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 王良复活   夜,T市北郊外三十公里,群山林立,山脚下荒草凄凄,一条高速公路宛如长蛇般穿梭在群山当中,路上轿车呼啸着飞驰而过,氙气大灯驱散不了前方迷雾,所以速度慢上了平时的一半。   “嘎”的一声,一辆腾达面包车以八十千米每小时的速度,却突然刹车停在路旁,地上被轮胎生硬的擦出一条黑线。   面包车靠拢路边护栏旁后,两旁车门立刻被打开了,走出四个黑衣西装的精干男子,他们脸上有些紧张,身旁风驰电掣的车辆呼呼跑过,没有人愿意在这深夜关心这群人究竟干什么勾当。   为首的男子取下墨镜,一脸说不出的戾气模样,低声不满的估计了几句,对后面摆了下手势。后面三人便将一个蛇皮袋子从后座抬了出来。   “动作要快”男子重新戴上墨镜望着荒芜的山群,威严命令对三人说,他鼻尖冒出细汗,显然是第一次干抛尸的活。   三人跳过栏杆,朝深草中走了几百米,不一会儿回头望了一眼,估计这么远应该很难发现,便撒手一扔蛇皮袋子,三人对视一眼向回跑去。   面包车前男子一支烟已经抽完,看见三人赶了回来,上车猛轰油门,消失在高速路上。   .......   月夜苍茫的荒草中,威风拂动着野草,一只野狗吧嗒着舌头向蛇皮袋走来,它已经饿了四五天,接近死亡的边缘,先是闻了下,估计是觉察道鲜血的气味,嗷了一嗓子,便用黄臼的牙齿撕咬着袋口。   王良觉得浑身冰冷无比,喉咙上鲜血凝聚成疤,这是匪徒们给他致命的一击,当时冰冷的匕首从喉管划过,他感觉生命被割裂,活活的抽离,然后再也吸不上气,最终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究竟是谁绑架了自己?王良最近几日一直被蒙着眼睛,先是关在冰冷的房间中,他的神志完全被恐惧占领,第三天的时候被土匪们夺去了生命。按理说,父亲在本市有权有势,事业发展也是蒸蒸日上,关系网更是让人难以企及,通过这些来看,父亲不会对自己的失踪不闻不问,但是当瞳孔放大那一刻,他仍然没有见到双亲的最后一面。   一定是绑匪们撕票,而父亲的拯救也以失败告终了,王良清晰的分析道,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又有了感觉,而且无穷的大地活力从喉管处涌来,自己肯定是到了地狱,下一步应该就是变成魂灵到奈何桥报道了。   王良不甘的摆动了一下,这二十年来,他除了宅在家里玩电脑看闲书,就是偶尔到学校教师睡睡觉,反正父亲有的是钱,他一向老实,只等洒脱的过上一辈子,没想到祸事最终还是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耳边传来一阵稀疏的撕咬声,王良手指颤动了一下,确定自己还活着,黑布把他眼睛死死的扎住了,外面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清楚,耳边又传来一阵嗷的声音。   这是狗发现袋中还有活物的惊叫声,随后甩头退后两步,胆怯的叫了两声,便飞快的窜进了荒草中,没了踪影。   王良手腕大力一扯,结实的麻绳子断成几节,撕开脸上的黑布,飞快的钻出蛇皮袋子,下意识摸了下脖子上的疤痕,缺什么也没有发现,甚至连疤痕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速路两旁林立的路灯,风驰的轿车,都告诉王良,他还活着,而且浑身充满无穷的力量。   力量,复仇的源头。   飞快的向T市跑去,凉风习习,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反而头发湿热,冒出淡淡雾气,一定要查出是谁绑架了自己,还有家人是否安全。   而在他推断中,tip匪团已经深深映在他脑海中。   跑了接近半个小时,本来就算是保时捷也要飞驰两个小时的路程就这样完成了,这天乌云下一座巍峨的大山挡住了去路,爬过这座山就是T市,就可以给父亲报个平安,然后重新获得自由。   但是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无所事事的安逸生活了,他要将绑架自己的土匪亲手解决,让这个城市的邪恶从此消失,王良眉峰高高耸起,形成一个威风的川字,然后走进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王良要趁着还没有被tip匪团发现之前巩固意外获得的那股力量。这是一股神秘无比无法让人琢磨的力量,感觉不到是来自脑海还是心底,但是它却无所不在的充实着全身。   以前孱弱的宅男身体,现在已经变得一米八左右了,浑身肌肉虽然比不上擂台上的肌肉男,却充满爆炸感的轰炸力道,而且双目也极其清澈,让他完全看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建国时期修建的地下工程入口,多年未用的地道中,并不是很难走,但是里面空无一物。   一脚踢开地上锈迹斑斓的八一杠,墙上发出一声破响,两把废弃的武器变成铁渣滓散落一地,王良脑中充满复仇的念头,但是却下意识克制着自己,tip匪团在T市横行多年,就连武警都奈何不了,还有自己父亲对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听说,匪团中鱼龙混杂,其中包括阿富汗越境而来的基地分子,还有一些各国的亡命之徒,而他们的藏身之所也是无从考察,而现在,估计派出所依然没有行动,因为根本就没有目标,况且,父亲考虑到自己安慰,有没有报警还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山壁上被王良愤怒的拳头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王良吐了一口气舒缓情绪,突然笑了起来,“tip匪团,即使是龙潭虎穴,老子也闯定了。”   两个时辰后,王良已经彻底掌握了那股神秘的力量,这是一股强大的爆发力,超越了人体极限,身后的山体已经倒塌,他敏捷的用三秒钟的时间久冲了出来,既然大难不死,既然老天将神力赐予自己,那就让我替天行道,让邪恶永远埋藏在地狱的深渊。   凉风习习,一袭单衣,山体倒塌的轰隆声中,王良自信满满的向T市走去,天地间风云变动,仿佛为他的气魄所震慑。  正文 02 郊区地摊   夜晚的郊区闹事街道旁,霓红灯闪,车水龙马,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穿着正统的黑西装,白衬衫,劣质花色领带的青年们,煞有介事的谈天论地,仿佛所有商业机密都在弹指间灰飞烟灭,路边有朴实农民大棚地摊炭火袅袅,羊肉串,烧烤,小吃噼里啪啦的声音应接不暇,无所事事的背心青年们划拳喝酒兴趣正浓,纹有才狼虎豹凶相的咸猪手不安分的左拥右抱,惹得旁边浓妆粉底的野妹子花枝颤抖,众人嬉笑怒骂,挥霍着无视释放的时间和精力。   觥筹交错五光十色的欢华作乐中,谁也没注意到狼藉街道上走过的健壮青年,他眼中冷漠平平的扫视着昔日习以为惯的人群,闲步向前走去。刚才在小巷中放翻了一个戴着冒牌劳力士手表的家伙,顺便“借”了他身上所有的钞票,不过两百多块,当务之急是祭奠五脏庙,已经快五天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了,往日呼之即来的满汉全席成了海市蜃楼,他只想将满足饥肠辘辘的肠胃。   他此时一身七匹狼灰色西装,手腕露出两尺显然不是很附和他的身体,白色运动鞋倒是还算凑合,这身装扮俨然与城乡结合风格的郊区融为一体了。而在他后方不远处,灯光难以企及的昏暗小巷中穿着野驴牌内裤的青年捂着根部,拼凑着地上碎的不成样子的手表零件,泪流满面,眼中恐惧的望着王良远去的背影,“咋这么倒霉,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吝啬老爹那骗来钱买的七匹狼啊,呜呜呜”,今晚泡妞的计划化为乌有,青年如丧考妣般惆怅。   羊杂碎的老板满脸油光,手上正把持着铁勺子,从浑黄的铝锅中捞出一块光秃秃的骨头,骨头冒着特有的腥味香气,那是属于一种北方风味的荤食,老板身前挂着肮脏的蓝色围腰,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他满口黄牙,此时他忙活的叼着白沙香烟,看到径直走来的青年,一眼就看出王良一身不过是地摊上买的货色,当然除了脖子上扎的不成体统的花色领带,老板估计道是向别人借的,不过他还是热情的招呼王良,“小伙子,整点啥,羊杂碎,面皮子,水饺。”   王良找了个靠后的座位坐了下来,塑料的座椅上放着一次性筷子,老爸殷勤的颠颠拿着抹布跑过来,象征性的擦了擦塑料桌子,王良看了眼老板手腕上黑色的伤疤,那是一条丑陋的伤疤,可能是年轻时受过伤,王良面无表情道,“一碗水饺。”   老板将抹布向肩膀上一甩,说了声好嘞马上就到,赶紧开锅下水饺去了,王良肚子传来一声咕噜,要了瓶啤酒吹了起来,嘴角挂出一份邪魅的笑意,纤长手指举起一次性透明杯子,古黄铜肤色两旁,刀削般的坚毅脸庞轮廓,高挺鼻梁,淡然的眼神,在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中给人一种鹤立鸡群虎藏深山的不凡感觉。   隔壁四五桌青年简单的望了一眼王良,见他就是城市里推销保险的模样,谁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喝着,地上摆了小山般的啤酒瓶,不是有两个青年离席说是要去放水,然后回来又喝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青年门动作越来越大,座椅被推来推去,旁边的椅子被放倒两三架,老板也不敢过去扶起来,只知道这些事老顾客,便也笑着当做没看见,但是其他客人显然不想和这群痞子同在一个屋檐下,严重影响了老板的小本买卖,王良扳开一次性筷子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对青年们的无力打闹视而不见。   标志男人的成熟,不是金山银屋妻妾成群,也不是位高权重执掌他人生死,而是在风起云涌中保持闲庭信步从容淡定的心境,有人生性如此,有人致死尚未明白,而王良是在地狱般的磨练中获得的,比起前者更稳定,比起后者更荣耀,这便是如今的王良。   将一碗水饺消灭后的王良并未吃饱,但是他还是起身正准备离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把便是查询tip匪团的容身之地,他要将这个横行多年的邪恶组织连根拔起,正起身一道柔和的目光向他投来,那是一双柔和似水平静无波的少女目光,豆蔻年华的少女坐在一个肩膀上有蝙蝠纹身青年身旁,一袭莲花白洁的短袖T衫,露出白如雪花的手臂,雪白纤细的脖子,活泼的马尾辫,不过她此时坐在那里筷子一动不动,微微蹙起的柳眉带着几分烦躁。   王良微微一笑,以前身缠万贯的他阅历美女无数,冰雪袭人的千金小姐,热情活泼的纨绔子女,但是眼前女子好像夏日荷花初放般的婉约清丽,王良善意的微笑礼貌的回复她。其他人也并未注意到两人细微的眼神,青年们身边各有**,但是猥琐的眼神时而瞄向清丽少女,嘴上露出邪恶的笑意。   少女身边的男子灰色背心,脚丫子搭在椅子上侃侃而谈,端起酒瓶对少女道,“李雪,只要你陪辉哥我喝了这杯,你爸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辉哥拿起一个酒杯倒酒,小拇指不自然的弹动一下,白色粉末融入杯中稀释的一干二净,当然大家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除了别有用心的几个猥琐青年和场外的王良。   辉哥将倒满啤酒的杯子放在李雪面前,李雪面有难色,“辉哥,只要我喝了这杯酒,我爸欠你们的高利贷就可以...”还没等他说完,辉哥大手一挥,“李雪,你也是了解我的为人的,我从来都是为他人着想,何况我们初中还在一个教室上过课,你爸的高利贷不救二十万而已,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打我的电话就好了。”   辉哥的“仗义豪言”赢得一群狐朋狗友的喝彩声,都称他够哥们,有义气。李雪道,“我爸不过欠了四万块钱,我会还给你们的,只希望你们不要将利息长得那么高。”李雪显然是个明理的人,别人帮忙即可,不想占便宜。   辉哥心中笑道有道道,“好说,好说,来干了”,一个黄毛青年却突然凑到辉哥耳边嘀咕了几句,辉哥喜气的脸色像翻书一样一变顿时阴云密布,酒杯向桌上一砸碎成无数蓝色水晶,一张椅子便向王良头上砸来,“*妈,老子的人也敢钓,活腻了是吧。”   飞速而来的塑料椅子被王良轻轻一拍,砸在旁边锅碗瓢盆上,瓷碗碎了一地,刚锅也摔了几个窟窿,惊动了忙活的老板,老板脸上油光更加多了,拿着勺子赶紧过来劝架了,“年轻人快走吧,这人群你惹不起。”辉哥一把推开老板,手中拿着一个碎掉的啤酒瓶虎冲过去,嘴中嗷嗷大叫,“要你狗命”。   辉哥一起的酒友也站了起来,慢吞吞的拿起酒瓶,铁锹地摊上杀伤性工具,虎视眈眈走来,一群花枝妖艳的女生害怕血溅到身上刚买的“名牌”,高调的挪动屁股端起椅子向后退去,交叉双手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神态就像娘娘看喜剧一般无二,站在最后的李雪眼中担忧的看着“鲁莽”王良,心想,怎么还不跑,这群人渣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二流子。   “这小子长得还不错,要是三年前我绝对将处初夜送给他。”戴着银质耳垂的女人不知廉耻的叼着MARLBORO香烟,吞云吐雾评头论足好像很看得起王良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已计划好如果这小子不被打死或者打残,一定要找到他住哪里,做一桩成人特有的生意了。   “残废你也要?”另一个挎着地下商场买的lv假冒皮包的女子,眼神不屑,“你看着辉哥注销他吧。”   “哈哈,周围的小混混们笑了起来。”   辉哥走到王良的面前,双手锄在桌子上,奸笑着对王良说:“今天爷高兴,只要你留下身上值钱的东西,跪地上叫三声爷爷,再从我裤裆下面钻过去,今天就给你条活路。”   王良猛地一下握住辉哥的右手腕,往上一掰。   “啊!”   伴随着嘎吱一下骨头错位的声音,辉哥蹲在地上,左手握住右手腕,鬼叫了起来!   “还他妈不给老子上,弄死他!”辉哥面目狰狞的对手下喊道。   未等混混们全部冲到面前,王良腾的一下从从椅上上跳了起来。飞起左脚,直接扫倒冲在最前面的黄毛。   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体型与力道。王良三拳两脚就摆平了这些“纹身男”与“鹦鹉男。”   这时,辉哥拖着右手摇晃的走了过来。“大哥,哪条路上混的。”   王良冷冷的盯着看,没有回答。   “今天兄弟我瞎了狗眼,冲撞了大哥,还请大哥见谅。不过这丫头的老子确实从兄弟这里借了不少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对不对。而且我有这帮手下还要吃饭的,今天这事大哥你别插手,改天我请你吃饭。”   说话间,辉哥已经凑到王良的身旁。   王良若有所思的看着辉哥,又看了下李雪。   一股寒气升起,王良猛地向后仰了一下腰。匕首刷的一下从王良的脖子边缘划过。   愤怒的王良挺过身来,一拳打在辉哥的左脸上,顿时,星空在辉哥的视线里变得如此的清晰。   紧接着,王良一个侧身,右脚直接踹到辉哥的肚子上。   辉哥已经被一脚踢飞向后飞去,因为力道过大,辉哥撞在后面的汤锅上,倒在地上烫的哇哇直叫,哪里还有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辉哥后背上又被一脚踩来,估计后面的人是从高处跳下,辉哥感觉被高速轿车撞了一样,五脏六腑疼得不得了,偏偏有叫不出声来,这种内伤简直生不如死,估计不是十年八载能养好的,而辉哥也躺在白气腾腾的汤水中昏死了过去。   王良一脚将辉哥揣向那群本来的狐朋狗友,从上衣中摸出一只云烟,啪的一声,打火机冒出幽蓝色的火苗,美美的吐出一口烟雾,他也不主动攻击,对于这群欺善怕恶瘦高利贷的废物,稍微威慑即可,没兴趣和他们玩。   青年们扶起奄奄一息的辉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冲上去还是退后,傻傻的愣在原地,其他一些女人也尖叫着跑向路边,打的的打的挤公交的挤公交,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青年们看着辉哥惨白的脸上那种极度的恐惧,就像别地狱中的死神掐住了喉管,一个个不由自由咽了一口吐沫,妈的,这人以前肯定是当兵的,而且是特种兵,这次算是惹到茬子了,他们六七个人明显是不人家的对手。   王良已经将烟头往地上一扔,说,“还不送医院,你们想看着他死吗?”听这口气像是班主任在教训不听话又不懂事的坏学生,青年们如蒙大赦,发软的双脚筛糠般抖动着,抬着辉哥一溜烟便消失在这条五分钟前还自称自家地盘的街道上。     正文 03 天机赌场   老板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以前,十六岁的他还是个从大山中刚来到城市的土气青年,没眼色的他跟着家里传说的表哥混了两年,专门给人送货,当然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白货,还不到一年表哥便被人砍死了,他也被人放了手筋,从此便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摆了个小摊,左手废了不能拿重物,小本买卖还是能做得下去,这地摊一摆就是七八年,没想到今晚地摊被砸了,可以说一年的心血都白费了,老板心中愤懑但是基于农民的朴实敢怒不敢言,捡起滚到路上的铁锅,收拾七零八碎的桌椅。   王良将怀中“借”来的四百多块钱全部放在桌子上,也算是一点补偿了吧,他从老板沧桑的眼中看出小本生意不容易,这是他以前从未体会到的感情,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去还复来的岁月已经渐行渐远,在王良面前他选择死又何妨的独特道路。   转过两条街道,王良感觉身后有人紧跟着,也不回头自然而然向前走着,后面的人喊道,“请等等”王良回头一看,是地摊上那个叫做李雪的人,他因为快速跑过来而微微气喘,胸口轻轻起伏着,脸上飘过一起红云,说,“大哥,我可以请你帮个忙。”   王良只是简单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在地摊上听说了,他爸欠人家高利贷四万别涨到二十万,但是现在身无分文,即使是四万块钱自己现在也拿不出来,自保都成问题,还不要说帮忙了。   “对不起,我没空。”王良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一点感情,刚才他清晰的察觉到辉哥对他下药,严格的说已经帮了她一次,为何还要得寸进尺,王良对李雪的好感下降不少。   “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所以请你帮帮我,你不是没地方去吗,今晚就去我家吧。”李雪脸上涨红,她提出的条件让人再明白不过了,只要你肯帮忙我什么都愿意。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第一次取得自己贞*的人会被铭记一生,而李雪对王良的那种感觉就是,即使你抛弃我,我也可以独守孤山,为你守候一生,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爱慕,带着一种对沉稳男子坚定的信仰和依靠。   “对不起。”王良只是淡淡的回复他,这种轻易说出口的话,根本不值得让人铭记,或许辉哥能帮他解决麻烦,今晚到她家的就是那群小流氓了,就像亚里士多德曾言,女性只是土壤而已,她们接受并孕育种子,但男性则是“播种者”。这种荒诞的论言被人类所反对,但是彼此的行为却越来越靠近。   李雪明亮如月的眼眸中,泪水越来越多的慢慢积蓄,直至脸上落下珍珠般的眼泪,他望着王良坚定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处女,但是很脏,很脏,仿佛堕落的包法利夫人再也无法获得上帝的救赎,泪眼朦胧的他只希望王良能回头再看她一眼,无论是任何眼神,可是她失望了,他看见王良抱起墙角般的一直带上的小狗,疼爱的抚摸着小白狗的脑袋,撕下衣袖帮它包裹血迹斑斑的前肢。   这是刻骨铭心的刺痛,李雪想要大声咆哮发泄内心的自卑,可是在王良面前她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就算是呐喊也不能让他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   小草呀,你的足步虽小,但是你拥有你足下的土地——泰戈尔。   李雪脑海浮现自己在漫画中所添选的诗句,无论如何她决定将生命溶于王良,甚至只是一颗小草,泪眼婆娑的李雪上前抱起小狗,拿过王良手中的布料,梨花带雨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那个,“我帮你”。   王良并没有拒绝她善意的帮助,只是沉默的看着李雪为小狗包扎,片刻她放下小狗疼爱的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小可爱,没事了快回家吧。”小狗摇着尾巴屁颠颠的跑了,留下略显尴尬的李雪望了一眼王良,转身想回头路走去,说,“大哥,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王良破天荒的受到这种赞美,纨绔的自己曾几何时动过善心,从前独善其身的他见过川地地震死伤无数,见过所谓的朋友狼狈为奸欺骗同学,但是他从未有任何想法,直到前不久在邪恶的领域走过一遭,他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你爸的欠债,我暂时拿不出来。”王良对着李雪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句话如同解释,我是愿意帮你的但是无能为力。李雪阴霾的天空仿佛破开一道裂缝,阳光从云缝中照射出来,脸上露出冰洁无瑕的笑容,“从长计议,先到我家喝杯茶,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王良微微一笑,“怕”   李雪好像听到天底下最笑人的笑话,扑哧一笑,“放心,家里没人。”   “那我就更怕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已经跟着李雪向一栋别无他样的居民楼房走去。不过李雪一直走在王良身后,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游一样为前面的王良指路,两人走上六楼,李雪打开绿漆斑驳掉落的铁门,一室两厅,家具简单,19英寸的彩色电视,便宜粗糙的花纹地板,属于那种简单的家庭,李雪打开白炽灯屋里一片光明,李雪倒了一杯茉莉茶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王良,好像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才坐在王良身边,看着靠在沙发上仰头深思的王良,李雪觉得即使耗费一辈子的时间也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说说你的情况吧。”王良呷了口茉莉茶,双腿伸直摆了个舒适的姿势听李雪说着来龙去脉。李雪原来是T市七中品学兼优的学生,父亲是本地人名叫李尚火,家里没什么值得依靠的大背景,高二就因为父亲欠债的缘故而辍学,但是她从未放弃自己的漫画事业,一直在工作之余练习绘画,好赌诚信的父亲将家里的积蓄输的一干二净,这次终于惹祸上身被人扣下了,还欠下了一屁股高利贷,说是李雪不拿出二十万来就让父女两阴曹地府再见面了,李雪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付出那多,无论如何也拿不出二十万,于是便想到了初中时的混混辉哥,没想到岁月流逝,辉哥已经不念及当年同学友谊。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   “天蓝路辉煌酒吧。”李雪有问必答,一脸恳求的样子,其实他也是个坚毅的女孩子,可是这么多年过来了,亲戚处由于父亲好赌的原因早就与他家老死不相往来,这次谁也不肯蹚浑水,王良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爸他是在天机赌局输了钱。”   “天机赌局。”王良心道,这肯定是一家地下赌场,在T市明目张胆开赌局的人还没有几人,不过这个天机赌局既然如此吃得开,看来实力也不容小觑。   王良喝完茶水道了声,“我知道了,你进去休息吧。”李雪从里屋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王良手上,“我父亲欠他们四万,都在这里了,密码被我改成六个8。”看来李雪早就想好偿还父亲的欠债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良接过银行卡放在口袋,便转身开门下来。   李雪扶着铁门,像个新婚小老婆一样换道,“我等你回来。”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王良的身影在走道消失后,她又开始担心王良和父亲的安危,回到穿上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便拿过床头的画夹,开始专心致志的绘画王良在地摊勇斗流氓的英姿。   ......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莫留连。高城沙山戈壁日,已为过往销如烟。”   几句话简单易懂的劝解,顺其自然,切莫贪念,是李尚火有一次输光钱包后,邻家老头对他说的,不过对于一个嗜赌如命的人来说,全都成了耳边风。他此时被关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中,狭小的房间只有二十几个平米,铁门下时而穿过几只瘦不拉几的老鼠,而在李尚火瘦骨嶙峋的柴棒子脚边躺着两具被吸干血的老鼠,这便是他一天的食物。   李尚火深陷的眼眶下那双咕噜小眼睛转动了下,思绪回到输掉高利贷的那天,本身只带了千百块钱的他和七八个人玩起了抓金花,刚第四圈他就被洗白了裤子,兜里分文不剩,他刚想灰溜溜的离开天机地下赌场,没想到一个人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张辉以前是李尚火的邻居,可是说这个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青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和李尚火一个德行,在学校打架闹事,初二的时候便别学校开除了,此后张辉一直在天机地上赌场看场子,张辉是个好勇斗狠的年轻人,打架出了名的不要命,都说人豁出去就无敌了,张辉就是个例子。不久后被老板看中任命他看场子,手下带着七八个人,每天就是在天机赌场到处转转,吓唬吓唬滋毛的小子,倒也乐得清闲。久而久之天机赌局的人都叫他辉哥,倒也混得人模狗样风生水起。   张辉自从得势之后玩弄过不少女人,清纯的初中妹子,重口味的小姐,甚至还*过两个心地朴实的农村姑娘,可就算如此,他也从未得到满足,并且愈加愈烈,终于有一天当张辉与一个妖艳女子大战八十回合之后觉悟了,他点燃一颗香烟,右手婆娑着怀中女子细嫩的肌肤,沉重的吐出一团烟雾,心想如果得不到李雪的话他的花花肠子可能会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甚至导致恐怖的性冷淡,但是前天他看到李雪的父亲红脖子粗脸的在赌局上的痴迷摸样,他计上心头。   “尚火叔,手气还不错吧?”张辉对着李尚火殷勤的说,仿佛回到小学时候向李尚火要香烟的模样。他身后四个皮尔卡丹西装的保镖墨镜后面的眼睛中都闪动着不解的迷茫色彩。李尚火是天机赌局的老油条了,不过每次带的钱都不多,输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属于那种没有资本的小赌鬼,这样一个人值得辉哥主动却搭讪吗?保镖们不动声色的猜想道。   李尚火摇了摇头,双手无力的一摊,“输光了。”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欸,李叔你别走啊,不就输了千把块钱嘛,我们都是老邻居了,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很仗义的人。”张辉对着柜台上小姐一招手,女子立刻放下手中活计跑了过来,“辉哥,找我什么事啊?”   “这是我叔,拿一万块钱的筹码给他。”张辉大刀金马的说,眼神余光却没有离开过李尚火的脸上,李尚火果然动容了。   接下来,李尚火重新回到赌桌,一万筹码不到一个小时居然翻本了,赢了整整一倍,看着面前的两万筹码,李尚火多年来小打小闹的憋屈终于爆发了,可是之后两个时辰中它不仅仅输光了手持的筹码,而且又向小姐提了四次筹码。小姐对李尚火是来者不拒,因为辉哥已经交代过,今晚李尚火的开销都是他买单。 正文 04 还债取人   面前的筹码再一次见底,李尚火浑身都被冷汗沾湿了,四万块钱的筹码才一溜烟的功夫就输光了,他身后还站着四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保镖身上藏起来的甩棍,还有他们那隐含戾气的神色都让李尚火倍加恐惧,凭自己单薄的身板想逃跑是痴心妄想了,可是输了这么多钱,就算把家里东西全卖光也堵不上漏洞啊,想到这里他下意识转身望去,寻找唯一的救命稻草张辉,五光十色吆喝四起的赌场中,除了警惕窥探自己的目光,哪里还有张辉半个影子。   李尚火旁边一人推嚷他肩膀,说,“不玩就一边去,别站着茅坑不拉屎。”李尚火没有答话只是退下赌桌,战战兢兢的向厕所走去,他身后两个保镖也跟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李尚火被群殴的惨叫声,然后是保镖们骂骂咧咧的将他五花大绑,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扔到了地下室一间小仓库中,保镖上锁后走到张辉的包厢。   包厢中,张辉*正有一个红发少女怂动,张辉仰着头喘着粗气,保镖站在门外不敢打扰辉哥兴致,不久之后听见张辉沉重的喘了一口气,保镖敲了两下门,少女提着黑皮包过来开门然后径直离开了,包厢中传来辉哥的声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保镖立刻恭谨的说,“现在他被关在地下仓库八号厢,昏迷着呢,前前后后他总共输了四万,刚才想从厕所窗户跳出去,别我们抓个正着,还嚷嚷着说把家里房子卖了偿还账款,辉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他不像什么茬头啊。”   张辉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就别问,现在你打这个电话,说李尚火在天机赌局欠债,人已经被扣留下来了,让他两天时间来去,要不然利息翻倍。”他从桌上将一张写好电话号码的纸条推向保镖,“记住,就说是天机赌场扣人。”   “知道了,辉哥。”   ......   天机地下赌场正是位于千禧龙网吧地下,此时一个门口两个保安的正兴致高昂的聊天吹皮,脚下扔了不少烟头,一个年龄二十出头的保安说,“大飞,辉哥今天怎么没来?”另一个保安吐了一口烟雾说,“我听他们说好像是进医院了。”少年保安说,“进医院,不可能吧,辉哥可是我们天机赌场第一打手,谁还能是他的对手?”少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另一个保安故作老成的说,“你还年轻没见过真正的大场面,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听说这次辉哥别打成严重脑震荡,受了内伤,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了。”少年保安有点起一支烟深思半晌说,“居然还有比辉哥还厉害的人。”   正说着一个身穿七匹狼的男子朝门口走来,两个保安立刻扔掉手中烟头,摆出威武的姿态,一丝不苟的睁大眼睛,只是前上方。王良上前打量了两人一眼,“这里就是天机赌场?”连个保安极为不满的怒视着王良眼中的那种不屑,“对,这里就是了,要欢畅就里面请吧。”   王良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找你们老板,麻烦你们通知一声。”   中年保安怒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老板是你随便能见的吗?”他看着王良身上一身假冒名牌,不屑道,这种装屁的人他可见多了,为了树立在少年保安面前的威信,他站在门口挡住王良的去路,少年保安也看出面前的人不是什么善茬,鼓起勇气站在中年保安身后。   “找死”,王良自语一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钵盂大的拳头已经招呼两人下巴,两个保安向后飞出,撞在铁门上啪啪一阵响动,两人啐了一口嘴里的鲜血,却吐出了两颗门牙,大怒的举起手中甩棍嗷嗷直叫的向王良扑来。刚才这一拳头王良不过用了一分力而已,但是现在王良突然一记横扫腿,一个保安被踢中手腕,甩棍落地,人也被一脚带飞,王良手掌砍向那人脑门,中年保安昏死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年保安冲刺而来的步伐滞住了,咽了下口水,飞快的向天机赌场中跑去,“不好了,有人砸场子来了。”一个墨镜保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骂道,“大惊小怪个鸟,他们多少人?”少年保安捂着红肿的脸委屈的说,“一个人。”墨镜保镖怒道,“一个人你慌个球,兄弟们带上家伙,废掉他。”聚在墨镜男身边的二十几个保镖各自拿起武器向门口走去,三棱刀,甩棍,台球杆子,甚至还有双节棍,而王良已经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就是他!”少年保安指着面色冷厉的王良,好像看见恶魔一样喊道。他们二十几个保镖平时都是以张辉为团体,今天张辉不在他们就只能以张辉的亲信墨镜男为中心了,墨镜男摘下眼镜向旁边一扔,摔个稀巴烂,用手中台球杆子指着对王良道,“你是什么人?”   王良伸手探入怀中,众人立刻一边紧张,以为他要拔枪不由自主后退两步,但是看到王良不过摸出一包中南海,点上烟潇洒的抽了起来,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下。墨镜男愤怒不已,脸上轮廓分明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动着,“兄弟们,做了他。”喊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台球杆子被他高高举起,呼的一声向王良头上砸去,可是刚发招只见对面也不顾生死一般向自己冲来,脚步一顿,墨镜男胸口被拳头刺中,台球杆子也不受控制的被夺取,啪的一声脆响,台球杆子与墨镜男脑袋亲密接触,一股热乎乎的赤红鲜血从他头顶淌下,他双眼睁得牛眼一样,充满惊恐,这种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滋味让他极欲发狂,但是四肢仿佛不受控制的脱力,然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顿时,天机赌场中尖叫声四起,赌鬼们惊恐的看着保镖们,抱起身边的筹码向后门逃跑,桌椅被撞翻,水杯酒瓶撞倒不少,赌场中一片狼藉,女服务员们也只是缩在墙角恐惧的望着死神一般矗立在二十余人面前的王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恶魔两个字挥之不去的印在她们脑海中。霎时间赌鬼全部逃离而去,整个场子只留下王良和一些保镖,其他的女服务员早就吓得躲进包厢或者缩在桌下,墙角,但是对王良潇洒不凡的伸手产生了一种对强者的敬意,油然而生的畸形崇拜,让他们几乎迷失自我。   保镖们见单打独斗不是对手,立刻“默契”的一拥而上,企图采取人海战术淹死王良,可是他们错了,王良手中的台球杆子仿佛刀戟一样虎虎生风,一张扔来的木椅被一记横扫,碎成木屑散落满地,一个保镖被一脚踢飞,撞在四米多高的彩色吊灯上,晶莹的玻璃跌落如同珍珠瀑布,煞为壮观。   保镖们士气大挫,本来当过两年兵的底子也发挥不出一半的实力,只看见王良动作犀利的移动,不时两个保镖被重击,或是直接昏迷在地上,或是被抛飞撞在桌上墙壁上口吐鲜血,不到五分钟,二十几个保镖昏死的昏死,还有龙虾一样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王良一支烟才抽完,狠狠的吸了一口扔在地上朝一个捂着胸口哭嚎的保镖走去。   “说,李尚火在哪里?”王良肃杀的眼神让保镖不寒而栗,保镖看到恶魔朝自己露出狰狞的牙齿一般,慌忙摇摇头,“我不知道。”王良一脚踩上去,保镖手掌传来骨头破碎的声音,“啊!”保镖惨痛的喊叫一声,“在地下室八号包厢。”说完王良已经拉起一个穿着暴露的女服务员朝地下室走去,“带路。”   女服务员战战兢兢,像是受惊的小鸟一般不敢抬头看王良,眼神闪烁的带着王良朝地下室走去。昏暗的地下室中,臭气熊天,面前是一条百米长的走廊,天花板木屑有明显被老鼠啃食过的痕迹,墙皮在岁月的侵蚀下剥落不少,一路走去王良看见不少紧闭的铁门,里面空空如也,猜想着地下室并不是天机赌场所修建,不然也不可能如此不讲究,但是用来关押和恐吓欠债的赌徒就再好不过了,两人径直走向八号铁窗,果然一个衣服邋遢,神情木然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昏昏欲死的躺在地上。   “就是这里。”女服务员手指摩擦着衣角,小心翼翼的对王良道。王良估计他就是李雪的父亲李尚火了,“开门。”王良命令道。“我没有钥匙。”少女好像很害怕王良,急忙补充道,“真的。”王良一想,地下室的钥匙肯定也不回归她保管,便上前脱去上衣,将两条铁杆包裹住,用力的拧了起来。   天啊,他想这样拧开铁门,少女不可思议的张大嘴望着王良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不一会儿铁杆在王良大力的作用下弯曲不少,可是王良好像并没有用太大力气的样子,渐渐的两根铁杆被衣服捆在一起,已经足够一个人进出了。   李尚火也被铁门的扭曲声音惊醒了,他呆呆的望着不断弯曲的铁杆,然后听见王良简单的说,“李雪父亲?”李尚火小鸡啄米般点头,然后从铁杆中钻了出来,“我是他父亲,你是她男朋友吧。”王良并没有说话,看了看已经皱巴巴的西服,一把扔在地上,让后将李雪的银行卡递给女服务员,“这里是四万块钱。”说完带着李尚火离开了天机地下赌场。女服务员痴痴的拿着手中的银行卡,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尖叫道,“好有型啊。”与此同时,告诉王良李尚火就在地下室的保镖已经扔掉身上的一副,不顾浑身传来的剧痛,换上一声普通衣服,向火车站跑去,他要离开T市,要不然老板周树根知道是他漏风,肯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刚转过两个街道,便被一两保时捷挡住了去路,车上走下一个铁塔一样的光头大汉,将保镖举了起来,手中的刀片猛捅了起来,直到保镖完全断气,他才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走到车上,“老板,那小子交给我解决吧。”   叼着雪茄烟的周树根摆了摆手,“不急。”然后对司机说,“去津港别墅。”保时捷呼呼离开了,地上只留下死不瞑目的那具保镖尸体。 正文 05 绑架李雪   王良将颓然无力的李尚火送到楼下,也不顾李尚火苦口婆心的挽留转身离开了,殊不知灯光明亮的楼上,窗帘后的李雪望着他被路灯拉长渐渐离去的高大背影,已经成了可怜的泪人儿。   或许,既然目标选择了地平线,那留给世人的只能是背影。他与李雪属于两个世界,萍水相逢只是路人般一撇而过,留念只会滞留彼此的步伐,当然,王良并未这么繁琐的想,他此时已经走到一家超市的电视墙旁边。冷清的夜晚,他身后的路人三三两两走过,电视上T市电台上正播送这今日以来让大家很是关注的新闻。   一支香烟的功夫后,一直波澜不惊的王良愁眉紧锁的向北郊奔去,电视上为何说王良已经被绑匪撕票,而且还在北郊杂草中发现了尸体,屏幕上几张自己惨不忍睹的死状,脸上血迹已经干结,那双依旧不甘和恐惧的面目,陪他走入了黄泉,还有母亲歇斯底里的哭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良来到先前北郊自己被抛尸的地方,荒草凄凄,凉风习习,地上的蛇皮袋子早已消失不见,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痕迹,他一个头两个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两天后将是自己的葬礼,我真的死了吗?王良眼中射出冷光望向天空玉盘明月,但是一切猜测都是徒劳。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点上一颗烟,望着道路上氙气大灯通亮的轿车慢慢思索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呀?”李雪长发挽起,身穿米色短袖休闲牛仔裤笑吟吟的朝他挥手,脸上清丽的淡妆掩去了刚才的泪痕。王良摇了摇头,“你一直跟着我?”“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过夜,就......”李雪靠在王良肩膀上,脸上泛起一朵红晕,“爸已经回来了,刚吃过蒸热的饭菜睡下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王良。”   李雪喃喃的默念几遍,挽着王良的手臂,“走吧,要不就先去就先到我家住下吧,我过两天给你找份工作?”她将自己美好的希冀说了出来。王良心想这也行的通,反正自己现在是无家可归,真正的王良已经死了,自己只有从头开始,寻找tip匪团复仇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完成了。当务之急是先安定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良点了点头,李雪挽着王良的胳膊一脸幸福,两人向回来的路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睡在沙发上的王良揉了揉眼睛,走进浴室简单的洗了把脸,桌上还摆着李雪准备好的早餐,房间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李雪早上打扫一遍之后上班去了。王良吃了两个豆沙包,李尚火正从房间走了出来,稀奇的看了眼王良,然后又看了看沙发,神色古怪的说,“你昨晚就睡的沙发?”   王良说,“嗯。”李尚火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要抓住机会啊。”王良那里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估计已经将女儿送给自己了,但是自己前途渺茫,以后的日子睡也说不清楚,辜负了人家女孩子可不行,他摇摇头,正准备出去转转,电话突然响了。   李尚火嘴里吃着豆沙包,拿起电话惊呼起来,“喂,啊。”然后手上的电话掉在了地上,惊愕了两秒对王良说,“不好了,他们把小雪带走了,说要见你?”李尚火所说的他们正是天机赌场的人,他们昨天吃了亏今天便展开报复行动。   王良一脸平静,他早就想到天机赌场不会善罢甘休,起身随手从衣柜拿出一件李尚火的休闲外套穿上,说,“他们说什么地方?”   “千禧龙茶馆。”李尚火焦急的说。千禧龙茶馆的地下就是天机赌场,他们选择在此处,占据了天时地利,手下的人手也随叫随到,不怕王良胆敢造次。李尚火挂牵李雪安危的同时也很担心王良此去,说,“我和你一起去。”   王良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呆在家好好想想十赌九千这个道理。”说完便转身开门。李尚火也不敢跟上去,低语道,“就是十次赌博九次都是老千嘛,以前我也知道这是没有这次深刻而已,小子还敢教训我,等以后我让小雪教训你。”李尚火老练羞红,挥舞着拳头,“不过有没有以后还说不清楚呢。”想着他拿起一串钥匙跑了出去。   刚走下楼就看到一两银白色路虎停在路边,一个保镖摸样的男子礼貌的对王良挥了下手,“这边。”然后主动给王良打开副驾驶车门,男子笑着说,“你好,我是天机赌场老板周树根的私人司机,专门负责接你过去。”男子并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但是陈恳的态度不像是作假。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良礼貌笑道,“王良,无名小卒。”心想天机赌场如此客气的对待自己,肯定不是因为昨天教训了他们,而是怀有其他目的,难道是为了敲诈他一笔,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虎在车海中徜徉前进,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半个小时后停在天机赌场不远处的千禧龙茶馆门前。   千禧龙茶馆是这一代最豪华的茶馆了,一共有四层楼高,一楼二楼是茶馆,三楼是正规的棋牌室,四楼是天机赌场一些高级保镖的住所,能够直接快速的对意外事件展开应急行动,两人直接上二楼,一件古香古色的包厢内,周树根坐在藤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品着正宗的西湖龙井茶,他身边站着一个铁金刚一般的大汉。   “咚咚”。带王良上来的保镖敲门,里面传来周树根威严的声音,“进来吧”。王良坐在藤椅上,摸出一只中南海抽了起来,他和周树根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三分钟后,周树根笑着放下茶杯说,“王良,外地人,来T市不久吧?”周树根半推测半询问,同时心里也是波澜起伏,他从王良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感,只是感觉一股让人发憷的危险气息,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为何眼中藏有如此深沉的城府。   王良只是微微一笑,开门见山的说,“看来周老板对我的底细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话就挑明了说,怎样才能交出李雪?”   “年轻人好气魄,我就是欣赏你这股闯劲,有没有想法到我们天机赌局发展,以后我周树根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兄弟你。”周树根递过一只手工雪茄,看着王良的眼神如同看待失散多年的弟弟般亲热,但是隐藏在他眼中那种想要利用王良的企图,虽然极其细微,可能买得过普通人,但岂能不被发觉王良细致的观察力所发现。   王良拿起雪茄,打火机啪的一声,点起来开抽,周树根刚递过来的火柴悻悻的放回桌上,同时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王良说,“恐怕要辜负周先生的厚爱了。”   周树根笑着说,“没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嘛,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道天机赌场来找我,不过你也不能让我就这样放了那个丫头,要不然我这个老大也没办法当下去了。”没想到靠着砍杀混出一片地盘的周树根还挺能容忍,不过李雪在他手上,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   “你说吧。”   周树根取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就是他。”照片上是一个单眼皮中年男子,面容枯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双目如同刀锋般犀利,可能有脱发的缘故头上只有两侧还有少许毛发。   “他本来是我天机赌场的人,可是上个月一天晚上下班后,整夜都没回家,当时我们只当他在外面玩闹过度,没怎么在意,可是接连一个星期他都没回天机赌场,要知道他一直都是我们这里镇台面的人。”周树根耐心的解释,同时细心看着王良散漫的抽烟。   “那又怎样呢,你们赌场不会再找一个赌技更好的吗?”王良事不关己的说。   周树根叹了口气,“你跟我来。”说着带着王良下来上车,就是几百米的距离,周树根也是坐车过去,两人走到天机赌场录像监控室。 正文 06 五四手枪   监控室中,七八台显示器上监控着赌场没一个角落战情,此时五个身穿淡蓝色制服的监控人员全部围在最中央的显示屏前,周树根进来后,几人毕恭毕敬的喊道,周老板好。周树根压了下手,示意他们回到原来位置,然后对王良说,“他是金冠赌场的人,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屏幕上一个四十几岁左右,身穿劲霸男装的男子,脸上洋溢着微笑,正将桌上所有的筹码刮到自己身边,然后笑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他三人都是愁眉不展,脸上已经渗出了汗水,显然输了不少,几人玩的是中国麻将,而且不是自动麻将桌,对于赌场来说,总有几个包厢不用自动麻将桌,而是手洗靠大家赌技。   王良凝神观看者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两局过后每一局都是男子大获全胜,其他三人只有掏钱的份,然后中年男子将筹码装好,大摇大摆的离席了,其他三人向斗输了的公鸡,颓然丧气。周树根说,“这个人叫袁桐,金冠赌场一号赌师,最近一个星期,他捞走了我们五百多万,这三个是我们天机赌场二线赌师。”   王良点了点头,看来金冠赌场利用周树根人才不在的空子,想要搞垮天机赌场,这几个赌师完全不是对手,而谭海龙却在对方手中,这样下去估计维持不了多久,天机赌场就只能被迫关门了。   周树根说,“我们天机赌场一直在招聘擅长赌博的有名人士,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只是T市一个小赌场,别人根本看也不看一眼。”他沉重的叹了口气,看来光华其表的赌场也不是人人都想的那样顺风顺水。   王良说,“事成之后,放了李雪,酬金三百万,行动中你们要给我提供武器和人员。”   周树根嘿嘿一笑,“没问题,人员和武器我早就准备好了,还有李雪现在在酒店,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中,你不用担心。”   王良说,“带我去看人和家伙,还有谭海龙关押地方的详细资料。”金冠赌场能够压制周树根实力自然不弱,要知道赌场都是靠着黑帮才能够建立起来的,在他们身后都有着一股强大的黑暗势力。   “好,跟我来。”   ......   两人来到周树根装潢简洁又不失华丽的办公室,周树根在抽屉上按了几下,拿出一张图纸,“我们查清楚了,这是金冠赌场老板刘仲涛私人别墅地图,西北角这个红点就是关押谭海龙的地方,我们的人发现,这里是一座平顶水泥房,他们是想套出海龙的赌技,我猜测再过不了几天,如果海龙不肯屈服,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为时已晚了。”周树根无不担心的说。   周树根又打开密码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这个你需要。”   王良打开一看,是一把54式7.62mm手枪,十二颗子弹,从前就对枪械有所研究甚至跑到竞技场打靶子的王良,轻松的卸开检查了一遍,迅速装回子弹插在腰间,动作行云流水,让周树根为之一振,幸好自己选择拉拢此人,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咋死的,天机赌场是有几个玩抢的,但是比起王良那种技术,就向萤火虫和日光灯比较,逊色不是一两分而已,就是不知道准星怎么样。   (今天有事,晚上零点补上。) 正文 07 夜雨来临   不消片刻,三个肩宽膀粗的汉子敲门走了进来,三人向周树根问好后,周树根指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精干男子介绍道,“他叫张强,大家都叫他强子。”   “你好。”三人早就被安排好着次行动了,主动和王良握手道,“良哥,以后叫我强子就好了,我们步兵四队出来的都是好汉子。”说着骄傲的瞄了眼其他两个人。一人身高较矮,一米七不到,咋一看给人贼眉鼠眼的感觉,只是他眼中的精光让人知道这绝对是个狡猾的角色,他笑道,“鼠二,良哥多多照顾。”最后一人声音很粗狂,“我叫虎四,良哥好。”几人都听说过王良在天机地下赌场单枪匹马放翻二十几人的光辉事迹,眼中都闪烁着尊敬和崇拜,他们当过兵吃过苦的人都喜欢和强者在一起,这是一种物以类聚的感觉。   王良简单的点了下头,“你们好。”   周树根道,“他们都是去年退役的,不过强子他们和天机赌场其他保镖不一样,三人都是我从五十多个保镖中选出的精英,而且,都是见过血的铁血战士。”周树根很是看好的介绍,强子三人听见老板夸奖,腰杆挺直两眼炯炯有神,脸上也浮起一丝骄傲的笑意。   王良扫视三人一眼,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心里却知道这三人是属于那种不安分的家伙,也就是宁愿死在敌人的枪弹下,也不希望平淡生活的人,说,“下午周密计划,晚上就行动。”   周树根让出自己办公室供王良安排三人,独自安排其他工作去了。   ......   T市北郊区,一栋别墅中。   三米宽的席梦思大床垫上,一个皮肤黒实的男子躺在床上,嘴上叼着万宝路香烟闭目养神,还在回味刚才的酣战,一个二十几岁的娇俏女生躺在他的胸口抚摸浓密的胸毛,娇声娇气道,“涛哥,你真强。”刘仲涛睁开眼看着半掩的娇躯,嘿嘿一笑,“那就让你再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着翻身压了上去,房间中顿时传来娇喘声,窗外两只纯种大狼狗也趴在地板上做高低起伏的活塞运动。   二十三分钟后,刘仲涛一泻如柱软软的趴在床上,而女子显然意味不足的眨着眼睛,用大腿继续挑衅刘仲涛的命根子,刘仲涛摆摆手,“不玩了,你洗洗上课去吧。”女子撅着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钞票,恳求道,“涛哥,人家还没...”   “没你妈个*。”刘仲涛从床底掏出一把手枪,嘭的一声扣响了。女子眉心出现一个血洞,两眼瞪的死圆,谔谔喘了两声倒在血水狼藉的被子上。刘仲涛气愤的一脚蛟女生踢下床,又用手枪不断的砸她脑袋,直到脸上全是血水面目全非了。他才站起身来,“干你妹,骚.娘们。”   三个戴着耳麦的保安立刻推门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手枪口对着房中,只看见身上染满血迹的刘仲涛*全身站在那里,“大哥,没事吧。”刘仲涛转过身来,毫不顾忌*的暴露,“把这女人裹在床垫中处理了。”说完晃悠晃悠的抽着烟,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今晚要下雨了吗,哎,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啥啊,以前没钱就杀人抢地盘,现在钱有了,兄弟手下一大堆,除了吃饭曰*很方便,好像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嘛,难道我是感悟到了天道的力量。人生就是在于及时行乐嘛!刘仲涛很白痴的想着,露出满嘴黄牙笑了起来。   不久后床垫被处理,又搬进来一张崭新的,刘仲涛问道,“仲宇,那个谭海龙怎么样了?”仲宇是他的亲弟弟,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一直陪在大哥身边,他刚才亲自烧毁了那张床垫。此时他端着一杯茶放在刘仲涛身旁,“那家伙嘴硬的很,说什么也不肯为金冠赌场效力,还是涛哥厉害,幸好当时我没有杀他,他现在已经答应将赌技传给唐家辉了,涛哥你的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刘仲宇悄无声息的拍着马屁。   刘仲涛很受用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笑道,“继续套着他,天机赌场那边呢?”刘仲宇嘿嘿笑了一声,“最近几天我已经派赌场的第一高手袁桐出马,探出了天机赌场的虚实,他们除了被我们关押的谭海龙,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赌师了,才四天就轻松赢了他们四五百万。”   “哦!”刘仲涛没想到自己弟弟办事效率这么高,点头夸奖的说,“不错,不错,继续拖着天机赌场,以后那场子就由你负责。”他已经将天机赌场看成了囊中之物,“你退下去吧,把唐家辉叫过来。”   刘仲宇弯着腰退去,两分钟后唐家辉推门进来,“涛哥好。”   “嗯,说说谭海龙的情况。”   “是”唐家辉一五一十的说着,“其实在涛哥半个月以来的威慑下,谭海龙的心理防线早就不用自破了,四天前他答应教我赌技,并且每次直教一招,等我练到五分熟的时候在继续其他的赌术。”   “那你现在学了几招了?”刘仲涛随意地问,好像在看待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唐家辉说,“两招,一招釜底抽薪,另一招暗度陈仓,第三招还在练习当中。”刘仲涛微微转过脑袋看了唐家辉一眼,心想此人赌博天赋还是不错的,以后努力培养肯定能用得上,“先下去吧。”   ......   天空渐渐黯淡下来,层层乌云遮蔽了夜空,淅沥沥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不一会儿天地间便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   唐家辉从关押谭海龙的房中走了出来,立刻有一个穿戴整洁的男子跑过来,在他头顶上方撑起一把黑伞,而黒装男子浑身淋了湿透也毫不在意,将唐家辉送到车上,转身进车驾驶问,“辉哥,去哪?”。唐家辉现在是刘氏二兄弟身边的人了,地位也高出他们这些保镖不少。   “老地方。”唐家辉嘴上搭着话,心里可是欣喜不已,谭海龙那东西今天又交了自己一招,他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谭海龙交给自己的只是一介基本招数的延伸,这种赌技的延伸,不过是一些经验中得到的技巧,他到最后肯定会藏私。想着唐家辉阴冷的笑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司机不得不打开车头前灯,雨刮器来回摇摆,但是视线依然好不到那里去,忽然,司机看见一辆摩托车向自己撞来,而车上一个黑衣男子飞快的跳下逃窜而去,“嘭”的一声,摩托车撞在引擎盖上,司机急忙刹车唐家辉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大骂道,“他妈的怎么回事?”   司机也不顾车外的倾盆大雨走了出去,一辆老旧的摩托车龙头都撞歪了躺在路边,自己的车上也被状出一个凹槽,看来这家伙是以很快的速度撞过来的啊,司机诅咒跳车的那人摔死,可是路上连半点血迹都没有,他茫然望向道路两旁的森森树木,啐了一口后立刻上车。   唐家辉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窗外,当司机绑上安全带刚想发动,车窗前突然出现四个高大的身影,两人不寒而栗,司机连忙轰油门撞开面目狰狞的四人,手拿棒球棍的强子将车窗砸了个稀巴烂,座位上尽是锋利的玻璃碎片,唐家辉脸上也被玻璃划出几道血痕,慌忙拿出电话按拨打号码,可是慌忙中他的手不断发抖,一直在绿色按键上按着,此时强子已经跳上车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专门招呼想要求救的唐家辉,司机也被鼠二和虎四拖出车来,司机在雨水中不断求饶,可是两人摆明了是要他的命,还没经受住两棍子,头颅就破开了,脑袋上流出的血迹和雨水混为一体流了老远。   强子将双手已经被打断的唐家辉从前窗拖了出来,对王良说,“良哥,他就是唐家辉,赌师谭海龙就抓在他手上。”王良冷厉的说,“给他一个机会,说出点具体情况就放了他。”然后转身走进车中抽气烟来。鼠二和虎四是发挥着退役军人的优良习惯,也不管浑身湿淋淋的,一前一后尽职的把起风来。   半分钟后,强子对王良说,“问出来了,刘仲涛现在在别墅里,今晚恐怕是不会走了,谭海龙关押的地方有十几个专业打手看管,他们也同时和刘仲涛别墅的四个金牌保镖相互接应。”强四说这话的时候,刚才那一股强悍的士气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他们早就料到有人看守,不过没想到居然用十几个专业打手去看管一个没有武力的赌师。鼠二和虎四两人面面相觑。   王良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说,“将尸体抬上车。”强子从黑筒靴掏出一把透着寒光尖刀,托起唐家辉在脖子上一抹,唐家辉喉管冒血,嘟嘟说了几句不清楚的话,像是对死亡的抗拒。强子三人将死翘翘的唐家辉和司机扔在后背箱,王良开进树林中隐秘处后,四人然后朝着刘仲涛所住的别墅走去。 正文 08 营救赌师   「*」   北郊一带都是群山叠岭,刘仲涛私人别墅所在地被青松环绕四季如春,倒也是个优雅的栖息地,隔着老远王良几人就看见那一栋高强围绕的白色建筑物,强子骂道,“他妈的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地方,围墙也这么高,监狱啊。”王良极目望去,没有发现唐家辉临死前所透露的那座水泥房,估计是故意修建的很低矮不容易让人察觉。   大雨中看不清楚别墅中的具体情况,王良取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向别墅中看去,细致的对整体环境扫了一圈,私人别墅三米高的围墙,厚实的刚造铁门,两个黑衣男子一丝不苟站在阳台上,目露精光,看来就是刘仲涛的高级私人保镖了,不过并没有发现其他两个人,而淡黄色丝绸印花窗帘紧闭看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   王良指着西北方的葱郁树木对三人说,“从那个方向开始搜索,最重要的是救出谭海龙,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强子三人重重的点头,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武器,俗语说是兵不是兵身上二十斤,一个称职的士兵身上背负二三十斤的重物绝对可以做到行动自如,很明显强子三人虽然全副武装,一身隐蔽的草绿色在树林中很有迷惑的效果,军靴中的单刀,绑扎背上的甩棍和攀岩铁链条,腰间的半自动手枪,雨水淋透后起码四五十斤,不过三人依然是很轻松的样子,从他们眼中能看到对战斗的渴望,王良灰心的一笑,看来周树根介绍的这三人不赖,相比之下王良就简单多了,一把匕首,一副五四手枪。   四人在夜色弥漫的树林中摸索了半个小时,终于发现了那座水泥平顶房,房门紧闭也没有窗户,透不出半点灯火让人极难察觉,隐蔽在树后的王良几人窸窣能看见大概摸样。忽然房门被打开了,四人立刻躲了回去,一个保镖散漫的走了出来,最里面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看来是喝了点小酒,然后朝着厕所走去。   王良对三人做了个眼神,示意看情况行动,然后弯腰朝着厕所踱了过去。厕所中那保镖这一泡尿也不知道憋了多久,正在畅快的防水时,突然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巴,还没等他来得及反抗,后面的人已经用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咙,保镖两眼睁得浑圆便断了气。   房中,七八个保镖围在一张小桌子喝酒吹牛,一个男子端起红星二锅头灌了一口,“他妈的再忍几天,等这档子事情过了,哥几个出去潇洒一把,你说这深山老林电话不让用,电脑都没有一台,妈的都快变野人了。”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的发牢骚。   “奶奶的,等到时候把天机赌场抢了过来我们几个也就发大了,再也不用过这种抬头不见天日的日子。”一个保镖说。“狗日的黄狗上了厕所怎么去这么久?”一个保镖疑问道,“要不我去看看。”毕竟以防万一,他刚起身就看见黄狗站在门口,保镖道,“还以为你掉茅坑了,黄狗,你再给我们侃几个黄段子,助个乐子。”   黄狗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看不清楚。保镖吼道,“和你说话呢,哑巴了?”黄狗身后的王良推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几人立刻发现情况不对,但是说不清楚问题在哪里,疑惑的看着面色冰冷的黄狗,这丫的出去上个厕所回来怎么变成这幅鬼德行了。   突然,黄狗被大力推在先前说话那人的身上,王良野豹般跳去,匕首刺入他胸口,解决了他。王良身后强子,鼠二,虎四从屋外鱼贯而入,为了不引来更多的敌人,大家都默契的只用冷兵器,但是保镖们就不这么想了,一个穿着背心的保镖已经摸出一把左轮手枪,顶在王良脑门,保镖头上也在冒汗,这人太强悍了,刚出手就用匕首刺死了一个同伴,另外一人也被废掉了手腕,“举起手来,要不然老子崩了你。”保镖色厉内荏的说。其他的保镖看见制服了最厉害的一个,立刻嚣张起来,手上的棍子铁棒不断向强子三人身上招呼,一个满脸凶悍的保镖取出一把开山刀,向身材只有一米七的鼠二走过去。   王良眼睛半眯着,持枪顶住王良脑门的保镖感觉手腕一抖,保镖手腕被王良快速拍中,反手一抓,左轮手枪落入王良手中,不过王良并没有立刻对付他,转身一脚将拿着开山刀的保镖踹翻,鼠二眼疾手快,猛的扑在到底保镖身上,匕首在他胸口连捅四刀。   强子和虎四取出手枪,威胁道,“不许动,便衣警察。”还能站起来的五个保镖立刻老实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以前他们打架争地盘最多也只是拼刀,枪械基本不用,没想到这次碰到几个亡命之徒,哪能不就范。   王良回头看了眼强子两个家伙,微微点头以示认可。“其他人在哪里?”强子大喝的说。“他们五人夜晚看守别墅,不要杀我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哇哇待哺的儿子,饶了我吧。”保镖跪在地上低声下气的磕头,“大哥,哦不,爷爷们饶我一条小命吧....”   王良一挥手,“杀了,我最讨厌求饶的。”虎四立刻上前将他拖了过来,保镖吓得大小便失禁,房间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恶臭味道,鼠二捡起开山刀紧咬着牙齿,疯狂的挥舞大刀,保镖立刻成了一团血肉,血水四溅的这一幕,看的几个保镖胆战心惊,我的天啦,这都是些神秘人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保镖们,觉得自己落到了恶魔手中。强子手枪指着另一个保镖继续问道,“他们还有那些人?”   “要杀就杀,少废话,老子是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给我来个痛快的。”保镖如同壮志未酬的大将军般豪气的说。强子一愣,看向坐在旁边悠闲抽烟的王良问,“良哥这么怎么办?”王良没好气的说,“这么装*的你都看不出来,砍了。”两分钟后,几个平时嚣张无比刘仲涛的保镖全部惨死在房中。王良踹开另一间屋的房门,如果猜得不错这里就是关押谭海龙的地方了,果然,谭海龙正躺在船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刚才屋外的打打杀杀一点都不关乎他一样,这个人有意思,王良心中这么想着将周树根给的枪仍在他身边。   谭海龙拿起手枪看了看,“周树根的人,走吧。”他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对王良四人说。四人保护着谭海龙刚走出房间,王良突然看见林中灯光照来,跑动的脚步身不绝于耳,不好,被发现了。强子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依仗着手中有枪没有半点畏惧,谭海龙说,“看来是逃不掉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畏惧,甚至有一种坦荡无所牵挂的感觉。   嘈杂声越来越近,灯光闪动在树林中,几人连忙隐蔽在门后,王良神经飞快转动寻找着应对之策,“你们三个带着谭先生先走,我随后就到。”三人出于对战友的忠诚和友谊坚定的摇了摇头,王良呵斥道,“记住,最重要的是带他离开。”强子说,“可是....”   “没有可是。”   “好吧,兄弟我们在天机赌场等着你。”强子将手枪和子弹全部交给王良,鼠二和虎四也毫不犹豫的将手枪留下,王良说,“你们留下一把,以防万一,再说我也用不了三把手枪”。强子接过手枪,三人带着谭海龙飞快向深山逃窜而去。   一阵枪械扳动的声音,王良手握两把装满子弹的五四手枪,屋外已经站着九个人,四个一级打手,五个保镖,当他们发现这边出现情况的时候,拿着武器飞快的赶了过来,保镖手上都拿着左轮手枪,这种枪械在T市是很好搞到手,而且不像五四手枪那样容易惹祸,就成了几人的必备之物。   打手们虽然站在屋外,但是强光灯已经照清楚了屋内情况,保镖们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保镖们义愤填膺,想要冲进去,而一个剃着契子头短发的中年打手挥手阻止的说,“小心,里面还有人。”   话刚说完,门后手枪黑洞洞的手枪口子已经瞄准保镖,嘭,子弹大众保镖鼻子直接的一个贯穿伤,保镖死死的倒在地上,保镖和打手们都为之一震,刚才那一枪可是没有瞄准的,就是听声音而开枪的,居然能直接命中,他们不用捏了一把汗。想是如此想,但手上并没有停下来,房门已经被打成了窟窿涮子,后面却没有王良的身影。   短发打手带着一人包抄在房门左右,另外两名打手直接正面作战,保镖一直在寻找王良的身影,一旦发现他们将毫不留强的干掉对手。房中的王良紧闭嘴唇,窗外的雨声很大,他听不清楚来者的脚步声,何况自己一现身就会遭到其他三个保镖的疯狂射击,门被大力一脚踢翻,倒在地上。   保镖立刻持枪瞄向房中,王良如同野豹一般,放了一枪滚身进入先前谭海龙关押的房间。一名保镖手腕中枪,捂着流淌鲜血的手腕一脸恨意,两个打手立刻朝门旁靠上去,他们要一步一步的将王良*入绝境。手腕受伤的保镖只能退到屋外,撕下衣服简单的恶包扎了下,躲在雨中的树上,拿起左轮也充当起了狙击手。房中,两方对峙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打手们已经摸清楚了底子,屋里面只有一个人,而他们现在还拥有四个专业打手和两个保镖,六对一。   保镖在短发打手的示意下,站在墙角的位置对房门放了一枪,枪声刚起,门中一个高大黑色影子扑了出来。两个保镖大喜,飞速的扣动扳机,啪啪啪啪,所有的子弹全部倾泻在黑影身上,黑影死翘翘的倒在地上,打手立刻冲上去将他翻过身来,想要看一个正面,不料一看正是见过几面的保镖黄狗,身后一凉,一颗子弹已经进入了短发打手身体,王良猛的扑出,两个保镖还在换子弹,可是哪里还有时间,王良简洁的两枪结束了他们,同时胸口被另一个打手踢中,王良只是后退了一步,刚举起枪就看见打手飞快的朝着门外跑去,啪,王良凭着感觉放了一枪,正中打手脚踝。   王良将子弹再次填充子弹,只剩下四颗子弹了,外面有一个手腕受伤的保镖,一个脚踝中枪的打手,两个虎视眈眈的打手,正好还有四人。两个守在门外的打手不可思议的看着同伴,他一瘸一拐的跑了出来,可是后面一个身影倏地从门后跳过,嘭的对着他后脑勺开了一枪,树上的保镖立刻对着影子开枪,两枪下去只在地上打出了两个窟窿,瘸腿打手软软的倒在雨水中。   两个打手谁也面面相觑,心想这人到底是谁,速度如此之快,还有就是他的枪法完全可以喝枪王一决上下了,以前T市怎么没有听过这号人物。王良摸了下手臂上被子弹刮破的皮肤,如果再慢一点估计打中的就是手臂了,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掉树上的保镖。屋外两个打手已经萌生退意,他们本来就擅长近身战斗,身上也没带武器,已经落入我为鱼肉的境地,但是职业*守让他们依旧守在原地,唯一指望的就是树上的保镖枪法能再准一点。   淋漓的雨声中几人胸口剧烈的起伏,死死地盯着门口,神经绷得老紧,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王良也是在等待,他刚才已经判断出开枪的保镖就在正门外树上,可是不确定具体位置。树上的保镖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手腕上的疼痛被他暂时忘却了。   正当王良想要起身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保镖太阳穴被击中,留下一团烧黑,脸上带着诧异的从树上坠落了下来,枪声继续响起,王良飞速跳身出门,对着打手脑门就是一枪,血迹和脑浆飞溅。一看其他几人全部被干掉了,只能看见半个脑袋的强子从树后走了出来,“良哥,快。”   “你怎么回来了?”王良问道。强子紧张的说,“刚才我们揽到一两的士,他们都上车了,我就回来看看。”王良拍了拍强子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强子便带着王良向原来的方向跑,说,“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回去了,良哥,这次任务真他妈太爽了,我一枪一个,一个保镖一个打手就死翘翘了。”强子一脸喜悦,很享受这种战斗的感觉。   王良笑了笑说,“你知道谭海龙的底细吗?”他第一眼看到谭海龙就知道这个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有他那种临危不乱,不惧生死的味道,让王良很欣赏。强子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他们说过好像他是一个孤儿,一身赌技是偷学来的,以前是在地摊上混饭吃,最后才来天机赌场的,我就知道这些了,良哥你问他干什么。”   两人跑动速度飞快,但是丝毫不影响谈话,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能看见不远处的盘山公路了,王良摇了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正文 09 富家公子   两人在沿着山路飞速向下跑去,不一会儿一辆奇瑞轿车呼啸而来,强子立马站在路上挡住去路,奇瑞突然受阻嘎的一声急刹车停了下来,车头距离强子不过两厘米距离,司机摇下窗户大骂,“找死个浪皮。”可是当他看见强子的手枪指着自己的时候,下意识闭上了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是打劫啊。    王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不用紧张,“送我们到市区。”司机战战兢兢的看着两人坐在后排,强子递给司机一支烟,紧张的司机咽了下口水,接了过来,强子用打火机帮他点燃,可是皱巴巴的香烟都湿透了,司机只好摸出自己的给两人依次发了一支,三人腾云驾雾的向市区奔去。   奇瑞开到天机赌场的时候,鼠二和虎四早就翘望多时,看到两人安然无恙的归来,兴奋的上前拥抱在一起。王良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种无以名状的战友情谊,鼠二和虎四对王良也是刮目相看,强子一下车就绘声绘色的描述他们如何杀敌,听得两人一诧一诧的,鼠二大叫的说,“早知道我也回去崩两枪了,奶奶的,浪费机会了啊。”虎四也搓着拳头点头。   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王良莞尔一笑,正门口周树根和谭海龙正热情的引面而来,周树根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王良身上沾满血迹,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忙问道,“没受伤吧。”王良摇摇头,“都是他们的狗血,李雪在哪里?”   周树根微微一呃,继而恢复笑容说,“早就准备好了,李雪在千禧龙旅馆二楼211房间,这是钥匙,还有这张存有三百万的银行卡,密码是六个八。”王良结果银行卡和钥匙,说,“再见了。”便转身离去。   头发稀少的谭海龙见他要离开立刻道,“小伙子对赌术有没有兴趣?”周树根,强子几人都诧异的看着谭海龙,他可是T市排的上名号的赌师,也就是当初周树根对他有知遇之恩,才一直辅佐天机赌场,而这样一个人居然主动向王良跑出橄榄枝,强子羡慕的望着王良。不过周树根脸上的笑意跟浓了,因为王良成为谭海龙的弟子,那也就是天机赌场的人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就在王良眼前而且唾手可得。   王良头也没回,挥了挥手,“再说吧,我现在要去洗个澡。”说完径直向千禧龙旅馆走去。周树根纳闷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说,“究竟怎样才能拉拢此人啊?”谭海龙微微一笑,“周大哥你还是先摸清楚他的来历,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周树根点了点头,带着强子几人向地下赌场走去,今晚他要犒劳三位功臣。   ......   千禧龙旅馆中,李雪呆呆的坐在床边,桌上放着丝毫没动用过的饭菜,自己已经被关了两天了,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王良解决掉麻烦之后,天机赌场的人找自己算账了。她此刻只希望王良能够坐在身边,轻轻的靠在他的结实的肩膀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咔嚓”开门声响起,衣衫血迹斑斑的王良出现在门口,然后向她走来,李雪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幻想过度,王良走在他身边看着李雪愣愣的样子,笑着说,“傻丫头,没事了我们回去吧。”李雪惊喜的抱着王良痛哭了起来。   十分钟后,两人刚走到旅馆门口,就看见李尚火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对李雪嘘寒问暖起来,那里还有一点赌徒的样子,简直是个绝世好爸爸,李雪哭了一场后心中的委屈发泄的干干净净,对父亲撒娇的笑着,李尚火说,“我买了好多菜,今天我做饭。”王良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李尚火不大好意思说,“我一直都在天机赌场等着,看见你过来便,嘿嘿。”王良点了点头,看来十足的赌徒已经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了。   ......   第二天李雪照常去辉煌酒吧上班,而王良正坐在公交车向T市最大的墓地群赶去,今天可是“王良”的葬礼,作为他本人当然不容错过。从公交车下来,就看见鳞次栉比的汉白玉墓碑,穿着各式名牌衣服的人肃穆的站在一座墓碑前,默哀中,父亲有了黑眼圈,母亲也是一脸憔悴,不过王良只是远远地看着。   “王良”的棺材被两人抬起入葬了,父亲抓起一把黄土撒了下去,所有热都转过头默默的祝福他走向天堂,母亲擦着眼泪抽咽。王良摇了摇头,鉴定的转身离开了,既然选择了复仇的路,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公交车上的王良心情有些落寞,脑海中浮现往日母亲对自己的关心,一颗眼泪顺着他的坚毅的脸颊滑了下来。   一整天,王良都呆在家里,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知道晚上李雪兴高采烈的回来,“你一个人在家呆了一天,没吃饭吗。”王良没心情的摇了摇头,李雪甜甜的笑着说,“你看我买了什么,大龙虾。今晚我们吃海鲜哦。”王良对她笑了笑,“要不要我帮忙啊?”“不用了,你尽管坐着就好了。”说完就跑到厨房忙活去了。   当饭菜端上桌子的时候,李尚火也回家了,他决定在小区卖菜,自我感觉说生意还不错,带了两瓶白酒放在桌子上,说要放开喝喝。王良笑着说,“那敢情好。”饭桌上三人还真像一家人一样,李雪也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不断给王良夹菜,王良看着饭碗被堆的高高的,一股幸福的感觉充实着心头。   “明天就到我们酒吧上班好吗,我和老板都说好了。”李雪开心的问。   王良点了点头,“好,明天就去上班。”   李尚火举起酒杯,兴致高昂的说,“来,就为我们都找到新工作,干一个。”   一夜,其乐融融。   ......   第二天王良睡得正香,一直雪白的手拉住他的耳朵喊道,“懒猪,起床了,上班快迟到了。”王良悻悻的起床洗漱,辉煌酒吧也就两站路程,用不着乘车,两人来到酒吧门口的时候,一个风姿*的女子正摸出钥匙开门。   “她是莉莉姐,是我们这里的老板。”李雪简绍道,“这是王良,就是昨天说好的那个。”酒吧老板并不是很热情,一副冰雪美人姿态,“哦,你好,今天就开始上班吧。”王良说,“好的。”   酒吧早上客人很稀少,王良和大家一样搞卫生,桌子酒杯擦的一尘不染,正当王良穿着工作服出门倒垃圾的时候,一个送货员走了进来,很有礼貌的问,“你好,请问你们这你有个叫李雪的女孩子吗?”王良点了点头,“在里面。”   李雪在送货单上签了个字,打开一看是一束娇嫩的滴水的玫瑰,轻轻的撇了眼王良,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故作生气道,“第一天上班,就这么浪费。”其他女生都是羡慕和好奇的看着玫瑰花,“哇,李雪你走找到牛屎了。”“李雪,潜水功夫真不耐啊,以前还没发现。”几个平时关系很好的女生嬉闹了起来。   李雪脸上洋溢着羞涩,将玫瑰藏在换衣室,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说,“哎呀,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一整天,李雪都故意躲着王良,而王良则是什么斗没发现一样,认真工作,气得李雪吃了炸药一样工作,已经有三四个客户投诉酒店老板了。   陈莉看着嘟着小嘴的李雪,摇了摇头,好像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哎,恋爱中的女人,不可理喻啊。   晚上十点就可以下班了,当大家都收拾准备过夜生活的时候,一辆拉风的保时捷停在辉煌酒吧门口,敞篷打开着,男子风度翩翩的开门下车,摸了下领带,靠在引擎盖子摆了个很帅气的poss。   “哇,你们看,那就是张阳,好帅哦。”酒吧一个好吃女生尖叫道。   “是啊,人家还是花旗公司的少爷,他来我们这种小酒吧干什么?”眼冒桃心的女生疑惑的问道,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无比温柔的说,你好帅哦,我们拍拖吧。   “新来的你不知道,这个张阳以前来过两次,就是为了那个。”女生嘴巴努向一旁收拾的李雪。   “呜呜,李雪她真是太幸福了。”几个女生痛苦的抱着不知所措的李雪,羡慕嫉妒恨啊。   李雪忙问道,“你们怎么了?”   “还问我们怎么了,张阳在外面等你啊,贵族般的气质,限量版保时捷,perfect。”   “张阳?”李雪脸色不善的说。   陈莉插着双手走进换衣室,“李雪,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出去。”   李雪看着仗义的老板,感激的摇了摇头,“我还是自己解决吧。”   “也好。”   李雪背着皮包出去了。   一个女生疑惑的说,“为什么她们如临大敌一样?”   “哎,你不知道,这是一场现代版的催泪戏啊,郎有意妾无情,张阳一个月前放话说,如果李雪在这段时间中找不到男朋友,他就要展开浑身解数将李雪得到手。”   “啊”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像是听到最恐怖的事情。   富家子是好,但是谁能保证他一辈子呵护着你呢,几个女生看向张阳的眼神已经变化了。   李雪径直的向门外走去,不想王良却挡在她身前,王良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困难是要和男朋友一起解决的。”说着还捏了捏李雪的白皙的小脸。   李雪灿烂的笑了笑,很自然很温顺的挽起王良的胳膊向门外走去。本来李雪是不想让王良搅和进来的,不过现在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门外的张阳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英俊的脸气得发青,他张阳从来都是被女生倒贴的,哪里里受过今天这样的打击,但是显赫的家世让他保持的高傲的优雅。   张阳微笑的上前,很绅士的鞠了个躬,很英国式的问好说,“李雪小姐,请问这位老大哥是你叔叔吗。”   张阳说完试探性的看向王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长得有自己一般帅的穷小子嘛,看你那什么和我比。   王良看也没看他一眼,低头在李雪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啊!”李雪慌乱的叫出声来,害羞的躲在王良怀里,幸福和害羞的感觉小鹿般在心头乱跳。   “李雪是我的女人,清楚了吗?”王良冷冷盯着张阳说道。   张阳紧咬着牙齿,愤怒的瞪了眼两人,然后转身向保时捷走去。“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轰!”的一声,汽车启动并且向远方驶去。   保时捷带着愤怒的气息渐渐消失在远方。   车上的张阳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骂道,“狗男狗女,我张阳我要你们看好看。”     正文 10 辉煌酒吧   回家的路上,李雪感觉心里“砰砰砰”乱跳,有些害羞,又舍不得放开王良的胳膊,时不时偷看他一眼,只见王良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淡定,李雪掐了他胳膊一下,说,“坏蛋。”   王良疑惑的看着她,“我哪里坏蛋了?”   “还敢说没说,我什么时候是你的...”李雪娇羞不已,脸上的红晕更甚几分。   “哦,我随便说的。”   李雪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推开王良,不说话了,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问,“你除了我还认识其他女孩子吗?”   “认识几个。”当然,初中高中同学一大堆了。   李雪气呼呼的不看他了。   ......   闪烁的霓虹灯街道上,保时捷在飞驰着,张阳缓解了下刚才的愤怒,拿起电话按了几下,“喂,乌鸦,帮我搞定一个人,不要弄死了,你懂的,两万。”挂了电话,吹起得意的口哨,时不时朝街边的MM飞个眼神,心情大好。   ......   翌日,阳光明媚。   王良的工作无非就是端茶送水,虽然他的话很少,人也就是一般的潇洒,但是他身上发的成熟魅力,是一般女子难以抗拒的,这几日,女客人的数量增加了不少,令陈莉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这家伙还有点用。”陈莉站在房间中夸奖。   将一瓶Whiskey送到客人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辉煌酒吧。强子隔着老远就吆喝道,“良哥,哥们几个来了。”鼠二和虎四也是得瑟的炫耀着身上的皮尔卡丹,过来热情的吆喝,惹得四周一片鄙视。   王良微微一笑,“这边坐,喝点什么?”   “来两瓶二锅头,要红星的。”强子说,再次引起无数鄙视的眼光。   “要不良哥也坐下喝两杯吧。”鼠二说。   “不了,我还在上班。”王良说。   李莉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王良你就陪客人喝两杯吧,这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王良没有说话坐在强子身边,两瓶大块头的二锅头送了上来,强子倒满酒杯,四人仰头干了一个。   “良哥,要不你到我们天机来吧,有你才爽啊。”   “是啊,你看我们的生活都快淡出鸟来了,没劲。”虎四说着又干掉一杯。   王良看了看摇头晃脑的虎四,说,“你也知道什么叫做生活啊,有进步啊,为你的进步喝一杯。”   几人出生入死的战友,哈哈大笑,酒杯撞在一起。   鼠二对服务员大喊道,“小姐,再来两瓶,不,五瓶。”   四周都看傻了,这是什么的干活,人家都是来品酒的,这些家伙当喝水啊。   强子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鞠了个躬,“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我们是从农村刚过来的,大家见谅一下。”   众人先是一愣,被他的幽默都搞得笑了起来,实在人啊。   “良哥,你知道谭海龙一直想收你做徒弟不?都念叨很多次了,当然我们是在周树根那里探到的口风。”强子羡慕的看着王良。   “赌博始终不是正道,我只想找份小工糊口就好了。”   强子说,“我话说在这里,良哥你不是一般人,总有一天你会改变的。”   说着,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酒吧门口,钻出七八个穿着时尚,耳朵,鼻子上带着耳环的小伙子,腰上凸起硬物,是武器。   一个头上染成红毛的瘦高个,叼着一支烟,睥睨着酒吧,说,“哥几个,去吧王良拉出来。”   立刻有两个青年冲进酒吧。   李莉立马上前挡在门口,“你们这是干什么。”   “骚B,滚一边去,要不然轮了你。”青年眼神在李莉身上环游,威胁道。   “你....”李莉气得就要推他们出去。   王良走上去,“是来找我的吧,等我下班再说吧。”   青年指着王良鼻子骂道,“TMD,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等你半分钟,不出来我们就砸场子。”说着转身出去了。   “乌鸦哥,我帅吧。”青年走到乌鸦身边,很欠债的笑着说。   乌鸦点了点头,得瑟的享受手中香烟。   “良哥,这几个杂种是什么来路。”强子问道。   王良摇了摇头,“估计是人家的棒子吧,来,先喝酒。”   几人大大咧咧的干掉了五瓶红星二锅头,一人和了差不多一斤了,几人都是酒中老鬼,喝酒就像呼吸一样轻松,然后跟着王良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此时,李雪还在包厢中,完全不知情。   乌鸦也嚣张无比的走了上去,藐视的看着王良,可是王良冷酷的眼神,却让他下阵来。   王良道,“鼠二,你把水管子迁过来。”   “水管子?迁过来干什么?”   “洗地。”   说完,王良一拳头砸在乌鸦的鼻梁上,整个鼻子都凹了下去。乌鸦那里知道说打就打,捂住鼻子疼的哇哇直叫。   老大手上,七八个青年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可是他们那里是强子等特种兵的对手,王良根本就是坐在一旁抽烟,说着,“每个人都要放点血。”   强子三人更加疯狂了,从混混手中抢过榔头,照着胳膊大腿砸,就是不要你晕过去,酒吧中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强子三人牲口疯狂的打人,口里面还喊着,“让你找良哥麻烦,让你找,找你妹。”   两分钟后,七八人跌跌撞撞的爬进面包车,面包车左晃又晃的开走了,一个问道,“乌鸦哥,怎么办。”乌鸦一巴掌甩在他脸上,“RNM,碰到硬茬子了,给张阳打电话,说我们搞不定。”   “哦”。   .......   鼠二将水管放在地上冲走血迹。   几人意味未尽的回到桌上,强子搓着手骂道“MD,太不禁打了,这些皮子平时就知道耍帅,也不锻炼身体。”强子一脸苦涩的为青年一代担忧起来。   鼠二撇嘴道,“得了吧你,那些都是没吃过苦头的家伙,犯不着和他们计较。”   这场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王良只喝了两瓶,强子三人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还好是在最角落,要不然李莉就把他们抬出去了。   当李雪准备下班的时候,看见强子三人,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几个客人,让他们睡这里吧。”   刚说着几人就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良哥,良哥,我们先,先回去了,下次再喝,额鹅鹅鹅。”   三人疯疯癫癫的爬上的士,绝尘而去,弄得李雪摸不着头脑。   ......   夜晚,吃过晚饭后的李雪穿着一身绿纱裙子,性感妖娆,坐在沙发上,李尚火早就自觉的进屋睡觉去了,王良呼呼的打了个呼哈,无聊的看着电视。   李雪暗骂他是呆头鹅。气嘟嘟的推他一把,“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哦”   “尽是些无聊的事件,看多了不好。”   “哦”   “我们来玩游戏吧?”   “哦?”   李雪甜蜜的笑道,“我来问你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王良点了点头,“问吧。”   “....,你,”   “嗯?”王良放下遥控器看着李雪,“怎么了?不舒服了?”   李雪揉着手指头,“没有,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刚问完整个人都扑到了王良身上,缕缕清香钻进王良鼻中。   李雪死死的抱住他,害羞的往胸口挤,王良被弄得呼吸急促,李雪满脸娇红,像只小猫一样抬起头来,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王良无赖的摇摇头,轻轻的在她娇嫩的红唇吻了一下。   李雪撒娇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王良点点头,继续看电视。   李雪开心的趴在他身上。   突然,王良起身将他抱在身上,说,“压着不舒服,这样还可以看电视。”   李雪甜蜜一笑,搂住他的脖子,“坏蛋。”   正沉浸在甜蜜中的李雪,听见王良说,“你看着歹徒实在太可恶了,哪女人当挡箭牌。”   李雪转过头看着电视屏幕,“咦,那不是宋小紫嘛。”然后整个人紧张的看着电视,电视中随着摄像头,看见一个头上戴着丝袜的歹徒,正用匕首挟持着宋小紫。宋小紫楚楚可怜的流泪和哀求歹徒。歹徒大声呵斥“退后,不然我就杀了他。”   王良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因为他看见歹徒脖子上挂着一个白色金属的牌子,着牌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tip匪团使用的就是这种信物,只有他们一活人马才拥有此物,不知道着歹徒是怎么搞的,居然被围困了起来。   王良翻身将李雪轻轻放在沙发上,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现在必须赶过去。”   “你要就宋小紫吗?太危险了!”李雪不舍的拉着他的手臂,恳求道,“不要去好不好,虽然宋小紫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也不想失去你。”   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是无比自私的。   但是王良摇了摇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然后穿上外套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