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 注定   这天下午,安氏集团照例开着会议,然而安南笙今天却一反常态没有睡觉,而是怔怔的望着窗边,神情恍惚。大Boss凌昊天仍旧冷冰冰的说着会议报告,林佑晨察觉到南笙的心不在焉,而且居然还时不时的在傻笑,于是频繁的向她看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笙。”安南笙仍旧发着呆,似乎听不到有人在叫她。   “南笙!”   “嗯。嗯?!”安昊天稍微提高了个音调,南笙猛然回过神来,看见凌昊天凌厉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靠向林佑晨,有点怯怯的说着,“老哥,什么事?”安昊天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林二少少急忙维护她,向她说道,“大哥让你查查周淮最近的动静。”   周淮是Z市的一个黑道老大,最近和他们抢生意抢的紧,害他们接连丢了好几单合同。而同在黑道上混的安家,周家是他们最大的敌手。而安昊天和安南笙是两兄妹,接管安氏集团,林佑晨、秦轩和程浩然都是他们俩的好兄弟,加盟安氏集团。   “嗯,我知道了。”南笙连忙点点头,表示知道。林二少担忧的看着她,心里想着似乎是昨晚开始,南笙便有些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事?   “就这样吧。”说完,安昊天大步走出会议室,找他的小女朋友去了。   秦轩看见老大走了之后,走过南笙身边,一拳轻轻的捶在她肩膀,笑着说,“哟,兄弟,今天也不见你睡觉嘛,难得啊。”   “可不是,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我们逢开会必睡觉的南笙少爷连觉也不睡啦。”程浩然轻笑着附和。   南笙半眯着眼睛,挽起袖子,阴测测的笑起来,一边起身说道。“你俩找抽呢?!嗯?”比拳头,秦轩和程浩然那可是比不过蝉联三届武术冠军的安家二少爷的,于是两人笑嘻嘻的赶忙走出会议室。独剩下林家的二少爷林佑晨和南笙。   “小南,昨晚怎么了?那么着急的找我又不说话。你把电话掐掉以后,我再打过去就是忙音了,后来接连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没人接,我很担心。”林佑晨终于率先发话。   “唔……没什么了,一些小事,昨晚我和阿轩一块儿呢,想问你要不要一起来喝几杯,后来手机摔坏了。”南笙有点心虚的不敢看他。林佑晨看着眼前耷拉着脑袋的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有点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放软了语气,轻声说,“有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   “真的没什么啦,呃……”南笙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林佑晨看着她欲言又止,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嗯?”   南笙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嗯,那个昨晚喝多了开车快了点后来撞上了辆车摔了,没事。”林佑晨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四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没事,我没事。昨晚本想找你帮忙,后来有别人帮我了。”说到这,南笙倍感心虚,又低下了头。   “怎么好端端的去又去飙车了?就你一个人去?阿轩呢?”林佑晨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似乎有什么他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   南笙跟在他身边有好几年了,他手把手的教他功夫,带她做生意,疼她宠她,两人无话不谈,可是现在她竟有事瞒着他了?   “他有事先走了嘛,我一个人看着没什么事做就去玩玩儿,可没想到……我真没事。不信你看!”唯恐他不信,南笙挽起衣袖给他看,“就擦破了点皮而已。”林佑晨看着她雪白瘦小的手臂擦伤的地方,总觉得那几个伤口刺眼的很。他轻轻抚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下次小心些,有什么记得找我。”   “嗯,我知道了。”南笙轻轻回答,心里却觉得有点难受。我有想过找你的,甚至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可是,可是之后你也没有再找过我了,你也就只是打几个电话不是?   林佑晨正想问他昨晚遇见了什么人,突然南笙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南笙看着来电显示,是顾小若。她看了一眼林佑晨,接了电话。林佑晨神色复杂的看着正在讲电话的南笙,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一样,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同了。不一会儿,南笙挂了电话,向他说道,“二哥,小若找我,我先走啦。”   顾小若是南笙的好姐妹,大学同学,自家老哥的宝贝女朋友。可是刚刚大哥不是去找她了?该不会是又闹别扭了吧。   林佑晨心里暗暗恨道,又是那个女人。手又不由自主的揉上南笙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嗯,去吧。”   南笙向林佑晨笑了下,仍旧是那种活泼纯净的笑容,看得他也不自觉嘴角上扬。她一蹦一跳的走出了会议室,身后的林佑晨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也在渐渐消失。   “算了。”林佑晨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也迈步走了。   而先走一步的南笙,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和秦轩、顾小若在酒吧喝完酒,之后她就骑着她的机车一路狂飙,结果却撞到了车给狠狠摔了。   而之后,那个认识了七年,却分别了七年不见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也许,有些人,注定是要重逢的。  正文 Chapter 2 初见   每一段爱情都是债,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   七年前。   夜色妖娆,“炎”里的霓虹灯五光四射的肆虐闪烁,舞池里的人群扭动着身体,在不停变幻的炫动的光束中,放肆挥洒着青春。音乐动感中透露着暧昧的撩情,T台上火辣魅惑的舞蹈引领着全场气氛的高*潮。   南笙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手肘撑在台面上托出微抬的下颚,左耳上紫色的耳钻浅藏在耳际垂下的碎发中,神秘而高贵。清俊迷人的面容,帅气利落的衣着还有潇潇不羁的动作,无一不吸引着周围女性的目光。但当有人想靠近时就会有人上来不动声色的将来人挡回去。   她暗夜中的目光不是停在热辣的舞蹈和跃动的人群上,而是一直锁定在某个更沉暗的安静角落里。在那坐的男子靠在沙发上,低头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一束灯光快速闪过,须臾间看见晶莹透明的红色在酒杯里缠绕旋转。   即使隔的很远看不清眉目,南笙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光华,不同于这个靡烂世界的消沉,靠在沙发上的背依旧挺直,神态动作毫无放松之感,外界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只顾低头品酒。   真的是让人很想靠近啊……   南笙随手在吧台上抄了杯酒,向那沉暗的角落走去。她脚步轻稳未近身边,那男子就已抬头。很漂亮的眼睛诧异一瞬闪过,笑容温柔像是喧嚣和霓虹灯中独守的宁谧,令人有些恍惚。   “我喜欢你身上的气质,水木清华。”南笙轻笑举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谢谢。”那男子也将自己杯中红酒饮尽。看到南笙伸过来的左手,很自然的握上去。   “玩的尽兴哦。”   握手后南笙将一旁服务生端盘里的CAYMUS放在茶几上,拍拍男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水橘。”南笙搂住在自己身边坐下的美丽女人“快,告诉我,水木清华啥意思。”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水橘柔顺的黑发微乱的披散在身后,遮住光裸的后背,蛊惑人心的双眼轻合,将头枕在南笙的肩上。   “问你啊问你啊,是不是形容人气质特好,就是夸别人的。”南笙抖动着肩膀不让水橘睡。   “那是气质清华好吧,不过水木清华也凑合吧,反正也没有谁会和你这样一个从小就不读书的黑道王牌打手纠结啥文字。”水橘无所谓的眨眨眼,调整了下姿势又靠了上去。   “谁说的,我是个文化人!”南笙一脸不服。她自问自己在跟大哥一起接管安氏企业孩子后,跟着大哥和林佑晨学了不少文化,尤其是语言方面,她最爱的就是在每天早上的晨会当中装睡补眠听其他几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东邪西毒相互吐嘈。然后腿一伸,绊倒的不是秦轩就是程浩然。至于水木清华,那是那次和大哥去林佑晨家,林家老爷子就是形容浩然老弟气质清华。“寒裳顺兰止,水木堪清华”就是林家老爷子书房里挂着。她可偷偷记下来了。   “文化人,你又夸谁啦?”   “谁不重要,现在要的你这个美人也去夸夸”南笙低头向水橘咬耳朵,水橘魅笑柔臂一伸,拖着吧台上自己的红酒杯,风姿绰约的款款向刚才南笙去过的角落走去。   南笙双手环抱胸前,看着不远处水橘腰肢轻摆在被拒绝之前贴上那男子,眼睛学着平时林佑晨那样慢慢慢慢的眯起来,看到水橘悄悄打出的手势后身子迅速后倾,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有些拉紧,吩咐吧台后面的人。“通知上面程老弟赶紧撤,货不带走,销了!”   那个男子,身手完美,动作干练,右手有着常使枪的茧,腰后别着枪,既然不是自个道上的人,无非就是白道上的了,恐怕还不是一般角色那么简单。   南笙看着被水橘这朵妖艳的毒花缠住的男子,也消失在吧台深处。   水橘将人带上了二楼,不同于一楼的喧嚣嘈杂二楼更显宁谧,这里灯光依旧昏暗迷离,照不清来往人迷醉慌然的情绪,流淌着低沉的蓝调旋律和着女歌手独特暗哑的嗓音,喃语那糜然不知所踪的情素。   “炎”不是Z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却是以精致华贵闻名,每一处都显的设计着的匠心独运与建造的不同寻常。还有它令人称赞的隐私保护措施,韩子墨走在包厢外面愣是听不到里面一点的风花雪月。“炎”一向低调行事,很少会有什么大动作引警方注意,加之那神乎奇神的幕后老板,“炎”一直是灰色交易的灰色地带。只是这次,韩子墨看了一眼始终黏在自己身上的水橘,“炎”触了一根不能触的神经,不然身为高级特警的他不会现身这里。   让自己的搭挡牵制住水橘,韩子墨抽身被掩护进了平时一般人根本都不能随便进入的包厢后场。人好抓,证据可不好拿,有时候所谓的呈堂证供让东西比人更重要。   韩子墨紧贴墙壁一步步向旁边移动,根据线报后场的前面只有两个人,没有音乐的掩护,墙转弯处那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显的分外清晰。韩子墨移到墙角,仔细听着脚步声的动向,心里默算。   “呜”一声闷响,韩子墨手刀已袭向背对自己的那个后脑,立刻转身侧踢翻还未反应过来的另一个,直接将人丢向贴在墙上呈痛苦状的那个。补上最后一踢,两个人在须臾间无声倒地,从开始到结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此时前场的音乐如雾朦胧一般的飘来。   南笙从一面闪身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即使是身为黑道顶极打手的自己也不得不赞叹刚才那场短暂却极为精彩的练手。能守后场的,绝对不会是那么容易就收拾的了的。而那三招,力道精准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直接将他们这里所谓的高手放到在地。而此时站定的那个人虽不说如遗世独立般孤傲,却自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如水一般在昏暗的角落里平和张扬,如风一般在解决小角色时内敛的嚣张。   她想,或许还有接下来的如火一般的爆发。现在那个有着完美侧面的男子让她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南笙环胸靠在墙上毫不在意的发出让对方知晓的声响,看着那个人缓缓转身,面庞初见的温柔不再,冷竣如月夜,危险如悬捱,自己反而扬起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怎么样,敢不敢来一场。”   有一种初见,无关风月,天意使然。  正文 Chapter 3 暗斗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安南笙!”   今天早上晨会,南笙是在秦轩的怒吼中醒来的。她慢慢抬头迷离中看见秦轩那张扭曲却依旧很美的脸,低头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脸下已经被自己口水抹成世界地图的羊绒围巾,眨巴眨巴眼,顺手用剩下还没有被晕染的地方擦擦嘴角残留的口水,然后直接递给对面发怒的美人,“不好意思啊!”   “你还知道这围巾是我的?”   一问完某只在炸毛的娃就看到对面的南笙波浪鼓似的摇头。秦轩学程浩然一惯看自己的动作,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不停摩络着下巴,作了悟状。明白了明白了。   南笙在心底哀鸣,自己本来是想在晨会结束后毁尸灭迹的,为什么现在就被发现鸟。她偷偷在下面扯坐在旁边优雅吃着面包的林佑晨。救我啊,救我啊……   “轩老弟啊,你南笙哥的意思呢,认为你今天虽然很恭亲友爱,但她还是不太好意思让你洗这围巾的。”   林佑晨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给了秦轩一个“你懂的”眼神,眼波流转间光彩迷人。某只炸毛的娃默默的把爪子放下去了,他懂的,林佑晨最近手里有谁去下面公司“扶贫”的指标,所以现在关键时刻,他,忍了。   南笙昂首得瑟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面包往嘴里一塞。继续用那条围巾擦着嘴边的面包屑。那一个得瑟的啊,脚在下面直晃悠,屁股后面给一个屏铁定都能开了。   “哎呦喂,”程浩然开始唯恐天下不乱了,“刚才睡觉时没看见,南笙啊,你啥时候有了酒窝啦,你看那痒的。”   本来不太观注这边动静的凌昊天此时也饶有兴趣的靠着看向这边。   程浩然故意把身子前倾,做仔细观察样,“我说这好象不是酒窝是伤啊,难道你真如阿轩所说,昨晚和那警察打架,输的惨不忍赌?”   “惨不忍赌?”   程浩然看了一眼瞪他的秦轩,别恨哥,哥也不想去扶贫,你恭亲友爱,你去吧!   于是继续道“:“是啊!他昨夜把我从姑娘窝里吵醒可不就是说这事么。还用了一句特文艺的句子,是啥来着的?”程浩然在一边苦想啊。   观战久不语的凌昊天合上笔记本,偏过头,压上最后一根稻草,“鲜血逆流成河!”   语落,在会议室外准备敲门的张秘书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声痛苦的嗷叫。   不急着看办公室会议里面如何,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十二小时前那个鲜血逆流成河的现场。   酒吧后场的灯光明亮,照的室内情形分外邪恶。月亮躲到云儿后面,你问它,它一定说它没看到。   散落在地上的西服外套,破碎的衬衫布料,四散的眼睛碎片以及无人言语中那明显的喘气声。告诉你这里曾经很火热。   韩子墨站在那里有些哭笑不得,衬衣的下摆被撕开,露出线条瘦削却有力的腰身。而南笙则靠在墙上,手臂挡着脸,大口喘气。   这是一场相当精彩的搏击,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复杂的套路,出手就是全神贯注,出腿必定全力以赴。   南笙向来讲究先手偷势,开始的瞬间就擒向韩子墨的手臂。韩子墨右手挡回去左手顺着南笙过来的胳膊滑上去按住她的双肩。南笙一个小擒拿回了去。南笙攻,招招紧逼。韩子墨守,步步后退,只守不攻。两人胶着了许久。韩子墨突然不再闪躲,直接包住南笙向他胸口袭来的直拳,然后一拉近身。眸对眸,南笙眼瞳黑白分明,流转的眼波映在韩子墨眸中水光涟滟。南笙反身背过,韩子墨拉来两人距离把南笙力道化开半推了回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南笙眼里有些阴霾,刚才这个男人没有把她就势甩出去,只是反推了回去明显是让了他。南笙心湖像是被巨大的陨石坠击而剧烈澎湃起来。不怕输就怕没尊严。这是在羞辱她!   韩子墨向后直接靠在墙上,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来,衬的他光华灿烂泠然冷卓,他抬抬眼皮,“还来么?”   看见南笙“继续”的示意,韩子墨无所谓的点点头脱下西服外套,丢在一旁,动作随意仿佛闲庭信步。只是这次他并未给南笙先出手的机会,而且立刻首出先招。   KickBoxing   韩子墨一开始并非没有机会反受为攻只是他不清楚对方低细就贸然夺势不是他的风格。几招过后他便知道对面这个小子看上去阴柔单薄却是个能打的主。身手灵巧出招速度快,长短兼备。只是柔韧有余力度不足。   一个中位扫踢,南笙勉强撑过去了,她明白此时自己的关节技发挥不出多大效果了。这个男人灵活矫健攻击变幻莫测,动作具有很强的连续性。两个人贴身肉搏十几分钟,这个男人像个职业拳手般不知疲倦力量丝毫没有减少。南笙暗暗叫苦,自己是为了拖延时间才选择技巧性对抗而这个男人是为了速战速决想直接拉垮自己体能。而一开始所谓的让自己纯属鬼扯。只是摸清情况想反受为攻。只是现在她已无法决定局势走向了。   脚,肘,膝。南笙不同段位防守。韩子墨后手直拳打的叫一个漂亮,重要进攻之余也面面俱到。两人对抗激烈,摔术应用巧妙。   南笙越来越感觉自己体力跟不上,看到男人嘴角那得趁的笑纹,恨的牙痒,身子也跟着难受起来。她侧身弯腰做了一个从腰间拿枪的假动作,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硬物抵上了自己的额头。   南笙笑了,上当了,上当就好,就怕你不上当!  正文 Chapter 4 蔷薇   南笙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如此扼住命脉,冰冷的枪口抵住她的眉心,如一擎冰柱刺入。但南笙毫不在意,反而像得趁一般笑的狡猾,眼眯的分外可爱。   “你,非法持有枪枝!”   “合法。”   韩子墨看着南笙眼中毫不掩饰的欢喜,感觉竟如明媚阳光,冲破了白月光,润泽了他的眼睛,连他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合法’两个字说的轻柔淡定。   有时候即使处于敌对状态,也感觉如花开春暖似念念不忘,或许不曾相识,但那是命运在悄悄告诉你,你们的命中注定。其实爱情就是场命中注定。   “合法,证据呢?”   南笙向韩子墨伸出手,寻要证据。韩子墨持枪的右手不动,长腿一伸用脚勾住抛起丢在地上的西服外套,左手抓住,眼睛盯着南笙,左手伸进西服口袋。   我掏,我掏,我掏掏掏!   南笙斜了一眼半天掏不出东西的某人,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塞嘴里。一边嚼一边得瑟的抖腿。一把把枪推开,遥望角落里的落地镜,拨拨自己先前因搏击出汗而贴在额前的刘海。   “兄弟啊,保险都没开,你以为少爷我从小玩的是玩具枪啊!”   韩子墨的脸此刻比外面的夜幕还沉,他盯着南笙并不言语,先前这小子故意向他胸口袭来贴上自己分明就是在那时摸走了自己的警官证。现在无证,硬生生被拖了时间,今天的任务可以说是败在他手里了。只是自己竟然被摸走了证件还不知道,真是白在AFB里白呆了那么多年。   其实韩子墨哪里知道,南笙这招完全是拿林佑晨练手练出来的。现在我们来看下下:   ================林佑晨现场分割线==================   “阿媚。”   土,丢。掏一个。   “艳艳。”   俗,丢。再掏一个。   “莺儿。”   呕,丢。又掏一个。   “小柳。”   挫,丢。继续掏。   掏,掏,我掏。   没了,竟然没了。   林佑晨坐在沙发上掏衣服口袋里被姑娘塞的留地址小纸条。准备今晚临幸一个的,可是为毛就四个呢?就四个?他明明记得有很多很多姑娘塞了啊!   “又被南笙处理了吧。”   凌昊天低头看报纸,头也不抬的淡淡飘了句道破天机。   林佑晨悲情了,仰天长叹。   “哥今晚不想吃素啊……没有肉的日子不是好日子啊……”   =================回到现场分割线=================   南笙露出她那漂亮整齐的牙对韩子墨笑,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阿彬,这里有人冒充警车非法持有枪枝,打晕兄弟二人,意图闯入后场重地。过来帮我把他丢出去。”   南笙一直标榜自己是沉稳淡定冷静的“男人”,即使是这样当韩子墨一个健步冲上来向她小屁股袭去的时候,她还是瞬间变成了狂燥暴力冲动的女人。双手护着屁股夹着肩退到墙角进入防狼备战状态。   “你干什么?”   “还我证,我知道在你后面。”   韩子墨有些意外南笙过激的反应,反正任务失败,他就将枪收回腰间闲下来仔细观察面前的小子,高挑颀长的身材被包在简单的白衬衫和发白的牛仔裤里,气质简单干净如行云流水。   面容像精心雕琢的的奢侈品动人心意。韩子墨从喉咙看到胸脯从胸脯扫到面庞。   “你是人妖?”   噗……   南笙把脸色一甩跳了出来。   “你才人妖你全家都人妖!”   “不是人妖就把证还我。”   韩子墨不理会炸毛的某人,只是在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个想法。   “不知道,别问我。”   南笙昂起头不承认一副‘你耐我何’的表情。南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平时是很稳重的。   两个人几句不和又厮打起来。韩子墨依旧用KickBoxing拖南笙的力气,南笙一边招架一边忍着小腹的下坠感。汗水溅在地上变成了白点,蒸发成来势汹汹的攻击。   “嘶……”   “砰!”   “啊……”   伴随着衣服裂帛声响起的是南笙一时没收住磕上了窗台的声音与惨叫。先前韩子墨看见南笙白了脸色就收了势让开了道,于是南笙却直冲冲的迎向窗台。顺便一带劲扯住了韩子墨的衣摆。   南笙捂脸转身横眉冷对却撞上了韩子墨古铜色的肌肉,一滴晶莹的汗水顺着那线条滑下,闪了某人的眼。   韩子墨衬衫是暗紫色的,色彩流动暗烁,剪裁精细简单没有缀饰却格调不凡,硬生生被南笙撕下了半幅布料。   南笙偷偷睁开了五指想着最近听闻的攻受,算计着把面前这个人配给谁才好。给秦轩吧,攻德无量万受无疆啊……   秦轩被阿彬带了进入一片狼籍的后场,看见顶级黑道打手坐地掩面,心里咯噔一下,不是会被打哭了吧!   可看到南笙手中的衣料和躲在手逢后的眼睛,心里的小怪兽开始嗷叫了,难道是强上未遂?   秦轩一本正经的让阿彬去扶南笙,心里恨不得给所有人打电话暴独家!他之前与韩子墨是接触过的,所以向他点点头,“抱歉了。”   秦轩身着Burberry经典军款风衣,英伦气十足,虽说抱歉可表情依旧是漫步云端上的高贵傲然。   有些话不用多说也是明白的。秦轩之前是和程浩然在同重要官员吃饭,程浩然接了个电话就打发秦轩过来了。   韩子墨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打扰了。”   南笙从不喜理会这些似是而非的场面话,她只是拖延时间的其实与她无关。她想着自己的工伤给报销么?有没有什么补偿啊?   “等一下。”   韩子墨喊住径直向外走的南笙,走到她面前将自己的西服环上她的腰袖子系紧,遮住后面然后不怀好意的悄声说:“女人每月总有几天,我懂的。还有,证看完早点还我。”   热热的呼气明明在耳边,南笙却感觉像在心里起了毛,痒痒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她瞄了一眼韩子墨,然后伪装了天下无敌的霸气摇着走了。   而那个证件,最终南笙也没还给韩子墨,它成了很久之后日复一日思念的寄托。   南笙几乎是从“炎”冲出来的,夜风吹着她额前发丝飞扬。水橘款款从骚包的红色马六里伸出头来,扬手招呼。“南笙。”   南笙没有答理,风一样的骑着小木兰“噔噔噔”在黑夜降下的帷幕中绝尘而去。   “喂!”   水橘从车里下来,看见随后出来在一旁夸张笑到捧腹的秦轩,好不可思议的望着南笙远去的方向。   “大晚上抽什么风?”   秦轩要水橘摇滚手指,背靠在茶色玻璃上拿出手机“噗噗”按几个键然后放到耳朵,得意的幸灾乐祸在黑夜之中清晰可闻。   “浩然,在看什么案子啊,听我给你说一场鲜血逆流成河的故事啊!”   “林二少……美女?美女哪有兽性大发的南笙来的销魂!霸王硬上弓有木有!”   秦轩不辞辛劳的将南笙的故事大讲特讲偶尔在客串下编据杜撰下,全身舒畅的向所有人宣告完毕后顺手点开一条早在第一个电话就进来的短信。   南笙的恐吓信!   水橘像看戏一样看着秦轩的俊脸从平展变成百褶花。心里乐开了花。   “保重吧,小轩轩!”而后扭着水蛇腰款款的走了。   韩子墨是从“炎”的另一个出口出去的,身上披着夏天借来的外套,夏天跟在他后面,两个人一语不发。   夏天是刚调来的,一直跟在韩子墨后面学习,娇小可爱不似凉风的娇羞却蕴藏了巨大能量,今晚“炎”一向严格的保全系统出了问题,场外竟然发生了严重的斗殴事件。夏天将带来的所有人调去维持场面秩序了。韩子墨知道时是有些不太高兴的。   两个人上了一辆丰田车,“今晚谢谢你。”   一上车夏天接起震动的手机,那边低沉磁性的男声貌似有些醉意。   “恩,我知道,你少喝点酒,早点休息。”   夏天答非所问,简单几句挂了电话。   韩子墨转头看了夏天一眼,头靠在枕上,眯上了眼睛。   今晚,很奇妙!   我心里有只猛虎在嗅蔷薇。   哪朵蔷薇妖娆不败。   哪朵蔷薇无言盛开。   还有哪朵蔷薇在黑夜里带刺噬血。   猛虎们在夜里静谧!  正文 Chapter 5 抬杠   这一场鲜血逆流成河的故事在几个兄弟面前传了足足有三个月之久,最可恨的还是当南笙兴冲冲的找人报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该报仇的对象已经被调职了。   调职了!居然调职了!还不事先吱个声就给我调职了!   南笙心里在怒吼,马上打个电话派人去查,“阿彬,给你一个小时给我去查查3个月前调职了的警察都有哪些!”   “啪”的一声将电话拍到桌子上,南笙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开始批阅,可是怎么看着每个字都弯弯曲曲的像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的脸?!   “不看了!”南笙没好气的丢下了文件,抓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走。找林佑晨吃饭去。   林佑晨是前几年她和大哥一起去武馆学武时认识的,阴错阳差之下,他知道了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而她也不似一般女儿家一样娇滴滴的,她豪爽的个性和林佑晨甚是投缘,自此两人一天天亲密起来。他把所有的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而她也一天天依赖着他。   大概别人都不知道,她已经喜欢着他好久,好久了。那些暗恋,都被她埋藏在豪放的言语里,无人能知。   她知道,他只是当她是妹妹。   “二哥。”她喜欢叫他二哥,因为他在林家也是排行老二,而自己又有大哥了,也就总是二哥二哥的叫着。“陪我吃饭。”   “是小南吗?晨晨他在洗澡,你等一会儿啊。”南笙听到这把女声,心都要碎了。只听电话的那头,那女人亲密的喊着林佑晨的名字,南笙觉得浑身冰冷刺骨,默默的把电话挂上。   她已经等了三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什么时候他在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自己?   南笙不知道,也无力去想。只能默默的继续遥遥无期的等待。   掉头走回办公室,眯着眼浑身无力瘫倒在沙发上,忽然电话响起,南笙眼睛也没睁开,熟门熟路的按下了接听键,“喂?”   “少爷。查到了。最近有五个警官调职,局长余均胜和他的属下韩子墨一起调去了美国,而另外有两个警员接替了他们的职务,三个高级警官调去了欧洲。当天带队去酒吧的就是韩子墨。”   阿彬不愧是她最得力的助手,这么快就查到了。南笙唰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马上帮我订机票,我要去美国!”   嘿嘿,秦轩同志,不去扶贫可以,笑话了我那么久,你就帮我收拾收拾吧。   “大哥,我旅游去了,没个三五个月我就不会来了,阿轩说他会接管我的工作呀。”南笙拨了个电话给自己冰山大哥,将一堆烂摊子扔给秦轩,潇洒的向美国进发。   远在酒吧泡辣妹的秦轩,忽然打了个喷嚏。   韩子墨,给我接招吧!这回我一定让你对我俯首称臣!   南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离开Z市,也许是不想再看到林佑晨换衣服似的换女人,也许是想快点给自己报仇。   没有人想当别人的过客,还是当一辈子的。   南笙远赴重洋,跑到美国之后就后悔了,这相当于大海捞针呐!该怎么个把人找出来?垂头丧气的南笙排解内心的郁闷,一路奔赴了台球城。   “打球要心静,看对手。”无奈的男声。   “明白,敌动我不动。”清脆的女声。   “没错!”   “敌动我乱动!”   “……”   “打球要守规矩!”抓狂的男声。   “没有特殊,哪有创新。”可爱的女声。   “……”   “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时间就像女人的乳沟,挤挤还是有的。”   “韩缃!”崩溃的男声。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韩子墨在韩缃第N次把他逼上绝境后选择弃杆在沙发上躺倒用白毛巾遮住脸装死。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家里都有一个抽抽更开心的妹妹。   韩缃心里暗骂李沐怎么还不把自己心心念念的王子帅哥带来,看着自家哥哥都快审美疲劳了,但她还是默默碎步到韩子墨身边,低头对手指。   “哥,你再教我会呗,等李沐把人带来了你就走。”   韩子墨心里默默吐口血不说话。   韩缃伸手使劲摇韩子墨的胳膊,边摇还边唱,“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韩子墨=_=   韩缃>_<   一曲不行再来一曲!   “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   韩子墨终是默默的摘掉脸上的毛巾,支起身上长长叹口气。   “缃缃啊,你从小在学习上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现在进了研究所也是只防出错不求出新,只求保险不愿冒险。你看看你刚才打球,只有角度没有态度更没高度……”   谁说男人不能唠叨,那是爱的表现,不爱你他能唠叨么,谁不知道唾沫是用来数钞票不是用来讲道理的么?他对你唠叨是因为你在他心里跟钞票一样重要。多可贵啊,现在有多少人是只认钞票不认人的啊!   即使如此,一直在门口的李慕和韩缃心心念念的王子帅哥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蹲在墙角使劲捶墙。   一个男人的一生里,有两个女人是一定会被抢走的却最不愿意被抢走的。前半生是妹妹,后半生是女儿。   妹妹和女儿相当于男人生命中的白玫瑰,纯洁而神圣。   虽然韩缃在韩子墨眼里并不是什么纯洁而神圣的白玫瑰,但就是小雏菊也是不能叛变的,何况还是叛变给南笙这样的长的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   当南笙豪气万千的踏入球场,就看到如此抽风的韩缃和如此抓狂的韩子墨。那个韩子墨啊!南笙心心念念要将她碎尸万段的韩子墨啊!竟然就在眼前!   南笙一个激动就向他飞奔过去,奈何眼睛直视盯着前方50米的韩子墨而没有看地下,于是砰的一声她华丽丽的摔倒在地上,不过一向耍帅的她哪里能让自己出糗?于是连忙右手撑地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然后稳稳的着地。末了还高举双臂,满分!   韩缃的心很没出息的被南笙俘虏了。王子帅哥被抛诸脑后。   “韩子墨我要跟你决斗!”南笙一回过神就立即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韩子墨高声呼喊。   韩缃一见美男竟是冲着自家哥哥去的,于是立马倒戈,“哥哥,你就答应了吧!”   韩子墨一向拿这个妹妹没辙,他看了看正在等着他的南笙,再看了看星星眼看着南笙的妹妹,还能说什么呢?   叛变迹象之打击你就是打击你:   韩子墨连赢三局。   韩缃:哥你最近一定感情不顺吧……   韩子墨:(⊙_⊙)   韩缃:球场得意情场失意。你一定是前些天被甩了,(⊙o⊙)啊!   韩子墨:我单身好吧。?(?_?)?   韩缃:明白,你是最近才单身的。   韩子墨:咕~~(???)b   叛变迹象之我就不站在你这边:   第四局   韩缃优雅的第六次拿起白球擦拭。   韩子墨(不耐烦):快点好吧!   韩缃(瞪眼):急什么!   南笙架杆一推,进袋。   南笙WIN。   第五局   韩子墨:快给我擦球。   韩缃:快点好吧,打球那那么多话。   韩子墨无奈的继续瞄准,出杆。粉球缓缓停在袋口。南笙上台补杆,入袋。   南笙WIN。   叛变迹象之最毒妇人心:   韩缃将球台上最后一颗黑球擦拭干净放回原处。南笙弯腰长杆轻推,黑球缓缓落袋。   73:71清场   南笙以一个斯诺克成功逆转,赢得关键的第七局胜利。   四比三,南笙WIN!   李沐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了用手捂住双眼,手指悄悄扎开个小缝,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韩子墨,再看神经大条的韩缃。哀鸣。   韩缃你为毛要在你哥破南笙斯诺克最关键的时候假装咳嗽啊……你知道么当我看到你个白球入袋的时候我就想,韩缃我们回火星吧……   李沐还在哀鸣,坐在沙发上的韩子墨发话了,“缃缃,倒杯水来。”   虽是和韩缃说话,韩子墨的眼神却是定格在南笙身上,那眼睛暗的深邃,像夏日幽巷紧锁的闲窗,探不清深浅。   韩缃还是有些自知之明,韩子墨一说话她安静了下来,不敢再纠缠南笙欢腾,乖乖的转身准备去倒水。   “何必呢?”南笙将韩缃拉回来,虚搂在身旁,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理着南笙俏丽的短发,球室白炽灯洒下一层薄薄像蝉翼的光,唇笑似锦绣无边的盛世桃花,“女孩子是来疼的不是拿来使唤的。”   球室里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混着薄薄的灯光有种这么近那么远的触感。可是韩缃和李沐却感觉电压被抬到最高点,火花在啪啪的闪,准备随时释放强大的电流。   “我来倒!”   李沐跳了出来,屁颠屁颠的倒了杯水放在韩子墨手边。韩子墨拿起像灌酒一饮而尽。有那么一滴水,就那么在他仰头之间夺人眼球的顺着他的唇角滑下。在从他优雅的下巴静静滴下,滑过那性感的喉结,慢慢悠悠蛊惑人心的消失在韩子墨黑色衬衫中。   有一种笑叫春暖花开。   有一种笑叫叫万物复苏。   有一种笑叫吓死你绝对不偿命。   韩子墨在这笑容下起身开门,然后离去。   现场的两个人将目光无声投向另一个人。   南笙有些招架不住,眨眨眼睛,捡了颗茶几上果盘里的葡萄丢到嘴里,开了另一扇门,同样离开了。  正文 Chapter 6 救美   第一最好不相见第二最好不相恋。   夜空有许多星辰,即使灯光繁华耀眼,迷人的星河依旧夺人眼球。   这一感叹是现在正躺在草坪上成深呼吸状的南笙发出来的,坐在她对面的韩子墨踢了他一脚。   “你快点啊,我都要赢了。”   “妹的,”南笙爬起来,狠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狂躁的说道,“你不是说你不会玩么,还赢了这么多盘,尽堵我的飞机。”   “不会啊,但你不是教了么,RP问题吧。”   “靠,你跟我过不去是吧!”   “是你跟我过不去好吧,”韩子墨看着南笙把棋盘踢翻,自己大好形势被毁了也不恼,“道上规矩是打架输的人不许出现在赢的人面前,对吧?”   “请问,我跟你是一道的么?”南笙皮笑肉不笑的龇牙利嘴“我看,你妹妹对我很有意思啊……”   “那是因为你是新鲜的。”   韩子墨瘪瘪嘴,一提到这事心里就纠结,女生外向啊外向……   “嗷嗷,原来你是陈的!”南笙恍然大悟状,韩子墨别过头不理他,俊脸上阴阳怪气别别扭扭加纠结郁闷。南笙心里却是一片大爽。   从那日遇见韩子墨开始,南笙便拿韩缃要挟韩子墨出来,没日没夜的纠缠着他。   下午南笙跟着韩子墨出来,两个人在离会所不远的的街心公园里会和,准备在大干一场。考虑到观瞻问题,南笙选择了一个在她看来‘没有童年’的韩子墨不会玩的飞行棋。两个人谈妥后席地而坐拉开阵势厮杀开来。黄昏已过,华灯初上,满天星辰。南笙的战绩是三胜不知可数负。   “喂。”南笙伸腿捅捅韩子墨,“你到底什么身份?”   “你这个安氏二少爷没查出来?你不是偷了我的警官证么?”   “切!”南笙嗤声“中国警校要是能培养你这样的格斗高手,我就不会连续这么多年挂着全国冠军的名头了,喂喂,你师从美国吧,你拳腿偏美系。”   “眼色不错嘛,一般人都已为我是泰式的啊。”   “你偏跆拳道还是空手道啊?”   “那些我不专业,虽然我也系统学过,但我的专业更是高效有力的搏击,而你。”韩子墨一语道破天机,“擅长的是竞技,你拿竞技和我对决,本身就不在一个层面。”韩子墨偏头看她一眼,“还有啊,你真的不擅长旁敲侧击来获得自己想知道的事,所以你还是直接问好了——当然直接问我也不会回答。”   南笙本来兴奋地坐起来眼睛滴溜滴溜的闪,一听有没了气,只恨得牙痒痒。早在“炎”第一次见他,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就是内敛的,正所谓峥嵘暗藏扬眉剑出销。虽然与大哥安昊天那副很容易令人感觉到压迫的绝佳气场相比有差距。但他身上强劲的力度感让她有热血沸腾的冲动。让她忍不住一决高下。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歇斯底里的喊叫在空旷公园格外清晰,还伴着男人不堪入耳的*笑。南笙和韩子墨立刻站起来。南笙有些迟疑的望着韩子墨紧绷的面庞。   “你确定周围没有聚光灯,没有剧组。那不是在演戏,我们碰到的不是小说狗血剧情。”   “少废话,走!”   “好喽!英雄救美喽!’南笙挽起袖着跟着走了。   就在两人英雄救美的时候,跟随着韩子墨到了美国的夏天却暗地里在查韩子墨的资料。   灯初上,世间一片绚烂。   夏天在档案一室巨大的柜台前仔仔细细的搜寻着韩子墨的档案,修长白皙的手指飞快的一拨一拨翻。   侦查一队,没有。   刑侦二队,没有。   没有没有,都没有。   夏天仔细把整个档案室里所有的档案全部都翻了一遍,没有韩子墨的。夏天回到第一个柜台前蹲下重新仔细翻查。   “你好,我是夏天。”   夏天接起口袋震动的手机,扫一下屏幕上的号码,并不熟悉。   她听着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熟悉却永远淡漠,让她心里绞着疼。   “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到。”夏天抱歉的低语“学长,我会尽快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如果你失望了,我只能绝望了。   夏天眼前浮现那个人的模样,无框的眼镜遮住了那双冷静狭长的眼眸,一缕发盖着他光滑的额角,像墨色的丝。不爱说话的唇时常紧抿。在他身边永远是寂静的,却很舒心。像流动的水带走落下的花瓣,静谧无声柳烟清扬。   夏天听着那边的时有时无的音乐声似乎还能闻到似有似无的奢靡气息,“你……在‘蔷薇’?”   ‘蔷薇’是美国有名的酒吧,里面各色各样的人都有,那里是快乐的天堂,欲望的天堂,罪孽的天堂。   那边听她这么突然地插语微愣一下,恩了下,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夏天收了手机,背抵着木柜无力的滑坐到地上,头埋在环抱的胳膊内。   他的冷像刺穿泰坦尼克号的冰川,无人能征服。可自己却在被征服中因他那句“帮我吧”而走向与家族截然相反的道路,甘心成为他放在警界的一枚棋子。用家族给自己的身份为他的事业保驾护航出一份力。   值得么?   夏天不知道。她感觉自己像那个昏庸的周幽王,愿拱手拥江山换他一笑。   “夏天?还没走啊。”   不知许久,档案室的门被打开。夏天慢慢抬头看着一位老警员走进来,眼睛还不能适应光线,她微眯眼缓缓站起来。腿蜷缩的有些僵了,便把一部分力气放在了身后的木柜上。   “黎叔。”夏天理理因埋头而有些乱的鬓发,“接到有任务交给我们一队,我刚调任过来对这不懂只好来查查。”   “呵呵……”老警员笑笑。“这是一室啊,放的都是警员的资料。那些娱乐场所的资料在六室呢。”   “怪不得了,我说怎么都是不对劲呢,翻来翻去都是警员的资料”夏天羞赧的笑,似不经意的问,“可我怎么没看到我们队长的资料啊?”   “你说韩子墨啊,他可跟我们不一样。上面直接调下来的,说是下来学习,其实是指导我们啊。”老警员一提起韩子墨就赞不绝口,“听说是厅长直接下调令的,小小年纪真是厉害,让我们这群老的佩服得很啊!”   “我爸下调令的?”   夏天有些诧异,她怎么没听父亲说过。   夏天的身份在局里知道的人不多,黎叔是当年夏天的父亲在基层时的好友,这次夏天来局里,夏父还让老朋友多照顾自己的女儿。   夏天耐心地听着面带微笑心里暗暗记着。AFB的出身怪不得身手那么好,这样的人才调到基层来,上面这么大材小用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针对哪个。夏天想档案是搞不到手了但是自己可以多打听些,剩下的就交给学长在美国四通八达的关系网解决吧!   “黎叔你们这么晚还要出警啊,是去哪呢?   “‘蔷薇’,得到消息了要去突查。”   “‘蔷薇’?”夏天心里一紧,“不是说重点在‘紫碉’么?”   “各队有各队的重点嘛!”老警员不以为意“我要先走了,你弄完就早点回去吧,太晚不安全。”   老警员说完就走了,夏天木讷的点点头,什么生意要学长让他亲自谈,黎叔得到的消息和他有关么?他虽也家世显赫,但他会不会有危险?   夏天越想心越紧,像有根细线紧紧缠住,血肉模糊。不行,她要跟着去。她要去。   “蔷薇”本来就是是非之地。   命运的仁慈是给了你爱的资格,成全为爱赴汤蹈火。而命运残忍它从不会提前告诉你结局,告诉你你将会如何伤痕累累。   夏天,偏爱就几近毁灭。  正文 Chapter 7 私奔   人不私奔枉少年。   南笙简直要崩溃了,她忍住像个小女生样的失态尖叫,牙咬的耳膜都在痛。接受着药油的冲味在眼圈周围肆意的弥漫与灼热的触感。   南笙受伤的熊猫眼闭着,另一只大眼睛死瞪瞪的盯着一副事不关己坦然处之的韩子墨,心里默念静心咒,忍住暴揍他的冲动。   明明她只是个路人甲,想站在在一旁看警察武斗歹徒然后自己来个英雄救美,因此她听着惨绝人寰的声音蹲在美女面前安慰美女,博得美女好感。树立自己光辉形象。   其实就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南笙想到这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韩子墨手故意压重棉花棒不冷不淡的声音和南笙的痛感成反比,“安二少的功夫跟我想的还真是有不少出入。”   南笙撇撇嘴,这怪谁啊。还不是怪他。她安慰美人好好的,她又不是聋子自然是能听到背后偷袭而来的脚步声,她又不是残废自然能自保,干嘛那么大声的喊她把身旁的小美女的慌不择路,她为了保护小美女无路可退只好做人肉盾牌,硬生生接下偷袭鬼的一拳。   好嘛,正中右眼,立马乌紫一圈。   韩子墨将那几个地痞扭送到附近的警察局然后将吓得不轻的女孩送回去。就在女孩家附近的药店里买了药油和南笙继续在街心花园里疗伤喂蚊子。   “这要几天才能好啊……我还要不要见人了啊!”南笙用手机屏幕当镜子在街灯下照着自己拿堪比国宝的眼睛,乌紫的同熟透的葡萄似的。南笙感觉自己已经听到了在美国的两个损友他们幸灾乐祸得意张狂的笑声了。她坚决不要明天去赴约,绝对不要。想到这里,她扭头对远处吸烟的韩子墨吼道。“喂,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教堂,要好的,灵的!”   韩子墨似乎在想心思,烟头烧到夹指末端都没有感觉,远远地逆光而立看不见袅袅烟萦,空旷寂野的一点星火,让南笙突然想到了那句话。   一个人怕寂寞,两个人怕辜负。   “哦,你问这个做什么?”韩子墨后知后觉的丢掉烟头走近南笙,“难不成去驱散恶灵啊?”   南笙看韩子墨很好的收拾起表情也不多问,对于他关于驱恶灵的话撇撇嘴,“自然是驱散你这个恶灵!“   “好吧!”韩子墨摊摊手“西城郊外山有个教堂,你去么!”   “能住些天么?”   韩子墨看着南笙那滑稽的眼睛了然的点点头。   昏黄灯光之下是杳杳升起的是看不清你的靠近。   身影被拉开的飞舞掩饰的是摸不着的接触。   “陪我去住几天啊……大警官”   “这算不算私奔啊?”   “人不私奔枉少年!”   “少年?”鄙夷的声音。   “少爷我永远十八岁……永远十八岁!”   “你怎么不说你永远十六岁呢……”继续鄙夷声。   “废话,没到十八岁怎么进网吧歌舞厅怎么进赌场!来几天快意江湖仗剑走江湖的潇洒日子吧吧!”   次日,本来约好了南笙会面的两人同时收到了短信。   兄弟:   吾近日深感鱼肉荤腥难以下咽,欲探求清源之搠高洁之魂,为天下祈福换周遭之太平,意欲数日修身养性。欲与鱼鸟为伴,同花草相友。勿寻勿念勿想不开。   韩子墨在‘私奔’前回了趟家,南笙开着韩子墨的本田车在小区外面等着。韩子墨步行回家,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万籁俱静只有鞋子踩在落下的树叶上发出的声音,一步一步走在烦躁的边缘。   你爱的家人永远是为你好的,他做的只不过是依他想的给你最大的保护,不让你受伤,不让你难过。他做的只不过是以他的眼光看你的未来,给你铺最好的路,给你最安全的选择。只是年轻的我们从来不懂,固执的认为自己要的就是最好的最适合自己的。   韩子墨很烦,从小区到楼下已经抽了几根烟了,他看着李沐从楼道口出来又忍不住掏出根烟抽上。   “哥。”   李沐看到韩子墨凝重的表情,以为是在责怪他将韩缃晚送回来,颇有些成熟男人的面庞也局促起来。   “李沐。”韩子墨将点燃的烟垂下,弹弹烟灰,“我想把缃缃送到英国念书,你也看到了,在你身边,她长进并不大。”   李沐有些错愕,忙道:“我可以让她进最好的研究所!”   “我也能!”韩子墨微不可见的皱皱眉,“我想给她的不仅仅是最好的环境,还有最好的未来!”   李沐懂了,韩子墨所做的无非是让自己离韩缃远些。他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了,李家面临着最重要的产业转型时期,他是没法走开的。甚至现在陪韩缃都是前一夜将一切是处理好。若是韩缃远走,他将无可奈何,毕竟现在的韩缃并不是非他不可。   李沐知道,韩缃虽然每日在他耳边念叨着要给她找帅哥,甚至缠着南笙,可是他知道她并不当真,只是纯粹欣赏他们的皮相。而她喜欢的是自己,当然,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思。   “一定要这样么?”   “你明白的,我想的不是你们的眼前而是长远的以后。她和你在一起将面临的是什么你清楚。”   “那现在你就那么确定,她会爱上我?”   挣扎的不去承认那些现实。“这个答案,”韩子墨深深看了慕迩那张挣扎又固执的脸,“那是该问问你那颗志在必得的心。”   有些心情就像被焚烧的香烟一样,燃尽不过一搓灰风吹过飘散。然而那燃烧的触感却真实存在过。   韩缃,你是我妹妹,我一点也不想你去体会去这种失败爱情的心情。   “哥,你回来啦!”韩缃讨好的迎上去,给韩子墨递拖鞋还想主动帮他脱西服外套被韩子墨挡住了。   “不用了,我回来交待几句就走。”   “出差么?”   “不,私事。”韩子墨揉揉妹妹的头“出去个三,四天。在家好好的。觉得无聊可以去你夏天姐姐那住。我会给她打电话说的。你别让我担心。”   “嗯哪!”韩缃重重的点点头,甜笑着拉着韩子墨的胳膊,“哥,你别和南笙哥哥过不去好不好……”   “你很喜欢他?”韩子墨一听到‘哥哥’两个字就忍不住抽搐,俊脸像被电打过一样起了褶皱。   “当然!他可是我第一顺位宜家男!”   一提到南笙,韩缃就兴奋。而韩子墨却觉得特头疼。拜托为什么解决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缃缃,他不是个男人……”   “你才不是男人!”韩缃一听韩子墨这么说直接把他推出门去然后门“砰”一关,“你才不是男人!你才不是男人!你赶紧走!。”   韩子墨更无奈了,俊脸别扭,纠结加郁闷。口袋铃声大作,他掏出手机接起,南笙的声音冲天而起。   “韩子墨!你磨死啦!还不快给本少爷下来!”  正文 Chapter 8 暧昧   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在寒风呼啸了一天后在第二天的早晨慢慢从天空中飘落。一碰即逝的雪花夹着隐匿不住的寒冷在凝滞的空气中蔓延到每一个滞留在外面的人身上。   有很多事只要发生了,便回不去从前,有许多人只要认识了,便永世不能相忘了。   韩子墨醒的很早,他伸出手撩了一下床边的窗帘,院子里的雪纷纷扬扬落在院中间的两个人身上,他挣扎半天又缩回了被窝里,从枕头底下抽出本书翻阅起来。那是韩缃丢在他车子里的书,韩子墨怕到山上来无聊就给带下车来放在枕头底下以供消遣。可是当韩子墨一翻开书看到“可究竟到底哪一个才是我心口不能化去的朱砂,又是哪一个要成为眼里封结的泪水呢?”就果断把书丢出被窝从里面爬了出来,再次透过缝隙看着外面两个人,揪揪本就凌乱的的头发,认命的起身穿衣。他自认是没有情调的人看不懂那些令小女生泪流满面的煽情小说,与其让他胃疼的“欣赏”不如与冷共舞。   这是南笙跟着韩子墨躲到上山的第五天,风是很冷的,吹在身上有涩涩的割痛感。南笙坐在青石圆凳上微低头,时不时的抬眼皮瞄瞄对面正襟危坐的师傅,左手悄悄塞在两腿之间取暖,右手捏着棋子放在嘴边悄悄哈着气做冥思状。心里呐喊着师傅你放过我吧,我还只是个孩子。   林老看着像猴子一样缩着的南笙,不懂声色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黑子,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南笙身后,“韩子墨,这么早!”   南笙都后悔跟着韩子墨上来了,这哪里是教堂?这分明是庙宇!这该死的韩子墨居然还说是自己记错了!   林老等着南笙回头好偷偷换棋子,哪知道南笙用别样的眼神望着他,眼睛里闪着小火焰。林老急了,他故意骗南笙想让她回头,他自信以他的功力南笙是看不出来他趁她回头偷换棋子滴,可是为毛为毛她就是不回头,难道他的眼神给的还不够明确么!   “师傅真是老当益壮,功力不减,我这么远都感觉到了我在身后。”林老往后一望,原来韩子墨在身后,韩子墨走过林老的身边,若有似无的望了了林老握拳的右手,林老一惊,装作淡定的别过脸,双手收进袖筒里。韩子墨走到南笙身边,拉起她,把手中的热水袋放在南笙手里,“回去继续睡,看不出来你这么乖,一喊就起来。”   韩子墨坐下来,拿起棋盒里的白子,“好久没和师傅对弈了,这次回来,就我和师傅来吧。”   南笙无语,你分明是惦记着和师傅下棋才骗我说记错的吧?你明明就是想来的!   她打个哈欠了,她早就撑不住犯困了,捂着嘴,摇摇晃晃的走了。“我走了,有饭吃的时候再叫我,早起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韩子墨微笑着望着林老,“师傅,这棋,还要下么?”   “下什么下,捡人家小姑娘的便宜。”   林老一推手,棋盘棋子乱成一团,韩子墨惊愕的看着耍无奈的师傅,也不恼,就把乱的棋子收进棋盒里,但心下还是为那句‘小姑娘’而感到吃惊,师傅怎么看出来的?当初要不是她碰巧来了大姨妈,他真看不出来她是个女的。   “师傅你棋艺不精就不要到处找人下棋,学好了再出来,省的还要用偷换棋子的方法取胜。”韩子墨象白精致的指尖在冰冷的石盘上划过,“也就南笙那笨蛋,看不出来自己已经要赢了,还笨笨的想着怎么脱身。”   “哼。”林老被徒弟抢白,冷哼表示自己的不满,“以后你小子被对付的时候别来找我。”   “哦,师傅什么时候改行当算命的了?”   “别以为我在这深山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安家是那么好动的么?呵……”   “师傅你多想了。”韩子墨大掌在石盘上摸着,冰凉透心,“我不过就是带个人来你这来玩下,您就多想了。”   林老看着韩子墨,什么时候这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自己付出最多心力的徒弟也成熟的让自己看不透,很多年前,也有一个男人站在他对面,帮他收拾好棋盘,对他说,“舅舅,我不要他给我的一切,我要自己去闯一片天下,我要让他知道他会因为错待我妈而后悔的。”   “为师不管你了,你翅膀硬了,你们都有本事了。”   “师傅过虑了。不过师傅如何看出她不是男人?”   “那娃娃连喉结都没有,就那身量看着也知道!你师傅我阅人无数……咳咳,看人无数,怎么会不知道?”林老说着说着突然尴尬起来,幸好韩子墨的电话突然一响,化解了他的尴尬。   韩子墨看了一眼,南笙。   “韩子墨,你个混蛋,劳资和你有仇是吧,你看劳资不顺眼是吧!”   “咕~~(???)b,又怎么了?”   “热水袋裂了!”   “?(?_?)?,不关我事吧?”   “在床上裂的!”   “我懂了……”难道是刚才压到了?   “韩子墨,我诅咒你一辈子没*!”   韩子墨很想对她说句话,话到嘴边发现太邪恶了,于是默默的闭嘴了。   “师傅,我去看看南笙。”韩子墨满心无奈的看着坐在对面笑的讳莫如深的林老,摊了摊手。   “嘿嘿,去吧去吧。可别栽了,孩子。”林老的眼睛很毒,一向没看错事情的,这一回,算是给自己的外甥一个提醒吧。   那一年,韩子墨与南笙杠上了,那一年,林佑晨还在花天酒地,那一年,顾小若还躲在安昊天的怀里,憧憬着未来。   那一年我们还很好的的过着日子,我们的岁月里没有兵荒马乱,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大雨磅礴,没有彻夜不眠。   可是,我还是愿意跨去未来,与你牵手,虽然,以后,会有生生的分离。  正文 Chapter 9 分别   有种事过境迁,只在一个截面中变得分外清晰。   韩子墨是在扫黄打非的时候接到南笙的电话,可能是有了私奔的交情在了,自从从林师傅那回来,南笙有事没事就找他,时间段不定,事件不定,连脾气都不定。韩子墨接了电话还没说一句,一个被抓的小姐腻腻歪歪的靠上来了,捏着嗓子娇笑,韩子墨在嘈杂声中听到安少爷就撂了句“西山公园,山顶”然后就电话忙音,认命的将事情交给夏天,推开小姐,拿起外套走人。   西山是市里最高的山,山顶俯视整个市里,星星在太耀眼的城市灯光中失去了光彩,灯火弥漫像化浓不开的千年大雾。   韩子墨出现一口气爬到山顶,临近半夜还在山顶不回家的韩子墨想,估计只有南笙干的出来这么有情调的事了。可是这情也调的太费力气了。   南笙在斜坡草坪上躺着,闭着眼睛看不清情绪,韩子墨走过去躺在她身边,“怎么,叫我过来就是闭着眼睛冥思么?”   南笙不语,韩子墨别过头去,南笙抬手遮住眼,空气凝固。韩子墨也不多说,沉默在那。   南笙身旁有一瓶快见底红酒,放着两个杯子,倾倒在草丛里。   “小时候我不爱读书,整天只知道练功,肚子里一点文雅的墨水也没有,只知道爆粗口。可是我也听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我想人的心也就那么大怎么能装的下那么多爱的人呢?”   “谁要最喜欢,我只要只喜欢。就那么难么?”   “为什么我就能从大哥的眼里看见只有小若的身影,为什么要别人,爱不是只有两个人么?”   山顶上风呼呼的刮过比山下来的更猛更烈,吹得南笙心破了一个大洞,韩子墨站在南笙的身后感受着她心脏里呼啸而来的猛烈悲伤,像海上飘零无依的小船,破烂的风帆呼呼响着。韩子墨在那如黑洞一般全部感同身受。   林佑晨也来了美国,还带着一个美貌的新女友。而刚刚,他和南笙到山顶看风景,看着双眸灿若星子的南笙,情不自禁的便吻了下去。   南笙是高兴的,林佑晨也是喜欢她的!   可是当她问,“你只喜欢我一个好不好?”   他是怎么回答的?哦,是了,他说:“哥哥保证,最喜欢的是你就好了,小南乖好不好?”   南笙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便暗淡下去。之后林佑晨接到电话便先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南笙留在这里吹风,抽抽噎噎伪装坚强的向韩子墨诉说着。   “是不是太久了,我都忘了我也是一个女的,每一次秦轩说着‘保住一守住二发展三四五六七’我还能呵呵的笑出来,当我真的成了保住的那一个一后,我就笑不出来了。”   “韩子墨,你说……”   南笙声出哽咽,再也说不下去。韩子墨揪了一下头发,他完全不会安慰人,在审讯室他没少逼别人交代问题,现在别人的话出来了。他反而磕磕巴巴不会说了。   “这个,其实这也算是成长吧……”想了半天,韩子墨只能用这样一个官方的话来安慰她。“我们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东西呢,争取了还是得不到真的只好放弃。”   “哼,”南笙不屑,“要是你我才不相信会那么容易放弃。”   韩子墨扶额,这个姑娘果然不像自己那个傻妹妹那么好哄啊。   “当然,得不到会有不甘心,在自己能力还不够的时候你不得不认命,放弃他。但是不代表你忘记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力够了,一定要记得夺回来。暂时的放弃不代表永远的舍弃。算是曲线救国吧。”韩子墨语序凌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想又补了句,“当然,感情的是不能勉强。”   “屁话。”   “实话,说不定,有一天他回头找你,你却不稀罕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情的耍泼啦,怎么折磨人都可以啦!”韩子墨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像自己的师傅那样,一语中的。   南笙想笑。“是不是,‘好吧你对不起我,现在我没有办法对付你,我忍,等劳资有一天翻身了,看我不整死你’,这样?”   “唔,差不多吧……”   “你可真够恶毒的!”   “我明明是在安慰人!”   韩子墨偷偷松口气,终于转移了话题。女人的注意力就是容易转移。   “其实,我也没那么难过,我只是……”   只是了很久也没有一个下文。   谁说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的,谁说你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陪你走一辈子的,谁说我爱你之后不能不爱你了,谁说会有人一辈子等你。   我只是现在还爱着。   我只是现在还放不下。   韩子墨知道南笙已经回了Z市的时候,已经快过了一周了。起初他还在想,怎么南笙转性了这几天没来骚扰他,却不想,原来她已经离开,甚至,没有向他道别。   原来他竟是这般可有可无的么?韩子墨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开始将她放在心上了?   拿起电话,熟练的拨通了她的号码,可是,传来的是忙音。   接连一个星期都是,最后,变成了空号。   当七年后再次相逢,一切都变了……  正文 chapter 10 错缘   “安南笙!”一接通电话就有一把熟悉的咆哮声传了过来。   “放!”   “你个天杀的跑了三个月怎么还不回来?!”毫无疑问的,这把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个悲催的容易炸毛的秦轩。“你那些工作都是人做的么!?我搞不定你的场子,再不滚回来我直接找人给砸了!”   “哎哟,你这不是总把自己捧上天了做什么都很厉害的嘛,我区区十四个场子你也搞不定?我还没玩够呢哪能那么快回去呀?”南笙嘴里叼着一根糖,悠闲的躺在沙发上,这嚣张的样子秦轩见了准要跳起来悲鸣三声,这就是对比,对比呀!为毛他在那边累死累活的她在这里逍遥快活!   “好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再不回来你亲爱的林佑晨哥哥就要订婚了。”秦轩知道,林佑晨永远都是对付安南笙的最好筹码。   “订婚?和谁?”南笙闻言当即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上周林佑晨携新女朋友到了美国去瞧瞧那个窝在美国好几个月都不回去的人,可是因为林佑晨顾着和南笙打闹而忽略了女友,两人大吵了一架,就在前两日林佑晨千哄万劝的他小女朋友才又喜笑颜开。为博美人一笑,林佑晨跟南笙打了个招呼便把女友带了回国。   “薛家大小姐薛婉汐。”薛婉汐是薛家的掌上明珠,而薛家今年在Z市也开了一家有名的娱乐公司,一向爱在圈子里混的林佑晨勾搭上薛婉汐已经很久了,狗仔队平时的消息都是捕风捉影。可是这消息这么突然,那个前几天还惹得林佑晨‘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千娇百媚的女子呢?“哦,上一个女友在两天前分了。”秦轩似乎是知道南笙心中所想,连忙补上一句。“你再不回来捍卫领土,人就被拐走了。”   “我马上回来!”挂了电话,南笙带好证件什么也没带走就飞速赶去机场现场买机票回Z市。   南笙退了酒店就去打车。随便拦了一辆就上了,赶着回国的她并没有看到司机严重一闪而过的精光。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南笙就发现不对劲了,这根本不是去往机场的方向!   “停车!你丫混蛋载我去哪里?!”TMD的找死不是?!   司机奸笑一声,踩尽了油门,南笙一见不好,伸手就要去扭他的方向盘。   “臭小子不要命了?!”司机怒吼一声,推开南笙握好了方向盘,本来想着这小子瘦瘦小小的没什么抵抗力的样子,而且从他穿着来看,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当下他便起来歹念,想要抢劫,可是没想到居然是个不要命的……   “呸,敢抢小爷我真是不知好歹!”南笙跳上副驾驶座,一记手刀狠狠劈向司机的后颈,没想到对方牛高马大的,居然没被劈晕!   一时间两人在小小的车内扭打起来,但是貌似司机忘记踩刹车了,于是车子不受控制的向一侧飞去。   “砰”的一声车子撞上了一棵大树,巨大的冲撞力令车子向左侧翻了翻,没想到那边正好是斜坡,车子沿着斜坡了下去了……   “我擦!倒霉啊!”车子翻滚下去的瞬间,响起了南笙的一声吼叫。   摔了车子是不幸的,万幸的是,司机重伤晕了,她只是轻伤。   晦气!当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手机也被压坏了。南笙抱头哀鸣,抬头无语问苍天,低头垂泪看地面啊……   正当南笙左思右想现在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听到了手机铃声的响起。   (⊙o⊙)!!   南笙手脚并用的将司机从车子里拖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他口袋里的手机正一闪一闪的,于是欣喜若狂的拿了出来,挂了那人的电话,熟练的按了一个号码。   “小轩轩啊……”一见对方接通,南笙便开始‘哭诉’。“我好惨啊,遭抢劫了有木有,出车祸了有木有,来到了个不知名的鸟不生蛋的狗屁地方了有木有!赶紧派直升飞机过来接驾!”   二的本质是改不掉的,这不,哭诉不到两句就开始装爷们了。“爷告诉你三个小时还看不到你出现你就别想混了!”那边秦轩还没说一句话这里手机就很适时的因没电而自动关机。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混蛋林佑晨,你敢订婚我就阉了你!   当然,这也不过是南笙的气话罢了,她平时,哪里舍得上他分毫呢?   唉。   唉……   唉!   长叹了三声,南笙终于接受了现实。一边喂着蚊子一边数星星。   是不是上天你也不喜欢我?!不,其实只是他不喜欢我。   走走停停,三年过去了,我还在原地不动。林佑晨,你只不过是仗着我爱你,所以肆意挥霍我对你的爱……   我累了啊。真累。迷迷糊糊的,南笙快要睡过去了,突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声。   “水,水……”南笙睁开了眼,仔细听着响动,貌似是那个司机?   “喂,死了没?”她走近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司机,踢了踢,没反应。晕了?   南笙蹲下一看,只是听见他只是不停的说着想喝水。环顾四周,哪里找水去?   就在她烦恼着是将他置之不管呢,还是去给他找水的时候,秦轩驾到。直升飞机轰隆隆的在上空盘旋,秦轩拿着喇叭大声吼,“安!南!笙!在的给我吱个声!不在的爷就走了!”   “你敢!你敢!放绳子!”南笙用尽了力气大吼。   南笙也算是很有良心的了,走之前还拿了秦轩的电话报了案,不至于让司机真的死在这郊外了。   “你咋找到我的?够速度了。”南笙翘起二郎腿坐着,很大爷的模样,一伸手过去给秦轩,“帮我上药。”   秦轩果断的抽了下嘴角,“你有那么娇气吗?!”   南笙半眯着眼盯着他,良久才扔下一句,“给电话我。”刚想着要打电话给某个警官,突然发现,自己不记得他的电话了。   唔……算了,以后再说吧。   反正,他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不是?   一个人怕寂寞,两个人怕辜负。   可是我们永远不知道,只消一句话,一个画面,所有的所有,都可以变得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