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跌进黑洞 命运的齿轮总是咔咔作响,身为现代人,即使再相信科学,也总有科学解释不清的事情。譬如夏安墨的上司刘玄宇说,“这几天总是报导什么长白山有什么天坑,下去勘探的地质学家没一个活着上来的。被记者们糊弄得这么玄虚,说下面有个黑洞,连接着平行世界。哎呀,不就是掉下去摔死了嘛,真是,为了弄假新闻还不择手段了嘿!”夏安墨坐在试管前不停地看着实验,随口说了一句,“所以重点呢?” “重点就是吴教授叫我们去那个所谓的天坑勘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扔下手中的实验,刘玄宇像是对那个所谓的天坑很感兴趣,随后一行人踏上了长白山天坑之旅。 一路上夏安墨总是被两个问题所困扰,,为第一个什么她要来这个破地方,她明明不是地质学家。 第二个,即使证明了那个所谓的黑洞是假的,即使她写了课题报告,即使这个课题报告被刊登,那有怎么样?想去长白山的人依然会去,想跳坑的依然会跳。她唯一不想见到的是因为这个事件扩大所导致的深层面的问题,譬如开发商会趁此机会大肆夷平土地,建造高楼,破坏生态。当她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时候,刘玄宇告诉她,今天在酒店休息,明天去长白山天坑,记得穿防滑鞋,那边滑得很,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夏安墨点了点头,洗了个澡睡着了。 半夜,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又是那个梦,萦绕在脑海,整整做了20年。梦里,弥漫着昏黄的味道。那是古代,梦中人的穿着体现了他们的等级制度与遵规礼教。夏安墨坐在高台,冷冷地俯视着台下的一切。台中跪着一个男子,白色的囚衣破烂,带着鞭痕留下的血痕,破布下的是血肉模糊的躯体。可是自己为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呢?每每想开口叫人放开那名男子,一张口,却只能将自己从梦中弄醒。夏安墨看了会儿天花板,继续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行人跟着刘玄宇走上长白山天坑。“我反复强调了啊,等下千万要小心,十几个地质学家上去,两三个活着回来。等会儿要是真的出事了,那只能自求多福了,没人会来救你,尽量完成任务。”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根本不值得。”夏安墨接了一句。 “谁叫我们可怜呢?哈哈,老天爷一直很保佑我们组的不是吗?几个大奖都是我们组得的啊,小墨同志加油!你的路还很长,趁年轻,多干点,相信肯定会有出息!”夏安墨很尊敬刘玄宇,他既然这么洒脱,那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毕竟自己从小离家出走,就算真死了,也没关系。夏安墨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跟着刘玄宇走。 路确实不好走,崎岖陡峭,踩在地面上,“咔擦咔擦”的声音,听得夏安墨一颤一颤的,这可是悬崖峭壁啊…… 到了目的地,一行人各自拿着勘探工具操作着,顶上的雪在慢慢滚下来,可是谁都不知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分外清晰,一声一声不停顿地飘进夏安墨的耳膜,鼓动着她的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下面就是天坑,一望无底。当她意识到头顶的积雪突然变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啊——”一声过后,夏安墨的身体慢慢下落。众人看着夏安墨的身影慢慢变小,直到消失在黑洞里,期间不超过一分钟。众人惊吓之余尽快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各自整理了酒店的行李之后,回到了实验室。从此以后,科研小组就当没有夏安墨这个人。 人世间的冷漠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就算平时相处的再好,比起这个课题的成功,牺牲掉的这一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当夏安墨再次醒来时,眼前的世界已经全然变了。她觉得一秒前她还是个淡定自若的科学家,一秒后就变成了古代某国某人。眼前围绕着众多脸带泪痕的男人女人。穿着各异,等级差异一眼就能看清。唯一相同之处便是都长得十分精致。夏安墨呆了,只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我是谁?我又在哪儿?”之后便听得众人的切切私语,“糟了,小姐失忆了!”之类云云。 夏安墨坐在床上足足有一天时间,听着各色人群向她介绍她的出身已经当下所发生的事情。凭着她超凡的大脑,她总算总结出了答案。她穿越了,而且还是跟梦中相同的,女尊天下!夏安墨从小离家出走,靠着国家救济金以及自己的打工工资度日,亏得她还是自费读完大学还能硕博连读,最终成为大名鼎鼎的科学家之后也年仅24岁。那是的她风华正茂,趾高气昂,还能骄傲地向那些老科学家们炫耀自己有大把青春,可如今,望着这些些稚气未脱的脸,她心下一凉,她不就变成了典型的大妈了么!欧不!她绝望地摇了摇头。 最终,她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她觉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以往相信科学的她总觉得这个很假,但是,连穿越这么邪门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便不得不信。命运,总会把人运送到不可预知的时间弧里去。她在下人传来的铜镜里看着自己的脸,戳了戳酒窝,觉得还挺好看的,但仔细一看,欧不!这根本就是自己的脸啊,原来借尸还魂什么的脸还要自带的吗?平复心情之后,她想,她要怎么回去,自己的身体还在吗?不会腐烂吗?这是个问题。以及,真的回去之后,那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还会醒吗?这也是个问题。 夏安墨眉头深锁地坐在床头理清思绪,众人皆以为她是接受不了新婚夫君被人下毒暗害而抑郁。 “小姐,别难过了,少夫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难过的。开心一些好吗?” “少夫?上官玄?那个和百里溪很相爱的男人?这具身体的主人估计就是为了他自杀还喝下忘忧散的吧。”夏安墨心里这么想。 “小姐,杀害少夫的凶手仍在牢里,您打算如何处置?”百家的老管家问。 夏安墨此时仍处于神游之中,听到下人说到那凶手,顿时来了兴趣。“若是那男子长得不错呢?”夏安墨只是有些花痴。 在夏安墨以往的生活中,除了电脑就是实验,她是个宅女,所以带有宅女特有的死xue,是个颜控。加之科学院里从来没有颜正的人,因此使得夏安墨每次都借二次元男人聊以慰藉大脑缺失的一部分。如今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而且似乎自己家境殷实,就有点不想回现代的意思了? “小姐!”下人突然喊了一声。 “恩?”夏安墨只要沉入自己的思维的时候对外界的反应就会严重慢半拍。“走,带我去看看。”她舒了一口气。 于是,在下人的搀扶下,她来到了大牢。 “果然不错。”她心里这么想到。 她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脏有些奇怪,心脏的起伏慢慢加快,扑通扑通,甚至有些轻微的刺痛,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描述不出口,以往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胀痛,难受,鼻尖的酸涩传到眼睛,泪泉不自觉收缩,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那是瞳孔被眼泪包围了,躲在眼眶的东西掉不下来,吸了吸鼻子,一切都像没发生过。夏安墨啊夏安墨,你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不是你自己的身体,所以你控制不了你自己了? 拍了拍脸,“我们走。把他抬到我房间去。” “是,小姐。”老管家回应着,将木桩上的男子缓缓抬走。 正文 第二章 初见暮然 那是怎样一副躯架。浑身瘦削,骨头在囚服的衬托下更加明显,皮肤透着刺骨的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垂着,一道道鞭痕印在他身上,却刻在夏安墨心里,深入骨间,头发和着汗水和血水黏在肉上,仿佛只需轻轻掀起他的头发便能完整地撕下他的皮肤,这是何等悲惨的场景。下意识地抬起他的脸,仔细端详,是妖娆的清秀,冰冷的触感透着浅浅的神秘感。细长的丹凤眼紧闭,高挺的鼻子,细薄的嘴唇死命咬着,似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夏安墨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他,一分一秒。 这是他和她第一次共处一室。 许是看了太多穿越小说,夏安墨隐隐感觉着自己附着的躯壳喜欢着眼前的人。可如今自己的灵魂已经占据了这具躯壳,那么,决策权便在自己手中。但是,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了他的脸颊,毫无征兆地抚上了。夏安墨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那只贼手在那人苍白的脸颊上抚摸。她的思想完全不能控制她的身体,她甚至有种感觉,这具躯壳原先的主人还在这里,并且正控制着她的身体…… “不!——”一声惨叫,她便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醒来,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自己被绑在房间的柱子上,眼前的人明明刚刚还在床上,转眼间居然用剑顶住了自己的喉咙。 “放开我,你凭什么绑住我!”明明是自己救了他,居然还恩将仇报。 “你难道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那惨白的脸带着哀怨且沙哑的疑问。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记得你。若是你再不放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一秒前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像现代一样用防狼喷雾喷他的眼睛,一秒后她就意识到了自己有多搞笑。 “哼,忘得好,就算你再爱官玄又如何?如今喝了忘忧散,纵是生死挚爱也难逃一忘。死人终究比不过活人,百里溪,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那人说了很多话,说实话,夏安墨根本听不懂,但她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但是这个重点已经足够了,那就是,眼前人很爱自己所在的这具躯壳——百里溪。 “我说,明明是我救了你,将你从地牢带到了这里让你休息,你为什么反而把救命恩人绑在柱子上?照你所说,我服毒初醒,身体还未复原就被你绑在柱子上,肯定会元气大伤,万一再次闭眼后醒不过来,你负责?” “百里溪,你莫不是把武功也忘了?”眼前人一脸的惊讶。 “难道我还有武功么?”夏安墨顿了顿,“为什么我一醒来没过多久就要被你绑在这里,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一阵强烈宣泄之后,夏安墨及其冷淡地道了一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你变了。”那人说道。 夏安墨陷入了沉思,她在思索百里溪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日后自己会跟这个男人有怎样的关系。他说百里溪变了,无非是因为真正的百里溪已经死了,而如今占据百里溪身体是自己,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夏安墨。一个跟原人物没有任何关系的现人物要怎样才能使自己变得接近众人口中的原人物还有段日子。但是目前,她必须先从这根柱子上下来。 “你叫什么?”冷静过后,夏安墨突然意识到她还不知道眼前人的名字。 “我会最后将我的名字镌刻在你的心上,你一辈子不准忘,因为这个人曾杀了你最心爱的男人,并且这个人心肠狠毒,十恶不赦,而他,叫李暮然。”李暮然每讲一句话都深吸一口气,为了缓解身上的疼痛,他不得不这样做。而话语的断断续续只会显示出他的虚弱。 “正如你所说,上官玄已死,而我也已经失忆,一切都重新开始,你对我究竟还有什么情愫倒不如在这里全部说清。”夏安墨正摸索着百里溪的口吻,这种说话方式让她想起了古装剧,每句话内涵深远,对于夏安墨这个情商负数,表达能力还是像小学生那么直白的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值得嘉奖了。 “这会儿你又不闹了?情绪稳定得很迅速,和以前一样,这点倒是没变。”他用着与生俱来的口吻。 夏安墨不语,只是低下了头,淡淡地说,“快走吧,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其实到头来,夏安墨的目的只是想放了他。 夏安墨看着李暮然的身影消失在窗外,渐渐和喧闹的人群化为一体,安心地舒了一口气,默默地等着下人来救自己。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会被绑在这儿了?李暮然呢?他把您打伤了之后逃走了吗?”百里溪的贴身小厮焦急地将夏安墨从柱子上放了下来,将她扶到床上。 “恩,他逃走了。苍年,我想问你,李暮然,究竟是谁。” 莲涯山,李暮然狼狈地回到了莲涯教。 “教主,您总算回来了!”慕歌迎了上来。 “叫,叫青玄……”话未说完便不省人事。 待到慕青玄将李暮然救治过来,已是三日后的黄昏。 “她失忆了,呵呵。”李暮然虽然躺着,但是仍面带微笑。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慕青玄转过去再次测量他的体温。 “至少她把上官玄忘了,她的记忆里没有了上官玄,便不会爱他。”这句话苍白又直接。 “莲涯教的教主难道就这么点大志?真是可笑。”慕青玄略带嘲讽。 “我杀了他,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这还不够?加上百里溪如今失了忆,她根本不会想到她之前和上官玄还有个孩子!”李暮然开始惨笑。 “你有资格笑么?合欢蛊已经进入五脏,唯一的一颗解药还被你自己毁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你不过只比上官玄最多多活三个月,三个月的赢家你就满足了?我的教主,您真是我们教的好教主。而且,你可曾想过,你死之后莲涯教的发展该由谁掌控?您难道是全都安排好了所以才这么无畏?若是,我慕青玄自然佩服您,愿意照顾您到你死,若不是,您也只是个行事虎头蛇尾的弱者,不配我慕青玄侍奉您。”慕青玄最擅长泼冷水,且一阵见血。 “她在我便在,她亡我便亡,她给我下的蛊,我一辈子珍藏。”李暮然虚弱地闭上了眼,只听到慕青玄一句清脆的“犯贱”。 “青玄,你若是也有喜欢的人……” 百府,夏安墨觉得自己快得抑郁症了。 每日每夜都呆在这个院子里,什么都做不了,难道古人的娱乐活动只有琴棋书画?对于夏安墨这种现代人,而且还是宅女的现代人来说,电脑不可缺,手机不可缺,唯一可缺的时候也只有在做实验的时候。毕竟工作是工作,娱乐是娱乐。夏安墨每天都呆坐在石桌前,众人都以为她是在思念上官玄。 “小姐,您又在思念逝去的少夫了么?”苍年问道,他身份上只是百里溪的贴身小厮,实际上却是百里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自小开始无话不谈,任何开心不开心的事都会第一时间和苍年分享。 “我想了好久,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你能不能告诉我,上官玄到底是谁,李暮然又是谁?” “小姐,您当真全忘了么?您忘了上官少爷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您怎么连李暮然都能忘了呢?”苍年好像很心急,感觉有点在为李暮然不值? “恩,什么都不记得了。”夏安墨说道。 “也许有些事情也只有我最清楚了。小姐啊,哎。”百苍年叹着气。 “你说吧,我听着。”她有些迫不及待。 “这些事,都得要从你第一次遇见李暮然开始……”苍年缓缓说道。 正文 第三章 救命之恩 五年前,百里溪虽年仅十二却艳压群芳。江湖中的各大武林高手为了证明自己不光武功高强并且才华横溢,所以每五年都会举办一次赛诗大赛,而拔得头筹的人被冠之诗仙称号。百里溪五年前误打误撞,不仅参加了比赛,还夺得了头筹。因为诗仙奖在当时是武林高手们除武林大赛外争夺的最高荣誉,被百里溪这个当时还名不见经传,而且才十二岁的小孩子夺去,当然会产生很多怨言。之后的百里溪被高价悬赏追杀,也成为了杀手们争先想杀之人排名的第一位。光光这一点当然不足以构成江湖中人想杀百里溪的原因,随着诗仙奖被夺,江湖中的情报探子早就把百里溪的出生查了个遍。 众所周知,百里溪是皇亲国戚,还属于现任统治者的直系血亲,是当朝统治者百暮瑾的亲侄女。因当朝统治者只有两个儿子,因此百里溪日后继承大统的可能性非常大。即使百里溪继任大统的可能性非常大,但那也不是百分百的。 百凡烨,二皇子,因体弱多病,常年被他母后放在身边带大,从小不对皇位、权利什么的感兴趣。百凡宇,大皇子,生性喜好权力之争,天资聪颖,有强大的治国之才。若是大皇子的驸马也兼有统治国家的才能,那么大皇子同样有皇位继承权。大皇子不满他母后将皇位传给侄女,出于夺位心理,自然可能暗地里下手除掉百里溪。 某日,百里溪带着苍年出门狩猎,不幸遇伏,丛林中吱吱射出一根箭来,苍年来不及用身体挡住,一位素未谋面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替百里溪挡住了箭,此人便是上官玄。当时上官玄受伤严重,百里溪还未仔细调查此人身份便急忙送回府里治疗,幸好此人命大,活了下来。养伤期间,上官玄才跟百里溪说明自己身份。上官玄出生清白,他的家族世代为朝廷的户部尚书,其家族势力不可小觑。百里溪为了报答上官玄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留上官玄在府里养伤,这一养便养出情来。日久生情,一呆就是三年,直到两年前的一天。 百里溪受母亲之命去莲涯山采三神草,此草无色无味,正常情况下无毒,但一旦与其他任何一种药混合都会变成致命毒药。当时百里溪的母亲因为担心自己女儿因武功弱而暗遭毒手,只能炼药以防百里溪遭遇不测。百里溪孤身一人踏上去莲涯山寻找三神草的旅程。 “然儿,杀了她,否则提头来见。”那时的李暮然,也正听从母命,要去杀了即将到来的百里溪。 李暮然自然不敢违背,只身上路。 李暮然根本不知道百里溪长什么样子,且那日百里溪还易了容,更加不好找。但是缘分总是妙不可言,命运的齿轮总会将他二人拉到一起,两人就这么不期而遇。 那日出奇的热,百里溪嫌人皮面具黏在脸上不利排汗,就将它撕了下来,她觉得反正在山上也不可能有人认识她。路行一半,李暮然胃疾发作,腹痛如绞,便寻了个破庙躲了进去。好巧不巧,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却突然乌云密布, 雷声大作,倾盆大雨。百里溪无奈只得四处寻找避雨之处。前方有个破庙,她便很自然地走进去避雨。声音虽然轻微,但她仍是听到了人的shen吟之声,循声望去,果然在乱草覆盖之下发现了那人衣料露出的一角。她轻轻走过去,小心掀开乱草,那是她第一次遇到李暮然。 她望见了他警惕又无力的瞳孔,紧紧咬着的牙,惨白的脸上密密的汗。双手环抱在腹部,纤细的指关节深深地嵌进腹部,似在忍受极大的疼痛。百里溪感觉自己的脸颊像火烧,心跳加快的速度让她喘不过气来,这是她与上官玄在一起时所没有的感觉。 百里溪用拳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心脏,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让她难受。百里溪将那人搂在怀里,掰开他使劲顶在腹部的手,打开自己的掌心,将内力升到掌心之后慢慢注入他的腹部,用手轻轻地在他腹上有规律地打圈,将他绞起的肠子捋直。那人虽一开始反抗,但始终没有反抗百里溪的力气。李暮然深深皱着的眉在百里溪的按摩下渐渐舒展开来,安稳地睡了过去。百里溪舒了一口气,也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当李暮然再次醒来时,发现身旁睡着一个人,下意识警惕地掐住了百里溪的脖子。 但是,她的睡颜,甜甜的,让他心头一颤,有些出神。百里溪被掐得呼吸不顺,咳嗽起来,睁开了眼,惊吓之余,只能下意识脱口而出,“别杀我,是我救了你。”那是李暮然第一次听到百里溪的声音。微小,有磁性,绵绵的感觉让人很容易就陷进去。 他不自觉地放开了手,站了起来。 起身整顿,清了清嗓子,“在下百里溪,请问阁下是?”出于礼貌的自我介绍,完全没有想过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日后会跟自己有段怎样的纠葛以及怎样一段剪也剪不断理也理不清的情。 李暮然心头一颤,但很快平复心绪。“多谢恩人救命之恩,愿我们有缘再见。” 之后,百里溪再也没有见过那张脸。 就在一年前,那人突然出现在百府,百里溪猛然想起来他是她当年救过的人,他只是透着冷冷的无力,“我被你追杀,都是因为你。”话说到一半,就昏死过去。带着满身的伤,突然出现在百府,百里溪没有去查他的来历,反而,奇怪地,将他安顿在百府,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李暮然与上官玄不同。李暮然冷傲,阴美,有着世人无法匹敌的美貌,比女人更美,不管男人女人都垂涎于他,且武功高深莫测,必然不是寻常人。上官玄出生名门,从小被严格培养,性子淡薄,为人随和,长相可爱,相当可爱。 只有当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百里溪才意识到自己真正爱的人。他们相爱了,爱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有一天,李暮然问百里溪,“若是我跟你讲,我是莲涯教的教主,你还会爱我么?”百里溪只是觉得一怔,虽然母亲没和自己说过莲涯教到底是个怎样一个教派,但是只有一点,自己的父亲死于莲涯教之手。 就算父亲不是李暮然杀的,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地难过了一会儿。怔了很久,她想明白了,李暮然是李暮然,杀自己父亲的又不是李暮然,自己能够释怀,母亲不一定,万一母亲知道了这个消息,迁怒于李暮然然后杀了他怎么办。为了瞒过母亲,为了和李暮然一直在一起,当她和他最后一夜温存时,她给他下了合欢蛊,爱人之间最毒的毒药。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啊,所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啊,你不知道我还爱着上官玄么,我就算跟你在一起也是满脑子上官玄,他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百里溪给李暮然下了蛊,看着蛊虫在他体内生长所带来的长在李暮然身上特殊的花纹,她拼命忍住眼泪,告诉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李暮然,才能和李暮然在一起。 父亲的仇,是母亲强加给她的,她从来不在乎李暮然的身份,她也根本不知道李暮然原先是什么身份,她计划着,等她安排好了一切,骗过母亲,她就带着解药去救他,然后跟他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当时她这么想,但是,她没有想到,李暮然爱她的程度远比她想象的多得多。于是,就有了一个月前的惨剧。 “上官玄,我对不起你。”百里溪看着怀中上官玄的尸体,吞下了忘忧散。 正文 第四章 安墨进宫 夏安墨若有所思,总之她现在是明白了,百里溪是个傻子,一个很爱很爱李暮然的傻子。李暮然虽然也很爱百里溪,但他的偏执葬送了他们之间的幸福,两个相爱的人没有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是可悲的。夏安墨探测性地问了问苍年,“我是不是更爱李暮然?”下一句她还想问,那上官玄算什么,可是她没有勇气问出口。 百苍年无奈地点了点头,“您到底更爱谁,我不敢私自下定论,我只是觉得,自从李暮然出现在府中,您便更喜欢与他呆在一起了。也许,我可以把它理解为,您对少夫的爱是因为李暮然的存在而减少的吧。” “这个百里溪真是……见异思迁……”夏安墨小声嘀咕。 “小姐您在说什么?”苍年问道。 “没,没什么,那我应该怎么做?”夏安墨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百苍年,如饿虎扑食。 百苍年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百里溪,心里总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只觉得百里溪奇迹般复原之后性格有些变了。或许重生之后的人都会发生一些变化的吧,毕竟是去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 “你应该平复一下心绪,回到以前那么逍遥快乐,不会被任何烦恼所扰,这样便足够了。做一个真实的自己,以往没握紧的东西,现在还来得及将他握紧,以往没达成的愿望,现在也还来得及去达成。幸福是自己的,努力一下就会有。” “恩,苍年,我知道了。我还想问你,我以前文采好么?是不是出口成章,对所谓的吟诗赋诗是不是信手拈来?” “恩。小姐的文采向来是全京城最好的。” 这是夏安墨的大忌,她从高中开始语文成绩从来没超过班均分,在高考那年也是因为数理化成绩满分而被高校特招的。语文什么的在她的世界里完全是空白一片。她磕磕绊绊,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诶,是真的吗?” “若是文采不好,怎么会得诗仙奖,若是不得诗仙奖,怎么会被人高价悬赏追杀,若是不被人追杀,又怎么会遇见上官玄,以及后来的李暮然,若是没有他们俩,又怎么会有……”百苍年似乎要连连不断了。 “你够了。”夏安墨被吓得魂不附体。 “哎,这当真是小姐?”百苍年悱恻道。 百里溪恢复是件普天同寝的大事,连皇宫里的人都为之庆贺,谁叫百家权倾朝野呢。百里溪的母亲百暮岚拉着自己女儿的手,看着她的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鬓角,说着:“你姑母想你了,想叫你进宫看望她,等会儿你就准备一下跟我一起进宫吧。” “可是,我连一点关于姑母的记忆都没有了,她万一知道我已经忘了她,她不会难过吗?”夏安墨为了不想进宫只能瞎编了。 “没事,上路时我会告诉你一些基本情况和基本礼仪,你不至于连这些都给忘了。就算失忆,身体动作还是做了十几年的,总不至于忘啊。”百暮岚看着夏安墨的眼神有些难过。 “那好,我去就是了。”夏安墨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百暮岚跟夏安墨讲了很多关于百暮瑾的事情,这些夏安墨都记在心里,不敢忘。唯恐等会儿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担待不起。马车很快就将二人带入皇宫。 “里溪向姑母请安。”夏安墨光这句话就练了好久,就怕说得不地道。面对这女尊帝国的唯一的统治者,百里溪的亲生姑母,百暮瑾,夏安墨仍是有些害怕。但此时,她正窝在百暮瑾的怀里,任百暮瑾亲她抱她。 “看着你恢复,姑母就放心了,姑母从小就喜欢你,而且姑母没有女儿,过些日子,姑母就将皇位传给你,那我便可以享受一会儿清福,你看可好?” 这果然是个晴天霹雳,对于夏安墨来说,这不是在玩她吗!刚刚穿越过来没多久就要被任命为下一任皇帝,天啊,这怎么可以这么胡来?“姑母,您正值壮年,完全可以继续管理国家啊,况且我身体还未完全康复,难道您忍心溪儿一上位就病倒吗?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而且我江湖阅历太浅,您还不如给我放假,让我闯荡江湖,好好体察民情也来得及啊!”夏安墨无奈只能瞎编。 “我突然想起来了,没错,你去,去报了仇再回来接我的位子。”百暮瑾正色道。 “报什么仇?您有仇要报?”夏安墨问道。 “你的,杀父,杀夫之仇。我知道,李暮然杀了你正夫,那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儿子,若是你不为她儿子报仇,你认为你上任之后她会服你吗?会心甘情愿替你卖命吗?至于杀父之仇,那便是李暮然的母亲,李珊珊,杀了你的亲生父亲,莲涯教的上任教主。”百暮瑾显得很气愤。 原来百暮瑾知道的远比自己知道的多,自己像个白痴一样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死,只能听从他人给自己设计的脚步走。夏安墨现在才意识到,作为一个与皇家有关系的人的身不由己。她从现代穿越,一醒来夫君被杀,继承皇位,还有陈年大仇要报。能自己独立去摸索这个世界是不可能了,唯有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才会在这个纷乱繁杂的世界中屹立不倒。这些个爱恨情仇啊,真是复杂得很。 “这些,您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您应该放开我的手,让我自己去探索未知的世界不是么?若是常年活在您和母亲的庇佑下,我何德何能能拥有治国平天下的谋略与勇气呢?姑母,您说对不对?”夏安墨发自内心地希望百暮瑾能给自己自由,她怕以前的百里溪也活在百暮瑾和百暮岚的庇佑下不得自由,才会这么懦弱与无力。 “若是你心软呢?若是你下不去杀了李暮然的手该怎么办?这点你想过么?据我所知,你以前可是和李暮然有过一段情。若是你到时当真下不了手,姑母不介意帮你一把。”百暮瑾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呵呵,心软?怎么会呢?我若是真爱李暮然,李暮然也不会想杀了我啊。”夏安墨的话语有些奇怪,带着绝望的悲伤,像真正的百里溪口中吐出的话。 从百暮瑾的大殿退出去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变好了,那些宫廷剧中的桥段八玖不离十地在脑海里上演。 “百里溪,百里溪!”夏安墨正出神,猛地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回过头,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 “请问阁下是?”夏安墨的正常反应。 “都说你已失忆,没想到是真的。我是凡烨啊,百凡烨,你当真不认得我了?”百凡烨看着夏安墨。 “好,我现在认得你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先回家。”夏安墨大步流星地撇开百暮岚先回了百府。 “天杀的!这冷漠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哼!百凡烨气呼呼地去找他的母后百暮岚。 进了大殿,百凡烨直接哭着扑倒在他母后怀里。 “母后母后!”百凡烨叫个不停。 “何事?”百暮瑾一手拿着书,一手撑着头,斜靠在躺椅上。挥了挥手,叫妹妹百暮岚先回府。百暮岚点了点头后离开了大殿。 “上官玄已经不在了,你让里溪表姐娶我嘛!”百凡烨凑在百暮瑾身旁。 “溪儿对你有意吗?”百暮瑾有些不耐烦。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日后我要是为她生下女儿,何愁她不爱我?”百凡烨才十五岁,还是个很单纯的年龄,所以把什么都想得很单纯。 “总是要问问她的意思的,毕竟户部尚书的儿子上官玄还尸骨未寒。她还难受着呢,你目前先别去cha一脚。”百暮瑾捏捏百凡烨的脸。 “哎!您这老顽固!”百凡烨又气呼呼地跑了出去,留百暮瑾一人不住地摇头。 正文 第五章 有凤来仪 李暮然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两眼无神地盯着慕青玄。 “教主可是好些了?”慕青玄不紧不慢地研着药。 “恩,只是腹中仍在隐隐作痛,令我浑身不自在。”李暮然终于翻了个身。 “若是教主不想承受这痛苦,只需一剂打胎药即可。”慕青玄的口气总是冷淡的要死,每次讲话都藏着跟针,一般人真忍受不了他。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明白,慕青玄一旦看中你,便会无所顾忌地为你卖命。 “你说什么!我有了她的孩子?!”李暮然突地从床上坐起,牵动了腹内的疼痛。 “没错,我前些天在给你治伤的时候发现的。四个月时才不适宜打胎,现在还来得及。因为,就算您想要,也是不可能的了。合欢蛊唯一的解药已毁,而您,与腹中胎儿一起去死,也是一件乐事了。”慕青玄陈述着事实。 “乐事?乐事就是让我的孩子陪我一起去死?她的母亲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呢。”此时的李暮然内心五味陈杂,脸色惨白,这个消息在一起他们俩还未分开时,他也许会很幸福,可如今…… “敢问教主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是冲过去告诉她,您有了她的孩子,想利用这个孩子重新跟她在一起。还是临死前再告诉她,让她后悔终生?”慕青玄反问。 虽然这两种选择李暮然都曾考虑过,但都是不明智之举。唯一的,倒不如,一剂药做了她,趁她还未完全成型。可能会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做了她,我是那种利用孩子来争取爱情的人么?再说了,我对她只有恨!没有爱!哈哈哈!”一声惨笑。如果百里溪知道自己有了她的骨肉,她该会有多绝望,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这个孩子存在得好。 远地,夏安墨突然一阵心痛,毫无预兆。 夏安墨自己收拾行李,准备出门。对着站在门口的百苍年说道:“我准备出去闯荡一番,一年后再回来。” “这事儿您问我也没用,您还是去问问夫人吧。但我觉得吧,您成功的几率还是蛮小的。”百苍年说了句大实话。 百暮岚这个人夏安墨还没摸透,总觉得比百暮瑾还难搞。毕竟是百里溪亲生母亲吧,自己跟原来的百里溪有什么不一样都能瞬间看出来。夏安墨叹了一口气,“你不用这么打击我,我也知道我现在有几斤几两。我失了忆,忘了武功,容易被人谋害,这世道复杂得很,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永远活在你们的庇护下,那样我根本得不到锻炼的机会,我会永远变成废人,碌碌无为。我都这么大了,我不想永远被你们当个孩子一样照顾啊。况且,若是永远呆在这个金牢笼里,我想我会疯的。”夏安墨只是为了能离开这儿所以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向百苍年吐露真心后,她朝着百暮岚的房间走去。 “溪儿想离开便离开,母亲哪有不放手自己的孩子出去闯荡的道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现如今你不必以往了,既然把武功都忘了,那么出门在外肯定容易遭遇不测。母亲以前为你熬制的三神草的毒药和解药你必须带着,以防小人暗中加害于你。出门在外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要接受任何陌生人的东西,即使你易了容,也还是会有人认得你。这些都是母亲对你的关照,你都记着。还有一点,千万不能忘,如果可以,照你姑母的吩咐,杀了李珊珊。把她的人头带回来,以告慰你父亲在天之灵。”百暮岚好像并没有百里溪想象的那么冷酷。 说了句“谢谢母亲。”之后就兴冲冲地回了房继续收拾东西。 “哈哈哈哈,我终于自由啦!”此时的夏安墨由于脱缰的野马,任谁也阻止不了她了。 但她前脚刚离开京城,后脚便传来圣旨,“与二皇子百凡烨的婚讯。”即使离开了皇城,周边地区也是满目的皇榜,让她有种被坑的感觉。怪不得百暮岚会这么容易地让她出去,果然是答应了百暮瑾什么条件么。出师未捷身先死,用来比喻现下的夏安墨真是恰当! “呵呵,千算万算算不到还有这一招,百暮瑾,百凡烨,算你们狠!哼!”夏安墨哼了一声,继续她的旅途。 她易了容,用上真名,感觉身上的负担减轻不少。这次她外出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找到李暮然。她对百里溪和李暮然之间的感情很感兴趣。反正,活在这个异世界,与其什么事也不做,倒不如帮百里溪和李暮然成就一段佳话。 “小姐,测个字吧。”一位江湖算命人叫住了她。 “好啊,墨,笔墨的墨。”夏安墨欢快地回答。 “墨字,黑,土,二字拼成。黑字始来你必是从混沌中来,带着混沌的记忆,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土字由来异地,小姐你必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要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必先在这个世界经历一番方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历尽磨难,方成大事。”江湖算命人似乎头头是道。 “先生此言差矣,单凭一个字你又如能才猜出我的身份,且你这般胡言乱语,不怕我砸了你的摊子么?”夏安墨好歹是科学家,她还得信奉科学。 “小姐可是找人?”算命人又多了一句嘴。 “与你何干?”夏安墨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次就算老朽算错了,那老朽为了补偿你,提醒你一下。若是挚爱,则可寻得,若非挚爱,杳无音讯。” “也罢也罢,你继续胡诌,反正我是不会信的。”夏安墨甩袖而去。 “徒儿不认得师傅了,也罢也罢。徒儿已死,肉身仍存,天下诡谲,谁又能晓?百里溪的师傅秋涯子摇了摇头,“小姐,我们有缘再见!”说完,化成一缕清风,消失在人群。 “奇怪,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个女人——好熟悉。”夏安墨敲了敲头,准备进客栈住宿。 夏安墨走进一家客栈,名曰“有凤来仪”。难道说这间客栈有美人不成?夏安墨向来爱美人,姑且等着,或许真有呢!叫了壶茶,坐在椅子上,等了整整半柱香时间,果然见人从正门楼梯上翩然而下,似敦煌飞天。 “不错不错,果然不错。”夏安墨连连叫好,“可惜,没有他好看。哎。”说完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夏安墨托着腮帮子发呆,看了一眼那人后便把头转向窗外。 “哦?这位小姐真性情。我没有谁好看呢?”夏安墨听到一声很清脆的嗓音,她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冷汗也越流越多。刚想拔腿就跑的时候,却被那人用绳子缠住了脖子 “咳咳咳,不——大侠,你放了我啊。大侠,我错了,你最美,全天下就属你最美了。真的。放过我吧。”夏安墨吓得魂不附体。 “大侠?”那人的口气倒是很像李暮然。 夏安墨回头一看,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是看上我了么?所以才不放手。”夏安墨冷冷的眼神突然盯着缠住自己的人。 “你?哼,不知羞耻。不过表情倒是转变得有够快啊。”那人收回了绳子。 “据我所知,在这个国度,你刚刚的动作,不是在挑逗我?”夏安墨瞎掰的。 “哼,我可对你没兴趣。只不过你那句话,的确让人很火大。” “so what?”夏安墨反问,虽然是异国鸟语。 “你说什么?!”因为听不懂,所以有些花容失色。 “我说你很烦,你听明白了吗?”夏安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放下银子,走出有凤来仪。 “这个人还是这么不经逗。死相。”那人淡淡地开口。 一直在与夏安墨斗嘴的是有凤来仪的老板,凤思羽。凤思羽是出了名的冷言冷语,冷艳美人。性格偏激,只要有人惹到他,通常活不过第二天。但对百里溪不同。凤思羽将头发一甩,回到厢房。“表哥,你就是你朝思暮念的人吗?”褪下了脸上的装束,还在回味与百里溪的第二次相遇。当初的匆匆一瞥,他便记住了这个可人儿,记住了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昙花香,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正文 第六章 再见暮然 “这天杀的地形……才走了几步就迷路了!”夏安墨被客栈的人弄得很火大,没脑子地冲出来的结果就是迷路。果然冲动是魔鬼。虽然自己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百遍,但也无法改变已经迷路了这个事实。 “这位小姐,可是迷路了?”突然出现了一为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试探性的口吻。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以夏安墨所看的古装剧所特有的桥段来分析,这突然出现还长得这么奇葩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般情况下来说。但是,她想玩,而且她有这个自信。 “是啊,晚辈夏安墨,不小心迷路了,老前辈是否知道此处是何处?”夏安墨很有礼貌地问。 “此处已到了莲涯山的地界了。”老前辈捋着他的白胡子。 “莲涯山?”夏安墨悱恻,若是她没记错,这里便是李暮然的地盘。 “若是想离开,右路便是天堂。若是想送死,左路便是地狱。”只听见幽幽一声,老者便消失不见。 “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化成一缕烟的吗?”夏安墨挠着头,现在有点认路的老者都不见了,她该怎么走?“如果有命回去,我一定要写一篇小说,肯定大卖!”夏安墨似乎想到可以拿这笔钱去包男人!突然一个机灵,冷得浑身打颤,“不,我应该捐献给国家!毕竟国家养了我这么久!”夏安墨独自在分岔路口自言自语,实际上她只不过想利用这种方法麻痹自己的神经罢了。迷路还会走到莲涯山?这未免也太坑爹了。一向只相信科学的夏安墨摸着自己跳得忽快忽慢的心。 “百里溪,你还在是么?” 跳动的心脏没有回应她,仍是忽快忽慢, 毫无规律地跳动着。压抑在夏安墨的胸腔,一股郁结挥之不去。 “教主!有人擅闯莲涯山!”一小厮来报。 此时的李暮然右手支着头,斜躺在虎皮躺椅上,有一波没一波地翻着书,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了腹部合欢蛊的花纹。那小厮一瞬间的惊恐之色,很快消失不见。但仍是被李暮然看见了。 “自行了断吧。”李暮然云淡风轻,打了个哈欠。 “教主!属下什么斗殴没看见!”那小厮慌张得很。 “也许吧。”嘴角扬起有落下的瞬间,显示了小厮还能存活的时间。而后,只听见了小厮的一声惨叫。 “青玄,处理了,我出去走走。”换上衣服,李暮然似乎格外开心 “滋滋滋——”那是化骨散的声音。 夏安墨顺着左侧方向,她想相信那个老者一次。她不信死期会到来,所以走得很洒脱。于是,走着走着,便走入了一间破庙。一个很隐蔽的破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进去,只是觉得眼熟,可能有什么在召唤她吧?她坐在地上,思索着,怎么找李暮然,找到他之后要说什么,说完之后他会不会杀了自己。也许是最近脑细胞死的太多,夏安墨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她好像做了一个似曾相识,却又很恐怖的梦。 “百里溪,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没爱过我?这几个月,当真只是为了接近我给我下合欢蛊?”李暮然咬着唇。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母亲杀了我的父亲,所以我从来没爱过你,一切都只是为了报杀父之仇,你难道忘了我最爱的是上官玄么?他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就快成亲了。”百里溪站在李暮然面前,看着他因蛊毒产生的花纹,心脏痛得快要死掉了,可是,她必须演,只有骗过李暮然,才能算是骗过了百暮岚。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颤抖。 “呵呵,你演技真好,我一直以为你爱的是我,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你。不过,欺骗过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百里溪,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李暮然消失在夜幕,留百里溪一地无助与绝望。 百里溪连夜熬制的解药只有一颗,藏在她和李暮然共同生活的地方。 “等我,暮然,只要几天,几天之后,我会带着解药去找你,好好跟你解释清楚。”百里溪瘫倒在地。 可是,她的坚持换来的是什么? 看着上官玄的尸体,百里溪痛苦地嘶吼着“不!这不是真的!”泣不成声的她只能在心里宣泄。没有人能知道她内力有多痛苦。“我们的爱情,终究抵不过一颗毒药,一句谎言。你既听不出我说的话是故意说给我母亲听的,又恼羞成怒回来杀了上官玄。我恨我自己爱上了你,对你恨不起来,不忍心伤害你。若是你依旧不解恨,我死才是最好的结果。” 喝下伏金散与忘忧散,道了句,“上官玄,我对不起。”之后倒地,在意识尚未完全消失之前,还听到那样一句令她彻底绝望的话。 “你爱几个上官玄,我便杀几个!” 一场梦醒来,湿了好几层里衣。“李暮然那个挨千刀的!口口声声说什么爱着百里溪,连人家百里溪想救他他都不明白!真是蠢到了极致!”夏安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都降低了,或许她应该出去了,离开这个叫莲涯山的鬼地方。这时她似乎觉得百凡烨还不错,最起码人品好,就是人鸡糟了一点。当她踏出破庙的那一刻。 “擅闯莲涯教者死!”突如其来的几个黑衣人将夏安墨大运之后带走关进了地牢。 待她醒来,早已被带至众人前。 “你是谁?为何擅闯莲涯教。”说话者乃是慕青玄。一个长相与李暮然不分伯仲的男子,夏安墨顿时有些看呆。 顿了好久之后,“我是迷路了才走到这里的,信不信由你。”夏安墨有些不耐烦。 “你是我你会相信这个理由吗?”慕青玄继续。 “我夏安墨长这么大还没骗过人呢!”这点倒是真的。 “哦?原来阁下真名名叫夏安墨,似乎是个文人啊。” “此言差矣,在下对舞文弄墨没半点兴趣。我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我。”夏安墨总觉得李暮然快要出来了,他说过,再见自己时绝对会杀了自己。 “等教主伤好再做定夺,现下先把她受压在地牢。下去吧。”慕青玄说道。 “凭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还有王法么!”当夏安墨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这些话在江湖人耳中不是等于放屁吗!讲话人哪来的王法啊!这真是……但她仍是挣脱了了捆绑她的绳子,单手提起了慕青玄,慕青玄瞬时两脚腾空,呼吸不得。 “保护慕长老!”四下里集群而来,吓死了夏安墨。 “何事这么吵?”循声望去,那人面色苍白,步伐虚浮,似有重疾在身。一看到那张脸,心跳加快,鼓动着,让夏安墨透不过气来,窒息。那是一种只有见到李暮然时才有的感觉。 她放下了慕青玄,呆呆地望着李暮然,众人皆以为她武功高强。 “你们是在何处寻得她的?”李暮然慢慢走上前,观察着这位陌生的女子。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 “破庙么?”想来第一次是在那里与百里溪相遇的,之后那里便被自己隐藏得极好,如今,她是如何走进去的呢? “你没失忆吧。”顿了顿,向前撕下她的人皮面具,“果然有!百里溪,果然是你!” 众人哗然,都四散遣下,只剩下,李暮然,百里溪,慕青玄,三人。 “你忘了我那日临走前所说的话了?”他转过身,捋了捋衣服,动作很慢,像是故意的,很小心翼翼。 “你说下次见面必定会杀了我。”夏安墨一字一顿。 “那你准好了么?”李暮然坐上教椅,冷冷地看着站在下面的夏安墨。 正文 第七章 安墨的话 “那你准备好了么?”李暮然坐上教椅,冷冷地看着站在下面的夏安墨。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你罢了。你不欢迎我么?”这如同刀子一板的话语对李暮然而言像是嘲讽,仿佛在说,“你杀了我的男人和孩子,你过得心安理得么?” “所以,你其实是来杀我的么?”他反问道。 “不,我从来没这个想法,失忆之前没有,失忆之后也没有,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观臆断。”夏安墨一字一顿,很平静地陈述着自己的心里话。 “那你来做什么,还谎称自己是夏安墨,百里溪,你以前可从来不这样。”李暮然瞥了一眼夏安墨。 “忘忧散让我忘记了一切,包括我以前的性格。如今,我是真迷路才会走到这里,唯一想说的谎,可能是我的目的不是想来看你吧。”这些话说得真切,让李暮然有些动摇。 “别信她,她一直都在骗你,一直都在演戏。”李暮然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 “那又何必出现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个破庙呢。”李暮然忍不住问。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跟着我的心走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跟着我的心走的。”这句话在李暮然脑子里挥之不去。他觉得很痛苦。为什么任何话在百里溪嘴里讲出来都这么虚伪而真切。他的手不自觉抚上腹部,那里有着百里溪不知道的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不是上官玄的,她会要么。 “你腹痛?”夏安墨看着李暮然的动作有些奇怪,就忍不住问出口。 “我!”他好想说他有了她的孩子,可是终究说不出口,只能说,“你走吧,这次就当你迷路,下次,绝对不放!”李暮然转身回房,毫无留恋。 “这次走了,我就要与百凡烨成亲了。”夏安墨不自控地说道。 “与我何干,百里溪小姐。” 悠扬的一声,飘进夏安墨的耳膜,镇痛着她的心。 夏安墨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觉得穿越以后她从来没什么失落与绝望过,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还有绝望这种感情的存在。 夏安墨不禁反问慕青玄,“他当真爱我?” 慕青玄不说话。 “若他真心爱百里溪,为何不信她会给他真心?”慕青玄依旧不说话。 “他根本不懂爱!”夏安墨说完便走了,没有任何人敢拦她。 此时,夏安墨觉得,有时,她已和百里溪融为一体了。 “他根本不懂爱!”这句话慕青玄听得真切,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但是百里溪已走,想再问清楚其中的误会也不可能了。而李暮然,听到这句话的反应,除了难过,还有什么? 里屋,李珊珊正在训话。 “放走了她?”她冷冷地开口,不带半点感情色彩。 李暮然不说话,但是脑子一片空白。 “把你的手伸出来,让我为你把把脉。” 李暮然一瞬间的惊恐之色,却又很快褪了下去。若是被李珊珊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那这孩子必死无疑。“多谢娘关心,但是不用了,我的身子有青玄帮我看着,没事的。”李暮然以为李珊珊是在关心他。 “若是身体允许,快去杀了百暮岚和百暮瑾吧。当然,百里溪也不能留活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明白的。” 到头来还是把自己当成杀人报仇的工具,李暮然不说话,沉默着。 “迟疑?你还爱着她?到如今,你还有什么理由爱她!你忘了她给你下的蛊了吗!”李珊珊揪起李暮然的衣领,恶狠狠。 “不,我已经不爱她了。不过,若是我杀了她,您能答应我让我退出莲涯教么?”李暮然试探性地询问。 “会,当然会,只要你杀了她们,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李珊珊面不改色。 “我要把青玄带着。” “拿其中一个人头来换!” “我要是半路死了怎么办。” “哼,没用的东西,随你的便。”李珊珊甩袖而去。 李暮然僵住的膝盖让他起不来,跪在地上无法动弹。“青玄,扶我起来。” 慕青玄扶起李暮然,瘦削的身体靠着慕青玄,让慕青玄肉痛。看着李暮然放在腹上的手迟迟不肯放下,慕青玄只能摇摇头,叹口气。 “青玄,我们走吧。”李暮然深吸一口气。 “哎,教主,我该拿您怎么办。” 李暮然和慕青玄两人收拾了包袱就离开了莲涯教。与其呆在莲涯教看母亲的脸色,还不如逃出那个是非之地,让自己身心都放松两天。为了继续养伤,李暮然不得不带着慕青玄来到了表弟凤思羽的客栈。 “诶,表哥,你怎么来了?姑母倒是放你出来?”凤思羽好像在看笑话。 李暮然不说话,看着架势是要去一贯住的那个房间了。 “表哥,你的房间被人占了,你还是换个房间住的,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听到这话后,李暮然的身体僵住了。 “最近武艺可有长进?”虽然表面上是在平淡地询问着凤思羽的武艺情况,实际上想表达的意思却是“你不想活了?”暗藏杀气。 “表哥不想知道房间里住的是谁?”凤思羽挑眉。 “纵是百里溪,我也照杀不误!”他径直向前走,此时夏安墨正在洗澡。 “呵呵,表哥,您真是猜得好准呢。”凤思羽邪魅一笑,飘出窗外。 夏安墨在这镶玉的澡盆中做起了甜甜的梦。她觉得要搞清百里溪和李暮然之间的关系真是太难了,索性先放松一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有人开了她的门,她一丝不挂的样子全被那人看在眼里。那人只是淡淡看了她一样,只身走到隔壁房间。 “哎,杀,还是,不杀?”一声叹息直直飘进夏安墨的心里,一个机灵,她醒了,醒得毫无缘由。过了几秒,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光着身子,从澡盆中站起,穿好衣服,下楼吃饭,当然,必须先易容。一切都看起来那么井井有条。 “嗨,百里溪。”凤思羽又飘了回来。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谁,我在哪里,然后趁我没有武功的时候杀了我。”夏安墨给了凤思羽一个白眼。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小溪溪?”凤思羽卖萌。 “你够了!恶不恶心!”夏安墨生平最讨厌男人卖萌,就算是帅哥也不行!“叫我夏安墨就行了。” “好的,夏安墨,你要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凤思羽看上去很认真。 “算了吧,我还是去外面吃吧,您这儿的饭菜我可吃不起,不用您费心了。” 夏安墨前脚准备踏出客栈门,后脚就传来小二的声音,很急切的样子。“老板!风凪号的客观突然腹痛如绞,正在床上打滚呢!” “表哥!”凤思羽一跃直接上了二楼,快速赶到风凪号房间,推门而入,“表哥!表哥你没事吧!合欢蛊又发作了么?慕青玄呢?慕青玄死哪儿去了!”凤思羽看着李暮然痛苦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疼起来。李暮然是个极其隐忍的人,平日里就算合欢蛊再发作, 他都不会像如今这样抱着肚子在床上乱滚,难道合欢蛊的毒素日趋严重了么!李暮然强忍着,不让口中的哀嚎泄露出来。下唇已被咬得出血,床单也被抓破了好几层。 “思羽……帮我……帮我去找青……青玄……我怕……合欢蛊……会……会伤害到孩子……”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孩子?表哥!”凤思羽看着昏死过去的李暮然,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着合欢蛊是何等凶残的蛊,赶紧点了李暮然的xue道之后去找慕青玄。 “表哥,你要坚持住,我会把慕青玄给你带回来的。”凤思羽咬着唇,飞出客栈。 正文 第八章 客栈相遇 夏安墨大步流星地踏出客栈,去外面寻找吃的,乐得逍遥,可怜李暮然受身心之苦。李暮然能感受到合欢蛊在他的腹部游走,他不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将它固定在某处,以减小它对胎儿的伤害了。 凤思羽直接从窗户飞出去,在大街上找了半天也没见慕青玄的影子,倒是发现了夏安墨。于是顺手牵羊,把夏安墨给抓了回去。 “你放开我!你没事抓我干什么!”夏安墨在凤思羽怀里挣脱,无奈凤思羽力气太大,夏安墨根本挣脱不得。 “表哥毒发了,我找不到慕青玄,只能找你了。”凤思羽边飞边说。 “你表哥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认识他。”夏安墨很火大。 “去了就知道。”凤思羽幽幽地说道。 看着床上的人,紧闭的双眼,咬得出血的唇,双手死命按在腹部。李暮然?居然是李暮然!夏安墨一怔,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怎么了?”夏安墨问了句。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只好爬上他的床,将他搂紧怀里。李暮然很抗拒,可是又无力反抗。她将他的手掰开,像两年前那样,为他揉腹。李暮然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觉得她来了之后,腹部的疼痛真的有所缓解。他累得睡着了,夏安墨离开时,他也没醒过来。夏安墨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才离开。好在,慕青玄很快就回来了。夏安墨退出了房门之后,拉着凤思羽来到了她的房间,她有事情问他。 夏安墨活像个包拯样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脸严肃,嘴角向下的弧度有些恐怖。“凤思羽!你这是作死!给老子跪下!”冰冷的声音将凤思羽吓得坐在地上。“李暮然居然是你表哥?我太低估你了。不对,这不是重点,你难道不知道李暮然要杀了我吗?”夏安墨想到这个还有些后怕。 “……”凤思羽一脸呆滞,仿佛在说,我不知道啊。但他很快又恢复过来,“哼,你下的蛊,当然要由你来解决。”他显得漫不经心。 “那也是我失忆之前的事了,况且,我现在根本没有武功,我要怎么救他?” “什么?没有武功?”凤思羽惊诧道。 “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夏安墨也有些不可思议。 凤思羽顿了顿,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对表哥下合欢蛊,我只知道表哥爱你太深,你这么做,对表哥来说,真的是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但是,以我这几天对你的观察来说,你又不像个坏人。所以我很想搞明白,为什么当初的你会这样对表哥,毕竟表哥当初为了和你在一起,差点被他母亲杀死。”凤思羽叹了一口气,“哎,百里溪,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众多男子为你神魂颠倒,不顾生命。” “没想到你比你表哥更加懂我,有你这句话,我重生也有个安慰了。可是,在我的记忆里,除了你表哥和上官玄,好像没别的男人喜欢我了吧,难道你……”夏安墨挑眉。 “哼!你别多想!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为表哥除蛊吧!” “那你有什么办法么?”夏安墨问道。 “据我所知,除了解药可以除蛊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惜你现在是不可能用了。”凤思羽摇了摇头。 “哎,你卖什么关子啊,是什么啊?” “若是施蛊者能为中蛊者输入内力揉腹按摩,几年之后,蛊虫会跟随施蛊者的手而游走。然后才能渐渐排出体外。第一,你有几年时间一直陪在表哥身边吗?第二,你有内力吗?” 夏安墨摇了摇头。 “所以说啊,你根本不能用这个办法。” “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办法,凤思羽,谢谢你,谢谢你懂我,谢谢你相信我。”夏安墨释怀地笑了笑。 “你这么做,应该有内情的吧,当初,我看着你的眼睛,里面满是表哥的影子,即使,临死前。我相信,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不是吗?”凤思羽轻轻拍了拍夏安墨的肩膀。 “就算有,如今我也不想说了,因为他不懂爱,根本不懂,今日的谈话,你也不必跟他说,我得去其他地方,或许可以找到解救李暮然的办法,因为一回家,我就要与百凡烨成亲了。” “你应该去跟他说清楚的,因为表哥他有了……” “凤老板您老身手啊!”推门而入的慕青玄,“教主醒了,正在找您,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百里溪,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凤思羽就这么走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等你。”夏安墨收拾东西,离开有凤来仪。 她想到自己此次出门并不是无目的的额,关键在于李珊珊。李珊珊是李暮然的母亲,如果她真的杀了李珊珊,那李暮然会更恨她吗?夏安墨深吸了一口气,“天大地大,哪里都有我夏安墨安身立命的地方啊。”眼角不知何时滚下一滴热泪。“诶?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好想哭。为什么突然,好想他。” 有凤来仪。 “表哥何事?”凤思羽面对他表哥,始终硬不起来。 “哼,若不是我推门而入,教主的秘密恐怕早就被你说漏嘴了吧。”慕青玄冷哼了一声。 “说是未说?”李暮然现下很虚弱,腹内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惨白的脸色,虚汗涔涔。 “未说,应是,差点说了。”凤思羽冷汗直冒。 “幸是你未说,否则你就已成为一堆白骨。”李暮然想要起身,“青玄,扶我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凤思羽早就一个箭步扶起李暮然,“表哥可是想去找那百里溪,那您不用起了,我估计她已经走了。” 凤思羽明显感觉到李暮然身子一软,“走往何处?” “不知,但应该不会回家,因为她说,她要是回家,便要和什么叫百凡烨的成婚,所以,她应该不会回家。应该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了吧。”凤思羽扶着李暮然重新坐回床上。 “如今身上添了累赘,便是哪儿都不能去了,且真是损我寿命!”李暮然掐着自己的手。 “教主,依我看,您还是极疼爱腹中胎儿的。”慕青玄吐槽,室温顿时下降不少。 “表哥,您为何不说出你有了她孩子的事情呢,照百里溪的性格来看,她绝对会重新跟你在一起的。”凤思羽不解。 “哼,这孩子,不过是她下蛊之前的前戏,况且,你也不看看这孩子的生父是谁,是我李暮然,不是她与上官玄的孩子,你又怎么认为她会要呢?”李暮然说这话时绝对含着对百里溪的恨。 “但……我认为你与她之间肯定有着很深的误会,因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凤思羽解释道。 “呵呵,若是眼睛不会骗人,我当初又是怎么被她骗了的呢?”李暮然开始惨笑。 “表哥,你是不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才会忘了,合欢蛊是只有相爱的两人才能种下的。不是真爱的话,蛊虫根本不能存活,这就是合欢蛊特殊的地方。”凤思羽继续说道。 “你话未免太多了吧。”李暮然因腹中的余痛抽着气。 “哼,我是觉得百里溪太可怜才这么说的。而且百里溪对我说,表哥你根本不懂爱!原本我还不信,现如今,她说的果然没错!表哥你就是不懂爱!”凤思羽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青玄,我……”李暮然语断。 “教主可是回忆起百里溪前几日对你说的话了?她说,你根本不懂爱。”慕青玄淡定,“我去为您准备晚饭。” 李暮然走下床,走向床边,那里有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儿,雌鸟依偎着雄鸟。隔着里衣,抚摸着腹中三个月大的胎儿。 “我若是不懂爱,又怎么舍得豁出生命去留你?” 正文 第九章 赛诗大赛(1) 好巧不巧,夏安墨穿越的时间偏偏正值五年后的赛诗大赛。夏安墨悄悄离开有凤来仪之后,慢慢步上了赶往赛诗大赛的路途。一路上路人人总是在谈论着赛诗大赛,根据夏安墨目前的记忆,赛诗大赛是百里溪所经历的一切事情的导火索。夏安墨真是恨死了赛诗大赛,若没有这个比赛,可能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那么百里溪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穿越到她身上。这种种的事情突然全都涌上大脑,让夏安墨的大脑快要爆炸! “魂淡!我一定要废了这个赛诗大赛!” 夏安墨敲着自己的脑袋,胸中满是愤懑。不过,既然准备做了,那必然要下一定苦工。在这个人才辈出的江湖上,她肚子里要是没点墨水,取得桂冠废除比赛谈何容易!真以为穿到百里溪身上就能使用百里溪的一切了么。夏安墨认真审视自己,一切的一切,实际上都在怪自己为什么念书的时候没有好好积累点古诗,哎,一声叹息。 “这位小姐,可是想去参加赛诗大赛?”来历不明的人开口道。 “没有。”夏安墨当然懂得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道理,一般性主动找你搭话的都是坏人吧。所以很直接地拒绝了。 “这位小姐,我不是坏人,看你不像本地人,我只是想为你介绍一下赛诗大赛而已。”那人继续说道。 “不用客气了,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你还是找其他人为他介绍吧。告辞了。”夏安墨准备找间客栈先歇歇脚,毕竟从有凤来仪离开之后,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 “小姐,我们有缘再见!”那人注视着夏安墨,直到夏安墨的影子消失不见。 夏安墨走进一家“悦来客栈”,心里嘟囔着果然古代客栈名字都取得差不多,“悦来客栈”这个名字在古风小说里可是常客了。满怀好感地走了进去,客栈的老板依然如同小说中所描绘的那般。 “请问这位客官想打尖儿还是住店儿啊?”让夏安墨控制不住地笑出来。众人皆以为夏安墨精神不正常。 “打尖,顺便给我房间送点饭菜。”清亮的声音总是能吸引更多的人驻足。尤其是美女的到来。 “好咧~,再问客官,是住上等房间,还是普通房间呢?” “让我奢侈一把,住间上等房间吧!”略带风趣的口气。 “好咧~小二,带这位客官去天字一号房。客官,洗澡水已备好,请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后等待我们店小二饭菜的送临。”掌柜可真是贴心。 “那就谢谢掌柜了~”夏安墨疲惫的心都得到了放松。 客栈内,赛诗大赛仍是众人讨论的热门话题。 “你们说嘿,今年的诗仙奖会花落谁家?百里溪?听说她可是失忆了,现如今简直就像个傻子了。” “诶诶,你可别这么说,好歹人家还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呢。” “你可别说笑了,皇帝的侄女难道还有皇帝自己的儿子亲?谁不知道大皇子百凡宇想做皇帝,我猜啊,追杀百里溪的杀手八成是他派出去的呢!” “你个白痴不知道隔墙有耳啊,就你最清楚啊,我们谁不知道啊,只是懒得说而已,你还嘚瑟上了嘿!” “你还记得上次比赛么,我记得那日莲涯教也派出个厉害的较色,你还记得叫什么来着,整日蒙着面,像个黑山老妖婆似的。” “哎哟,你就别说了吧,你还真是活腻了?你不怕那人就在这儿?” “哎哟,就你丫胆小,光天化日,我难不成还死了?”话未尽,一枚毒镖准确地cha入说话者的喉咙,当场毙命。 “死人啦!来人呐!救命啊!”另外一个吓得魂都飞了。 “哼,嘴贱的下场。”说话者正是他二人口中的黑山老妖婆——李珊琪,李珊珊之妹。 用完饭后,夏安墨在房间洗澡,泡在澡盆子里实在是太享受了,疲惫的身躯是她困意袭来,她好像已经习惯在澡盆子里睡觉了,所以就这么仰天睡着也不能问题。只是这,样子,也,太?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气质了吧……睡着的结果就是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她再次醒来,水凉了,便起身擦干净身子睡个午觉。一觉醒来,又是晚上了。下楼吃饭,探听一下赛诗大赛的虚实。 “历届赛诗大赛时,上任诗仙奖得主都要出席本次大赛,可作为参赛者再次参赛,如果还是上任得主赢的话,那么本次大赛的得主不变,换言之,诗仙奖的得主是可连选连任的。今年大赛的主办方还是江湖第一财主,慕容家。听说慕容家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少爷,但是被慕容老妇人藏了好几年,不知道今年会不会露面呢。”一人边喝茶边说道。 “你说的好像不是重点吧……”与她对坐的另一人开口道。 “恩,对,我忘了说, 慕容老夫人现在正在找百里溪,找了快一个月了愣是没找到。原来是去百府请的,可百府的人说,百里溪外出游历去了,慕容老夫人只好派人去附近找了。你说百里溪不会是去莲涯山了吧?除了莲涯山从不让外人进之外,不管她到哪里,以慕容家的财力而言的话,是不可能找不到的呀。”那人继续说道。 “那百里溪肯定是躲起来了,你想,那么多人要重金追杀她,她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外出游历。我猜啊,肯定是那百老夫人舍不得自己女儿外出被杀,藏在家里了。” 在听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觉得此二人所言极是。唯独夏安墨坐在桌子前面无表情,等着饭菜赶紧上来。 眼前突然坐下一个人,是今早老是想同自己讲赛诗大赛的人。夏安墨眼下一阵厌恶,想换个桌子吃饭。 “诶,这位小姐,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躲呢,我真的不是坏人啊。”那男子在夏安墨眼里显得格外轻浮,夏安墨不喜欢这种人。 “你不是坏人老盯着我干嘛,我身上又没什么之前的东西。而且我又不认识你。”夏安墨不耐烦地说道。 “我认识你,我知道你是谁,不管你带了几层人皮面具。”那人突然凑近夏安墨的耳朵,轻轻说了这几句话。 夏安墨下意识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娘找了你好久了,跟我回去吧。”那人轻轻牵起夏安墨的手。 “你放开我!”看似牵手,实际却暗中点了夏安墨的xue道,使得夏安墨挣脱不开。 “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百里溪,赛诗大赛,少了你,怎么能举办得起来呢?”看似轻轻牵着百里溪的手静静离开客栈,实际却是在掳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是百里溪!”夏安墨很抗拒。 “我知道你失忆了,所以我将我们相遇的场景重新告诉你,不管你记不记得。”那人带着夏安墨走水路,乘上一艘小船,开始了他的回忆。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因为很简短,也没什么意思。你会忘也是正常的,可我不这么想。因为,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五年前,我第一次出门就遇上外人,差点将我卖我青楼,虽然是很老套的剧情,可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你使用的武功是我看过那么多书以来从未见过的,仿佛只有一秒,你便轻松将坏人打倒,将我安全地送回了家。那时候我便问你姓名,你说你叫百里溪。我特地让娘留你参加赛诗大赛,没想到你真的不负众望拔得头筹,那时我便喜欢上你,只是苦于年龄太小,羞于表达。在你临走前送你的礼物你始终佩戴在身上让我满心欢喜。五年如一日,我始终没有忘记你,我了解你的一切,百里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一次。不求其他。” 正文 第十章 赛诗大赛(2) 夏安墨听了很多,脑子里云里雾里,不知道在听些什么东西,对,她晕船。她晃了好一会儿才得出一个结论,百里溪是个处处留情种!但是,完全听信眼前人这也不行,万一人家就是冲着她失忆所以胡编乱造的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好,我知道了。”先半信半疑一下,“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我的包袱还在客栈,我所有的钱都在那个包袱里。” “我会派人把你的行李都带回我家,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难道不怀疑我?不怕我说的全是假的?”那人开口道。 “你骗就骗呗,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我只是坚信,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夏安墨回答道。 “哈哈哈,我以前以为你是个老古板,经常不苟言笑的,没想到现在见你,你倒是变得风趣多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啊。”夏安墨问道。 “哎,我原先还指望你能想起来,看来真是不可能了。我再告诉你一遍,你不要忘了,我叫慕容曦。”慕容曦说道。 “好,慕容弟弟。” “五年前,你就一直叫我慕容弟弟。”声音有些空灵,带着感伤。 有凤来仪。 李暮然天天被慕青玄逼着躺在床上养胎,说如果再不听他的话,他随时会离家出走。李暮然为了不让慕青玄这个傲娇男赌气离他而去,乖乖在床上躺着,一躺就躺了七天。正当慕青玄还想让他继续躺的时候,凤思羽看不下去李暮然每天在床上哀怨的神情,于是就对李暮然说最近五年一办的赛诗大赛要开始了,届时会请上一届得主亲自莅临比赛,作为上一届得主的百里溪肯定会去参加赛诗大赛。这个消息一出,李暮然果然来了精神,更加配合慕青玄养胎。慕青玄忍不住毒舌了一句,“是谁说不爱她的,现如今又想去找她了?”李暮然白了一眼慕青玄,淡淡地开口,“我只是为了能去杀她,所以才配合你养这个累赘的。”“好啊好啊,那你下次腹痛时,我就不给您吃安胎药了,让这累赘脱离您体内,您便再也不会痛了。”每次李暮然都被慕青玄气得胃疼,每次都要为了照顾李暮然而熬夜熬药。凤思羽看在眼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慕青玄你这不是作死吗!” 慕青玄虽然表面上老是吐槽李暮然,但是他内心的忧愁却没几个人能懂。最近合欢蛊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唯一一颗解药又被李暮然自己毁了,这合欢蛊的解药本来就及其难配,这李暮然必是在百里溪已死,自己也无可留恋的情况下毁药的。现如今,百里溪死而复生,可李暮然却……再加之李暮然怀孕,内力全用在保护胎儿上,合欢蛊发作所带来的疼痛余下的内力根本不足以抵挡,李暮然向来隐忍,他自然不会说,慕青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在李暮然的坚持下,凤思羽为了保护他二人,三人共同来到了赛诗大赛的地点,焚香城。 “先住在客栈,待十日后大赛开始,我们就能看见百里溪了。”凤思羽安排道。 李暮然不说话,坐在床上发呆。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五年一度的赛诗大赛很快就拉开了帷幕。参赛者尤其多,看着台下黑压压一片,夏安墨想起韩国脑残粉追韩星的壮阔景象!这次,她没有易容,光天化日暴露在人群里的感受还是挺好的,不用遮掩,这让她觉得很自在。 “上次大赛,我们分三场,每场淘汰,最后一场剩两人,一位是李珊琪,一位是百里溪。比赛结果是百里溪更胜一筹。今年,我们换种玩法,在场参赛的各位只需写一首诗,我们就在这几百首诗中选出最好的一首,被选中的,当然便成为我们这一届的诗仙奖得主。不过大赛还有个规定,亲自写了诗之后还得你亲自读出来,让各位观赛者共同评判,这样就减少因为评委太少而造成的比赛结果不公平了。各位看可好?”慕容老夫人说道。换来的是来自各界的掌声,大家显然都同意。 “你不去吗?百里溪,我很想再睹你的风采。”慕容曦站在夏安墨身旁。 “留给其他人吧,我可不想再被追杀了。”夏安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相信,除了我,还是会有很多人想再睹你的风采的。”慕容曦带着夏安墨来到了台中,“百里溪告诉我,她今年还想参赛!”慕容曦一言,响彻云霄。 夏安墨吓得浑身抖三抖。“可我已经不会作诗了啊!你想玩我吗?!”夏安墨总觉得自己要被台下众人的目光给烧死了。 “你得相信你自己,你不会输。台下有一半的人都是为了重新看你作诗才来的呢,你怎么好意思辜负他们的一片心意。”慕容曦给夏安墨安慰。可是, “鬼要你的安慰啊!臭小子!”这句话在夏安墨骂了个遍,“怎么办,我不会,我不会啊,怎么办哟!”夏安墨觉得自己要抓狂了,大脑一片空白!早知道高考之前应该多背几首古诗啊! 台下的李暮然看着夏安墨脸突然红红的样子就想笑,安安心心地准备听夏安墨嘴里能吐出什么词句来。夏安墨感到了片刻的绝望,眼睛望向台下,扫了一眼,心脏的鼓动总是能让她发现什么,不错,李暮然。即使伪装得再不像他,百里溪的心总是能一眼分辨出他,他来这里做什么,是特地来看她的笑话的么。哼,因为现在自己是百里溪,所以不能让百里溪丢脸,她得用百里溪的身体让百里溪好好活在众人面前,让想杀她的人闻风丧胆,自动退却。 深吸一口气,夏安墨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张口就来辛弃疾的一首诗,“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念完之后,眼神还不自觉往李暮然那儿瞥了一眼,二人对视,那首诗总有点特别的味道。。 “我们走吧。”李暮然对着他二人说道。 作完之后众人皆鼓掌,瞬时掌声雷动,夏安墨看着,李,慕,凤,三人的离开,仿佛那三人就只是为了看看百里溪才来的。夏安墨瞬时就如同泄气的皮球,回到原位。 “我就说你的文才过人,看吧,今年的诗仙奖得主必定又是你。”慕容曦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自李,慕,凤,三人离开之后,原本想听诗的夏安墨顿时没了听诗的兴趣,满脑子都是李暮然的背影。“百里溪你有点追求好不好,不要脑子里全是李暮然行不行?”夏安墨自言自语,让慕容曦感到诧异。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慕容曦关切的话语。 “呵呵,没事,继续听诗吧。”夏安墨只能干笑两声。 “其实赛诗大赛挺无聊的,若是没有你,我早就回家了。”慕容曦撅着嘴,感觉听诗真的是件挺无聊的事,“哎,还有一整天呢,怎么办哟。” “我带你去吃饭吧,你饿吗?”夏安墨肚子都叫了。 “好啊,我从来没在外面吃过饭,母亲不让,你会带我吃什么好吃的呢?”慕容曦顿时来了兴趣。 “走吧,跟你母亲说一声,我们偷偷先走,吃完了再回来。”夏安墨有时也挺古灵精怪的。 “好。” 二人拜别慕容曦的母亲,夏安墨带着慕容曦在大街上乱逛,品尝美食,欣赏人文风景,好不惬意。 “真想一辈子都这样跟你在一起,百里溪,我觉得你比我想象得还要令人着迷。”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喽,臭小子,你可别喜欢上姐姐啊。”夏安墨无意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