,您一个姑娘家怎么样也不要进去。”艾丰回道。 “哦,那倒是可以去看看哦。”我赶紧喝了几口粥,跟着窜进了春风满意楼。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发现了,顾青瀚搂着一个妖娆的女子,,我咽了口唾沫,狗腿的说道:“您玩儿,我走错了。”说着转身就往外跑,可是直接被他拎着领子扔进了房间里,我抱着枕头挡在胸前,一脸紧张道:“你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调戏良家妇男,你想玩一记千年杀或者阿鲁巴吗?” 顾青瀚阴沉着脸,嘴角抽搐道:“都不知道你嘴里这些稀奇的词汇是从哪里学来的?” “谁知道,”我望着那女人的胸,啧啧啧,这得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啊,“您大白天玩女人不怕被你父皇知道啊。”说着我冲着顾青瀚来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女人柔酥酥的倒在顾青瀚身上,声音酥软入骨:“齐王殿下,您和灵歌约好了今日去灵歌的房间那个的,这个人在这里多麻烦啊,难不成您想玩玩新鲜的玩意?” “不,我们不玩,讨厌鬼快放我离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我说着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顾青瀚稳稳的接住,满脸黑线:“你就不能安静点啊,什么事情你都来插一脚。” “哪里是我插一脚,要不是那天你非要把我拎回来,我早就跑了,你自己作死就不要拉上我,作为一个皇子日日流连于烟花场所,你以为你是谁啊,皇上都不带来的,我诅咒你被废除皇子身份,贬为庶民,流放南蛮苦寒之地。”我逞了一时口舌之快,刚刚说完就发现这顾青瀚的怒气值已经到了极点,青筋都暴出来了,我吓得往床里蹭了蹭。 “你这人好不会说话,我来替齐王殿下教训教训你。”说着那叫灵歌的女人举着巴掌就来了,结果却被顾青瀚扼住了腕子:“你不配教训她。”什么,难不成要杀我,怎么办,我还想多活几天,我给青诺的荷包还没有送出去,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咬住了顾青瀚的胳膊,咬着咬着不知怎么了就觉得委屈,我好歹是一个命臣之女,天天被这个家伙欺负竟然还要杀了我,为什么他就这么讨厌,我最讨厌别人针对我了,我狠狠的咬着,突然尝到一分腥甜,赶紧就像触电了似的跳了起来,出血了,啊~我要死了,青诺你怎么有这样一个弟弟啊。 我才抬头一看,他双眼泛红,银牙尽露,咬牙切齿的,救命。 “谁叫你欺负我啦,”我结结巴巴的说道,“月落乌啼霜满天,何当共剪西窗烛,树上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您到底要怎么样嘛。” “我可什么还没说呢,”顾青瀚猛猛的一抬手,却是轻轻的放下揉了揉我的头,“你先走吧,今天的事情你忘了就好。” “不杀我?”我问道,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挺不容易的。 “小心我待会就反悔了,”我刚想逃走,他就继续说道,“还有,我劝你少去见五哥。” 我猛地一回头,坚定道:“不要!你杀了我,我也不会不见青诺,人心是关不住的。”然后猛地一窜,“回见了您呢!” 他是没有追来的,但是和武王的面基就得换地方了,我让施图写了个帖子请武王来这里的三楼用膳,菜谱是我提前写好的,连做的方法都写好了,落款是:紫霞。因为家里许久不会去定是会被发现的,于是我又翻了回去,然后打算在夜里再翻出去,结果刚翻进来就撞到一个人身上,这人约莫十五六岁,穿着银色的上衣和紫色的下裳,见我翻了进来赶紧捂住了我的嘴:“嘘,你也是来看看苏大小姐的吗?” 呃,见我干嘛?我先是点了点头,他一脸正色的说:“你知道吗,这个恃美扬威的苏大小姐竟然会去战场杀敌还和齐王并肩作战,而且回来的性子也是大变,那日我在宫里和她家车撞了,她竟然没有下车骂我,你知道吗,这女人可是帝京里出了名的泼妇啊。” 我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嘴角微微抽搐:“您要是没啥事情我建议您赶紧跑,否则被这苏大小姐发现了,您可不就是破层皮这么简单了。” “呦,您是这家的小斯吗?”他问道。 “不,我是她家洗夜壶的,我专注于洗夜壶十年,从未被超越。”我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咋样,要不要看看我的手艺?” “这年头洗夜壶的小斯都这么漂亮,难不成这帝京的人都这么喜好美色吗?”那人惊诧道。 “那可不是,兄弟啊,这可是个看脸的时代啊,先不说了,我家小姐要是看到你了,许是你就跑不了了,反正我家小姐云泊日要去宫里,您是齐家的,到时候钻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一个鹞子翻了出去,我鄙夷的笑笑,傻子。 是夜,我买通了车夫趁着夜色把我送到了芙蓉酒家,毕竟穿着一身女装不太好翻出去,我选了青色的裙裾,是父亲早先定好说是云泊日穿的,呵,早穿了,头上是珠儿帮我梳的头发,这个发髻的名头叫彩云追月,然后簪了个翡翠的簪子。 我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些,但是下面已经是坐满了人了,幸好我提前有准备,戴上了面纱,提着裙裾走上了三楼。 第一卷 第8章 五.谁说年少定轻狂(上) 施图已经将菜品准备好了,前汤是Q弹甲鱼汤,哈密瓜是新鲜送到的,把汤做成果冻一样的口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主菜是蒸桂花鱼唇,这个我在家里可是买不到的,这是艾丰的拿手菜我就想好要去试一试了,然后让三星煎了两块牛排,这牛是现杀的,别提多新鲜了,主食我是让黑梅包了个翡翠饺子,皮是用青菜的汁液混着面揉的,上面浇了些酱汁,因为青诺还没来,我就趴在栏杆边看着斜对面的春风满意楼发呆,结果发髻上的簪子不知怎么滑了下去,正正往楼下一个人头上掉下去,我赶紧喊道:“小心!”那人猛地一抬头,轻轻跃起握住了那簪子,冲着我笑了笑。青诺,你没事就好。 青诺是带了个随从来的:“本来还想说让你带我去开开眼界,竟是来了这个地方。”说着让随从递过一件玄色的布包着的东西,我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个琵琶,青诺淡淡一笑:“本来想送你些东西,但是却又不知送些什么好,今日偶然路过个乐器行正巧见到了这把琵琶,也不知你懂不懂,就送来。” “我会啊,”我自豪道,“你正巧挑到我会的了,若是挑着什么笛子、箫什么的,我就真的不行了,你想听什么曲子,我弹给你听听。” 青诺面色淡然:“自然挑你喜欢的了。” 我喜欢的曲子,忽的想起那日在宫中初遇的场景,随手弹了一曲《春意远》,这首曲子听着其实过于悲伤,但是眼下也想不起什么其他的曲子了,就随意弹唱了起来: 那时飞燕衔来雨声惊了看花人 收拾去的南国烟云又长出几寸 年少谁惜千金一掷换六朝金粉 风流不曾演尽不知明日又春深 当时曾邀芳兰杜若共浮白一程 一顾东风吹皱春水才觉有离分 岁岁年年不过这般浮沉,趁酒尚有余温 可否抵过三尺老病加身 千重云山千重愁,欲断水水却流 何事年年独有江月如旧留我风满袖 最孤枕是昨夜小楼,最远是明日舟 纵然我杯在手,一年几见月当头 可笑六耳不同谋,难耐几十春秋 只剩几卷昏鸦老树寒残如今欺病酒 天地如斯悠悠,总输他翻覆只手 卖花人老去后,谁还为我记取这庭前柳 唱罢前阙我便止了,心中总有些疑惑,尚未抬头,青诺便站在了身侧,将方才的簪子簪到了发髻上,我只能看到他衣服的下摆和腰带上悬着的玉佩:“卖花人老去,但从不轻诺。” “为什么是我?”我放下琵琶抬起头望着他,“不过见了一面,您位高权重,我本高攀不了。” “那是你的想法,”青诺扶起我到了桌子那边,“风月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便相许,这种感情你可同我相似。” “吃饭。”我举起筷子道,“我好不容易找厨子做的,你可不能辜负了啊。” 青诺微微颔首,不过才尝了一口甲鱼汤,就从外面急急忙忙闯进来一个人,原来是我家的车夫,青诺的随从将他拦下,我急忙道:“青诺他是我的人,放他过来。”青诺点了点头,冲着随从道:“小风,让他进来。” 我赶忙问道:“却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来了。” “小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要小姐进宫去,老爷现在找不到您都快急疯了。”车夫刚把这话说完我就懵逼了,连忙拽着车夫的衣领就往外跑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青诺打,我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楼下,让车夫赶紧赶车,可刚才蹿到车里就看见了满脸笑意的讨厌鬼,我一下就把簪子拔了下来抵住他的咽喉道:“你想做什么,你又骗我!” “我可没有?”讨厌鬼笑得更厉害了,“宫里找你是千真万确的,幸好我和你哥在叙旧,就说我请了你去我府里给小皇孙绣锦帕,小皇孙不放你走,我就只好自己来了,现下我直接带你去宫里,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你有这么好心,就见了鬼了。”我把簪子重新簪到发髻上,吁了一口气,我就不信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好心。 “我当然没这么好心了,”讨厌鬼狡黠一笑,准没好事,我猜中了吧,“这救了一次,就欠一个荷包,这又救一次,该给我什么了?” “想得美,”我呸,还想让我送你东西,我又不喜欢你,切。 “那请一顿饭总还是要的吧,五哥什么事情都没做你就请他吃了一顿饭,现下我帮了你这么多,一顿饭怎么还舍不得?”讨厌鬼说的其实也对,这件事着实应该谢谢他,但是,我和青诺这顿饭没吃完,而且我还没给他一个答案,我欠了他太多的解释,我还不清的。 “那你欠我的怎么还,”我定定的望着他,殊不知自己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我那顿饭还没吃完,你要怎么还。” “我欠你的我可以用一生来还,你欠我的,你打算怎么还。”突然之间他严肃起来我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定定的不说话,我能感觉到这车厢里冰冷的氛围。 召见我的是太子,其实是小冬求来的,明华宫的掌事太监才宣了:齐王殿下驾到就没我的事了,想想也是,我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个什么身份,刚进去就得冲着我的死党和她老公磕头真是不爽,磕完了人家说完平身我抬眼一看,我去,这手艺,太子的腰带上正正挂着一个沙包,这荷包缝的和沙包一样,这手艺估计也只有我这缺心眼的死党了。可是在往上看我就更不淡定了,虽然这太子面容清秀,一双眸子似女子一般若颦若蹙,一双大刀眉看着着实有英气,显得魅力不俗,穿着是寻常太子的明黄色服制,可是怎么和这讨厌鬼这么相似,而且极其像我小时候撒尿活腻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外号大狗熊。 太子找了人赐坐,顾青瀚依旧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太子继续说的话:“本宫今日邀苏姑娘前来是因为媚儿说与你早已姐妹相称,几日不见想的紧,便急着要本宫把你找来。” 第一卷 第9章 五.谁说年少定轻狂(下) 我起身福了一福:“承蒙太子、良娣抬爱,卿瑶愧不敢当。” “你又胡说什么呢,”邱小冬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坐在她的身旁,“不过你们怎么今日一起来的,我可不记得我让我们太子把这齐王也召来了。” “何良娣有所不知,这,”他还没说我就紧紧的咳嗽了几声,他狡黠一笑继续道,“这苏姑娘染了风寒,我才带她去我府上诊治,就听闻三哥来苏府宣她,赶着就来了。” “你感冒啦,”说着邱小冬就把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没烧,”接着又摸了摸脸,“怎么这脸这么烫啊,姚儿快去请张太医过来。” “不用了,”我赶忙制止道,“不需要什么太医诊治了,我刚才已经在齐王殿下那里用过药了,大夫说我的病不严重,发发汗就好了。” “吓死我了,”邱小冬勾着我的肩膀耳语道,“你又不知道这里感冒可是能死人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唉,你要不叫我来,我也死不了啊。 晚上邱小冬留我在了东厢睡下,而她自己和那个太子一起啪啪啪去了,哦,这个是我猜的,说侍寝会不会好一些。晚上想着青诺说过的话,我辗转难眠,的确,我对他又好感,他不会追根究底的问下去,我不说他不问,但是我却总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了点什么,可能我只是闯入了他秋雨观花梦的一个过客罢了。 想来想去也是睡不着,我就打了火折子,点着蜡烛去外面坐坐吹吹风,正巧看见一人坐在花坛的边沿上,这要夹一根烟就是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啊。我悄悄的蹦到他身边,还没说话,那人就出了声:“听见你来了,怎么了,是真变了性子,喝了鹤顶红还能活下来,你命真大。” 原来就是这个死太子杀了我的,你妹的,不对,到底应该怎么说呢,呃,我有点懵逼站在那里,他背着我继续道:“我娶了映客,你知道这是权宜之计,你竟然就这样喝了毒药,还好你回来了。”说着就要扑过来,我赶紧蹲下他扑了个空,我懂了,这姑娘是为情自杀啊,不过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往后跳了两步:“太子殿下,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您既然有了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也不多,难不成她们活儿不好?” “你又气我做什么,”他一脸悔色,“我虽日日在她们身边装作恩爱的样子,我的心还是在你那里,你今日和七弟一同前来,你那种羞涩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请五弟前去用膳,就是为了气我对吗。” “呵,”我冷冷一笑,“您不必再装了,苏家家大兵力强盛,即使您身为太子,也不能保证您的地位,武王和齐王虽现在不是太子但是却是您地位的最大威胁。您收了我,不就保证了苏家的兵力收入旗下吗,如果您当初要和我联盟,我许是还能答应,用感情来欺骗我,我是一定不会原谅您的。” “那五弟和七弟就没有利用过你吗?”他正色道,“五弟虽然是个逍遥王爷,但是他和霍家关系极为亲密,如果我将来登基,他反叛定是用霍家的兵力,利用地方割据势力,而七弟与齐家关系不浅,而且他与你哥哥关系如此紧密,苏齐两家的兵力也是不容小觑,你真的忍心吗。”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忍心啊,不过,”我摸着下巴道,“既然你娶了映客就要保证一生一世对她好,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至于帮你,我会考虑的,不过你要先帮我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太子问道。 “我要你帮我狠狠的欺负一下那个顾青瀚,出出洋相就好,你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哼哼,叫你欺负我,我欺负不死你。 他自然是答应了的,我想着小时候欺负大黑熊的笑点,狡黠一笑:“您不会是体力不支吧,持久力不强。”太子摇了摇头:“你不像往昔了,什么话都说,真是军营里呆的时日长了。”说着就回了房间,我坐在花圃的边沿上,吐槽着,怎么还信我在军营里呆过呢,不过也可以说是瞒得好,但是以苏家的本事能做到如此吗,他连我请了青诺去吃饭都如此清楚,看来我身边有他的探子,难不成是,我打了个呵欠,算了不想了,回去睡觉了。 迷迷蒙蒙的做了个梦,梦里我穿着喜服正在拜天地,我偷瞄着看了一眼,吓得我坐在了地上,那人满眼通红,脸色黢黑,身高不到一米二,牙还是黄色的龅牙,他拉着我就要亲了过来,我吓得一下子尖叫着坐了起来,身上全是汗,坐在那里就一边哭一边叫,结果门就直接被踹开了,顾青瀚站在门口,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是脑抽了一下子跑过去拉着顾青瀚的胳膊哭了起来,他那日倒是格外的温柔,什么话也没说,我边哭边问:“讨厌鬼我会不会嫁给一个丑八怪,我不要我不要。” “那你嫁给我好不好。”他刚说完这话,我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把他推到门外拴上门闩,趴在被子上不停的哭,后来是小冬把门拍开的,我把我们俩锁在屋里,小冬狡黠的问道:“他把你怎么了哭成了这个样子。” 我定了定神,正色道:“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我嫁给了一个丑八怪,比你还丑。” “都这个时候了还拿我开心,要不你就嫁给这个顾青瀚多好啊。”邱小冬打趣道。 “不要,顾青瀚,负心汉,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竟然阻止我越狱诶,你知道这对我有多大的伤害吗。”我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两样臭毛病,一个是鞋不能沾水,第二个是逃跑的时候不能被发现,藏起来的还好,对了,毒舌这个算不算。”我打了她背后一个巴掌,她轻笑道,“不说了,不说了,不欺负你了,他两次都把你抓回来,那么我想问问你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和黑洞那么大,”我抽抽搭搭道,“我小时候做噩梦最怕的就是逃跑被人抓住,他倒好一下子逮了我两次,我和他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那你打算怎么样?”邱小冬满脸写着关心两个字,其实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要说我打算去打仗,马革裹尸,估计她会受不了吧。 “我要开餐饮连锁店,你要是帮我做形象代言人,咱们就做肯打鸡,我们只做包容的鸡。”说着我学着唐马儒来了一个猥琐的笑容。小冬没看过暴走大事件,还以为我要山寨肯德基就答应了,我的天哪,智商呢。 噩梦风波平息之后,姚儿伺候了我梳洗,用过早膳之后,邱小冬带着我去给皇后和太后请安,皇后那边都是妃子什么的,来不及见我们,我们便径直去了太后的景仁宫,太后起得晚了些正在用早茶,见我来了,欢喜的拉着我坐下竟然都没有理身为良娣的小冬。 “卿瑶啊,你可是许久没有来奶奶这里请安了,怎么,奶奶这里的膳食不如你自己做的好吃就不来了?”说着将我的手握在手心,有些激动的颤抖着。 我想起了自己的姥姥,含泪说道:“奶奶却是误会了,前些日子随着哥哥去南蛮征讨,这才回京歇了几日,忘了给奶奶请安是卿瑶的错,不如这几日卿瑶宿在奶奶的宫中,陪着奶奶用膳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卿瑶陪着奶奶,奶奶什么都好了。”太后说着眼眉都笑了起来。 “这何良娣娘娘还跪着,奶奶不如先让娘娘起来回话吧。”我实在心疼我小冬的膝盖,也没带跪的容易。 “呦,我倒是把你忘了,起来吧,在一边候着。”太后极不情愿道,却又不知道脑洞飞到哪里去了,拍着我的手问道:“我们卿瑶年纪也不小啦,许是到了出阁之日,配那些纨绔子弟奶奶看着也不高兴,待会让皇帝颁一道旨意,封了你做灵犀郡主再盖一套郡主府邸,住的不至于太差,赶明儿若是看着好的了,可以招赘进来,不至于去他们家受这个罪。”我撇着嘴笑,冲着小冬勾了勾眼神,看见没有,这就是郡主啦,不过这太后想的真是周到,还真是吓我一跳。 “那卿瑶就在这里谢谢奶奶了。”说着我就蹦起来福了一福。 “呦,快起来,这几日这么听话,奶奶这边刚巧有些你喜欢吃的蜜饯,赏了给你。”说着就命人取来了一盘蜜饯,我赶紧谢恩,因为太后留宿,我就不能回家了,便从宫里传了口信给家里,然后让送信的公公取了给青诺的荷包来,其实本来想着把两个都取来的,后来却是又怕太后误会,便使了银子让公公暗地里让珠儿塞到他袖子里的。 第一卷 第10章 六、秋风无力百花残(上) 太后着实是一个健谈的人,许是因为之前的身子流产的缘故,小冬才坐了一阵子就面露难色了,我也着实不忍她忍着病痛来陪我,可是直接这么说又怕太后来找她麻烦,便轻轻的晃了晃太后的肩膀,柔声道:“太后,近日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可否请位太医来请个平安脉呢?” “来人呐,快请李太医来。”太后倒也是个急性子,太医能来给小冬把个脉也是好的,只不过我觉得在这个后宫,除了小冬,任何人都不能轻信,谁能保证这个太后就不是还珠里第二个老佛爷呢。 “不过我瞧着你的脸色倒是很好,只是,”太后拉起我的胳膊晃了晃,“胳膊倒是有力气了,许是最近天气转凉,你许是有些受不太住,等太医来了给你来开些安神补气的汤药。”你敢给我喝,我倒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喝,这种药,谁知道有没有给我下什么别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就算相信,也绝不可能去信什么皇室的女人。 “那就劳烦太后费心了。”我浅浅一笑,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时正好太医进了门来,我还在想正好随意给我把个脉就给小冬好好看看,结果小冬身子猛地往前一倾,差点倒在地上,着实吓了我一跳,身旁的婢女倒是也有眼力见儿,赶紧扶了一下,让她不至于跌倒在地上,然后带着哭腔冲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就让太医先给我们娘娘瞧一瞧吧,我家娘娘的身子可不比苏姑娘。”本来小冬病了我自然很是着急,可是这丫头这般损人,一是说武将之女的出身,二是说我这臣女的身份,太后眉头轻蹙,已有不悦之色,看来以前的何映客真的是很不会做人,说的再不好听一点,着实是一个没有家教的人。但是小冬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我也顾不得太后的脸色说道:“平安脉时时都可以诊,良娣的脸色这么难看你没有看出来吗,主子不说话你就不遵守你的医德了吗。”太医先是吓了一跳,许是看这苏家大小姐的气势,分分钟吃了人的节奏,手抖了抖就开始拿出脉枕,让小冬把腕子放在脉枕上,又在上面放了一方帕子,才开始诊治,过了片刻,太医赶忙叩首笑道:“微臣恭喜太后,恭喜良娣,良娣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因为上次流产的缘故,所以现下的身子气血不足,需多多修养,微臣为娘娘多开些补气血的方子,倒也是了。” “既然这样,就先让她回去养着吧。”太后抚了抚太阳穴,“哀家乏了,瑶儿你就在这里再坐一会儿,等帝上来了,告诉他哀家先歇下了,午膳的时候让帝上来哀家这边吃。”太后让旁边的太监扶了她回去。我诺诺的应了一声就赶忙去看小冬,现下的她已经脸色惨白,哪有人怀孕这个样子的,她的丫鬟推搡了我一下:“你离我们娘娘远点,否则掉了孩子又怪在我们娘娘身上,惹得太后心烦。”本来就很烦她这么和我说话,这样一说我就更烦她了,可是碍于小冬我也没动手,就让她先带着小冬回了宫,太医刚要走,就被我一下子揪住领子摁在了墙角:“说良娣娘娘到底怎么了,不说清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稽日,滑稽的稽,我不会杀了你,我会阉了你,然后扒了你的裤子游街示众,然后还要在你的头上纹上‘我是太监’四个字。你说还是不说,哪里有人怀个孕和堕胎似的。” “苏姑娘,微臣不敢胡说,应该是最近太子和娘娘的房事过于频繁导致娘娘过于疲惫所致,而娘娘素有贪凉的习惯,许是最近生冷之物吃的多了,才导致如此。”太医腿不住的抖,不过这样我倒是安心了许多,不过这也许需要个体己人,想起前些天去芙蓉酒家自制过一颗巧克力豆,这下这个太医可不能不听我的了,我把它找出一下子塞到了太医的嘴里:“小太医,吃了我的伸腿瞪眼丸,以后就要每月吃一颗解药,否则不出三日,必定身上奇痒难忍,最后你会被自己活活痒死的。” “苏姑娘,您吩咐便是了,又何必做这些事情?”太医声音有些发抖,“只要是苏姑娘的吩咐,微臣万死不辞。” “那是最好的,你是太医,你信与不信我的药是你的事情,你若是信我,我倒是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何良娣的事情劳烦你多费心,我要她的孩子安安全全的生下来,母子平安,若是有其他娘娘问,我不管到底是怎么的困难,你不能让她受一点困难,否则,我让你从这世上消失,字面和生命双层意义上的消失。”说完我淡定一笑,往后退了几步,这太医竟然一下子瘫倒在地。接着连滚带爬的就要往外跑,我轻声道:“还没请教太医的名字。” “微,微臣,姓张,张晓。”又是一阵乱抖。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记得你答应了我的事情。”我冷冷一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张太医连忙跑了,虽然太医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这丫鬟虽然护主,却也不是很会说话,我不是宫里人,不能随便送丫鬟进来,而宫里那个丫鬟人好,我也看不出来,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正想着事情,一人就站在了身旁,声音浑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刚想说关你毛事,结果一抬眼,那人正满眼笑意的看着我,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旁还跟着一个拿着拂尘的老太监,这太监我认识,就是被我喷饭的那个,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皇上了,我赶忙跪下:“臣女苏卿瑶有礼。”我没有说他的名号,毕竟,万一这人不是皇上,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卿瑶起来吧,”那人将我扶了起来,“瀚儿说最近你性子好了不少,今日看,确实没了日前那么浮躁了。”接着自顾自的坐在正当中的位子,“母后去了哪里,朕本来下了早朝说要来请安,怎么不见人,可是去了哪里?” “回禀帝上,”我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帝上,“太后娘娘今日有些乏了,所以先睡了一会儿,说若是您来了,便留下用了午膳再走。” “母后可是怎么不舒服?”帝上关切的问道,可是哥哥曾经说过,先帝只有两个儿子,子嗣稀薄,所以这后嗣两人暗下明争暗斗,最后大皇子败给了这位帝上,太后亲生的是大皇子,而帝上是宸妃娘娘生的,宸妃在帝上记事前就死了,所以才养在了太后这里,当时的宫斗本来太后就是向着大皇子的,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帝上一跃成了太子,然后成了现在的帝上,虽然母慈子孝,但其实帝上却是不怎么待见这位太后的。 “臣女却也不知,太后只是说乏了。”你妈有病了你自己就去看啊,好好检查,做个ct,正说呢,里面就传出了太后的声音:“可是帝上来了,进门我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是儿子来了,母亲可有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太医来瞧两眼?”帝上伸着脖子说了两句,又赶紧打发旁边的老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可太监还没出去,太后就披着斗篷出来了:“哀家都说没事了,就不想喝那些苦涩的汤药。” 帝上见太后出来了,赶紧跑过去搀扶着太后:“最近天凉风大,您许是头风病又犯了,不如召桑兰前来给太后按揉,以舒缓头痛?” 太后摇了摇头,把帝上的手握在手中:“你这孩子到也算是孝顺了,只不过这毛病却也是老毛病了,你这孩子比我的严重,还是自己早点治好了,莫要担心为娘了。” “母亲说的哪里话来,母亲的身体才是重要的。”说着倒了杯茶放到太后手中,“儿子一切都有分寸。”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饮了口茶,又是瞥见了我,四目相对之间,太后拍了拍帝上的手:“人老了,许是也不记事了,这瑶丫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