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发现之旅   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这本书的。   依稀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奇怪,天空一阵晴一阵阴,偶尔一两只飞鸟飞过留不下一丝痕迹。虽然这里是温带,可是我看今天飘过来的是热带云层,大自然气候变成这样简直乱套了。这天,父亲的心情似乎不错,隐约还能听到他完全不在调上的歌声,只是在这平静的背后又不知道老爸在酝酿什么坏水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我被粗暴地摇醒的时候正看见那张荔枝般的老脸正在面目狰狞地对着我狂叫:“儿子,儿子,快醒醒,老爸有点事,快呀,快点!”   “干吗呀,”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抱怨到,“大周末也不让人睡个好觉,还让不让人活了!”的确,学校的日子根本就不好过,几乎每天都开夜车,所以像我这样的在校生出现睡眠不足问题也就不足为怪了。   “哎呀,别睡了,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来,帮老爸做个茶几,快起来!”“你要做茶几干吗非要拉上我呀……”我依然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儿子——”还没等我说完老爸就打断我说,“那下个月的零花钱可就……”   嗷!真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这么狠!无奈,只好乖乖下床,不过临了还不忘补上一句:“下个月的零花钱可不能少于四位数啊!”哈,赔本的买卖我可从来不干!   随便扒了几口早饭之后,我就被老爸拖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木料和工具,我都怀疑这个老头是不是疯了,放着家具城里那么多现成家具不拿却偏偏要自己做,这简直就是老年痴呆嘛!看着老爸蹲在其中摆弄着一根根木棒,我凑过去一边嚼着油条一边问:喂,到底要我干吗?”   “别着急,没看我正琢磨着嘛。”   我又往前凑了凑。装出很疑惑的样子问:“爸,您不会真想做个茶几吧?”   “当然,我都准备好几天了!”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我都觉得好笑,“可是……能做好吗?”我一边摆弄着旁边的木料一边问。   “怎么,不相信你爸的实力吗?”   “嘿嘿,不是不相信,”我偷眼观察着老头的脸色,“是压根儿就没信过,您以前也这么说,可结果呢,一把椅子被你做成了摇椅,做了一个橱子还没用两天就散架了,”说着,我拿起一块木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就是那橱子上的吧?”   我看到老爸的脸上刹那间晴转多云,机警的我立刻察觉空气中弥漫的腾腾杀气猛地向后一闪,躲过了老爸凌空辟来的一棒,“不许打人,要不我告诉奶奶去!”在家里只有奶奶是老爸唯一顾忌的人,而我又是奶奶唯一喜欢的人,所以哄好了奶奶就等于统治了整个家。这么复杂的关系我都清楚,哈--天才!   而老爸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说:“谁说打人了,我看见一只苍蝇落到你的头发上顺手拍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谁用木棍拍苍蝇啊!”   这时老爸大手一挥说:“去,到仓库找俩钉子。”   我噌地一下蹿起来,撒丫子就拼了命地跑,我怕跑慢了会再次落入那老头的魔掌,以前没少吃这亏。果然,还没跑多远就看见一个木棒从我左胳膊擦过——幸亏他老眼昏花。   经过客厅再穿过爬满古藤的甬路,我走到了仓库的门前。说是仓库,其实就是一栋老得不能再老的二层木质古建筑,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来的。每当刮风下雨的时候总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总给人一种要散架的感觉。不过,它却是我儿时快乐的天堂。   小时候玩捉迷藏这里是最佳的场地,原因有三:一是这里昏暗,二是器具齐全,大缸、大桶随处可见,最适合藏匿,三就是阴森,就跟拍聊斋的场景差不多,所以除了几个胆大的人几乎没人敢进去,而二楼则根本没人涉足,直到现在我也不大敢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当然不是因为我胆小啦!   这时,没来由地飘来一大片黑云,天空立刻暗下来,仿佛空气温度也下降不少。我抬眼看了看这鬼天气,心中暗骂:成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狠狠撮了撮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定了定心神,我伸手去推木门。随着“吱”的一声,门开了,随即掉下来浓浓的灰尘,估计有年头没人进去过了。抬眼看去满目狼籍,多年不用的电风扇、空调、电视、自行车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墙角一个大缸格外引起了我的注意,以前我就是藏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找的,看到它就像看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走过去朝里面看了看,“哇,好多老鼠啊!”吓得我往后有一跳,在空中大发感慨。原来缸底有一个大洞,早已有老鼠在里面娶妻生子了!不过这一吓倒让我想起了来这儿的目的了。“对,我得找俩钉子!”在哪儿呢?在这儿找钉子估计比大海捞针还难。在东翻西橇之后我终于放弃了,肯定又被老头耍了!唉,倒霉,谁叫我这么诚实善良呢!算了,还是回去吧。   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吓得我好悬些没趴下,像是有东西掉在二楼地板上。“谁!”我怪叫了一声,随即出了一身冷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说过——这里很阴森的!“谁呀!!!”我又叫了一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于是我抄起一根木棒,麻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朝楼梯走去,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胃在抽搐,两条腿几乎抖成了面条,还一拐一拐的。   当我花了10分钟走上二楼的时候,整个人抖起来,自己都感觉象像是在跳舞似的浑身哆嗦,没办法,上都上来了,难道还回去不成?一咬牙一跺脚,我搜!虽然有些阴天,但是少了些树的遮挡,所以光线多少充足一些,阳光透过一格一格的窗户射进来照在周围悬浮的尘埃上发生漫反射,我知道这在化学上叫丁达尔现象。嗨!现在还有闲工夫想这些,真是白痴!   二楼上放的基本上都是一个个满满的书架,其中大部分是叔叔的。因为他现在人在国外,所以这些外文版的书就被遗弃在荒凉的二楼,剩下的不过是些破席子和旧衣服。当我把二楼都转过一遍之后,发现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也许是老鼠碰掉了什么东西吧。   “呼,吓死我了,”我擦了一把冷汗长长出了口气,“还是回去吧,反正这里又没有钉子。”   “倏”的一下,眼前金光一闪--书架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我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长方体,像是一本书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年代久远,牛皮纸都已起毛,四个角也磨掉了,只留下金光闪闪的四角铜皮。我弯腰捡起它,却一下子没拿起来--它很重!于是,我把木棒靠在书架上,伸出两只手再搬它。果然,用两只手都很费劲!我吃力地把它放到一个写字台上,撕掉表面的牛皮纸发现果然是一本书。书的封面呈金红色,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花体字--“心城”。书角和书脊都用铜皮包着,而且“心城”两个字是银白色的,凸了出来。   出于好奇,我翻开书的第一页,却吃惊地发现第一页就是正文,并没有目录、序言之类的东西,之前也没有撕过的痕迹。令人吃惊的地方还远不止此,正文的字很小很小,如果不是我的视力好估计一般人还会以为是一片漆黑呢!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得不弯下腰才能稍稍看清楚一点。“好奇怪,这是什么书呀?!”我小声嘀咕着,慢慢府下身去……   “嘿!”突然感觉后背被人重重打了一下,顿时我就觉得浑身的汗毛包括头发都立了起来,两腿一软几乎都要灵魂出窍了!不过,好歹我也算是个大老爷们儿,一咬牙一运气我又站了起来。还没等我转过身,后面又说话了,“叫你找俩钉子去了这么半天!”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气急败坏地转身就吼:“有你这么吓人的吗!”我又抹了一把冷汗委屈地说,“吓死我了!”   “呦,怎么的爷们儿,让人吓着了?”老爸用七分不屑和三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问。   “废话!”我当时真的很气愤。   “谁让你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让人绑了票呢!”   “这儿根本就没有钉子,你让我上哪找去!?”   “谁说没有,”说着,他把手中的塑料袋在我眼前晃了晃,“如果你不想找哪儿也找不到!”   “我找来着……就是没找到!”   “还是的,放在明面的东西都看不见,你还……”   “我把一楼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所以才上来找的!”   “哎呀,还敢顶嘴!”说着就想伸手抓我,不过又被我机敏地躲开了,老爸见来硬的无望便一本正经地说,“别玩了,还不快下去,今天我还得把茶几做好呢!”   一听这话我心里踏实了,因为一般这种情况是休战的表现。我扭头看了一眼那本书还是觉得有些新奇,于是两手搬着它下楼了。一路上,老爸用一种特鄙夷的眼神瞅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看什么呢!?”我终于忍不住问。   老爸哼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哎呀,我都怀疑你抱的是不是一块金砖。”   “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没弄明白。   “有那么沉吗!”   噢,这下我明白了,“当然沉了,没看我都出汗了吗?”   “那是你没用。”   “开玩笑,如果你能用一只手拿起来我就叫你爸。”   老爸突然停下来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他特认真地问:“说话算数?”   “当然,你儿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欧?”老爸明显有些兴奋,“那你输定了!”说着,伸手就那么一抓,就像拿面包片一样,几乎是捏起来的!顿时,惊得我就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要掉下来,虽然我知道自己力气小,可没想到竟然衰到这地步!天哪,太惨点了吧!然后我特不情愿地说了句:“爸,您真厉害!”   “当然,要不怎么当你爸,”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眼睛一直盯着书。可见他也被吸引住了,“拿着,”我接过老爸递过来的钉子,然后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一边叨咕一边翻书,“这本书……像是……你叔叔的……恩,典型的欧式风格,只是……唉……”   “怎么了?”我急忙问。   “唉,可惜,里面都殷透了,漆黑一片,看来外国的印刷质量就是不好。”   我心里那个得意呀:早知道凭你那俩窟窿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字,哈!正得意呢,突然听到老爸高兴地说了句:“真不容易,还剩俩字儿!”   我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果然,在书的最后一页写着一金一白两行花体字。第一行“不是故事”,第二行“未来的历史”。我抬头看了看老爸问:“什么意思,怎么看不明白?”   “我哪知道,”老爸一拍我的头说,“又是一本没用的书,难怪放到二楼,算了,还是过两天卖废品吧。”   “那可不行,”我一把抢过来,“我还想留着呢!”   “留着?”老爸的眼睛睁得灯泡那么大,“一个字都没有你要它干吗?”   “呃……当手纸总可以吧?”   老爸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简直像看ET一样看我,“如果你的屁股够硬且不怕脏的话就拿去吧,”我长长出了口气,“不过嘛,在茶几和你的作业写完之前不许看,听见没有?”   我立马打了个立正高兴地说:“Yes,sir!”   接下来的一上午我几乎都在帮忙做茶几,不过凭良心说,我简直是在帮倒忙。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惦记着那本书。下午又得坐在书桌前狂啃一堆一堆的试卷和一本一本的辅导书,等做完作业已经是晚上8点,该吃晚饭了。   吃饭的时候本想扒几口就算了,可老爸不干,说我瘦得跟麻杆似的就是因为吃得太少了。结果我被他硬掐着灌了一罐啤酒两个鸡腿,如果不是奶奶在一旁拦着,估计早被那个狠心的家伙虐待死了!所以老爸刚一松手我就蹿上楼梯逃之夭夭,身后传来奶奶的声音:“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坐在书桌前,重新搬出那本奇怪的大书。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它的重量我根本就不会觉得奇怪--哪怕里面的字再小点。仔细想想,就算书上包着铜皮那才几斤重啊?可这本书简直就是一块铜砖!本来我以为书里面肯定夹着什么东西,不过检查之后我发现除了大把的灰尘和满页的青霉什么也没有!而且纸张也很普通。也许真的像老爸说的那样--我太瘦了吧!   于是特不平衡地翻开第一页…… 正文 第二章 萧何学院   这里是少泽市,全国显贵们的聚集地。但少泽市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它富,而是因为这里有全国最好的私立大学——萧何学院。一听这名字你就会把它与汉代大丞相萧何联系起来吧?不过你错了,萧何学院的由来是因为建校的两家股东,一个姓萧,一个姓何。   姓萧的股东是房地产商,整个学院的地皮都是他置办的。所以,这所大学的占地面积几乎占据了整个市区的十分之一。而学院里面除了一般学校该有的一切外,还包括了迪厅、网吧、酒店、购物中心等等等等一些本不该存在于学校的东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字--钱!   学院高楼林立,处处鸟语花香,而且里面呈多层分布,低矮的草坪、灌木,高大宽广的树林,还有比它们更高的一幢幢摩天大楼。如果你见过巴比伦“空中花园”的话一定会产生联想。初来乍到的人甚至可能迷路,每年大一新生报到的时候总会出现几个因找不到路而求助学校警卫连的人。说实话,这里也不是特别难找,就是小路太多,假山太多,*场太多,直径一米左右的古树树林太大,如果不认识路而在里面打转也是可以原谅的。   一般来说,私立大学不会太重视教学,毕竟有些公立大学也不重视。可萧何学院却是个例外,来这里读书的人除了一批高官子弟、名门之后外,另一批就是全国的优秀人才。如果家里条件差而成绩优异的话还可以减免全部费用,还可以获得一笔可观的奖学金,直到念到不想念为止。   萧何学院的办学宗旨就是“让富裕学生找到位置,让优秀学生释放光芒”。学院里不分什么损人自尊的东西,所有学生一律随机分班。不过学生宿舍却分两种:一种是学生公寓,单人间,可想而知,是给有钱人准备的;另一种是学生宿舍,四人间。但某些比较开明的家长则强迫自己的孩子住在普通宿舍,不允许搞特殊。不过学生公寓好像从来没有空过。   所以萧何学院是集贵族与精英于一体的“综合性大学”。在这里读书的人都怀揣两把刷子,估计能与美国西点有一拼。不过进了萧何学院并不能保证上到毕业,因为从这里开除一个学生学校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据说,前任少泽市市长的公子因为在学校里行为不检结果二话没说就被流放了。拥有如此气魄的是何股东,听说其父乃中央要员,在军界还有点关系。说句好听的是有本事,说白了就是腐败分子搞裙带关系。   说了这么多你也该明白了吧:权、钱、势、人才,共同支撑着这个萧何学院!   萧何学院的最高建筑是16楼天文台,在那里可以看到全校八分之一的风景。每当吃过饭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叫何山的同学坐在那里。不过别误会,他不是想不开,纯粹是因为爱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个叫何山的人就是我!如果心情好的话在晚上可以架一台望远镜看星星、看月亮还有--看美女!(浓浓夜色是最好的保护。)不过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在白天活动的。在这里欣赏风景,放松心情还是蛮不错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无聊的人陪我一起坐在那里无聊。   今天午饭后来到天文台,我照例坐在最边缘,就是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那种。我喜欢在这里培养平和的心态,因为在以后的生活中会遇到许多措手不及的事,想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把握自己就得从现在做起--这是冷峰教我的。当然了,顺便在这里无聊也是挺重要的。低头看一眼穿梭于绿树间的同窗,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天,看看云,还有--自己的未来。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麻雀或是鸽子,有好几次我都幻想自己像它们一样飞出去,不过幸好还算清醒,我并没有付诸实践。   “喂,地球人,又在这儿发呆呀!”这时走来一位皮肤黑红,特壮实的学生。   我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吉剑,告诉你多少次了,再这么叫我……”   “嗨,反正这儿就咱们仨,怕什么,再说了在别人面前我也没这样叫过你嘛,真是的!”别误会吉剑不会数数,这儿的确有三个人,只是第三个--在我体内!当然了,本人属于男性,并不可能怀孕,但在我的身体里确实存在着另一个生命——一个拥有无限力量的高级生命体。   这还得从20年前说起:那年初冬正是太阳活动最频繁的时期,一艘伤痕累累的太空船无意间闯入太阳系,结果被一股强烈的太阳风击中,随后冲进了地球大气层,,其间太空船发生过一次爆炸,一个生命体被炸得粉碎,而另一个则被震出了舱体。那个失去身体的生命随风飘落到地球的时候正好进入还是小孩子的我的脑中,从此我的悲惨命运正式拉开了帷幕,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行为异常在我身上算是正常,还动不动跑到沙特阿拉伯梦游(这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不过开始的时候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包括我自己,直到8年前,一个叫吉剑的冒失鬼找到我,把我体内的生命唤醒之后,我才逐渐了解这十几年来我的反常行为和他们两个。   在我身体里面的叫冷峰,另一个叫吉剑,都是九星系的高级生命体。由于九星战神艾斯突然向寂冷星发动袭击,仓促应战的神经元(寂冷星高级军事指挥部及作战主力部队)几乎一下子全军覆没,幸亏他们实力雄厚,才勉强抵挡住第一轮攻势。后来的几次战役寂冷星以压倒性的实力扭砖了战局,然而就在胜利在望的时候,艾斯军团突然变得异常凶悍,硬是把战火烧到了寂冷星的土地!他们俩就是在那场战斗中被几十艘战船追击才伤痕累累,不得不启动星际穿梭系统。而飞船的损坏实在太严重了,系统启动之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会到哪里。   当他们知道这是三星系的时候本想回去,可倒霉的是遇到了太阳风,接下来就发生了现在的一切。记得冷峰刚被唤醒的时候,这俩家伙跟疯了似的到处找飞船,等找到以后又发现--没能量!结果又疯了似的到处找能量--外带给冷峰找一个合适的身体,同时还要防备艾斯军团的发现。不过这几年他们好像放松了不少,没有像以前那样趁我睡着的时候做一些令人发指的事。而吉剑这家伙好像很不尊重地球人,每当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总是叫我“地球人”!虽然几次纠正可根本不奏效,又不敢用强的。用吉剑的话来说:“你们地球人怎么配和我斗!”说得我好不自卑。   不过吉剑好像真的无所不能,自从8年前认识他以来我和他一直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同一张桌子同一个宿舍,甚至连床都是上下铺,到了大学也是挨得最近的两张床!本来冷峰没有了身体根本不能做任何事,但同样是在8年前,他让我略略体会到九星生物的力量!   记得那年应该是上初二,上完晚自习天已经很黑了。我独自一人从书店步行回家,当路过一个漆黑的巷口的时候突然被一双粗糙而有力的大手掳进黑巷子。当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以后我才绝望地发现——遇到打劫的了!本来这年头遇到这种事就像买彩票中大奖一样稀罕,发生在我身上就更珍贵了!借着模糊的光线隐约看见七八个手持家伙的壮汉围着我,每个人都20多岁还都带着纹身。   其中一个人问:“要钱——还是要命。”冰冷的语气几乎能冻死我。   本来一进巷子我俩腿都吓没了,哪还敢放肆,快点交钱快点走人才好!可不知怎么的我就顺口来了一句:“要钱——也要命。”语气和刚才那个人一模一样,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许根本就没过脑子!   当然,平淡的一句话也惹恼了那群疯狗,大家一边叫着"妈的找死”一边铁棍、砍刀呼啸着朝我飞来。本以为这次不死都困难,可没想到我竟然一跃而起,冲着那些家伙就冲了过去!然而那种速度不是我所能承受的,刹那间有种脑缺氧的感觉,立刻陷入了黑暗。   恢复知觉之后,我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地上,额头有一种木木的痛感。勉强爬起来才发现那几个人也比我好不到哪去,都趴在那儿吐血呢!刚才用来打我的工具都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一个伤得较轻的人还有些不服,嘴里念念有词:“这小子是人是鬼!”   事后我才知道,那天的一切都是冷峰做的,他利用我的身体小小地教训了那帮混混一顿。由此可见,一个根本没有恢复的冷峰都这么厉害吉剑那还得了!   所以听到他好像很有理的反驳,我也只是机械地说了句:“可恶的寂冷星人!”   吉剑扬了扬眉毛,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很邪气的微笑说:“如果你再这样的话……”他停下来,好像在等我的反应。   “你想干什么?!”我扭过头假装镇静地问,但掩盖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吉剑这小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呀,甚至把我扒光了绑在天文台楼顶,他堵在门口向参观的同学收钱都不奇怪!   “嘿嘿,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气大伤身。”一脸天真的表情。   “白痴!”   吉剑走到我坐的地方趴在矮墙上向下看,然后一脸严肃地问:“你整天坐在这儿干吗?……喂,跟你说正事儿呢!”   “干吗?”我一向认为吉剑嘴里是说不出什么正经事的。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我问你耶!”   “我?”我这才想起吉剑的话,“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打发时间。”   “是么,不过我劝你利用好这个地势。”   “干吗!”   “别总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告诉你今年圣诞举行化妆舞会!”   “哦。”   “没舞伴可不行!”   “哦。”   “喂,给点反应好不好!”   我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还有半年你着什么急呀!”   “我是在替你着想哎!”   “那谢谢了。”   “舞伴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有你在我怕什么!”   “干吗,别打我主意啊!”   “你不打我主意我就阿弥陀佛了!”   “那你……你不会是想……”吉剑怀疑地看着我。   “对,就是!”我还给他一个肯定眼神。   “别开玩笑了,我可没见过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跳舞的!”   “以后就有了。”   “去死吧!”   “……”   “反正我跟你说了,找不找在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无聊!”我从鼻子里哼出这几个字。   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其余三个人正躺在床上狂侃。用展龙飞的话说就是这样节省体力,可以进行长时间马拉松式的交谈。所以这三个人的宿舍有时比菜市场都热闹--比如今天!   “嘿,何山,又刚回来?”趴在床上的白兵问。   还没等我说话,趴在另一个床上的吉剑很不屑地说:“什么叫‘又’啊,他哪天回来早过!”   展龙飞也来凑热闹:“对呀,这家伙要是再这么呆下去估计到毕业该成化石了!”   “望妻石!”白兵赶忙补上一句。   然后三个人一起笑翻了,还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一会儿所有人的笑容都扭曲变形了,再笑下去的话还指不定会是什么表情呢!   “喂,笑够了没!”我又有点生气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总是找一些无聊的东西来讲笑话,真是白痴!”   “哎,何山这你就不明白了,这么枯燥的大学生活也就你才受得了,我们怕闷出病来!”   “龙飞,你省省吧,一天24小时被你睡得只剩4小时,你会觉得闷?才怪!”龙飞把脖子一缩--沉默了,“好了,别开玩笑了,刚才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哎,何山,你还不知道吧,今年圣诞咱们学院举行化妆舞会!”   “哦,知道了。”   “你就没什么反应?”   “有啊——‘我知道了’。”   “天哪!“白兵和龙飞一下子躺在床上,手捂着额头大叫:“哎呀,受不了了,这是什么人啊!”   吉剑在床上盘腿而坐,以一个如来的姿势慢悠悠地说:“世上就好像没有什么能激起何山的热情!”   龙飞、白兵侧过身,对着吉剑虔诚地说:“我的佛祖啊,您说的太对了!!!”然后,三个人又笑得在床上打滚,仿佛不把床弄散架了不甘心。   我无奈地瞥了一眼三个脱了形的家伙,心想:不就是一个化妆舞会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过又一想:也对,好像除了在课堂上其余时间自己真的很闷哦!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晚上忽然觉得很困,于是早早地去睡了,就连那三个喝得东倒西歪的家伙回来我都不知道。我睡得很香、很沉,恍惚中又做了那个千百遍的梦:金色的时空,雪白的衣服,长发飘飘的女生,这是个无声的世界,我们彼此隔了很远很远,我们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知道彼此都在寻找,我们轻轻地走近……走近…… 正文 第三章 萧瑶妹妹   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6点多了,那三个家伙还在蒙头大睡,估计昨晚都喝高了,白兵还在那儿流口水呢!   我坐起来半靠在墙上,望着远处浅蓝的天空,不禁又想起那个奇怪的梦。“已经6年了!”我小声叨咕出来,“为什么总是同一个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习惯地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那条银色的手链。   这是冷峰送给我的。记得那天它突然出现在手腕上时我着实吓了一跳:一股凉气瞬间游遍全身,接着,在脉搏的位置缓缓绽开一朵银色的小花。说实话,我不大习惯男生带这种东西,曾经几次想把它弄下来,可不知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十八般兵器都用上了也弄不开。后来冷峰告诉我说,这是‘九星连命锁’,带上了就别想拿下来――除非遇到那个我命中注定的人才能拿下来,而且这条手链也只能送给她,否则手链将伴我一生!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把它当成是生命的一部分,每当无聊、寂寞的时候总会看看它,说说话,仿佛它就是――她!   “想知道吗?”忽然一个声音对我说,这是冷峰在说话,而且这个声音只有我和吉剑才能听到,所以我一个人和冷峰说话的时候别人还会以为我是在自言自语呢,不过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和他用心语术进行无声的交谈。   “你会告诉我吗?”   “不能!”冷峰回答得很干脆。   “你什么时候也像吉剑一样无聊了!”   “……”   “喂又不说话了!”   “……”   “切!”   冷峰没反应,倒是对面铺上的龙飞说话了:“喝……喝……谁、谁•••••谁怕谁呀,喝!”   本来可以躺下继续睡的,可满屋的酒气怎么也让人受不了。我整理好床铺,准备到*场去晨跑。这个习惯从一到萧何学院就养成了,不过像我一样能坚持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多半是因为在高三冲刺阶段把绝大部分精力都耗尽了,等到大学就再没有力气做这些事了。(大学生睡眠时间长估计也有这方面原因。)   走在满是合欢树的小路上,一下子觉得清爽多了。虽然现在的早晨不算太冷,但是我确实在哆嗦!就是因为冷峰在我体内,让我的某些机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听他们说不死已经算是奇迹呢!据说冷峰属于寂冰族——至阴至寒,如果存在于一般地球人身体的话,那个人就算冻死一百次都不够!不过夏天还好些,一旦进入冬季我就不得不穿成一个“北极熊”,否则我也是活不长的。   很多时候我都在奇怪地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冗长而又真实的梦呢,梦里的我做着和现实中一样的事,一样开心一样快乐,有时忧愁有时流泪,等到梦醒了,自己就会忘掉所有的一切,一切又会重新来过!不过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冷峰总是说:“忘掉好,起码你释放了你的心,有时候记忆反倒是一种痛苦!我也希望会有这么一天!”   以为冷峰在我的脑中,我每一个思想他都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着实郁闷了好一阵子——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让人知道,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不舒服!   偌大的一个*场,除了几个散步的老教授,根本没几个学生,当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晨跑之前先做好准备,免得一会儿扭伤——这是常识。   “嗨,何山这么早啊!”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甜甜的。   我转过身,正看见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也在好奇地盯着我,这是萧总的女儿――萧瑶。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从小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长大后更成为众多男生心目中那个神圣的“女神”。   今天的萧瑶穿了一套乳白色的运动服,还有像丝一样顺滑的长发,在淡淡的晨光下闪着酒红色的光,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种古典美人的韵味。不要以为我在夸大其词,萧瑶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但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骄纵、蛮横,反倒是知书达礼,多才多艺,可以说是一个古典美人的坯子,完美用在她身上似乎完全不过分!自从认识萧瑶以来,我就一直挺喜欢她的,但只是喜欢,就像哥哥喜欢自己可爱的小妹一样,一点没有别的感情。尤其是最近一年来,都会在晨跑的时候看到她,遇到的时候也会彼此打声招呼,可就是这一声招呼也足以让全院男生都想宰了我的!   “是啊,你也挺早的!”   “准备跑步吗?”萧瑶说话的时候总是特别轻柔,听起来有种软绵绵的感觉,现在这种女孩子已经很稀少了,大部分女生都有些孙二娘的气势——我常常这么想!   “对呀,正要开始呢。”   “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啊!?”我刚要起跑的时候险些没趴下,“你?”   “哼,怎么了,瞧不起人吗?来追我呀!”冰雪聪明的萧瑶听出了我口中的“种族”歧视,于是先跑出了一段,只留下还在发呆的我。   “喂,跑慢点!”我急忙追了上去。   跑了一段我才发现,原来萧瑶不是只会弹琴、画画之类的女孩子,体质还真的不错!快跑完五圈后,萧瑶轻声问:“何山,知道化妆舞会的事吗?”   我就奇怪了,还有半年的事怎么搞的像今天就举行似的,又不是国家领导莅临,至于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吗?不过我还是轻笑了一声说:“知道,但我想我会是唯一的观众。”   “为什么呀?”萧瑶问的时候一脸的惊讶。   “因为……咱们走一会儿吧,因为我不会跳舞,没有舞伴,更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所以就只能当观众了!”说完幽默地耸耸肩。   “啊?就为这事呀!呵呵,我可以帮你呀,我可以教你跳舞,然后呢,再帮你挑一件衣服,至于舞伴嘛……我可以找几个女同学,大不了吃一点亏——我做你的舞伴好了!”说完一脸害羞的表情。   “啊!”吓得我满脸的恐惧。   “哎呀,别这么高兴啊,怪不好意思的,嘻嘻!”   我勉强稳了稳情绪说:“我觉得如果那样的话……我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你什么意思啊!?”萧瑶有些不高兴了。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身边有那么多护花使者,万一被他们知道了我怕……”   萧瑶呵呵一笑手指轻轻抵在嘴边。她笑的时候似乎也是古人的神态,温柔、委婉,而不做作,真让人怀疑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是不是晚投胎一千年,然后误入这个世俗的俗世,惹得一大群狂蜂浪蝶整天围在她后面转——真是暴殄天物!她说:“你呀真会开玩笑,谁敢把你怎么样啊,你的那些事大家都知道了!”   “你说清楚,什么事呀?”   “哎呀,不就是那几个小混混的事嘛,那天晚上你把他们打成那样,谁还敢惹你呀!”   “等等,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这是真的,最好别听别人胡说!”   “不是胡说,我的舍友就是其中一个妹妹,她亲口告诉我的,你知道吗?一开始她们还以为你会长的像我哥一样虎背熊腰呢,没想见到你之后……”   “见到我之后怎么样?”   “他们都喜欢死你了,呵呵!”   我的天!原以为会蒙过她,这下没戏了,最后我吞吞吐吐地说:“萧瑶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说完转身就跑。   “喂,那刚才的事怎么办呀?”萧瑶在我身后喊。   “以后再说吧!”我头也不回地回答。 正文 第四章 挨打的理由   回到宿舍的时候满屋的酒气还没散,那三个家伙也刚刚起床,眼睛红红的,跟三个小兔子似的。他们很懂事地和我打过招呼之后都去洗脸了,我换过一件干爽的衣服。   这时,吉剑肩膀上搭着条手巾,端着脸盆进来了,“当”就来了一句:“萧瑶怎么样?”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萧瑶?”我明白了,刚才我和萧瑶的事他一定知道了。虽然他没亲眼见到,但九星生物就是如此神奇!“什么怎么样?”我明知故问。   “哎,别装蒜了,人家对你有意思,这还看不出来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另类的表情——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猜到吧!   “少来,我当她是妹妹!”   “是呀——小妹妹嘛,不过人家可不这么想呦!”   “你别这么无聊好不好——八婆!再说对一个女孩子用读心术很卑鄙的!”   这时,白兵和龙飞也进来了,刚洗完头,毛巾都搭在头上,见我和吉剑在说话也来了兴致:“喂,说什么呢,这么神秘?”   “没什么,就是谈谈萧——瑶和何山的事。”吉剑懒洋洋地回答,反倒把“萧瑶”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楚。   “萧瑶!?”刹那间两人的眼睛变得雪亮,忽闪忽闪地发出森然的光芒,估计野狼见了都害怕。   当然,也吓坏了胆小的我,“你们想干吗!?“看着面露凶光、步步紧*的两人我怯怯地问。   “干吗?快说,你和萧瑶是怎么回事?”白兵一边把手指捏得咯吱响一边问。   “对,要不别怪兄弟们群殴你!”龙飞也恶狠狠地说。   “天地良心,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们别听吉剑胡说!”   “哎?怎么是我胡说,人家明明说要送你衣服,还说……”   “吉剑你给我闭嘴!”我最受不了他这火上浇油的样子。   可这小子却不这么想:“人家还说要做你的舞伴呢!”   “你们听我解释,我……”   “龙飞,殴他!!!”还没等我说完,这两个禽兽就把我扔到床上,一个骑在我身上一个握住我的双脚,顿时宿舍里尘土飞扬、叮当乱响,中间夹杂着我痛苦的惨叫声!-一通乱响之后,我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真怀疑这俩家伙是不是打铁出身——下手这么重!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委屈地说:“你们都是牛粪有花插的主儿,干吗一提到萧瑶也这么激动啊,哎呦,疼……疼……”   “鲜花是可以换的嘛!”龙飞一边整理着弄乱的头发一边意味深长地说。   “你这个*大萝卜,当心我告诉小于,到时候准让你跪搓板!”   “哼,我才不怕她呢,我让她跪搓板的时候你是没看见,她那个哭啊,我都……”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喂,小于呀,正说你呢你就来了,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众人皆呕,“有事吗?逛街呀……我还有事,要不……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答应你行了吧?好好好,放心我忘不了,再见啊!”挂了电话又想板起一副大男人的样子。再看我们——早笑跟三个蛤蟆似的笑瘫在床上了!   夏季的萧何学院分外特别,因为在少泽市除了这里很难再找到成片的森林了!一棵棵参天古树把整个学院遮得严严实实的,这里的楼虽高,可在这时也总是有点抬不起头。除了天文台等几个较高的建筑外,其余的都只露个楼顶。更不要说那些足有几十亩的原始森林!   单单从校外看,这里简直就是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还是那句话——萧何学院遍地都是钱!   在天文台向下俯视,除了能看见一小段甬路和远处的*场外,尽收眼底的就是各种绿色的树冠,一团团一簇簇,一阵清风吹来,真像是海上的波涛,又像海里随波摇曳的珊瑚。说实话,每当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冷峰恢复一点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让我飞起来,踩在那些软绵绵的树梢上的感觉一定很好!不过每次这样想的时候总被他泼冷水。   回过头来想想也对,假如我真的飞起来的话,那么学院的人会怎么看我?异种,返祖,变异,或是怪物?说不定还会被打上麻药,全身绑着透明胶带,装在巨型玻璃罐中做实验!咦,想想都会起鸡皮疙瘩!反正不管怎么样,人类的飞天梦做了几千年才实现,而我的飞天梦没几百年估计也实现不了了!   “何山,又想飞啦?”只要冷峰愿意,他可以随时跟我说话。   “知道你还问!”冷峰在我脑中,他根本不用读心术就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可以飞的话,你……”   “算了吧冷峰,没事的话就别耍我了,让我安静……”还没说完,我竟然缓缓地飘了起来,在大约20cm的地方停下来。虽然只比天台高出一点,可我眼前还是有些发晕,感觉好像稍稍向外一偏就会掉下去似的,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害怕,心在砰砰砰地狂跳,明显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冷汗一批一批地往外冒。   正当我吓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我又缓缓地降了下去:“冷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的一切都是你的潜力,而我——只帮了个小忙而已。”   “你说清楚点!”我这时反倒有些兴奋了。   “如果想飞的话就必须集中精力,而这对于你们地球人来说可是很难的,许多人根本就坚持不到最后,但更主要的是没人有足够的意动力,意动力不够的话就像植物没有了阳光和水。”   “那我刚才是不是够了呢?”   “那只是一般地球人的水平,要想达到要求的话还得经过训练。”   “训练?”我抬头看了看天,“会是什么训练呢?”   “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呢,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周末的安排呢?”   “这有什么可安排的,无非是图书馆、网吧,还能有什么事?”   “我劝你还是去逛逛街,放松一下。”   “逛街?我可没那心情去浪费我的青春!”   “……”   “喂,怎么不说话?”   “……”   “喂,来点反应好不好?”   “……” 正文 第五章 又一次吃亏   周六早晨,我们都起得特别早。白兵和龙飞是要陪心爱的花朵去逛街,所以破天荒地早起一回,我本来就有早起的习惯,倒是吉剑,本打算先去打球然后再出去玩,可一听说我要去逛街,立刻改变主意高兴地他像个猴子似的左蹿右蹦!   “喂,你干吗这么高兴,好像跟要结婚似的!”我不解地问。   “陪你逛街能不高兴嘛!”   “啊?你脑袋没坏吧,我什么时候说要你陪啦?”   只见吉剑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就只剩下一副尴尬的表情,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呢,还真有些搞笑,不过这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笑的!   “喂,你没用读心术啊?”然后吉剑脸上变成了惯有的气愤的表情,我知道如果再不改口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呢。“好了,我就姑且带你去吧!”这时,吉剑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不过嘛,到了街上你得听我的,可不能像上次那样拉着我满大街跑,我没你那么厚脸皮!”   “知道了地球人大爷,我全听你的行了吧?”   我向四周看了看,白兵和龙飞已经走了,别的宿舍的人都还在睡觉,整个楼道一个人也没有,难怪他又用这种昵称!   说是去逛街,其实对于我这种呆子类型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知道该干什么。   早晨六点半就到了那条有名的佳凤街,要知道这个时间商场是不会开门的!可气的是吉剑明明知道这些却一声不吭,而他还振振有词地说:“是你让我全听你的嘛,我可不敢乱说话!”气得我真想一刀了结了他!不过还不算太遭,早点铺倒是开门了,正好我们没吃饭,就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老板模样的人走过来:“两位,要吃点什么?”我只顾着看周围的人,本以为吉剑会像以前一样叫几样吃的,没想到老板问完好一会儿我们谁也没答理他,估计他把我们当成聋哑人了,又大声问了句:“两位?”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一看吉剑正眨巴着纯情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我,还一个劲儿地朝我抛媚眼。我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所以没好气地冲他低哼一声然后很可气地对老板说:“对不起老板,刚才没听见,您给来两碗豆浆、四根油条吧。”老板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好嘞马上就来!”就走了,再看吉剑——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歪着头看来看去,根本不敢正视我。这家伙肯定知道我想骂他,故意躲我呢!但我还是瞪着眼睛低吼一声:“你真是一禽兽!”   当老板把油条端上来的时候,我向他问了问佳凤街具体的热闹时间,老板一张口就是八点半,我当时含在嘴里的豆浆就喷了出来!而吉剑早咧开大嘴跟一蛤蟆似的在那儿大笑而特笑呢,一看到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咬牙切齿地说:“可恶的寂冷星人!”   而他也不甘示弱,一脸奸笑地回敬:“白痴的地球人!”   吃饭的时候吉剑每喝一口豆浆都在嘴里含老半天,闭着眼睛回味,吃油条前总是拿两根耍双截棍,直到油条软下来才蘸着豆浆吃,惹得别人都拿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们。吉剑可以全然不顾,我当时感觉那个丢人啊,半俯在小桌子上装作不认识他!谁摊上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谁倒霉,更何况眼前这位他根本就不是人!   吃完了,吉剑一抹嘴冲我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地问:“喂,去哪儿?”   我只顾着喝豆浆顺口说了句:“随便。”   “随便?什么意思,我说老兄啊,现在得听你的,你说随便就……”他顿时来了兴致,“就是听我的喽!”   “我……”   “太好了,从现在开始全听我的啦!”   “喂……”   “你可不许反悔!”   “哎,我还……”   “就这么说定了,哎呀,终于可以放松了,自由的感觉可真好呀!”   这小子逮到别人的软肋就不会客气――死命地往里捅!好家伙,说起话来跟机关枪似的,一点都没有我插嘴的机会,估计这厮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顺呢?唉,事已至此争已是不可能了,看来在吉剑面前我永远是被领导者,简直没一点自主权。   吉剑果然没辜负我的厚望,见我露出了惯有的表情,一把拎起我就往外冲!刚跑出早点铺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嘿,还没给钱呢!”   我的手被他拉着,脚却在身体后面,整个身体与地面成120度,跑起来相当费劲,每迈一步之前都先被拉着滑出一段,然后才迈第二步。我想,如果我不跟着他跑,他也一定会像拖死人一样拖着我箭步如飞!   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心里一激灵:天哪,怎么能吃霸王餐,可是又没吃多少钱,干吗跑得这么拼命,就为了几块钱想拖死我呀!我在喘气的空当朝吉剑喊:“喂,没……没……给钱!”   可这小子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一个劲儿地狂奔!跑了好一会儿,大概我的鞋都要冒烟了他才停下。朝身后一看没人追来,他一脸坏笑地冲我说:“怎么样,很爽吧,这我还没用到全速哪,要不然准能飞起来!”   我左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右手在他身上指来指去――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我才深切地感受到垂死之人留遗言的艰巨性了。等到缓过劲儿来,吉剑又想抓我的胳膊,被我一把甩开,我气呼呼地指着他大骂:“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人家小本买卖容易吗――吃霸王餐,撑死你呀,没人性,丢人,混蛋!”本来我不想生气的,可能是呼吸太通畅,结果声调就越来越搞,气也就跟着上来了。   “呦,生气啦?哎呀呀呀,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我可没吃霸王餐,我把钱压在碗底下了,是你没看见,还多给一块呢!说我没人性,哼,为国民经济的发展做这么大贡献我容易吗,我怎么丢人了?”然后装出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   我指着他的手指狠狠扣进拳里,咬着牙说:“算你狠!”真没想到,他竟然还留这么一手,真是为了耍我不择手段!这孙子的人生信条就是:“别人的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幸福。”遇到他真是我做了几辈子孽才修来的!“喂,祖宗,算我求你了,做个正常人行不行?!”   一听这话,吉剑脸上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但随即又换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当然没问题,地球人,不过正常的人类也分好多种,我有自主选择权吧?”   我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然后问:“咱们去哪儿?”   “网吧?”   “不去。”   “台球厅?”   “没劲。”   “逛超市?”   “无聊。”   “我说你总不会让我去书店吧!”   “如果书店开门干吗不去呢?”   “真受不了你,算了,咱们还是逛街吧,到时候你看见什么再说,没治了,典型的学习型人才!” 正文 第六章 改变   8点的时候,各大市场就开门了。说实话,在学校呆的时间长了,还真有点头脑发呆,猛地一出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各种新鲜出炉的商品摆在巨海的玻璃窗后,仿佛一直在焦急地冲着行人大喊:“快把我买回去呀!”   精品屋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是小女生们的天堂。“哎呀,我找到了!”偶尔一两声尖叫往往被淹没在人海中。当然,刚开门是最难得的片刻安静。打开卷帘门的是一个很成熟的女生,之所以不叫她女人是因为真实的年龄已被她得体的着装所掩盖:淡淡的彩妆,飘飘的长发,配上一袭黑色的紧身衣,显得既神秘又高贵却不拒人千里。当然,和萧瑶比起来她要逊色太多了!   早晨的微寒渐渐退去,,一屡屡阳光透过薄薄的轻雾洒在眼前的马路上,显得金光闪闪,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阳光大道吧!往日里那些最平常的梧桐树叶现在仿佛也享受般地浮动在金波中。走在这样唯美的意境中,感觉自己也要融入了一样。不过事与愿违这四个字完全可以用在我身上,“啪”的一声脆响,猛然觉得右肩传来阵阵巨痛。不用看我就知道这是吉剑下的手!   “喂,你看,街舞耶!”他指着右前方一个无人的路段给我看。   我揉着发麻的肩膀狠狠给了他一拳,然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五六个活力四射的青年在那里练街舞!虽然不够比赛的水平,但已经相当不错了。我不大懂街舞艺术,倒是知道什么托马斯、倒立之类的动作,看来他们是初学者,他们在反复练这几个动作呢。   “你说我和他们PK一下谁会赢?”吉剑的左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右手揉着被打痛的地方问。   “你?”我瞥了他一眼,“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会街舞呢,怎么,就凭你?”   “当然,我肯定比他们强!”   “是吗?那你去试试,输了就别回来!”   吉剑挑了挑眉毛,翘了翘嘴角――又是一脸坏笑:“在这儿等我!”说着,就向那几个人跑去,也不知道他跟他们说了什么,就看见他躺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翻跟头——跟耍猴一样!一千多块的T恤就那么在地上蹭来蹭去,当然,钱在他眼里的意义几乎和纸等同,不过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种炫耀的样子!   “切!”了一声之后不再看他。   这时,从我身旁经过的一位银发老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她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拎着一篮子青菜,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也许是篮子太重,老人的背有些弯,走路有些摇晃。但从她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疲倦的神态,反倒散发出某种活力的气息:脸颊红润,嘴角微微翘起,一双眼睛也是炯炯有神,走在柔和的晨光里俨然一个女弥勒佛!   我自以为我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看到这种事我能不上吗?“奶奶,我来帮您提吧!”   “噢!”老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真的很有神,“不用了小伙子,我家就在前面,谢谢你啦!”   “哦,那您慢走,再见奶奶!”   “再见小伙子!”说完,老人慢悠悠地离开了。   看着老人单薄的背影忽然觉得很亲切,仿佛她就是我亲奶奶一样!似乎等到人老了都会变得很相似,很有亲和力,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喜欢和老人在一起的原因吧。在经历了大半生沧桑岁月之后,让他们变成了一座活生生的历史博物馆,等着年轻人去探索人生的真谛,仿佛一旦被划分为老人就像是从重重枷锁中解放一样,有着说不清的自由与轻松。只可惜这一切的代价却是——衰老!   “喂,看什么呢?”肩膀上又是重重的一巴掌,不用说——又是他!   “我警告你吉剑,如果你再这么不尊重我的话当心我剁了你!”   吉剑抬了抬眉毛,抿了抿嘴,照例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没问题啦!”   没办法,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谁摊上这块铁骨头谁都会头疼,我也只能照例愤愤地说了句:“可恶的寂冷星人!”   “哎,刚才你看见没有,我的表现怎么样,不错吧?”   “没看见!”我回答地特顺溜,而且没带任何感情。   “不是吧,我跳得那么卖力你敢说没看见!?”吉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气急败坏地瞪着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样子:乱遭遭的头发,满脸的汗,T恤上、裤子上都是土,!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仿佛这么多年受的气全都回敬过去了,真想再来一次!   不过接下来我就为刚才的想法后悔了!吉剑看我没反应,一把揽过我,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像抖衣服一样死命地一边摇我一边喊:“你到底看见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估计当时我肯定以每秒3个周期的振幅剧烈摆动,要不怎么会他一放手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天旋地转呢?之后我的眼睛一直没找到焦点,只觉得这孙子叉着腰站在我面前边点脚边得意地哼哼:“小样儿,还治不了你?怎么着,这回看见没有?”   “看……看见了……”此时如果我敢顶嘴的话,估计老虎凳、辣椒水都能给用上——这种人什么做不出来呀!   一听这话他立马蹲下来,眨着纯情的大眼睛,无限期望地问:“那我刚才怎么样?”   “特别棒!”   “有多棒?”   “比……比他们……强多了!”我当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受不了敌人严行*供,透露我党机密的叛徒,真想一头撞死以谢天下!   “那当然,他们根本就和我不对等,怎么能和我比!”说这话的时候,他半眯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自我欣赏中,“哎呀,你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你看这一身都是土,平时你不是挺爱干净的吗?”   这小子还是不是人啊,简直拿我当猴耍嘛,刚才的承诺哪去了!“吉剑,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这么不尊重我,我就……我……就对冷峰不客气!”我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扯上冷峰了?   “喂,你想干吗?!”吉剑吃惊地瞪着我。   看到他这么紧张,我顿时来了底气——吉剑也有软肋呀!“干吗?你说如果我死了的话……冷峰会怎么样?”   吉剑瞪着眼睛,特别气愤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正在对我用读心术!不过我不怕,我是说真的――如果我死了的话!一会儿,吉剑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他轻轻一笑,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邪气,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友好:“好吧,以前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何山!”说完,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第一次听见我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有些小小的感动:“喂,我怎么觉得这个气氛有点不对呀,刚才我只是随便说说,你……”   “何山,我是说真的,刚才冷峰也跟我说了,我确实有点过分,我是真心道歉的。”   “啊!原来不是为我呀,真没记性,怎么能相信你呢?真够郁闷的!”   “郁闷?这才只是开始,以后没我解闷你肯定会郁闷而死的!”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吉剑又是一脸邪气地说:“当然是……骗你的喽!”   “切,没人性!”我重重地擂了他一拳。   “哎哟!”吉剑捂着后背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其实我觉得两个朋友间就该偶尔开开玩笑,随便搏击几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干吗搞成阶级关系啊,一个人的快乐总要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上吗!那样多无聊!   我想以后吉剑会以另一种态度出现在我面前吧,或许一下子我还接受不了他的转变呢,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现在好。因为我知道他的软肋就是冷峰!   “你说对吧?”   “何山,你可别把他*急了,要不然他才不会在乎我呢!”   “不是吧,那他刚才……”   “那是刚才,不过你总拿我当挡箭牌,时间一久他也就对你这套免疫了。”   “你是说他还有复发的机会?”   “嗯,应该有吧。”   “我的天,冷峰你得帮帮我,我可不想被他玩死,我还年轻还什么事都没做呀!”   “哈哈,骗你的啦,你还不了解他?吉剑这家伙一向是说到做到,就算不是为了你也该为我想想,你说是吧?”   “啊?他不玩我又改你玩了!”   “喂,说什么呢?”吉剑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问。如果冷峰愿意,他可以封闭我们的空间,从而不让吉剑进入。   “没什么,你兄弟又欺负我了。”   “哇,他也太快了,我才下台他就上,可以呀!算了算了,兄弟嘛,就让给他了!”   “嗷——”我惨叫一声,用手捂着额头大叫,“天呐,这是什么世道,你们俩轮着耍我呀!” 正文 第七章 邂逅   清晨过后的阳光开始燥热起来,九点多钟的太阳已经有点烤人了,我和吉剑走在满是垂柳的马路上也微微有些冒汗,我估计上午是找不到适合我的地方了。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位银发老人,半佝偻着腰,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拎着沉沉的菜篮子,里面的青菜在这样的烈日下都有些蔫了,映衬着满是愁苦的脸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祥林嫂。   “咦?这个人挺面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你认识她?”   “不认识,只是面熟,好像……啊,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刚才像女弥勒的老人,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变成祥林嫂了呢?不管了,还是先问问吧,我快步上前,略一探身问:“奶奶,还认识我吗?”   老人抬起愁苦眼睛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   “奶奶,我就是刚才想为您提篮子的那个,您再想想!”   老人又上下打量我一番,好一会儿才舒展眉头笑着说:“是你呀,小伙子!”   “您想起我了?太好了,对了,您不是说回家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老人笑了笑,说了句让我站不稳的话:“我好像……不认识路了。”   不认识路?怎么会这样,难道……   正当我楞神的时候,吉剑走过来,恭敬地问:“奶奶,您还记得家在什么地方吗?”   老人想了想,稍稍迟疑地说:“好像是方华路,呃,应该是303号。”   听完,吉剑直起身子严肃地对我说:“是家养老院,离这儿不远。”   “养老院!”我顿时明白了,“反正没事做,不如我们送她回去吧?”   “那还用说!”   “奶奶,我们送您回去吧?”   “这……就不用了,你们还是忙你们的吧,我自己能慢慢找回去。”   “奶奶,我们今天没事,还是送送您吧!”   “不用了小伙子,怪麻烦的。”   “奶奶,不麻烦,还是……”   这时,吉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她把咱俩当坏人了!”   噢,原来是这样,难道我俩像坏人吗?我心里暗笑,不过还得装出一副很恭敬的样子,“奶奶,我们是萧何学院的学生,今天放周末,我们是出来玩的。”   “萧河学院?”一听这话老人眼前顿时一亮,“我孙女也在萧何学院,她还说今天要来看我,这不,买了好多菜就为招待她,可你瞧我这记性,怎么连路都不认识了,唉,人老喽!”   听到这,我心里多少有些惆怅,就在一小时前我还说老人有多好多自由呢,没想到一小时以后就让我看到了老人的另一面,上帝也太会开玩笑了吧!   一路上,老人向我们介绍了许多养老院的事,她让我们叫她刘奶奶,85岁了记性难免不好,在养老院住了10年可一出来还是有些发蒙。交谈中我对奶奶口中的孙女很感兴趣,因为从她口中得知这位“孙女”好像是位义工,整个养老院的老人都叫她孙女。在得知孙女要来之后,好几个老人都偷偷拟定了计划,非要把孙女抢到手不可,好强的刘奶奶自然不甘落后,为了招待这位孙女,老人竟背着院领导偷跑出来,就是为了做几样拿手的小菜招待她,可没想到竟然不认识路了,抱怨说这下孙女肯定被别人抢去了!   我瞥了一眼提着篮子满脸是汗的吉剑说:“没关系,有我俩在奶奶您就放心吧——‘孙女’跑不了!”   大约半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路段,路两旁是浓密的垂柳,细长的柳条悬在半空中随风摇曳。偶尔几只捉迷藏的麻雀在树叶间穿来穿去,柳树后面是缓缓的流水,偶尔发出浅浅的水花声。走在这样的林荫小道上感觉完全消散了刚才的暑气,仿佛皮肤上还有丝丝的凉风吹过,“倏”地一下又被重新吸收到身体里面。周围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说真的,我一直以为这种环境只有在萧何学院才有,没想到少泽市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地方!沿着垂柳遮住的小路走出不远,眼前闪出了一栋三层白色欧式建筑,透过半月形的拱门一眼就看见一个长满绿色植物的双层花池。汩汩的流水从顶端喷出,落在花叶上发出雨打芭蕉的声音。花池周围有几个年轻人,有的在陪老人聊天,有的陪老人散步,时时传来悦耳的歌声和低低的笑声,整个惟美的画面几乎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伊甸园。几十年后如果我能到这种地方养老还是值得考虑的嘛!   正当我们要进去的时候,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女生,刚到我们面前就一把握住老人的手说:“奶奶,您到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跟大家说一声,都把我们急死了!”   老人呵呵一笑,拍拍女生的手背说:“唉,这事都怪我,本想做点菜招待你一下,没成想刚买完菜就不认识路了,呵呵!”   “啊!?那……”   “没关系孙女,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哦,差点忘了!”老人转过身拉着我和吉剑的手说:“多亏这两位小伙子,是他俩送我回来的,还有啊,你们三个是一个学校的,还是校友呢!”   “哦?是吗?”这时那个女生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一些,当她直起身来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容貌:明净的眼眸像湖水一样清澈,细细的眉毛弯弯的像月牙,小而乖巧的嘴真的像猴樱桃一样可爱,还有被她扎在后面的马尾,加上一身乳白色的衬衣和纯黑色的裤子,怎么看怎么像公司的白领。她伸出手对吉剑甜甜地说:“你好,我叫柳晨茜。”   吉剑也很绅士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吉剑。”   这时,女生又把手伸向我说:“你好。”我愣了一下,也赶紧握住她的手说:“你好,我叫何山,呃……我们是建筑系的,大二,你呢?”   柳晨茜清了清嗓子说:“我是学心理的,也是大二。”   “噢?心理学!”吉剑顿时来了兴趣,“你以后不会准备进犯罪调查科吧?那肯定特刺激!”柳晨茜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而我却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特别抱歉地对柳晨茜说:“对不起,我这个朋友就爱开玩笑,你别介意啊!”   “不会呀,而且我还要感谢你们呢”,她莞尔一笑说,“你看时间不早了,就留下来吃顿饭吧,我下厨怎么样?我的厨艺可是不错的哦!”一瞬间我竟然觉得她像羞涩的小女生一样可爱。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   “哎呀,真是太好了!”吉剑突然打断我的话,一连媚相地说,“正好我们也没地儿去,这儿安静,挺好挺好,你说是吧!”   我可不吃这一套,怎么能随便打扰人家修养?“对不起,我们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是……”   “如果不重要的话可以以后再做嘛!”刘奶奶在一旁笑着说。   “对呀,不重要不重要,事情可以以后再做嘛!”吉剑赶紧搭话,假装靠近我,然后暗暗一把握住我的胳膊五指一用力,顿时我就没了知觉。“咱们还是不要推辞了啊!”   我忍着剧痛强装出一副特难看的笑容,咬着牙说:“好……好呀!” 正文 第八章 结束的开始   走进养老院,我发现这里真的很大。有的竟像北京四合院似的,一间挨一间,还四通八达地分出许多小门来,曲折的小路两旁种满了各色鲜花,姹紫嫣红煞为养眼。每天肯定会有专门的人负责修建、浇水。走在垂柳成荫的小路上,一下子感觉清爽了许多,仿佛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真想大喊几声,把心底的烦闷一并喊出,不过我还算清醒,在这里是绝对不允许喧哗的!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一向聒噪的吉剑此时竟然特别安静,既没有高谈阔论也没有行为失常,反倒是一边笑眯眯地搀扶着刘奶奶一边耐心地听她介绍院里的情况。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吉剑正常的表情,不过我倒愿意他放肆一些,因为在这种表情下往往隐藏着一肚子坏水,止不定什么时候就倒出来!   我和刘晨茜一起走在后面,路上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问我,但都被我用三言两语打发了。估计最后她有点受不了我了,干脆直接问我:“你好像不大爱说话?”   我愣了一下,笑了笑说:“是么,刚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   “噢?如果认识久了你是不是就有话说了?”我一笑,没有回答。然后我听见晨茜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竟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奇怪!   等我们来到一个古朴的小屋前,老人指着里面说:“这就是我家了,来,两位客人,请进吧!”   “奶奶您别客气,我们小辈哪能啊?我扶您先进去吧!”吉剑谦恭的说着把刘奶奶扶进屋里。这下我是真的吃惊了,这还是吉剑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他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怎么比我还会说!“喂,呆掉了!”我的脸像被吉剑小声的招呼打断,然后我像看真的外星人一样盯着他走进屋里,而它依旧笑眯眯地坐在刘奶奶身旁,根本不看我。这小子今天一定有事——我敢肯定!   不大的屋里,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飘进鼻孔,客厅里没有沙发,清一色的藤椅还有一张八仙桌,桌子正中间摆着一盘水果和一瓶盛开的茉莉花,正对着门的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红福字,周围的几面墙上也挂着许多毛笔字,从字体上看应该有楷书、行书、草书,看来我们的刘奶奶还是位书法高手呢!   刘晨茜安排我们坐下之后就自己提着篮子出去了,之后就是漫长的人物自传——特指刘奶奶!说真的,我并不是不尊重老年人,可看着刘奶奶说得连口水都止不住往外流,舌头还一个劲儿地打结,我真想劝她歇会儿再说,不过这好像又不大礼貌。也亏得吉剑今天这么有耐心,听了这么久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时不时地应付几声,我真是服了他了!要是我平时这么多话,估计他早就一顿拳头拌肉了。不行,回去我一定问问他是不是吃药了,怎么越来越像个人了呢?   正捉摸者,门外传来柳晨茜甜甜的声音:“开饭喽!”话音刚落,只见她穿着一条带格子的围裙,端着两盘菜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放下后,擦了一下脸颊的汗说:“还有几个菜马上就来,奶奶、两位,就先品尝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好了,咱们就先吃饭吧,也尝尝我孙女的手艺!”刘奶奶从记忆的长河中游出来肯定想到肚子饿了.“奶奶,我给您拿筷子!”吉剑恭敬地说,也不管我在用什么眼神看他就甩过来一句:“去,再拿个椅子过来!”   原来对我还挺正常的嘛!亏我刚才还为他担心,真是浪费!我拿椅子的空当,柳晨茜又端上来两盘菜,我有些惊讶地说:“够了,不用这么多的,太麻烦了!”   “没关系,反正都已经切好了,很快的,就两个菜了!”说完又转身走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那么熟悉、亲切,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喂,发什么呆呢?”回过头,吉剑正拿着两根筷子凌空翘着,嘴角是一丝坏坏的笑容。   我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没理他,坐在椅子上顺便给刘奶奶夹了一点菜。然后奶奶又开始介绍她这个孙女有多好——这个话题我挺感兴趣的!听说自从两年前柳晨茜来到养老院当义工以后,院里立刻就有了生气,每个周末她都会带几个同学来这里,听老人讲以前的故事,帮老人们做些小事。从此,养老院一往日沉闷的气氛,每天总能听到女孩子们的歌声和大家的笑声,刘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兴奋,像是有个金子掉到她怀里一样。   我笑着说:“奶奶,您这可叫因祸得福啊!”   “噢?”奶奶饶有兴致地等我下一句。   “奶奶您想啊,您虽然迷路,可总算把孙女抢到手了,还是她亲自下厨呢,您说这不是塞翁失马吗?”   “对呀,要是以前也这么办就不会让老李他们抢先了,对,以后我就这么干了!”   看着奶奶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发觉我做了一件坏事,赶紧解释说:“奶奶您可千万别这么干呀!”   “怎么了?为了孙女我豁得出去!”   吉剑一听“噗”地笑出声来,我也强忍着笑说:“我知道您喜欢孙女,可今天是碰到我俩,如果哪天您万一又迷路了,估计您孙女就该到处找您了,到时候可不好说您孙女会急成什么样子,您不希望孙女满大街找您吧?”   “也是噢,哈哈,这么干是不行,哈哈哈,人老喽想事情就是简单,怎么能这么干呢,真是……哈哈……”我和吉剑长长出了口气也陪着一起哈哈。   这时,摘下围裙的柳晨茜端着两盘菜笑盈盈地走进来:“干什么呢,这么高兴!   “没什么,刚才这位何……何……”   “何山。”   “刚才这位何山小伙子帮了个忙,我正感谢他呢!”   “噢?什么事呀?”柳晨茜笑着问我。   我一抬头,正看见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一瞬间我竟然产生一种被海水压迫的感觉,我吞吞吐吐地说:“呃……这个……呃……就是……”   “就是我们送奶奶回来的事嘛!”关键时刻,吉剑在一旁打圆场,这是他第一次在我危难的时刻拉我一把,我真的好感动哦!   “对,就是这个!”我连忙补上。   “说到这个啊,我也该好好感谢你们,说实话,奶奶是最疼我的人了,如果今天真出什么事的话我肯定会内疚一辈子的!不过还好你们帮忙,为了表示感谢,来,尝尝我做的菜吧!”说着,给我和吉剑都夹了几样菜。   我赶紧用碗接住,客气地说声“谢谢”,然后夹起才放进嘴里,吃了这么多年菜早就对这些花样没感觉了,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还是很礼貌地说:“手艺不错,很好吃啊!”   “啊!”突然,吉剑一声大叫,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再看他——张着大嘴,瞪着双眼,满脸痛苦的样子,然后就听见他含糊地问:“喂,哪里有水呀!?”   柳晨茜好像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指着吉剑身后的茶几说:“那里,那里有水!”   吉剑一个箭步冲过去,举起茶壶就咕咚咕咚地灌起来,好一会儿,大概喝到茶叶了才把壶放下,一抹嘴,长长出了口气说:“哎呀,好大一口盐,咸死我了!”   我看到柳晨茜脸上此刻红红的,“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放盐的时候……”   “没关系,谁让他倒霉,其实你的手艺真的挺不错的,很好吃呀!”我不想让女孩子在别人面前难堪,于是帮她说话.“没事,谁不犯点错呀,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人就这样,说风就是雨,你别介意!”吉剑猛然冒出几句人话让我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这说明你真诚啊!”柳晨茜指着对面的椅子说,“来,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饭桌上,我、吉剑还有柳晨茜互相介绍着自己。而可笑的是吉剑说自己小时候因为偷吃一块西瓜而被老爸暴揍一顿,天知道在寂冷星有没有西瓜!不过吉剑确实是个表演天才,,连比划再说竟然用这么低级的谎话把刘奶奶和柳晨茜逗得哈哈大笑,只有我在一旁瞪着他直哼哼。最后这小子竟然把笑话开到我身上,说什么小学时偷偷在女生书包里放蛇,把老师的粉笔藏起来,偷偷帮别人写情书被老爸发现,结果被无辜地罚了一个月的零花钱,最可气的是他把他所有的罪名和毛病全部转嫁到我身上,虽然我一直在争辩,可毕竟比不过吉剑那三寸不烂之舌,几轮下来我早已招架不住,只好靠在藤椅上任由他践踏,不过心里早就下定注意:一有机会我让你小子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   不过天下还是有人同情弱者的,奶奶和柳晨茜都对吉剑刚才的信口开河表示怀疑,而且最令我感动的就是柳晨茜十分肯定地对吉剑说:“我看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吉剑听完垂头丧气,而我却长长出了口气————知己呀!   吃完饭,本来吉剑是想再多坐一会儿的,不过在我的软硬兼施下,他头一次同意了我的请求。于是恋恋不舍地被我拉出了养老院。刚一出门,我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到墙上就是一顿暴打。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虎背熊腰的吉剑竟被我打得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而我却越打越上手,越打越来劲。   硝烟过后,吉剑还蹲在墙角捂着脸,头发乱糟糟的,本来已经很脏的T恤此刻已经变成花T恤了。若是平时,他这种样子肯定会博得我的同情心,不过现在我可真急了,在养老院里他的所作所为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最可气的是当着外人他竟然拿我开玩笑,我能不气愤吗?打完之后,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原来打人也是一种力气活儿,看来以后还得加强体育锻炼。我呼哧呼哧地指着他说:“喂,死了没!”   吉剑慢慢把手从脸上移下来,刚露出眼睛时我还以为他哭了,心想:坏了,下手重了!可当我看见他咧着大嘴笑时气得我真想上前再补上一脚,吉剑一扬手,略带严肃地说:“好了好了,别闹了!”他整理一下头发,拍拍身上的土走过来对我说:“闹也闹够了,咱们说点正事吧!”   “去你的,你能有什么正事!”   吉剑摇了摇头,慢慢把右手放到我的肩膀,微微合上双眼。我以为他又在玩什么无聊的事情了,就像拨开他的手,可还没碰到他,就感觉从他手心传来一股热流,迅速不满我的全身,突然,眼前的景象开始飞速旋转起来,耳边顿时响起呼呼的风声,强大的气流像刀子一样割得我耳朵生疼,由衣服产生的强大阻力几乎要把我拽倒,最可怜的是两条腿,现在竟然在哆嗦,真给我丢人!   我想问问吉剑这是怎么了,可又怕一张嘴那飞速的气流会冲进我的口腔,先捶烂我的嘴再洞穿我的内脏,所以一直紧闭着嘴和双眼,两只手死死扒住吉剑的胳膊,生怕会被风吹走。大概也就几秒钟之后,耳边的风声骤然停止,强大的惯性让我有些站立不稳,一下子扑了下去,正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这是什么地方? 正文 第九章 艰难的选择   我摇了摇还在发晕的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不只是眼前的东西在晃还是我在晃,反正觉得脚下软软的,好像站在在弹簧床上一样。吉剑就站在我面前,我想伸手去抓他,可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二维的,根本找不到焦点。   吉剑走过来扶着我说:“你现在还不大习惯,以后就好了!”   我看着他那模糊的脸,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哇”地一口把刚才吃的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吉剑叹了口气说:“唉,地球人就是地球人,看来……”   “我……”刚想说话“哇”地又吐了一地,等了好一会儿才连呼哧带喘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何山”,吉剑此刻的表情特别严肃,“我们要回寂冷星了。”   “噢,我……什么!!!!”迷迷糊糊的我顿时变得异常清醒,“什么,寂冷星!怎么突然就……”此时,8年来我们经历的一切竟如幻灯片一样全部浮现在我的脑海,有吉剑刚找到我时的莽撞,有冷峰被唤醒时的激动,有吉剑介绍宇宙时的神奇,竟然连他耍我,让我出洋相时的气愤我都觉得太珍惜了。   “何山,我还想求你一件事”,冷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们回去需要你的帮助。”   “啊?我?帮你们?你在开玩笑吧?”   “何山,你听我说”,即见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此时我突然发现他的瞳孔竟然是红色的,“你们星系将要举行一场‘三星进化大会’,到时候三星系所有的高级生物都会参加,我们想到那里看看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我能帮什么忙啊?”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适合冷峰的身体和战舰的能量,而你要做的就是带冷风去那里,你也知道,他是不能脱离你的身体单独存在的,所以……”   “所以你们想要我陪您们一起去?”   “嗯……对!”此时吉剑的回答有些迟疑。   说实话,刚才他们说要走的时候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但现在我却恨得牙根发麻——-他们又背着我自作主张!   “对于这一点”,冷峰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我们很抱歉,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请你为宇宙的未来着想,我们……”   “去你的宇宙!”我早就腻味了冷峰的大道理,“少拿什么‘宇宙和平’吓唬我,老子不吃那套,你们爱找谁找谁,爱怎么打怎么打,老子不干了!”我想用力挣脱吉剑的双手,可那双大说就像钳子一样夹着我不放,任我怎么挣扎怎么嚎叫都无济于事。   最后,估计吉剑是真的急了,双手一较力大吼一声:“何山!”顿时我在感觉肩膀碎掉的同事耳膜也被震得生疼,不过这一招确实让我安静了许多,我看着那双血一样的眼睛不再挣扎。接下来,吉剑做了一件令我懊悔至今的事,他放开我已碎掉的肩膀,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单膝跪倒,低下头右拳抵住左胸,似乎是因为痛苦而紧闭着双眼,然后嘴角微微颤抖着说“何山,我以地球人的礼节求你——答应吧!”   这一幕,我曾在无数个电影镜头中见过,本以为早就对他没感觉了,可当这一切发生在我面前是我的视线怎么也模糊了呢?我该同意吗?不,我不会为了这种乞求而放弃原则;我不该答应吗?不,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级生物但我也是有一颗正义的心吧——那怕只是一点点!更何况现在的吉剑……啊!我的头好乱,为什么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   这时,我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会不会是一个冗长的梦呢,等到梦醒了就会忘掉所有的一切,一切又会从头开始……这是我的声音,是冷峰回放给我听的,他知道现在谁的话我也听不进去——唯独我自己!对啊,就当它是一个梦,一个真实而又神秘的梦吧!   我从思想的漩涡中挣扎出来,常常出了口气,然后忍着肩膀的剧痛勉强笑了笑说:“吉剑、冷峰,我……答应你们!”   吉剑猛地抬起头,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他站起来一步迈到我近前,激动得紧紧抱住我说:“谢谢,谢谢你——兄弟!”   要是换到平时,他这么一抱或许我还受得了,可现在情况特殊——我的肩膀已经完全碎掉了!就在他碰到我的一瞬间,一阵钻心的剧痛几乎让我晕过去,拥抱之后我眼前一黑——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正文 第十章 艰难的任务   当一阵暖流游经我身体的时候,我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此时我的头正枕在吉剑盘起的腿上,他微闭双眼,表情刚毅地面向前方。忽然,一个可笑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吉剑怎么特像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   不过接下来我马上意识到现在我俩的姿势有点不大对劲,立马一个翻身站起来,堆着吉剑的肩膀就是一巴掌:“你疯啦,想要我的命呀!唉哟,疼……”抬手想摸一下肩膀却发现胳膊竟然能动了,而且肩膀一点也不疼,用拳头轻轻试几下也没有刚才要死掉的感觉。我惊诧地看着吉剑,发现从他鼻孔里飘出两股白雾,然后他睁开眼笑着看看我,站起来对我说:“放心,你的骨头没事了,而且保证比原来的还好!”   “你……”一时间我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医术很高明吗?”吉剑一脸得意的笑容。   “啊?”这下我真的让吉剑搞懵了,先是捏碎我的肩膀,再来治好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何山”,吉剑看着我,抬手又想扶我的肩膀,我机警得向后一退,闪开了。吉剑微微一笑对我说,“何山,真的很感谢你的合作,我代表寂冷星谢谢你了!”说着向我深深的弯下腰。   天哪!一向猖狂的吉剑竟然在一个小时内向我行了两次大礼,我哪承受得起?本想扶起他,可刚才的一切让我有点顾忌我略带胆怯地说:“吉剑,别……别这么客气,我只是帮个小忙而已。”   “不,何山,有些事还不能告诉你,但你的承诺已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了!”吉剑说话的时候依然弯着腰。   “什么,牺牲!!!”这两个字顿时吓了我一跳,因为我知道吉剑嘴里的“牺牲”绝对是极其惨痛的代价——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得不信!急得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对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近乎疯狂地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吉剑眨了眨大眼睛,然后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保密!”正当我揍人的情绪要发作时,他一搂我的肩膀说:“唉,兄弟嘛,我怎么会害你呢?用脚趾想也不会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那一脸不自然的假笑,我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用莫奈的话说就是:“我感觉周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下去,我想叫却叫不出声来。”而此时我是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我感觉身体特别无力,仿佛只要吉剑一松手我就会谈到在地上化成一滩水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逐渐清醒,隐约听见吉剑还在“哈哈哈”地傻笑,沿着事先所能触及的范围扫视圈后,我突然发现——这不是学院的天文台吗?!怎么刚才一瞬间让我回到这儿啊,要知道养老院和萧何学院相距足有10里!天哪,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啊!我用胳膊肘轻轻拱了一下吉剑,小心地问:“喂,那个什么会在什么时候开呀?”   吉剑收起早已变形的笑容,,轻咳一声板起严肃的面孔说:“具体时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知道地点在米勒摩迪亚……”   “啊?米勒摩迪亚?你呀”,我拨开他的胳膊,指着他说,“你这个白痴,那是美索不达米亚,在中东,现在是伊拉克的地盘,好好学学地球地理吧!”   吉剑也拨开我的手指,严肃地说:“别打岔,那就叫米勒摩迪亚,是你们三星系最坚硬的星球,好好学学宇宙地理吧!”   “啊……”关公面前耍大刀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就差不多吧,但我还是不耻下问,“那么为什么要在哪里呢?”   “因为每次进化大会都要经过……”说到这儿吉剑突然不说了。   “经过什么?快说呀!”我感觉他后面的话一定特别重要。   “呃……这个就是……呃,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做的就是强化你的意动力!”   “意动力?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这个嘛,就是凭借这种能力让你的身体作出飞行、隐身、变形、快速移动的能力,不过嘛,”吉剑脸上浮现出一丝奸诈的笑容,“意动力还可以使用读心术的哦!”   “啊?读心术!我不练,搞不好还不跟你似的连女生都读,这么卑鄙的事我才不干!”   “喂,如果不练读心术就听不懂外星人的语言,你可要想清楚!”   “是么……”我有些迟疑,不知该怎么选择。   “何山,读心术的使用完全在于你,你可以不用在女生身上的。”冷峰知道我的思想,他认真地对我说。   “真的?你可别骗我!”   “当然,不过你也要记住,强化意动力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除了天赋和努力之外还要看你们地球人的脑部构造是不是适合意动力聚集,如果不能的话,意动力在你脑中瞬间散失或膨胀会导致神经系统瘫痪,也就是你们地球人说得的脑死亡——植物人,重者也可能导致机体死亡。”   “啊?你……不会是在吓我吧,哪有那么严重……”我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有点底气不足。   吉剑笑着摇摇头说:“放心,他说的是一般地求人,而你——”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说,“你现在已经完全高于他们了,所以你也没机会做植物人了!”   “噢?”   “还记不记得昨天你在天文台飞起来的事?”   “记得,当然记得!”   “那次有冷峰的帮助,因为你的意动力对于飞行还太弱,不过那种力量已经完全凌驾于人类之上了,而且冷峰在你脑中住了10多年早把你的大脑改造成最合适的结构了,再加上你的天赋也不错,所以你只要刻苦训练就可以了。”   “哦,是这样啊,那要用多久才能练好呢?”   “这可不好说,反正你只要在‘三星进化大会’之前练好就行了。”   “喂,你开玩笑吧,那个什么会在什么时间举行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练!”   “何山”,吉剑冲我摇摇手指说,“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多加练习。”   “那你总得告诉我方法步骤吧?”   “呃……这个具体方法嘛……哎,以后再说顺其自然吧,走,咱们回宿舍!”   “才几点就回去,大好的时光都让你糟蹋了。”   “那也比你坐在这里发呆强!”   “你……”   “算了,我先回去了,慢慢等吧,拜拜!”   “喂,喂!”在我接连几声“喂”中,吉剑的身影一跳一跳地消失在楼梯尽头,“唉,看来以后的日子该不好过了!”我望着惨淡的天空发出无限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