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这家伙就是主角 一个青年男子,跟随下车的乘客人流,走在动车站的出口道上。 这人长着一副好皮囊,凌乱的飘然长发,硬朗的脸部线条,宛如刀削斧砍的五官,小麦色的紧致皮肤,阳刚健壮的挺拔身躯。 可穿着却流里流气,黑色短袖衬衣只扣了两个扣子,还高低不平,蓝色牛仔裤有许多破洞,四处漏风,单肩斜挎着黑色双带背包。 浑身上下最正常的,恐怕只有那双纯黑色运动鞋了。 他叫章恒,表面看像吊儿郎当的街头混混,却是兵王中的兵王,某些领域里,单凭一个名字就叫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存在。 章恒肩负绝密任务,任务名叫“潜龙在渊”,因而来到了海渊市。 时间还不到七点,同班次的乘客纷纷离开,要么乘坐路口的士,要么有专车接应,要么直接举步行走。 春末夏初的动车站人不多,空气中带有海风的潮湿气息,远处有散碎的车马声传来,掀开了这座繁华都市崭新的一天。 “美女?” 章恒原本漫不经心,忽然间眼眸一亮,就见路口左侧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女子。 这女子穿着浅黄色碎花连衣裙,身材曼妙,曲线玲珑,拉直过的乌黑秀发自然垂落,随风而动,飘逸出尘,浑身散发出一股清纯气质。 单从背面看,这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女! 路口两侧,各有一棵高大茂密的梧桐树,清脆的鸟叫声从枝叶间传出,树下的装饰台种着许多花卉,这时节花团锦簇,争奇斗艳。 在这鸟语花香的场景中,黄裙女子的背影一枝独秀,使群花黯然失色,成为这个清爽早晨最靓丽的风景线。 章恒精神一振,只觉得心旷神怡,心里闪过几个念头,就将运动包双肩背着,然后掏出手机,慢慢朝前走去。 这家伙一边走一边看手机,装出一副凝神思索的样子。 “好一个极品美女!” 走到梯道口,黄裙女子的正面尽收眼底,令章恒暗自称赞。 这是个骨相美女,眉头、颧骨几近完美,五官的比例无可挑剔,一双大眼睛清澈灵动,留着两刀平姬发式发型。 黄裙女子的匀称大腿上,平放着淡紫色手提包,两条纤细如玉的手臂搁在手提包上,大拇指在手机上连连摁动,手速不是一般的快,却一直打着哈欠,眸中无精打采,明显昨晚没睡好。 “真是有缘呐!” 章恒心怀鬼胎,一步踩下台阶。 黄裙女子正忙着回微信,加上秀发的遮掩,连一个陌生男子走到身边都没有发觉,直到右脚传来一阵痛感。 “啊!” 黄裙女子惊叫一声,将脑袋一伸,就看到小白鞋的大片灰色印记,顿时露出气哼哼的表情。 “喂,你踩到我了!” 黄裙女子对章恒怒目而视。 这家伙走个路都能踩到人,存心的吧,非要他道歉不可! 嗯?这家伙的颜值好高哦,不够嘛……衣服穿成这样子,肯定不是好人。 “啥?”章恒如梦初醒的表情毫无破绽,“你叫我?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自己看,被你踩的这么黑!” 黄裙女子指着鞋面上的证据,这家伙什么表情嘛,好像人家冤枉他似的。 “哦,不好意思,你看这……” 章恒指向自己手机,然后掏出一包纸巾,从中抽出一张,蹲在台阶上。 “我擦!” 一般擦鞋面的灰尘印记都是往外擦,章恒倒好,尽是将灰尘往白鞋面的地方扫,结果将灰色印记越擦越大。 “行啦行啦,你走吧,不跟你计较。”黄裙女子打了个哈欠,嫌弃地挥挥手,“这哪像擦鞋,抹黑还差不多!” “这要洗白。” 章恒撇撇嘴,站起来的瞬间,看到黄裙女子手提包的外层拉链开着,一个粉红色钱包隐隐露出一角。 “咦?”章恒忽然望向远处,面露惊讶之色,“那是……” 黄裙女子好奇之下,顺着章恒的目光望去,远处只有两个巡逻的车站保安,不禁疑问:“什么东西?” 章恒伸出两根指头,以闪电般的速度,夹出黄裙女子的钱包,塞入自己口袋,同时回话:“那个保安,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哥们。” “切!”黄裙女子大失所望,回过头来,“直接去问问呗。” “可惜我那哥们是个残疾人……”章恒假惺惺地露出一丝哀伤之色。 手机提示音响起,黄裙女子不再理会章恒,埋头回微信。 那一副好像便秘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心里不爽。 章恒索性坐在台阶上,点起一根香烟,查看海渊市的手机地图。 “终于搞定啦,真烦人……” 黄裙女子呼出一口怨气,伸了下懒腰,将手机锁屏,放入手提包的外层,整个人突然愣住,仿佛被武林高手点了穴道。 章恒的眼角余光瞅过去,那妮子在手提包内一通摸索,表情越来越难看。 “不会吧?” 黄裙女子不敢置信地撑开手提包外层,瞧了个仔细,不死心将里层也找了一通,还是一无所获。 没错,钱包不翼而飞! “见鬼啦,怎么会丢了呢?” 黄裙女子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歪着脑袋仔细回忆,却没有丝毫线索,茫然无措之际,忽然瞥向章恒。 “嘿……嘿……喂!” 这家伙太气人了,叫这么大声还听不到,分明是故意的。 “啥?你叫我?什么事?” 章恒回过头,挖了挖耳朵,跟刚才一样的话语,表情却很不耐烦。 黄裙女子那个火大,两条柳眉都竖了起来,又不好发作,只好暗哼一声,闷声闷气说:“帮我看下拉杆箱,我去找点东西。” “快点,别耽误我的时间!” 章恒大喝一声,跟别人欠他钱似的,继续玩手机。 黄裙女子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将这家伙踹下台阶,然后拿着手提包往回走,边走边看地面。 大约十分钟,黄裙女子垮着脸走回来,见到章恒悠哉悠哉地吹口哨,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轻哼了一声。 章恒依然吹着口哨,故意不理她。 什么人哦,没看到人家需要帮助吗,简直是一根木头。 黄裙女子挪了挪臀部,靠近章恒,又哼了一声,特意加大音量。 章恒老神在在,无动于衷,如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 黄裙女子忍无可忍,脑袋一伸,在章恒耳旁猛哼了一声。 “我去,不会轻点啊。” 章恒的耳孔被一股芬芳的鼻息喷得痒痒的,连忙伸进一根手指转了转。 可是,这家伙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正文 补7和8之间的章节 PS:正文7章和8章之间漏了一章,补在这里。 两人提着行李离开216客房,到达楼梯口时,章恒说:“你先上三楼,我去拿钥匙。” “什么钥匙?”舒小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还想待这里?” “钱都已经交了,肯定要睡上一觉。”章恒朝一楼走去。 每一层的客房钥匙扣在一个圆圈上,一个小扣挂着一间客房的钥匙,只要两把钥匙都在,就代表客房是空房,操作相当方便。 挂钥匙的圆圈有两个,章恒随便拿了一把306客房的钥匙。 忽然间,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章恒神色一动,连忙一矮身,躲在柜台下。 下一刻,林吆吆带着满腔愤恨,一脚踢开玻璃门,进门后目光一扫,就急急忙忙跑向二楼。 从梯道可以看到柜台内的情景,章恒就蹲在那里,然而林吆吆始终没有回头,一个劲儿往前跑。 “这警花耐力不错啊,跑这么久也不嫌累。” 章恒站了起来,施施然走向三楼。 两声枪响和林吆吆的怒吼,惊醒了许多心虚的青年男女,之前听到林吆吆离去的声音,他们趁机悄悄离开。 三楼就有一间客房的房门开着,客人早已溜之大吉,章恒路过客房时,顺便将房门锁住。 等章恒打开306的房门,舒小白有些担心:“老大,那个女警会不会搜查客房?” “概率不大。”章恒没有说出林吆吆已经到来,将拉杆箱提了进去,“就算搜查也没什么,我正想见见林吆吆的老爹。” 舒小白走进来问:“老大,你以前做什么的?” 章恒脱掉鞋袜,换上拖鞋,笑着说:“退伍军人。” “原来是兵哥啊。” 舒小白恍然,难怪老大会开安保公司,轻易制服两个拿电击棍的混混,将那个用枪的警察耍得团团转,还能一下子将人给打晕。 “你睡会,我冲个凉。” 章恒的背包里可没有什么洗漱用品,空着手走进浴室。 …… 林吆吆跑到216门口,看见蓝衣青年躺在地面,不禁面色一变,连忙冲进去一探鼻息,发现呼吸正常,只是昏迷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望着蓝衣青年的狼狈模样,林吆吆越想越气。 要不是这小子报假案,自己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像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被那个该死的混蛋耍来耍去。 “你们都是混蛋!啊啊啊!气死老娘了!” 本就蹲在地上的林吆吆,酥胸急剧起伏,将蓝衣青年的身体一拨,让他平躺在地面,然后握着两只拳头,连连击打他的小腹,边打边咆哮。 这是将蓝衣青年当出气筒,那双拳出击的架势,堪比咏春拳的日字冲拳,迅速而密集。 林吆吆虽然在气头上,却也控制了出拳的力道,能将蓝衣青年打痛,而不至于打伤。 “哎呦!疼!啊啊……林警官,快住手,我知道错了!” 只挨了十几拳,蓝衣青年就硬生生痛醒,然后四肢蜷缩着,哀嚎不绝。 “现在才认识到错误,已经来不及了,老娘打死你这混蛋!” 林吆吆的双拳连续不断,犹如雨打芭蕉,噼里啪啦作响。 “我不是混蛋,那个猥琐男才是,快住手啊,哎呦……” “你还敢说,啊啊啊!” 林吆吆一听,不由柳眉倒竖,骤然加快出拳速度。 “我是混蛋,我是混蛋啊,快住手,呜呜……” 蓝衣青年痛不欲生,喊到最后,居然哭了出来,涕泪交加。 足足挥出五十几拳,林吆吆才停下击打的动作,甩了甩手腕,凶巴巴问:“那个混蛋呢?” 蓝衣青年双手捂着肚子,连连喘气,好半晌才有气无力说:“早……早跑了!” 将压抑的怒火发泄出来后,林吆吆冷静许多,挑眉问:“你是怎么晕倒的?” 蓝衣青年满脸憋屈说:“那个猥琐男在我后脑勺打一下,我就晕了。” 林吆吆若有所思,接着问:“知道那混蛋用什么打的吗?” “不知道。”蓝衣青年摇摇头,“那时候我趴着,没能看到。” “没用的东西。”林吆吆站起来,一脚踢向蓝衣青年的大腿,“滚!” 蓝衣青年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客房,给另外一个接待员打个手机,就直接离开旅馆。 对他来说,今天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 306客房开着空调,舒小白穿着连衣裙,躺在床铺中间,摊开的白色空调被盖住一半身躯。 林吆吆在216客房击打蓝衣青年,闹出的动静挺大,舒小白隐隐约约听到声音,还有点担心那个女警会不会闯进来。 随着蓝衣青年离开,舒小白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更没有人敲门,于是完全放下心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老大真是神人呐,女警果然没有查房。” 带着最后的念头,舒小白将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章恒的冲凉效率很高,也没有用沐浴露,冷水往身上淋一圈,再用客用毛巾一擦,迅速搞定,哪像舒小白,边搓洗边听歌,磨蹭个半天。 “小白啊小白,大灰狼哥哥来了……” 章恒看着舒小白安详的睡姿,嘴角扬起一丝诡秘的笑容,将空调被往里面一推,就在床边半躺下来。 虽然背对着舒小白,这家伙的心里却惬意无比。 …… 林吆吆坐在216客房的椅子上想了想,忽然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然后鼻子一下一下抽动,居然挤出了两滴眼泪。 “呜呜呜,哥哥,我被人欺负了,你要替我做主……” 手机一打通,林吆吆就开始哭,边哭边诉苦,那哭声怎么听怎么假。 “停!停!你丫的,再装模作样,我马上挂手机。” 接听手机的人大概了解这个妹妹的德性,连忙打断。 “整天正事不做,拿着一把破手枪到处晃悠,是不是又惹祸了?” 林吆吆出奇的没有生气,想到自己被连连戏耍,唯一的亲哥哥还这样冤枉自己,只觉得满腹委屈,陡然嚎啕大哭,俏丽的脸上梨花带雨。 “呜哇……那混蛋欺负我,你也不信我……呜呜呜……” “嘿,妹子,你不会被人强上了吧?谁做的好事,我去和他谈谈聘金!” 即使林吆吆哭得撕心裂肺,对方也无动于衷,简直是无良哥哥的典范。 “你才被强上,你全家都被强上!”林吆吆的哭声想停就停,伸手一抹眼泪,发出凶巴巴的声音,变脸的速度堪称民间绝技,“我找嫂子告状去,就说你昨晚带着一帮警员喝花酒!” “有屁快放。”接手机的人毫不在意,“没闲功夫听你扯淡。” 正文 第2章:头发在马桶洗过 两个在动车站附近溜达的黄毛青年,注意到了章恒和黄裙女子,朝这边慢慢走来。 这两黄毛叼着香烟,走路姿势歪歪扭扭,大拇指分别扣在裤兜的缝边,十足的街头小混混模样。 黄毛甲穿着红色T恤和牛仔九分裤,眉飞色舞说:“飞哥说的没错啊,动车站这种地方人蛇混杂,最容易找到下手的目标,前面那两个,明显是刚来海渊打工的外地人,虽然不是肥羊,但是能拔下几根羊毛来,我们就算过关了,不枉费大清早跑出来一趟。” 黄毛乙穿着一套黄色篮球服,抽了一口香烟,将烟雾喷吐而出:“他们应当是一对小情侣,穿的很普通,肯定没什么钱了。” “就你这眼光,不要说飞哥,连我都要鄙视你。”黄毛甲嗤之以鼻,“你看仔细了,那个美女一点精神都没有,如果是情侣,肯定靠着那男的肩膀,他们的坐姿又挨得近,说明关系亲密,明显是兄妹。” “就你这贼眉鼠眼的,还跟我卖弄眼光?”黄毛乙竖起一根中指,心里很不服气,“待会要不要动家伙?” “看情况吧。”黄毛甲弹了弹烟灰,“那个男的挺壮实,一看就知道在乡下长期做过农活,来到海渊也就打工的命。只要他不老实,我们就动手。你特么下手狠点,不要拖我后腿,上次就因为你拖拖拉拉,被那两个家伙给跑了。” “嘿嘿!”黄毛乙奸笑一声,“你把那个女的交给我,准不会误事。” 黄毛甲冷着脸警告:“你特么给我上点心,不要整天只想钻女人裤裆。这次再掉链子,我就自己单干,不带你了。等加入逍遥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你看看飞哥,哪个晚上不是在酒吧左拥右抱?” “知道啦。” 黄毛乙一翻白眼,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脚,脚底还转了转,仿佛那烟蒂就是章恒,正在被他蹂躏。 “他娘的,逍遥门的臭规矩真多,还要收一次保护费才能加入。” “别废话了。”黄毛甲也丢下烟蒂,用脚踩灭,“就凭逍遥门是海渊第一大黑帮,逍遥门专吃肉,其它中小黑帮只能喝汤和啃骨头。上次飞哥数钱的时候,你不也在场,那一叠叠大钞,看的我流口水。” …… “那个……喂……” 黄裙女子愁眉不展,跟一只瘟鸡似的。 “我的钱包好像丢了。” “关我屁事!” 章恒目光一转,就发现了那两个黄毛,眼睛不由一眯,然后掏出一根香烟,引火点燃,慢慢抽了一口。 “没良心的家伙。” 黄裙女子瞪着一对大眼睛,双手支着下巴,自个生起闷气。 两个黄毛青年来到台阶近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站着。 黄毛甲双手抱臂,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知道这里不能坐吗?” 黄裙女子本就在气头上,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愤愤不平地质问:“为什么不能坐,不讲出个道理来,跟你们没完!” “嘿嘿,可爱的美女妹妹,让威武的哥哥来告诉你。”黄毛乙搓了搓手掌,一脸淫笑,“因为这里是逍遥门的地盘,你们坐在这里,是要交保护费滴。” “天啊!”黄裙女子满脸惊讶,柳眉一耸一耸的,煞是可爱,“只坐一下台阶就要交钱,这是哪门子的法律?” “这是规矩。”黄毛乙肆无忌惮地扫视眼前的玲珑娇躯,“美女妹妹,你要说法律也没错,在海渊这一亩三分地,逍遥门放出的话,它就是法律!” 章恒的目光忽而一凝,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精光,连底层的混混都这么狂妄,可以想象逍遥门在海渊市的横行霸道了。 “不会吧?那我不坐了,现在就走,你们摆明了欺负人!” 黄裙女子露出委屈的表情,瞟了章恒一眼,见他一副淡淡的模样,不由暗暗鄙视,这家伙净会踩女生,遇到男生就怂了。 黄毛甲面色一沉,大吼一声:“想坐就坐,想走就走,当逍遥门是什么地方?” 黄裙女子脑袋一缩,刚刚抬起的臀部重新坐下,心里有些害怕:“那你们想怎么样嘛?” “保护费三百,现在就交,不然的话……”黄毛甲面露冷笑,眼睛里闪烁寒光,如毒蛇一般,“哼哼……” “哼哼是什么意思?”黄裙女子苦着脸,弱弱地指向章恒,“你们找他要,我没钱。” 黄毛甲恶狠狠地威胁:“哼哼就是打断你们的腿!” 章恒终于出声了:“哼哼是有屎以来最正宗的狗语!” 黄裙女子傻乎乎地补刀:“哦,难怪我听不懂。” 黄毛乙面色一变,指着章恒,眼里露出凶光:“妈的,你骂谁是狗?” “大清早的,碰到你们特晦气,我真怀疑你们的黄头发是不是在马桶里洗过,竟然脑残到这种程度!” 章恒高大健壮,这一下站起来,都没有散发出什么气势,就给两个黄毛造成莫大的压迫力。 “识相的话,乖乖掏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尽管心里一凛,黄毛甲却一脸凶狠,手往后腰一摸,居然抽出一根黑色伸缩棍,使劲一甩,棍身伸到最长。 黄毛乙也将伸缩棍抽出,大喝一声:“快交钱!” 黄裙女子顿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不仅没有趁机走掉,还在手机上摁下110号码,只要章恒吃亏,就马上报警。 “普通黑帮的装备只是空心钢管,逍遥门的装备很高档嘛,居然是伸缩棍,还带电击功能。”章恒走下台阶,指间夹着半截香烟,“这根烟掉下来之前,你们还能站着的话,今儿就放你们一马!” “上!” 黄毛甲眉头微皱,章恒的镇定让他产生了一丝不安,正想说什么,黄毛乙就冲了过去,于是跟着持棍前冲。 章恒身体一动,像一头猎豹闪过,并将指间的香烟一抛而起。 “电晕他!” 两个黄毛大喝一声,按下电击开关,蕴含电流的棍身震动不已,然后狠狠击向章恒的胸膛。 这样子的打法漏洞百出,连混混中的菜鸟都比不上。 章恒的表情风轻云淡,根本没当回事,双手迅疾一探,一下扣住两个黄毛拿电击棍的手腕,并猛地下压。 “哎呦!” “痛!” 手腕关节被制住,两个黄毛疼得大叫一声,伸缩棍都掉在地上。 章恒轻蔑一笑,两只手放开黄毛的手腕,朝前一抄,握住伸缩棍,然后将棍头对准两个黄毛的裤裆,摁下电击开关。 这种伸缩棍的电流电不死人,但电在男人的裤裆,那滋味肯定不好受了。 两个黄毛闷哼一声,身体软绵绵倒下,躺在地上,连连颤动。 章恒看也不看,双手随意一甩,被扔出去的两根伸缩棍划过一条优美弧线,掉进三米外的垃圾桶。 起先被抛起的烟支才掉下来,就被章恒的两根指头夹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潇洒之极! 正文 第3章:小白和老大 哇哦,这家伙的姿势也太酷了! 黄裙女子瞪大了眼睛,眸光闪烁着小星星,睡意和郁闷一扫而空。 “哎呦……哎呦……” 两个黄毛在地面滚来滚去,哀嚎不止,那模样凄惨无比。 黄裙女子本以为章恒就这样收场,没想到这家伙的整人手法层出不穷,让她叹为观止。 章恒吸了口香烟,烟雾喷吐中,将燃烧的烟头一弹而出。 那烟头当空翻滚几圈,最终掉进黄毛甲半张的口中。 “啊啊……呸呸……哈哈哈……” 黄毛甲先是舌头被烧到,痛叫了两声,接着将烟头和烟丝吐出,最后伸着舌头,连连哈气。 那副可怜姿态,真像一只夏天的黄毛狗,在哈着热气。 “你不要过来!” 见到章恒面无表情地看过来,黄毛乙满脸惊恐,都忘了呻吟,赶紧将嘴巴死死闭住。 “听你们的口气,逍遥门应该家大业大,怎么会让你们这样的货色混进去?” 章恒不屑一笑,直接抬起一脚,踩住黄毛乙的鼻子,因为恼怒他刚才的淫邪目光,踩的还挺用力。 “嗯嗯嗯……哈哈哈……” 这才憋了不到三十秒,黄毛乙就张开嘴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啊呸!” 章恒不再踩鼻子了,半俯着身子,嘴巴一张,将一口唾沫吐进黄毛乙的口中。 “呕呕……” 黄毛乙的表情又是恐惧,又是怨毒,又是憋屈,又是难受。 他的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一直干呕。 “咦,好恶心哦!” 黄裙女子嫌弃一声,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瞄,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就见章恒一手扣住一个黄毛的脚踝,拖着他们的身体朝垃圾桶走去。 “你们这种废物,就应该扔进垃圾桶!” 这里的垃圾已经被环卫工人清理干净,垃圾桶是水泥做成的,木桩形态,相当美观,桶内空空的,而且很大,装得下两个人。 “求你了,饶了我吧!” “不要啊……不要……我知道错了……” 章恒对求饶声置若罔闻,抽出黄毛甲的皮带,将他们的身体塞入同一个垃圾桶,脑袋朝下,然后用皮带将他们四只脚勒住。 做完这一切,章恒拍拍手,望向黄裙女子:“掌声在哪里?” “噢耶!” 黄裙女子跳了起来,举起两根指头欢呼一声,比小时候得到棒棒糖还要开心,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头,竟然单手提起拉杆箱,一溜烟跑了过来。 “我叫舒小白,你呢?” 黄裙女子放下拉杆箱,兴奋莫名,丢钱包的事被抛到九霄云外。 “章恒。你要去哪?” “找个地方补眠。”舒小白打了个哈欠,“动车上睡不好,困死了。” “我也要找地方住,正好顺路。” 章恒提起舒小白的拉杆箱,也没问她同不同意,直接往前面走去。 “嘿,你这家伙……”舒小白一瞪大眼睛,猛追了上来,“给我站住!” “帮你提箱子还不乐意?”章恒停下脚步,递出拉杆箱,“拿去。” “哎呀,不是……”舒小白一跺脚,然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爱提就提着呗。”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拉杆箱的轮子在地面摩擦出声音,让清晨多了一分喧嚣。 “那两黄毛太倒霉了。”舒小白说,“现在的混混都这么可恶吗?保护费收到那份上。” “收保护费就是个幌子了。”章恒撇撇嘴,“他们可能是缺钱花,也可能针对你。如果普通人被他们遇上,钱就被坑了。那个穿篮球服的黄毛,看你的眼神透着淫光,如果不是有我在,你就惨啦。那种伸缩棍真的能将人击晕,然后他们就能为所欲为。” “他们坏透了,幸亏遇到了你,不然我的清白就保不住了。”舒小白拍拍酥胸,似乎心有余悸,“那个什么逍遥门,好像很霸道。” “嗯,势力也很大,说不定能在海渊一手遮天。”章恒点下头,“动车站出口,有路人,有的哥,有车站保安,那两个黄毛报出逍遥门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围观,远远的看着。当我出手教训黄毛,他们甚至露出了怪异的眼神。” “那逍遥门会不会报复?”舒小白有点担心,“我们初来乍到,只有两个人,肯定斗不过他们。” “就算他们不报复,早晚我也要会会他们。”章恒笑了笑。 舒小白简单应一声:“哦。” 章恒转移话题:“第一次来海渊?” “也是第一次出远门。”舒小白踢开一颗小石子,“高中毕业后,我一直在我妈的服装店卖衣服,无聊死了,就想着到外面闯闯,我妈不是不肯嘛,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到海渊一家大企业当文员。” 章恒瞟了她一眼,心里打起歪主意:“你妈肯定很担心你。” “人都跑出来了,她还能怎样,只能顺我意,就是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啰里啰嗦的,估计有一千多条,恨不得把人生经验全灌输给我。”舒小白一脸苦恼,又很不服气,“本来昨晚都沟通好了,今早又开始唠叨,哎呀,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头两个大。” 章恒笑着说:“凭你的条件,完全不用去当文员。” “我缺少工作经验,又不想卖东西,不当文员能做什么?”舒小白瞪了他一眼,表情很不满,“那种出卖色相的工作就不用说了,不然我会鄙视你的。” “让你看一样东西。” 章恒神秘一笑,从背包中拿出一张营业执照,伸到舒小白面前。 “安心保全公司?这是什么?法人代表,章恒……” 舒小白瞅了营业执照几眼,转而侧过脑袋,粉唇张成O型,一脸惊叹。 “哇塞!你这家竟然是老板?真看不出来!” “嗯哼。”章恒得意地收回营业执照,“有没兴趣到我公司上班,当个后勤经理?” “我?”舒小白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指向自己脸庞,完全不敢置信,“你是在邀请我吗?” 章恒点了点头,他本想让舒小白当贴身秘书来着,这么个极品美女,平时带出去肯定倍有面子,但料到对方可能不会同意,先退而求其次。 “章总,我一定好好干,不会让您失望的。” 舒小白喜出望外地伸出粉手,连公司规模、薪资待遇、工作内容都没问,一想到普通文员和职业白领的身份差别,跟老妈也有个交代,心里就美滋滋的,将章恒当作生命中的贵人。 唉,果然是小白啊! 章恒和舒小白握手,那柔若无骨的手感相当不错:“叫老大就行,您来您去的,显得生分。” “嘻嘻,老大。”舒小白萌萌哒一笑,“这个称呼倍有亲切感!” 正文 第4章:开房被举报 两人边走边聊。 发现章恒言语随和,一点老板的架子都没有,舒小白不再刻意讨好。 走着走着,章恒忽然停下脚步:“还困吗?” “拜托,我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当然困了。”舒小白的睡意死灰复燃,打了个哈欠,“就算不睡,也要找个地方洗漱冲凉。” 章恒又问:“三小时够了吧?” 舒小白比出两根指头:“两小时就行了,保证不误事。” 章恒指向旁边的招牌:“就这家吧。” 舒小白定睛一瞧,这是一家叫“舒心”的小旅馆,玻璃门虚掩着,上面贴着住宿价格。 三个小时的钟点房100元,竟然还有一个小时的,费用50元。 这家旅馆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处在一栋写字楼的二三层,距离动车站不远,斜对面有一家酒吧。 过往旅客、职业白领、热衷酒吧一夜情的寂寞男女,都是旅馆的客源。 “我们去开钟点房。” 两人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一楼只是招待处,空间不大,一个打着耳钉的蓝衣青年,趴在前台呼呼大睡,手机就放在旁边,也不怕被人偷走。 “打劫!” 章恒敲了敲台面,见蓝衣青年没反应,就大喝一声。 “谁?谁打劫?” 蓝衣青年这次有反应了,条件反应般一站而起,一对小眼睛四处张望。 “哦,你听错了,我们是住店的,钟点房,三个小时。” 章恒在舒小白背后悄悄竖起一根指头,示意蓝衣青年只开一间房,可惜对方刚被惊醒,睡眼惺忪,根本没看到。 蓝衣青年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点起一根香烟,悠悠抽了一口,才漫不经心说:“先交钱,一百。” 章恒听到这话,大喜过望,连忙掏出一张红色大钞,递了过去。 舒小白有点疑惑,不对啊,两间房怎么才一百,于是强调:“我们开三小时的房,不是一小时。” 蓝衣青年没有理会,收走钞票后,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抛在台面上:“216,自己开门。” 舒小白再次强调:“我们要两间房,不是一间。” “只剩一间了。”蓝衣青年的服务态度很差,“爱要不要。” “胡说!”舒小白生气了,“那抽屉里明明有好多钥匙,你们海渊人太可恶了,处处欺负外地人。” “嘿!”蓝衣青年不乐意了,“都是年轻人,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唉呀,算了算了,我打地铺。” 章恒拿过钥匙,一手提着拉杆箱,一手拉着舒小白,朝楼梯走去。 他的心里十分满意,这家旅馆没有内部监控,开钟点房还不用出示身份证,确实是约炮的理想场所。 蓝衣青年没好气地交代:“套套少用点,很贵的。” 舒小白回头轻哼一声:“我们不用套套,OK?” “还算你们有觉悟。”蓝衣青年面露奸笑,“隔着一层薄膜,哪有快感?” 等两人上了二楼,蓝衣青年怒骂一声:“妈的,连个小妞都搞不定,就跑来开房,丢人都到姥姥家!” 蓝衣青年拿起手机,点开锁屏,将昨晚没看完的黄色视频关掉,再一瞅时间,还没到七点。 “靠,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那个极品美妞也是自甘堕落!老子的春梦都被搅黄了,你们也别想胡搞!” 蓝衣青年查找通讯录,拨通一个号码,听筒中传来清脆动听的声音:“谁?” “林警官好,我是舒心旅馆的,有重大案情举报,举报费是不是50元?” “嗯。” “是这样的,有一对狗男女正在舒心宾馆开房。” “确定?” “万分确定,那男的长相猥琐,目光放荡,言语下流,举止轻佻,一看就是偷情汉。” “老娘马上到!” …… 二楼过道的两边都是紧闭的客房,章恒来回瞅着门牌号。 舒小白张口埋怨:“老大,怎么不教训他?” “如果碰到不如意的事,我都去教训人,就跟混混一样了。”章恒耐心解释,“一个被吵醒的家伙,脾气不好情有可原。抽屉里的钥匙是有好多,但那是备用钥匙,客房兴许就剩一间了。我没有睡意,待会你睡觉,我坐着玩手机,或者趴桌面眯一会,时间很快过去,也没必要开两间房。” 章恒先前示意蓝衣青年开一间房,不是要和舒小白滚床单,也不是为了省钱,自有其它目的。 “哦。”舒小白轻轻应一声,一指门牌号,“呐,216。” 门锁是老式的旋转锁,章恒打开房门,走进去一瞧,空间不大,床铺只有一张,睡得下两个人。 尽管相信章恒是正人君子,舒小白也感觉怪怪的,毕竟第一次和异性男子待在同一间卧室,因而动作有些扭捏。 章恒将背包放桌面,走进洗手间,钟点房没有提供一次性洗漱用品,他也没用这里的毛巾,直接捧着清水漱口泼脸。 走出洗手间,章恒见舒小白蹲着身子,在打开的拉杆箱里拿着什么,就点起一根香烟,走了过去。 拉杆箱里的衣物分类摆放,叠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两个盒子,舒小白正从一个打开的盒子中拿洗漱用品。 章恒啧啧称赞:“你太会整理了,衣服叠得比军装还整齐。” 舒小白头也不抬地回应:“这样才好看嘛。” 盒子中有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团卷起来的绳子,章恒疑问:“干嘛带一条绳子?” “晾衣服的啊。”舒小白盖上盒子,“这种绳子老好用了,我高一买的,一直舍不得扔。” “哦哦,超市里有卖那种东西。”章恒恍然,“唉,一直待在国外,都快跟社会脱节了。” “帮我将拉链拉上。”舒小白的怀中抱着一堆东西,连牙膏和牙刷都有。 章恒蹲下来,指着另一个盒子:“那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哎呀,贴身小物件啦。”舒小白横了章恒一眼,粉脸微红,“问什么问嘛,真是的。” “好吧,是我多嘴。”章恒拉上拉链,将拉杆箱移到一边。 舒小白没有马上进洗手间,而是走到桌子前,将洗漱用品放一边,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个大袋子和蓝牙耳机。 章恒目瞪口呆:“冲个凉还要戴耳机?” “对呀,一边洗澡一边听歌,感觉棒极了。” 舒小白将蓝牙耳机塞入耳中,用手机播放歌曲,然后将洗漱用品放进袋子,提着走进洗手间。 章恒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玩手机。 正文 第5章:虐警花 舒心旅馆一层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美女闯了进来。 这美女二十多岁,穿着白T恤、牛仔裤和轻跑鞋,五官精致,肌肤白皙,身材窈窕,染成冷棕色的秀发顺着发际线开分,拢在脑后,打了个发结。 她叫林吆吆,海渊市公安局局长林正涛的女儿,今天六月份才要从警校毕业,目前正在市刑侦总队实习。 由于林正涛的关系,林吆吆得以在刑侦总队带领一个小队,队员全是同一所警校的优秀实习生,名号取得特长,叫“海渊刑侦总队特别行动小队”。 海渊市的刑警阵容强大,不仅各辖区设有刑侦支队,总队更有四队刑警,负责侦破各类刑事案件。 林正涛说了,假如林吆吆在实习期间表现出色,等她毕业后,就能将特别行动小队,提升为刑侦五队。 特别行动小队有接案权利,但大案要案自然轮不到他们,只能跟着其它四队刑警出勤,观摩学习,吸收经验,负责走访、盯梢之类的辅助勤务。 特别行动小队接的是无关紧要的小案,为了给自己增加业绩,林吆吆主动发展线人,实行举报奖励措施,四个组员每人负责不同的项目。 林吆吆在警校接触过各种案件的卷宗,对于强奸犯最为痛恨,于是亲自抓扫黄这块的警务,接到蓝衣青年的举报,连早餐都顾不得吃,立刻风风火火赶来。 一见到林吆吆,蓝衣青年就站了起来,点头哈腰:“林警官好,那个猥琐男在楼上216客房。” 林吆吆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废话,手一伸:“钥匙。” 等蓝衣青年恭敬地递来钥匙,林吆吆直接跑上楼梯,那架势颇有些雷厉风行的意味。 蓝衣青年看着林吆吆的曼妙背影,摸了摸光洁下巴,露出色眯眯的表情,轻声自语:“长相和身材都很诱人,就是脾气火爆了点,还是少惹为妙。” 站在216的房门前,林吆吆先拔出手枪,握在手中,才用钥匙开门。 “不许动!举起手来!” 林吆吆将房门半开,慢慢走了进去,右手握枪,左手握住右手腕,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章恒,口中习惯性地喊话。 章恒坐在椅子上,依然翘着二郎腿,不仅没举手,还弹了弹烟灰,不慌不忙说:“证件。” “老娘抓人从来不需要证件!” 林吆吆就第一次执法带了证件,因为证件比较特别,几个混混愣是没认出来,把她当做冒牌货,调戏了一番,结果自然被揍成猪头。 从那以后,林吆吆就不带证件了,直接亮出手枪,这玩样可比劳什子证件管用多了,枪口一指,嫌疑人无不乖乖就范,屡试不爽。 章恒吸了口香烟,将烟雾喷吐而出,风轻云淡说:“算你没带证件,那就是便衣刑警,从握枪姿势判断,是个菜鸟刑警。那么请问,我犯了什么刑事案件,需要你动用手枪?” 见章恒一副目中无人的鸟样,林吆吆的心里就来气,不由娇喝一声:“这是什么态度?给老娘站起来,不然开枪了!” “哈哈,你敢开枪?” 章恒讥讽一笑,华国对枪支的管制很严,就算是刑警,对每一颗子弹的使用,都要有相关的事后报告。 砰! 林吆吆停下脚步,将枪口一抬,一枪打爆天花板的白炽灯,灯泡碎片纷纷掉落而下。 在音乐和水声的掩盖下,正在搓洗身体的舒小白依稀听到了枪响,但她没有在意,也想不到那是子弹出膛的声音,只以为章恒打破了什么东西。 “再不站起来,下一颗子弹就打向你的大腿!”林吆吆一挑眉梢,枪口重新指向章恒。 章恒的双目略微一眯,却面不改色,这个美衣便衣的枪法倒是不赖,可惜行事作风完全没有警察的章法,当下站了起来,将烟头抛向烟灰缸,缓缓说:“你想怎样?” 林吆吆站着不动,厉声吩咐:“慢慢走过来!” 章恒边走边说:“海渊的警察队伍中,竟然有你这样的奇葩,我也是醉了。” “少废话!”林吆吆柳眉倒竖,“浴室里是什么人?” 章恒再走两步,距离林吆吆大概一米,漫不经心说:“哦,动车上勾搭的一个处女,等她洗干净了,准备开苞来着,你就闯了进来。” “你个大淫棍!”林吆吆火冒三丈,“给老娘蹲地上,双手抱头!” 章恒忽然面色一变,朝门口大喊一声:“不要偷袭,快跑!” “谁?给老娘站住!” 林吆吆一听,急忙转身娇喝,枪口也朝向门外,但目光一扫,门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章恒诡异一笑,忽然上前一步,双手掐住林吆吆的蛮腰两侧,将她的身体使劲朝后面一送。 “啊……” 林吆吆的身体凌空飞出,双臂连连挥动,然后重重砸在床铺上。 “老实点。” 床上铺着白色的空调被,林吆吆正面趴在空调被上,还没等她转身,章恒就抢到近前,将空调被的右边一掀而起,盖住她的身体。 紧接着,章恒的双手连连拨动林吆吆的身体,使得她在床上不停翻滚,被空调被一层层裹在里面,就跟卷寿司一样。 “你个混蛋……” 林吆吆气急败坏,然而章恒既然出手了,哪会给她反抗的机会。 就见章恒一手按住被子,一手在被子上来回抚摸,仿佛在抚摸林吆吆的身体一般,口中还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哦……哦……” 这声音如果被某些男性牲口听到,恐怕都会想入非非。 “啊啊啊!你这恶魔……” 林吆吆快要气疯了,从来没有被这样虐待过,一边挣扎,一边咆哮。 “这是你胡来的代价。” 章恒适可而止,手一拨,被子裹着林吆吆滚落到地上,接着掀起床铺,一脚将林吆吆扫进床底,最后放下床铺,压在她的身上。 “混蛋!老娘要毙了你!” 林吆吆的肺都要气炸了,拼命挪动身体。 “嘿嘿,抓得住我再说吧。” 章恒得意一笑,撒腿就跑,脚步故意踏得很重,接着一拨房门,嘣的一声,锁把直接撞在墙壁上。 这才跑出客房几步远,章恒就悄无声息地走回来,躲在房门后面。 林吆吆好不容易挪出床底,在地面滚了两轮,才从空调被脱离出来。 “你个混蛋,不要让老娘抓到!” 林吆吆咬牙切齿,紧了紧手枪,风一般冲出客房,沿着过道出口追去。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远去,章恒慢悠悠从门后走出来,轻轻拔出钥匙,再关上房门反锁,动作优雅之极! 正文 第6章:耍得团团转 章恒打开舒小白的拉杆箱,从盒子里拿出那卷晾衣绳,再将拉杆箱的拉链拉上,但没有拉紧,留了一条20厘米左右的缝隙。 这就造成了急匆匆取东西的假象。 粉红色的晾衣绳样式类似梯子,中间有方形空格,方便衣架挂晾,两头连接弯钩,抖开来有三米多长。 章恒拿着晾衣绳,走到窗户前。 这里的窗户,里边是玻璃窗,外边是铝合金防盗网,防盗网的右侧,有一扇铝合金小窗,可以朝里面打开。 像这样的铝合金小窗,每间客房都有,某些时候,方便某些客人逃跑。 比如,警方查房的时候。 再比如,正牌夫人抓奸的时候。 至于怎么逃跑,就是客人的事了,旅馆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人性化经营。 章恒想要逃跑自然很容易,但他偏偏不跑,只想伪造逃跑现场。 就见他打开铝合金小窗,将晾衣绳一头的弯钩挂在防盗网上,另一头从本就打开的玻璃窗穿出,往下垂落。 探出脑袋一瞅,晾衣绳的底端距离地面不足三米,胆子稍大的普通人都能跳下去,章恒满意地点点头。 伸手一抓晾衣绳,章恒的双脚蹬地而起,踩在窗沿上,使劲磨了磨,然后跳回地面。 这是为了在窗沿留下脚印。 章恒想了想,反手一探裤兜,摸出两枚一元硬币,伸出窗外,贴着墙壁,全扔了下去。 将舒小白的手机音乐关掉,章恒背起背包,朝洗手间走去。 “老大,快看一下我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洗手间内传出舒小白着急的的声音。 “音乐是我关的。”章恒站在洗手间外,声音微沉,“你快点,外面出事了。” “哦哦。” 舒小白也没问什么事,加快了擦身动作。 …… 林吆吆追到一层的楼梯口,见到蓝衣青年坐在椅子上,就停下脚步,喝问一声:“那个混蛋呢?” 蓝衣青年慌忙关掉手机黄片,回头问:“林警官,哪个混蛋?” “你脑残啊?”林吆吆柳眉一竖,有发火的迹象,“除了那个猥琐的混蛋,还有哪个混蛋?” 蓝衣青年连忙摇头:“没看到。” 林吆吆想了想:“这里的三楼能不能通到上面?” 蓝衣青年说:“三楼有个安全通道,但那门是锁死的,没有紧急情况不会打开。” “混蛋,老娘看你往哪跑!”林吆吆的胸脯起伏不定,显然气的不轻,“还有你,给老娘瞪大眼睛盯着,要是让那混蛋跑了,老娘要你好看!” “遵命。” 蓝衣青年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看到那混蛋跑下来,马上给老娘打手机。” 林吆吆再交代一声,就带着满腔怒火跑向三楼。 蓝衣青年摸着下巴沉吟:“那个猥琐男挺有能耐啊,竟然将警花气成这样……” 三楼的格局跟二楼一样,也是一条笔直过道,两边的客房一目了然。 林吆吆没有看到章恒,事实上,整个三楼静悄悄的,连灯光都有些昏暗,但她不死心,一个个门把旋过去。 那混蛋没跑出一楼,那就在三楼了,总不会人间蒸发了吧? 每旋一个门把,林吆吆的心情就差一分,因为那些房门都打不开。 她暗暗打定主意,只要再见到那个混蛋,二话不说,一枪打断他的手臂。 不,一枪还不够,必须两枪! 那混蛋竟敢……胆子比西瓜还大,必须要给他严重惩罚! 旋到最后一个门把,林吆吆如泄了气的皮球,心情跌落到谷底。 “老娘从不自暴自弃,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出这口恶气!” 林吆吆重新鼓起劲,呼啦啦地跑向二楼,要去抓那个女的,兴许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 舒小白打开洗手间的门,带着清香的水气弥漫而出,沁人心脾。 章恒一指天花板:“看那里。” 舒小白抬眼一瞧,满脸疑惑:“什么啊,灯坏了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你好搞笑哦。” 见舒小白一副蠢萌蠢萌的样子,章恒简直无语:“被枪打坏的。” “纳尼!”舒小白惊讶得合不拢嘴,然后来了兴趣,“到底怎么回事?” “进去说,来不及了。” 章恒听到一串脚步声传来,连忙将舒小白推进洗手间。 里面是洗手间,也是浴室,章恒打开水洒喷头,放在洗手池喷水,造成冲凉的声音,然后拿出手机,用便笺功能打字:“不要出声,用文字交流。” 舒小白点下头,拿过手机打字:“你先说下什么事情。” 章恒拿回手机,连连打字。 …… “混蛋,敢耍老娘!” 当林吆吆见到紧闭的216房门时,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不禁怒火中烧,一脚狠狠踢向房门。 “混蛋,有种你开门,老娘当场枪毙你!” 林吆吆再踢了房门一脚,就跑到一层楼梯口,扬声大喊。 “把216的钥匙拿上来。” 蓝衣青年苦着脸解释:“林警官,每间客房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猥琐男那,一把被你拿走了。” “那你不早说?” 林吆吆蛮横无理,盛气凌人。 “来,你给老娘滚上来,那里不用守了!” 如果在平时被警花使唤,蓝衣青年肯定屁颠屁颠地凑上去,今天见到警花发飙,心里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不妙预感,他又不敢违抗,于是就跟树懒似的,慢慢挪上楼梯。 看完手机屏幕上的事情经过,舒小白心惊肉跳地打字:“老大 ,我的小心肝快被你吓坏了,对方可是人民警察,你竟敢这样对她?” 章恒连忙打字:“那个便衣太嚣张了,不是有背景肆无忌惮,就是海渊的刑警队已经乱得一塌糊涂。” “你个混蛋,老娘看你怎么躲!” 林吆吆火速跑回216客房前,直接抬起手枪,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击破锁孔,随后一转门把,轻易打开房门。 枪声和开门声让舒小白想要打字的动作硬生生停下。 两人互视一眼,默默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当林吆吆见到客房内的情景,不禁气得七窍生烟。 那个可恶的混蛋和黑色背包杳无踪迹,而那条晾衣绳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正文 第7章:悲催的青年 “老娘一定要抓到你!” 林吆吆直奔窗前,窗沿上有脚印,往窗外一看,楼下是一条窄窄的水泥小巷,小巷的左边位置,躺着两枚被遗弃的一元硬币。 蓝衣青年终于走到客房门口,却不敢进来,生怕警花的怒火殃及池鱼。 自己怎么说也是一条无辜的鱼。 林吆吆怒喝一声:“你在这边看着那个女的,老娘去追那个混蛋,有什么事情,打老娘手机。” 一听是这种好事,蓝衣青年暗自窃喜,连忙答应:“保证完成任务!” 林吆吆收起手枪,攀上防盗网,身体从铝合金小窗钻出,随后手抓晾衣绳,脚蹬墙壁,慢慢朝下移动,肢体动作相当灵活。 移动到晾衣绳底端,林吆吆一蹬墙壁,将身体悬空,然后跳到水泥地面,朝巷子左边追去。 浴室内,舒小白听到动静,投来询问的眼神。 章恒拿过手机打字:“待会出去,让那个便衣追远一点。” 蓝衣青年站在窗户前,看着林吆吆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拐角,摸了摸下巴,忽然露出猥琐的表情,蹑手蹑脚的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的房门,是那种老式的木质浴室门,木门的下半部分有一小块方形区域,用木板隔出一道道条形缝隙,形状像百叶窗,方便散发水气。 蓝衣青年蹲在浴室门前,用手机的镜面屏幕,透过木门缝隙,反照浴室内的情景,企图偷窥美女洗澡。 舒小白和章恒都是站在门后不远处,蓝衣青年根本看不到他们,但他锲而不舍,镜面手机晃个没完。 这一晃,就将客房的灯光折射到浴室内,形成一点来回移动的光影。 章恒看着光影,略一思量就明白怎么回事,悄悄走到木门的侧边一瞅,果然从缝隙看到了一部手机。 舒小白打字问:“怎么啦?” 章恒打字:“我擦,前台那个猥琐的家伙蹲在外面偷窥,我们来搞他一下。” “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舒小白跃跃欲试,“怎么搞?” 看着章恒打字,舒小白的表情越来越兴奋,握着拳头连连挥舞。 等章恒打完字,舒小白拿起浴室的塑料盆放在地上,往里面装了半盆水,赤脚踩进塑料盆,一双精致的脚丫互相摩挲好几下,才重新穿回拖鞋。 章恒端着塑料盆来到门边,朝舒小白使了个眼色。 舒小白先将洒头的水源开关关掉,这才眉飞色舞地走向木门。 当蓝衣青年从镜面屏幕中,看到两条美腿越走越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那艺术品般的脚丫,让他浮想联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站了起来。 这时候,浴室门打开,章恒将舒小白的洗脚水,全都泼向蓝衣青年的脸庞。 “啊呀……” 噗呲一声,洗脚水迎面而来,泼得蓝衣青年的脑袋湿淋淋的,身体连连后退,随后一屁股跌坐而下,连手机都掉在地上。 “你这坏家伙尝到报应了吧?”舒小白得意地走出来,“洗脚水的滋味怎样?” “啊!洗脚水?” 蓝衣青年双目紧闭,两手连连抹着脸上的水渍,只觉得满腹恶心。 等蓝衣青年抹去水渍,睁眼一瞧,就见那个猥琐男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大惊失色:“你……你没有逃走?” 章恒轻哼一声,没有丝毫废话,一脚踢向蓝衣青年的胸膛。 “大哥饶命啊!” 蓝衣青年哎呦一声,身体被踢得平躺在地上,很没骨气的直接求饶。 他大概能猜出事件经过,一想到连带枪的警花都被这个猥琐男玩弄于骨掌之中,他就忐忑不安,生怕对方迁怒到自己身上。 章恒一脚踩在蓝衣青年的喉结上,沉声说:“我问你答,敢隐瞒半个字,自己知道后果!” 蓝衣青年被踩得满脸涨红,几乎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出声:“好……好……” 章恒收回脚下的力道,问:“那个女便衣是什么人?” 蓝衣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回应:“大哥,我只知道警花叫林吆吆,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宝贝女儿,管扫黄的,其它的不清楚。” 女警花来头不小啊,难怪这么嚣张,章恒心念一转,没有再问话,吩咐一声:“拨通林幺幺手机,开免提。” 蓝衣青年哪敢违抗,从地面一翻身,弯腰捡起手机。 章恒冷冷说:“跪着打!” 蓝衣青年身体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拨打林吆吆的号码,脑袋垂得低低的,无地自容。 章恒手一伸,等蓝衣青年递来手机,就沉喝一声:“趴着!” 蓝衣青年乖乖跪伏在地面,某种神兽在心里连连奔腾。 章恒直接坐在蓝衣青年的背上,手机已经接通,林吆吆的声音从中传出:“那个女的什么情况?” 蓝衣青年很想回话,却没有那个胆量,带着满腹屈辱,暗自将猥琐男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呵呵。” 章恒拿着蓝衣青年的手机,没有回应什么,只讥笑了两声。 “你个混蛋!” 林吆吆听出是章恒的声音,立刻愤怒咆哮。 “啊啊啊,有种你不要跑!” “呵呵呵。” 章恒再笑三声,果然摁断通话,然后记下林吆吆的号码,将手机关机,一手刀砍向蓝衣青年的后脑勺。 蓝衣青年闷哼一声,身体侧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 舒小白大吃一惊:“你不会将他打死了吧?” “晕了而已,会自己醒来。”章恒一指窗户,“去将晾衣绳收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舒小白点下头,转身走向窗户,等她收起晾衣绳,就见章恒用手电筒功能的手机光芒东照西照,时不时还拿纸巾擦拭几下,纳闷问:“干嘛呢?” “清除指纹。”章恒继续忙活,动作很快,“这次将警花惹毛了,我以后还得干坏事,不能留下把柄。” 舒小白似懂非懂,一边用客用毛巾擦脚丫,一边问:“你扔下去的硬币上也有指纹吧,要不要捡回来?” “扔下去的时候,指纹被我抹掉了。”章恒拿起烟灰缸里的烟头,放到马桶里,冲进下水道。 舒小白忽然觉得章恒神神秘秘的,好奇说:“那烟头……” “烟头上的唾液能提取出DNA。”章恒解释一句,“走吧。” 正文 第8章:失而复得的钱包 林吆吆讲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将那个混蛋描绘得面目可憎,十恶不赦,有些细节倒没好意思说出来,那太丢脸了。 林吆吆她哥听完,沉默了片刻,才说:“按照你添油加醋的尿性,整件事要打个八折,扣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形容词,那人的行为有两点值得注意。” “哪两点?” 林吆吆露出认真的表情,如果章恒看到了,应该会感到诧异,这和她之前表现出来的冲动完全不符。 “第一是逆向思维。那人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利用你的顺向思维反将一军,如果是罪犯,将非常可怕,那种人很难抓捕。”听筒中传来的声音有些凝重,“第二是打晕接待员的手法。” “逆向思维?”林吆吆喃喃一声,若有所思,“就格斗来说,我知道普通兵练军体拳,特种兵练特种搏击术,警察练擒拿术。哥哥,那混蛋的手法是不是传说中的一击致晕?” “这个不好判断,接待员当时是趴着,根本没看到那人出手,他的话不能作为依据。”她哥说得不急不缓,“如果那人会一击致晕,就大有来头了。就我知道的,武力型的特工、执行境外任务的特战兵、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这些人会一击致晕。” “不会吧,就那混蛋?”林吆吆满脸惊讶,“你说那混蛋会不会还躲在舒心旅馆?”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毕竟事不过三,如果他真那样做,我反而佩服他的胆量。”她哥点起一根香烟。 “那老娘就将所有客房都打开。”林吆吆发狠了,“挖地三尺也要把那混蛋找出来!” “然后呢?”声音充满讥讽。 “然后一枪崩了他的膝盖,让那混蛋变成瘸子,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林吆吆拔出手枪,比了个射击的手势,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哼,害老娘白跑那么多路,必须要讨回公道!” “好威风啊,林大警官,你怎么不把天给打个窟窿,简直胡闹!”她哥恨铁不成钢,“就算抓到又怎样?人家根本没有作案,你拿什么定罪?说不定那人就等着你抓,再通知媒体记者,大肆宣扬,那样你就臭名远扬了。” “那你说怎么办?”林吆吆耍起无赖,“如果你不支招,老娘就到处给你找麻烦。” “摊上你这么个妹妹,简直是我的耻辱!”她哥怒喝一句,“警察虽然是维护法律的先锋,却要后发制人,案子没有发生,就没有用武之地。你目前要做的,是先确定那人的身份,掌握对方的资料。如果他是罪犯,早晚会在海渊犯案,还怕跟他交不了锋?” “当初在你的熏陶之下,我才会报考警校,但是你也知道,警校的许多理论都派不上用场。”林吆吆开始撒娇,“哥哥,你就教教我嘛。” “行了行了,不要发出那种嗲嗲的声音,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哥很无奈,“首先,找法证到客房采集指纹和DNA;其次,调查早晨那班动车的购票记录,掌握身份证信息;再次,查看路面监控,调出那人行踪。” “你早点说不就得了,浪费老娘的唇舌。”林吆吆变脸如变天,“如果这样还抓不到那混蛋,老娘就去你的办公室,把你的糗事全给抖出来!” …… 一觉睡到十点多,舒小白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地揉揉双眼,然后脑袋一歪,就看到了床边的章恒。 那一瞬间,舒小白不由一愣,老大不是说要趴桌面睡吗,怎么会躺在这里,不讲信用啊。 舒小白伸出一根指头,捅了捅章恒的脑袋:“老大……老大,快醒醒,你犯错误了。” “嗯……你醒了……”章恒应了一声,扭头瞟了舒小白一眼,然后翻身而起,坐在床边,背对着她,“之前一直趴桌面来着,感觉脖子酸酸的,才来躺一会。” “原来是这样。” 舒小白一听,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作为一个大老板,不仅把床让给自己,就算睡床铺,也是尽量侧躺在边上,老大真是正人君子。 如果让舒小白知道,连续三个多小时,章恒都是用一个姿势侧躺着,恐怕会惊掉下巴。 章恒一看手机时间:“十点过半,你去洗漱一下,该离开了。” “哦。” 舒小白掀开空调被,起床拿自己的洗漱用品,然后走进洗手间。 看着舒小白婀娜多姿的背景,章恒微微一笑,从背包里拿出她的粉红色钱包,翻开一看,心里有些意外。 现金足足有三千多,还有身份证、肖像照和动车票,却没有见到银行卡。 “这妮子……不愧是小白……” 章恒有些无语,点起一根香烟,拿着钱包走到桌边。 桌面放着舒小白的手提包,章恒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堆在桌面上。 “小白的包里都带着香味。” 章恒将舒小白的钱包压在一本巴掌大的漫画书下面,就坐在椅子上抽烟。 舒小白很快洗漱完,刚一出来,就看到桌面上的东西,大眼睛骤然瞪得滚圆,指着章恒,不敢置信说:“老大,你怎么能偷翻人家的包包?” 章恒撇撇嘴:“拜托,麻烦你看清楚一点。” “还需要看清楚吗?桌面的东西就是证据。”舒小白气的一跺脚,“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老板,真是的!” “好吧,是我倒的。”章恒面不改色,指向桌面,“如果这个东西不是钱包的话,那我道歉。” “钱包?”舒小白定睛一瞅,然后愣在那里,“哇塞,真是我的钱包,这怎么可能嘛?” 章恒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缓缓说:“你那时候没睡好,又忙着跟你妈聊微信,精神恍惚,才会以为钱包丢了,其实钱包就在手提包里。” “好像是那样子。”舒小白仔细回忆,终于点了下脑袋,“不对啊,那你怎么会动我的包包?” “找指甲刀。”章恒的谎话张口就来,“倒出来找比较方便,我可不想翻半天,可惜里面没有。” 舒小白一看,嗯,这家伙的指甲确实挺长的,也不急着装东西,拿起钱包查看。 “怎么带那么多现金?”章恒用惊讶的语气说,“办张卡多方便。” “有办呀,卡放我妈那,又没在手机绑定,这次出门哪敢找她要卡,还是从我妈衣柜里拿的现金。” 舒小白有点委屈,想到钱包没丢又开心起来,掏出那叠百元大钞,仔仔细细数了一遍,还好数目没错。 “安啦,不是还有我吗?” 章恒弹了弹烟灰,心里有些后悔,如果晚点归还钱包,自己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嗯,谢谢老大。” 舒小白一边装东西,一边认真地点头,补足睡眠后,她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浑身充满青春活力。 正文 第9章: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大,我们的公司在哪一层?” 位于海渊市金湖区的世晖大厦,是一栋高达28层的高档写字楼,在阳光的照耀下,宝蓝色的玻璃幕墙显得金碧辉煌。 舒小白半眯着双眼,手掌搭在额上遮挡阳光,仰望着超过百米高的大厦楼体,内心对于都市职场和未来人生的美妙憧憬,得到了极大满足。 “28层。”章恒微微一笑,豪气骤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楼小。” “从今天起,我舒小白将在海渊创造奇迹!” “有朝一日,我舒小白将成为安保界的神话!” 舒小白忽然举着拳头呐喊,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章恒摇头苦笑,没想到这妮子还有咋咋呼呼的一面。 “老大,你那什么表情?”舒小白不满,“难道我说的不对?” 章恒打诨:“我看你不像神话,倒像神棍。” “鄙视你。”舒小白嘟着嘴儿,呆萌可爱,“你这是打击员工的士气。” “不好意思,这里不能站。” 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保安走了过来,表面是对章恒说话,眼角余光老往舒小白的身上瞟。 这姑娘貌美如花,身材出众,气质过人,如果不是刚才的呐喊大煞风景,自己还想多欣赏一会。 舒小白勃然大怒,倒不是厌恶青年保安的目光,从小到大,她对这种略带仰慕和欣赏的眼神已经司空见惯,而是因为对方的话语。 “这也不能站,那也不能坐,你们海渊人的臭规矩真多!”舒小白摇着章恒的手臂,“老大,海渊人太过分了,快教训他!”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小白?”虽然是责备的话语,章恒却说的很温柔,“第一,人家不是海渊人,第二,这里真的不能站,要走车来着。” “哼,人家本来就是小白嘛。” 舒小白甩开章恒的手臂,斜眼一瞅,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地下车库的入口。 章恒没有理她,掏出一包香烟,手一抖,两根烟支弹出半截,然后将香烟递过去:“来一根。” 青年保安本来就觉得章恒气度不凡,见到软中华香烟更是高看一眼,当下抽出一根香烟,面露微笑:“你们是来应聘的,还是……”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的文化不高。”舒小白毫不客气地打击,“竖起耳朵听着,这位年轻的酷哥,就是安心保全公司的总裁。” “安心保全公司?我在这里一年多了,从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青年保安掏出打火机的手微微顿住,面露诧异神色,无论行头,还是年纪,眼前这人都跟总裁挂不上号。 “28楼的新公司。” 章恒点起香烟,烟雾弥漫中,稍微解释一句,见一辆小车要开进车库,就提起拉杆箱,朝前面走去。 青年保安恍然,边走边说:“28楼以前是一家食品公司,这保全公司是做什么的?” “私人保镖,公司化运作,跟你算半个同行了。”章恒站在走廊上,海风拂面而过,也不觉得热。 “原来是保镖公司,海渊市好像还没有这种公司。”青年保安的眼神忽然热切起来,“哥们好眼光啊,海渊的富人这么多,根本不愁生意,怎么称呼?” “刚才还想找我们麻烦,现在却来攀亲戚,还哥们?跟你很熟吗?”舒小白看青年保安很不顺眼,老是针对他,“说出来吓死你,我老大姓章,文章的章,能文能武。” “原来是章总,久仰久仰!” 青年保安对舒小白的讽刺毫不在意,将香烟叼在口中,两只手握住章恒的右手,那个热乎劲,跟回乡的游子见到阔别多年的发小似的。 “啊哈,脸皮够厚的。”舒小白继续打击,“我们今天才来到海渊,你竟然会说久仰,比那个岳不群还虚伪。” 章恒没有摆架子,微笑说:“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叫我恒仔就行。” “那我也叫老大吧,这位应该就是大嫂了。”青年保安望向舒小白,“一个年青有为,英俊潇洒,一个花容月貌,口若悬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怎么给人乱贴标签?” 舒小白气坏了,偷偷瞄了章恒一眼,见他嘴角含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禁跺了跺脚,双手叉腰。 “老大,你再不教训他,我就罢工!” 章恒一听,这还了得,好不容易捡来一个美女后勤,都还没上岗呢,可不能让她有抵触情绪,万一给给跑了,上哪里找去,于是朝前面一指。 “那个是保安队长吗?” 万年不变的老套路,效果却立竿见影,青年保安立马转头望向后面,目光四处搜寻。 “老大,你说哪个?” 章恒没有回应,只给舒小白使了个眼色。 就在青年保安即将回头时,舒小白一咬贝齿,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脚猛地踹向青年保安的小腹。 “喂……哈!” 青年保安才回过头,就感到腹部一疼,身体朝后一倾,不由自主地退下台阶,随即一扎马步,将身体稳在第二台阶上,口中的香烟掉了下来。 舒小白正想表达得意的心情,忽然愣住:“啊哦,你是不倒翁吗?” 章恒只看出青年保安当过兵,是个练家子,却不知他练过什么拳,当下见到马步,倒是神色一动:“咏春拳的摊身马?” 青年保安收了马步,挠挠头:“老大见笑了,当兵之前,我练过几年咏春拳,上不了台面。” “谦虚了吧?”章恒的目光意味深长,“就你刚刚露的这手,没有五年的功底,根本扎不出来。” “就那个动作要练五年?”舒小白满脸诧异,压根就不信,“老大,你不要欺负我是小白。” 章恒一本正经说:“他是在仓促之间扎马,说明已经将咏春拳练到了本能反应的地步。” “老大真是火眼金睛。”青年竖起大拇指,眼神带着震撼,“我从初中开始练咏春,当兵两年不算,前后整整练了六年。” 章恒重新抛了根香烟给他:“怎么称呼?” 青年保安接住香烟,一挺胸膛,露出自豪的神色:“我叫叶杨,老爸姓叶,老妈姓杨,一代咏春宗师叶问的同乡。” “她叫舒小白。”章恒微微一笑,“在外,我是老大,在内,她是领导。刚才的事,请你不要介意。” “呵呵,怎么会?” 叶杨表面浑不在意,却暗自吐槽,看来老大是个惧内的家伙啊,也对,有个这样的极品老婆,惧内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