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今晚,我会好好对你 漆黑一片的场馆,令人心神不安的滴答声,敲打着我的心。 我跌坐在北极熊场馆的水池中央,表情惊恐的盯着波澜起伏的水面。 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头颅,伴随着厚重而乌黑的长发,从水中逐渐浮起…… 先是眉毛,而后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一张相貌惊艳的男人的脸,最终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深吸一口气,无法接受我现在所看到的东西。 …… 我叫郑明月,二十一岁,心理学毕业生,为了调查五年前我父亲的诡异死亡而来到康盛海洋馆工作。 就是今天,当我在夜间准备偷偷进入这里探查的时候,我的手指却不慎被池边的铁丝划破。 随着鲜血滴入水池,方才那诡异的一幕,就切实的在我眼前上演。 “明月……” 那惊艳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这时候听来,就像是坏了的音乐盒,呕哑嘲哳,令我后背发凉。 我的大脑中不断循环着一句话—— 这里,果然不干净! 男人动作极其缓慢的从水中升起来,而后停留在我面前。 他的脸是病态的苍白,眼底的乌青撞击着我的视觉,忽的他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然停留在距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惊恐,害怕,不断抨击着我现下脆弱无比的心脏。 “你是谁?”我声音颤抖的询问,脑中空白,“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又何苦吓我!” 他殷红的舌尖轻舔嘴角,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你的血,很美味。” 我心下一愣。 “做个交易如何?给我你身体的一部分,我告诉你……”他声音一顿,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冰凉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温鹤来的故事。” 我听到父亲的名字,突然来了精神。 不顾身体的凉意,我努力打起精神来,问他:“你要什么?” “半碗血,一片指甲,一缕头发,或者是你的命。”男人人畜无害的笑着,仿佛在说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 我话音未落,男人惨白的指甲就已经伸到我的面前,随着指甲一动,一缕头发已经落在他手里。 本以为能够得到父亲死亡的真相,但是他随后的动作让我更加不解。 他依样画瓢的从自己的头发间划下一缕,我只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飞快的舞动着,随即出现的,就是一缕被红线绑着的头发。 结发! 我的瞳孔不断放大,不敢接着想下去。 咿呀的敲锣打鼓声震破我的耳膜,穿着暗红色大褂的人们从我们两侧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漆黑的烟雾环绕在他们的脸上,并逐渐扩散。 阴嫁,冥婚! 我被那男人握着手扶起来,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而身上,已然换上了暗红色的嫁衣,跟我身边那妖艳男人的衣服竟然还是同款。 “今,吾阎罗殿司洛封,与人间郑明月结发,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倘若违背,十八层永受业火煎熬……”他在我耳畔低喃轻语。 我被塞上花轿,牛头马面护在轿子周边。 这个队伍,仿佛下一秒就会浩浩荡荡的被抬过忘川; 孟婆还在桥下喜滋滋的洗碗。 所有的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我被送到了阴间完婚! 三拜九叩,送入洞房,我的意识时有时无…… 妖艳男鬼冰冷的指尖,开始游走在我的身上,冰凉的呼吸扑面而来,红色的嫁衣被从我的身上剥离,周身变得极其寒冷。 一块结实的胸膛覆盖在我身上,我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攀附上去,然而,冰凉依旧…… “吾妻,不要心急,今晚,我会好好对你……”他轻盈的吻自我的眉心一路往下,印上嘴唇,在我的锁骨上轻轻盖着印记。 意识渐渐清醒又模糊,头痛欲裂,那男鬼高大的身躯拱了起来,我整个人痛的昏了过去…… 我在今夜,将自己献给这个鬼魅的存在。 身体的纠缠,灵体的融合。 司洛封,为了得到我父亲死亡的真相,你还会折磨我到几时? 正文 第二章、被妖艳的男鬼……给上了 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阳光透过员工宿舍的窗帘,斑驳潦草的打在我的脸上。 这是…… 我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青紫的掐痕,以及下半身撕裂的疼痛。 大脑飞速运转着,昨天晚上我偷偷进入北极熊馆后出现的诡异情况,再次被我从大脑中捡了出来。 “不可能吧,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我晃晃脑袋,一个轱辘爬起来,却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一抹红晕。 是血……红如寒梅,晕开在我的床铺上。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捂住嘴巴,这不是真的,不是! 我这样想着,挣扎着起来,跑到镜子前站好—— 这不是梦!身上的粉红色痕迹,提醒着我:我被一个妖艳的男鬼……给上了! 那么,那个男鬼呢? 怎么,见光死? 疑问还未解除,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我匆匆穿起厚重的工装,就朝北极熊馆走去,但是还是迟到了。 “上班才几天,怎么把那些老油子们的本事学得那么好?” 恰逢副馆长李红珊也在,她阴阳怪气的语调惹得我心中一阵不快。 早先还在应聘的时候,就是她嘲讽我为了钱,连性命都不要。那时我还不是很明白她话语里的含义。 不知道为什么,康盛这边的北极熊总是养不好,病的病,死的死,而现在我所负责的这头名叫“南瓜”的北极熊,是整个海洋世界唯一一只活着的。 我推门进入场馆,只看到一个白色物体一动不动的被丢弃在人造雪山处,我一愣,随即就是大声的呼喊。 “张叔!你快来啊!”我吼得歇斯底里,手脚冰冷的朝着场馆外跑去,企图叫来隔壁珊瑚馆的饲养员。 方才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狰狞的白色东西,分明就是死状恐怖的南瓜! 我的手还没摸到大门,忽的就被人捂住嘴巴,一股莫名的力量将我向后拖去。 那异常冰冷的触感,熟悉而又陌生。 是他…… 司洛封! 看透我内心的想法,他冰冷的唇瓣轻吻着我的耳廓,“我的小妻子,果然聪明的很。” 嘴巴被捂着,我只能发出唔唔的抗议声,拿他无可奈何。 “记得等会儿别碰那只熊。”司洛封将我的身体扭转过来,十分贪婪的在我脖子上狠狠亲吻,仿佛是在享受一般的吸了吸气,那凉凉的感觉,搞得我浑身发麻。 “为什么不能碰我的南瓜?”我珍惜来之不易的说话权利,随即就回头对他低吼道。 他噗嗤一笑,声音很轻,但嘲讽的意味却分毫不少,“夫为妻纲,我说的话,你只有听从的份。”说完,他啪的一下,用力拍了我屁、股一下。 我身子一僵,等我反应过来,我周身早已经人去楼空。 此时,张叔却在此刻推门进来。 “怎么了,小郑?”老头疑惑的瞅着我。 我不出声音,指着那远处的白色物体…… 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熊,此刻正趴在雪山旁边,没有任何外伤,只是双眼睁的圆而大,而嘴巴也是外呲着牙齿…… 张叔倒吸一口冷气,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闻声赶来。 所有人无一例外的倒吸凉气。 南瓜重复了所有住过康盛北极熊馆的同伴们,共同的命运——生生被吓死! 就在我开始怀疑这件事跟司洛封有关之时,董南山和李红珊也姗姗来迟。 我本以为作为职业长舌妇,李红珊会借机训斥我,但我却在她脸上看到了无法名状惊恐。 像是现在突然开启了什么恐怖回忆一般。 随着这件事的发生,我也开始正视,这个海洋世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单纯与简单。 正文 第三章、鬼这种东西,也可以做到随时发情吗 南瓜的尸体被人陈放在北极熊馆的正中央,碍于司洛封的告诫,我用害怕做借口,离的远远的。 然而,司洛封的警告似乎都得到了验证。 那天搬动过尸体的工作人员,开始在半夜无故发疯,声称连夜做梦,被巨熊追逐,再就是那天看过事发现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出现过幻觉…… 南瓜,是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们? 因为我负责的场馆就此空了下来,我暂时前往珊瑚馆帮忙。 珊瑚馆的面积虽然比北极熊馆小,但是因为珊瑚的数量庞大,打扫起来也是个难题。 我一边认真擦洗着玻璃水族箱,一边这样想。 就在此时,一个庞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馆内有各色珊瑚,所以采用的灯光也是彩色的,迷离的色彩之下,我看不清那个东西。 我所能判断的,只有那是个庞然大物…… 它动了动,动作缓慢的朝着我的方向转移过来,灯光打在它的背部,从而在面前留下来大片阴影。 即使如此,我还是看到了它的血盆大口。 北极熊! 这三个字在我大脑中被无限放大,时刻在提醒着我,我上次看到的关于南瓜惨死的样子。 没人知道它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露出那样恐惧的表情。 “南瓜,是你吗?”我的声音颤抖,连面部肌肉都在抽搐。 那怪物的身形顿了顿,我本以为它会朝我扑过来,但它却一个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我越发确定,它就是南瓜…… 一个声音在这时在我耳畔调笑,“果然是你养的北极熊。” 我被吓了一个哆嗦,猛地转身,就看到穿着黑色衬衫的司洛封站在我身后,珊瑚馆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和迷人。 “我、我养的怎么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面看着那怪物逐渐缩小离开,一面企图对付司洛封。 他的手行动鬼魅,趁我不备,一下子环上我的腰,人也随着手的动作凑近我,冒着寒气的身子贴近我,让我不觉冷颤。 死人的身体,温度就是这般低吗? 司洛封得到眼睛紧紧的锁着我的双眸,“还算听话,倘若你碰了那只熊,可就不是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我可是养了它好多天。”我瞪他,反驳道。 他呵呵一笑,放在我腰间的双手一紧,我能够感觉到他某个部位开始有了反应,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脸上一红,抬眼看着他。 他的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白暂,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一瞬间我真的分不清眼前这个,是人是鬼。 我原本想要询问司洛封,南瓜的死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但怕他跟我翻脸,吞吞吐吐的,不敢张嘴。 再次看透我的心思,他低声道,“我没兴趣杀熊。” 我瞥了他一眼,显然不信。 司洛封仿佛又看透了我的小心思,一瞬间,他大力的将我抵在水族箱的玻璃壁上,大掌在我锁骨处游走。 我背后是玻璃冰冷的触觉,身前是那个冰冷的亡魂。 唯有一个东西夹在我和他之间,是无可奈何的火热和膨胀…… 真是窘迫!我竟然被他撩拨的有点点小兴奋! “……放开我……”我低声拒绝,珊瑚馆可是随时会有游客来参观的!而且,奇怪了,鬼这种东西,也可以做到随时发情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随时想要,随时都可以满足你!”司洛封坏坏一笑,一只手已经伸进我的上衣里去。 “喂,不要这样!你!”我随着他的动作扭打起来。 “呵呵呵……你越是反抗,我也是有兴趣呢!”司洛封舔了舔嘴唇,在我光滑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 “我去,不是吧,你还有暴力倾向的?”我手一抖,不敢轻举妄动。 他轻轻啃咬着我的耳垂,凉凉的感觉顺着耳后的神经,迅速遍布我全身。 他低声呢喃:“明月,你的味道真的很好!不如……我们再来十次吧。” 说完,司洛封再也不加节制的放肆起来,大手一挥,珊瑚馆的大门紧闭起来。 “你你你,你要干嘛?” 司洛封慢慢脱掉自己的外套,露出自己清晰的八块腹肌和两条深深地人鱼线,一股大力,我被重重的按在身下,急促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回荡。 “明月,喜欢什么姿势呢?” 正文 第四章、内衣被解开了! “我?我什么都不要,你给我滚开!”我用尽全身力气抵抗,奈何他整个人的力气出奇的大,重重压在我身上。 一双大手探进我的T恤,啪的一声,内衣被解开了! 什么鬼啊这是?生前的死亡原因是不是因为太风流? 这么有经验?! “救命啊!”我拼命呼喊。 “呵呵,你叫吧,这里已经被我封锁,你喊的声音再大,也不会有人听见。”司洛封唰的一下,将我身上的上衣悉数褪去…… 太尼玛羞耻了…… 我感到彻底的眩晕……是那一晚熟悉的感觉,好痛! 夜晚很漫长很漫长,人生中第一次,解锁了这么多的姿势…… 司洛封优雅从容的穿好衣服,背对着我淡淡的说道:“有时间,到董南山办公室看看。” 我自然懂得他的意思。 董南山是康盛海洋世界的馆长,知道的肯定比我这种没品没阶的饲养员多。 再加上我来这里工作前的调查,在我父亲还是馆长之时,他就是这家海洋世界的副馆长,即使我在他那儿找不到关于南瓜死亡的线索,也有半分希望窥得我父亲案件的线索。 我故意在值班室孙毅那里看了排班表,董南山周末休息——这是我的一个好机会。 至于计划实行前的那几日,我则用在了勘察馆长办公室附近的摄像头上。 周末这天不约而至,我趁着下班没人,进了办公室。 一通小心翼翼的翻找,我只找到了一个写着“北极熊饲养记录”的陈旧文件夹。 虽然夹子被我从书柜深处拿出,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不禁皱起眉头。 “一下子就找到了呢。” 一只手忽的从我刚才抽出文件夹的位置伸出,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只青白色的手臂,上面纹着古怪的花纹,直挺挺的冲我伸过来。 我倒退两步,一只手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为什么,自从我到这里来,就遭遇了我从前从未遇到过的诡异事件? 那只手逐渐延伸成了异于常人的长度,即使我退了一米多,还是掐住了我的脖子。 但是,却没有我想象中的窒息,他只是带着感情的抚摸着我颈部的皮肤,小心而又怜惜。 司洛封。 这三个字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本以为,他是不能离开北极熊馆的…… “司、司洛封。”我壮着胆子叫到。 回应我的是对方的轻笑声,一个男人的形象随即在我眼前幻化出来。 绣着红色变化的黑色衬衫,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不是他是谁? 他一手熟练的揽住我的腰,一边在我耳边低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跟我父亲有关?”我鬼使神差的一问,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戳中了要点。 司洛封眸子一暗,嘴角是不屑的嗤笑,话锋一转,“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我脊背一凉,但还容不得我摇头,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和他俨然已经出现在了北极熊馆。 果然,他是死在这里的。 “嘘,好好看。”司洛封的头形如鬼魅的从我肩上探出,冰冷的舌尖轻轻舔过我的耳廓。 酥麻而令我后背发凉。 我张嘴想要斥责他的霸道行为,但发现我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很快,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鸡冠头外加墨镜的打扮,十足的上世纪流氓混混。 “司洛封,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只看到他伸脚踩在一个东西上,嘴里还喊着我鬼夫的名字。 地上被包成粽子的,是司洛封! 我惊愕的回头看向紧贴着我后背的男人,他却用食指抵住唇瓣,示意我安静的继续看下去。 老大模样的人像疯了一般,用力捶打着被绑的人。 这是多大的仇怨。 大概是发泄够了,老大拍拍手,随即上来几个小弟,带着一块石头和铁链、麻绳等东西,冲着司洛封一拥而上。 被绑着的他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看着自己被用铁链跟石头绑在一起。 可是,他真的是个汉子,从先前被打,直到现在被绑,他从来没开口喊痛或者是求饶。 “龙浩然,你今日杀我,余生就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半晌不吭声,司洛封被小弟们抬起,才说了这样一句。 老大一惊,很快就故作镇定,“一个无神论者,怕你做什么。” 他不再回应他,眼睛一闭,悉听君便。 龙浩然的小弟将他抬起来,就丢进了北极熊馆的泳池里。 那个原本是海洋动物欢快畅游的场所,现在却成了司洛封的断魂之地。 我瞪大双眼看着他呼吸出来的气泡从有到无,“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 龙浩然冷哼一声,显然不为自己的手上再次沾染鲜血而悔恨,再后来到场的,就是董南山,李红珊……还有我父亲。 他们的样子比现在年轻许多,但样子是无一例外的唯唯诺诺。 我看到厚到无法估计的现金被塞到他们手中,而后,就是一片黑暗。 我昏倒在司洛封怀里。 正文 第五章、十万呗,买我个哑巴? 我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窗外,微微透着红光的月亮,半悬在我的视野中,说不出的凄异。 哪里还有什么鬼夫? 我一晃神,差点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但是我手中紧握着的文件夹,却提醒着我一切的真实性。 “嘿嘿,我可是都看见了。”一个女人佝偻着身子,从门缝中闪进馆长办公室。 她穿着清洁工统一的蓝白色制服,头发是黑白相间的花色,眼神中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贪婪。 梁梅,康盛海洋世界的清洁工。 我故作镇定的看向她,“你看见什么了?” “你到孙毅那里看监控,找遗漏角落,然后到馆长办公室来……”梁梅故作精明的顿了顿,自大的语气让人生厌,“你一定是到这里来偷钱的!” 她话音未落,我就递上几分冷笑。 笑话,就算是董南山有钱,他怎么可能放着家里不藏,全都放在办公室? 但一想到我的真实目的,我顺着梁梅的话说下去,“那你想要什么,才能堵住你的嘴?” 她继续嘿嘿笑了几声,因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而生了茧子的粗短手指来回摩擦着,似乎在计算从我这里能把狮子口开的多大一般。 “十万呗,买我个哑巴?”她一个拳头伸到我面前,还晃了几晃。 我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三两步靠近梁梅,“你只不过是看见了而已,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怎么就敢跟我要十万?” 她没有我预想的慌乱,抬眼瞥了我一眼,随即就是一副市侩的样子,“我这张嘴啊……” 就算是没有确凿证据,可是一旦董南山知道我觊觎和偷翻他的办公室,一定会辞退我,这样一来,我父亲的案子岂不是又断了线索? “好,那就等明晚,我带够钱就给你。”无力跟对方争辩,我一口应下对方的要求。 我妈郑芳菲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我是她的独生女,自然不缺这十万块,但是我偏不想把钱给梁梅这样的贪婪之辈。 她一听我屈服在了她的威胁下,笑得黄牙全露了出来,“好好好,那我明天就在北极熊馆门后面等你。” 我一听,更加确信这个梁梅是要钱不要命了。 现下南瓜刚死,尸体还陈在场馆里,她选那儿作为交易地点,无非是看中了没人敢去。 “希望你有命要钱,更有命花钱。”我甩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抛开梁梅的事情不想,我当天夜里回到宿舍,仔细翻看了那份与北极熊有关的记录报告,里面不仅记录了南瓜的死亡,从一开始陈旧的笔迹看来,还有北山、土豆等几只同类的记录。 真的只是因为风水不好? 但是为什么,每一只北极熊都是因为惊恐而死的呢? 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才能露出那般恐惧的表情? 我想的头痛,索性停下了思索。 困倦不断袭击着我,我被他的淫威恐吓,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自从来到康盛工作后,就多思多梦的我,今夜也不例外的与新的梦境邂逅。 梦中,我跟多年不见的父亲重逢,我不明原因的坚定认为,梦里的时间点就是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我生日。 他原本答应为我庆生,彼时他和我妈已经离婚很久,关系也缓和了下来,她自然也不排斥我去见他。 “爸爸?”我一看着身边接起电话,然后神色惊恐的他,满是不姐。 “我……月月你乖。”父亲沉默了一阵,随后摸摸我的头,将我和点着生日蜡烛的蛋糕留在了家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但是,我一直等到五年后的今天,他都没有履行要回来的诺言。 画面开始扭曲。 阴暗的格调下,我看到父亲被放大的黑白照片,环绕在灵柩前的黄白花圈,我妈搂着我的肩膀,女强人的眼眶居然红了起来。 但是,他的棺材却突然开始晃动,棺材板被大力的摇晃着,随后一直浑身鲜红的北极熊居然从那里面跳了出来。 梦! 这么疯狂的梦…… 正文 第六章、梁梅的死 周一,我按照约定,在下班后推开了北极熊馆的大门,但是等待我的,却是模样狰狞死在里面的梁梅。 女人的喉咙被人从中间划开,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脖颈,在身体下面流成一滩,随后更是源源不断的流进水池中。 血液将临近的水染成红色,但是很快被过多的水分稀释,消失的无影无踪。 梁梅的眼睛还睁着,不知道是在盯着我,还是在看向大门的方向。 我虽然惊恐,可麻木和痛苦交织着,在我的大脑中炸开。 她的这个死法,跟五年前我父亲的一模一样。 喉咙被人从正中央横割开,血液流干至死。 “梁、梁梅死了。”我哆哆嗦嗦的张嘴,随后更是疯狂的大喊着,重复这句话,“来人!报警啊!” 董南山等人很快赶了过来,而几个侦探也在我们报案后,飞驰而至。 时隔五年,康盛海洋世界,再现凶案。 令我有些吃惊的是,同行的居然有我邻居方家的儿子,方安楠,我跟他算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 “月月?”方安楠看着我仍旧是发呆,以为我还沉浸在发现尸体的恐惧中,满是担忧的看着我。 我略显尴尬的缓过神来,“梁梅的死……” 我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中年男人瞥了一眼,那眼神充满打量和好奇,让我一时之间有些发毛。 意识到了我这边的困惑,方安楠这才解释了男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这小子一直崇拜的老侦探,司明阳。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他的姓氏和长相缠在一起,我总觉得他跟司洛封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你认识司……”我一时没忍住,“算了,没事。” 我这半遮半掩的话,成功引起了司明阳的兴趣,他唇角微扬,“小姑娘有话就说。” 不得不承认,他这坏笑的模样,跟我的鬼夫更加相似。 “没什么。”我被司明阳笑得不太舒服,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他倒也有绅士风度,不勉强我,只是将方安楠扯过去,到案发现场四处搜寻线索去了。 由于我心里没鬼,所以将我之前被梁梅威胁、到北极熊馆交易等事全都交代了,不过我不着痕迹的隐瞒了我翻查董南山办公室的事情,替换了个“想要偷卖北极熊馆的废铁笼,被梁梅抓住”的借口,谁知道居然蒙混过关了。 此时死人为大,除了李红珊念叨我两句,别人都没在意铁笼子的事情。 但司明阳却咄咄逼人,“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我点头,他的怀疑只能是怀疑,因为那天我潜入馆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躲开了所有监控,除了死去的梁梅,根本没人知道我曾经去过那儿。 方安楠似乎也察觉出来,现下司明阳仍旧将嫌疑安在我身上,于是想要过来替我解释,可是却被他一把推开。 “如果你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那么我有自由怀疑。”他下巴一扬,眼神却是向下睥着我。 桀骜不驯的高傲。 我嗤笑一声,头一扭,不再去理会这个固执的狗头侦探。 我无所事事的向暗处瞧了几眼,却正好看到暗处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男人明亮的眸子,在此刻少了几分阴郁,更像是我生命中的光明。 “司……” 我刚想叫他,脑海中闪现出一句阻止我的话,我只好咽回去,谁知道,司明阳的耳朵却是出奇的好用。 他扫我一眼,充满狐疑,“你叫我?” 我连忙摆手,等再往暗处看的时候,司洛封的脸早已经消失多时。 心下一颤,我趁司明阳和方安楠等人忙着找寻线索,独自一人朝着他刚才出现的地方走去。 正文 第七章、我跟龙浩然一样是混黑的 黑暗的墙角,因为潮湿而脱落的墙皮,恣意生长的苔藓。 我将自己的身体隐藏进阴影中,慢慢向我刚才看到司洛封的地方移动。 湿意骚扰着我的感官,乍一进入暗处,我居然有点看不清楚当下的状况,但是好奇驱使我前进,再前进。 “明月。”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忽的扰乱了我的感知。 司洛封。 他的名字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就霸占了我的所有神经。 他的长臂自顾自的攀上我的肩膀,薄唇落在我唇角,带着半分怜惜,甚至是……爱意。 我承认,我看不懂眼前的家伙。 “你跟司明阳什么关系?”一时的惊恐过后,我很快就适应了跟鬼的相处,把握时机,这样问道。 司洛封的目光与我相交,嘴上却没有动静。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弟弟。” 如同雷劈,我瞪大眼睛看向他,满眼的不可思议,同时,我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觉得司明阳与他相像的直觉,也得到了解释与肯定。 我张张嘴,但是看到他并没有继续告诉我更多的意思,便索然无味的放弃。 强人所难,不是我郑明月的风格。 “我跟龙浩然一样是混黑的,他是好人,侦探嘛,不应该有我这种哥哥。”司洛封的眼神越过我,向角落之外看去。 我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被他目光锁定的,一定是司明阳。 他那句话说的心酸,我不知所措,只能上前企图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司洛封的后背是铜铁一样的冰凉与坚硬。 “我的死你也看到了,那才叫真正死的干净,警方一直没找到我的尸体……我他妈都被姓龙的扔海里喂鱼了,哪儿找去?也就这傻小子一直找到现在。”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弟弟身上,不曾挪动。 沉默几秒,我忽然被他抱在怀里。 滚烫的液体逐渐浸湿了我肩膀处的布料,我一愣,只得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试图给他一点安慰。 即使微不足道。 一个比我高一头还要多的冷酷男鬼,此刻正用我的肩膀做依靠,略显无助的哭泣。 被对方强迫着结为冥婚的恨意,在此刻消退的不剩几分。 “我知道你跟梁梅的死没关系。”司洛封松开我,与我拉开一段距离,紧紧锁住我的双眸。 我知道他之所以询问我这些,是想要帮助我,但是一时之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他沉默着,逐渐的,诡异的默然在我们两人之间嚣张的膨胀。 最后,他一字一顿的向我承诺道,“安心,有我。” “月月,你在那儿吗?”方安楠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我被司洛封抱住的身体突然僵住,不得动弹。 我怕他下一秒就会走进这个暗角。 果然,他就这么做了。 “真是的,这里这么危险,跟我到那边去。” 他并没有看到一下子消失的司洛封,现下在他眼前的场景,只不过是我独自一人,一脸恐慌的瑟缩在那儿。 我的手顺势被他握在掌心,但是与此同时,我就察觉到我的耳垂被人轻轻啃咬了一下。 我猛地回头,却看不到任何人。 方安楠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示意我安心,但是我耳垂处再次传来的疼痛感,也并不是我的错觉。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司洛封咬牙切齿的声音闪现。 我这才恍然大悟,用力挣脱开他的手。 索性方安楠是个直肠子,并不觉得尴尬,只以为我是羞涩,挠头一笑,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又搜查了一会儿,而司明阳一副能觉出哥哥存在的样子,时不时的迷茫的四处张望。 正文 第八章、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有看着你 “知道司洛封吗。”司明阳停在我面前,这样问我。 我原本还在紧盯着水池里的波澜水面,但被他的话惊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既然他这么问了,那就是有所察觉,我执意否定,只能让我的嫌疑更大。 “让他去你宿舍谈,这里人多。” 司洛封的声音提醒我,我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他的人。 司明阳看见我分外诡异的举动,皱着眉头问我,“你在看什么?回答我刚才的话。” 我这才意识到,只有我才能听到刚才来自我鬼夫的提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果想知道,就跟我走。” 他显然犹豫了几分,可是关于哥哥的线索实在是巨大的诱惑,他幅度极小的点头,决定跟我离开。 期间方安楠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动作,想要上前询问,却被司明阳阻止,“我们到她房间去取她跟梁梅通信的手机。” 从北极熊馆到我宿舍的一路,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在案发现场看热闹的缘故,不过这也给我们通行提供了方便。 到了我宿舍,我前脚刚把门关上,转身的空档,就看到司洛封现身。 黑色的外套,跟男人乌黑色的短发交相辉映,跟司明阳一样的狭长桃花眼,就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哥?”司明阳不确定的叫道,声音中的颤抖无法隐藏。 那种见到长久未见亲人的喜悦,我似乎能够体会到。 倘若有一天,我也见到我的父亲,即使知道对方已经成了鬼怪,我心中也会是喜悦的吧…… 他也一样。 司洛封点点头,微笑着拍拍弟弟的肩膀。 彼时,他还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但物是人非,司明阳早已经成了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物是人非,他被时光剪裁生命的同时,岁月也让他的容颜停留在最好的时候。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有看着你。”司洛封开口,一边说着,还不忘为他整理下身上的警服,抚平上面的褶皱。 骄傲之感不言而喻。 相比他的镇定,司明阳已经眼圈泛红,说不出话来。 司洛封将我拽到他的面前,“这算是你嫂子吧,一家人,梁梅的事情跟她没关系,她是为了帮我做事才被那女人抓到了证据,梁梅也算是罪有应得。” 他点头,但是“嫂子”两个字还是着实让我尴尬了一番。 我今年不过二十岁多一点,这个侦探大我一半,叫我嫂子,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嫂……咳,但是现在明月的嫌疑是最大的。”司明阳正色道,但还是在称呼方面打了个顿话。 两人对视几秒,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达成了协议。 这就是传说中的兄弟默契吗? 我一撇嘴,索性装作没看到,自顾自的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下,这一坐不要紧,一个尖锐的东西瞬间就扎上了我的屁股。 “啊!”皮肉被扎的感觉实在刺激,我叫出声来,倒是吸引了我鬼夫大人的注意。 司洛封的力气出奇的大,反应也快,一个转移就闪现到我面前,一下子将我从床上扯了起来。 一块类似熊类手指的东西,被放在我床上,正是刚才扎我屁股的东西! 我后背一凉,南瓜的死状忽的钻进我的大脑。 司明阳不怕这玩意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套,三步并作两步的将指节拿在手里观察。 “不用看了,是老朋友的恶作剧罢了。”司洛封在旁边沉默着观察了很久,一会儿过去,才出言阻止弟弟的继续观察。 我几乎像个废人,一点忙都帮不上,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照顾好自己,就是给我帮的最大的忙。”司明阳小心翼翼的将动物指节包好,冷不丁的抬头对我说道,最后还不忘补叫了一句,“小嫂子。” 即使是已经四十岁了,但岁月宽容于司家,他仍旧是三十岁的样子,而且风度迷人…… 额头被人弹了一下,收到了司洛封的“警告”,我这才收起对人家弟弟的窥伺。 哼,小气。 “阳哥,你在里面吗?”方安楠的叫喊,连带着一阵细密的敲门声响起。 司洛封倒是可以随时消失,但是我和司明阳共处一室,一旦被人发现,会不会被人多想? 正文 第九章、好样的,我的明月 之后的事情,跟电视剧差不多,大概就是我在众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作为第一嫌疑人被带回侦探所录口供。 侦探所比不得康盛的条件,即使是有方安楠这个发小,再加上狗头侦探“老”叔子的帮忙,我也只不过是在半夜受训的时候,被多给了一杯热水和一条毛毯。 但是,这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口供录得很快,方安楠并没有嘴快的说出我们的关系,所以口供是他给我录的,这样一来,我也放松不少。 一来二去,我本就不是真凶,他们自然问不出什么。 “那你就先回去吧,需要我送你吗?”司明阳将我送到侦探所门口,才这样问我。 我很感激对方没再叫我“小嫂子”调侃我,见好就收的决定自己打车回家。 毕竟刚才我瞧着,重案组那是相当忙,就算老叔子是狗头侦探,我也不能耽误他为人民服务啊。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前脚刚上了出租车,他那边后脚就另做起了打算。 一路上,大概是我疑心病太重的缘故,我总觉得我后面的那辆出租车一直在跟着我坐的那辆。 一路从侦探所到我在清溪路的家里,它都穷追不舍。 “师傅,你说后面那辆车,是不是有点奇怪?”我憋不住好奇,这样问着出租车司机,“它是不是在跟着我们?” 老师傅的头发都花白了,我只看见他往后视镜上一瞄,立刻自信的告诉我,“小姑娘,你是警匪片看多了吧,哪里有啥跟踪不跟踪的。” 但是惴惴不安的感觉仍然肆意在我内心蔓延,我的视线不停在手机和后视镜之间徘徊,期盼着快点到家。 很多时候,活人远比鬼怪可怕! “好了,别怕。”老师傅可能看出来我是真的可怕,用力将油门踩到了底。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狂野的出租。 没令我失望,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师傅硬是十五分钟就将我送到了地方。 感谢几句,出租车就扬尘而去,可是令我后背生凉的是,刚才那辆尾号34的出租车,此刻正稳稳当当的停在我面前。 跟踪! 我后退几步,还没等转身跑起来,胳膊就被人拉住。 “月月,是我。”手臂被人拽住,我身形一顿,哆哆嗦嗦的回头,才发现来人居然是方安楠。 原来,是司明阳怕我一路危险,更怕杀害梁梅的人为了将嫌疑全都推给我而伤害我,这才让他跟着我的。 我十分嫌弃的瞥了竹马一眼,“不能早说吗,非要吓唬我……我可没买保险啊。” 方安楠爽朗一笑,动作还像小时候一般,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父亲生前留下的,每年我都至少有两个月待在这里,而我在这儿的玩伴,正是他。 我们两人一路往东,很快就到了我家。 对面儿就是方安楠家。 方妈妈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此刻开门探出头来,一看是儿子,嗔怪道:“你走路那声音哟,我一听就是我儿子。” 言罢,本就胖胖的她呵呵笑起来,更加喜庆。 她将我错认为是方安楠新交的女朋友,听我解释之后,才恍然大悟,不停的拉起我的手来,左右查看,“我们月月真是大姑娘了,漂亮漂亮!” 我小时候常到方家蹭吃蹭喝,跟她也亲近,如今久别重逢,更显亲切。 方妈妈招呼我们去她家吃饭,我也没想着回家开火,于是就厚着脸皮去了,四炒一汤,我吃的酣畅淋漓。 我正吃着她做的醉虾,皮还没剥开,忽的就从对面墙上的阴影处,看到了司洛封的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自我安慰道,但是低头吃完一只虾,发现他的脸居然还在那里。 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好样的,我的明月。” 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想到等我回家之后,等待我的,是一场我意想不到的怒火。 正文 第十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现在后悔也晚了 刚回到宿舍,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忽然一双冰冷的手从我背后缠住了我的腰,撩开我衣服的下摆,紧贴着我的肌肤一直往上,再往上…… 那种冰冷的感觉熟悉而又让我心惊肉跳,是司洛封…… “你怎么在我家?”我挣扎着转过身,果然看见司洛封那张如妖孽般的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是我的妻,你家就是我家。”司洛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谁是你妻了?”我没好气推开他反驳道,虽然到了此时此刻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鬼这种东西存在,可我郑明月还有大把美好的青春年华,不想嫁给一只鬼。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现在后悔也晚了。”司洛封似乎有读心术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低沉暗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明月,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在阴间举行了冥婚,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的。” 冥婚? 我不由又想起了几天前那个奇怪又可怕的梦,身体一僵,难道我这一辈子真的注定要和这只鬼纠缠不休了么? 我不想再纠结这个让我郁闷而恐慌的话题,深呼吸一口气,咬唇转移话题问道,“找我什么事?” “怎么,才嫁给我没几天,就迫不及待和其他男人调情?”司洛封却答非所问,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冷厉的眸光紧紧落在我的脸庞,一双桃花运眼角略略上挑,显示着他此刻的不悦。 我一阵无语,我什么时候和其他男人调情了? 看着他那张风雨欲来的冰山脸,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是方安楠。 我不禁讶然,难道鬼也会吃醋么?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司洛封腾空抱起,他把我狠狠的扔在了床上,卧室的灯在瞬间熄灭,我吓得尖叫,可他的唇却封住了我的口,大舌轻而易举的撬开了我的唇齿,肆意掠夺着…… 那冰凉的感觉,让我浑身如坠冰窖,可偏偏他那毫无温度的大手抚摸过我的地方,有一种如电流般的奇妙感觉流过,就好似给我点着了火一般。 司洛封霸道的吻着我,低低沉沉的在我耳畔说道,“以后心里面只准想着我一个男人,明白吗?” 我浑身战栗,只能咬紧牙关不说话。 他粗鲁的撕掉我身上的衣服,冰冷的双手在我身上不停游走,我在冰与火之间苦苦挣扎着,终于再也受不了,娇喘着哀求他,“不要,司洛封,求你,快停下!”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想要的很,偏偏说不要。”司洛封却置若罔闻,唇角扬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动作…… 我感到他那灼热的坚硬顶着我,又羞由惊又怕, 而后随着他一挺身,一阵冰凉而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把我整个身体生生的劈成两半似的。 我承受不了这样从未经历过的痛彻心扉,豆大的汗珠从我额角滴落,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照在我的脸庞,晃得我一阵刺眼。 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我浑身酸痛 ,就像被卡车碾压过了似的。 我这是怎么了? 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司洛封…… 我惊得四下张望,却哪里又有司洛封的影子呢? 昨晚难道又是我的南柯一梦?可那梦境却是那样的真实。 我拧了拧眉心,不经意的低头,却看见我满身都是青紫色的吻痕!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昨晚……我真的和司洛封…… 天呐,我竟然和一只鬼有了夫妻之实! “昨晚是对你的惩罚。”一瞬间,司洛封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在我的耳畔响起,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你……”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哦不,这只鬼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这是对你的惩罚,以后离方安楠远一点。” 司洛封挑眉深深看着我,语气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着他大吼道,“司洛封,你够了!我对安楠远没意思!” “这样就最好了,要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会对方安楠做什么。”在留下这句话之后,司洛封在瞬间又在我的眼前消失,就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