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花 前世浮沉(1)   夏天的晚风吹过,掀起房里的窗帘我坐在床沿上,看着房间里的镜子以及里面映出的人,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我无奈的笑笑,曾何几时我还那么意气风发。   叩叩“小姐,宴会就要开始了”管家敲门道。   “知道了”我无力的应了一声,起身,开始拾倒,在脸上抹上腮红来掩盖那股苍白。礼服是紫色的,长度及膝,可搭配起来却显得很诡异。不顾太多,我穿上高跟鞋,走出不知已经呆了多少天的房间。   “欢迎各位的到来,董事长由衷的感谢各位来参加我们小姐的成人礼,下面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黎世小姐”还没到正厅就听见管家爷爷嘹亮的声音,我只能硬着头皮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跑出去。中世纪欧洲的别墅,两旁的壁灯发出的暖光,长长的走廊和尽头微微扬起的幕帘,都给我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不得不逃离。   接近前厅时,我才放慢步速,摆出一副优雅的样子,缓缓的走出去。平时寂寥的厅室里如今真可谓是挤满了人。扶着栏杆,缓步走下楼梯,一束追光投向我,晃的我煞是睁不开眼,却还须保持微笑和优雅,轻轻撇开了头。   本不期待,本来无意,本来是习惯,却应征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在那里,曾经他最喜欢看风景的窗子旁,还是那个姿势,却因为洒进来的月光而模糊了轮廓,看不清面容。但我至少能感觉,他在看我。   压下心理想奔过去的欲望,继续下楼,而目光却定格在他身上。   “小姐,该切蛋糕了,小姐,小姐”   “啊,哦”管家爷爷的叫唤让我吓了一跳,不满的将大的离谱的蛋糕劈成几块后,瞥见了他离开的身影。“爷爷,这里交给你了,我出去下,很快的,就一下”不顾那些人诧异的目光和管家的叫嚷,扯起过长的裙摆就往外跑。在绕着后院跑了快一圈后,终于望见他的身影。   我放缓速度,喘着粗气走过去,他背对着我站在水池的边上,这个姿态却复苏了我不想记起的记忆,让我迟疑。   特有的温热,夏天的风,吹起彼此的发丝,让我更觉得看不清是真是假。正踌躇着如何开口,他转过身来,似乎挣扎了很久,才蹦出一句“生日快乐”让我听起来格外刺耳。我很想对他笑笑,可好像无能为力。   “有礼物吗”此刻我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声音中止不住的颤抖无疑更明显表露出来。   “生日快乐”   “呵呵,那接受我吧,当礼物”   …“你是不甘,进去吧,我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也就那么看着他走,忍下眼中氤氲的水雾。   “你是不甘”“也许你只是不甘”…是吧,也许   “小姐,里面在等你,进去吧,今天你是主角”管家跑到我身边气喘吁吁的讲到,然后将混混谔谔的我拉回去,未曾注意不远出的一个少身影。   距离生日转眼已经两个多月里头,没有再见过他,我只知道他在半年以前递了辞呈,没有理由。记得我当时愤愤的跑去找苏茂理论,可是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告诉我。他有他的自由。   他有他的自由。   我已经不记得我有多少久没有叫过苏昌茂父亲了,总之这几年来我对他就只剩下怨言,尽管他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都不稀罕,我唯一感谢他的就只有当年他把周晟带到我的身边。   可是他又让他走了,理由是自由。   看着一直走在前面的Sylvain突然跑了回来直往我脚边蹭,我一把揽住他大大的脑袋“乖乖Sylvain,想他吗”我将它的脑袋往下按了按,随即抱住了它,听由着它的呜咽“我也想他”   放开Sylvain,他就冲了出去,一路狂吠,吓到了好几个出去晨练的老人,我扯着绳子在后面一路跟着遭受白眼。只是Sylvain越跑越快,而我因为这几个月休息不好身体本来就不怎样,而且散步也没吃早点,逐渐的感觉出力不从心,Sylvain本就是只成年的拉布拉多,我也只能勉勉强强的跟上它的步伐。   可不曾想它跑进了个小巷众多的地方,速度还在不断加快。手中微微渗出了汗,脑袋开始不清醒。   突然手中的绳飞脱,身体也因惯性而往前扑,看者Sylvain消失在前方的一个岔路,是我意识涣散前的最后记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因为头上的剧痛醒了过来,四处都是黑暗。动动手想要站起来才发现手被捆了起来,脚也一样。   我怔住了,脑海里飞速的闪过一个词‘绑架’。 一生花 前世沉浮(2)   置身黑暗的感觉真不大好受,我尽力的扭动手腕挣脱绳索,可越动它越是紧,我作罢,认命的乖乖躺在那儿,闭起眼睛。   可是渐渐的我静下来后,却似乎隐约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呼吸声,一股脑的出了一堆疑问:难道这里还有人,如果有,那是谁,是敌是友…   “有人吗”我鼓足勇气压低声音弱弱的问了一声,回声铺天盖地的传了回来,和我的声音重叠再一起,听起来很悬乎。可之后就平息了,连原来的那个呼吸声听不见了。   看来是我听错了。   “怎么会没人呢”一个声音带着那种凉飕飕的感觉直击我的耳膜,对,就是凉飕飕的阴冷感,像极了古代那些太监的声音,只是没那么尖锐。我甚至已经感觉到我后背出个不停的冷汗。   “你你是谁”   “哟,苏小姐不认识我,可是我和你们家倒是很有缘呢,特别是你父亲”说完他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更是骇人。   可是,他的话,我倒是稍稍的放下了心,原来他和素昌茂有瓜葛。   “你笑什么”语气急转直下“你和你父亲可真是像极了,连嘲笑人的本事都学来了”   他好象特别讨厌被人笑似的,但他怎么不想想你己笑的多慎人,真是的。   他也许是看我没出声,接下了自己的话“不过没关系,很快,角色就会换过来了”然后又笑了起来。   忽然笑声停住,接着响起的是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这么黑的地方他居然能知道我在哪儿,一步步向我靠近。   听着这种高低错落的脚步声,我的心突然就一阵惊恐,不由的往后挪动,无奈手脚又被绑住,速度慢的可怜。终于靠到了‘墙’边,我就往那‘墙’上蹭,借力站起来,可是这‘墙’似乎有电不太对劲…   “怎么,想起来呀,怎么不早说”鬼魅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接着就是手臂被一双冰冷的手抓住。   “啊!”我发誓这一刻我真的忘记了我手脚被绑住的事实,挣扎着就要转身,后果就是又一次的扑倒。   然而,并没有意料中的疼痛,知觉回来,我还并未回过神,就一股冰凉的触感贴在脖子上,那是,刀的冰凉…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吭声,现在的环境和情形都决定了不是我可以反抗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有没有人发现我的事情。   不知道以这个姿态僵持了多久,我的意识又一次开始进入迷离状态的时候…   “嘣”   伴随这声响那个罪魁祸首马上有了动作,一个反手将我扣在他的身前,一手拿刀横在我颈上,另一只手则扣住我的双手,让我动弹不得。阳光就这么直直的射近来,我立马闭上眼,但还是刺得眼睛生疼,泪水直流。   “来啦,怎么这么踢门,会坏的…’‘罪人’说着力道倒是没有刚刚那么重了,我微微喘了一口气。不过,他那么放松,来得肯定是同伙了…呵,看来我还是逃不过了。   “放了她”这个声音…   “你说什么”   “我说放了她,你清楚这和她并没关系”   我不顾眼睛的不适睁开,望向来人。   “周晟”   “哈哈,你认为有可能吗,我要报仇,我要苏昌茂欠我的全都在他女儿身上要回来,谁要他最疼她呢,我要让他好好感受失去最亲的人的那种痛苦…哈哈哈”说着又一把把我拉回他的控制范围,笑声在我耳边肆意蔓延。真不明白他自己怎么受得了,还有他说要苏昌茂尝失去最亲人的痛,呵,他会吗,连自己妻子死都不说一声得人,会吗“如果你要报复他,那你就打错算盘了”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他这么疯下去了,或者说,他早就疯了。   果不其然,’疯子‘马上变了脸色,如果说开始是疯狂的话,那么现在的就是愤怒,从我脖子上刀的力度就看出来了。估计是早就出血了,不然周晟的脸色也不会差成这样,这么说,他还是在乎我的吗?   “放开她”   “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现在就要她死”   看着周晟在那边叫嚣的样子,眼力全是焦急,一想到是为了我,心里就涌出一股不怎么合时宜的温热。   “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你冷静,冷静”   “哈哈,晟儿,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我一想到我马上就可以报仇了我就好激动,我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呢,哈哈哈…咳咳”天,好象他笑的太疯了,被口水给呛了。 一生花 前世沉浮(3)   不过就不过就是他这么一呛,周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记手刀劈向他。估计他也是呛的七荤八素了,连手里的武器都没力气去使,就倒在了地上。此时我才发现我失去了支撑,也摔在地上,这里估计也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满地的碎石沙尘,我膝盖一着地就是一阵疼。   周晟也将‘疯子'给绑了起来,然后急忙跑过来扶我起来,腿并没有出血,可是那股钻心的疼痛让我完全的不能控制双腿,几乎整个人倚在他身上。   “怎么了”他好像发现我的异样,问到。   “没有”咬咬牙忍着,靠着他勉强的走了一段距离,离开了刚才那个黑屋子。每走一步都袭来一阵酸麻,就在我抬脚准备再迈出下一步时,双脚一软,作势就要倒地。   忽然一股力量拖住我的后背给了我支撑,我转身想要扯住他,却不料撞进他的怀里。我的心莫名的一阵狂跳,虽说他在我身边也算蛮久了,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   我觉得我就要陷入这个给我无数安全感的怀抱了,但手臂上传来一阵轻颤,他的颤抖…   我被雷劈一般的松开缠在他身上的手往后退数步,倔强的站在周晟面前。脚上的痛舒缓了些,却牵动了脖子上的伤,火辣辣的,惹得我一阵龇牙,却也不及刚才的打击。   周晟俨然没有回过神,只是用眼神来询问我,怎么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如果真这样,那何必来呢。“那你来救我干嘛,我死了你不是更开心,呵呵…”   他沉默,久久后,望着我的眼睛说“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我先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那不是我家,你们都讨厌我,我受够了”我撇开头不看他,发出阵阵嘶哑的笑,有点歇斯底里的感觉。推开走过来要扶我的他,转身就跑。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苏黎世,既然他不喜欢你,那就走好了,不要再自讨没趣。虽然我很想要这样做,但眼泪还是止不住。   直到不知绊到什么东西摔倒在地,无力感、自卑感瞬间都涌上心头,眼泪更是没命的流下。整个脸都沾满泪水,我一手抹去,也不管脏不脏。渐渐冷静下来。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光亮了,不过眼睛适应了黑暗,才模糊的看到现在自己是身处在一片树林里,树木的距离很窄,而且地上的一些蕨类植物也很茂盛,时不时还传出几声鸟叫,听起来有点惊悚。   一阵凉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冷颤,现在已经是深秋,我甚至能感觉温度的骤然下降,我慢慢爬起来,试图找回刚才进来是的路,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没有月光,树林里越发黑暗。辨别不了方位,我只能缓缓的往一个方向走。不过没走多远,前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儿不会有野兽吧,这是我脑子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我躲在一棵树后面,看着发出声响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有人。   我也不顾周边的情景就向他冲了过去,有人就有救了,只是…等我看清那是谁时,我真的很后悔我连人都没看清就乱激动。因为那个人,就是不久前嚷着要杀我的‘疯子’我呆的站在原地,显然他也很吃惊,但很快他就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步步*近“苏小姐,看来我们也是挺有缘的”   我沉着脸,不动声色的往后小步移动,尽量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因为我看见了,他手里的那把刀。他加快了步伐,那个声音听在耳朵里,足以让人恐惧我迅速低身在地上抓了一把泥沙往他的脸上扔去,趁他分神马上转身就跑。耳边呼呼的风声,他在后面的叫嚣,成了这里最热闹的一片。   一路上都有草啊树啊的挡住,怎么跑都不快。加上一天没吃饭。体力也逐渐的不支,难道上天就真的是要我这样死。‘疯子’已经就快追上来了,挥刀的声音刷刷的在耳边响起,我认命的闭上了眼。   “啊”   嗯?我没有叫啊,也不痛,难道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你没事吧”手突然被握住,吓得我一激灵。眼睛霎时睁得大大的,眼前的人,是周晟。他一把将往我怀里带,扣住我的腰,力道越来越大,还一边喃喃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这是怎么了…   我微微动了一下,他马上放开我,用火热的目光将我扫视一遍,整脸欣喜,转而又将我抱个满怀。   “晟儿,你真要这样和我作对!!”被我们遗忘的某个人在那发狂,拾起刚刚被周晟打落的匕首就冲过来,眼里覆着浓重的杀气。   周晟将我护在身后,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我不禁想到护崽的老母鸡,不过心里仍然一阵甜蜜,将恐惧都驱散。   他们两人扭打在一起,跌进了深处的草丛中,紧接着就传来咚的一声。就是寂静“周晟,你没事吧”没有回音。“周晟,你还好吧,周晟!”我扯着嗓子在那喊,可依然没有回音。我缓缓抬脚走向草丛,一步一步…草丛却发出沙沙的声音,走出一个人,是周晟。吓得我跌坐在地上。   他立马冲到我身边,急急的问“怎么了,摔着没有”   为什么不应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为什么每次你都不顾我的感受…一大堆的质问在看到他脸上的伤口和斑驳血迹后就怎么也骂不出来,急的我一下就哭了出来。   “乖,听我说,现在我们必须离开”周晟没继续说什么,而是将我拦腰抱起,薄荷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侧脸,风吹起额前的碎发,露出英气的剑眉,深邃迷离的桃花眼,高挺如雕塑一般的鼻,性感的薄唇,看得我脸颊发烫。索性就那不看了,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一声警笛把我从迷离中拉了回来,“怎么了”   “安全了,睡吧”周晟语气中有点不易察觉的悲戚。   “不,我不要”我才不要,每次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我不管,这次就算怎样我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你走了,绝不。我用坚毅的眼神望着他的眼,以示决心。但是就算这样也还是恢复不到最清醒的状态,看着他的连夜模糊了。   “睡吧,我不走”这是我隐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一生花 前世沉浮(4)   “唔”   “啊,醒了醒了,叫医生,快”   睁看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管家爷爷慈祥的脸。   我想问,周晟呢,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和管家大眼瞪小眼,然后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尴尬的笑笑。   我等着他的下文,结果他半天就说了句“董事长他刚刚才出去的,这几天都是他照顾的小姐”让我眼冒金星,谁问苏昌茂了…   在医院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周晟都没有出现。   休息一星期左右我回到了学校,苏昌茂给弄了台车来接送,说是以防万一。记得当时我笑了大半天和他说‘你的仇人可真多’才作罢北风开始吹了,在这个小镇上肆意,我起身走到校园后面的*场,,地上铺满了落叶,学校也懒得来打扫了,任由它掉,,周晟,上次你的承诺是否也掉了。   取下一片落在我头上的叶子把玩,突然发现上面有个矩形的孔,奇怪了,谁在上面打这么一个洞。我举起叶子,半眯起眼睛看小洞里透过的风景,意外看到了某人的身影。   苏黎世,你个呆子,居然出现幻觉了,害臊不害臊啊。摇摇头准备离开。   那个身影冲过来,一把楼住我的腰,薄荷香味扑鼻“傻瓜,不想我吗”   “怎么不想”都幻觉了“那干嘛看见我还要走”   …“我以为是幻觉”   “呵呵”他呼出的气吹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弄得我也咯咯直笑。   “笑什么”他松开我微笑着问夕阳给他的轮廓度上了光晕,很柔和,很温柔,我很贪恋。   “你不是说不走的吗,我还以为你骗我”我直视他的眼睛质问到。   他重新把我搂回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用宠溺的语气说“再等等我好吗,等我把一切了解了,就回来和你一起”   “真的”   “嗯”   “好,嗯,那要多久”不能是一辈子吧。   “我不知道”   “那…”   “我一定尽力最快,好吗”   “嗯”   他稍稍松了力道,扳过我的身子,四目相对,他俯身下来,轻点一下我的唇瓣,然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看着他那副得意的表情,我撇了撇嘴不再看,心却早就快蹦出来了。   “周晟,上次那个是谁,为什么他叫你晟儿?”突然间想起来他好像和那个‘疯子’认识。   周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就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似得,弄的我浑身不自在。   “不想说就算了,呵呵”   “黎世,以后我再把所有事都告诉你,相信我好吗”   “嗯,我信你”   …“小姐,董事长让你去趟书房”   “哦?”苏昌茂找我,真难得,不过是什么事到让我有点好奇。   脱下鞋子我就直奔书房,苏昌茂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看我进来就放下了,端起咖啡,也不理我。   “有事吗”顺手拿了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看起来。   “今天回来的比较晚”   “都差不多吧”想从我这套话,想错了吧。   “周晟和你说了什么”   不错,直入主题了,早说不就行了。   “没说什么,等等,你监视我”   “只是保护”   “是,保护,你说的好听,我告诉你不用你管”监事我还用得着那么冠丽堂皇的理由。   “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和他来往了,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你知道他和林桐是什么关系吗,你知道他为什么…”   “够了,他说他以后会告诉我,不用你来说”我气冲冲的摔门出去,明显就是想挑拨,平时不见你管我,现在到来了。不过他说的,我的确很想知道。   又一个星期,周晟又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我不禁又好奇他到底去干嘛了。还是苏昌茂搞了什么鬼。   耷拉着一个脑袋来到教室,趴了一整节的早读,才刚刚申了个懒腰,就一个唯唯诺诺的瘦小男生跑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这让我很是不爽“有事?”   “额额,”他点头如捣蒜,递给我一个信封“一个男的叫我交给你”   接过信封,信封空白,没有写是谁是什么。我挑挑眉看着那个男生,“谁给的”   “就一个男的,二十多岁”他小媳妇似的不敢抬头。   二十多?难道…   “谢谢”他还杵在那,我要怎么看信啊“谢谢,你可以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次他到非一般的走了,速度之快仿佛有人追杀,我看得直冒汗,我有那么可怕吗。不管他,拆开信封…   放学后,我在*场百无聊赖的闲逛,一边等人。   “黎世”   突如其来的被用入怀中,吓的我一激灵。不住的抱怨:你个死周晟整天这样你烦不烦啊,人吓人吓死人。   我佯装满脸怒气的瞪着他,他倒是释怀一笑。   “哎呀,别笑了,找我干嘛呢,你事情处理好了吗”看来不用变成老太太了。   “黎世”   “嗯”   “黎世”   “嗯??”   “黎世”   “周晟你干嘛”老是叫我名字。   “就是想叫”他还给我贫了。“黎世,我就是想见你,或者之后我就不会常过来了,为了以后。我怕我会忍不住想你”   “还没有好么”   “嗯”   我从他怀里面挣脱出来,面对着他。“我等你,不管要多久”是的,我愿意,为他现在我已经等了整整五年,再多一点有有何不可,起码我知道,他心里有我。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走近我,在我的额头上烙下他的痕迹“那,那我走了”他欲言又止。   “嗯”   他牵着我往回走,即将分别,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沉默。   “小姐”是苏昌茂身边的阿辉。   “是董事长让我来接您,还有,周先生” 一生花 前世沉浮(5)   “走吧”周晟绷着个脸首先发话,而我还在思考,苏昌茂想干什么…心里有种不安在滋生。   还是书房,苏昌茂还只上次那个姿势,依然很有架子似的不说话。   “又有什么事,我可记得这个月已经两回了,破天荒啊”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心里就不舒服,句句话都带不出好的味道。   “先坐下,周晟,你也坐”   我把椅子弄得嘣嘣作响,表示我的不满。   苏昌茂放下书,一副好像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苏昌茂你叫我们来到底干嘛”   “苏黎世,你没有忘记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吧”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记得”   “好,这么说你还要和他来往”苏昌茂瞄了一眼周晟,继续道“那我就继续我上次没有说完的话”   “不”周晟站了起来。   “哦,对啊,周晟还在,那我就不说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回房去,我有事和周晟谈。温管家,送小姐回房”   管家爷爷进来恭敬地应了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走。当我是省油的灯,开玩笑。   “哼”走出书房没多远,我就唔着肚子喊疼,支开了管家爷爷,悄悄地走回书房门口…   书房里,苏昌茂和周晟在对峙“周晟啊”还是苏昌茂打破僵局“还记得当时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记得,不过…”   “想想林桐,你父亲吧。他现在的情形”   “…”   “我真的是想消除掉这些恩怨。你应该也记得吧,应该,你当时应该是七岁,也懂事了”   “我替我父亲所作所为道歉”   “其实最对不起的还是黎世,她这些年变了,她在怨我,很小的时候她总是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她却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不想让她心里有仇恨存在。其实商场沉浮是常有的事,但是,唉。”   “我父亲他想不开,谁劝都没用,他很看重这些财产,他当时常念叨那是他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所以,做了很多对不起您和黎世的事情。”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他都放下了,毕竟黎世的母亲也死了这么多年了”   …   门外的我惊讶不已原来我母亲死了,而且,和周晟家有关。   门突然间打开,我猝不及防的和出来的周晟撞在一起。他见是我马上用手扶住我,而我还在思绪里,一见是他马上连连退后,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眼里尽是受伤。   我假装没看见他,冲进书房。   “告诉我妈妈是怎么回事,还有他”   苏昌茂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又望望周晟,叹了口气“过去了就算。。”   “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真耐受不了他的磨蹭。   “你母亲在你两个月的时候就去世了,额,周晟是林同的儿子,就是绑架你的人”   “那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是车祸,”又看了一下周晟的背影“肇事者是林桐,而周晟来,也是因为林”   “停,呵呵,我觉得我有必要先消化一下,再见”匆匆的走出书房,本想绕开周晟,但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看上去有些激动。   “黎世,我…”   “不要说,是那么都不要说,让我安静一下”拼命忍住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为什么事情要是这么复杂,为什么我们会有这样的恩怨,我连母亲的面都没见过,这已经够了,为什么,连周晟也是有目的的靠近我,来害我…   我接近崩溃,又是打又是咬的来甩开他的手,可是他就是不放,我哭的头好痛,只能一个劲的嚷着爸爸这个词,叫苏昌茂。   后来我就陷入了黑暗中,只是依稀感觉身体一直被人摆弄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生花 至此,沉浮谁主   我醒来已是两天后,苏昌茂给我和他自己都请了假,破天荒的没有去公司而在家里陪我,第一次,感觉这里像个家,可是心却没了温度。   我让苏昌茂给我讲讲母亲的事,他只是一味说那是个好女人,是啊,我母亲怎么可能不好呢。   一个多星期后,我笑着把苏昌茂赶回了公司,他走的时候答应了我,我可以出去走走,是该走走了。   我穿上大衣,我天生惧寒,平时冬天很少会出来走动。   今天的天气不错,还有些阳光能洒进公车里来。我特地去了个离家很远的公园,就是不希望见到认识的人。可是,还是无意的瞥见了躲在树后面的人。   我想也没多想提步就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他,只想静一静,好好的想想这些事情。   “黎”周晟见我要走立马追了上来当挡前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窘迫的站在那儿。   “借过,你挡住我了”   “黎世,我,”   “你什么,你很有空吗,不过抱歉我没有,请让开”   “对不起,我承认开始我是有目的,但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走开,你走开啊”   掰开他的手,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有我说出这些话的一天,有我推开他的一天,有我急冲冲的想躲着他的一天,有我心里不住想离开他的一天。   我一路奔跑,而我在跑路的时候,也没有看路的习惯。直到我再也听不见他的喊声和紧追的脚步声才停下来,也才发现我竟然到了郊外的护城河边。   靠在河堤上,那些我最不愿触及的声音又一下子涌进脑海里“你母亲在你两个月的时候就去世了”“肇事者是林桐”“周晟就是林桐的儿子”“你母亲是个好女人”“对不起”“我承认开始我是有目的接近你…”这些话语残忍而又顽强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着,无休止。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的东西,我现在真的无法面对事实,我好累,我在心里一直默默爱着的没有见过面的母亲,是因为周晟的父亲才离开我的。我接受不了。   “轰”天边响过一声闷雷,乌云聚拢,不久就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点狠狠地打在我脸上,混着流淌的热泪,不知疼的是脸还是心。   我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雨水滴入河中,化作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涟漪。忽然间,我竟看到涟漪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面容。清瘦的瓜子脸,柳眉细长温婉,双眼含着微微笑意而如月牙一般的弯起,小巧的鼻子,嘴角微提,露出一个极为柔情的笑,不可置否,这是个柔美的女人。而这女人却给我一股莫名的熟悉。   雨继续打在水面,微微淡化那女人的轮廓,我尽可能的往前,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突然,我瞪大了眼,因为我看到那女人左眼眼角上,有一点黑痣。   而苏昌茂说过,我母亲的左眼角,也有黑痣。   呵呵,你是我母亲吗,你来看我了吗,还是你来接我了,我好累啊,好想你能够抱抱我啊,妈妈。   雨越下越大,涟漪开始越来越混乱,她的面容也渐渐的淡开。   我伸出手想抓住,可就是无法触及,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她能给我点安慰。于是我急忙爬上河堤栏杆,鞋子也在这过程中掉落,我向河中的影子扑去…   “咚”落水声在于声中显得格外微弱。我才记起,原来我不会水。   我没有挣扎,很安静的任重力将我拉入水中,因为我没那个力,也没有那个心。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源源不断的往我鼻子嘴巴耳朵里灌,隔绝了空气,缺氧让我更加昏沉,不住的往下沉。   看来这次我是要离开了呢,爸爸苏昌茂,对不起,可能我这次要食言了,再也不会回家了,这些年来我都一直在埋怨你,好不容易刚刚好点,我却要走了,你别讨厌我,我有道歉,只是你听不见了,我有叫爸爸,只是你也听不见了。   妈妈,我从来都没有给你扫过墓上过香,你会怨我吗,应该不会的对吗,不然你也不会来接我了,呵呵呵。   还有周晟,其实我是很想听你把话讲完的,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感情,可是我很怕你说出来的会是别的,所以一直也不敢让你开口,可现在我好像有点后悔了,我应该知道不是吗,不管结果是与否,可现在是没机会了。   因为我要走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去重新轮回,我该高兴吗,应该是把,所以你们呢,也要好好的,好好的活。   黑暗袭来,呵呵,再也不见了。 不是命运 不是重生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明明水呛进鼻子喉咙里的那种痛是那么真实,难道是梦,可如果是,那我现在在哪儿。   我睁不开眼,但四周都有东西死死的将我固定着,空间狭小而让我动弹不得,难道我真活着,真有点不敢想象。   忽然间,四周开始蠕动,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我推向一边,反复了几次,无果,我却累了,我想暴喊:这到底是哪,却也连声音都没有。想着又一枕蠕动,这次力道明显大了许多,终于,我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宽阔的地方,豁然开朗。可我还是睁不开眼。   “夫人夫人,生下来了,生下来了,是小姐,快看看”这是个女声,听起来貌似跟我差不多大,小姐,夫人,生孩子?什么情况“快给我看看”又是个女声,不过明显的细弱很多,却很动人。   接着我就觉得我被转换了个地方,有人用手抱住了我,还在动我的脸,到底什么情况。   “宝宝好乖哦,都不哭呢”细弱的女声充满了喜悦和怜爱。   “呀,夫人,刚刚产婆说了,小孩子出来一定要哭的,否则很可能被羊水堵住不能呼吸的”这次是先前那个稍稍调皮的女声,听得出她很焦急。   “啊,那怎么办”这次连细弱女声的主人都带着焦急的味道了。   “哎呀,那,小姐,啊不,夫人,把孩子给我给我”说着我有感觉我被传递了出去,难道我就是他们说的,宝宝···有人把我倒了过来,头朝下感觉很是难受。“啪”有人在我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哇~~~”放声大哭,可是声音却和婴儿无异。   我感觉我的头顿时大了,这算是投胎吧,可为什么我还会记得以前的事,记得我是苏黎世,父亲是苏昌茂,母亲萧媃,还有···周晟。想起这些,我的头好疼。   “乖哦,彧儿不哭,乖,不哭不哭···”   听着这个女子低声的哄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一种安心也由心生,渐渐停了下来哭闹,静静的躺在她的怀里,贪婪的摄取来自母亲的关怀和爱,这是我之前从未享受过的。   慢慢的我也睡着了,睡得很安稳。或许这就是天意把,让我带着过去的怨和恨来世体会母亲的爱。   我天蒙蒙亮时。“啊”睡了一觉之后,我伸着懒腰睁开了眼。终于能放眼看世界了。   瞪着大眼睛,映入眼帘的先是床上淡青色的帷幔,看来主人是个淡雅的人。对了,我艰难的将脑袋扭向床的外侧,娘亲还在睡着,古代女子的装扮。同样标志的瓜子面孔,秀眉弯如柳,双目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覆在其上,时而轻轻颤动,小巧精致的鼻子,面色红润,双唇不点而红,带着淡淡的笑意,均匀的呼吸着。这个女人很素雅,让人想起九秋之菊。   越过娘亲继续观察整个房间,房间其实不大,布置也很简单。床边放置着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头摆了一面铜镜和化妆用的东西,房间的门紧闭着,窗却微微开了个口,透进几丝亮光,中央摆置着一套原木小桌椅,桌布也是淡青色的。角落这有一个半高的赤色衣橱和屏风。屏风上有画,可惜看不真切。我动动这个又肥又短的身子,往娘亲身边靠了靠,才看清楚,原来四扇屏风上各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生动之极,梅的一身傲骨剪雪裁冰,兰的空谷幽香,竹的筛风弄月潇洒不羁,局的凌霜自行不趋炎势都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正当我在感叹的时候,母亲倒是醒了,见我睁着眼睛,便把我抱了起来。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她的双眼如含春水清波流盼,灵动又不缺稳重,直摄人心。不能否认,她是个很美的女人,和她声音一般。   她轻轻托住我的背,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轻言到“彧儿乖哦,饿了没有,来,娘亲来喂你哦”一边说还一边解开衣服···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小孩子是喝母乳的,虽然说我现在的身体是个婴儿,灵魂可是还保存着十八年的记忆。看着眼前的“食物”我还真的有点觉得脸红发烫,可是美女娘亲却还在一旁拼命将我的嘴往她胸前送,吓的我只好哇哇的假装哭了起来,她才罢休,拍着我的背哄着我。   我微微松了口气,可熟知等我一停下来,她又开始了。想了想,不吃这个能吃什么,待会还把自己给饿着了这不亏了···经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张口*了乳头开始吮吸,其实母乳真的很甘甜。   待我吃饱了,就困了,满足的往娘亲的怀里一钻,闭上眼便睡去了,婴儿还真是不好当,整天都容易犯困,但是每次醒来都可以看到娘亲在身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迷糊中我好想听到了小弥,也就是当天拍我屁股的那个娘亲的贴身丫鬟的哭声和尖叫···   “奴婢求您那放过夫人吧,小姐才刚刚出生,您看啊,小姐才刚刚出生啊,你就放过夫人吧”   “滚开,李曦月,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那些事,你跟我撒谎也要看看自己是谁,没有你我一样能找到”   ···   “哇哇哇”我扯着嗓子喊起来,我都忍了这么久了他们还在吵,真是不让人活了。   “您看看啊,小姐不能没有娘啊,啊,夫人,你怎么样了”庄主?我立马张开眼睛,但是有什么东西反射的光晃了下我的眼睛,接着就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从门口离开,听小弥说的应该和我有点关系,甚至有可能是我爹。这下我到好奇了,这是怎么了他们刚才的话怎么听起来有深仇大恨似地。   收回目光,我才发现娘正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秀美拧在了一起,脸色微微泛红,脖子上也是红红的,手指的印迹清晰可见。难道说刚才那个那是男人要至我娘于死地,会有这样的夫妻吗。   小弥一直在摇着娘,许久,娘才轻咳了一声,面色逐渐趋于正常,慢慢的睁开眼。用手撑着地面,似乎想要站起来。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小弥见状立马扶着娘亲,关切的问道。可是娘亲并没有回答,勉强站起来后就跌跌撞撞的朝我走来,将我抱在怀里。我看着她的脸,就刚刚一会儿竟平添了一份苍白,眼中还氤氲着水汽,发丝凌乱,没有昨日那种光彩。她怕是也爱惨了刚才那个男人,可是他竟然要杀她,这个桥段我不是也遇见过么,她心里的痛我又怎会不知。   颤颤巍巍的伸出短短肥肥的小手抚上她的脸,她的脸很滑,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其实她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孩子的母亲,顶多也就是十八九的年华,和我一样。可我们都遍体鳞伤,因为爱情,因为现实。   她惊讶的看着我,我就对她笑了一下。突然握住我的手,覆在我身上就这么哭了起来,倒是吓了我一跳。   小弥急急的奔过来,一边叫着夫人安慰,一边轻拍她的背。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中竟多了一份明朗,果真是当局者迷呀。之前我自己深陷在自己的阴影里不可自拔,其实只要我自己想一想,周晟他肯如实的告诉我,他都已在我面请认错,他还为了救我而报警,抓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父亲啊。这不是说明他不想害我吗,可是我却自己傻乎乎的跑去跳河,反倒是费了他们的苦心,遂了林桐的心愿。   ···娘亲用了好久才平复下心情。男人也自从上次之后就在没来过,起码在我知道的情况下是没来过,娘亲也再没有哭。而是满面笑容的逗着我玩,小弥也时常跑来和我玩耍,我当然也乐意,每次都弄的她一脸的口水。谁让她说过我长得丑来着。   这是活生生的报复,惹得娘亲也笑的不止。   …我很享受这种生活,不吵不闹,一日有三餐饱腹就足够了。   我本以为那个男人不来了,便也就是这样安宁的陪娘过一生了,可我不曾想的,太多了。   … 不是命运 还是坎坷(1)   我是到了哪里,看着四周的景色,一条不宽的河,郊区的树林,哦,这是我落水的地方。为什么我会到这?我四处观望,眼见的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   “黎世,你到底在哪儿,你不会有事的”周晟站在那日我跌落河中的地方,空洞的注视前方。   我看着他悲伤的神情,心中不由一窒,抬步奔向他,可是却不能动分毫。我急急的看着他大呼他的名字,可是他毫无反应。   届时苏昌茂走了过来,神情也是悲痛,他拍着周晟的肩膀,安慰道“黎世她,不会有事的,她或者只是到外面散心了”   好牵强的理由,呵呵,对呀,我已经死了,我为何会回来这而。这是我死了以后的事吗,他们的神情深深刺痛我的心,竟觉得不能呼吸,再次将我慢慢的抽离,眼前的情景再次浑浊。   “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啊,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啊,啊,不要!!”哭叫声把我弄醒了,原来是做梦,但是我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呼吸。迷茫的看着眼前,好不容易才聚积回视线。   眼前的男子浑身散发着阴霾的气息,身着着蓝色长袍,却不是之前的那个水蓝色,而是深蓝,更加重了几分味道,面容却极为英气,菱角分明,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帅,只是他的那双眼里总有隐藏不住的戾气。   看着在那使劲掰着他手的娘亲,听着娘亲的话语,我才反应过来。是他在掐着我,他要置我于死地,他的女儿。看来我这是的命运,也不过如此啊。   氧气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我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的怜悯。他似乎也有些惊讶与我的反应,不哭不闹也不挣扎,还瞪他,可是仅仅是惊讶,没有别的,这就是爹,我心底冷笑。蓦然的他却突然送开了手,将我扔在床上。   娘亲想过来抱我,可是他反手就有扣住娘亲的颈,将她举高,双脚离地。无助的晃着。   我刚刚松开束缚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见娘亲被他擒着,也不顾得头上刚刚撞的生疼,翻起身往床边挪。   在床上滚了两下到了床边,以现在的角度审视,才发觉这床真的很高,抬眼看看那边的娘亲,脸色已经开始由红转紫了,时间紧迫,我闭眼继续翻身,咚的一下掉了下去,疼得我龇牙。   哐,我急忙望去,他又是留下一个背影就不见了,娘亲躺在地上也是喘着粗气,一脸的憔悴。看着看着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下来,上辈子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遗憾我自己放弃了原本可以很美好的人生,所以我知道生命的可贵,我已经没有机会再重来了,上天让我保留了记忆,是给了我机会,我不想再错过这一世,可是接二连三的接近死亡靠近死亡,看着娘亲,这个柔弱无助的女人越来越憔悴,她是我这世的母亲,我给了她我两世以来的对母亲的爱,可是看着现在,我完全没有能力保护她,像我上辈子一样无法保护妈妈一样,我好怕,好怕有一天他会离开,会重蹈覆辙。然而接下来的事,就证明我的担心是事实。   娘亲听的我哭马上爬过来抱着我,倔强的没有流一滴泪,而我哭得天昏地暗,完全沉寂在我的世界里,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在颤抖,我的心疼。   今天很不寻常。   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小弥,但是我累了,娘亲怕也是累了,没有心思去想了,哭着哭着也就睡过去了。   是夜,熟睡中的我猛然觉得四周变得很炎热,就像火在烤一样。   等等,火一样?   在梦里也打了个激灵,强撑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火红的光,或已经烧到了横梁,平日睡的床也已成一片火海,这样的场景惊得我一身冷汗,也暗自庆幸今天没有在床上睡觉,但是四周的形势,或已经将我们扩在其中,无可退路。   热浪一波波的袭来,我才发觉娘亲好像没有任何反应,强侧过脑袋来,发现她脸上全是汗,秀眉紧紧的揪在一起,好像沉迷在噩梦当中了。这有吓了我一跳,赶紧啊啊啊的叫她,这么热都还在做梦,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听到我的叫声倒是很快就醒了过来,很快反应过现在的形势,惊恐的抱着我站起来。而后又颓废的坐回下来,泪流不止,嘴里反复呢喃着“他真的要我死,他真的要我死” 不是命运 还是坎坷(2)   就在我也决定放弃的那一刻,一个黑影窜了进来,不,应该是飘,从天而降的。来人一袭黑衣蒙面,一手抓住娘亲的手就要往外冲,可是娘亲却反手将他拉住。   他他出奇的忘了娘亲一眼,以示他的疑惑。娘亲不理会他的,反倒是轻轻吻了吻我的脸颊,我能感觉到她脸上泪水的冰冷,然后慈爱的看着我,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将我塞进了那人的手里,别过脸不再看,“你把带彧秋走吧”   “曦月小姐你,你”这是个男人,明显他很惊讶娘亲的决定,而我也处在震惊中。   “不要说了,快走,这里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塌了”语气坚决。   “不,要走一起走”语气也很坚决。   “我不可以走,小弥已经死了,如果我走了,他一定会怀疑我们还活着的,我不能让他知道,我要让彧秋活着,你快走,走啊”   “小姐,不,一起走,逃出去我们就隐居,他永远找不到”   “呵呵,不可能的,他为了得到剑籍会不择手段,你我都是见识过的,总是躲得再远他一样能找到,我求你了你快走吧。”   “不,我,小姐!!”“啊!!”我和他同时惊叫,看着曦月娘亲抽出自己的发簪,往心脏刺去,微笑,然后倒下···“我感觉他的身体在颤抖,而我,又何尝不是。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娘亲,咬牙转身离开,还是飘的,是轻功。   我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声响,也不哭,我知道次是不是哭的时候,尽管我的母亲有离开了,在我还未满月的时候,事件重演。   那个男人也没出声,只是一路都可以看见他眼中在闪烁这什么,我知道那是泪。我不由得开始猜测,他和娘亲,有什么关系。   直到我在悲痛中入睡,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的两个母亲,梦里萧媃和李曦月,还有小弥。都对着我微笑。我奔入她们的怀里失声痛哭。   第二天我醒来才发现,枕头湿的不成样子。   不久一个男人进来了,约莫四十上下,面向和善,眼神却犀利精炼,手里拿着个碗。身形很像昨日的黑衣人,但是因为昨日一直是蒙面,我也不敢确定。   来到这里后总是看见这些眼睛很深邃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喂我吃粥,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把我看得毛毛的,突然感叹道“丫头你长得真是像小姐啊,只是眼睛,”   我闭眼假寐,他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把我放下就出去了。从音色看,他就是昨天晚上的黑衣人。   许久,我睁开眼,满含着眼泪,是为娘亲流的。   ———————————分割线——————————————————————咳咳,这张有点短,晚上还有更哈 不是命运 还是坎坷(3)   望南后山,一女童在一坟前跪拜,表情神色都出奇平静。   碑上大大的写了个字——慈母李曦月之墓,在大字下方一行小字,不孝女彧秋。   ```十二年就这么过了,在这个历史上没有的时代,亦或许是另一个时空的某个时代。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愿再回首当年发生的事,不愿想起娘亲在我面前自尽的样子,如果说我身为苏黎世的时候不知悲痛是因为我没有亲眼所见的话,那么我用彧秋这个身份,则是看得真真切切。   每年跪在娘亲衣冠冢前,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哭,但眼睛却是干的。   老翟是娘亲以前家里的管家,也就是当年晚上出现的黑衣人,这些也是后来我偷偷听到的。他只告诉我叫他老翟,是我的伯伯,其余一概不谈。这个衣冠冢也是他建的,也是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母亲是染病而死。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情,但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教我那些事情。   这里是望南山的一处小山谷,当年他带我回这里之后,一直细心的照顾我,像是对待自己亲女儿一样,但我们都是属于那种话不多的人,所以一般时候小屋里都是一派平静。   只是从我三岁开始,他便开始对我越发严厉,先是教我识字,而后便是武功,驭毒,最后居然搜集来兵法政史的古籍让我看。如果发现我在偷懒,他也不打不骂,只是满脸的失望之色。他也算是个年近半百的人了,这样的神色让人看了也实在不忍。   所以我也极力的迎合他的意愿,将那些书籍武籍的统统看完,才能换到他欣慰的一笑。   可是我更不明白了,他既然是不想让我知道,又为什么让我学这么多的东西,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我起身默默离开。   竺溪边,我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看着水中的倒影,白皙的肤色,细挑的眉间揉合了灵气和几分妖冶的味道,明亮的双眸,眼角上还有一点不大的泪痣,有一种不经意间就挥露出的妖娆和暗藏的深邃,精致高巧的小鼻,薄薄的双唇有些泛白,穿着简洁的淡月白色布衣,没有像其他的小孩一样扎着童稚的双髻,头发松散的用梳子定着,少许青丝垂在瘦弱的肩膀上,手中执一大大的竹篮,不显懦弱反倒是加了几分不羁。其实这张脸是挺像娘亲的,像缩小版。只是这双眼太媚惑了。   我不知道眼睛到底是像谁,也许是原来的自己吧,苏黎世的眼睛也是很妖的不是吗。嘲讽的笑笑,真没想带还会带着前世的影子。   将装着衣物的篮子放在溪边,脱下衣物浸入溪中。每年只有去看娘的时候我才会穿女装,就是为了给娘看。平时我都穿着男装,当然这些衣服很多都是硬从老翟那翻出来的,不管合不合身就直抢了来改,老翟他也一直在无奈中就这么适应了。   之后我都会到这里泡泡凉水,一是平复心情,另一个则是回味那些平时不敢回味的,譬如娘亲,譬如小弥。,再譬如和她们在一起的短短半月时光。   突然,我听见小屋的方向传来一些铮铮的声响,刀剑相碰的声音。   老翟向来是在清晨时候练剑,今早也是,之后他就出去帮娘亲买香烛去了,怕是没那么快回来,那么现在,不好。   我赶忙披上衣衫,巡路往草屋方向赶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分割线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呃,希望大家能给些评论和*,让我能够改进,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