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出河 黄河,被中华儿女誉为母亲河,它养育了无数的人,但也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 每年都有不少人死在黄河中,所以便诞生了捞尸人这个职业。 我家住在黄河九道口这里,那九道口是黄河弯道最多的地方,共有九道,据说是当年封神大战的时候三宵在黄河上摆九曲黄河阵留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这里发生过血战,九道口这个地方经常会有人淹死,大家都说那里有水鬼抓人,所以我们本地的老百姓出船都不敢往那个地方去。 九八年大水,九道口那里冲出一块儿石碑,碑上刻了九条龙,当时有人目睹石碑上的九条龙飞上了天,有个风水先生说那是九龙碑,本来是镇着九道口水下的水鬼的,九条龙一走,水鬼就没东西可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印证那个先生的话,在这之后没几天的时间,一艘旅游船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九道口这里,在过第五个弯儿的时候忽然沉了,船上一百多人无一幸免,全部丧生。 然后那位先生又说这个地方会暂时平静一阵子,水鬼抓了那么多人肯定会消停许多,但用不了多久还会出来抓人。 谁也不知道先生嘴里的多久是多长时间,总之那个地方成了禁地。 我爹在这一代有些名气,有不少人捞尸都会来找他,主要是我爹能够寻到尸体在哪,而且价格也公道。 不过我爹有个很奇怪的规矩,那就是捞尸只在初一、初九、十五、十九还有二十九这几天,其他的日子谁找他都不捞,出多少钱都不行。 我曾经问过我爹为什么只在这几天捞尸,我爹说因为那几天有神明庇佑,而且龙王只在那几天放人,其他的日子就算是再厉害的捞尸人也没办法找到尸体。 因为不想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所以我也做起了这行,只不过直到现在我连一单生意都没接到,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小的关系,别人都不信任我。 十四那天,我正在家里闲的慌,这时村子的云大娘来找我,说她儿子根生出去打鱼几天了都没回来,有人在下游河道发现了他的船,但却不见人。 云大娘怀疑他的儿子已经淹死在河里了,所以请我帮忙捞尸,我招牌打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所以比较激动。 也没谈钱,我让云大娘把根生的生辰八字和一件贴身衣服拿过来,随后用朱砂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了云大娘拿来的那件背心上。 拿了个打火机把背心点了,我死死的盯着背心,盯了一会儿我便对云大娘说道:“云大娘,你家根生的确是淹死了,明天我出船捞尸。” 用这个方法烧贴身的衣物,如果能烧出水迹,那就是淹死了,烧出黄烟也证明人不在了。 刚才根生的背心烧出了一滩水,这说明他已经淹死在河中,这方法都是我从我爸那学的,很准。 一听我说她儿子已经淹死了,云大娘立刻就嚎啕大哭,我安慰了老半天她才离去。 等到云大娘一走我就开始准备,我先是推过三轮车,将放在院子最西边的一块儿棺材板抬到三轮车上,直接拉到了河边上。 用绳子将棺材板儿捆了,拴在河边的木桩上,然后我把棺材板儿推进了河里,这才拍拍手回家。 用我爸的话说,这是让棺材沾上水气,第二天用的时候水里的东西才不会排斥,不来给我们找麻烦。 这几年我跟我爸学了不少东西,对这套业务也十分熟练。 弄好了之后我便回了家,明天一早要出船,所以我得早点休息,保持体力充足。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就起来了,我把捞尸要用的东西都装在三轮车上,然后便去了河边。到了之后将三轮车里的东西都搬到船上,又将棺材板拴在船后面,然后便划着船出发了。 一路朝下划着,大概一个来小时之后,我看到了根生的渔船。根生家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打鱼的船也不大,而且船上没有船舱,一眼就能看见上面没人。 把船停好,我走到船后面,把棺材板儿拉了过来,然后将一些瓜果梨桃和酒肉放在棺材板上。 弄好这些我将香炉摆上,先点上三支长香,再从怀里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黄纸,直接烧掉,扔进河中。 那黄纸是写给龙王的缴文,古人祭天的时候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念缴文,不过我的缴文不用念,因为龙王爷是灵神,只能把缴文烧了他才能收到。 烧了缴文之后我跪在香炉之前,恭恭敬敬的磕头。 磕完头之后,我把贡品都扔下水,没一会儿的功夫水面上就开始冒泡,然后我就看到一群鱼在水面上露了头,把贡品给拖进了水里。 我爸说过这些鱼可不能打,它们是龙王爷派来的,也可能其中一条就是龙王爷的化身,要是把这些鱼给打了,那我铁定上不了岸。 看着那些鱼把贡品拿走,我心说龙王爷放人了,把从云大娘那拿来的一滴血抹在棺材板儿上,又贴了一张黄符在上面,我便开始划船。 黄河里可不如湖泊中,有些淹死在湖里除非是死了很久自己浮起来,不然即使是蛙人都要打捞十几个小时才找得到,更别说这滚滚黄河,没个特殊办法毛都别想捞着。 因为棺材板儿上沾了云大娘的指血,而云大娘与根生血脉相连,所以血比生辰八字都管用。 那黄符是通灵符,可以感应到死者的位置,通灵符贴在棺材板儿上,所以棺材板儿的头往哪边歪,船就往哪边划。 这里的水面比较平静,不过河底却有暗流,也不知道根生的尸体被卷到哪里去了。 我撑着船朝下游走,走了老半天棺材板儿始终都没沉,心说再走一会儿可就到九道口了。 九道口是我们这的禁地,当初我爸就是进了那里之后便失踪了,虽然我一直都感觉我爸没有死,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两年了,若是我爸还活着肯定会回来,所以渐渐的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又撑了一会儿,我已经能看到九道口了,将船停下,我考虑着要不要过去。 毕竟九道口那里太邪性,没谁敢轻易的靠近那里,但想想这是我的第一笔生意,要是找不回根生的尸体那我以后恐怕就更难吃这碗饭了。 捞尸人这行全靠名声,要是我第一次出船就铩羽而归,介时大家肯定说我是个银样镴枪头,没什么本事,以后就更不会有人找我捞尸了。 咬了咬牙,我心说现在还没到九道口,如果到了边缘地带还寻不见根生,那我再回去也不迟。 九道口我是万万不敢进的,我爸的本事不知道要比我大多少,进去了都没能出来,就更不用说我了。 小心翼翼的掌握着船的速度,我生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会将船撑过界,到了九道口边缘,棺材板儿的一头忽然沉进了水里。 正文 第二章 血红石棺 长出了口气,我心说还好寻到了,若是根生的尸体冲进了九道口之内,那我只能打道回府。 从船后边拎过来两个大铁钩子,我顺进了河里,这铁钩子是专门捞人用的,只要钩到尸体就不会松,我爸用这对儿铁钩子捞过不少人。 之前和我爸出船捞尸我一直都没有碰过尸体,用我爸的话说,男人不到二十三岁阳气就不全,受不住死人气会得病。 我还差一年才二十三岁,但为了生活我只能下手捞尸,当初我老爹进九道口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存折的密码是多少,里面有不少钱,但我却无法取出来,实在是郁闷。 铁钩子一沾到水就沉了下去,我用两只手抓着拴着钩子的绳子轻轻晃动,一但碰到尸体我就会控制钩子勾住尸体,然后拉上来。 黄河的水并没有多深,一般的地方也就十几米的样子,钩子下去半天我也没有感觉碰到根生,以前我爸只要把钩子一放下去,不到一分钟准会把尸体给捞上来,我心说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才让我寻不见根生的尸体?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钩子忽然勾到了一个东西,我感觉的出来,那不是尸体,好像是石头一类的硬物。 我要找的根生的尸体,可不是这东西,我晃了晃绳子,打算把钩子给移开,可钩子不知道勾在了什么地方,任凭我怎么弄也弄不开。 “什么玩意?” 既然移不开,那我只有往上拉了,捞尸的钩子都是特制的,需要一些特殊成分。 这几样东西虽然不难弄,但要融合到钩子里可没那么容易,这种钩子能克制住尸体上的死气,不让其出问题,更何况这是我老爹留下来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扔掉。 朝上拉了拉,钩子纹丝不动,绳子也崩的紧紧的,我把绳子松开一下钩子也没有脱离出来,看样子是卡在什么地方了。 捞尸最怕的就是这个,钩子拉不上来我就得下水,虽说我的水性很不错,但这里可挨着九道口,而且尸体在水里容易发生变故,我怕下去了会有麻烦。 又拉了几下,钩子依旧卡的死死的,我心说没办法了,刚准备脱衣服下水,我手中的绳子竟然往上移动了。 绳子一直都攥在我手里,我始终都擎着劲儿呢,往上拉了拉,我立刻欣喜异常,钩子脱离了卡住的地方,这也就是说我不用下水了。 双手倒着绳子,我快速的收着,忽然我看到一个大东西从水底冒了上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口血红色的石棺。 那石棺的两边全都是铁环,我的两只钩子都卡在棺材头下方一点的铁环上,卡的很死,根本就弄不下来。 石棺我倒是见过,但颜色跟血似的却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让我奇怪的是这石棺就好像没有一点重量似的,我刚才拉绳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感觉钩子勾着东西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弄上来一口石棺?” 正常来说我捞上来的应该是根生,但却跑出来一口石棺,盯着那口石棺看了一会儿,我感觉石棺表面的血红色好像开始缓缓的移动,就好像是血液在循环一样。 自从跟我爸捞尸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不过我很清楚,这东西肯定不简单,它占了根生应该在的位置,那就无法寻到根生了。 不想在这个地方多留,我急忙撑船往上游走,走着走着我发现阴天了,更让我惊恐的是那口石棺居然逆流而上,它好像是在跟着我。 心里升起一股寒气,我加快速度撑船,我快那石棺也快,我们就好像在比赛似的,一前一后拼了命的朝上游而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靠了岸,连船都顾不上拴,我一个箭步就窜出去老远,然后朝水里看去。 那口石棺就漂浮在离岸边大概十来米左右的水面上,这时棺材盖儿忽然挪动了一些,随即我就看到一只被水泡的肿胀的手从石棺里伸了出来。 大叫了一声“妈呀”,我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家,我堆坐在大门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老半天都没能平静。 我现在有些后悔接云大娘的生意了,根生没找到,却捞上来一口血红色的石棺,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差。 坐了老半天我才缓过劲儿来,但两条腿还是有些发软,刚准备进家门,我却看到云大娘走了过来。 第一次出河就空手回来,说实话我感觉很丢人,而且云大娘平日子对我也不错,没能把她儿子捞上来也让我十分内疚。 “青子,没寻到你根生哥?” 要是我打捞到了尸体,第一时间就会送到云大娘家,别看云大娘的年纪不小了,但却一点都不糊涂。 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话,云大娘则是叹了口气,说这都是根生的命,随即她从身上拿出五百块钱塞给我,说道: “孩子,你第一次出河,虽然没有找到根生,但这喜钱你得收着,不然不吉利。你用不着过意不去,可能是你根生哥不愿意回来,没准他是被龙王爷给召去了。 我会跟大家伙说其实你捞到了根生的尸体,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给他水葬了,这样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意。” 云大娘是个十分善良的人,自己痛失爱子,我没能给捞上来,她反而还给我送钱,还要帮我撒谎。 此时我除了感动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我有心不想收钱,可云大娘却是硬塞给了我,然后颤颤巍巍的走了。 云大娘的身体不怎么好,根生这一走她是彻底的无依无靠了,我攥着那五百块钱,心说以后云大娘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帮忙。 因为早上起的早,再加上云大娘的善良让我心安了不少,所以我躺在床上便睡了个回笼觉。 只是这个回笼觉睡的有些长,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黑了,随便弄了些饭吃过之后我就坐在屋子里看电视,看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窗外有个人影,好像正趴在窗子上往屋里看。 那人影一动都不动,吓的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可人影却没有反应。 正文 第三章 窗上血脸 我心说不会是吴老小子吧,那货是我的发小,他爹吴天贵是棺材匠,村里有白事都会找吴天贵给看看,棺材也是在他家买。 吴老小子是他的绰号,这家伙的真名叫吴磊,吴磊是个能蹦跶的主儿,总喜欢在村子搞恶作剧,不少人都烦他烦的不行了。 “吴老小子,你狗日的又欠抽了是不是,敢吓唬老子,信不信我把你那东西拽下来喂王八。” 虽然吴磊也没少整蛊我,但我也没少踢他,我们两个是那种怎么都不会翻脸的好哥们,对于他的恶作剧我已经习惯了。 “嘿嘿……。” 朝外面骂了一通,这时那个人影忽然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那笑声阴森无比,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笑声。 一股凉气从我的脚后根升起,直接就窜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我听的出来,那根本就不是吴磊的声音。 吴磊那货是个公鸡嗓,声音发尖,而这笑声则是有些沙哑,倒像是根生的,因为根生的声音就是这样的。 “根生……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口血红色的棺材,以及从棺材里伸出的那只被河水泡的肿胀的手臂。 壮着胆子朝外面问了一句,我心说根生不会是因为我没能把他捞上来对我有了怨气吧,然后跑来找我。 我做这生意根本就没打算赚钱,而且他的位置被那口石棺给占了,这也怪不得我呀。 这时我看到窗外的那个人影开始舔我家的玻璃,与其说是舔,不如说是用舌头在玻璃上画着什么东西。 虽然吓的已经快尿裤子了,但我知道这种事情光害怕根本没用,眼睛一扫,我看到屋子里有把斧子,那是之前我砸榛子时候拿进来的。 找了块儿红布,我把斧子的头包上,那红布是喜布,也就是结婚时候新郎给新娘子包首饰用的东西。 喜布经过新郎和新娘的手,沾了喜气,能辟邪。 跟我爸捞尸这几年我也学了一些东西,心说大不了就跟外边那东西拼了,不管他是根生,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我不能任由他这么吓我。 可当我把红布缠好的时候外面的人影却不见了,打着胆子走到窗子前,我朝玻璃上看去。 刚才被那人影舔的地方多了一个模糊的圆形东西,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张血红的人脸。 更让我惊恐的是人脸是朝着我这边的,而且人脸的眼中有血在缓缓往下流,就好像是人脸在哭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只是想帮云大娘把儿子找回来,结果根生没捞着,却惹上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我不敢确定那个人影就是根生,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玩意。 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欲哭无泪,如果我爸还在的话就好了,遇到这种事情他一定有办法。 虽说我在我爸那也学了一些本事,可一到关键时候我就懵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本事有跟没有是一样的。 好一会儿我才从地上爬起来,此时已经是十点来钟了,平时这个点儿我基本都睡了。 不过今天白天睡的多,再加上被刚才的事情吓了一跳,我哪里还睡的着。 为了给自己壮胆儿,我把电视的音量调大了许多,一直看到电视没台了,外面的天色也渐渐亮了。 当清晨第一道曙光出现的时候,我再次走到窗子前,可那张人脸却消失不见了,不过在外面的窗台上却有一截断掉的舌头。 那舌头已经开始发黑,有些腐烂了,不少苍蝇都围着那截舌头飞,看着十分恶心。 同时我也心惊,看来昨晚站在窗子外的那个东西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在我家玻璃上画了一张人脸。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人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消失掉? 脑袋里全都是疑问,但我却顾不得这些,心想我得去找人帮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缠上了我,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吴磊的老爹吴天贵了。 吴天贵在我们十里八村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时不时就会有人找他看事儿,以前我爸也跟我说过,说吴天贵有两下子。 找他帮忙还是靠谱的,不过这事儿得让吴老小子去跟他爹说,因为吴天贵这个人很认钱,钱不给到位他基本不会出手,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都是如此对待。 用吴天贵的话说,他这是折阳寿在帮人,所以钱必须要到位。 我没有什么钱,除了昨晚云大娘给我的五百,我爸还留了一些现金在家里,但那钱我是留着吃饭的,要是都给了吴天贵,那我就得喝西北风。 弄了些早饭吃过之后我便朝吴天贵家走,路过杨柱子家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闷响,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炸了一样。 接着我就听到了杨柱子的叫骂声,扯着脖子喊哪个死了爹娘的狗杂种这么损,居然做出这种事儿来。 随后我就看到吴磊从一边跑了过来,这货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看样子杨柱子骂的人就是他,我想要问吴磊干什么了,这货拉着我就跑。 “吴老小子,我就知道是你这个鳖孙,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这时杨柱子拎着裤子出现在他家大门口,朝着我们两个人的背影叫骂,跑了一阵儿,我问吴磊到底怎么了。 一边喘着粗气,吴磊一边对我说道:“前几天杨柱子不是骂我爹没人性,还骂我是有妈生没妈教吗,我刚才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往粪坑里扔了个麻雷子,嘿嘿,那狗日的肯定被炸的浑身都是屎。” 农村不想城里,都是抽水马桶,我们这的厕所还保持着粪坑式的。 往粪坑里扔麻雷子,也就吴老小子能干出这事儿,这比偷老太太裤衩都遭人恨,等杨柱子刷洗干净了肯定来找他麻烦。 吴老小子一边说一边笑,都要岔气儿了,可我却顾不上这个,而是问他:“昨晚你上我家没?” 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昨晚站在窗子外面的那个并不是吴磊,但我还是希望他说是他,那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恶作剧。 正文 第四章 石棺临门 “上你家干啥?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盯着那个杨柱子,哪有时间去找你。” 吴磊看了看我,说:“刚这两天不见你小子就想我了?对了,昨天我听说你出船去捞根生哥,怎么样?赚了多少?” 这货和他那个老爹一样,都钻到钱眼里去了,我叹了口气,说赚个屁,尸没捞着,还惹上了其他东西。 把昨晚的事情跟吴磊说了一遍,我让他去求他老爹帮我处理一下,吴磊则是摇头,说道:“我爸天还没亮就走了,去三里坟给人家看事儿去了,最快也得天黑回来。” 没想到吴天贵居然不在家,我满脸的失望,好在吴天贵天黑就能回来了,应该还来得及。 “老小子,你求你爸帮我的忙收钱不?” 这事情一定得吴天贵出手,虽然我只有那么一点钱,但对方要是没钱就不帮忙,那我也只能把自己的存款都拿出来了。 “靠,咱们俩是什么关系,我老爹要是敢管你要钱我就不给他养老。你今天没事儿吧?没事儿就去我家,跟我看铺子,顺便等我爹。” 哥们就是哥们,我被吴磊的话感动的稀里哗啦,反正自己在家里也没啥事,于是我就跟着吴磊去了他家的棺材铺。 吴磊和我一样,自小就没了妈,和他老爹相依为命。那个杨柱子之所以会骂吴天贵没人性,是因为前几天他父亲去世,想请吴天贵给选坟地,但吴天贵张嘴就是五千块,杨柱子舍不得钱,跟吴天贵讨价还价,结果被吴天贵轰出了他家的门。 然后那个杨柱子就在村子里骂吴天贵没人性,乡里乡亲的居然还这么黑,吴磊气不过,就把他家的玻璃给砸了,那个杨柱子就又开始骂吴磊,然后便又有了今天这出戏。 杨柱子虽然不对,但吴磊的老爹的确是太认钱了,乡里乡亲的的确不应该要那么多,五千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吴磊家的棺材铺平时很冷清,基本都不会有生意上门,这家伙整了杨柱子很高兴,中午特地买了不少熟食,我们两个都吃的满嘴流油。 一直到天黑,吴天贵也没有回来,我催吴磊给他爸打个电话,吴磊说他爸那部手机自从买来就没怎么用过,天天在家扔着。 吴天贵给人看事儿的时候从来都不带手机,说那东西里的磁场会破坏风水,所以手机就成了摆设。 “青子,要不咱俩去你家吧,我还真想看看那东西是什么?你不用担心,这方面我也懂不少,以前我经常和我爸出去给人家看事儿,没准我能帮你解决了也说不定。” 说实话,我真不想回家,怕那东西再来找我,吴磊这货吹牛的本事不小,他肚子里有多少东西我很清楚。 这家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这种事情可不能任由他的性子来,我刚想要拒绝,不想吴磊拉着我就走。 “青子,我爸说了,脏东西其实都是纸老虎,你要是怕他那他就凶的很,你要是不怕他那他就怕你。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儿,要是那东西再敢来,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帮你报仇,让他吓唬你。” 吴磊的力气比我大,他拉着我我根本就挣脱不开,不过他那句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脏东西就是这样,你怕他他就凶,你不怕他他就怕你。 这话我爸也说过,他曾经告诉我,遇到脏东西了千万不要慌,人一慌魂就不稳,魂不稳气就不足。 脏东西能感觉的到人是不是在发慌,如果你慌了,那他就会变得凶戾,反之则会逃之夭夭。 一直到了我家吴磊才放手,他先是到窗台那看了一下,那块儿舌头不见了,不知道是被蚂蚁一类的小东西给搬走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昨晚一夜没睡,在吴磊家又不习惯,所以一进了屋子我就犯困,跟吴磊说我先睡会儿,躺在床上就眯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尿给憋醒了,迷迷糊糊的起来,我见吴磊就躺在我身边睡的正香,那呼噜声时有时无,听的我很是闹心。 下了床,我走出屋子往厕所那边而去,可是还没走几步,我忽然看到大门口那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我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居然是那口石棺。 石棺就停在我家大门之外,月光照射在棺材上,上面如血液一样的红漆又开始流动,随即棺材发出一阵石头与石头之间的摩擦声,而后我就看到一只手伸出了石棺。 还是那只被水泡的肿胀到极点的手,只是这次那只手上的指甲好像是长长了一些,它不断的用指甲抓着石棺,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听的我后槽牙都发麻。 我爸和吴磊都说见到脏东西只要一发慌那就完了,但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不慌,我的两条腿跟打摆子似的乱抖,我想要转身跑回屋子,可刚一迈步我就跌倒在地。 所幸我的两只手没有抖,我匍匐着朝屋子里爬,就好像是背着炸药包要去炸碉堡似的。 “吱嘎吱嘎”的声音不断的传进我的耳中,被那声音驱使,我爬的很快,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我就爬进了门。 “吴老小子,救命。” 我放声大叫,可吴磊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我心说这孙子睡的可真够死的,恐怕我在他身边被人大卸八块了他也不知道。 估计是进了屋子让我心安了一些,我的腿抖的也不那么厉害了,勉强站起身,我走到床前,抓着吴磊就开始摇,跟他说外面来了一口石棺。 可吴磊就好像是死了一般,我摇了半天他都没反应,连呼噜声也没了。 “吴老小子,你醒醒。” 扇了吴磊几个大耳刮子,可这货依旧在沉睡,我扭头朝窗外看去,发现那口石棺已经在我家院子里了,而且还在朝门这里一点点靠近。 看样子这东西是想要进屋来,我哪能让它得逞,急忙跑到外屋,将门插上,然后又将那把包了红布的斧子放在门上边。 现在我只能指望这斧子能挡住它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但那口石棺进来我铁定会丢命。 正文 第五章 石棺临门2 再次跑回到床边,我一脚踹在吴磊的大腿上,这下吴磊有了反应,“哼唧”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干啥呀?大半夜不让人睡觉,你踹我干嘛?” 还说来帮我对付脏东西,结果这货睡的跟死猪似的,我都有掐死他的心思,急忙说道:“那东西来了?” “那东西是啥?” 估计吴磊还没有完全苏醒,听到我的话他的脸上现出一丝迷茫之色,我二话不说就又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这下吴磊清醒了,问我是不是有脏东西。 “今晚来的和昨晚来的不一样,之前是个人影,现在来了一口石棺。” 朝窗外看去,我惊异的发现那口石棺居然不见了踪影,吴磊直接走到外屋,将门推开,我大叫了一声小心,但吴磊却是发出“哎呦”一声,这货被门上掉下来的斧子给砸着了。 幸好砸到他的是锤子这面,要是砍东西的那边非得把他脑袋开瓢不可。 但这也把吴磊给砸的眼冒金星,他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使劲儿的揉着,好一会儿才站起身。 “哪有什么石棺?” 此时院子里空空如也,那石棺就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我则是一脸的惊诧,跟吴磊说我的确是看到了石棺,就是我在河里看到的那口。 “上外面看看。” 把砸他的那把斧子拎了起来,吴磊直接就走到了外面,随即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小手电筒,打开之后就往地上照。 “你找什么呢?” 好奇的朝吴磊问了一句,吴磊看了我一眼,说道:“按照你刚才说的,石棺进了院子,那东西肯定很重,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从院子一直走到门口,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吴磊又在大门外找了一圈儿,然后说道:“青子,我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哪有什么石棺,这地面一点痕迹都没有。” 走到我身前,吴磊龇牙咧嘴的问我,我都快哭了,这种事情哪有必要撒谎,那石棺一出现我吓得尿都没了,还好没有尿裤子,不然可就丢人了。 “你不相信我?” 瞪着吴磊,我脸色有些不善,吴磊则是一笑,说:“咱们两个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哪能不信你。 我只是奇怪,既然是石棺,为什么地面上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这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妹的,这种事儿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我忽然想起之前我把石棺捞上来的时候它好像也没什么重量,于是我急忙将这个情况跟吴磊说了。 “这么看来那石棺的确是古怪,不过它既然已经走了,那咱们还是先去睡觉吧,等我爸回来我问问他。” 打了个哈欠,吴磊在他的脸上摸了摸,然后问我为什么我只扇了他一耳光,可他两边脸都疼。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在这之前我还扇了他好几个呢,就说可能是睡觉压着了,所幸吴磊并没有追问下去,我们两个将门锁好,然后便又睡了。 吴磊心大,躺那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可我却在想那石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它为什么会找上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还有昨晚那个用舌头在玻璃上画人脸的家伙,是不是跟这个石棺有关系。 这些事情想的我脑袋都疼,将近天亮的时候我才又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没睡多久就被吴磊给叫醒了。 “先去我家看看我爸回来没。” 起来之后我们就到了吴磊家,但让我失望的是他老爹依旧没有回来。 三里坟离我们这里有百十公里,去找不太现实,再说吴磊老爹忙完了自然会回来,他要是没忙完我们找他也没有用。 在吴磊家等了足足一天他老爹还是没回来,我心说老吴叔去给人家看什么了?怎么去了两天这么久。 家肯定是不能回,就算是有吴磊陪着也不行,所以我晚上就睡在吴磊这里,这货又买了不少好吃的,而且我们两个还喝了一点。 九点多一点吴磊就睡了,我也困的不行了,伸了个懒腰躺在吴磊旁边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见有人敲门,我喊吴磊去开,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说可能是老吴叔回来了,既然吴磊听不见,那也只能我去开了。 可等我坐起身的时候我顿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我发现我竟然在我自己家。 明明是睡在吴磊那里的,可现在我却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眼睛朝窗外看去,我心里顿时就是一凉,因为我又看到了那口石棺,此时就停在离屋门不远的地方!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已经转筋了,玛德这事儿实在是太邪门了,那石棺简直是阴魂不散,肯定是它把我弄回到我自己家的。 就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石棺突然又发出那种“吱嘎”声,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手臂伸出来,我看到石棺的盖子被一点点挪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原本我不想看,但自己却是不受控制,就好像有人撑着我双眼似的,想闭都闭不上。 石棺的盖子挪开了一半儿多,随即便有个人影从石棺里坐了起来,那人影是背对我的,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褂,露出石棺的半截身体全都湿淋淋的,不断的有水滴落。 水滴在石棺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这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催命符,我想要从后面的窗子跳出去逃跑,可身子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动都动不了。 眼睛无法闭上,身子也动不了,我都快哭了。 此时我最想的就是晕过去,因为晕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再看下去我怕我会被吓死。 这时坐在石棺里的那个“人”转过了头,我一看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居然是根生。 虽然他的脸被水泡的肿胀的不像样,而且还有许多道被鱼虾啃食出来的伤口,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正文 第六章 根生摆衣 虽然他的脸被水泡的肿胀的不像样,而且还有许多道被鱼虾啃食出来的伤口,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死死的盯着我,根生裂开嘴笑了,我看到他的舌头少了一截儿,也就是说前天晚上在我家窗子上画人脸的是他。 “根生怎么会在这石棺里?他为什么要在玻璃上画人脸,村子里有这么多人,他怎么会找上我?难道是因为我把这口石棺给捞上来的缘故?” 这些问题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而根生看了我一会儿之后便将头扭了回去,他弓着腰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片刻之后根生再次直起身子,随后一只脚便跨出了石棺。 “他要干什么?” 看着根生从石棺里走出来,我心说这家伙不是想要进屋子弄死我吧? 斧子我并没有放在门上,他想要进来十分容易,不过根生倒是没有朝屋子里走,我看到他的手上多了一套大红色的喜服。 缓缓的将喜服放在地上,然后根生就将喜服给拎了起来。 没错,是拎,那喜服被根生这个一拎,居然立在了地上,就好像是有人在穿着它一样,只不过我看不见穿它的那个人而已。 随即喜服就缓缓的朝前飘去,而且裙摆还在轻轻的摆动,貌似真的有人在穿。 “妈蛋的,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我心里的恐惧已经攀升到了极点,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先是根生从石棺里爬了出来,然后又弄出一套可以自己飘走的衣服。 我不能动,只能在心里念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期盼着他们能听到,赶紧下凡把这两个东西给收了。 但我的祈祷并没有起作用,我看到那套大红色的喜服飘到了我的房间门口,随即朝我而来。 我想要大叫,可我的嗓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想叫也叫不出声。 那喜服停在了我身边,一阵阵凉意朝我袭来,让我惊恐万分。 这时那喜服微微一弯,好像是穿着它的‘人’在弯腰似的,接着我的脸颊上就是一凉,那感觉像是被人亲了一口。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等我来娶你。” 被‘亲’了一口之后,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即我就看到那喜服又飘了出去,飘到根生的身前喜服落地,根生则是将其叠好捡起,然后朝我看了一眼,直接跨进了石棺中。 棺材盖儿盖好之后那石棺就朝我家大门外而去,我仔细一看,那石棺行走的时候居然不沾地,也就是说它是用飞的。 难怪昨晚我和吴磊找不到任何的痕迹,这东西会飞,又去哪里寻找线索。 等石棺消失在黑暗之中的时候我也能动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我确定我没有在做梦,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才二十二岁,还没有娶妻生子,但现在却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缠上了。 我很清楚,被这玩意缠上早晚得丢命,那个根生真是个损种,我好心去捞他,他跑进石棺里也就算了,居然还跟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联合起来害我。 早知道这狗日的这么操蛋,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出河捞尸,现在好了,尸没捞到,还惹回了不该惹的东西。 要是我爸还在的话或许能把那东西给解决了,可我爸已经失踪了这么久,吴磊的老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感觉自己要完蛋了。 越想越伤心,我哭的也越来越大声,不知不觉天亮了,我把眼泪擦干,心说还是先去吴磊那吧,没准老吴叔已经回来了。 不论如何我也得请他帮忙,哪怕是花光我所有的积蓄,钱固然重要,但跟命比起来就一文不值了,只要老吴叔肯出手,要是我的钱不够那我就去借,总之我不想死。 到吴磊家的时候这货还睡呢,我将他叫醒,吴磊迷迷糊糊的问我怎么起的这么早。 “早个屁,我昨晚不知道怎么就跑回我家了,那口石棺又来了。” 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吴磊说了一遍,吴磊呲着牙看了看我,说:“青子,你是在忽悠我玩是吧?我昨晚起来撒尿的时候你还在呢,怎么会跑回你自己家?” 吴磊以为我在忽悠他玩,忽然他死死的盯着我的右脸颊看,脸上现出奇怪的神色。 “青子,你跟我说实话,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是不是跟村里的哪个小妞约会去了?” 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你别没事闲扯淡,我哪有心思和小妞约会呀。 “还说没有,都被小妞给亲了,只是村子里的小妞好像没谁会用紫色的唇彩呀,你快说,到底是谁。” 递给我一面镜子,吴磊让我自己看,我急忙往自己的脸上照,一照之下我顿时就是一惊,我的右脸颊上居然有个紫色的口红印儿。 想起昨晚那套喜服在我身边弯下的情景,我心说对方是真打算要我的命啊,已经给我留下记号了。 我用手在脸上搓,想要把那口红印儿给蹭下去,可我把脸皮都快搓破了,那个口红印儿却没有蹭掉一丁点。 看不出对劲儿了,吴磊找了个搓澡巾,沾完了水给我,但依旧不管用。 “青子,看来缠着你的东西比较厉害,今晚你还在我家住,大不了我不睡了,一直守着你。” 到底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哥们,吴磊的话让我有些感动,不过我更希望的是他老爹能够回来,那东西恐怕也只有老吴叔能对付的了。 一天的时间又这样过去了,老吴叔依旧没有回来,天黑之后吴磊找了一捆红绳出来,先让我把生理问题都解决了,随后他就用红绳把我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绑好之后吴磊又翻出几枚铜钱,示意我躺在床上,他将一枚铜钱按在我的眉心,然后又让我分别用两只手各攥一枚。。 他告诉我说放在眉心的那叫镇魂钱儿,有这东西拦着,那东西想要勾我的魂就不可能了。 我心里打鼓,这特么有用? 正文 第七章 吹铜钱 按照他的分析,昨晚我肯定是灵魂受了迷惑,所以才回的自己家。 手上握的那两枚叫掌心钱儿,他让我将两只手臂斜着放,这样镇魂钱儿和掌心钱儿就成了三角形,这叫三角钱阵。 红绳和三角钱阵都能辟邪,吴磊说这方法可是他家祖传的,就算那东西再厉害也无法将我怎么样。 听吴磊这么说我放心了不少,红绳和铜钱能辟邪我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不知道铜钱还可以摆阵。 不知道是不是镇魂钱儿的原因,没多大一会儿我就犯困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吴磊则是没睡,他说要守我一夜,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在往我的脑门上吹气,睁眼一看,我却没有看到人,我想要动,可我发现自己又动弹不了了。 吹在我脑门上的气很凉,那枚镇魂钱儿被吹的往我鼻子这边滑,我想要问是不是吴磊在搞恶作剧,可我的嗓子里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跟昨晚一样。 心里一凉,我知道往我脑门上吹气儿的肯定不是吴磊,因为这时我听到了吴磊的鼾声。 妹的,这货还说要守我一夜,结果又睡成了死猪,我在心里大骂吴磊不讲义气,这时我眉心处的那枚镇魂钱儿被吹掉了,而后我就看到了根生的脸。 “嘿嘿……。” 根生把脑袋伸到了我脑袋的上方,此时我们两个正脸对脸,离的近了,我能更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伤痕。 伤口处的肉都翻着,被水泡的已经发白,他的伤口里没有血,倒是有水流出。 那些流出来的水滴在我的脸上,把我恶心的直想吐,可我动弹不了,想吐也做不到。 这时根生伸手去拉我身上的红绳,他的手一碰到红绳就冒出阵阵黑烟,不过根生却不在乎,硬生生的将红绳扯断,然后在我的脑门上一拍。 被他这么一拍,我立刻就变得迷迷糊糊的了,同时也恢复了行动能力。 我从床上爬起,像正常人一样穿衣服,穿鞋,然后跟着根生走出了吴磊的家。 此时我的脑袋里一片浑浊,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我自己家。 走了一会儿,我忽然听到一阵公鸡叫,那鸡叫声十分高亢,让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而在我前面的根生一听到鸡叫撒腿就跑,我长出口气,赶紧转身想要回吴磊那,可刚一转头我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朝我走来,吓的我顿时就大叫出声。 “别喊,是我,走。” 等我看清了来人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吴老小子,此时这家伙的怀里抱着一只大公鸡,他的一只手不断的往大公鸡的翅膀下边捅,他捅一下公鸡就叫一声。 “青子,我看这事儿只有我老爹能处理,刚才根生听到鸡叫以为天快亮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被吓跑。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那家伙肯定要比根生难对付的多,这样,明天一早咱们就去三里坟,死活也得把我老爹给找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吴磊的声音也微微颤抖,很明显他也被吓着了,可即便是害怕他也跑来救我,这份哥们情义实在是让我感动。 原来刚才吴磊是装睡的,他也被吓的够呛,而且也没有办法对付根生,不得已才会如此。 所幸他并没有慌乱,还知道抱着公鸡来救我,吴磊说的没错,这事情恐怕只有他老爹能处理,看来明天我们真的去一趟三里坟。 三里坟离我们村子有一百公里左右,等天亮了我去借一辆三轮车,要是借不到的话就走路去。 现在刚刚是凌晨四点钟,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怕根生再折回来,所以我们两个都不敢睡,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天亮。 村子里有三轮车的人家不多,本来吴磊家也有,但被他老爹给开走了。 再者就是村长家和刘二麻子家里有,村长家的三轮车我不会去借,那破车老出问题,要是坏到半道儿上可就操蛋了。 剩下的也就是刘二麻子了,这货十分抠门,一般人都没办法从他那借到东西,就算是借到也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还给他,不然就要交利息。 “不好了,云大娘死了,快来人呐。” 和吴磊刚出他家没多远,我就听到村西头有人大叫,和吴磊相互看了一眼,我们急忙朝村西头跑去。 云大娘在村子里的人缘很好,因为她特别善良,对谁都诚心诚意,从来都不会撒谎骗人,所以大家都很尊敬她。 正跑着,我便看到杨柱子一脸慌乱的迎面奔来,一边跑一边大喊云大娘死了。 “杨柱子,咋回事儿?” 路过杨柱子身边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他,而杨柱子则是满脸的惊恐,说道:“云大娘死了,云大娘死了,好吓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甩开我又跑了,看的出来杨柱子是被吓到了,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也不会不理吴磊。 经杨柱子这么一喊,村子里不少人都出来了,全都往云大娘家走。 等我们到云大娘家的时候她家大门口那已经围了不少人,这时有几个男的从云大娘家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一到院子里就开始呕吐,也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 拨开人群,我和吴磊径直走了进去,一进云大娘家的屋子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等我到云大娘房间的时候顿时就吓的脸色发白。 此时云大娘躺在床上,她脸上的皮已经没了,血糊糊的脸上不断的往下流着血水,看着十分恶心。 更让我惊恐的是云大娘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居然被人刻了一张人脸,同样是血色,但那张人脸却清晰可见。 难怪刚才那几个人出去就吐了,这种情景让我的胃里也一阵翻滚,要不是我压制着恐怕也吐了。 和吴磊退出了屋子,我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我们都清楚这件事肯定是和石棺有关系,但是不是根生干的就不知晓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吴磊他爹找回来,恐怕只有老吴叔能解决这事儿。 正文 第八章 扒皮 在我们退出云大娘家的时候,村长来了,有他在云大娘的后事儿就有了着落,于是我和吴磊直奔刘二麻子家。 可让我们失望的是刘二麻子家里大门紧锁,三轮车也没在院子中,估计这家伙开着车出去跑活儿了。 没有车,我们只能步行,我们村子没有自行车这种交通工具,所以一百公里的路只能靠我们的两条腿。 “青子,咋起雾了?” 我和吴磊朝村外走去,刚到村口就发现周围起雾了,而且那雾特别的大,能见度连两米都不到。 回头朝村子里看去,村内则是一丁点雾气都没有,我心说不会是那石棺做的怪吧,如果是的话,那东西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居然还能喷云吐雾,我感觉自己这次死定了。 雾气这么大根本就没办法走,叹了口气,我心想只能回去了,可就在这时我看到那口石棺出现在雾气之中。 大雾弥漫,雾气里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却偏偏能看到那口石棺。 我拉了拉吴磊,朝石棺指了指,吴磊一见到那石棺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问我:“青子,这就是缠着你的那东西?” 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话,那口石棺则是停在离我们将近五米的地方,我想要跑,可我的两条腿却好像是灌了铅似的,根本就挪不动。 这时石棺盖子打开,根生又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上捧着那套大红色的喜服,这次他没有让喜服站起来,而是将喜服贴在了石棺上。 先是朝我看了一眼,根生的脸上现出阴森的笑容,随即他从身上摸出一个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张人的脸皮。 想到云大娘脸上的皮没了,我心说不会就是这张吧? 根生用手托着脸皮,然后将喜服的扣子解开,将脸皮贴在了靠近衣领的位置。 那喜服一贴了脸皮立马就“活”了过来,衣服从石棺上落下,随即直立在地上,朝我们这边走来。 “跑……。” 喊了声跑,吴磊一拉我,我被他给拽倒在地,吴磊也顾不得别的,拖着我往村子里跑。 村子里都是土路,而且路面上还有很多石头,我被他拖着走身体和那些石头摩擦把我疼的够呛,不过这也让我的脚能动了。 站起身,我们两个玩命似的跑回了吴磊的家,将门关上,又上了锁,我们俩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心说那石棺居然追了上来,这可怎么办? 现在可是白天,虽说太阳不是很足,但还挂在天空上呢。那石棺能顶着太阳出来,可见它不是一般的凶戾。 “吴老小子,开门,村长让我们来你这挑一口上好的棺材。” 就在我和吴磊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杨柱子的声音,长出了口气,我心说还好不是石棺追来了,要不然我和吴磊只能跳窗子跑了。 将门打开,我看见杨柱子和十几个村民站在门口,只不过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估计是看到了云大娘的死状。 “吴老小子,村长说了,给云大娘挑一口上好的棺材,钱村里出。” 因为云大娘的事情,杨柱子也没有找吴磊报崩一屁股屎的仇,吴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走进放棺材的棚子里,挑了一口黑漆的大棺材。 横死之人都要用黑棺装尸体,黑棺可以镇住尸体中的煞气和尸气,云大娘绝对是横死,所以吴磊给才会给她挑了一口黑棺。 如果是正常死亡的人那叫喜丧,算是喜事,是要用红色棺材的。 “哥几个,抬走吧。” 杨柱子招呼村民们抬棺材,一帮人呼呼啦啦的把棺材给抬走了,本来我还想去送送云大娘,可一想到自己说不定很快就得死,心里顿时惆怅不已,也没有去的心思了。 “我该咋办啊?” 看着吴磊,我满脸的愁容,自己对付不了那石棺,想去找老吴叔又出不了村子,此时我已经有些绝望了。 “别急,看样子那石棺并不着急要你的命,不然的话你早就完蛋了。那东西这样对你一定有什么目的,只要不让根生把你勾走估计就没事了。 你别担心,我还有办法,根生和那个东西都是阴物,是阴物都怕阳火,尤其是人头顶和肩膀上的三把火。 晚上的时候咱们在屋子里弄个火盆,我再把你的三把火弄旺,这样根生和那个东西就没办法靠近你了。” 这方面吴磊懂的比我多,我只会捞尸,略微懂一些辟邪的方法,但绝对不如吴磊。 眨眼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说实话我现在很怕过晚上,因为一到晚上石棺就会来折磨我。 饭后吴磊便弄了个火盆放在屋子里,里面烧的都是碳,然后吴磊又弄来一管子鞋油往我的脑袋上抹,说这样可以让我头顶的那把火便旺,阴物不敢靠近。 用发蜡的效果更好,不过吴磊家里没有那东西,也只能用鞋油代替。 临睡觉的时候吴磊又把他家养的几只大公鸡都抱到了屋子里,用红绳拴住它们的脚,不让它们离开。 然后他又将窗子都开了,屋子里烧着炭,不开窗的跟自杀没什么区别,这点我们两个还是明白的。 我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在地上铺了个草甸子,睡在几只公鸡之间,心说今晚根生应该没办法把我弄走了,片刻之后我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又被尿给憋醒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要起夜。 我有心不想起,但又怕把前列腺给憋炸了,而且人的尿意一但上来,不解决了会很难受。 没办法,我爬起身,准备去方便一下。扫了一眼我身边的几只公鸡,发现它们一个个全都低着头,而且单腿直立,我心说它们难道是在睡觉? 用手碰了一下其中一只,那只公鸡立刻就硬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这时我才发现公鸡胸口那里有个血洞,里面空空如也。 正文 第九章 归来 所有的公鸡都是如此,我吓坏了,想要叫吴磊,但他的床上却是空空如也,这家伙竟然不见了。 “吴磊去哪了?” 心里升起一股凉气,我心说这货是不是去厕所了,我走到屋门口,将门推开朝院子里看去,可这一看我顿时就吓得呆立当场。 此刻吴磊正蹲在门口不远的位置,好像是在吃东西,估计是听到了门的响声,吴磊抬起了头,我看到他的手里捏着两颗鸡心,嘴里正在嚼着东西,想来应该也是鸡心。 鲜血顺着吴磊的嘴角流下,他的嘴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听着十分瘆人。 “吴磊,你干啥呢?” 我朝他问了一句,而这家伙则是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后把手中剩下的两颗鸡心都扔进了嘴里,使劲儿的嚼着。 很明显吴磊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或者是被鬼上了身,要不然他不会生吃鸡心。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口石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院子当中,在石棺身后跟着三个女人,我仔细一看全都是我们村里的。 其中有两个还是没结婚的女孩儿,我心说她们怎么会跟着石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石棺停在院子中间,根生从里面爬了出来,那三个女人全都傻愣愣的站在石棺边上,貌似并没有看到根生。 先是朝我看了一眼,随后根生走到一个女孩儿的面前,将她的衣服扒拉,然后用手指甲在女孩儿的身上一划,根生竟然是在剥女孩儿的皮。 他并没有剥女孩儿的全身,只是把她胸口朝上一点的地方给剥掉了一块儿,随后他将那张皮贴在了喜服之上。 这次喜服没有从石棺上落下来,始终都贴在石棺上面,根生将那个女孩儿胸口上面一些的皮剥下来之后就开始对另外两个下手。 他的动作很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另外两个女人的身上就被他分别取下来一块儿不同位置的皮。 随后根生在三个女人被剥下皮的地方开始画东西,他用的是已经少了一截儿的舌头画的,画出来的还是那张血糊糊的人脸。 整个过程我都瞪着眼睛看着,我想要跑,也想要救那几个女人,可我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每次石棺出现我的身体都会不受自己的控制,这种感觉都快要把我给逼疯了,如果我现在能动的话我绝对不会跑,而是跟石棺还有根生拼命,被他们这样折磨,还不如直接被他们杀的了痛快。 做完这些之后,根本便一脸阴森的朝我走了过来,可就在这时,一束灯光忽然照进了吴磊家的院子,而后我便听到了三轮车的声音。 停下脚步,根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便钻进了石棺里跑了,而被他剥皮的那三个女人则木然的转身离去,恐怕她们也会和云大娘一样丢掉性命。 “吴磊,你没事吧,可别吓我。” 那石棺一消失我便能动了,急忙跑到吴磊身前,可吴磊只是傻愣愣的看着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片刻之后,那束灯光进了吴磊家的院子,是老吴叔回来了。 我见他从三轮车上下来高兴的不行,急忙叫他来看看吴磊。 走到吴磊面前,老吴叔眉头一皱,随后从身上拿出一沓黄纸,直接拍在了吴磊的天灵盖上。 被老吴叔这么一拍,吴磊便恢复了过来,他站起身,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和老吴叔,问我们发生了什么。 “你被脏东西给迷住了,还好我回来的及时,要不然你可能连命都得丢了。” 瞪了吴磊一眼,老吴叔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问我怎么会在他家。 “爸,青子遇见脏东西了,是从河里捞出来的。呸,我的嘴里怎么出了这么多血啊,真腥。” 话说到一半儿吴磊便开始干呕,我心说生吃了好几颗鸡心能不腥吗。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老吴叔说了一遍,我央求道:“老吴叔,怎么说你和我爸也算是好朋友,看在他的面上你也得救我。 我家里还有一些钱,只要你肯出手,我把那些钱都给你,要是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去借,老吴叔,我还不想死。”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着老吴叔,不是我没骨气,毕竟生死是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你竟然跑到九道口边上捞尸,胆子不比你爹小多少,我估计那东西是从九道口里出来的,这事儿可能有些难办。” 进了屋,老吴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旱烟来“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我在三里坟那边遇到了点棘手的事,要不然早就回来了,今晚我本打算住在那的,但忽然感觉心神不宁,所以就连夜赶了回来。 要是换成以前,你惹出这种乱子我肯定不会管,但那东西也把磊子缠上了,就算我想不出手也不行了。” 说着老吴叔瞪了我一眼,他是在怪我把吴磊给拖下水,而我心里则是高兴万分,心说有老吴叔出手,我这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急忙拍老吴叔的马屁,说他是神仙下凡,专门救苦救难的,收拾那东西肯定不在话下。 “九道口里出来的东西谁有把握能收拾?你爹那么能,不还是折到那里了吗?行了,我会尽量帮你处理这件事,但我可不敢保证能对付的了那东西。 这样,明晚我跟你去你家,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在作祟,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儿子的头上。” 此时我心里高兴万分,我仿佛已经看到根生和那口石棺一块儿被老吴叔给灭掉的情景。 老吴叔又问了一些细节,但他听到我说根生用舌头画人脸的时候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让我现在就带着他去我家。 见老吴叔的脸色不是很好,我心里也是一颤,不过我没敢问他,而是直接将老吴叔带到了我家。。 询问了一下当时根生在哪个位置画的人脸,老吴叔走到窗子前,然后朝上面哈了一口气,那张原本已经消失的人脸又出现了。 正文 第十章 三十三鬼图 “你们确定云大姐的脸上,还有那三个女人的身上都被画上了这个?” 看到了人脸,老吴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我和吴磊齐齐点头,老吴叔则是叹了口气,说道:“三十三鬼图,看样子那东西的确是从九道口里出来的。” “三十三鬼图?那是什么?” 吴磊一脸迷惑的看着老吴叔,老吴叔则是蹲在地上,把烟袋锅子掏出来点燃,抽了两口这才说道: “三十三鬼图是当年黄河中出来的一口阴棺上刻着的东西,那东西每六十年出一次,每次出现都要杀三十三个人。 当杀足三十三人的时候,鬼图就会形成,介时阴棺里的东西就会变得强大无比,别说是我,就是当年封印阴鬼的高人活过来也制不住它。” 老吴叔说六十年前阴棺曾经出现过一次,当时他爷爷,也就是吴磊的曾祖父和阴棺交过手。 吴家的棺材手艺是祖传的,老吴叔的爷爷在当时也算是一方高人,那时阴棺作祟,几天之内就害死了十几个人。 老吴叔的爷爷出手,但却死在了阴棺的手下,然后村子里就接连死人,后来一个云道人和一个和尚路过此地,两人联手用大法力将阴棺给封印了。 当时那位道家高人用了禁术,在封印阴棺之后便死了,而那个和尚在临走的时候则是将一颗佛珠沉在了九道口之内,用来镇着阴棺。 很明显佛珠在几年前就已经失灵了,要不然也九八年的时候也不会有一百多号人丧生在九道口了。 老吴叔虽然不敢确定那一百多人都是被阴棺给害死的,但肯定跟它有关系,而且他怀疑我父亲之所以没能出九道口也是因为这个阴棺。 至于根生,他应该也是被阴棺给害死的,尸体进了九道口,被阴棺所吸,所以成了阴棺的奴隶,帮着阴棺害人。 现在阴棺里的那个东西应该还没有多凶,不然的话也用不着借根生的手了,按照老吴叔的意思是得趁它羽翼未满之时将其灭掉,要是被它杀够了三十三人,做成了鬼图,恐怕不光我们村子,整个九道口周围的人都活不成。 阴棺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老吴叔也不清楚,但根生剥人皮是往喜服里面贴,这就足以说明它以前不是人,想要变成人,而且还是女人。 “老吴叔,之前那东西说要娶我,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想起那晚那东西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还说了那样的话,我心里就有些发颤。 朝我的脸上看了一眼,老吴叔想了想,说道:“是你把它弄上来的,它当然要找你,至于它为什么会看上你我不清楚,或许你有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我哪里和别人不一样了,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吗,又没比谁多出什么零件来。 “或许她想变成女人也是为了你也说不定。” 老吴叔淡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既然她看上你了,那你就让她娶,我得先搞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存在,然后再想办法对付它。” 看老吴叔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在开玩笑,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说这活儿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搞不好就得把小命给丟掉。 而且让我“嫁”一个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我总觉得别扭,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别扭。 可毕竟老吴叔是在帮我,我没办法说不,最可气的是吴老小子,那货居然还一脸兴奋,说我这回可以娶媳妇了。 我真想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给他,让他也体验一下什么叫惊恐,省的这家伙在一旁叽叽歪歪的。 “行了,你先休息吧,离天亮也没多久了,那东西应该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你。” 那边吴磊还在告诉我娶媳妇要怎么用,老吴叔则是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让他回家。 本来我还想要去吴磊那睡的,可老吴叔根本就没有让我去的意思,看来这老头儿有点不愿意让我去他家。 无奈之下我只好进了屋,正如老吴叔所说,石棺没有再出现。 可能是因为老吴叔回来了的关系,我心安了不少,睡觉也踏实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起来。 起来之后我就听到村子里有哭声,想来应该是昨晚死的那三个女人的家人。 摇了摇头,我心说这是她们的命,没准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去找她们,到那个时候又有谁为我哭? 弄了些饭吃,我把家里的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虽说老吴叔没管我要钱,但这事毕竟是我惹回来的,给他点辛苦费也是应该的。 到了吴磊家,老吴叔正坐在院子里扎纸人,已经扎好了十来个,都站在他身后,就跟保镖似的。 看见我来了,老吴叔没搭理我,走到他面前,我笑嘻嘻的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递给老吴叔。 “叔,这是我孝敬你的,我知道你为了我这事儿很辛苦,这钱给你去买些补品,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看到钱老吴叔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眼睛也睁大了不少,我心说这老头儿还真是见钱眼开,刚才还板着脸,见到钱态度立马就变了。 “哎呀大侄子,按理说凭我和你爹的关系我不应该拿你这个钱,但帮你是需要成本的,你看这纸人还有元宝蜡烛什么的,都要花钱不是? 而且还得给你弄一口棺材,那东西的价格可不便宜,就算是最薄的棺材也得一千多块,棺材这东西只能用一次,给你用了就没办法再卖给别人,所以……嘿嘿。” 嘴上说的好听,但老吴叔收钱的速度可绝对不慢,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钱就进了老吴叔的兜,动作可不是一般的快。 “老吴叔,用这些东西干啥?” 不明白老吴叔这话的意思,我心说哪有用这些玩意帮人的,老吴叔则是从身上摸出一包红山茶来,先递给了我一根,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吸了几口这才说道: “要跟你结婚的不是人,当然不能用人的那套办法,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应该是个阴物。 和阴物结婚就要用阴婚的方法,这样它才能上当,你放心,有我在你它动不了你,介时我请土地爷来压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