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种族之战   苍茫的大地,一望无际,黄褐色渲染着苍穹,淡淡的紫云弥漫四方,散发着迷幻的色彩,这是一个庞大的世界,这是种族与种族的较量,为了获得虚有的名头,他们果断的杀戮着,带来死亡的气息,结局如何,成也罢,败也罢,注定许多生命在此走向终结,他们的死亡并未诠释什么,他们只是掌权者的炮灰,没有任何光荣可言。   可他们并不如此认为,争夺着,互不相让,并乐此不疲。   生命如此渺小,如此卑微。   轰,一道道火球划破苍穹,大地滚动,尘烟溅起,转眼被恐怖的高温焚尽。   “杀!!!”震耳的狂吼,充斥着澎湃的热血,黝黑健硕的肌肉似小山般拱起,寛背巨剑不断挥出,狂暴的力量倾斜而出。   雪光闪烁,轰鸣不断,浓厚的能量罡气刮扫着大地,乒乒乓乓,兵器互相碰撞,刺耳的声音几乎震破耳膜。   三米来高的狼头巨人,青色的狼头狰狞可怖,一对獠牙伸出唇外,泛着森森寒光,狼头眉心处密布着细细纹路,呈现出炫目的淡紫色,暗红色眼睛泛着幽光,丝毫没有人性的情绪,嗜战,嗜血,它们在杀戮中充实自己,它们是暴力与野蛮的化身,如今它们更像是死神的使者,生命似稻草般被它们随意收割。   人类战士在力量上并不占据优势,但他们拥有攻击力极强的职业,那便是魔法师,这是隐匿着的杀手锏,是带着狼头巨人下地狱的锁链。   轰,又是一批火球落下,一个狼人躲闪不及,瞬间化为虚无,强大的力量在高温焚烧下显得苍白无力。   “给力的魔法师公会!”一位人类战士不禁翘指赞叹,银色铠甲遮不住飒爽英姿,风霜还未抹去年少时的狂傲,眉宇间英气毕现,双目炯炯有神,如今傲立与天地,浑身浴血,双手紧握着一把玄色巨刀,修长的刀柄缠着兽皮,刀身镂着密密符纹。   “张云龙,小心!”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张云龙一愣,本能的转过身,正对上狼头巨人暗红色眼睛。   吼!狼头巨人要给张云龙一个下马威,硕大的拳头猛然砸向自己胸膛,沉闷的声音伴随一声狂吼,声波一层层荡开,似一个霹雳,在张云龙耳边炸响。   狼头巨人的下马威无疑很成功,张云龙只觉耳朵嗡嗡作响,耳膜一阵破裂的痛,突兀的声波攻击令他双耳失聪。   “狗头怪东西,吃我一刀。”不甘示弱的一声大喝,稍稍减弱了吼声带来的负面影响。紧握着的玄色巨刀劈下,刀身延伸出巨大虚影,夹着破空声,呼啸而去,狂暴的力量,似乎可以将大地劈裂。   战士不比魔法师,远程攻击是他们的弱项,但人类的智慧是无穷尽的,他们经过多年的摸索创新,创出属于自己的远程攻击,器气。   器气是指无限延长兵器的攻击范围,利用自己的真气激发,就像潺潺的流水一样,它可以无限的延长,可以任意扭曲,但它的本质不会改变,它所产生的杀伤力也不会有所变化,这项改进无疑令战士的实力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张云龙在危难之际劈出的一刀,远胜从前。   狼头巨人自知不能力抗,巨大的身子向旁扭动,避开这雷霆一击。   张云龙力已抡圆,此刻收手,势必伤到自己,就任凭玄色巨刀劈在地上,一声巨响,大地被劈出五米深坑,残留的刀气还在肆意流动,生生将巨洞再度拉开半米来深。   “呼!狗头怪东西,算你躲得快。”张云龙将玄色巨刀扛回肩上,刚才全力一击,如今虎口隐隐作痛,竟有开裂之势。   “云龙,这一刀不错!”战友大笑着竖起大拇指,人类战士中鲜有能劈出那等威力的一剑,张云龙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实力在队友中能挤进前三。   吼!狼头巨人恼羞成怒,很快站定身子,一拳砸向张云龙天灵盖,这是人类最薄弱的位置,别说这重如泰山的一击,就算力量在消减数十倍,也能立刻送对方见阎王,更何况拳头中夹杂的巨大力量并不比张云龙那一刀弱。   “好家伙!”张云龙敏捷的躲开,狼头巨人的速度不弱,他须得在速度上超过对方数倍方能避开,一套身法施展至极致,急风扑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险险避开充满强横爆炸力的一击,张云龙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微微活动四肢,一股酸麻之感浸入肌肉。   战场上,绝不能硬拼,没有两败俱伤,只有生与死,一旦受伤,情况便不容乐观。   战场上的定义,绝不可去推翻。   张云龙对生命的渴望,似风雨中茁壮成长的嫩芽,家中妻儿等待着他的归去,他是他们的依靠,他知道,他们离不开他。   眨眼的功夫,又有几头狼头巨人疾步跑来,战势的天平向着一边倾斜,狼头巨人隐隐占据上风。   旁边一位战士不敌,仅数百个回合,就被狼头巨人抓住空隙,片刻重伤,瞬间失去了战斗力,被残忍的撕为两截,喷涌而出的鲜血浇灌在这片已是血流成河的大地上,狼头上血水横流,渲染着妖艳的色彩,愈显得狰狞可怖。   消逝的生命令他的队友们愤慨难言,生命如昙花一现,从此他已从这个世上消失,夹杂着愤怒和悲痛的兵刃狠狠劈在狼头巨人身上,可逝去的不可能再回来,曾经还有说有笑的队友如今已是冰凉的尸体。   无声的呐喊,愤慨的眼神,生与死就是如此简单,只是一瞬间,时间仅仅走了一步,生命脆弱的似那阳光下的雪花,转眼消融。   短暂的沉默,是对生命的感慨,张云龙怒喝一声,玄色巨刀猛然劈去,两头狼头巨人同时出手挡住,张云龙只觉手臂一麻,虎口已被震裂,强大的反冲力,让他虎躯一颤,连连后退数十步,才堪堪站定,体内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如移位般剧烈抽搐。   虎口鲜血淋淋,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两头狼头巨人趁着张云龙露出空隙之际,再次发动攻击,暴戾的气息从巨大拳头中传出,暗褐色拳头涨大一倍有余,骨节上生出锐刺,毫不怀疑能将钢铁戳穿,一层黑气缠绕刺尖,隐隐透着一丝毁灭的气息。   “绝招吗?”张云龙紧握玄色巨剑,体内翻腾着无尽战意,双眼紧盯着狼头巨人,试图掌握它每一个动作,他傲然而立,胸中热血激荡,曾经独占两名巅峰战士,却能立于不败之地,他骨子里透着傲意。   喝!任凭虎口鲜血长流,“神龙狂斩,”一声大喝,刀法连环劈出,一刀叠着一刀,转眼间,已有数十道叠在一起,张云龙面色已苍白,嘴角鲜血溢出,显然受伤不轻。   数十丈刀形幻影浮现,恐怖的力量散发出来,那是股苍凉的气息,隐隐透着对生命的顿悟。   吼!狼头巨人暗红色眸子中有了恐惧的颜色,但挥出的拳头并未收回。   轰,巨响震动大地,一层层翻滚,若煮开的水,层层叠叠四散开来,哗!巨大的深沟出现,三道影子重合又分来,张云龙被砸入地下,整个人被掩埋。两头狼头巨人也飞出,重重砸在地上,其中一只翻身爬起,竟似未受伤,狂吼几声,猛捶地面,生生将张云龙震出。   另一只活动稍稍艰难些,明显已受了伤,但仍能爬起,暗红色眸子冷默的盯着张云龙。   哇!张云龙吐出一口瘀血,双手撑地,想爬起,但失败了,四肢抽搐的疼痛,已无法支持他爬起,“该死!”他愤愤低骂。   两头狼头巨人已做出再度冲来的准备。   哇!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张云龙眼前一昏,一翻天旋地转。   轰轰轰,冰刺,火球,大片而至。   “魔法师!”张云龙眼睛一亮。   嗤,狂泻在两头狼头巨人身上,强大的魔法元素,在巨人身体肆意,燃烧的火焰,尖锐的冰刺,冰火两重天,两头巨人竟直接炸掉。   狂暴的气息流动,将张云龙推出数米。   远处传来高呼:“英勇的战士,我们与你同在!”   热血在沸腾,无尽的战意在燃烧。   张云龙高举手中玄色巨刀:“杀,为人类而战!”纵然已身受重伤,纵然连拿起巨刀都显得艰难,但无尽的战意,人性的温暖,支撑着他。   魔法元素又狂暴的降落在其它地方,支援处于险境的战士。   呼,短暂的平静,张云龙再次迎来狼头巨人,此时人类已占上风,大量战士聚集在一起,对巨人经行绞杀,而也有不少如张云龙一般已是强弓之末,若没有其他战士或魔法师支援,只有死路一条,魔法师数量有限,并不能一一顾及。   张云龙陷入危机关头。狼头巨人猛扑上来,挥动巨大拳头,狂野的气息,告诉张云龙,它不比方才那两头弱。   张云龙大喝,举刀劈下,不过已没了那股气势。   弱弱的一刀劈在兽身,只劈出浅浅的一道血痕,而狼头巨人的一拳,却将他轰飞,拖出一地的殷红。   唔~他意识变得模糊,大脑已无法支配手脚的动作。   “要死了吗?战死沙场也是光荣,虽死无憾,”眼角有液体滑下:“只是,无法看见人类胜利的那天了…”   狼头巨人吼叫着奔来,他眼前巨大的影子在渐渐放大:“张薛,再见了,我的孩子,来世我们还会在见,再见了,莫嫣,我的妻子…呵,我死得光荣!你们会为我而荣的!”迷糊间,他听见狼头巨人的惨叫,后面是一群人类战士。   “我们会胜的!”张云龙眼里透着喜悦,死亡,他不曾怕过。在人类战士来到他面前时,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照顾我的家人。”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然而,他没想到,在他闭眼那刻,前方有人高喊:“精灵族来袭!”精灵族,魔法的宠儿,比魔法师更恐怖的存在。   众人脸色大变,有人低声说:“放心吧,勇士的家人,我们都会好好照顾,放心的去吧。”   轰,大批战士开始向前方奔去。天空中悬浮起一片片黑云,那是一群群加持悬空术的魔法师,镶金边黑袍是魔法师公会统一服装,金边代表着已拥有大魔导士的实力,而其下还有魔导士,镶着银边,大魔法师,镶着铜边,高级魔法师为蓝边,中级魔法师青边,最后是低级魔法师白边,这次种族之战,仅大魔导士级才有资格参加。   而地面的战士皆为颠峰战士,这是人类的最强力量,几乎囊括了人类大部分实力,颠峰战士之下,依次为,高级战士,中级战士和低级战士。   满天的黑色前面是一片绚丽的色彩,在魔法光环笼罩下的精灵族,披着彩衣,握着魔法晶弓,与人类魔法师相对而立。   一眼望去,几乎皆是妖娆艳丽的女子,纵有男子,也俊美异常,为首是年似三十余岁美妇人,事实上,她已有五百岁了,精灵族女王,强大的魔法天赋,身上竟缠绕着一层薄薄的元素轻纱,这等元素掌控能力,人类魔法师不禁骇然。   在大魔导士中,实力也会相距悬殊。精灵女王的实力,足以立与大魔导士颠峰。   “女王,种族之战,精灵族都不曾参与,这次怎会忽然变卦,”人类魔法师阵营中,一个拥有及腰花白胡子的老者,沉声说。   精灵女王嫣然一笑:“种族之战,任何族类都可参加,我精灵族参战,不足为奇。”   人类魔法师冷哼一声,在人类与狼头巨人两败俱伤时,才来参战,分明是乘人之危,如此行径,实在令人忿怒。   “传闻,精灵族是魔法元素的宠儿,今日,我等便来会会。”魔法师们手已掐诀,嘴唇飞快翻动,已开始念动魔法咒语,狂暴的元素风暴肆意,五色光彩,在四周盘旋,“大地禁咒,碎!”一声低吼,大地拱起,爆来,化作尖锐石块,高速相精灵族飞射而去,呜~这是石头与空气剧烈摩擦而发出的声音,满天石屑,竟在摩擦中变红,这等速度。   “风系禁咒,噬天风刃,”又是一位魔法师突然出来的声音,一只巨大月形风刃在空中形成,风刃表面缠绕着流动的青色风系元素,呼,有狂风相伴,巨大风刃击向众精灵。   “火系禁咒”“光明禁咒”“黑暗禁咒”……各种禁咒发出,大地沸腾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在空中绽放,若灿烂的烟花绽放。   巨大的轰鸣声,大地几乎被削掉一层。   “杀!!!”颠峰战士大喝,一跃数丈,手中巨型兵器挥出,狂暴的能量延伸,化作巨大兵器虚影,攻入精灵群中。   “吼!”残留的狼头巨人高吼,巨大身子向人类战士撞来,巨大拳头带着恐怖力量挥来。   精灵族的魔法晶弓已拉开,加持风系元素,青色元素在箭头流转。   大战,一触及发。 正文 第二章:废物   “张薛,你这个孬种,废物,”高大健壮的男孩趾高气扬的斜藐眼前瘦弱单薄的男孩。   瘦小男孩眉目清秀,到更像娇弱的小姑娘。   “颠峰战士的儿子,体质竟连低级战士都达不到,你注定这一辈子成不了战士,哈哈哈…”   “刘志,你混蛋,”张薛涨红了脸,小拳头紧紧握起,眼里闪动深深的恨意。   这时已有许多同龄小孩围来。   “快看,张家废才,他在跟刘志做什么…”压低的议论声不断,悉悉簌簌,深深扎在张薛心里,废材!张薛眼里闪烁着晶亮,但随即被他忍住。   不,我不能哭!他眼中多了坚定。   “哈哈哈…”刘志大笑:“我拥有颠峰战士的体质,注定会成为颠峰战士。而你,”他轻蔑的看了一下张薛:“只能做种地的农夫。”   “啊!”张薛大喝一声,奋力扑向刘志,小拳头拼命挥出,向刘志身上砸去。   众小孩惊呼,想不到瘦弱的张薛竟率先出手,又期待刘志如何反击。   刘志的话完全戳到张薛的痛处,没有绝对的实力,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纵然有个颠峰战士的爹,但在这个村庄,是没有人会因此而尊重的。   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王道。   刘志只轻轻一推,张薛就摔到在地:“废物就是废物,不自量力!”说着一脚踹去,忽又停住,“张薛,可敢与我决斗?”   众小孩夷了一声,在这种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要决斗,刘志分明是担心张薛的爹,在决斗中将张薛打伤打残,是不用被追究的,刘志这一手如意算盘,众小孩十分不屑。   “敢不敢?”刘志不管那些小孩,只问张薛。   张薛还未回答,就听见清脆的女声响起:“姓刘的,好不要脸。”   众孩子脸上拥现出丰富的表情,刘志脸上也是一僵:“秋姐来了。”   婀娜的少女莲步走来,俏丽秀美的脸上微微愠色,“刘志好威风!”   众孩子忙移开,为她让出一条路。   刘志堆起笑脸:“秋姐,是他先动的手,我是打算用正当手段教育他。”   少女看了他一眼:“不如我们先来决斗吧?”   刘志脸色一变,竟是惊恐:“不敢,不敢。”   能让刘志恐惧,而四周小孩并未露出惊诧的神色,这位少女的地位,可见不凡。   秋玉,颠峰战士体质,如今已是低级战士,其天赋禀异,令人咋舌,连村长都称赞其为百年难遇的奇材。   秋玉正想说话,张薛猛得爬起:“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众孩子又是惊夷出声:“张薛疯了?”以废材的体质与颠峰战士强大的体质相抗,岂不是自取灭亡。   “张薛!”秋玉秀眉微蹙,看向张薛。   “秋姐,谢谢你,”张薛真诚的鞠了个躬:“但我要证明,我不是废物,绝不是!”也许被他坚定感动,众孩子不禁动容,秋玉脸上也有一丝赞赏:“可是……”   “呵呵”张薛笑起来:“刘志,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若你不能将我打死,来日,死得便是你!”说罢转头就走。   人群里有人低声:“苯蛋,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刘志脸色铁青,冷笑一声:“行!明日午时,白冥崖上。”   秋玉轻皱眉头,对刘志说:“你也别太过分,留点手,颠峰战士的怒火你承受不起,虽然你有成为颠峰战士的潜质,但现在毕竟还不是。”说罢也离去。   刘志咬了咬牙:“小杂碎,看我明日好好修理你。”   众小孩一轰而散。   大门口多了位中年人。“铁叔,种族之战如何?”问话的是位黄发青年,手提着银色巨剑,剑身扭出美丽的弧度,若翻腾的游龙。   “唉!”中年人摇头:“败了,惨败,半路杀出精灵族,唉…”   青年猛握巨剑,“该死的精灵族!张叔还好吗?”   铁叔眼里竟有痛苦之色,脸色微微发白,嘴唇轻轻颤动。   青年自知不妙:“张叔怎么了?”   铁叔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摇头:“云龙阵亡了。”   “不可能!”青年剑坠地:“他怎么能死,莫嫣怎么办?张薛怎么办?”他颓然坐于地:“张叔是我奋斗的目标,也是我最敬配的战士……”   铁叔叹了口气:“张薛只有靠自己奋斗了,天有不测风云……”   青年苦笑一声:“铁叔你说得对,天有不测风云,前日进行了战士体质测试。”   “如何?”铁叔问。   “张薛连低级战士的标准都没达到。”   “怎么可能?”铁叔不敢相信的摇头:“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告诉他们云龙阵亡的消息,我不忍心,我不忍心,”铁叔喃喃。   “不,现在别告诉,等战争结束,再说吧。”   夜色至,佼洁的月光,撒下一地的清冷,寂静的夜色下,张薛站在院中,手里握着三十余斤重的阔剑,眺望夜空,看如霜的月光,慢慢举起手中的剑:“我不会败,我绝不会败,”坚定的语气,晶亮的眸子。   剑挥下,神龙狂斩!一剑挥下,剑气未消之际,再挥下一剑,两道力量叠加,张薛猛喝一声,连挥三剑,脸色已惨白,淡淡的剑形虚影浮现,啪,一课小树被截为两段。   呼,张薛长吐一口气,脸色稍稍好转。   他自嘲一笑,曾见父亲试演这招,将大地劈开,那招的威力,至今难忘。   “明日一战!”张薛握紧拳头,“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不会!”   “薛儿,在做什么呢?”清脆若黄莺啼唱的女声从里屋传来。   “娘,我在练功。”张薛回答。   “唉……”屋里传来轻声叹息。“早点睡吧,别累坏了身子。”   “恩,”张薛感到温馨。   再练了一会剑法,但体力不支,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这次训练的强度比之从前,只加强了一点,毕竟身体素质让他不能过多加大强度。 正文 第三章:决斗   白冥崖,风卷落叶,萧瑟凄凉,一袭单衣,遮不住鼓起的肌肉,一块块均匀细布,并不突兀可怖,刘志一动不动挺立,任风打在身上,目光头向山角,脸上露出讥笑和恶毒。   山角下,一抹淡淡的身影在缓缓移动,似乎行走很艰难。   白冥崖高约数百丈,常人难以攀爬,这也是刘志将地点定在这里的原因,他要耗尽张薛的体力,让他毫无反抗能力的被蹂躏。   “哈哈,孬种!”刘志疯狂的大笑,身为颠峰战士体质的他,已不再将同龄人放在眼里,甚至他可以毫无压力的顶撞村长,而在颠峰战士光环庇护下的张薛,一直被刘志忌妒憎恶。   时光飞逝,数个时辰悄悄溜走,人影渐近,张薛终于攀上着百丈高峰,他身着素衣,更显得单薄体弱,背负数十斤重的阔剑,颇显吃力。   嘭,刘志将巨剑插入地里,傲慢的语气,透着对张薛的不屑:“我就不用武器了,免得说我欺负你。”   张薛怒视刘志,怎甘心将这口气咽下。   “哟呵,废物,孬种,你还有气了是不?”刘志冷笑一声,“颠峰战士,就生出这么个没用的儿子,若换作是我,早把你掐死了。”   “你…刘志…你个王八蛋!”张薛气极,却找不出词来进行有效还击,苍白的咒骂,更透出他心中的无助。   “我就怀疑了,你是不是你妈和别人的崽哟…”刘志的话愈加难听,愈加不堪入耳,刺耳的讥笑,似一把尖刀狠刺入张薛的心脏。   张薛大叫着拔剑向刘志劈来,所有的忿恨,全倾泄在剑中,这一剑,远胜从前。   但是,刘志只简单的一握,张薛就已动弹不得,在绝对力量差距上,这是一道无法逾跃的鸿壑。   “怎么样?孬种,废物,你该明白自己实力的差距了吧?”刘志大笑着松开手。   张薛本在用力扯回剑,顿时前方的力消失,被惯性扯着跌跌撞撞后退数十步,摊坐在地上。   “哈哈,你爹生了你,真是一辈子的错误,”刘志仍觉不解恨,张薛从小生活在光环下,无论是玩伴,还是村民,都给了他不同的待遇,而他刘志,日日看在眼里,忌妒生恨。   “决斗还未开始,你就萎了?”刘志大笑着将张薛拎起,“你说我该怎么照顾你呢?”   砰!张薛横剑格挡,阻止刘志砸下的拳头,一声闷响,张薛被连绵传来的大力冲飞数米,猛砸落在地上,口吐鲜血,只觉五脏六腑似被移了位,已受伤不轻。   “真是废物,”刘止狞笑着,上前在次将张薛拎起,“就看你能扛住几回,”说罢又是一拳砸下。   砰!张薛再次飞出,撒下一地艳红,摊软在地,已无力爬起。   “哈哈,放心吧,我不会杀死你的,你还要留条命向你老爸报平安呢,”刘志的拳头无情的挥下,浓浓的血腥味在张薛口鼻处弥漫。   “真没劲!这么快就丧失了战斗力,记得你老爸有一招绝学,神龙狂斩,你不会没学到吧?”刘志粗鲁的将张薛拽过来,紧贴他的脸,“你说那招究竟有何威力,传说你爸可是只身力斗两名颠峰战士仍占上风。”   大力扯着相薛的小脸,迫使他转过头,剧烈疼痛令泪水在眼眶打转,但他强忍着不使眼泪流下。   “等我成了颠峰战士,也要像这样蹂躏你爸,你可尽管将我的话告诉他,为了村里的荣誉,他是不会杀我的,哈哈,”刘志眼中涌动着疯狂,他像只丧失神志的野兽,靠着本能觅食,而他的食物,就是那些让他忌妒的一切。   “混蛋,”张薛费力骂出声,拼命挣扎想逃离刘志的束缚,但他的力量实在太小,根本无能为力。   突然,刘志松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薛,“站起来,我们好好较量一下,哈哈。”   张薛艰难爬起,明知不敌,但他仍要一试,刘志给他的侮辱,他一定要回报,他不愿做受人唾弃的弱者,虽然没有战士体质,但他不会放弃,父亲的传奇还要他来续写。   握剑的手不觉紧了紧,心从未有过的宁静,这股奇妙的感觉令他浑身舒坦,剑似有了灵性般传递欢快的信息。   “哼,装模作样,故弄玄虚,”刘志冷笑一声,他不认为张薛会发出多么惊天的一击,只道张薛在做无谓的垂死挣扎,只是为了苟延残喘而拖延时间罢了。   心灵上的宁静令张薛大脑清明,似乎一霎间明白了很多,又似乎感应到天地存在着某种奇特的物质,只是似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   刘志见张薛只是站着,一动不动,最后竟连眼睛也闭上,心下大疑,伸手抓张薛衣襟。   张薛本能的挥出一剑,一股大力将刘志扯着连退数步,刘志惊夷一声,随即曲膝猛蹬,一拳向张薛砸去,那股大力虽不能伤到他,但从张薛身上发出,令他大为吃惊,凭张薛的实力,决计发不出那一击。   张薛已从那种奇异心境中退出,见刘志拳势已至,慌忙举刀格挡,但这一击根本非他所能抵挡,一声脆响,横于胸口处的阔剑已断裂,张薛若断线的风筝倒飞出。   刘志心惊不已,刚才那一击足以击杀一头黑熊,张薛如何抵抗?恐怕已命在旦夕。   张薛清晰的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体内传来的剧痛令他几乎昏厥,只是大脑依旧清晰,这无疑使他承受着巨大痛苦,疼痛连绵不断,持续的艰熬,温热的液体从口鼻滑落,衣裳紧贴皮肤,一片湿凉,浓浓的血腥味令他胃部抽搐,从未有过的感受,从未受过的痛苦,如今他想哭,眼泪却无法流下。   “哈哈哈哈,蹂躏你,真是一大乐事,”见张薛尚有气在,刘志肆意的笑着,一脚踩在张薛手上,一连串脆响发出,竟将他手骨根根踩断,残忍无情之极,“看你还怎么拿剑,哈哈,彻底的废物,连刚出生的婴孩都不如。”   “厄!”额头上汗如雨下,剧烈的疼痛令他全身痉挛,血如泉涌,至手指断裂出浸入土中,十指连心,断指之痛可想而知。   “呵呵,今日暂且如此,明日再来修理你,”刘志见天色已晚,归家心切,重重踹了张薛一脚,转身欲走。   张薛双眼因仇恨而通红,青筋鼓起,原本清秀俊美的脸被疼痛撕扯的扭曲,靠着惯性,他紧抱住刘志的脚,翻身向悬崖边滚去。   刘志那里料到他会来这一着,不禁惊骂:“疯子,你这个疯子……”用力将张薛踹开,只是力未收住,大力下,张薛被直接踹下悬崖。   刘志看着空荡荡的悬崖,脸色瞬间惨白,这一脚,或许连他自己的命,也给踢去了。 正文 第四章:紫赤血狼   刘志跌跌撞撞的下山,惊恐在脸上表露无疑,张薛丧命,恐怕颠峰战士体质的荣耀也无法保他周全。   啪,他摔倒在地,擦破手脚,心中的恐惧令他已完全麻木,他不敢回村子了,他要逃,逃离此地,只要能活下来,去哪里都行,想到这里,他爬起来,向村子反方向奔跑。   “渴…渴……”全身散了架的痛,张薛悬挂在树上,上天垂怜,他拣回了一条命,只是身上伤口发炎,他开始发起烧来,这里凉风直灌,四周不干不净,伤口化脓渐重,张薛嘟囔几句胡话,渐渐陷入深度昏迷中。   “张薛这孩子,怎么还没有回来?”清秀娟丽的妇人倚在门框,蹙眉眺望村口。   “柳姨,张薛和刘志在白冥崖决斗,”垂髫小孩握着糖葫芦,蹦蹦跳跳来到门前。   妇人娇躯一颤:“决斗?”   “恩!刘志说张薛是废物,张薛肯定不服气,两人就约好了决斗,”小孩啃下一个糖葫芦,含糊的回答。   “他怎么可能是刘志得对手?这孩子,太不令人省心了,”妇人心慌意乱,栓上门便往白冥崖跑。   “柳姨,我也去,”小孩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   妇人眼角清泪不知不觉滑落,自从考核结束,张薛脸上就不见了笑容,整天郁郁寡欢,曾经憧憬着续写父亲的传奇,上天却开了个大玩笑,将这个梦想无情的勾掉。   在一个孩子头上扣上废物的帽子,张薛的痛苦她能感受到,想想从前一味的灌输给他,你是颠峰战士的儿子,今后的成就不能低于你父亲,妇人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悔意。   如今,一场决斗,或许是张薛的发泄,但以这种方式,无疑是将自己推向火坑。   “柳姨!”少女唤了声,趋步上前,“柳姨怎么?”   “秋姐,柳姨去白冥崖找张薛,”小孩咬着糖葫芦叫囔。   “刘志那浑蛋,看他回来我教训教训他,”少女眼中充满担心,“柳姨,我陪你去吧。”   妇人向少女投去感激的目光:“秋玉,谢谢你了。”   秋玉笑了笑:“柳姨说哪里话?张薛是我弟弟,理因如此。”   转眼,已至白冥崖角,巍峨的山峦令人望而生畏,直插如云霄的山峰,传来慑人的气势,妇人眼中的担忧更浓。   “柳姨不要担心,有张叔震慑着,刘志不敢怎样的?”秋玉嘴上虽如此说,但仍谁都可以看出她眼中的担心。   小孩无心,自顾吃着糖葫芦,张薛的死活影响不了他,只是这里气氛沉重,他颇有些不习惯。   “我们上去吧,”妇人看向山峰。   “我不上去了,”小孩跳开,津津有味的啃着糖葫芦。   “柳姨,我背你上去吧,”秋玉已俯下身子。“这……”   “上来吧,我的脚力不错,可以最快上去,”秋玉笑着说。   “那…真是谢谢你了,”妇人依言,急切的心让她恨不能飞上去。   在秋玉背上,她有着飞的感觉,两旁树木飞快后退,急风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转眼,已到了山颠,打斗的痕迹还在,被震断的阔剑,孤零零躺在地上,剑身的寒光,被尘土封埋,断痕参差不齐,上面掺杂着大量血迹,血已凝固,泛着黑色。   “这是张薛的剑,”妇人惊叫一声,跪坐在地上,锤胸痛哭,剑已断,张薛岂会安好?   秋玉眼角不禁湿润,但她始终报着一线希望,刘志不傻,他不会令自己陷入颠峰战士的怒的怒火中。   “柳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薛不会有事的,”秋玉轻声安慰妇人,但声音里透着连她自己也害怕的不安。   “对!我们找找,”妇人拭干眼泪。   “嗷…”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狼吼。   秋玉闻之色变:“血狼!这里怎么会有血狼?”   “嗷…”又是一阵狼嚎,树林簌簌作响。   砰!张薛翻了个身,却从树枝上坠下来,重重砸在泥地上。   不过陷入昏迷的他并未醒过来。   一只金毛猴子呲牙裂嘴的跳上跳下,时不时用尾巴触碰张薛,见对方没有攻击性,金毛猴子大胆的攀上张薛。   片刻,张薛仍没有动静,猴子抓耳挠腮,将张薛缓缓拖入身后古洞中,一片青藤垂下,将洞口遮掩的严严实实。   “嗷…”树林爆开,四下飞溅,从中跳出一只两米左右巨狼,通体赤红,仅钢爪上一抹紫红,煞是眩丽夺目,火焰般的毛须顺风飘散,一双暗红眸子透着寻到猎物的喜悦,“嗷…”地面深陷下去,恐怖的力量令秋兰心惊不已。   “紫赤血狼!血狼中的王者,妖兽山脉才是它们的天堂,这里怎么会有?”秋玉连退数步,将妇人挡在身后,微小的动作,妇人早已感动的泪流满面,想到自己儿子还不知所踪,悲切再度拥来,泪如泉涌,浸湿了衣襟。   紫赤血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一团烈火在口中凝聚。   “小心!”秋玉推开妇人,拔出长剑横在胸口,已续势待发。   面对血狼中的王者,她没有丝毫胜算。   火球划破长空,向秋玉急射而来,弥漫的高温将所过之处焚烧一尽,转眼间已至秋玉面前,与此同时,紫赤血狼猛然弹射而来,数道钢爪挟着罡风而至。   紫赤血狼的杀手锏并非口中的烈焰,而是那令中级战士也望尘莫及的强悍肉体,成年的紫赤血狼,能与高级战士正面一战。   所幸这只紫赤血狼还只是幼年期,但尽管如此,秋玉也有些吃不消。   堪堪避开炽热的火球,再次迎来恐怖的抓击,仅一个交锋,秋玉手中的长剑已被击落,没有了长剑,就似没有牙的老虎,秋玉完全陷入被动,尽管将身法施展到极致,也多次被罡风剐伤。   伤口隐隐作痛,鲜血浸湿衣赏,但她不敢有丝毫滞懈,紫赤血狼进攻渐猛,密不透风的攻击令她无法抽出多余的心思。   嗤,又是一团烈火呼啸而过,地面被炙烤的滚烫,秋玉撒下的鲜血转眼化作白烟而去。   地面开始在高温下龟裂。   “嗷…”又是一声狼嚎,烈风咆哮,窜出通体血色的巨狼,碧色眼睛默然注视着妇人,黑色狼爪泛着幽光,铁石般的肌肉随着身体活动而起伏。   “血狼!不!”秋玉大喝一声,企图去阻止渐渐向妇人逼近的血狼,但紫赤血狼怎会如她所愿,眨眼间已送出数十道凌冽攻击。   秋玉仓促应付,而妇人危在旦夕。 正文 第五章:土系中级魔法师九土   砰!紫赤血狼速度陡然暴增,巨大狼爪划下完美弧线,秋玉所料不及,体表护身罡气瞬间被击散,娇躯在强大力量下倒飞出去。   “呃,”一口艳红吐出,五脏六腑碎裂般的痛,经脉传来撕扯的胀意,秋玉艰难站起,但已无法进行实质性的攻击。   血狼长哮一声,向妇人猛扑过去,势要将妇人撕碎于爪下。   妇人花容失色,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能与血狼的利爪相抗。   秋玉面如土色,如今她想抽身相助是不可能了,眼看着血狼就要将妇人扑倒在地,她奋力喝叫,企图喝退血狼。   血狼未退,紫赤血狼又展开新的一轮攻击,闪电般的速度,转眼狼爪已至,秋玉心系着妇人,无法完全集中注意力,如此一来,屡陷险境,身已受伤,无法与紫赤血狼斗力,一味的躲避却令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狼爪已触及妇人身体,碧色眸子竟有着人性化的喜悦。   “不!”秋玉失声痛呼,这一间隙被紫赤血狼捕捉到,在秋玉痛呼之际,巨大狼爪已递了过来,空气中隐隐传来尖锐的摩擦声,狂暴的力量令秋玉心脏猛缩。   “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秋玉不甘心,死,要死得其所,她不愿将命交待在这畜牲手里,更不愿这样无所建束的离去。   利爪近在咫尺,急风刺痛肌肤,死亡的气息逼近……   手指触及冰凉的液体,张薛似醒非醒的翻了个身,体内传来的剧痛令他恢复短暂的清明,但随即又昏迷过去。   金毛猴见他有所动静,跳过来对张薛又抓又挠,半响不见其动弹,愤怒无奈的对张薛呲牙裂嘴一番,捧起一滩碧水,浇在张薛身上。   嗤,数米长的锐刺,拔地而起,瞬间穿透血狼,妇人惊魂未定的看着锐刺上一抹殷红,看着悬在刺上的血狼,拍拍脸颊,不敢相信自己逃过一劫。   嗤嗤数声,紫赤血狼在空中奋力扭动身子,避开数道锐刺,不过它的攻击不得不停止。   嘭!巨大身子砸在地上,炽热的火舌吐出,将数道锐刺焚化虚无。   “好个紫赤血狼!”突兀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辨男女,声音中隐隐沙哑,却有着异样的磁性。   又是一道火舌自紫赤血狼口中窜出,*某处虚空。   轰,一道黑影在火舌中成形,淡黄色光幕将火舌拒之在外,“好家伙!这样就能找到我。”黑影缓步趋下,渐渐有了色彩,一袭锦衣,俊朗的面庞露着一丝浅笑,眉宇间英气勃发,凭填了几分迷人的色彩,都说红颜佳丽,倾城倾国,看这男子,竟遑遑不可多让。   秋玉的目光投向男子,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在下九土,土系中级魔法师,”九土微微躬身,浅笑中不自觉露出一丝傲意,只是淡不可见,浅浅的一丝,令他的气质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秋玉慌忙还礼:“在下秋玉,低级战士。”说到这里,俏脸一红,九土与她年龄相差不大,竟已是中级魔法师,要知道,魔法师比战士更加难以修练,初级魔法师,足以与中级战士一战,而魔法师的要求更为严格,除整天打坐冥想,还要超凡的天赋,百个人中,或许只有一个拥有魔法天赋,而这一个人,也许一辈子只能滞留在初级魔法师阶段,所以帝国魔法师极为稀少,一位初级魔法师,足以在帝国获得爵位,参与政事。   “这位姐姐?”九土将目光投向妇人。   “呵呵,叫我柳姨吧,”妇人笑了笑,谁不愿意自己永远年轻,九土这声姐姐,叫的她心花怒放。   轰,身后传来破空声,不用回头便知,紫赤血狼的攻击已至。   “让我来,”秋玉正欲动手,却被九土制止。   “二级魔法,大地连环刺,”一声清喝,九土连掐数道指诀,前方陡然窜出一串锐刺,土黄色锐刺散发出尖锐的光泽。   “魔法?”秋玉羡慕的看着前方土刺,“魔法师的确比战士厉害,如此远程攻击,战士如何办到?”   一道锐刺刺穿紫赤血狼左臂,令它行动受阻,转眼,一连串土刺将它撕碎。   九土锦衣翩翩,不沾半点血污,这又令秋玉一阵羡慕。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下山吧,”紫赤血狼的尸体令九土不住皱眉,刺鼻的血腥味或许会引来其它厉害的妖兽。   “薛儿还没找到,我怎能下山?”妇人眼角又流下泪,此刻凶险异常,张薛生死未卜,刘志又不知所踪,她感到无助和迷惘,孤身一人,如何在这茫茫山野间找寻?   “恩,柳姨,我也不会下山的,”秋玉真挚的眼神令妇人感动。   “找人?”九土一愣,随即环顾四周,“反正闲来无事,我和你们一起找吧。”   “我们分头找,”秋玉提意。   “不行,这山林凶险,一起有个照应,”九土脸色凝重,“刚刚上山之际,我就遇见了九纹豹。”   秋玉惊骇的不能言语,半响,才颤声相询:“九纹豹,成年后堪比颠峰战士的九纹豹?”   “没错!就是那玩意,所幸还只是幼年期,实力也就与中级战士比肩,被我击杀。”   “紫赤血狼,九纹豹,这些本该在妖兽山脉的妖兽,怎会聚集在这里?而且都是幼年期,”秋玉百思不得其解,却又对此事极为好奇。   “这的确令人匪意所思,恐怕将有大事发生,种族之战,我方伤亡惨重,已大败而归,天下恐怕又要陷入赤色中,”九土眼中充满悲痛,声音不觉发颤。   “什么?”妇人身体一颤,就要软倒,秋玉慌忙上前扶起,"种族之战已经结束,他为何还不回来?"“柳姨,不要担心,张叔会回来的,或许现在正在路上呢,”秋玉安慰妇人,但她心中也有些不安,种族之战结束,战士理应第一时间回家保平安,这是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可如今九土已得知消息,而她们却还蒙在鼓里。   妇人挣扎着站直,“先去寻找薛儿吧。”   希望支撑着她,她渴望丈夫与儿子安好。 正文 第六章:神秘古洞   迷迷糊糊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滑入口中,甘甜如酪,淡淡清香在齿间缠绕,咽下的液体趋向腹胃,顿时一股灼热的气息传出,浑身舒坦,张薛大呼过瘾,紧接着又是一阵甘露的浇灌,他贪婪的咽下,香甜的液体,比任何食物都好吃。   腹部灼热感渐浓,经脉传来灼烧的痛楚,热气长驱直下,灌入丹田处,却并不与丹田相融,只是在丹田四周徘徊,灼热的气息渐渐令张薛感到难受,但液体的灌入并未停止。   张薛想叫停,但他无法发出声音,经脉在灼热下开始不断痉挛,这种难忍的痛楚令张薛大脑恢复清明,但这种清明是短暂的,随即他再次陷入迷糊中,只是经脉的痛楚稍缓,胸腹间的热气似乎达到的饱和点,不再加深。无法咽下。   但一团毛茸茸的硬物在脸颊一按,苦涩的液体不由自主的滑下,张薛感到全身一阵冰凉,刚才似烈火焚烧,现在如处冰窖,浑身在冰凉中颤抖,热气开始在身体四周游荡,张薛小脸通红,身体也开始冒出热气,体内的热气开始浸入经脉中,这一过程是缓慢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热气与经脉的融合才完成少许。   又是一种液体灌入口中,这是与刚才液体完全不同的味道,苦!令人难以下咽的苦,这苦味比之黄连更甚,世上竟有如此苦的东西,张薛根本口齿打颤,四肢似已被冻僵,连经脉也在冰凉中冻结,这种感觉比刚才更难受,余温未散,突兀的寒气立刻令体内似炸开了锅,传来连绵不断的爆裂声,张薛心下大惊,恐惧顿生,忽冷忽热产生的狂暴力量,足以将他身体机能摧毁,纵然不死,恐怕也会落个终身残废。   他回忆起以前玩过的游戏,将坚硬的岩石放在烈火中炙烤,直至发红,又将冷水浇于其上,铁斧难以凿开的岩石,竟转眼间裂成碎块,当时感到匪夷所思,事后父亲将原理告诉了他,神奇的自然,简单的*作竟能产生足以与中级战士抗衡的力量。   如今,他正在承受这股力量的肆虐。   连低级战士体质标准都无法达到的他,竟未在这股力量下爆体而亡,而且他渐渐的竟能看清自己的经脉,内视,这是一种高深的能力,只有进行严格的内修修炼,才能办到,而张薛竟在无意间做到了,内视能透过体表看清体内情况,以便于分辨修为的进步,当然,内视对精神的要求也极高,量变引起质变,当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外放,也可以内收。   张薛可以看见自己的经脉,却无法外放,他记得父亲曾说过,有一种比战士还要高贵的职业,叫魔法师,远程攻击与近身攻击兼备,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与元素之力签订契约,从而拥有毁灭的力量。   而魔法师实力的强弱,便是取决于他的精神力量,但即使最弱的魔法师,精神力也是普通战士的数十倍,可怖极端的差距,更显示了魔法师的优越。   村子里没有魔法师,这令张薛无比失望,纵然有逆天的魔法天赋,没有导师,就像离开水的鱼,即使苦修一生,也无法成为真正的魔法师。   没有战士体质,无法成为战士,这是张薛一辈子的遗憾,但现在,他似乎看见的希望。   可以进行内视,说明精神力达标,就有成为魔法师的机会,如今就差启蒙入门的导师。   轰!张薛脑海中突然炸响,似千万骏马奔腾,一阵嗡鸣声后,张薛骇然的发现自己竟无法进行内视了,这似乎不太可能,精神力并不会降低,但事实如此,他极力想完成内视,却始终无法获得体内传来的信息。   这令他又急又气,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吱吱声,又有毛茸茸的硬物在他额头摩挲,一股暖气自硬物中传来,张薛又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体内情况。   这···张薛不能明白,难道这并非自己的能力,而是那毛茸茸硬物的功劳,他如今迫切渴望成为魔法师,如果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那么他就可以摆脱废物的帽子,他可以续写父亲的传奇,也可以令母亲幸福,重新燃起的希望,不容易熄灭,他相信自己,不管如何,他也要证明自己,为家人,也为自己。   毛茸茸的硬物缓缓离去,张薛的视线在体内环顾,交错复杂的血管,像一张巨网,密布身体各处,将整个人体串连,而分布的经脉,就要隐秘一些,没有经过灌溉的经脉呈现的是枯黄色,干枯扭曲,像即将腐化的枯树枝,相比之下,任督二脉就要粗壮的多,但堵塞依旧严重,*的二脉上布满细密的皱褶,毫无生机可言。   啪!张薛额头被重重一击,他不得不退出内视境界,睁开眼睛,四周昏暗一片,石壁耸立,挂满密密麻麻的植被,阴风阵阵,平添了几分诡异。   “这是哪里?”他抬起头,上方空荡荡的,漆黑的洞顶,悬挂着大量藤蔓植物,而垂下的枝蔓,在阴风中抚上他的脸,温柔的触感,令他浑身汗毛竖起。   “阎罗殿?”他惊恐的打量四周,和潜意识里的阎罗殿似乎有些不同,没有惨淡的绿光,也没有牛头马面,恶鬼阴卒,连阎罗王也不知所踪。   他回忆起掉下来的情境,但脑中一片空白,只是身上没有丝毫伤痕,连被刘志击伤的地方也完好无损,这太不可思议了,张薛惊讶之余多出了几分恐惧,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只有死了。灵魂才感受不到伤痛,脱离了肉身的束缚,才会如此轻松舒坦。   香甜的甘露,苦涩的液体,神奇的内视,毛茸茸的硬物,这些是那般真实,口中还残留这苦与甜,额头还有着毛茸茸硬物按压的触感,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张薛感到茫然,他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尝试着进行内视,成功了,这无疑是对他的安慰,可以内视,那么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还有经脉血管的存在,那么自己一定还活着,既然活着,就一定有出去的希望,当务之急,便是认清这是哪里,然后找到出路。   张薛移步前行,四周昏暗,所幸没有遮掩视线,依稀可以辨别出方向和复洞,只是视线太短,颇有些不便。   这是个连环洞,洞中有洞,一洞套着一洞,甚至有些一连套着五六个洞,每个洞又有数个洞口,稍不注意,就在同一个洞中来回数遍,与鬼打墙八分相似,洞型古怪,像一张扭曲的大嘴,等待着猎物进入。   张薛越走越心惊,这洞浑然天成,深入洞中,光线不暗反明,四周镶嵌着光源体,只是位置太险,张薛触及不到。   砰!一声闷响,一道暗影急速射来,张薛面如土色,高速刺来的竟是一根三米左右的石笋,前端尖锐如针,毫不怀疑,若是被击中,身上定会多出碗大的窟窿,张薛想避开,可为时已晚,转眼间石笋已至。 正文 第七章:奇异的金剑   说时迟,那时快,张薛伸出双手,紧紧抓握住石笋,在一阵大力涌来之际,连退数步,才堪堪站定,他满脸惊疑,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凭他的力量,怎么可能抓住急射而来的石笋,且莫说需要超强的反应力,单是石笋飞行是产生的加速度,也非常人可以抗衡。   手中微微颤动的石笋,凹凸不平的笋面,冰凉的触感,似乎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张薛的手颤抖不已,刚才险峻万分,稍有不慎,现在已是冰凉的尸体,可见这古洞并不太平,前方充满未知的危险,每一寸都有着死神的气息,张薛的心渐渐沉下,步履远不如进洞时轻快。   但他不想后退,好奇心驱使着他前行,古洞在自然的造化下神秘诡异,自然的鬼斧神工,开凿出另一番奇异的天地,洞中的世界别具一格,四处奇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角落里充满迷幻色彩的光源体将洞穴渲染的五彩缤纷,四条巨大石笋分居东南西北四方,似将整个洞穴支撑。   张薛移步石笋前,忍不住伸手触摸,触及一片冰凉,寒意刺骨,几乎要浸入灵魂,片刻,张薛的手被牢牢粘在上面,人体蕴含着大量水分,而皮肤也储存了不少,张薛手上的水分竟在一瞬间被冻住,这一冻住,就很难扯下来,稍加用力,会扯伤粘连着的皮肤。   张薛不明所以,心里焦急难耐,奋力想收回手,但神经尚未被冻僵,皮肤撕扯的痛楚令他不得不放弃蛮横的作法。   但手掌已被撕裂,伤口处浸出鲜血,艳红的液体顺着石笋滑下,很快被冻住。   张薛慌了神,粘着的手扯不回,如今又已受伤,血液一凝固就更难办了。   啪啪,石笋中竟传来细微的声音,张薛微微一怔,侧耳倾听,声音渐密渐大,转眼整个洞穴充斥着这种声音。   恐惧在心中徘徊,这一切太过于诡异,张薛难以接受,石笋中散发的寒意,更是折磨着他的灵魂,千丝万缕,连绵不断,张薛的灵魂渐渐被冻僵,灵魂是人的命门,一丝伤害都不允许,轻者变成白痴,重者当场死亡,灵魂被冻僵,张薛的意识也在渐渐消退。   石笋陡然裂开,露出其中金黄色物体,裂缝蜿蜒爬至笋底,金色条状物掉落下来,张薛的手掌自然从石笋上脱落,寒意顿消,所幸张薛还保持着一丝神智,缓缓醒转过来,掌中隐隐作痛,撕裂的伤痕犹在,不过血已止住,可怖的伤口几乎占据整个手掌,殷红一片,甚是骇人。   金色条状物静静躺在地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这竟是一把长剑,金色的剑,实属罕见,没有人会用这种颜色铸剑,这种颜色太过于高调,太过于显眼,张薛不由的想到村里的阔富‘刘悦’。   此人腰缠万贯,早年外出挣钱,回村就变成家室万金的富豪,穿金戴银,好不气派,但此人不能文,亦不能武,十足的爆发户,他为了在村里炫耀自己的财力,竟用金银打造了一把大刀,金银质软,这把大刀毫无实用价值,却令村民过足眼瘾,但这是一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刘悦并没有获得尊重。   强者在这个世界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拥有享之不尽的金钱美女,而富豪需要看强者的脸色,刘悦在他保镖面前,没有丝毫上位者的威严,保镖保护他,他却需伺候保镖。   刘悦无疑是失败者,虽然他的钱足以买通高级战士作保镖,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但这把金刀的锻造,得不偿失,散去了大量钱财,却毫无意义,树大招风,这把金刀已是块烫手的山芋,如今已有不少人眼红那把大刀,虽不敢动手,但摩拳擦掌,如饿狼般侯在一旁,刘悦的保镖是人,是人就有懈怠之时,他们等待的就是那一刻。   如今这把躺在地上的长剑,似乎也是金子打造。   张薛拾起长剑,好轻,竟不足半斤,这样的重量,如何与敌硬抗,他已将此剑归结于废物一类,随手扔在地上,不再投去一眼,打算待会将之带出,煅化成可以通行的金子,改善家里的生活。   他仍然要向强者之路奋进,永不言弃。   没有战士体质,也能成为战士,这是张薛的信念,他需要花费比同龄人更多的时间,先天条件不足,他的成就有限,就像两个大小不一的杯子,大杯子装的水自然比小杯子多。   张薛现在的杯子太小,小到别人都认为毫无希望。   长剑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坚硬的石地猛然陷下。   “这•••”张薛大吃一惊,不足半斤的重量,怎么可能将地面压塌?   地面突然龟裂,这是强大力量在均衡挤压下产生的效果,而张薛用尽全力,也无法在地面留下痕迹。   张薛重新拾回剑,依然与普通金剑一般无二,不足半斤的重量,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张薛仔细端详剑身,并未发现特别之处,沉思间猛然发现自己还未令剑出鞘,从小使用剑身宽大的阔剑,对这种长剑一无所知,但越是神秘,他越想解开,或许一切谜底都在剑身上。   双手攥住了气,猛的向外拉扯,可剑身与剑鞘紧紧粘合,丝毫不为所动,如此试了数十遍,依然无法将剑拔出。   张薛疑惑的看着结合处,与寻常宝剑并无两样,甚至构造似乎更加简单,但越是简单,越是玄妙,张薛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无法令剑身脱离剑鞘,好奇心令他不舍得将剑丢下,寻一处干净角落,仔细研究起剑来。   山中无甲子,洞中无年月,张薛整个心神沉浸在剑里,毫无察觉时光的流逝,一个在剑上近乎小白的孩子,能指望他看出些什么?时日渐久,他竟然没有感觉到饥饿。   金剑的光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最后竟变成古铜色,远不如当初璀璨,看着这一系列变化,张薛依旧被蒙在鼓里,这不是金子,显而易见的结论,却耗费了他大量时间。   这把剑的神秘,深深的吸引了他,但再研究下去,也毫无进展,他不得不放弃,将剑揣入怀中,剑身接触体表,竟传来一阵温热,温热之感不断扩散,张薛感到全身暖洋洋的,如同在阳光下沐浴,只是片刻间暖意被冰冷代替,张薛正诧异间,金剑竟生生钻入他体内,沽,一声轻响,张薛没感觉到半分疼痛,倒是淡淡的冰冷令胸腹间舒坦。   长剑刺入的地方完好无损,张薛清晰的感受到剑的所在,却不知该如何将它弄出来,有异物进身,张薛感到轻微的不适,他试图用内视查看体内情况,可一股莫名的阻力将张薛的精神力阻挡在外。 正文 第八章:灵魂制约   “这•••”张薛大惊,随即将目光投向余下的三根石笋,一股莫名的气息吸引着他,他感到体内血液沸腾起来,心脏跳动更加剧烈,还未搞明白金剑的利害,他忍不住再次将手伸向石柱,好奇心害死猫,在好奇心驱使下,他撇下一切顾忌,转眼间,手已触摸到一片冰凉。   哧!体内似有东西挣扎着想出来,张薛猛然抽回手,但体内的情况不容乐观,一阵阵绞痛自丹田处传来,体内未知物体挣扎更甚,这无疑加剧了张薛的痛苦。   冰凉的石笋没有丝毫动静,但张薛已痛软在地,难以忍受的剧痛折磨着他,腹如刀剜,薄裳已被汗水浸湿,张薛脸色惨白,但神智依然清醒,愈是痛苦,他脑海愈是明亮,痛苦似石盘一般,不断碾磨他脆弱的灵魂,这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锻炼,他灵魂的强度在不断增长,但他并不知晓,嘴角已溢出殷红,触目惊心。   凡事皆有度,有度才成方圆,而这种增长灵魂强度的方法,恰恰违背了这点,它已超过张薛所能承受的极限。   痛苦仍在继续,丹田处似要炸裂,而灵魂已陷入混沌状态,这是魂关在启动自我保护,魂关是灵魂的大门,是灵魂的防御膜,但这层防御脆弱不堪,在真正灵魂攻击下显得苍白无力,所以只要令对方陷入混沌状态,那么无疑已将对方掌握在指掌之间。   疼痛仍在持续,魂关的防御在一瞬间宣告破产,无形的压力涌向灵魂,这并非传统的精神攻击,却是在令对方自身器官叛变,这种攻击所产生的杀伤力更大,效率更高。   张薛不知,他正在承受着令修真界闻风丧胆的‘灵魂制约’攻击,这是肉体与灵魂的磨难,双重攻击下,无人能抵挡住,张薛在这种攻击下,生命气息渐渐消散。   这时石笋竟发生了变化,石头渐渐剥落,碎石零零撒了一地,一方金色匣箱露出,匣箱上布满细密的纹路,诡诞扭曲,并无半分美感,匣箱中隐隐透着令张薛亲切的气息,张薛灵魂为之一振,原本萎靡下去的生命气息霎间拔高一截。   但治标不治本,疼痛和灵魂制约未消,张薛难以活命,这奇异的匣箱,并无消除灵魂制约的能力,而那股令张薛灵魂稍缓的气息,也渐渐散去,眼见到救命稻草,却任它流走。   匣箱坠落在地,被震开,这看似珍贵异常的匣箱竟未上锁,从中滚出一条卷轴,恰好停在张薛身旁,淡淡的紫光乍现,直冲入张薛眉心,张薛身体在一阵剧烈痉挛后,归复平静。   紫光进入张薛体内,拼命向下窜,而张薛体内原本挣扎着想出来的未知物体也向紫光游来,两者在心脏处汇合,竟相互融在一起,祸害张薛不浅的未知物体,竟是那把金色长剑,如今这把长剑竟变成紫金色,煞是绚丽夺目。   卷轴再度发出一束紫光,冲入张薛体内,盘踞在灵魂处,并形成一道淡紫色薄膜,只是它似乎并没有多少用处,根本没有阻止灵魂制约的侵入。   张薛的生命气息已完全消失。   秋玉等人四处苦苦找寻,他们不敢呼出声,这片山林远不如从前那般太平,四周潜伏着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白白丢了性命。   妇人焦急的快哭出来,茫茫山林,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更难,山林陷入极不正常的寂静,连虫鸣声都几乎不可闻,处处透着诡异,处处与常识相勃。   “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我们•••”九土欲言又止,他四下打量,淡黄色土系元素环绕身周,也将妇人秋玉囊括进自己的保护圈。   秋玉和妇人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妖兽山脉不乏更为恐怖的存在,纵然幼年期,也可以轻易致三人于死地,紫赤血狼等天赋*的妖兽足以吸引那些更为恐怖的存在的到来。   狭路相逢,他们必死无疑,九土与她俩非亲非故,本可一走了之,但他冒着生命危险,不离不弃,张薛的死活对秋玉并无影响,但她亦无离开之意,人世情义,竟能浓于血肉之情,妇人甚是感动,不善言辞的她不知该如何感谢,只是默默在心中为两人祈福。   若是遇见厉害的妖兽,九土的元素防御恐怕分秒难挣,更何况一路维持防御极费精神力,只怕很快就会精神力枯竭,难以自保,九土并非不知,可他依旧没有收手之意,元素防御薄膜不断消耗他的精神力,四周一如既往的寂静。   “不行,这样恐怕到天黑也无法找到,天黑了这里就更加危险,”九土驻足。   “那该如何是好?”妇人已六神无主,捶胸顿足,泣泪涟涟。   如今残阳即将西沉,山林笼罩在昏暗中。   山林突然活跃起来,似静止的画面突然开始播放,虫鸣鸟叫陡然响起。   三人身子一震,在这些刺耳嘈杂的声音中,他们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啪啪,沉闷的声音从地里传出,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隐隐有岩浆冒出,炽热的气浪向三人滚滚涌来。   “小心!”九土维持着防御,急步后退,妇人手无缚鸡之力,娇弱的身子不堪颠簸,她不希望看到的事终于发生了,令她悔恨的是自己竟拖了后腿,她极力想跟上九土,可实在力所不能及,踉踉跄跄几乎跌倒。   “柳姨,我背你,”秋玉不由分说将妇人驮上背。   秋玉凭借着战士体质,在速度上远超九土,如此一来,两人距离不由的拉大,这是最大的破绽,也是致命的弱点。   当九土明白这点时,为时已晚。   张薛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猴子,金色的猴子,金毛猴窜上跳下,表达着它急躁的心情,不久前才将张薛弄醒,现如今又没了动静。   毛茸茸的猴爪不停叩击张薛的额头,然而张薛的身体早已冰凉,生命气息荡然无存。   金毛猴鼓捣半天,仍不见张薛有所动静,它蹲在一旁,抓挠着脑袋,似乎百思不得其解,吱吱乱叫一通,又垂下长尾扫动张薛的脸。   多次动作宣告失败后,金毛猴气急败坏的捡起地上的卷轴,恨恨扔在张薛身上。   卷轴接触张薛的身体,竟如金剑一般,飞快融入。 正文 第九章:神秘老头   连绵不断的山峦,一道小小的身影在不停的奔跑,烈风呼啸,地面尘沙扬起,迷离了双眼,奔跑的身影陡然停住,他满头是汗,风尘仆仆,衣裳破碎,脸上带着被刮伤的血痕,正是逃亡的刘志,双拳紧紧攒着,眼中充满不甘和愤恨。   本可在村里享受着村民们的敬仰,本可拥有最佳的修炼条件,本可在村民们恭贺下获得最难忘最欢快的童年。   可现在,就因为杀死了一个废物,他不得不开始逃亡生涯,不得不经历自己从未遭受的磨难,到现在他仍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他恨,他恨张薛,恨张云龙,恨秋玉,他认为一个废物,没有理由站在他头上,而这个废物,却从小比他更受关怀。   嫉妒之心在体内燃烧膨胀,他已失去了自我,他一辈子也不会介怀,如今的他,已被仇恨蒙蔽,已无法辨别方向,在迷茫中,他更加迷失,仇恨就像寄生虫,它的生命来源就是它的寄宿体,刘志在连绵不断的给他的仇恨输送养分。   “那群可恶的人,我刘志总有一天会回来,我要将你们都踩在脚下,”怨恨的目光投向村庄,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并没有激起他的不舍,在怨恨的滋养下,他的心境也在发生变化,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张薛?呵!你该庆幸自己死了,否则我要百般折磨你,令你生不如死,”张薛脸上露出快意的笑,被怨恨扭曲的脸,说不出的恶心可怖。   “哈哈,这是谁拥有如此强大的怨恨之力?真是美味可口的佳肴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声音尖锐刺耳,带着阴阳怪气,令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刘志惊恐的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声音的源头。   “哈哈,小家伙,在找我吗?可惜你找不到的,哈哈!”话音刚落,一股恐怖的威压便降临在刘志头上,威压是强者身上的气势,达到一定程度便可收放自如,这种威压之力,极为鸡肋,面对实力相差无几的对手,毫无用处,但它对付实力相差悬殊者却颇有效果,强大的威压足以将弱小者压死。   如今降临在刘志身上的威压恰恰维持在他身体所能承受的临界点,虽然他不会死,但一直享受着接近承受极限的痛苦,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常人难以忍受,刘志心智并不坚定,在这等痛苦下如何支持长久,很快他就苦苦求饶。   “小家伙,做我徒弟如何?”声音似乎要和刘志商量,可不待刘志说话,那声音再度响起,“你,有两个选择。”   刘志不敢出言,瑟缩的等待那声音解释。   “两个选择,做我徒弟,或者死,”声音里带着不可商榷的威严。   刘志自然不会选择死,这也是那声音的主人所料到的,与其说是两个选择,其实在刘志心中只有一个选择。   “哈哈,我的好徒儿,你天资聪慧,日后成就无可限量,你做我徒弟,保证不会后悔,”那声音甚是欢喜,紧接着,刘志眼前一花,一位白发老头出现在他面前,老头青布裹身,包着破布头巾,一股寒酸之气不自觉的流露出来,枯槁的手握着一根拐杖,杖头雕着一只奇异的妖兽,刘志叫不出名字,但他记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老头步履蹒跚,哪里像发出威压之人,苍老的脸似风干的橘皮,一张笑脸透着阴森诡异,刘志连连后退,这个怪老头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他心里忐忑不安,却如鱼俎般无力挣扎。   “哈哈,乖徒儿,怎么害怕为师了?”怪老头步步趋紧。   “我•••我•••”刘志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哈哈,乖徒儿莫怕,为师不会伤害你,为师还要给你一场造化呢,”怪老头捋了捋胡须,在刘志不远处停下。   刘志听闻造化,眼睛一亮,竟不觉得害怕了。   “为师先问你,你可知修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怪老头悠闲自得,并不切入主题,而是问起这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刘志不假思索的回答:“自然是巅峰战士,大魔导士。”   两个布满光环的称谓,两个传奇,是刘志和千千万万孩童的梦想。   “错!”老头竟一口否决了刘志的话。   刘志诧异的看着老头,疑惑不解。   “巅峰战士并非终点,我现在就向你展现一个全新的八极大陆,”老头捻须笑说,只是那张笑脸实在不敢恭维。   “八极大陆?”刘志第一次听说这词,满脸好奇的看着老头,当然,他无视了老头阴森诡异的笑容。   “没错,我们所处的地方就在八极大陆境内,而除了八极大陆还有太极,无极,两仪,九宫,五行,五个大陆。每个大陆的面积以亿亿记,可以说广袤无垠,八极大陆处于最中间,南方有太极与无极两块大陆,九宫大陆坐落在北方,五行大陆在最东方,两仪在西方落脚,”老头娓娓道来,刘志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竟如此广袤。   “每块大陆都有成百上千个王国,自然,皇帝都是由凡人做,我们修真者不能干涉凡人政权。”   “废物!”刘志冷笑。   “没错,他们就是废物,不堪一击,厉害的修真者,随手就可覆灭一个王国,”老头的语气中充满自负。   “按理说,巅峰战士还算不上修真者,”老头的话令刘志惊骇不已。   “巅峰战士只是修炼体质的过程,他还无法逃脱凡人的束缚,”老头的话已将刘志深深吸引,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逐渐展现在他面前。   “我们将巅峰战士称为第一阶段,这个阶段主要以炼体为主,就像一个容器,我们要扩大它,才可以容纳更多的东西,第二阶段为炼气,实力级别分别是低级气师,中级气师和高级气师,最终修炼到巅峰气师,气的修炼就大功告成了。”   “第三阶段是修心,若只练体和气,永远无法大成,就像人缺了心脏之类的重要器官,他就无法存活,修心乃修真的最重要的阶段,那时就需要悟,悟出属于自己的心境,此阶段最为艰难,亿万人中或许仅一人突破。”   “而魔法师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魔法师也分三个阶段,”老头想了想,话语一转,“对了,战士还有几个阶段,不过那只是传说,三种阶段之上便是战宗,更上一层是战尊,最巅峰的是战圣,如今未曾听说有人登上那三个阶段。” 正文 第十章:法则挤压   “大魔导士以下是恳请元素之力,所以往往不能控制,他们是元素的奴隶,是元素的臣服者,在其上便是召唤者,已经可与元素平起平坐,召唤者分四级,低级召唤者,中级召唤者,高级召唤者与巅峰召唤者,第三阶段为掌控者,此时已凌驾于元素之上,他们可以任意驱使元素,他们所产生的杀伤力恐怖如斯。”   “与战士相同,魔法师也有几个传说中的境界,法宗,法尊,法圣。”一番话令刘志热血沸腾,老者在他面前展现了庞大的修真之路,在这个崇尚力量的世界,他渴望着巅峰之境。   “好徒儿,你所在的村庄是武修村,只有战士,没有魔法师,资源严重匮乏,难成大器,想必你也知道魔法师的高贵吧,就让我瞧瞧你的魔法天赋如何。”老者紧握住刘志的双手,指尖隐隐吐出紫光。   “不知师父修为到达哪种境界了?”刘志甚是好奇。   “三百年前,我已悟出了属于自己的心境,可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以致如今修为停留在巅峰气师,无法再进,”老者顿了顿,面部肌肉不禁轻微跳动,“我相信你的成就会超越我,你的战士资质是我所遇中最为惊天的,我希望能培养出传说中的战宗强者,”老者陡然气势高昂,言语甚是自傲,丝毫没有修为陡退的沮丧。   “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厚望,”刘志目光坚定,暗中已将自己向传说中的战宗强者看齐。   “盘腿坐下,”老头轻喝,指尖隐显的紫光渐渐褪去,银白色取而代之。   刘志依言坐下,了解了这个庞大的世界,他心中对实力的渴望更加浓烈,他要成为最高者,他要将众生踩在脚底,拥有强大的实力,才可为所欲为,如今他的眼光已不再局限于巅峰战士,张薛的父亲对他已产生不了威胁。报复已可以开始。“师父,我想求你一件事,”刘志唯唯诺诺,声音里带着楚楚可怜的恳求。   老头正在进行魔法天赋的检验,理应不能说话,但听出刘志声音中恳求之意,不觉停下动作,“好徒儿,什么事?只管说,只要为师能办到,自然竭尽全力。”   刘志闻言,心中大喜,闪亮的眸子却透着邪恶与狠毒,“请师父随我去一趟村子,我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头一怔,这句话竟出至不足七岁的孩童之口,他对付的竟是从小相处的村民,如此恶毒,毫无人性。   但随即老头仰天大笑,连道三声好,一声比一声重,“好!好!好!正合老夫的口味,好徒儿,为师越来越喜欢你了,好!为师立刻就去圆你之愿。”   “师父且慢,”刘志轻唤,“师父还是先测验我的魔法天赋吧,”他急于知道自己是否拥有魔武双修的潜力。   紫色卷轴进入张薛体内,缓缓游向心脏,所过之处,皆尽变成紫色,似在体内器官内镀上一层紫光,卷轴在心脏处停下,绕着心脏游动九圈,与其他地方不同,心脏的颜色是逐渐变紫,过程极为缓慢,紫色似乎浸入心脏之中,整个心脏呈现出深紫色,血管动脉更是近乎于黑色。   卷轴缓缓刺入心脏,与心脏融为一体,更为奇妙的是,心脏在融入紫色卷轴那一霎那,竟开始微弱的跳动,只是跳动极浅,生命特征并未回到张薛身上。   随着紫色加深,心脏跳动不断有力了起来,卷轴在张薛心脏内,缓缓展开,一道紫光炸开,浓浓的紫雾缠绕在张薛体表,不断翻滚,竟令张薛悬浮在空中,紫气厚的已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但其中传来空气摩擦声,甚是骇人。   卷轴内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不似这个世界所拥有的。紫气缓缓聚集,凝成一团,急射入张薛大脑,进入张薛大脑后,就将原本灵魂的位置占据,飞快收集张薛残留的灵魂碎片,消散的灵魂想要修复,谈何容易,但这些紫气任劳任怨,耐心的完成这了项工序。   卷轴内的文字开始变幻,一个个从纸上跳出来,烙在张薛心脏表面,片刻,张薛的心脏上已布满文字,紫色渐退,待血肉之躯露出,灵魂的收集完毕,张薛拥有了微弱的生命气息。   记忆如浪潮般涌来,张薛茫然的环顾四周,这不是真实的世界,这是他灵魂盲目的飘荡所致。   “这是哪里?”他轻声问,但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空旷无力,“我怎么了?”他在问自己,记忆中似乎缺失了一大块,但他竭尽全力也无法回忆起。   他伸出手,想捂住疼痛不已的头,但他却摸到了虚空,他心中涌生出恐惧和茫然,他不敢相信,也不知这一切如何解释,看着手穿过自己的身子,感受着轻飘飘的身子与空气的挤压,“这是•••”他想到父亲曾说过,人若死去,灵魂会遭到空气的挤压,理论上讲应该是法则挤压。   这是灵魂出窍是的考验,经过了考验便可进入冥界,若经不住,就只有魂飞魄散,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   考验很简单,却也很残酷,它只是考验灵魂与法则的契合度,契合度越高,感受到的法则挤压就越微弱,反之亦然。   如今张薛感受到挤压的力度在渐渐加强,这不是好兆头,紫色卷轴凝聚了他的灵魂,恢复了他的记忆,但无法助他逃过此劫,这是灵魂必经的一个阶段,若不然即使强硬的将灵魂按回肉体,肉体也会经受不住法则压迫而爆裂。   “我死了吗?”最后一丝灵魂记忆终于回到浩荡的灵魂海洋,“原来我已经死了,”沮丧的声音,无尽的悔恨,他恨自己好奇心作祟,为何要去触碰石笋,他想到母亲,想到父亲,想到他们给予自己的希望,可如今,一切成空。   “父亲,娘亲,我对不起你们,”他低声啜泣,看着自己虚幻的身子,无计可施。   法则压迫不断加剧,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张薛渐渐感到难受了起来,法则之力千变万化,并非作用在全身,而是不断变换位置,如此一来,张薛所受到的力更加聚集,身周各处无一不剧痛难忍。   张薛本就受到灵魂制约的伤害,虽然紫色卷轴强行收集了他破碎的灵魂,但他的灵魂已虚弱不堪,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强烈的灵魂攻击,只消片刻,他的灵魂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法则之力经久不消,张薛已是强弓之末,灵魂体几乎淡不可见,那股法则之力竟突然化作一枚长矛,直直插入张薛体内,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以往法则之力只是对灵魂进行挤压,大多灵魂与法则契合度不低,轻微挤压后便可放行,而这次,张薛踩着了狗屎运,在法则长矛刺入之际,他的灵魂体彻底崩溃。   灵魂残片四下飞溅,在虚空中渐渐消散,轰!紫色卷轴陡然飚射而出,诡异的速度,眨眼间就将破碎的灵魂尽数纳入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