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生物课上的尴尬 我想如果不是初二那年的一堂讲述男女之间那点儿私密的生物课，可能我现在的生活不至于过得这么糟糕。 尽管是这样，我依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相信不少朋友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那堂生物课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我也一样。 坐在下面忐忑而又激动地看着生物老师把一张男性的裸身全图挂在黑板上，包括我在内全班都红了脸，连平时最愿意作妖的那几个同学都没好意思从喉咙里发出丁点儿的怪动静。 我偷瞄了一眼我暗恋了很久的同桌姜雪，就是好奇想看看她的反映。 尽管在别人的眼里她是个痞气十足爱混的女生，对她都是避之不及。 可在我的心里她不一样，她浮夸怪异的服饰下藏着的是不输女神的身材和气质，她大眼睛，双眼皮，标志的鼻梁樱桃小嘴，尤其是那两个笑起来若隐若现浅浅的酒窝，让我看上一眼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她，真漂亮。 讲真，我经常半夜偷偷躲在被窝里幻想着她的模样，一边YY着和她接吻的场景一边邪恶地玩“射手”。 然而，现实中我承认我是个怂逼，一直都没敢和她表白过，不怕笑话，一是怕被拒绝，二是怕她找人打我。 就比如说刚开学那阵子，我们班的一个男生给她传纸条画了颗心，结果一下课就被她和她的几个姐妹揪着头发拖进了女厕所里一顿大嘴巴子抽成了猪头。 对此，谁他妈也不敢瞎哔哔一个字，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数，初三有个相当牛逼的哥哥罩着她…… “你瞅啥呢？”她发现了我在偷瞄她，干咽了口吐沫，声音很是不爽。 我当时懵了，有种像是做贼被抓了现形的感觉，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我……那什么……没瞅你。” 为了掩饰尴尬，我一边假装翻书，一边正过头看向黑板，装作很认真听讲的样子。 当老师讲到输精管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地幻想起我把姜雪压到身下的场景，感觉浑身跟烧着了似的燥热，不知不觉地裤裆就隆起了个大包。 怕她发现我的囧状，我连忙把屁股往后挪了挪，半趴着身子，但说啥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双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她胸口瞄。 她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发育得比较早熟，尤其是她的打扮比较时尚，所以透过轻纱料的吊带衫我竟然轻易看到了**花边的胸罩！ 那大饱眼福的快感一刻不停地刺激着我的荷尔蒙，让我在精虫上脑的那个年龄段瞬间有股鼻血喷涌的冲动！ “你还敢看是吧？”再次发现了我偷瞄她，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嘘声说道：“你他妈废了，你等着！” 说着她嘴角上扬弯起了一个弧度，笑了下。 我又看到那浅浅的酒窝，可那一刻我却感到了让我抑制不住颤抖的寒冷。 那是冷笑！ 就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她突然举手大声喊道：“老师，林凯上课睡觉，你管不管！” 她这么一喊嗓门特大，全班同学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我眼瞅着生物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寒芒乍现，紧接着我就看见老师手中的粉笔头跟武侠小说里的飞镖似的夹杂着一股劲风冲我脑门飙射而来！ “你说我讲别的章节你犯困还有情可原，可这堂课的内容你都能睡着呀？”生物老师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给我站起来听一会儿吧，精神精神！” 随着话音落地，我被淹没在全班排山倒海的笑声当中，尤其是姜雪笑得更是花枝乱颤的。 并且她还不怀好意地伸手捅了两下我的腰，大声起哄：“站起来吧，快点，老师让你站起来呢。” 顿时，我脸憋得通红。 这会儿我他妈哪敢站起来啊，裤裆胀得老高，这要是在众目睽睽下出了洋相那可就全完犊子了！ 好在生物老师比较好说话，我硬着头皮说道：“老师，我……我不困了。” 可还没等生物老师回话，姜雪倒是先说话了：“哎呀，你就站起来精神精神吧，为你好！” 说着她还伸手拽我，想要把我硬拉起来。 真是日了哈士奇了，在那情况我只能和她厮吧了起来，就这么来回的反复几下，我突然觉得裤裆一痛，想必是被她不故意地拍了一下！ 当时别提我那个尴尬了，而她也立马慌了神，脸颊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全无往日的痞气，瞬间僵在了那里。 要知道她可是我心中的女神啊，这也忒糗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生物老师看差不多了，咳嗽了两声：“行了，都别闹了，咱们继续往下讲……” 这我才他妈松了一口气，可整个后半堂课我都是在麻爪中渡过的，我真的是打心眼里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她了。 终于熬到了下课，我本打算出去透透气，缓解下这尴尬的场面。 可我刚一站起身，便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摁着脑袋给摁坐回座位上，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魏宏鹏，我的心里猛的一颤！ 如果说我们班有不怕姜雪的，那他魏宏鹏绝对是他妈唯一一个，因为他俩平时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同学们都在私底下传他俩早就处对象了。 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魏宏鹏是降级生，据说他在初三那一届想当初也是有名有号的小混子，所以我们班几乎没人敢惹他，并且连不少外班的学生见了他都躲着走不敢靠前。 他上来就照着我后脑勺抡了一巴掌，嘴上骂骂咧咧地喝道：“小逼崽子，刚才上课时候你跟他妈谁俩撕吧呢！” 不等我说话，他朝我肚子上猛踹了一脚，直接把我从座位上踹倒在地上：“老子他妈问你话呐！” 这一脚当不当正不正地闷在了我的胸口窝上，当时除了恐惧还有那喘不上气来的窒息感，我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可他没有丝毫要放过我的意思，我用余光瞄到他抬起腿就要奔我的脑袋狠狠地跺下来！ 正文 第二章 放学谁走谁孙子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少同学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可他妈没一个敢上来拉魏宏鹏的，多半是来看热闹。 尽管有个别女同学仗着胆子小声嘀咕着别打了，可也就是嘴上说说。 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缘也真他妈是没谁了，但我多少能理解他们的苦衷，毕竟面对魏宏鹏的怒火，谁敢哔哔谁就完蛋！ 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来不及躲开，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紧接着便是一股剧痛差点让我眼前一黑晕过去。 我懵呼呼地抱着脑袋趴在地上，我朦胧地听到了姜雪对魏宏鹏说：“行了，别打了，他一个怂包你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魏宏鹏这才气呼呼朝我身上吐了口痰：“草泥马的，你给我记住喽，今天看姜雪的面子这事儿就他妈拉倒了，你以后再敢手贱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他和姜雪勾肩搭背地奔着教室的后门去了。 当时别提我心里那滋味儿了，那是真他妈难受。 说实话无论是单挑和群架，我在魏宏鹏面前就他妈是个蚂蚁，如果换做平常我咽口吐沫也就忍了。 可刚才姜雪说的那番话却深深的刺激了我，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一个你暗恋的女孩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是个怂包，你什么感受！ 就在大家快要散了的时候，我再也受不了那种憋屈，老子他妈忍不了！ 尽管我知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姿势一定很难看，但我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并一脚踢翻了自己的书桌！并冲着魏宏鹏的背影颤抖着吼了一嗓子：“拉倒了？你他妈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哗~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从同学们那张大的嘴巴和瞪圆了眼珠子的表情中，我看得出他们心里一定是无比惊讶！ 就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竟然有勇气说出了那样的话，紧接着就是腿肚子打抖的后怕…… 然后我看见魏宏鹏和姜雪的身形同时一顿，魏宏鹏率先阴着脸转过身来，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似的：“你刚才说什么？” 说着话他甩开姜雪拉着他的手臂，气势汹汹地冲我走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校服衣领，推着我把我摁到了身后的墙上：“来，别怂，你他妈再说一遍给老子听听！” 他的力气很大，我被他摁得喘不过气来，脸憋得紫青。 当时尽管我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可我就他妈跟麻爪了似的，说什么也抬不起胳膊来。 我想我可能是真的怕了吧。 见我不吱声，魏宏鹏更来劲了，甩手一个大嘴巴子印在了我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 “啊！” 不知道是哪个女同学尖细着嗓门发出了一声尖叫：“林凯……林凯都出血了！” 这我才意识到鼻子酸酸的，有一股热流在往下淌，伸舌头舔了下嘴唇，又咸又腥。 这时候，姜雪再次扒拉了魏宏鹏一把，不屑地拿眼神瞄了我一眼然后冲魏宏鹏说道：“行了行了，你看你给他吓的那样！” 再次遭受到姜雪的鄙视，我再也忍不住了，那一刻就仿佛自己的胸膛要炸开了似的愤怒，什么他妈能不能打过，什么鸡巴找不找人干我，全让我通通抛到了脑后，老子豁出去了，干他妈的！ 咱不争馒头也好歹争口气，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带把的爷们！ 为了给自己壮胆子，我大喊了一声：“魏宏鹏我草泥马！” 同时我抡起拳头奔着他脑袋就砸了过去！…… 那一仗干得是丝毫没有半点儿技术含量，我俩是闭着眼睛王八拳对拼，等我俩被班主任给拉开的时候，我睁眼睛一瞅，魏宏鹏那逼让我打了个乌眼青。 我受伤更重，整个脸肿成了个猪头！ 后来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当着班主任的面我俩假惺惺地握手言和了。 可回到班级，他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喝我，让我放学等着，说要找人干我。 当着姜雪的面，我是死鸭子嘴硬，跟他他叫嚣：“放学谁走谁他妈是孙子！” 其实我心里真后悔得罪他，因为魏宏鹏这人，吐口涂抹都是个钉，只要他回初三喊一嗓子，绝对就能有十来个人站出来帮他干我。 而一直老实巴交的我又他妈认识几个人呀？ 但我能看出来，不少同学，包括姜雪在内，看我的眼神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可以这么说，当时谁要是敢和魏宏鹏叫板，那他妈绝对是件能轰动我们初二整个学年的牛逼事！ 整个一下午，我都是在惶恐的情绪下渡过的，尤其是越临近放学我心里就越害怕，趁着姜雪不注意，我还时不时地回头瞄了几眼坐在我身后不远的魏宏鹏，说实话多少有点儿想要向他求和的意思。 可他的回应不是翻白眼就是冲我竖中指，还嘎巴嘴骂我，我的心算是沉到了谷底，合计着这顿揍是他妈绝逼跑不了了！ 可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坐在我同桌的姜雪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大腿：“诶，你要是放学不想挨干的话你就跟着我一起走吧，就魏宏鹏那小心眼不会轻饶你的。” 我一下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按说以她和魏宏鹏的关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肯帮我。 说完她便不再理我了，开始收拾书包准备放学。 虽然我嘴上一个劲儿逞能说不用，但当放学的时候我见一帮初三的在我们班前后门来回晃悠，我就彻底的慌了。 于是还哪顾得上什么脸皮，一声不吭地跟在了她后面。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紧张极了，因为我看见魏宏鹏和那几个初三地把门给堵上了。 魏宏鹏看到姜雪挡在我前面有点儿诧异，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撇嘴问姜雪：“几个意思啊你，想护着林凯呗？” 姜雪回头瞅了我一眼，冲魏宏鹏点了点头：“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你整一帮外人来干他，我他妈有点看不上你！” 魏宏鹏一听更来气了，他不敢冲着姜雪发火，伸手指着我骂道：“林凯，你不是跟我俩装逼么，有能耐别让她护着你啊，草！” 我站在姜雪的身后没敢吱声，脚底还下意识地往后蹭了两步。 这个时候一个初三的说话了：“小雪，你别跟着瞎掺乎，我们给你哥面子，不代表非得给你面子，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你身后这小逼崽子跑不了！” 我一听这话，完犊子了…… 正文 第三章 你就说你是我对象 我有些绝望，感激地看了一眼姜雪，对她说道：“要不……要不你先走吧。” 可我没成想姜雪却白了那个初三的一眼，说道：“我也把话给你撂这，今天你肯定动不了他，因为我哥点名要找他！” 没错，她是为了护我而搬出了她那个牛逼得不要不要的哥哥，而事实证明也的确好使。 那几个初三的立马没了动静，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似乎一下子变成哑巴了。 魏宏鹏也没敢在哔哔什么，因为他的那两下子比起姜雪他哥来，简直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要说最懵逼的那就是我了，我想不通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之后，再一帮人的注目礼下，她拉着我的胳膊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直到我和姜雪走出老远都下了楼梯了，我才听见魏宏鹏那撕心裂肺的喊叫，显然是被气得炸了锅：“林凯，你麻痹！你给我等着，这事儿咱俩没完……” 后面他又哔哔了什么我没听清，跟在姜雪的身后除了校门，我小声对她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反正她没说话。 走到了公交车的站台，她突然转头问我：“话说，你一直跟着我是几个意思，要送我回家啊？” 按理说我回家的话压根不用坐公交，因为我家离学校也就是步行十五分钟的距离，但我也不知道当时犯了什么邪，就鬼使神差地跟着他来到了站台。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马上又反应过来，赶忙点头红着脸说道：“额，是啊送你……送你回家。” 她噗呲一下乐了出来，用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护花使者啊？话说就你那怂样能保护得了我吗？嘻嘻。” 我的脸更红了，想反驳却又想起自己刚才被几个初三的围着连屁都没敢放一个的场景，愣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她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笑得更大声了，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行吧，反正我路上也缺个说话的。” 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我默默地在心里发誓，如果她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肯定豁出去拼命也要保护她。 后来在车上她也没怎么跟我说几句话，只是以后让我小心一点魏宏鹏，说他这人特小心眼，肯定会想办法把今天丢的面子给找回来，不然以后都没脸混了。 当时我反应特别大，在公交车上那么多人，我竟然是几乎扯着嗓门喊出来的：“你放心，他再敢跟我俩装逼，我绝对不用你帮我出头，我自己能摆平！” 说完这句话，全车的人都甭管男女老少，全吧头偏向了我们这边。 别提有多尴尬了。 她更是臊红了脸，掐了我胳膊一下，然后等大家都转过头去了才问我：“水浒里的那个九纹龙叫什么来着？”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史进啊……” 顿时我就感觉到了胳膊上一阵火辣辣钻心的疼痛，让我差点儿没叫出声来。 她瞪了我一眼：“公众场合，你得注意素质！” 这我才知道上了她的套啊，如果下次她再把手搭在我的身上任何一处地方然后问我同样的问题，我一定会回答她：“九纹龙……别闹，我错了。” 坐到了站，我又陪她走到她家楼下，那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临进单元门的时候，她冲我说：“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上去了啊，你也早点回吧。” 说着她还朝我笑了一下，借着单元门口感应灯的微弱光亮，我又看到了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她是那么的漂亮…… 我整个人怔怔地怵在原地，一下子呆住了，那是一种被电了的滋味儿，麻酥酥的…… 她见我没动弹，伸手在我眼前使劲儿地晃了两下：“怎么，还有别的事儿？” 这我才回过神来，当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她表白，说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处对象！ 可我话到嘴边又生生地给咽了回去，最终我还是怂了，摇了摇头想要转身离开。 她倒是双手掐腰追问起我来：“嘿，林凯，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似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一阵语塞，为了搪塞她我故意找了个由头：“额，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哥到底是谁，怎么你一提他，那帮初三的就都怂了呢？” “靠，就这事儿啊！”她俏皮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提到她哥，她脸上满是傲娇：“你听过咱校的五虎上将吧！”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们九中的五虎上将谁他妈没听过！ 就连我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实人对这个名号都是如雷贯耳，虽然具体都是谁我不清楚，但我经常听说他们的光辉事迹。 最牛逼的一次要数职高来找麻烦的那回。 因为我们两个学校离得近，那帮职高的平均年龄都在十八九，有事儿没事儿地愿意翻墙进我们学校来拍花，见到个小姑娘就往死里调戏。 但从来也没人敢站出来哔哔一句，后来这事儿让五虎上将给知道了，哥几个一合计干他妈地。 结果爆发了我们市当时年龄跨度最大，参与人数最多的一场群架，要知道五虎上将虽然牛逼可毕竟年龄段在那摆着呢，所以当时这种傻逼的行为被很多人认为是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真正干起来之后，五虎上将人手拎着一根大镐把在人堆里是异常的活跃凶猛，尽管那一战以我们九中惨败而告终，但五虎上将的名头算是在我们市的中学界彻底的打响了。 一点儿也不吹牛逼的说，现在职高的那帮小混子在我们学校瞎晃悠，只要见了五虎上将都得上根烟，套套近乎…… 接着，姜雪又说道：“我哥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你懂了吧。” 说到这，姜雪挠了挠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明天我哥弄不好得找你，他们初三那帮人嘴可快了，到时候他要问你我为什么会帮你，你就……你就说你是我对象，不然我也说不过去，好像我故意给他找麻烦是的！” 正文 第四章 亲爱的吻我 当她说出那句话时，我整个人都傻了，大脑在那一瞬间短路了。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试探我的意思，但看她的表情和语气远远没有拿这事儿当回事儿，我难免有些失望：“那……那如果他要是不相信呢？万一要是他去找咱班同学一问，那不就……” 还没等我说完话，姜雪猛叹了一口气：“撒谎是门学问，你要让别人相信，你首先自己得先相信啊！” 我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也没撒过谎啊，这可……” 我有些着急地挠了两下头皮，为难的看着她。 “靠，我真服气你！” 她一边说，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把我拉进了单元门里，然后趁我还没缓过神来，她的嘴便贴了上来！ 接着我就感觉我的嘴唇暖暖的，湿湿的。 是她在亲我！ 是她主动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那股燥热和冲动，我迅速用手拖住她的后脑勺，生怕她会跑开，接着猛烈地回应过去！ 我学着电视机里的样子，先是试探性地把舌头伸了过去。 乍开始她还有点儿懵，大眼珠子瞪得溜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可能她没想到我会反应的这么强烈吧。 到后来，在我的几番攻势下她终于松开了牙关，然后我们的舌头交织缠绵在一起，在对方的口腔里肆意变换着角度和位置…… 那是我的初吻，如果非要我形容一下当时的感受，那么我就想说一句，老子要上天了！ 直到我觉得呼吸困难甚至有点窒息了，我才撒开了摁着她脑袋的手。 “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犯了错误一样，紧咬嘴唇低下头不敢正面看她，却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她的脸。 我注意到她的脸比白天上生物课碰到我裤裆的时候还要红，然后她捂着脸飞快地跑上了楼梯。 原来，并不是混的女生就不会害羞。 回家的路上，我总是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回想着和姜雪接吻的那一幕，就像是一个电影不断地在脑海里重播，且乐此不疲…… 第二天上学，她像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依旧对我如往常那样不冷不淡。 这让我挺纳闷的，如果她真的只是为了应付她哥，那把我拉进单元门里主动亲嘴算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我趁着第二节课课间做眼保健操的功夫，大家都闭着眼睛呢，偷偷地亲了她一下。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哪来的勇气，我就是想试探下我们现在到底什么样个关系。 然而，事实证明可能是我想多了。 因为她感觉到我亲她后，像是被一只苍蝇恶心到了一样的表情，抬手对着我的脸就是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啪！” 一下子全班同学都睁开了眼睛看向我这边，而她装成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做着太阳穴轮刮眼眶的动作。 我他妈可就尴尬了，想了半天，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还故意大声抱怨了一句：“这蚊子怎么就光盯上老子咬！” 这同学们才嬉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做眼保健操。 然后我才敢使劲儿的揉了两下火辣辣地脸颊，真尼玛疼！ 她用威胁的口气嘘声对我说：“林凯我警告你，你别他妈蹬鼻子上脸，再有下次我把你阉了，你信不信！” 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表情，我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吓得浑身直打冷颤，小声嘀咕：“我……我知道了。” 其实更凉的是我那颗心啊，这事搁到谁头上谁也他妈够受的了。 讲真，那心里酸涩的滋味儿让我差不点哽咽出声来，当时我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哭几嗓子！ 之后想着自己也是癞蛤蟆要吃天鹅肉，要不就算了吧。 她这才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就这么，刚做了一晚上的美梦彻底的碎了。 到了中午午休的时间，在操场上，我远远的看着她和几个比较要好的姐妹在那不知道讲些什么，乐得前仰后合。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回头看去，是一个长相很精神的男生，国字脸，板寸头，没穿校服，身后还跟了一帮初三的，其中就有昨天喝我的那帮人。 我当时心里一哆嗦，以为他们这是要干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不是不懂，正要撒丫子跑路，却发现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就像一把铁钳紧紧地夹住了我。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一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二是想让别人听见过来围观，我故意扯嗓子大喊出声。 可这样也恰恰地出卖了我当时恐惧的心态。 那个板寸头朝我咧嘴一笑，声音有些低沉还略带一丝沙哑：“呵呵，你别紧张，认识我不？” 我摇头。 昨天被魏宏鹏找来堵我的初三那帮人一阵大笑。 “草，昨天小雪不说四哥要见你么，怎么，原来不认识啊！” “那你装鸡毛蛋啊！” “既然不熟，那就干他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拿话敲打我，到了那会我才算看明白，原来这个板寸头就是姜雪她哥哥。 我心里紧张的不行，小腿肚子也止不住的开始哆嗦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姜雪领着她那几个姐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直接把我从他哥手里给抢了过来。 没错，是用抢的，就像是抢小媳妇那样，把我拽到她的身后，冲板寸头说道：“哥，你这是要干他？他可是我对象！” 板寸头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讶和诧异，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冲姜雪怒道：“小雪，我知道你为人仗义，但有些事你不应该跟着瞎掺和，你更不应该用这么拙劣的谎话来骗我！” “我没骗你！”姜雪理直气壮的说道：“他真是我对象，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管这闲事！” 板寸头一听这话，更来气了，脸色铁青指着我对姜雪说道：“放屁，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么？你会喜欢这么个孬货？行，既然你说她是你对象，你给我怎么证明！” 姜雪没再回答板寸头的话，而是侧过身子含情脉脉的看向我，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柔声对我说：“亲爱的，吻我！”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仰起脸…… 正文 第五章 躲在女人的身后？ 我盯着姜雪白皙又泛着微红的脸蛋，脑袋如遭雷击一般顿时懵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板寸头露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那群初三的学生和姜雪的几个朋友，也都难以置信。 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主动，包括我自己，还忘不掉今天早上那个火辣辣的巴掌。 看见我犹豫不前的样子，板寸头不屑道：“好了别闹了，这小子自己都怂了，你看……” 谁知道她哥话还没有说完，姜雪突然睁开眼睛，踮着双脚，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干脆利落地将樱桃小嘴送了过来。 我本能地闭上眼睛，只觉得嘴唇出现一股柔软和温热，整个人的心顿时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姜雪吻住了我，没有给我丝毫反抗的余地，湿滑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不停挑动。 她的吻是那么的热烈和激情，令我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甚至忘记了周围还有好多双眼睛看着自己。 我轻轻地伸出双臂，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不断迎合着她的吻，由被动变得主动起来。 “差不多可以了。”板寸头低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似乎带着些许无奈的意味。 姜雪这才将双臂从我的脖子上拿开，结束了这段众人瞩目的热吻，伸手掰开我落在她腰上的双手。 “我说了，他是我对象，谁都不能打他主意！”姜雪的脸蛋泛着绯红，挺起胸部说道，冷冷地看了旁边初三那群学生一眼。 那群初三的学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他们原本戏谑地表情瞬间凝固，呆呆地看着我和姜雪。 尽管板寸头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些许质疑，但是并没有再出口否认我和姜雪的关系。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好像被展览的奇葩动物一般，整个人感到十分地不自在，两只手不禁纠缠起来。 看到我这副模样，姜雪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同时指向了初三那群学生，大声说道：“哥，就是这群人，没事儿找我对象的麻烦。” “这……” 那群初三的学生，被姜雪这么一指，不由自主地看向板寸头，连连摆手摇头，一个个紧张得不行。 他们谁不知道九中的五虎上将，个个是不能招惹的主，自己被人家妹妹当场指责，如果解释不好，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板寸头的凌厉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流转，上前一步大声喝道：“今天你们也都看见了，这小子是我妹对象，谁敢找他的麻烦，就是在和我过不去，到时候被我知道了，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那群初三的学生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他们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些许嫉恶，但是我相信有姜雪她哥今天的话，自己以后的麻烦一定会少许多。 “都散了吧。” 随着板寸头的话，那些初三的学生瞟了我一眼，纷纷离开。 姜雪朝她的姐妹们挥了挥手：“你们先走吧，我和我哥有话要说。” 几个丫头相视而笑，点了点头，在小声议论中离开了。 恐怕她们也不能理解，姜雪为什么会看上我这个什么本事没有的废物。 甚至包括我自己，都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她单单只是为了保护我么？ “林凯，我和我哥有话要说，你先回教室吧。”姜雪淡淡说道。 我原本脑海思绪万千，听到她的声音，赶紧醒悟过来，连忙应了一声。 姜雪拉着她哥的胳膊，朝着操场另一边走去。 看着她俩的背影，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待我一个人回到教室之后，我仿佛感觉到整个班级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许异样。 他们或多或少带着些许疑惑，或者是不屑。 我不自然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本能地看了一眼魏宏鹏的座位，心里有着一些担心。 看到座位是空着的，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教室后方的时钟，午休的时间还有一些，我便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打算趁这个时候休息一会儿。 尽管我努力地平静内心的情绪，可是在操场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心潮澎湃，难以压抑。 我的脑子里全是姜雪白皙的脸蛋，温软的红唇和娇柔的腰肢。 意识昏沉之际，我的课桌突然被人一脚踹动，发出一声轰然巨响，朝着我的身子翻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一手扶住课桌，一手揉了揉自己作痛的胸口。 课桌上的书本哗啦啦地坠落在地，我惊慌地抬头看去，便看到了魏宏鹏还有他那快要喷火的双眼。 “你特么真的是活腻了！”魏宏鹏大声喝道，听那语气就好像要把我碎尸万段。 班级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各自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我这里的动静。 我心里是有些胆怯的，但是想到姜雪她哥说的话，我稍稍挺了挺身子，冷冷地看着魏宏鹏。 果然，我纸老虎的模样一戳就破。魏宏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伸手朝我的领口抓了过来。 我的衣服被他扯了起来，整个人的姿势也开始扭曲。 “他妈的，真以为姜雪能护着你了？”魏宏鹏说罢，紧握拳头，扬起胳膊，就朝我挥了过来。 我无奈闭上眼睛，以为就要大难临头，做好等死的准备的时候，突然听见教室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住手！” 魏宏鹏的拳头久久没有落下，我睁开眼睛，朝教室门口瞟了一眼，赫然是姜雪。 只见她麻利地跑了过来，拦腰扑向魏宏鹏，将他一把推开，张开手臂站在我的身前。 魏宏鹏的身体微微站定，指着我的鼻子气急败坏道：“你小子别躲女人后面啊，有本事过来和我刚！” 我沉默不语，并不是不愿意向别人证明自己不是孬货，但是我知道就算和魏宏鹏打了，最后倒霉的也一定是自己。 姜雪的脸蛋气得涨红，愤怒道：“你也是够了，你这样很让我看不起！” “我要你看得起？我看你就是眼瞎了！”魏宏鹏一脚踹飞身边的板凳，怒吼道。 正文 第六章 我牛逼了 魏宏鹏这一吼吓了我一跳，他踹飞的板凳也砸在了我脚边儿。我确实是没想到他能跟姜雪大喊大叫的，毕竟平时两个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魏宏鹏你他妈有完没完。”姜雪气得涨红了一张脸，“我就是眼瞎了，怎么地吧。” 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女人后边儿总不是个事儿，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我这种成天装怂蛋的货每天意淫的对象，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往上冲。 我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其实这几天挺他妈憋屈的，我就是在生物课上硬了会儿，就不小心让姜雪给我拍了，蛋疼的够呛还惹了一连串儿的事儿，魏宏鹏就不说了，连五虎的板寸头都盯上我了。 我一拳头闷在了魏宏鹏的鼻子上，他鼻子还是挺硬的，打了一拳我手疼的够呛，半边儿胳膊都麻了个彻底。 魏宏鹏正在那个姜雪横呢，这俩人都没想到我这个软蛋会先动手。 “我操你妈！”魏宏鹏大吼一声，班里的人都团在门边儿怕自己被误伤，这一声骂的他们集体抖了下。 抖吧，别停了，我把视线转回魏宏鹏身上，因为我也停不了了。 魏宏鹏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拽了张凳子就向着我扔了过来，我想躲一下，但是凳子依然擦过了我的身体刮出了几道血痕。 咣当一声终于把姜雪的意识找回来了，但是已经晚了。 魏宏鹏已经拽着我倒在了地上，骑在我的身上一拳一拳的抡下来，完全就是不想让我活着的打法。 其实我也没怎么打过架，上次和魏宏鹏在走廊里也只不过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打法什么的我也并不明白，只不过知道他一点儿也没走留手罢了。 那就拼命吧。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揪着魏宏鹏的衣领子就稍微起来了点儿，一股蛮力就把他甩了下去。 忍着钻心的疼痛，又猛的把手边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甩在了魏宏鹏的身上。 魏宏鹏又一脚踹在了我肚子上，我忍不住痛的哼了一声。 哗啦。 一盆凉水制止了我们的动作。 是姜雪。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上去比我们两个还累。 “我操你妈逼。”魏宏鹏还在不依不饶的。“我他妈跟你没完。” 我没有说话，这辈子就没感觉这么爽过，可惜的是我还没爽够教导主任就来了。 “干什么呢这是！”教导主任顶着没了顶的谢广坤式发型，“学校是什么地方，你们用来打架！” 心里滋味还是挺复杂的，就打这么一次两次的还被教导主任抓住了。 没想到的是姜雪也被带来了。 “怎么回事！还有个女同学！”秃顶主任拍着桌子喊，“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学习就知道搞对象。” 我没有说话，毕竟没有因为打架而被叫到办公室训话过，而魏宏鹏就不一样了，这种打架积极分子是不可能默不作声的，况且又因为我。 “老师，他调戏女同学，你不管管？”魏宏鹏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的也不忘了盖我一身屎盆子。 其实他也没说错什么，毕竟事实就是我上着生物课看自己心中女神看硬了。 想到这，我又舔了舔嘴唇，姜雪亲我的感觉很微妙，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 “老师，没有。”姜雪看了魏宏鹏一眼，“我们只是闹着玩，而且也是正当同学关系。” 这一刻感觉真他妈爽啊，我用余光瞅了姜雪一眼，她正咬着嘴唇看向我们这边儿。 我赶忙把目光收了回去，感觉自己又怂了，全然没了刚才暴揍魏宏鹏那股劲儿。 身上被魏宏鹏拿板凳条子抽的地方应该还在流血，我感觉自己身上伤口挺疼的，顺着伤口往下还感觉痒痒的。 应该就是流血了，九月的天气秃头主任的办公室，这种环境下总不可能是出汗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秃头主任眼珠子瞪得滴溜圆，“这个女同学，你来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姜雪。 我的女神啊，我又眯了眯眼睛，你说什么我都认了，亲了你三次这就够本儿了。魏宏鹏这种人整天泡妞儿的可能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 就是矮穷矬突然就被白富美相中了一样荒诞可笑。 姜雪咬了咬嘴唇，“生物课上我同桌要睡着了我就推了他两下，然后魏宏鹏就说他调戏我，已经找了他两三次麻烦了。”说到这她又深呼吸了一下。 姜雪深呼吸时候的锁骨很漂亮，看的我有点儿心猿意马。我赶紧转过了头，可不能忘了自己还在秃头主任办公室。 秃头主任可是我们年段的镇山之宝，我瞥了魏宏鹏一眼，没看这祖宗都消停儿的站着吗。 “同桌睡觉了叫醒不是很正常吗？”秃头主任那张桌子都快被拍裂了个屁的。“你又瞎掺和什么。” 魏宏鹏眼睛都气红了，“姜雪你在给我说一遍，你敢不敢再给我说一遍！” 办公室里除了我们四个没别人，挺静的，魏宏鹏这一叫唤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 “造反了你！”主任吼得比魏宏鹏还大声，“你还想不想在学校呆了！” 魏宏鹏天大的胆子也扛不住被开除，咬了咬牙也没吱声。 “你们两个都给我记过，留校察看，再闹事儿直接开除！！” 这事儿把班主任也连累进来了，奖金全扣。 我还是挺害怕的，毕竟自己在班级里成绩不上不下，为人也不会来事儿，这种可有可无的人最容易作为出气筒。 顶着一身伤，姜雪陪我去了医务室。 她一路上也没说话，我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什么。 她应该是挺生气的，这次是我先动的手，姜雪应该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动手。 因为在她眼里，我可一直都是一个班级里最没存在感最软弱最无能最菜的怂蛋。 校医木着一张脸跟面瘫似的，拿着碘伏在我身上这抹抹那抹抹的。估计这样子也是看着帮打架的不太顺眼，想到这的时候我自动就把自个儿刨出去了。 正文 第七章 姜雪发火 毕竟我是头一回，只不过学校不管我是不是头一回都给我记了个过。 记过我倒是没放在心上，自己头一次这么牛逼的光芒早就盛过了记过。现在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像我妈解释，破学校别的事办不成，找家长但是挺快的，我妈都已经在路上了。 上完了药，我蔫了吧唧的跟在姜雪身后，心中想的不是我妈来了怎么办，而是我去上药时候她牵着我走，现在怎么不牵着我了。 这思想跟狗没两样了。 我一边出身一边盯着姜雪的裙角，她去哪儿我都跟着，以致于她一停下来我就撞到了她后背上。 我揉了揉鼻子，抬头看着她，姜雪抿着唇，神色不怎么样，像是憋了很大的火。 肯定是憋了很大的火。 我自知理亏，转移了视线没有说话。 “你装他妈什么啊装。”姜雪相当不客气，“刚才那么牛逼呢，怎么不继续了？啊？” 她连生气的样子都很迷人，别人觉得姜雪是个痞里痞气的女生，但是我就是口味独特喜欢姜雪，不管是她汗湿的额发，还是翁动的嘴唇。 姜雪好像察觉到了我的不对，怼了我一把，“林凯你他妈看什么呢？” 我觉得还是跟她说句话吧死扛着不支声总觉得跟老师训话似的。 “没什么。”我吞了吞口水，“倔劲儿突然上来了我也控制不住。” 姜雪气得直接抬手给了我脑袋一巴掌，刚才魏宏鹏把我脑袋磕地上了，这一巴掌又给我疼够呛。 虽然我从小就没了爹，但是也是有亲妈疼着长大的，这一下子我有点儿受不住，蹲地上麻了半天爪子才缓过劲儿来。 姜雪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陪我蹲在地上感受我头一回的雨雪风霜。 “没事吧你，”姜雪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担心，“一个老爷们怎么一巴掌就倒下了啊，刚才那么牛逼呢。” 我的大小姐，我有点儿叫苦不迭，我他妈还伤着呢，又不是抹的神仙药瞬间就能好，你脑袋往死里磕一下试试。 缓过劲儿来我抬起了头，姜雪陪我蹲在地上，一条腿膝盖都快贴地了另一只腿还标准的窝着，右胳膊就那么随意的放在腿上，潇洒十足的在哪儿看着我。 真是个帅气的女孩儿。 我摇摇头站起了身，“没事儿了，走吧。” 我尽量潇洒帅气的往前走，就是身上伤还疼的有点儿厉害，走的不是特别放松，我想我是隐藏的不怎么成功，要不然姜雪怎么能又骂我一回。 她说，“你他妈尿急啊，着夹裆走。” 我放弃了这种姿势怂怂的往回走，果然还是本我最自在。 我看见了我妈在班级门口等着我，她身上还穿着保洁的工作服，应该是临时请了假过来的，我心里有点儿酸酸的。 毕竟我妈这么供我我还给她找事儿。 “妈。”我低低的叫了声。 我妈没说话，招了招手让我靠近点儿。 我妈今年三十多岁了，但是瞅着挺老的，我也没什么办法让她好过点儿，只能在学校老老实实的待着。 但是我头一回不老实就把我妈折腾过来了，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儿子。”我妈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疲惫，我也料到了这个情况，像我这种不上不下的人，学校挑我的毛病挑的往往是最多的。 “情况我都了解了。”我妈继续说道，“上课困了就站会儿吧，和你那个同学就……”她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了，组织了半天语言接着说，“就别招惹了，打坏了谁都得花钱。” “嗯。”我应了声。魏宏鹏是不会放过我的，但是也应该不会在老师的眼皮底下作什么幺蛾子了。 “你伤没什么事儿吧。”她围着我转了个圈儿，打量了一下。 “没什么事儿”我说，“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我妈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嗯。” 朱自清写过他父亲的背影，佝偻卑微的，只是为了送他临行买了点儿橘子。我想我妈的背影也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妈是个女的，家里除了我也没个男人。 “喂。” 我回过头惊讶的发现姜雪还没进屋。 “怎么没进去？”我问。 “进个屁呀进，我不是怕你妈打死你吗？”姜雪的口气不怎么样。 她对我的口气一直都不怎么样，一副欠了她钱的样子，但是对我挺好的，好到和魏宏鹏都闹翻了。 我就是喜欢这一款的。 就是那种任人打任人骂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作为一个男的自己有点儿贱了。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这一款的。 我跟着姜雪进了屋，屋里还是挺乱的，经过我和魏宏鹏这么一通折腾，桌子倒是没怎么样，凳子倒是散了不少，地上还有挺多个板凳条子。 这还没算上姜雪一桶水和的稀泥。 我叹了口气，跟正忙活着的值日生说了句我来吧。 值日生惊恐的退了一步，身后摆着的拖布都倒了。 有生之年我还没想到身为一个怂蛋的我还能把人吓唬倒这种程度。 虽然我并没有吓唬她。 她怯生生的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本来也是轮到我值日的。” 话说到这了我也就不再和她抢了，我是个刚刚违反学校纪律的留校察看生，他们害怕也正常。 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魏宏鹏还没回来，估计是还留在秃头主任那训话呢，他是有前科的人，家长叫来都没辙，错误下次该犯还是会犯，让他就在那儿听着主任从身到心从学习生活到私生活的一通教育吧，这对他可是个酷刑。 我瞅着这个值日生可怜，就看着周围离她方圆五米以外有什么可以干的。 奈何只有以她为圆心五米之内是我刚才和魏宏鹏打下的战场。出了这个圆圈儿就剩下黑板没擦了。 我寻思了半天，还是拿个黑板擦把黑板给擦了，物理老师留下的板书最难擦，这个老师写字非常有力度，拿着黑板擦留下的还有一堆堆的白点儿。 正文 第八章 约架（上） 我叹了口气，拿过讲桌上的抹布打算洗一洗回来擦黑板。不想却被姜雪拦住了。 “没病吧你。”姜雪一把夺过我手中脏兮兮的抹布。“爪子上全是伤口还拿抹布，你要是嫌命长的话，我就直接解决了你。” 说完她倒是没再瞅我的反应，拿着抹布去厕所洗了。我手里突然变空一时间不知道要干嘛，就只能傻愣愣的瞅着姜雪走进了女厕所。 女厕所？！ 我赶紧收回了视线。 这学校建设的也够牛逼的，男女厕所对着来，虽然刚进门对着的是洗手池，可是里边儿也不怎么隐蔽，女厕所还好一点儿，男厕所除了蹲着的还有站着的，站在俩厕所中间儿往左一看就能看见哪位大哥在抖鸟儿。 但是男的也没有几个在乎这码事儿的，这个年纪巴不得让哪个靓妞儿多看看自己走多大鸟儿。 不一会儿姜雪就回来了，我估计她平时应该是没怎么干过活儿，抹布都直滴水，她都那么面不改色的拿回来了。我也没去接，接了还得再挨一顿骂。 我拄着胳膊等着看戏。 姜雪还是挺给面子的，拖着块湿淋淋的抹布勇往直前的擦着。这样我是完全不会去担心物理老师力透纸背的小白点擦不掉，黑板会不会掉色才是真的。 抹布擦到黑板上流下了一条条的水流，汇聚在了一起，滑进了黑板下边儿的粉笔槽里。 坏了。 学校建设的虽然挺有问题，但是该置办的大件儿一件都没少，比如说天花板上的LED闭上灯就找不着灯管儿的灯，再比如就是沿着粉笔槽接着一溜电线的一体机。 我操了。 跟姜雪逼逼一通就赶紧拿着面巾纸堵住了涓涓水流，抢救还算及时，我把一体机打开试了试基本功能，除了电线外壳湿了点儿剩下的没有问题。 “吓死我了。”姜雪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要卖给学校了。” 我只能说幸亏这节课下课是大课间，时间比间充裕，足够给值日生时间来打扫战场。 不一会儿化学老师就来了，桌子椅子什么的都摆好了，就是椅子少了不少，抢不到椅子的就只能苦逼的站着上课。 老师看到这么多人站着愣了好一会儿，“这……干嘛呢这是。” 没抢到椅子的班长尴尬的在一边回答，“呃……老师，我们班出了点儿状况，比较复杂。” “哦……”化学老师领悟到，“你们是不是集体迟到了，班主任罚你们了吧，活该。” 不管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做个表面功夫，化学老师这么一说都让他们班级体面了不少，虽然集体迟到也不怎么光彩，但是总比打架斗殴强的多。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今天我们来讲四大基本反应类型……” 其实我挺喜欢化学老师的，他叫许淮安，名字取得挺好而且讲课也挺有意思，也从来不搞些什么优等生差生区别待遇。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听他到底讲了些什么，身上的伤上了药之后刺激的更厉害，刚才手边儿一直也没有闲下来，所以现在才感觉到疼痛。 我原来看的那些抗日武侠类的电视剧里边儿，一个个的主角掉了胳膊瘸了腿都英勇奋战到最后一刻的，怎么的到我这就不行了呢 。我估摸着是修炼不到家，毕竟电视剧取材于生活。 上课上了一半儿，魏宏鹏回来了，一脸杀气的站在门口，等着老师放他进屋，我估计他这一腔热血的早晚洒在我身上，魏宏鹏血气方刚的又受不了打击，我估计不出三天他就要和我相约小胡同了。 这个小胡同不同于情侣偷情野战的专用小树林，是我们学校一些大哥大约战的必备良地。而且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说是小胡同里边不论是伤是残是死是活都是胡同里边儿的事，胡同外边儿也不许因为自己伤着了四处逼逼叨。听上去就像是装逼的小孩儿在放狠话，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 我班上原来有个叫做陈泓宇，不知怎么的就尬上了五虎，规矩立得还挺公平的，只玩儿单挑儿。他血气方刚的就知道傻干，被人揍得就剩了一口气儿，还折了一条腿，救活了之后就死活非要转学说什么也不在这地儿待了。 这约架的地点就是传说中的小胡同。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心不在焉，姜雪可能看我不对劲儿就怼了我一下，也是魏宏鹏回来了姜雪动作也没有太大。毕竟吧，这些天一连串儿的事儿都是因为姜雪拍了我的蛋引起的。 我不知道魏宏鹏如果真的找我去了小胡同怎么办，我妈就我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养到十来岁也是拿命供出来的，如果万一我真的除了什么三长两短，钱都是其次了，如果断了胳膊瘸了腿或者根本醒不过来什么的，我估计我妈会直接崩溃。 想到这儿我心里就有点儿慌，逼没装成反倒把家毁了这事儿可不怎么划算，我挺爱我妈的，不管现在是不是青春叛逆期，耍过了一通我都挺后悔的。 我一直都知道我家和大多数家庭不一样，虽然没有什么巨额外债，极品亲戚。但是供着我这么上学开销也不少，何况濒临毕业了九年义务教育就没了，学费也要交了，如果考不上高中我妈铁定我是要我自费上高中，我不想再给我妈增加什么经济负担。 魏宏鹏坐在我后边儿，不是前后桌，还隔了几排人，只不过他拿书的动静可不小，吧嗒的往桌子上一拍，我瞅了眼老师，他没什么反应，估计这动静就是给我听的。魏宏鹏这技巧掌控的还不错，能把距离准确控制在10到15米之间。 老师不一定没听着，还有可能是看出来了魏宏鹏眉间带着火，也不想再去攒动这个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我想，他挺有眼力见儿的，谁都有脾气，但是他不会因为身份等级去压制谁，我很喜欢这个老师。 但是如果他真的没听见我就白想了。 正文 第九章 约架（下） 我这人估计好事估计不准，坏事儿还是挺准的。 化学课刚下课魏宏鹏就过来拍桌子了，让我今天晚上放学了去小胡同和他决一死战。其实决一死战有点儿过了，不就是意淫了一下你朋友吗，这还没付诸行动呢就这大阵仗，以后万一阴差阳错的娶了姜雪魏宏鹏还不得鞭尸啊。 我还做了别的事儿的，比如说偷偷亲了一下姜雪，我那个叫亲，姜雪对我做的那就叫吻了。区别就在于我是贴一下就跑和她是伸舌头搅和。 姜雪这姑娘还是挺给力的，我跟她同桌这么久一直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越界行为，姜雪为了我不受连累直接吻了上来。话说女生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初吻什么的？ 虽然姜雪为了我不受连累吻了我之后更加的受连累了。这话我当然不好说，说了她容易揍我。 魏宏鹏过来下战书的时候，姜雪就在一旁坐着没出动静，其实这样就对了，她要是再说一句我是她对象啥的魏宏鹏容易让我三秒之内血溅当场。 “怎么办啊。”姜雪咬了咬嘴唇，“硬碰硬你一定会很惨的。” 事到如今惨不惨我已经不去思考了，我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下我妈怎么办了。 要不然就破罐子破摔吧，反正这事儿我也躲不过去了，是掉了胳膊还是废了腿只能嘚瑟完这一圈儿掉头再看了。 我没想到的是姜雪她不让我去。 “你去找死啊。”姜雪口气挺冲的，“魏宏鹏打架下手有多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个菜鸡除了送死还能干什么？” 我没去接她的茬，姜雪以为我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就是解释也没有用。 “我去找点人。”她说，“然后你别去，我去魏宏鹏说不定还能卖我一个面子。” 我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小胡同的规矩在哪儿摆着，姜雪带着一号人肯定行不通。 要我说嘛，非主流年纪的初中生还是孤身一人独自装逼最实在。 晚上放学的时候姜雪非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没法子领着她带她去看魏宏鹏带方面殴打我。于是我就去假装上厕所把姜雪留在了外边儿，自己从厕所墙上的排气窗翻了出去。 就像厕所的水在认知里就比厨房的水脏很多一样，我总觉得翻完了墙手上就一下子不可言说的东西。 我估计姜雪还在门口蹲点儿呢，我进门前跟她说了多等一会儿。书包我也扔在她哪儿了。 我跑的还是挺快的，怀着迫切和紧张的心情去挨揍。 等我跑到哪儿的时候魏宏鹏已经等在哪儿了，他两条腿劈的挺开的往哪儿一蹲，一副黑社会流氓头头的架势，嘴里还叼了根烟。 “呦。”魏宏鹏咬着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哪儿能啊。”我说，“你大张旗鼓的，我哪儿敢失约。” 这话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是从我自己口里说出来的，我觉得魏宏鹏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怎么能挑着眉这么看我呢。 “跟我打了一架，牛逼起来了是吧。”魏宏鹏站起身活动了下腿脚。“来吧，林大牛逼。”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转了转手腕，毕竟我没干过这个可能看起来比较搞笑。魏宏鹏十分给面子的嗤笑一声。 “开始吧。”我说。 这事儿果然还是需要经验的。 魏宏鹏直接拎着我的衣领子把我往地上摔了过去，紧接着一拳就冲着我的脸挥了过来，这一拳的分量挺足的，鼻梁酸疼酸疼的，泪花子都冒了出来。一下子疼的我刚伸出去的腿踢到他身上的力气都小了一半儿。 “呦，原来长腿了啊。”魏宏鹏轻蔑道。 这话一落地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起来了，好赖不计我也是个男的，还要的面子还是得要的。 我把腿弯起来用膝盖撞上了他的腰，魏宏鹏条件反射的一缩。这一下子估计得挺疼的，我也是下了力气的。魏宏鹏被我一膝盖撞下去之后又随手拿起了地上的棍子冲着我打过来。 我赶忙往旁边儿一滚，平时的抗日电视剧还是没白看的。这招不就跟八路军转圈儿躲日本鬼子的钢刀刃一模一样吗。 魏宏鹏的棍子落了空。 他爬起来的时候捂着腰，看来我这一下子撞得还是挺给力的。但是我还没得意够，魏宏鹏就冲过来了，一条腿直接就跪在了我胸脯上，我被他压的险些一口气儿没过来。 要我说魏宏鹏这人儿也真够小心眼儿的，我用膝盖撞他，他转过头来就拿膝盖压我。这么睚眦必报也不知道怎么在他们那个流氓儿圈混下去的。 我强忍着疼痛把身子往外侧了侧，把魏宏鹏的膝盖让了下去，这才勉强得到了呼吸。 我这么一动，反倒让魏宏鹏保持不住平衡往前栽了下去，然而他的前面是一堵墙。 坏了，我想。 我已经忘了当时我在想什么，可能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本能，还有可能完全因为不想让家里赔钱。基于很大的后者的可能，我伸出了一只手垫在了魏宏鹏的脑袋和那堵墙壁之间。 我操了，真疼，这应该和被门夹了一下子差不多，还得是大铁门。 魏宏鹏人栽向了一边儿，我赶忙缩回手瞅了瞅战况多惨烈。 “哎我操了。”魏宏鹏在一边儿叫，“没病吧你。” 有。 全是病，从脑子一直到脚趾盖，我他妈脑子进水了才会救这么一个不知道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的人。 这个仇也没多大仇，谁让他说我有病的。 经过这么一通闹，我们肯定是打不起来了，再没良心魏宏鹏也应该知道要是没有我这一垫照着他刚才的姿势和速度那个缺根弦儿的脑袋铁定开瓢儿。 气氛还是挺尴尬的，我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他也是。于是我俩就一直也没说话，一个在哪儿跟大爷似的摊着，另一个就在这儿抱着手在心里默默哀嚎。 这个点儿姜雪也应该反应过来了，正往这边儿赶。这么个魔性的气氛就让她来打破吧，反正让魏宏鹏干了这些回我是不想和他主动说话。 正文 第十章 告白 姜雪很快就赶过来了，呼哧呼哧的，看到我俩就蹲在胡同口喘气儿。我瞅着她没说话。 她缓过劲儿来兜头就给了我一巴掌，合着下午我蹲地上蹲半天她是一点儿记性也没长。我带着我脆弱的脑瓜壳又转了回去，继续抱着我的爪子对影自怜。手指头都让魏宏鹏砸紫了，这哥们脑瓜子挺沉的。 “怎么着。”姜雪站在那里气势汹汹的，“中场休息呢啊。” 说着说着又踢了我一脚，“怎么回事儿啊大侠。” 这事儿比较复杂，你让我怎么和你说，我五味陈杂的看了她一眼。 你难道要我说我的死对头差点儿开了瓢儿又被我救了吗。 魏宏鹏估计是气不过来，一脸愤懑的捂着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不是林凯……哎我去……” 我缩在一边儿没吱声。 “怎么的了，打架小王子。”姜雪抱着胳膊踮着一只脚看向魏宏鹏，“中场休息结束了？你俩要继续。” 魏宏鹏抖了抖嘴唇愣是说不出话来，捂着腰来回瞎转悠，最后愤怒的踢了踢腿转身走了。 一时间就剩下我和姜雪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牛逼了你啊林凯。”姜雪瞪着眼睛，“还敢骗我，我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呢。” 我抿抿嘴没说话，说了就是火上浇油，还不如不说呢。 “说吧。”姜雪拎了拎我的耳朵，“魏宏鹏这小子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的，你丫干了什么。” 大姐你别问了行不行，这事儿真是扭曲到我一个字儿也不想说。 姜雪显然不会善罢甘休，手上发了力，我挪着脑袋跟着她的手动。 “你说不说。”姜雪威胁到。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魏宏鹏脑袋差点儿撞墙上我拿手垫了下。” 姜雪的表情还是挺精彩的，毕竟像我这么蠢的人可能真的不多了。 姜雪咬着牙，“你他妈还真是朵盛世雪莲花。” 我低着头没说话。 “都伤哪儿了。”姜雪拽着我的衣服袖子往上扒，“用不用再去一趟校医室。” 这几天这么折腾我心里逐渐有了一个想法儿，朦朦胧胧的却又有点儿不敢相信。 我把头轻轻的靠在砖墙上，看着姜雪额前晃动的碎发，我听见自己说。 “姜雪，你是不是喜欢我。” 意料之中，姜雪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蹭的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手里还不忘甩了我一下，“你他妈没病吧。” 又是这句话，我一天都听了好几遍了。但是不管姜雪是承认还是否认我都认定了这个事实。 姜雪就是喜欢我没跑了。 我痴痴的看着姜雪笑，这么看来姜雪还是个女孩儿，听到这种话脸也是会红的。 “你不喜欢我，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盯着她眼睛说，“你就是喜欢我。” “你脑子被魏宏鹏打傻了吧。”姜雪通红着一张脸，“瞎说什么呀。” 我笑了笑，见姜雪脸上露出的那副不自然的窘态，没有继续坚持问下去。 “你要不要扶我起来。”我举着肿的老高的五个手指头问她。 姜雪这回连理我都没理我，直接拎着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傻傻一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良久，这才拿着没受伤的右手支着墙壁站了起来，过程还是挺艰难的，从脖子往下到脚脖子往上身上基本没有几块不带颜色的地方。 我书包也不知道被姜雪扔到哪儿去了，我也不想找了，我也不是什么爱学习的学生，书包有了没了我也不在乎。 问题就在于我怎么回家，家虽然穷，但是我也是我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该差我的什么也没差。我也就没体会过这个疼那个疼的。猛然这么来一下子，我受不住。 我叹了口气，右手扶着墙一点儿一点儿往家里挪，走的挺慢的。但是我不想从近道走，街坊四邻的都从近道走，我这个样子不想见到他们。 衣服磨着伤口挺疼的，我就把衣服脱了搭在肩上。 “我去了……你是不是傻。” 身后响起了姜雪的声音，我有些惊讶的回过头。 “伤口会感染的不知道啊。”她拎着一堆药棉消毒酒精什么的，“坐下。” 我咧着嘴笑了。 虽然姜雪平常的时候大大咧咧潇洒自由的，但是这个时候显现出来认真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女孩儿的柔气。 这个样子很温柔的，我喜欢潇洒绝伦的姜雪，也喜欢现在一样温柔似水的姜雪。 她低着头拿着酒精棉花擦拭着我的伤口上的沙土，又给我贴上了创可贴。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她给我弄了很长时间，等到她全都处理完了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半。 “我书包呢。”我问。 姜雪瞪着我，“我给你处理了半天你就问我你书包在哪儿。” 我从善如流，“谢谢。” 她这才放弃了X光扫射，“走吧，我扶你回家。” 事情的发展一直都很微妙，在我和姜雪身上男女性别似乎都反了过来，我惹了事儿她替我挡着，如今放学路上她送我回家。 但是我也不想逞能，如果是我送她回家的话，基本上半个小时能送到一半儿路。 “你跟你妈怎么解释。”姜雪问。 “我也不知道。”我腾出了右手捋了捋额头上腾飞的乱毛儿，“从门口撑到我房间的力气我应该有，我不想让我妈知道，装一小段儿正常走路应该没问题。” 我们俩的氛围静默了一会儿，我接着说，“魏宏鹏应该不会找我麻烦了吧。” 毕竟这阴差阳错的也算个恩，就是不知道魏宏鹏认不认这个情了。 姜雪：“呵呵。” 她呵呵的我背脊一凉，我知道干出我这个事儿的应该也是千古头一遭了，放在竞技场上我这种的应该就是秒死型的。 我跟着姜雪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快六点了太阳都差不多快落山了，周围都是金色的，很漂亮。 我尽量让自己走的舒服一点儿，多让自己得劲会儿，这样才能在我妈面前装的更像。 到家了。 我看着姜雪离去的背影，有点儿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