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人生 一切由此开始   2010年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望着天空跳下那象征纯洁的精灵。手不自己的抚上胸口的位置,那早已忘了心跳为何物的心脏,依旧静静地冰冷。   那一年…我永远忘不了的那一年,也是这样下了第一场大雪,那情景恍如在眼前,而留给我的却是不可抹灭的痛楚。   心,早已习惯了寂寞。   望着周围匆匆忙忙的人群,那为自己的人生和梦想努力打拼的样子,嘴角不经意得扬起对自己的嘲弄。那再没有人能注意到我,更没有人能看到我。   仰起头看着那雪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再落到地上。纯白的雪花,猩红的鲜血,这两种颜色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漫延、交融,此起彼伏又来了,又是那种场面,我知道这是老天在惩罚我。惩罚我的不孝,惩罚我的无知,惩罚我的一切一切。   更让我深深地陷入痛苦的记忆里不可自拔。     两世人生 今生(1)   那年我17岁,如一支含苞待放的花朵正悄然的绽放。那懵懂间的情愫是一粒悄然播种的幼苗,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成长。   中午是炎热而又懒散的时间,窗外的梧桐叶倦怠的摆动着枝叶,不时传出知了尖锐的鸣叫,我穿着黑白相间的校服趴在窗台上,傻傻地望着外面。嘴角有着明显得弧度,而*场上他的身影像一块磁铁紧紧地吸住我的目光。心中是暖洋洋地甜蜜:其实这样看着他也挺好的!   我在心中这样跟自己说。是的,这样挺好的。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把他的身影就这样深刻到心底,在心中无数次的回味,无数次的牵动心肠。   很久以前,我曾经说对灵清说,人啊!可以花痴但却不能白痴。现如今的我却成了世上最大的白痴。   我陷入了一个名为的‘情’的枷锁,无法逃掉也根本不想逃脱。   而灵清是我唯一的挚友,我的痛苦在她的面前一览无余。   那种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痴迷,它超脱了自我,像是冥冥中一种罪孽的产生,自从认识他,就已经化为了一池的沼泽,一直深陷。而这些,这些我是根本没有跟灵清提到的。   那一天的傍晚,我按照灵清所说的地方,去了她爷爷的家。那是在郊区的一橦旧址,周围的人几乎都搬进了城里。   “爷爷打扰了!我是灵清的朋友,我是听灵清说你会…”没等我说完,爷爷便用他苍老的声音替我回答了“算命是吧!进来吧!”   我踏进去,一股阴凉的风就扑面而来,我不由得一阵哆嗦。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一个陶瓷的地藏菩萨就坐落在大堂的中心,两根血淋淋的大红蜡烛插在菩萨的两边,就如同两只穿透人心的眼睛。一个香火鼎不时的冒着缕缕青烟,两边各有两空架摆满了整齐的小蜡烛,看起来根本不像住宅更像是到了一个寺庙,而且是一个十分怪异的寺庙。   爷爷约有七旬,穿着白色的棉布衣,黑色的麻裤,一双眼深凹下去却不失神彩,暗黄无肉的脸上,皱纹横穿。他打量了我一会儿,眼中突然露出一道错愕的光线,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说:“把你的右手大拇指伸向我。”   “啊?”我有些惊讶,但还是乖乖的将手伸向了他。   在来之前,灵清就对我说过,她爷爷是一个十分古怪的人,虽然能算什么前世今生,但是太过于迷拗,脑子里一直想着要练什么长生不死,且能穿越过去和未来。所以叫我最好和她一起去。   只是我等待不及,在她有有事不能陪我的时候,一个人还是来到了这里。指尖瞬间一阵疼痛,没等我本能性的收回,他一把按住我的拇指,在一张蜡黄色的纸张来回的画了起来。   片刻后,他将我的手放开,一抹鬼异的笑容浮在了他的脸上说:“你真够执迷不悟前世你能舍他不顾,而今生竟苦苦纠缠,真傻!”   我心中一阵忐忑,不由脱口问道:“爷爷,你说的什么意思?”   他转身走到菩萨前,又拿出一张黄纸用红色朱砂画了几笔后,折成三角递给我说:“你把它戴在身上,你心中所想的就能实现…不过要看你敢不敢为此做个交换。”   那天的黄昏很美,充满了朦胧的幻想。让我有些留恋的不想回家,一直到黄昏沉落我才紧握住手中的东西,脚步沉重的回到了家。   门铡打开,就听见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你到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我刚去了灵清家里。”我回答换了鞋子,走向了厨房,妈妈正忙碌着晚餐,浓浓地饭香从里面传出来。   看见妈妈有些细纹的脸废,我感觉到手中的三角符,似乎一下子沉重了很多很多。脑子里是爷爷挥之不去的话:“你要用你的身体做个交换,然后你的灵魂会一直存活。”我隐约记得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在我的脑后一点,我也不知怎的脑袋突然变得无比清晰的,点头应了起来。   在学校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在了他的教室外,他一个人静静地趴在那里,样子很懒散,一手拿着书贴在脸上呼呼睡着。身上散发出一种气质,如同一泓山野溪水,清波荡漾间令我无限的眷恋。   简晨,真好……以后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数学课堂上,我捅捅身边的灵清,眼瞟着讲台低声的说:“灵清,如果我有事离开了,有时间就多去看看我妈妈好?"“你怎么了今天,阿姨打你了?嘿嘿”灵清笑嘻嘻的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我知道,如果在说下去我可能忍不住会告诉她。   三日后你拿这此符,在中午12点。一回想起爷爷的话,我的脑海里竟然没有一点的犹豫与害怕,反而更像是去游乐园般,隐隐的竟还有一丝澎湃。   那种感觉如同心里是给夏娃苹果的恶魔,在诱惑着,引导着我,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陈一一,姚灵清,你们如果没说够的话,可以上来和老师我好好聊聊!”数学老师的话不冷不热的在中间插了一句,话题就此打住。   好不容易煎熬到午间的休息,灵清突然把我拉到小花园的一角,二话不说的掰开了我的右手。因为爷爷说这三天里,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将符咒离开手心,所以被灵清这么一弄,那黄色的三角小纸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眼。   这个东西灵清见过,那是她爷爷所画的符咒。具体什么作用灵清不了解,但是在她所知道拿过这个符的人中,都在后来几天莫名的自杀死亡。“死符!”这是灵清自己对符咒的称呼,圆润的瞳仁溢满了浓浓地恐惧:“一一,你……你跑去见我爷爷了!”   我尽量平静的回答:“你爷爷说,这是能完成我心愿的法宝。”   “笨蛋!笨蛋!现在将它扔掉,它是会把你害死的,听见没?”说着,她伸手就要来夺。   我避开来“不,虽然我知道我会死去,但是我的灵魂还活着啊,那不是和没死时一样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死也愿意!”我断然的拒绝。   灵清声音一瞬间哑然,她看向我说:“一一…这么做值吗?灵魂的存在只是让你进一步远离我们…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妈妈,她把你养活这么,你就这么报答她?你为了那个家伙真的值得吗?值得吗?”   我沉默了,她说的每一句话,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可是…我不能后退了。   一旦拿了这个符,超过一天你就不能再后悔,那时咒语已经侵入了你的身体,到时如果你不坚持下去的话,你只会灰飞烟灭。   这是爷爷说的。我紧紧的紧攥的拳头,许久与灵清对视说:“灵清,我相信前世的债,今世的缘,缘起缘灭,终究都要有一个果,你说我前世负了他,如果真是如此,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补偿他。或许你相信,但是我信,我深信不疑!”   灵清被我的话吓到了,身体顿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双眼,泪水顺着手指流了出来:“我是混蛋!我根本不该让你去爷爷那……都是我怪我……都是我的错。”   我一阵心痛,强按住心中想要与她一起痛哭的冲动说:“不关你的事情,灵清。一切都是老天爷按排好的。   为了更加证明我的决心,我迫使自已不再看她,转身就要离开:“对不起,我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一一!”灵清在身后不由得一尖叫,说:“你确定不后悔?你真的决不后悔?”   我将目光望向远方凝视,那一朵朵堆积在前方的白云,厚重的几乎要压了过来。许久从嘴里溢出的每一家子如同被鲜血浇灌,浓重却铿锵:“我决不后悔!”   语后,灵清一阵苦笑,她对我说:“一一,你这个大白痴。既然我不能打消你的念头,那就只能将你的伤害降到最小。我手中有一颗避灵丹,吃下它似乎鬼神皆寻不到你的气味,也看不见你。”   在那一刻的时候,我还单纯的认为这是我单纯的坚持,直到后来的后来我才恍然明白,这不过是另一种阴谋的出现。在以后的日子每当我想起这幕的时候,我总是恨不得回到这个时候,给自己狠狠一个耳光。   眼泪刷刷的流了出来,我擦了擦眼泪,根本看都不看一眼灵清给的是什么,一口吞了下来。迅速的与灵清相拥之。逃野似的往早已相好的旧图书馆的的顶层夺去。   中午的太阳闷热而灼烈,脚步踩在上面有着燃烧的温度,在一步步往边沿走去,衣服被风刮的吱吱作响,我看了一眼突然变得渺小的风景。嘴角一阵轻扬:“简晨,我不后悔!”   身子忽然一轻,身体直线下落,耳边除了风声还是风声,这种感觉仿佛只是做了云霄飞车,周围的景色也变得模糊不清。   妈妈,对不起。   灵清,对不起。   所有爱我的人,对不起。   身体刹那间撞击在地面,弹起一层泥灰,在我最后的意识里,我抬眼看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原来大地的颜色竟是一片灰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爬起来感觉身体轻盈无比,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拍拍身上的灰尘,却恍然发现周围都变成了一片灰色,连天空都失去了色彩。   “怎么会这样?”我暗自奇怪回头张望了一眼,那一刻我傻傻地站了足足10分钟。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更不知该怎样描写眼前的一切。双腿突然间失去了支持瘫软在地,看着眼前那血流如注的我……不……确切的说是尸……身体,眼泪倾倒间模糊了双眼。   “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仓皇的爬起来拼命的往后窜逃。自欺的认为什么都没有发生,哪知刚才的情景已深深的注入了脑海,更伴着骨骼碎裂的声音。成为多少夜里的梦魇。   接着又不知过了多久,偌大的学校炸开了锅,伴随着警车与救护车的独特声音不断在学校上空盘旋。那匆匆忙忙的身影,急促拍打地面的鞋底和不断惊呼的声音更是不断折入眼球,不绝于耳中回荡。   我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眼前已不属于我的一切,空洞的双眼连眼泪都无法流出,我自嘲的讽道:“原来鬼是不会流泪的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到天完全暗下,一切都已经沉静了下来。一场淤积了很久的雷雨在这一刻毫不留情的泼撒了下来,滴在我的头上,穿过我的身体,落到了地面。手不自己的伸了出去,看着雨水穿过,我痴痴地笑了,从起初的嘴角微扬到最后的仰天长啸,夹杂着雷电轰鸣声在这个午夜里形式魑魅魍魉。   第二日,无论是报纸还是网络甚至于每个人所说的话都与陈一一的死亡事件有关,各种各样的版本,各具特色的猜想弥漫在整个铅灰色的上空。   而昨夜我一夜的咆哮与癫狂已渐渐平复。看着周围我不经苦笑,昨日的我还不舍的在整个校园的角角落落走动,用最坚定不移的语气与最真挚的心对灵清说:“我决不后悔!”今日我仍在这里,却再也无法走动,我清楚的感觉到即便我也是抬起步子,但身子却一点点的变轻,如同一个正不断注射氢气的汽球,正一点点的悬浮,七日后,我的脚尖就如往常恐怖片中所看到的那样直立起来,然后我的路不再是走得而是飘浮的。   立在窗前注视着他认真学习的侧脸,苦涩蔓延在嘴角久久无法扩散。   “开心吗?”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的灵清幽幽的道。   开心吗?我问自己。没有答案,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昨天还珍藏着我的痛苦快乐,今天却沉沉的停滞没有了跳动。   “阿姨还在医院里,从昨天你进入医院到现在为止,她一直就坐在那里,整个灵魂都处在半离体状态…”灵清的话像是一把开了封的利刀,往我的身体上捅来,不,确切的说更是一根带着荆刺的绳鞭,在我的魂体上无情鞭打。   我打断她:“不要说了!”   灵清并没有停止:“她嘴里一直在说:我不相信我的女儿会抛弃我…我不相信…”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我的神经拉扯着我的心脏,虽不跳动却痛得如即将被剜去了一般:“你这是让我自责吗?是让我的鬼魂都不得安宁吗?你是不是想让我打入十八层地狱而万劫不复,饱受鞭笞油榨之苦?”   “一一,我错了,我后悔的恨不得死的人是我,可是我却还助纣为虐的给了你避灵符。人有自然轮回,一旦没有了肉体就应该接受自然轮回,而不是一昧得留恋人世,即便你如愿以偿。你忘了,我也忘了,他也会老,会死。到时你饱尝的痛苦就不止这千倍万倍。”   “我会一直跟着他,跟着他几生几世…直到这个世界不再有我的存在。”我回答。   “单纯!他可能下辈子投胎做猪做狗或者投成与女子,你也要纠缠?你这不是爱他,是在让他承受你所犯下的罪孽!”灵清的话似一道惊雷劈头。   我无力的垂下手臂,望向灵清:“事已至此,我除了紧紧跟着他我还能怎么做?”   “等待…你唯一做的就是等待。不要靠近他,不要让自己万劫不复。”   等待?不要靠近?那我现在的死又有什么意义?我冷笑着,不再言语。心却在说:“我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做到。   傍晚,人流拥杂。那庞大的阳气,直将我*向死角,甚至于要将我挤碎。直到学生稀少,夜晚笼罩之时,我才暗吁了一口气,顺着气味追寻还去。   既然我已经傻了一次,做了如今这样的事,那就这样一直傻下去吧!   夜,缥缈,灰暗一片,都市霓虹,更是人潮涌动,在这灵气低糜的空间里,那依附在身上的是污浊的尘埃。那每个麻木或喜,或忧的表情却感觉不到人气的顶沸。   当我到达他的寝室大门后,我才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靠近那扇铁门。而那扇铁门上一块不起眼的八卦正散发着灵异的磁场,不断的震摄着我的魂魄,让我前进不得。   不是说我死后就能偿还前世的债并能与他相守吗?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躲进一旁的一棵已濒临干枯的老树里,一双眼睛透过树干闪烁着幽绿色的光,直直的盯着铁门,我已不知还能做什么,只是本能的告诉自己:“一一,活下去,带着你罪恶的灵魂一定要活下去!”   当午夜12点的钟声响起,本来有些倦怠的我,倾刻间,神志清明了起来。   然后…然后…在黑暗一片的夜幕里,那原本清冷的巷口,刹那间出现一团奇异幽暗的绿光,里面不断暗影涌动,并夹杂着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哀吼和铁链磨擦在水泥地上时尖锐刺耳的声音。   一个身着孝衣十分健壮的人,双脚直直不动却迅速前移,他的手从宽松的几乎要掉下来的孝衣中伸出来,手指又细又长正握着一条血红色的锁链。嘴里不断重复着几句话:“黄泉路上,阳世来回。一身孽账,注定来生。奈何桥前,斩断前缘。孟婆有汤,忘了忘了。   那声音像是一个没有音乐细胞还拉小提琴发出的声音。听得我浑身难受。可是在不断的重复的话语中他的锁链越变越长,而的锁链每一个关卡渐渐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死灵。   “难道这是…”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惊得我顿时瞪圆了眼。   “莫恋,莫恋,回头都是罪孽!过来,过来,带你回到生命的起点!”那穿孝衣的勾魂者,行至我的面前,忽的停了下来。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与我相对。我感觉自己似乎又有了心跳似得,快得我喘不过气来。那双眼睛像是白色的漩涡,不断释放着氤氲的瘴气,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要靠近。   不要…不要…我恐慌的在内心呼喊。我感觉紧扣住树缝的手指正一点点的松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转世投胎,我不要…我不要!   七魂六魄被那声音一点点的分离,我被迫发出绝望的哀嚎:“难道这是天意吗?”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吼。   就在这时,一道幽蓝的光嚯地从我身体射出。只见那蓝光‘扑哧’幻化为一身纯白色的纱衣,那纱衣随风而动,像是一个巨大的屏障,其中透着幽暗的蓝光,将那勾魂的白无常挡在了外面。   那纱衣裙摆很长,袖口腰束皆都绣上不太清晰的白色花瓣。花瓣若隐若现如真物一般,我甚至闻到一股独特的清雅之气在鼻尘萦绕,一股熟悉的感觉盘旋一下子侵入我的身体。原本即将分离的魂魄也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带着我冲向了那纱衣,那纱衣晃动了两下,竟被我穿在了身上。身体也跟着撞动了两下,眼睛一黑竟昏了过去。  两世人生 前世(1)   公元325年架空时代大帝国   繁星点点,如千万颗宝石镶嵌,在黑夜里散发出幽幽的银光。一棵位于大帝国王宫后院的一棵参天古树,一根枝叶纵横交错的树杆上。一条轻软隐约透明的银白色裙摆从缝隙中露了出来,随着春季特有的风流摆动着。一双洁白如陶瓷且玲珑小巧的脚丫,也随着那摇摆一下一下的晃动起来。   “维也,你怎么又爬上面了,你忘了上次摔下来的样子了吧!”树下是简晨焦躁的呼唤。   我轻笑出场,声音如同十分得清脆,向树下那修长又显单薄的声音回道:“简晨,我刚学会了一个新的占星术,正在帮你占卜最近的运势呢!”   我的话刚闭,简晨颇有点哭笑不得的声音又传了上来:“从八岁起,你就开始帮我占卜,直到现在没有万次也已过上千,哪一次你都说的我惨不忍睹,可我现在我不还是这个样子。”   我跳了下来,站在了简晨了面前。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光中,简晨竟超过了我半个头颅。那原本俊秀却天真的眉眼,也随着时光的躇跎变得尖锐、美丽。   简晨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大帝国最著名的大占星师--玛特.菲尔,也就是我的老师,曾替他占了一卦说,这个孩子,会给我国掀起新的篇幅。”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一个刚刚出生脑海一片空白的孩子的成长之路就此颠覆。   那时,我才3岁,只依稀记得父王当时十分高兴,一直紧皱的眉心也舒展开来,严肃的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事隔那么久,但是在耳畔间,仍能听见当时襁褓中的简晨啼哭的声音传荡在整个大殿上。   我习惯性的去揉简晨的碎发,他头发很软一点也不扎手,发间似乎还能闻到雨露的味道。我向他扬起唇角:“什么惨不忍睹?我一直可都占到的是我的弟弟简晨,会一直一直很开心很幸福的啊!”   简晨的母亲--雅妮儿.朱恩,是一个大帝国最底层的奴隶,因为长得美丽被父王遇见后,使父王控制不住的强要了她,后被带到了这个宫堡里成为父王十几个女人中的一个。简晨的童年是在父王给予的期望,和母亲的冷漠中过得艰涩而黑暗。当我与众多兄弟姐妹们嘻嘻哈哈的玩耍时,比我小三岁的简晨,已开始学习剑术、马术。   我仍记得在我9岁简晨6岁的那年,简晨不知怎么的惹恼了父王,站在大殿的中心倔强的不肯低头,那海洋般深沉的瞳仁,写满了不屈。那么多的兄弟姐妹眼睁睁的看着父王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简晨幼小的身体上。那或冷漠、或幸灾乐祸、或得意…的眼神,一遍遍地扫视在已经遍体鳞伤的简晨身上。   我终究没有继承王室特有的冷血,不顾一切的挡在了简晨的前面,父王的一鞭瞬间打在我的背上,那一鞭真的好痛,让我不由得痛呼了出来。接着我跪在父王的脚边,仰视着拥有众多儿女,却从没做过父亲责任的父王,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父王,我哭着说:“父王,请你饶过十弟吧。他还小,这样打他,他会受不了的!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惹怒父王的。”我转身将已趴在地上的简晨抱在怀里,他的眼睛早已痛的汪洋一片,却拼命忍着没有吭出一声。小小的嘴巴早已被他咬出了鲜血。我一阵焦急的对简晨说:“向父王道个歉!”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头转向别一边,父王见此全力的一鞭挥了过来,我将脸压在简晨小小的胸前,一鞭准确的被抽在了我的后背。   我痛声一呼,紧抓住他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许久我抬起脸重新看向简晨,哆哆嗦嗦地在他的耳旁说着几句:“快…快道歉…快…求你…快道歉…求你…”   父王的威严是不允许被任何人践踏的,哪怕是他最爱的孩子。   也许只过了几分钟,而我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的声音还是被我盼来了,简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播在已似死寂的大殿之上,伴随着他的眼泪滚滚而出,他望着我说:“对不起…”   “父王,他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我的话语不可压抑的激动,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突兀的明朗,并伴着回音钻入众人的耳朵。   父王冷冽的眉眼,就这样注视了我和简晨好一会儿,在冷哼了一声后,将长鞭扔在了地板,发出“啪”的一声后,缓缓地离开。他的背影在明亮的迎光中,显得如此的高大,身上的皇袍更是耀眼。那高高的皇冠却不知为何显得他分外落寞。他一人走在前方头颅抬的很高,身后跟着一群他最亲的众多儿女,每个人都小心的、胆颤的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生怕触及他的威严。   雅妮儿.朱恩,那个被誉为“最美奴仆”的女人,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着简单的条纹礼服,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她真的好美,我无法形容在见到她的面貌时,心里的震惊,这个如爱神--维那斯般美丽的女人,真的曾经是一个低贱的奴隶吗?我心中不免疑问。雅妮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痛的气喘吁吁的简晨,一丝心疼从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她问我,话语清冽不含丝毫情绪:“你是谁?”   我有点讶然,眼前的女人竟这般冷漠、淡定。作为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受伤不应该拥在怀里,焦急的问这问那并急时救治吗?   “我是维也.古玛依.斯特帕卡公主。你好,雅妮儿王妃。简晨受了伤需要急时治疗伤口…”我的话说完之后,她仍然没有任何的动作站在那里,仿佛我在说着一个根本与她无关的人。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对于母爱,那是让简晨几尽奢求,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他的母亲如女神般高雅美丽,也如女神那般遥远虚幻。她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挖下一条让人无法逾越的沟壑,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的灵魂,包括她亲生的儿子简晨,和她万人之上的丈夫斯特帕卡国王。   简晨一脸的无奈,拉下蹂躏他头发的手,有些不满的说:“维也,你这个喜欢揉我头发的习惯,真得改改!”   简晨一直固执的不肯叫我姐姐,我曾与他为这个问题争执过很久无果后,也不再执著。他曾在很多时候,特自傲的将双手怀在胸前,下巴高高抬起,说:“我是一个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   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他这个话,与他不叫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我安慰似的又拍了拍他的肩,一脸的嘻哈:“乖啦!我是你七姐,揉揉你的头发是七姐喜欢你的表示。”   他的面色在听到我的话瞬间一喜,但片刻又暗了下来,对我说:“维也,我真的很介意你把当弟弟看。”   我一震,隐隐的似乎有其他的情感夹了进来。但我不愿去细想,习惯于去逃避一些我的事情我,总是会在自己碰到无法控制的东西东西时,而迅速的逃离。   我笑嘻嘻打着浮浅的哈哈:“是的,简晨长大了,成稳了!我差点忘了前两天的你,还在斗兽场里杀死了一头雄狮。这样勇敢的人,我不能再当小弟弟看了,我应该把你当…”我故意停顿下来,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简晨后,才悠悠地说:“我应该把你当大弟弟看。”我故意把‘大弟弟’三个字加重。刚说完,自己就不可控制的笑了出来。   简晨脸色瞬间晦暗了,在看向我笑得十分灿烂的脸孔,分明的轮廓上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潜藏的喜悦。他的眼睛漆黑如星夜,在里面一些不太清明的情愫在快速的闪耀着,他注视着我,在心中默默的对我说:“维也,我喜欢看你放肆欢笑的样子。这样的你真的很美。”   简晨望着我许久,忽地想起来得目的,又对我说:“四天后就是你的成人礼。”   我点头应道,头皮有些发麻说:“咱们能不说成人礼的事吗?很烦的。一旦过了成人礼,很快我就要离开。”   简晨不解:“为什么?”   “姐姐们都是在成人礼之后,就被父王很快的给嫁了出去,那种连人见都没见过,或者只是见过一面的婚约,真的想想都恐怖,这样我更愿意一辈子都是现在的模样。”   “不会的!”他语气焦躁:“我会向父王请求要他……”   “要他什么?”我问。   他笑了笑,眉心都纠在了一起,许久才说:“你不用担心,你还有我的!”刚说完,他又加了一句:“成人礼那天我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他习惯性的去揉了揉鼻子,神秘兮兮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四天后镜子里的女子,有着一双宝石蓝的瞳仁,她面容精致露着淡淡的酒窝。枣粟色的柔软卷发高盘在头顶,用镶着耀眼宝石的公主冠紧紧嵌住,纤长的脖颈带着稀有的白宝石,衬得女子越加妩媚动人。   而那穿在身上的银白色礼服,用着薄而不透的冰丝雪纺纱,袖口裙摆间皆绣着大帝国最稀有的七瓣情花。纤细的腰间缠着七彩色的流苏,镶有情花的领口低而窄,丰美的*隐约的可以看见。   情花,顾名思义是象征爱情的一种花,而这种花的花语却是‘叛逆、超越伦常的爱’。   在它的身上有一个典故,传说在很久以前,一位失了妻子的父亲,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他的亲生女儿,且无法自拔,每日每夜在神的面前企求宽恕。然而在伦常与爱情面前,他很快的迷失了自己,在一次酒后无法控制的*了自己的女儿,当他醒来哭着要女儿杀了自己时,女儿却二话没说的将她的父亲拥入了怀中。两人相恋了,但是这种败坏伦常的爱情,被世人所唾弃,两人在被乡亲追赶的时候,躲在了一棵大树后,无奈之下,两人同时剜断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浇灌了那棵大树。他们死后,那棵树不久却看出了许多七瓣的白色花朵,淡淡的香味能飘得很远很远,后被他人命名‘情花’。   而简晨将绣有情花的礼服送给我,就算白痴也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只是……晨,你真的是这种意思吗?我在心里这样问。     两世人生 今生(2)   我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几缕阳光透过树缝,照在我的皮肤上有些针扎般的疼痛。我本能的躲到身后的墙角,将身体紧靠到墙壁,墙壁上潮湿而又黏滑的青苔,贴在我的皮肤上竟是将刚才的刺痛生生抹去,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我知道尽管在我死前有灵清爷爷给的避灵符和灵清的药丸,使我能躲避地狱的抓捕。但是鬼魂就是鬼魂,永远也别再妄想能生活在阳光里。   学校里依旧一片祥和。而关于陈一一跳楼自杀的事件,似乎已经被人忘却。那个溅满我血液的地方,也不知何时清洁的不曾留下任何印迹。   在经过我的教室时,我苦涩地轻扯了一下嘴唇。直接进了简晨的教室,他的脸棱角似乎又分明了些,而那种沐浴在阳光里的味道,让他的周身都仿佛添加了一道柔和的光圈。我缓慢的接近他,看着他正认真的思考桌子上的考卷,心里微漾起一抹满足。   我对自己说,其实这样陪在他的身边也很好,朝夕相伴,尽管他不知晓,但对于我也已经足够了。   我瞥了一眼他的试卷首页,一瞬间整个身体都僵硬了,高三下学期xxx,高三…高三?我明明才上高二上学期,为什么变成了高三?我一把将考卷拿在手上,瞧个仔细,抬眼又看向黑板正前方的电子钟。我彻底怔住了,天!我竟…我竟昏睡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就在我拿着简晨考卷,自我消化莫名失去的一年时。一场骚动被我引了出来。   简晨抬头看着我,不,应该说抬头看着莫明其妙立在半空的考卷,一时间睁大了眼睛。   而这一幕也被监考的老师看到,他大约以为自己花了眼,摘下鼻梁上度数很高的眼镜,揉了揉眼睛又戴好。手指指向简晨问:“简晨,这怎么回事?”   这一句立刻将埋头苦思的一群人,成功的吸引了过来。一时间全班更加死寂。简晨‘啊’了一声,把我惊醒,看见简晨黑翟石般的眼睛满眼的奇怪与错异。连忙将考卷给放好。这不放还好,一放众人原本只看见考卷能飘在半空,如今竟又快速的斜飞到桌上,还放得十分整齐。   周围人的顿时瞪得老大老大。   “简晨,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学的魔术吗?”一位同学说。   简晨也完全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嘴里不断的发出:“啊?啊!我也不清楚。”   监考老师打量四周无果后,只能咳嗽了一声:“考试时间,不准做任何小动作!”   我被简晨的样子逗乐了,从来没看见他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   嘴角不由得勾起。我安慰自己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不管我的死是不是真的值得,但我是真的存活在这个世间。我还有认知,还有思想,还有我想爱的人。我并没有真正的死去。我只有一个目标,我只要牢牢的抓住他,那我就再也不会遗憾和伤痛。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简晨的身边,他的所见所闻就是我所有对外界的一切,在感激能与他形影不离的同时,心里的某一块地却空荡的可怕。   爱情是自私的产物,欲望是贪婪的野兽,当自已所拥有的正一点点壮大,那一点点的食物已不够我的胃口。   简晨知晓我的存在的那一天,是一个带着柳絮的春天,一片片桃花随风轻舞飞扬,雨后的地面青翠的野草拥成一片,湿滑的泥巴粘在纯白的球鞋上格外得显眼。   简晨拨了拨落到头顶的桃花,拿起相机拍摄起来,站在他面前轻靠在一棵桃树旁的女孩,是简晨的青梅竹马。简晨叫她静静,高扎起来的乌黑马尾下,露出白皙小巧的脸蛋,在嬉笑间两个深深地酒窝如桃花般漩起。   而我就坐在简晨旁边的一棵桃枝之上,桃花溅起时却晕染不了我的眼睛。一种从心脾深处挥发出来的压抑让我惶恐。   简晨是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逐渐成熟的岁月里,我终于明白在我能继续陪伴的岁月里,他将面临不止是感情还有婚姻和他自己创造的家庭,想到此,一股莫名的愤怒在胸前挤压开来。   在静静因有事先离开后,我看到简晨望着她的背影,那眼底荡漾起阵阵的温柔之后。心底突然涌现出不甘,我的死不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如果再这样萎萎缩缩下去,那我的死又有什么意义,我咬咬牙突然开口:“她很漂亮吗?”   简晨一震,忽然转身看见我从高高的桃枝上轻盈跳下,一片片粉色花片伴着淡淡的花粉在我周围落地。简晨怔了怔道:“你是谁?”   “我叫一…”我想了想,脑子里却突然闪现出另外的一个名字:“叫我维也吧…”   “维也?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如果我说一直在这,你信吗?还有如果我说,我已经躲在你身边已经一年了,你信吗?”我连说了两个如果,看他仍旧一副‘你干嘛的’的表情,我眯了眯眼,有点气愤的又加了一句:“如果我说我不是人,你信吗?”   简晨一脸的莫明其妙,黑翟石般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身影,他轻笑出声说:“呵呵……这里是我姥姥的农场,不管你是不是人,都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你这算是私闯!”说着走近了几步打量了我一圈:“小妮子,说话怎么这么冲啊?这样可不讨人喜欢。”   我见过他和别人油枪滑调的样子,并且知道他不说则已,一张嘴绝对会句句带毒,我半将头扭向一边,不与他争口舌只是耍赖的说:“我高兴,你能拿我怎么样?”   一道不太明亮的灯一闪而过,我转头顿时感到不好。在我正准备去抢的时候,简晨却看着相机一时说不出话。   清晰的画面里,桃花显得更加的妖艳多姿,陪衬在地面上的野花野草,多了一份柔美少了一点青涩。湿泥泥的地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他抬头看了一眼近在直尺的我,又不可思议的拿起手机,闪光灯一下又一下的响起。   我没有前去阻止,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与直接,向着眼睛里写满惊诧的简晨淡淡的说了一句:“别拍了!你是绝对拍不到我的,因为灵魂是没有实体!”   “什么意思?”他不解。   我对他微微一笑:“你可别害怕!”说完,我双手用力的一握,身体顿时如同注了氢气的气球,一下子飘到了半空!  两世人生 前世(2)   自从成人礼之后,我与简晨的相处完全变得混乱了。每天简晨除了练剑、骑射…剩余的时间,大都静静的坐在我身边,用一种令人沉溺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我。我并不厌烦这种感觉而且也有些习惯,只是不知怎么的我越来越无法拿他只当作弟弟对待。   窗外一阵东风吹过,院中种植的樱花树枝疯狂摆叶动,花瓣如飞絮般凌乱而飞。有几片穿过窗口飘在我浅粟色微卷蓬起的发尾上,静谧的夕阳带着金橘色的光芒,将整个高矗如巍峨山脉的冰冷宫堡覆上温暖的色彩。   一双炙热有力的双手轻搭在我尖窄的肩膀,简晨将目光同样放到窗外,许久,声音低沉的说:“维也,我听到宫里有人说我不是父王的儿子。”我的身体顿然一僵,我转身看向他,与我对视的瞳仁里,没有丝毫的不安与失落,他接着道:“维也,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对吗?”   心跳随着他的话,躁动了起来,我向简晨强扯了一下嘴角:“怎么会?你是父王最骄傲的小儿子,父王寄于你很大的希望,不要听那些人乱嚼舌根。”   “如果…我是说如果…维也,我不是你的弟弟,你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呆在我身边,对吗?”他突然反握住我的手,期待与不安溢于言表。   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简晨对我产生了这种不该存在的痴恋,是在搂着我替他接受了父王的鞭子?还是在以往一起形影不离的岁月?或是就在我成人礼上的刹那?但是不管在什么时候,这都是一个错误的故事。   简晨,你是我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一直捧在手心一心疼惜的弟弟。我爱你,但那是不同于爱情的感情。简晨,我一直隐忍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为我怕…怕看到你受伤失落的样子。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让你真正的快乐起来啊!   窗外几片樱花不甘的挣扎了几下,顺着我的发尾落到了地面。我笑得有些牵强,却依旧将牙齿露得十分整齐,对简晨说:“当然!我们曾经拉过勾的,说好以后都不许离开对方的!”我的话刚说完,就被简晨搂入他的怀中,那样紧紧的,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体香。   望着他因我的一句话而通红的笑脸。心中涌现的宽慰与苦涩,我只能默默的说:“简晨,我相信随着时间,你一定能找到那个真正爱你,而你又爱她的另一半。那时你一定会知道,现在的自己对我的依恋,只是一种心灵的依靠而已…”   简晨对感情的执著,对我的爱在不知不觉中,根本超越了我的想像,我用这一时的敷衍与安慰,换来的根本不是一时的平静与安祥,而是在埋伏更加深层的炸弹,在等待着特点的时间完全爆发。   樱花飞舞的越加汹涌,将整个院落化为了一片花海。那肆意的风吹乱了发丝,在他与我之间荡漾着另一番的旖旎。大帝国的习俗上女孩的成人礼于18岁,而男孩子的成人礼是在16岁。   所以简晨成人礼的那天,我刚刚19岁。简晨的典礼是盛大而奢糜的,父王为他宴请了各国各地的名人名士,以此来奠定简晨以后的位置。   仪式上,在简晨参拜万神时,我的父王也就是那一直高高在上的斯特帕卡国王,却亲自站在了属于神父的位置,亲自将纯白金打造的十字架项链带在他的脖子上,十字架在简晨的脖子上被灯光折射出冰冷的光,父王将右手轻抚在简晨的额头,闭上眼为他祈祷,一串串长长的祷告响遍整个神殿。   隆重的典礼,无比荣耀的祷词,无声在向全世界宣布简晨,他最小的儿子,将是他最大的荣耀。   琳琅的红酒、波光倒映的酒杯,一群带着糜烂气息赤、裸裸的女奴缓缓出现在宴会的正堂,宴会随着这些女奴的到来,开始变得不堪入目,我知道那是为了服务宴会,而专门调教出来的性奴们。   那些刚刚还优雅敬酒,相互攀谈的各国贵族高官,在看见那些女奴后面目完全裸露,根本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扑向那些女奴,更不顾众目睽睽脱下自己高贵的裤子…令人脸红的声音,一瞬间充斥在整个大厅,我甚至还看见自己的姐姐们和那些女奴一样,被自称绅士的人压在隐蔽的一角,发出高亢的呻吟。   我害怕的逃了,在逃走的最后一眼,看见简晨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正堂喝着酒,那周围的景象与声音,似乎都与他无关。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望向我的目光格外绵柔。   在马厩牵出一匹马,不顾众人的劝阻直接冲出了宫堡。身体上的颠簸,更使得脑子里格外的凌乱,从我成人礼之后,总会有人时不时的在我面前,对我说一些令人耳红心跳,让我向往又完全无知的东西,我知道人的本性就很糜烂,只是当一切亲眼所见之后,才明白想像与现实的差别根本不在同一阶段。   玄星湖依旧粼粼,如绸缎一般的银河镶满了耀眼的星钻,茂密的丛林包围着湖岸,我将身体放躺在柔软的草地。一时间天地万物都静了,那不时发出的蛙叫虫鸣形成了一章美妙的乐谱。我闭上眼用心感受着自然的美妙,一时间眼神也有些恍惚。   一件温暖带着陌生轻香的外衣,突然覆在了我的身上,我眨了眨眼坐了起来。   一双透过星辰的眼睛,带着奇异的紫色,高挺的鼻梁与我的鼻子只有一厘米的间距,一股很好闻的香味从他身上吸入我的肺腑。   我伸出手打算推开这个陌生的男人,却被他反手拉入了怀中,嘴唇被他霸占。我推开不了,那唇间或温柔或霸道的感觉,渐渐地双手不自觉得搂向他的脖子回应起来。亲吻渐渐变得温柔而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时才慢慢结束。   那男人突然说:“你是大帝国的公主?我们会很快见面的。”话完,他就转身离开。   我愣愣的忘了反应,许久才回过神明白,自己刚刚竟然和一个连面都未看清的男人接吻。那人似乎对我很了解,所以才会在最后说出那样的话。而我所记得的,却只有那妖艳的瞳仁和柔软霸道的双唇,以及还半覆在自己身上的外衣,上面有着与那男人完全相同的味道。  两世人生 今生(3)   简晨真的被我吓到了,一连好几天精神都被紧紧的拉扯。每次我一出现他都跟见了鬼一样吓个半死。   (哦~不对,我本来就是个鬼啊)为了让他尽快的适应我的存在,只要他情绪稍稳,我就立刻笑嘻嘻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N次后,我轻叹了一口气,望着离我有几十步距离的简晨。我每靠近一点,他就跳得的更远的地方,脸色一片苍白。   我有些哀怨的重复着,这几天一直说的话:“简晨,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没想过你胆子那么小,竟然会昏过去。”   看着仍旧头皮发紧双眼发直的简晨,原本一直坚持死缠烂打的底气顿时也没有了,声音也随之低落起来继续说:“对不起…如果你真的害怕我,那我和以前一样躲起来就是,只是在这世间我只认识你一个朋友,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而已。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那我……?”说着,我故意的用手去揉早不知眼泪为何物的眼睛,心底却被自己的话给刺伤了。   突然间,我想起了灵清曾对我说的话,如果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简晨,那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   果然,我的话刚落定。前面的简晨,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目光十分难看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阵得意,但面上还是十分凄惨的模样:“我从来没想伤害过任何人,虽然我和你不一样,但是我曾经也确确实实是人啊,可是我死了,难道人死了就要接受被人恐惧,接受连朋友都没有的恐惧吗?!”我背对他故意又抽泣了两下。   “等等!那个…我并不是怕你,我…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事实,如果你真的…真的没地方去,你就,就站住在我家也可以。”我转过身望向他,一脸的奸计得逞,他赶忙加了一句:“你……你不要离我太近,挺渗人的!”   “是…是是!”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对着他连连点头。忽的一下就飘到他面前,见他双眼又睁的老大,身体一颤一颤的又要跑。我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你放心啦!我再也不吓你了,我保证!”   他嘴唇干渴的用舌头舔了舔。许久他说:“我要是和别人说,我认识一个女鬼,他们绝对送我进精神病院!”   “嘻嘻……”我一阵傻笑,在半空中转了个圈。我真的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原来当一个人一旦没有了身体的时候,那隐藏在身体里的懦弱也会随之消失,有这个特点真好!   “维也,是你的本名吗?”在大学绿茵遮掩的公园里,简晨突然这样问我:“我好像认识你!”   “是吗?”我怔了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从那次在高中宿舍忽遇到勾魂者,而被一件雪纺纯色的长衣救下后,那件衣服时不时的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在衣摆的裙角下,绣有‘维也’的两个字十分亲切,我不想让他知道三年前,那一场震惊全校的自杀事件的主角就是我,所以我敷衍的叉开话题:“名字好听吗?”   对简晨的感情越渐浓深,在与他相处的时间里,我一直大胆的坦露着自己的感情。只是一切并不像相像中那样,他会随着与我相处的时间也会爱上我。我承认自己长得并不是一见就会让人倾心的那种,但因为已经化为了魂,原本身体的一些缺陷也早已消失。我不清楚是不是相处的时间还太短,或者是我的表达方式有误,我有太多的的时间,可以和他一直耗下去,但是我能等,而他呢?   清早一切刚刚开始,阳光从有些斑驳的铁窗口偷溜了进来,让有些阴暗的房间变得有些光线。   自从我住了进来,他知道我怕阳光后,便将房间一直封闭起来,不然我与阳光接触。   简晨睡得很香,黑暗中的他脸庞分明而柔和。突然间一股冲动的想法涌了出来。   我喜欢他在阳光中的模样,五官清晰而柔和。   这样的喜欢迫使我走向了窗台,伸出右手将窗帘拉开。光线是致命的尖刀。帘子刚掀到一半,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到大脑,我不禁痛呼了一声。   身后突然的力量将我往后一拉,我不防。整个人跌入了身后宽厚的胸膛。这是我与他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他的声音从头顶传入我的耳朵,凌厉中担心溢于言表:“你干什么?不想要命的是不!”   我皱紧眉头,望了一眼右手上多出的焦黑,不由得觉得委屈:“我…我只是看你天天呆着黑房子里,所以想让你沾点阳光。”   “阳光?”他一阵无奈的将窗帘又重新拉实。望向我说:“你怎么就不能老实一会儿?”   我尴尬的看他将我的右手抬起来,轻轻的吹着气,我说:“这点伤没关系,一个小时后就会复原的。”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着俊眉一脸阴沉的样子,我忙双手合十一脸的狗腿说:“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啊?”   昨天晚上,他明明知道我就在他身边,还和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的。我一时气不过,直接将那女孩一掌劈昏过去。结果将简晨惹毛了,对着我就是一阵咆哮之后,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就是一阵沉默。   见他还是一脸的阴沉,我忙又道:“我昨晚…”   话未完,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我打断。   简晨脸色一松说:“不准再有下次,你把人家打晕,拍拍巴掌就了事了,我还得把人家送回去,接受一场盘问,你做事情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后果……”   说着,他刚将门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就从简晨的腕下溜了进来。半着一声特别响亮的招呼:“嗨~哥,我要在你这住几天,不介意…”说到一半,他抬眼向我看了一眼,突然诧异道:“她是谁?”   我与简晨对视了一眼,顿感莫名。   “柏川,你看见什么了?”   “哥,你把我当瞎子了?这么一个大美女,不闪不避的站在你房间,你说我看见什么了。”   我仔细打量起柏川,他个子很高,有着一双高仰的丹凤眼,皮肤细腻白皙,一头板粟色的碎发下,两颗钻石耳钉熠熠生辉,模样十分的英俊。   一直以来都是我想让谁看见我,他才会看见。这也是我为什么敢光明正大的站在房间里不闪不避。而此刻柏川竟能一眼看见我。   我的解释有两点1、他有一双阴阳眼,能看见鬼怪之类的东西。2、那就是他懂得一些茅山之术,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我是异类,也不像经常受惊的样子,所以我只能排除了这两个可能。在思索无果下,最终我下了一个结论就是:他是一个异类!  两世人生 前世(3)   “你是大帝国的公主?我们会很快见面的。”他的话如乐师最动听的歌喉,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久久都无法散去,他的吻犹在唇间,他的气息更是纳入了我的肺腑。他留下的外衣被反复查看、抚摸,不舍得放下。   手中的布料是贵族们常穿的那种高档纯丝,细腻而顺滑。款式却很简单,由紫荆色的花纹织绣成边。   “你是谁?”我抱着外衣这样的问,世界没有任何的回答。我将身体蜷缩在床上,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日天已经大亮,我在一阵欢天喜地的欢呼声中醒来。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太阳穴,呼唤我的丫环:“雪莉,外面怎么这么吵?”   雪莉匆匆的走近来,将我扶起,笑嘻嘻的对我说:“回公主的话,是南亚国的大王子到我们大帝国来了,准备要在五公主和六公主之间娶一个王妃,谁知一早来时看见了五公主和六公主之后,突然对国王说他丢了他心爱之物。所以在派人到处寻找呢。”   我一阵莫名:“那他人有什么好欢喜的?”说着,起身让雪莉帮我打扮。   “公主你有所不知,是这位南亚的王子,样貌十分英俊,几乎整个宫堡的女子都疯狂起来。”   “我看是你疯了起来?”我打趣起她。   “公主,说真的,那南亚的王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她的眼里一阵星光闪烁,见这般模样,我不由得也一阵的好奇起来。   公主选婿,所有人都必须参加,所以当我到来的时候,已经是最晚的一个。   大殿里,父王、简晨以及众多兄弟姐,都端端正正的站在大殿两人旁。而在众人之中的大殿中央,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我,身形在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修长,他双手负在身后,头颅微扬,一头浅粟如瀑布的卷发用一根细长的雪纺束起,站在殿内,着一股浓烈的舍我其谁的气息从他身上释放。   我向父王施礼之后,站在了众长姐的最后,这样的场合我的出现并不重要,带着一丝好奇。我顾作不经意的抬头看向殿堂中央的人景,却不想正好与他转身的目光相触在一起,那看向我的奇异的紫色瞳仁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瞬间我愣住了,这个目光似曾相识,在我绞尽脑汁回想究竟在哪见过时,他突然走到我的面前,左手放在胸前单膝跪在了地上,施了一礼后轻牵起我的右手,在我的手背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说:“我美丽的星宿女神,我相信是上帝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是南亚的大王子--柏川.龙。”   语毕,四周立即一阵清晰的抽气声。   柏川?他就是昨夜的神秘男子?我可以肯定当时我的神情一定精彩极了。他对我施的礼仪,是对心爱的女子求婚所用的。他说的话更是绅士最高的毛病。我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牵着我的手一脸深情的俊美男人,脑子里一片浑浆浆的。他……他竟然在向我示爱……   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将我惊醒,我转身看见五姐和六姐,一脸伤心的掩面而逃。周围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看向,柏川与我相握的右手。他拉着我走到正殿,高声的对父王说:“尊敬的国王,柏川遗失的心爱之物已经找到。肯请国王将她赐于柏川,柏川保证我们南亚国都,有我柏川在一日,必将与帝国永搭友谊的桥梁。”   大殿内一片寂静,那迥然各异的眼光直直的向我射来。   “大殿下的意思是?”父王问道。   柏川勾起他的嘴角,表情邪气而温情:“肯请国王将您这位美丽的女儿赐于我,我会用神的誓约来起誓,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   他的话让我震惊的同时,从心底涌现出无限的感动。在我还未成年之前,我就明白在这深宫大院之中,爱情是一种华丽的奢侈。   公主的皇冠是一种荣誉是高贵的象征,同样也是一把纯金打造的枷锁。它的存在是稳固权力的道具,以前的几位姐姐就是,而我也终究会步上同样的命运。   我的母妃并不受父王的宠爱,同样在我成人之前,父王对于我的存在,只介于有这么一个女儿罢了,而我对他的认知,仅仅是我有一个万人之上的父亲。   直至我的成人礼里,父王才开始对我另眼相等,他当时望着我说:“我的好女儿啊,这样貌绝对是天下第一。维也,父王赐封‘星辰公主’,愿维也能像黑夜里的星辰一般,能点亮黑夜,永远璀璨美丽。”   那一刻,我便清晰的认识到,我的样貌将会给父王换到更大的权利。   柏川的话刚说完。   “你放肆!”响亮的男性嗓音,如一把尖锐的利刃刺破大殿凝滞的空气。   简晨忽然从一旁冲了出来,一双眼睛带着浓郁的火焰望着柏川,大声指责:“殿下难道不知男女有别吗?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帝国的星辰公主,不是寻常女奴能由你轻薄。”说完不顾旁人的惊诧,将我从柏川的身旁拉过。   突如的力道让我有些不稳,而握住我手臂的力气出奇的大,让我无法忍受的皱起眉,轻呼出声:“痛…晨,放手。”   简晨并未放开我,手中的力道只是略微放柔了些,整个人从骨髓释放出一股轻冽的寒气,他目望向柏川,如神斧刀削般的轮廓上,有着不易察觉的痛楚。   “小殿下,你可能误会了?我与七公主心心相惜,我也用神灵起誓来保护她,与心爱之人携手怎么能算轻薄。维也是帝国的公主又怎么能和下等女奴比较。”   “你…”简晨被他的话堵的一阵语塞,双眼更是瞪的老大。   父王突然加了一句:“哈哈…我这小儿子平日最与他七姐亲近,如今知道自己一直亲近的姐姐,被人喜欢。难免有些浮躁了些。柏川殿下不要介怀啊。”   “怎么会,小殿下是人中龙凤,我柏川又怎能和他计较。必竟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柏川不羞不躁的回答。   父王又是哈哈一笑接着道:“只是柏川看上了本王的七公主,那也得问问她本人的意思是不是?”说着,父王目光看向我,我看懂了父王的意思,不由得打了一下冷战,将手臂从简晨的手心摆脱,被握住的地方滚烫滚烫。   我咬紧牙龈许久,声音铿锵有力的在殿堂回荡:“父王,女儿在宫外就早与大殿下相互私约,只是当时他隐瞒了身份,所以女儿一直都未敢说起。今天他用神灵起誓一生一世来疼惜女儿,女儿也只能相互起约发誓今生非他不嫁,只愿与他相伴终身不离不弃。”   这样的话说完,连自己都相信自己与柏川相爱很深。只有我自己明白对他有好感是真,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更好的活着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维也,你说的是真的?”低沉的近乎呢喃的声音,就响在我耳畔。我知道是谁。但是我无法去回应,一切都是天意不是吗?   所有人都散了去,只留下我一人站在了父王面前,他从王位上走了下来。对我微笑说:“维也,一起在花园走走吧。”   扑面而来的风轻柔而舒畅,一条石径小路绵延的一直往前伸展,我的步子走得很缓,两旁的花锦簇一起,不时的有蝴蝶在上面飞舞。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的和父王站在一起,也是第一次和他单独的在花园散步,心中的忐忑几乎占满了我所有的神经,我走得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慌乱。   “你在怪父王吗?”他突然开口。   我一怔,回答的诚惶诚恐:“维也不敢。”   “其实,父王都知道,父王有这么多的儿女,真正亲近的屈指可数,你们表面敬我顺我,都只是迫于父王的威严。当然父王也没有做到身为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儿女这么多,父王真正关心的也只是其中的一、两个。”说着,他看向我,锋利的眉眼带着些许的柔和。   “自从你9岁那一年,大胆的跑到简晨面前为他挡下鞭子时,父王就一直注意着你。这些年,你经历你母妃的离开,被兄弟姐妹欺负种种之后,依旧能这么坚强的生存着,父王真的对你踏板,你不像他人一样,充满了仇恨与歹毒,如同在淤泥之中盛开的一朵莲花。而你和简晨的感情也随着这些变得越加深厚,这些父王都知道的。”   我想说些什么,但张口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父王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学占星吗?”   我摇头。   “占星有一个境界叫做忘我。学占星的人会比同龄上普遍成熟很多,也懂得很多。所以我想让你与简晨一起相处时,能看得多一点,远一点。当然这些,你并没有让父王失望。”   父王的话,让我有些懵懂,我不知道他所说的看得多,看得远,是不是与我心中所想的一样。我拉了拉拖在地上的裙摆,在父王面前突然跪下,说:“父王,请恕女儿无礼,女儿这么多年来,受尽的委屈都是晨一直在帮助我,给我勇气……”   他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你知道最近宫里突然出现了一些谣言,说简晨不是我亲生的事情了吗?”   我点头。   “本来你与简晨的事情,父王一直都未阻止。但是父王实在没有想到,简晨为了和你在一起,会连至高无上的权力都不要,他在四处散播流言,说他母妃在未进宫之前就有了他……”   这个消息,顿时让我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父王那平淡如水的脸孔,耳朵里父王的声音仍旧持续不断的传来。   “简晨注入了我无限的希望,他的未来更是罗马帝国的未来,父王不能允许他就此毁掉。维也,你明白吗?”他将我扶起,那皇冠罩下的头发,已经布上了银丝,在阳光中格外明显。苍老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他望着我,语气更是不容反驳:“你是聪明的孩子。这一次你能遇到真心待你的人,我知道你会把握这个机会的。”   是的,在父王在大殿上望向我的时候,我就明白。简晨是父王的希望,一切阻碍他的人,父王都会不惜手段将其除去。我突然应该感谢上帝,让柏川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尽管我不了解他,但隐隐的有一种直觉在告诉我,他就是我今生要找的人。   那一夜,我一夜无眠。  两世人生 今生(4)   夜凉如水,秋风横扫窗外梧桐。   一阵安稳的呼吸声后,我如往昔悄悄地附身在简晨的身侧,将身体贴在他宽阔的后背,手轻轻的从他腰侧环住。无数个夜晚这一瞬都是我所盼望的,这样的亲密接触更是我用生命才换来的。   只是…这样的幸福,我却要小心翼翼不敢惊动半分,只能在漆黑的深夜贪婪的索取。   简晨突然转身,与我面对着面躺着,分明的轮廓被无限的放大,连嘴角周围刚露出的胡叉也看得清楚。高挺的鼻尖与我的鼻尖相抵,呼吸就在我脸庞徘徊。他的手无意的搂着我的腰,将我紧紧地圈在他的怀里。炙热的胸膛带着令人痴迷的触感,我虽害怕被他发现,却怎么也舍不得这难得的温存。痴迷胜于理智。   我不由得靠近他,将双唇覆上他的唇上轻轻的允吸,甚至有些大胆的随着他微张的口探了进去,我倍感刺激的半分钟后,突然感觉到简晨有些朦胧的回应。   冷汗突然将理智拉回,我有些害怕的准备离开,身体却突然被压制住,他的眼在黑暗中依旧紧闭,火热而又粗重的吻,却从我的舌尖慢慢随着我的脖颈,慢慢地往下移动…   爱容易让人失去自我,而我是一个甘愿被爱情俘虏的白痴,一次次将自己推入无法摆脱的深渊。   第二日的早晨,难得起早的柏川走到客厅,看见早已坐在沙发上拨弄着电视的我,突然挑到沙发上,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柏川是简晨姑姑家的儿子,在他的家族里是特别头痛的家伙,经常翘课、逃学,这一次和他妈大吵一架后,就跑到了简晨这里,一直都没有回去。   我转头冲他笑道:“柏少,不会平日和女孩子搭讪就是用这样的话吧?”   “我是说真的,本来我以为你是我哥的女朋友,但是经过我的认真观察之后,才发现你们并不是那种关系后,所以我才问你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拉长了声音。   他笑得颇为暧昧:“我对你很有好感,我们可以尝试深刻的交流,好彼此深刻的了解了解。”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脸上笑得越加灿烂:“我怕你了解之后,连胆都没了。”   他走近我,帅气的甩了甩刘海:“怎么会?在美女面前我的胆子一直都挺大……”   他的话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我回头看去,简晨就站在我们身后,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他望向我,脸上突然出现不太自然的红晕。   柏川突然问了一句:“哥,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起昨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让你想想脸就红了?不会是…春梦吧…”柏川刚说完,就吾自捧腹大笑起来。   简晨狠狠的瞪了柏川一眼说:“闭上你的鸟嘴!”   “什么嘛?明明是自己思春了,还不让人家……”柏川的话,还没说完,简晨突然就扑了上来,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拿起一个枕头就按在柏川的脸上:“你丫的,不说话没人会把你透明了。”说着,眼睛又漫不经意的往我脸上扫了扫,突然问:“你……你……”   我故作奇怪的看他,将双眼睁得很无辜:是“我怎么了?”   他又看了看我,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非礼勿视!”。   一阵轰闹之后,柏川跑回了房间。若大的客厅里只留下我和简晨二人。他坐在沙发上目光游移不定。   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昨晚的事情,简晨虽然睡得朦胧,但是我依稀听到从他的嘴里喊出了我的名字。因为知道所以简晨才分外在意事实的真相。我走近他,双手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今天你下午没课,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简晨看了看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想往后缩却觉得有些娇情,只能任由我搭着回答:“嗯,没问题!”   我去的地方是我的家。一晃几年过去,当我打开门看见里面陈设时,第一次发现时间真的可以飞速来形容。过去快乐和忧伤的情景,瞬间袭卷了我的神经,双眼干涉的疼痛。   三年前灵清曾就对我说过,我的母亲因为我的死亡疯了,我真的佩服自己的歹毒。辗辗转转一恍就是三年过去,直到今日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家,还有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而那个生我养我十几年的妈妈,此刻杳无音讯。   一一,你死了就真的没有牵挂了啊,他人死后还知道七日之后与亲人道别,而你呢?你真是好狠的心肠!想到这,双腿直接跪在了地面,一个响亮的头撞到地板的闷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你在干什么?”简晨突然在身后准备拉我起来,被我用动作制止。   我这是在灵魂一直被鞭笞的时候,在每个毛孔都锥心的疼痛的时候,给自己的灵魂减少应该承受的痛楚。   我走进曾经自己住的房间里,里面的陈设一如往昔,我打开曾经经常放东西的小抽屉,一封已经沾满灰尘的信纸映入了我的眼帘。   一一: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被你的爸爸带到海外已经一年又四个月了,我之所以不不写具体地方,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去找她的。   我真的有些恨你,你走得真不拖泥带水。我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在我面前一直柔柔弱弱的女孩,却又这么心肠冰冷的一天。你爸把这个房子交给了我保管,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一直到了现在,我留下了这封信。   我不知道这封信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更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得到,我只是在给自己隐隐的一个希望,一个可以赎罪的希望。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我考上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所大学,如果你看到了那就来找我吧!   灵清留。   “是你的朋友吗?”跟在身后的柏川突然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能无声的点头。将嘴唇咬得很用力很用力,强迫着自己不要哭出声音,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信纸一双手止不住的颤动。   灵清,对不起!   “你是不是离家出走的?”一句特别不合氛围的一句话,从柏川的口中吐了出来:“或者其他什么的?”   我的头发胀的厉害,终于克制不了的转身对他一声怒吼:“你丫的给我暂时闭上你的鸟嘴行不?”   柏川被我这一吼,吓得一下子跳到了一直安静的简晨身后,嘴里却还没有闲着:“我一直看你温温柔柔的,没想到你原来这么粗鲁!”   被他这么一搅和,原本压抑的痛楚完全的被打乱,心里腾的一下燃烧出火焰,一种找人想要释放发泄的冲动不断沸。,我微眯起眼眸,柏川那有些妖媚的脸庞映入其中,我张嘴:“蹲下!”   我的话刚说完,原本还一脸得意的柏川,脸色顿时难看的蹲在了地上,嘴里不住的发出吼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手脚不受我控制了…”   我狠声道:“既然你太闲,那我给你找点事情做做…去厨房拿抹布把所有房间都给擦干净。”说着右手一指,蹲着的柏川顿时起身走了出去,门也随之关了起来。   屋外柏川杀猪般声音不断传出:“不要啊,怎么回事,维也你使了什么妖术啊……我不要打扫!!”下一秒就安静了起来,一张纸条从房间里飞了出去,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简晨被刚才的一幕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暗暗的一阵侥幸。天~幸好我没惹恼过她,不然现在的柏川就是以后的自己。   我看简晨一双眼睛睁的老大,以为他在害怕,忙细声解释说:“这只是恶作剧而已,不会伤害别人的。”   简晨心里更是一惊:这都是恶作剧而已,那真玩起来那还了得。   星光渐爬,路灯在四周迤逦。   与他们回去的时候已是晚上9点之后,柏川来时的风度翩翩,在一下午的折腾完全没了踪影,特别颓废的败的走在身后。   简晨在一旁拍了拍柏川松散的肩膀,脸上又是怜惜又是同情…   两个大男人的脸上露着“我懂你”“我悲催”的表情。   引得一旁的我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两世人生 前世(4)   草地上一片虫鸣交和之声,一团团簇拥的美人娇包裹着周围,绿草奇花之间荆棘的灌木穿插其中,淡淡的花香不时的萦绕。夜空中,满天星辰是用仙绳交织的瑰丽色彩,神秘而悠然。脚上的花鞋踩在草坪软软的,与我此刻的心情完全的相反。   身前一米开外的菩提树下,繁茂的枝丫怎么也遮挡不了简晨孤傲的身影,我对他说:“再过两天我就要到南亚去了,你会为我祝福的对不对?”话轻柔如同柳絮,听似那么的纯真无害,却是一把太过锋利的匕首,太致命的插入简晨单薄的身体。   沉默一片沉默,那属于盛夏里的蛙声,在深夜微凉的风中遥远的传来。   我知道会这样,并不意外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隐约的能闻到情花那淡薄的香味,微微眯起了眼展开双手,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而可以忽略眼前人犀利的瞳仁。   许久,他说,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好听,却掩饰不住里面暗藏的冰冷:“维也,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救我时,我曾经对你说的吗?”   胸口一阵翻滚。他的话被不断放大在我的耳边,一直传递到心脏。   记得!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个倔强的小简晨,遍体鳞伤的醒来,看到我的第一眼时,那浑圆的大眼睛闪现着晶莹的泪水,薄而小巧如樱花瓣般的双唇半晌才颤抖的说:“维也姐姐,你对简晨好,简晨会用一辈子来回报你。”那是他第一次喊我姐姐,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迫使自己与简晨直视,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什么?”   风大了,那遥远的情花香味变得更加浓烈起来。   情花拥有着七瓣的银色花朵,七年才会寂静的在深冬盛开,香气会延伸的很远很远。在这个奢侈又高贵的宫里,而唯一有它踪迹的地方,就是离这花园最近的神女殿,那里住着帝国里称为‘最美的奴仆’的女人。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他不相信的反问,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原本处在阴暗的脸庞渐渐清晰,还没宽阔的肩膀显得分外的萧条,他接着道:“你知道我的心…”   “简晨!”我打断他:“我是你的姐姐,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永远都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明白吗?”   “如果我不是你弟弟,你会不会和我走?”他再次大声的质问起来,期盼的双眼晶莹透亮,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座显眼的灯塔。   我坚决的回答:“不会!我对你的爱永远也不会逾越你我之间的亲情。”说着,我靠近他,双手抚上他瞬间苍白不堪的脸颊说:“简晨,你是父王的骄傲,是整个帝国未来的支柱。你已经成人了,就不能一切随自己的性子做事。不要再迷惑了,感情的世界你还不太清晰,你会找到一个你爱并且爱你的好王妃。那时,姐姐我一定会回来,为我最疼爱的弟弟送上永恒的祝福!”   他的双眼顿时划过一丝似是绝望又似不顾一切的凌厉,我的手被他猛然弹开,他看着我,一字一字如同如鲜血凝结而成,对我说道:“维也,我会证明向你证明!”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那么的决绝。我不明白他所说的证明到底是什么。只是心好难受、好难受。   那个在记忆里那么单纯的日子,那么多一起相伴多年的日子……往昔犹如从前,让我瞬间失了力气瘫坐在了草坪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简晨,有一种爱是不能逾越的,他超过了爱情,被世人所赞扬的。请原谅我的残忍,只因为我是你的姐姐。   这真是一个多事的夜晚,当我回到寝宫,远远的就看见穿着一袭白衣的雅妮儿.朱恩,月光下的她,纤弱得身形显得十分的飘渺不堪。   我走到她面前施礼:“三母妃,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会出现在我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在我的记忆里她鲜少与外人接近,离开自己的宫殿更是屈指可数。她对我的存在一直都以缄默的态度回应。   可能是因为她做为一个母亲,却对简晨一直一副不管不顾,所以我一直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她在这个偌大的宫堡里,完全就是一个有着好皮囊的木偶,没有喜悲,没有言语,只是仅仅有这么个人存在而已。她美,只是美得没有灵魂。   她随着我进入了我的房间,与我静坐在茶室,一股沉默的仿佛带着气力的氛围,包裹在我与她之间。不知过了多久,在我都以为她来就是和我静坐品茶时,她方幽幽的出口,声音如曼妙的长笛,语言却很直白说:“七公主,我希望你不要伤害简晨。”   这句话说的我不知如何,只是笑呵呵的敷衍起来:“怎么会?众多兄弟姐妹中我与简晨最是亲密,我疼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他?何况我马上就要离开大帝国了…”说到此,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我…”她顿了顿,神情突然有些黯然说:“简晨从小到大,做为一个母亲,我没有给过他属于一个母亲的关怀,看着他从小被人欺凌,满身伤痕的跑回来沉默不语,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我不能对他心软,他的出生对我来说本就是一个悲哀,虽然我明白这一切都和简晨无关,可是我做不到,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我被她的话给怔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来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个美丽却如同木偶的人。她的表情纠结而悲伤,一双精致的柳眉紧蹙在一起,她嘴唇有些苍白,说话一张一合间,透着丝丝的无力:“这一切,都要从我还是真新镇里的一个奴仆的女儿说起…”   在罗马帝国,人被分为六等三级,六等:分别是奴隶、贫民、地主、商人、贵族与皇亲。三级就奴隶还言分别为:1、是因为犯了法而降为奴人的,属于高等奴隶。   2、父母是奴人,生下来的儿女也就是奴仆,只此被称为‘天生奴仆’属于二等奴隶。   3、是有着低贱的姓氏,比如卡卡奴、德古琳奴、祜奴、麦莎肯尼奴等这都属终世奴隶。   奴人是为商人、贵族、皇族服务。   奴仆是为地主、商人、贵族、皇族服务。   而奴隶的价格最低基本上都在贫民和地主上打转,稍有姿色的女人,更会被训练成性奴给人服务、贩卖。   雅妮儿.朱恩是天生的奴仆,她的父亲与母亲曾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富商,不知是何原因得罪了马汀纳也贵族。一夜之间家产全部被袭。肯德雷.朱恩带着怀有七个月身孕的妻子莫西西.维纳斯.朱恩被降为奴人,终身无法翻身。而雅妮儿就这样诞生在这个世上,高贵的身份她还未享有就变得低贱。   雅妮儿和她的父母在一个比较亲和的贵族里工作,父亲的能力也很得那贵族赏识,因此雅妮儿的童年并不艰苦。雅妮儿生来美丽,虽然经常做粗重的活儿,皮肤却细腻白皙十分惹人疼惜,这对于一个奴隶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她的母亲更用生命来告诉她这一点。   那时,雅妮儿才10岁,她的母亲就死在了她的面前。五个看不清样貌的男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奸杀了她,雅妮儿就躲在母亲身后的土窑里,惊恐的看着她的母亲在拼死的挣扎、那些男人肮脏的动作,以及母亲在死后睁大的那双眼,那一幕幕幕刻在了雅妮儿的脑海,再也无法抹去。   那天后,雅妮儿变成了整天在泥土里滚爬的哑巴,以往干净漂亮的小脸,也变得总是蜡黄蜡黄的。就在这时,她认识了哈达.费炀,一个充满阳光对生活一直充满希望的男孩,总爱围着雅妮儿叽叽喳喳,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陪她玩耍、陪她说话。两人很快的步入了爱河。   时光婉转,一恍就是六年,冥冥中有一种叫命运的线绳在*纵着人们,当然也包括了这两个在爱海里,甜甜蜜蜜的两个年轻人。   那晚,斯特帕卡国王莅临贵族家中,贵族家人无不欢腾起来,做事尽心尽力。雅妮儿也一直忙得很晚,身上全被汗水给打湿,等回到住所时热水早已被舀的干净。无奈之下雅妮儿来到了后院,那里有一潭荒废的池水,雅妮儿时常会在三更半夜,在里面洗澡而不被发现。一捧微凉的池水掠过肌肤,那原本用黄泥涂过的皮肤瞬间瓷白,蜡黄蜡黄的小脸,在一阵清洗之后暴露出令人迷醉的美貌。   说到这,雅妮儿冰雪般的脸颊上,瞬间变幻着多种情绪,痛恨的、屈辱的、绝望的……阴郁的瞳目突然望向我,声音有些暗沉的可怕:“我终究没有逃过我母亲的宿命!我根本没有想到斯特帕卡会站在我的身后,他在我上岸后逞着酒劲强暴了我。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母亲绝望的脸孔,与那几近撕碎的声音!我的屈辱与绝望,变成了事后所有的人认为是我故意勾引国王,甚至连哈达也这样认为……”   她顿了顿,手中的杯子被捏得茶水往外涌动,她说:“我羞愤难当,一怒之下就跟着斯特帕卡来到了宫保,我在向其他人证明,向其他人抵抗。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勾引他的,那我就让别人的认为成真,我要给那个不相信他爱人的人看看!只是,我人跟着来了,心却死了。这根本是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较劲。生下简晨后,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我母亲的惨死,想起我念念不忘的人,却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的目光,想起那一夜不甘的屈辱…”   “可是简晨并没有错啊,这些根本是你们的事情,为何非要把一切加注在简晨的身上,你知道一个拥有母亲却得不到母亲的关爱,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我对不起他,我已经没有资格做他母妃,但是就让我为他做上件事情。我求你不要伤害他,在他的心里,你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如果你离开,简晨肯定会疯的!”她痛苦的哀鸣,触伤了我的心脏。   我无力的垂下双手,许久回应:“我是他姐姐…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她连忙抓住我的双手,双眼间带着浓浓祈求:“我知道……我知道,这样的感情对你来说是一种罪孽,简晨对感情固执的和我一样。所以…我只希望你能给他点希望,哪怕骗他也行。我怕他会做傻事!”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入下去,缓缓的说:“来不及了,在你之前简晨已经找过我了。”   一切都已经晚了……  两世人生 今生(5)   我以为简晨是爱我的,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我以为我对他的心思,他是明白的,就算不爱我,也多少会喜欢我的……   我以为这么几年的相处,就算不喜欢我,简晨还是有点在意我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我以为……   简晨带着郭千千到家里的那天是在过年的前昔。简晨毕业后在一所外贸企业工作,颇得老总的赏识,短短几年就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升到了销售总经理的职位。简晨不喜欢我插手他的工作,更不喜欢我在暗地里陪他完成业绩,因此自从他升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他的公司。   所以当他把郭千千带到我面前时,我顿时石化的堵在了门口。   “维也,客人来了怎么也不知道给客人倒杯水,你堵在门口做什么?”说着,他为郭千千介绍:“千千,她是我妹妹--维也。”   他说的自然而亲和,仿佛我真是他妹妹一般,只是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他妹妹了,我怎么不知道。接着他为我介绍起来:“维也,千千是我的同事,刚巧她车子坏了,顺便到我家里来坐坐。”   “你好,维也。”郭千千很是和善地对我招呼道。她有着精致的脸蛋与高挑有形的身材,站在我面前令我有片刻的尴尬,我有些恍惚的回应了一声,侧身让她和简晨进了房间。   一股刺骨的寒风透过打开的门打在我的脸上,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我瞬间清醒。我深深的纳了一口气将门重新关好,跟在他俩身后半开玩笑的说道:“郭小姐和简晨是同事,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郭千千听到我的话,有些错愕的看向简晨,简晨也并不在意的解释说:“维也,有时会到公司去玩。”   她婉儿一笑,转头望向我,动作大方而优雅:“是这样啊,我也是前一段时间刚从其他分公司调过来。”   我不得不佩服简晨欣赏人的眼光,这个女人真的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更有气质…简直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就这一个动作更是落落大方,好不从容。我的心顿时按响了警铃。   我非常从容的一屁股坐在他们的身边,笑得很是天真:“那郭小姐和简晨认识时间也不是太长喽?”   她又是婉儿一笑,转头深深的望了简晨一眼。明亮的眸子,丝毫不掩饰对简晨的崇拜,回答:“也不是,老早就听说总公司有一匹桀骜的黑马能力不凡,短短几年就连升几级,很是得老总的赏识,正巧这次调回来能和你哥哥工作,我与你哥哥也算是缘分。”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缘分?说话这么露骨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   “呵呵…千千在说笑呢,维也,你到厨房煮点你最拿手的咖啡让千千尝尝你的手艺。你不知道千千可是对咖啡很有研究的哦!”我顿觉不爽,狠狠的瞪了一眼笑靥如花的简晨,转身走进了厨房。   千千…千千…干嘛叫得那么亲热…她对咖啡有研究关我屁事,我学煮咖啡也只是想让你下班之后,可以放松放松而已。   我越想越火,拿在手上的杯子被我一用力顿时捏成两半落在了地上。   门外,简晨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维也,怎么了?”   我连忙蹲下身,解释道:“啊……没事,只是杯子没拿稳,摔碎了。等等啊……”   “小心一点,家里有客人注意一下啊。”   简晨的话,还有他刚刚的那种态度,结合在了一起彻底的惹火了我,我咬了咬牙将心中的怒火给压抑起来。   最起码我不能让郭千千那个女人看我的笑话。   一送走郭千千,我就与简晨大吵了一架,对于他刚刚的态度与言行,进行了多方面的指责。这是近八年来第一次和他这么激烈的争吵。在大吵特吵之后,简晨的一句话彻底伤了我的心,他说:“你不要这么不可理欲行不行?我是一个正常且活着的男人,我欣赏一些有气质漂亮的女人有什么错?”   我的心瞬间有种破裂的感觉,自从和他在一起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死的事情,他的这句话彻底惊醒了我,原来对简晨来说,我一直和他都不是同类。我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任何的言语,在他面前消失的就无隐无踪。   拥堵的车道似一条拼凑而成的长龙,耀眼的车灯一辆与一辆环环相接,照亮了整条马路,心里的气愤与委屈让我的双眼,在黑夜透着猩红色的光。   太空荡的空间,让我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没有简晨,我更觉得自己只是一只孤魂,一只连生存的目的都消失的孤魂。   脑海里想到唯一还记得我的朋友--灵清,她就住在这附近,只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已经快要出世的宝贝。我根本没有任何去涉入她生活里的余地。   还记得四年前,我在这个城市与灵清相遇,她见到我的第一面就狠狠的扇了我两个巴掌,眼里充满矛盾的恨意以及顺着脸颊滚滚而落的泪水,那时的她已经脱去了青涩身边也有了她所爱的男人。她抱着我一阵大哭眼泪随着我的脖颈滑下,灼伤了我的皮肤。我曾问过自己,如果我还活着,是不是过得更好一点。只是一切没有如果。   灵清告诉我,她的爷爷在几个月刚刚去世,在临死他要她替我道歉。灵清说:在这个以科技为主导的时代,他的爷爷一直都被称为迷信的一员,而遭到一些排挤。所以最大的愿望就是向世人解说,人类是有灵魂的,人在死后也同样拥有转世为人的能力。   而我就是他送上门的实验品,他用前世今生这个幌子,来忽悠智商低级的我。而我就那么白痴的相信了,且没有任何疑虑的选择了死亡。   每当想起灵清对我说的这些,我都笑得特别灿烂,那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对自己将生命看得如此轻薄而笑出的声音。   鬼,是没有眼泪,所以只能用笑容来顶替心中的悲哀,笑得越开心,其心中的伤痛越加的深沉。   我也终于相信了这是一种对灵魂的鞭苔,这种无形的酷刑远比凌迟来得更加残忍。   一辆非常骚包的红色跑车,突然在我旁边按响了喇叭,将陷入记忆中的我给惊醒。   “嗨,美女,干什么这么沮丧?和男朋友吵架了?要不要帅哥陪同啊?”   这种轻挑又欠整的声音,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谁,我转身看了一眼连衣服都一片红旗飘飘色的柏川,干笑道:“柏少?是你啊,几年不见你姿色又见长了哇!”   我不会忘记四年前,他被他老妈追到简晨宿舍被强行带走。却在走之前亲了我一下后,不要脸的说:“这是我给你印的章,你以后就是我柏少爷的女人。”   “你见到我就这种表情啊?”   我很是困惑的睁大了双眼:“那我该是什么表情哇?”   “最起码也得先来个拥抱,再给个火热的KISS吧!”说着,他站在了车上,双手做着拥抱的动作。他本就长得显眼,还穿着显眼的衣服和开着显眼的跑车,看见他一个人在大马路上大声的乱嚎不说,而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   路上的行人纷纷给柏川空出了地儿,一双双着用看神经病的有色眼睛,来回在他的身上。脑子都冒出了一连串的感叹:“唉,这世上真是人无完人啊。这么好看的男孩子,竟然神经有问题。”   我看着柏川的模样,不由得大笑起来,用眼神向周围扫了扫,好心的提醒说:“你还是开你的车吧,不然一会儿哪个好心人真打个神经医院的电话,你还真猖狂不起来!”   刚说完,我竟没想到脸皮超厚的柏川,竟然会不好意思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