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浴血重生 “应启煊,若是有来生,我将会成为你的仇人,然后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 缪清悦发疯似的狂笑,那声音不亚于地狱使者前来索命时的阴森。 可是眼前的人对于她的疯狂却丝毫的无动于衷,仿佛他并不是她口中所骂之人,而是旁观的看戏者。 “皇上,这缪清悦居然敢直呼您的名讳,可真是该死……啊……” 吕萌萌的死字就在嘴边,只见缪清悦就径直的整个人撞上牢墙,顿时鲜血四溅,甚至有那么一两滴落在了吕萌萌那华丽的新衣服上。 吕萌萌嫌弃的拍了拍,似是要把衣服上的血迹给拍干净。 而地上的缪清悦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终于落下了一滴遗憾的泪水。 是啊,是遗憾…… 对不起孩子,让你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以这样的方式让你离去。 是娘亲不好。 可娘亲也是为了你。 就算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受尽屈辱,惹人嫌弃罢了。 所以,孩子啊,就跟着娘亲一起离开吧……离开这个充满着阴谋的人间…… 至于应启煊,这个名字她将会牢记在心,对于你的背叛和利用,将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皇上,皇后连同腹中孩子一同归天了。” 孩子?应启煊听着太医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那个女人怀孕了,而他竟然毫不知情! 应启煊很生气,气的不是孩子死了,而是该死的缪清悦没有告诉他怀孕的事,气的是自己的孩子生死居然被另一个人掌握着! “把她丢到乱葬岗!”嫌弃的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女人,如今是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乱葬岗,那是一个犯人行死刑后被扔去的地方,没有想到这竟然也是缪清悦最后的归属。 她死都未曾想过,应启煊能狠到这种地步。 痛……浑身就像被巨石碾压过一般的痛…… “呲” 仅仅是想微动下双手缪清悦便痛的呼出声。 等等,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想起来了,她不是死了么?那又怎么会感受得到痛的感觉? 还是说她没死,被救回来了? 如果是被人救了,那么,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缪清悦不顾身上的剧痛用双手抚摸着小腹,那微微的隆起变得十分平坦。 果然,孩子没能保住,没了么? 呵,缪清悦啊缪清悦,你到底还在奢求什么? 孩子没被救回来,这是好事啊,省的让他来感受这悲惨的世界。 慢慢坐起,她现在觉得口干舌燥,想喝点水。 “小姐,你终于醒了,红菱可担心死了!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缪清悦一点也没听到红菱说了些什么,只是一直怔怔的望着红菱。 红菱见自家小姐发着呆,连忙上前询问情况,“小姐,你怎么了?可别再吓红菱了!” 红菱着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这下缪清悦才从自己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这一切都那么真实,红菱的双手是有温度的,是的,她没有在做梦,红菱还活着! “红菱我没事,只是有点渴了,给我倒杯水吧。” 强压住自己情绪,缪清悦才没有紧紧抱住红菱的冲动,趁着红菱去倒水之际,她忍着身上的剧痛慢慢的下了床,来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中的她还是那个缪清悦,只不过是小时候的缪清悦罢了。 现在的她就如同记忆中的那般稚嫩还有天真,所以才会那般的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一个人,去爱一个人…… “小姐水来了,诶,您这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就下床了。” 待到红菱盛完水转过身竟然发现小姐居然下床了,连忙上前去,生怕她有个意外。 “要是小姐不好好养身子,下个月将军四十大寿可怎么招待客人?” “对了,尤其是景王殿下也会来呢……”红菱说到景王之时,特别留意了一下缪清悦。 毕竟往常一说起景王殿下,自家小姐可就是一脸娇羞满怀期待的模样。 所以经常红菱闹不过缪清悦时,都会提及景王殿下以此来打趣缪清悦。 只是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了,缪清悦在听到景王这二字时不再有以往的喜悦,反而有些一反常态,莫名的红菱在她眼中看到的是仇恨,对,就是仇恨! 何止是仇恨,现在的缪清悦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来祭奠自己孩子! 下个月就是爹爹的四十大寿?那就是说她回到了十四岁这年? 对了,在十四岁的这年,她从阁楼上摔了下来,不,准确的说是被人推了下来! 正因为这一摔,她在床上休养了近一个月,害得没能在爹爹的寿宴上为他跳舞祝寿。 而在这寿宴上,缪清悦跟还是景王应启煊私定了终身,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依靠,却没想到这正是自己悲剧的开始! 想到这里,缪清悦不由得握紧了双拳,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可以说是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我去给你找大夫!” 红菱最先也被这种前所未有的气势所吓,可是她最关心的还是缪清悦的身子。 “红菱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缪清悦顿时收回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戾气,又回到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模样。 刚才是她失控了,面对红菱,她有的只会是感激和愧疚。 要不是她,也许红菱就不会死…… “妹妹,你醒了,这可太好了!” 未见其人,光听这声音,缪清悦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是吕萌萌! 以前最最喜欢的表姐,每天都要跟她黏在一块儿,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跟她一起分享,那时真的把她当成是最好的闺中密友…… 可谁知,最后竟然不仅抢了自己的丈夫,更是把她逼到自杀的下场! 哦,对了,她现在的一身伤,也是她搞出来的吧…… 缪清悦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在阁楼上那一晃而过的身影可就是她!可笑的缪清悦当初竟然能相信她当时仅仅只是路过的鬼话! 哼,吕萌萌你不是喜欢外人面前装柔弱来博取别人的同情跟爱惜么?那么她就偏偏要把你这层狐狸皮给撕破,然后暴露给大家看,让众人都清楚的知道,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货色! “妹妹?吕萌萌,从现在起你可得给我记住了,我爹爹跟娘亲可是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女儿!” 正文 第2章:你还在,真好 为了能够弥补上辈子的遗憾,缪清悦这一次静静地养着伤,没有再跟那吕萌萌来往。 期间有好几次吕萌萌都过来找她,可她一次都没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也许刚开始大家都还不适应,可渐渐的也就慢慢习惯了。 只是红菱不懂,明明以前小姐最爱粘着表小姐的,可这突然就冷落,还真是奇怪的很…… “小姐,表小姐又来看你了” 本来红菱见小姐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想见表小姐,可是这一次表小姐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有事,所以这才不得不进来禀告。 “我不是说了么,只要她来,不见!” 缪清悦可不想在看见那张虚伪的脸,她越是对她好,越是笑得一脸无害,就越是让缪清悦想起前世的仇。 一个人,原来竟可以装得这般像? 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是难为她了,为了在缪府生存下去,为了出人头地,隐忍了这么多年。 原本缪清悦也是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跟她来一个“姐妹情深”。 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明明讨厌,却还是要假装欢喜! “可是表小姐她看起来挺着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红菱声音越来越小,早知道还是不来通报了,惹得小姐生气了。 有话说?她还能有什么话跟她说? 也行,见就见一面吧,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吕萌萌还想耍什么花招! 不过,因着据说吕萌萌着急,那么她是不是应该迟一点再去见她? 打定了主意,缪清悦让红菱为她梳妆之时,吩咐着越慢越好。 红菱也看出了主子的意图,当然也就配合起来。 本来一刻钟就能办好的事,现在足足拖到了一个时辰以后。 缪清悦慢慢的走了出来,看到吕萌萌那明显不耐烦的脸以后,她很不负责任的笑了,是的,笑得很大声,丝毫没有掩盖。 吕萌萌啊吕萌萌,你当初害得我家破人亡,孩子胎死腹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这样被我摆弄? 这种明显的嘲笑吕萌萌怎么能听不出来?只是她只能忍着,这里是缪府,她缪清悦才是这里的主人,她不过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住客,可终有一天会把整个缪府毁了! 想着心中的大计,吕萌萌硬是也扯出了一丝笑容。 走上前去,不知道是明白还是不明白,“表妹,你这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让你笑得这般开心?” 本就是随口的一搭话罢了,没有想到缪清悦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答着:“没什么,只是方才看到了热锅上的蚂蚁明明已经受不了的模样,却还是跳进那热水里游泳罢了。” “吕萌萌,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 现在的缪清悦连表姐这两个字都不愿意喊她,还把她比喻成蚂蚁,简直是对她的极大侮辱! “表妹,或许那水温度刚好,所以这蚂蚁才洗了澡而已。” “是嘛,可我明明看到它跳脚,莫非是我看错了?”分明就是着急不耐烦,还非得说没什么,也真是嘴硬啊。 吕萌萌也识趣的终止了这个话题,否则她还不知道缪清悦还会说出什么气死她的话来。 怎么不过是受伤一场,居然能让一个人的性子变了这么多? 眼前的这个人,完全没了以前的天真,反而全身是刺,扎的人生疼。 这些意外,让吕萌萌明白缪清悦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好利用了,看来得另想法子才行。 “表妹,我今日来找你是因为……”吕萌萌觉得这件事比较私密,故而特意靠近了缪清悦在她耳边说。 “你是说景王明日要约我去毕翠阁?” 奈何吕萌萌想要低调,可缪清悦却是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在缪清悦眼里,这不过就是吕萌萌眼见在她这里不讨喜,所以让应启煊出马吧。 毕竟如今在所有人的眼里,她依旧是那个为了景王什么都愿意做,痴迷景王的姑娘,。 去就去吧,正想看看他想出什么花招! “你的话带到了,那么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门在那边,走好不送!”面对吕萌萌缪清悦还真的提不上什么好脸色。 吕萌萌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翻脸,竟也是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却听见另一番让人气疯的话。 “怎么,你这双腿不是用来走路的?难不成还要我帮你?” “你……”吕萌萌只说了一个你字,就被缪清悦推出了门外。 看着那随后紧闭的门,吕萌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缪清悦,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将军之女么,还喜欢景王是么,那我就让你最后一无所有! 虽然没有看见门外吕萌萌的眼神,可缪清悦就是知道她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付一个心机女,缪清悦还真是觉得心累,瘫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 突然发现红菱半晌未曾说话,而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一定是她刚才的态度吓到她了吧,也是,以前的她可从来没有这副模样过。 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加上上一世红菱因她而死,缪清悦就更加珍惜这段与她相处的日子。 缪清悦走上前去,红菱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动作让缪清悦心中不是滋味,她放下刚才的一身攻击性,慢慢的抱住了红菱。 不断安慰着,“红菱,对不起,方才吓着你了。我能告诉你的是,我这样做,有我自己的理由。” 红菱能感受得到缪清悦语气中的无奈和痛楚,而且身为小姐居然向她这个丫头道歉,这足以证明感情了。 “小姐,我相信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姐!”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她永远都是小姐啊! “红菱,你还在,真好!” 她还能好好的活着在自己身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红菱,你要是知道上一世是我害得你被吕萌萌一刀一刀剜肉而死,你一定会恨我的吧? 红菱,上一世是我欠你的,这一世,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有小姐在,红菱才觉得好呢!” 她红菱从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不是小姐在路上捡到了她并带回府,她可能就要在街头上饿死了吧? 正文 第3章: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日,缪清悦如约来到了出了门,只是在路上碰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闻羌,在前一世爹的宴会上,她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她因为伤势而没能为爹跳舞祝寿,心情不太好,可是却第一眼注意到了这个一身正气的闻羌。 他当时是代表日月国的逸王乐宸瑜来参加爹的寿宴,据说早在半月之前乐宸瑜被刺客夜袭,故而不能出席。 爹的寿宴就在半月之后,也就是说今夜那乐宸瑜就会受到偷袭。 缪清悦觉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毕竟这乐宸瑜向来跟应启煊不对盘,这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 如此想着,心中便有了主意,能留下乐宸瑜这么个恩情,没准以后就有用得着的地方。 想到这里,缪清悦便把这件事交给了红菱,自己独自一人来到毕翠阁。 应启煊好像是有急事出去了一番,她在店小二的带路下来到了他定下的厢房。 这毕翠阁的地理位置好得很,正好对面便是招待来使的驿馆。 她看到红菱跟那闻羌说了些什么,那闻羌就看向了她所在的位置。 而应启煊选的房间,也正好可以看到下面发生的情况。 很明显,闻羌是发现了她在看他,也猜到了红菱是她派去的。 缪清悦对他点头示意,她所做的这件事本来就不需掩盖,她要的只是乐宸瑜的一个人情,仅此而已。 “缪姑娘,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这声音让缪清悦浑身一震,多么熟悉的声音啊,依旧是那般的温柔细腻。 可又有谁知,这文质彬彬的背后,竟是那般一个丧心病狂之人! 面对以前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此时此刻缪清悦竟然没有勇气转过身去看到那张让她一辈子憎恨的脸。 不行,缪清悦,你不能怕他,老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不是用来害怕的,而是来复仇! 强压下心中的那股暴虐因子,缪清悦换上了以前那般欣喜的笑容。 毕竟现在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爱慕他的缪清悦。 她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与这个人对抗,所以一切得慢慢来,不是么? 只是她最厌恶的逢场作戏,现在既然也要亲自上阵,总会让自己不舒服。 “景王殿下,清悦都等了你好久了,你方才上哪儿去了?” 缪清悦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就连身后的应启煊都能感受到一二,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担忧,好像有什么事在不受他的控制一般。 可当听到自己熟悉的娇声,应启煊这才放下自己心中的疑惑,觉得自己刚才产生了幻觉而已,她依旧是哪个目光追随自己的缪清悦。 如此想着,也就释然。 “是这样,本王听闻你不慎跌落阁楼,只是想问问你可好些?” 这般的含情脉脉,言语中尽是疼惜,好像是真的在担心她的身体一般。 要不是经历了前世,知道了他应启煊的为人,缪清悦还真的就会被这种假象所骗,哦不,她上一世就是被骗了,还被耍的团团转! 可这一世,她可不会那么傻! “多谢景王关心,清悦已经好多了,既然景王只是看望清悦,还望以后直接来缪府,再如此单独约出来,怕是会有人说闲话的。” 现在的缪清悦想通了,哪怕是被发现异样也无所谓,她不想再装下去,因为恶心! “如此,清悦告退!” 说着也没有等应启煊的同意,转身离去,只留应启煊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 他不明白方才还一脸讨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没有好脸色? 还有,那语气,分明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应启煊好歹也是东济国的景王,何曾受过这般待遇,这般无视? 不过转念一想,应启煊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缪清悦从小目光就一直聚焦在他身上,怎么可能突然变化,今天这一番举动不过就是欲擒故纵罢了。 说到底,她还是紧握在他的手掌心!只要这样,缪承应迟早都会倒向他这边! 要是缪清悦此时此刻知道了应启煊心中的想法,一定会放肆大笑,笑他哪里来的自信,她就非他不可么? 缪清悦离开毕翠阁后,与红菱碰了面,知道她把一切都办得很好,才决定回府去。 当然,路过兵器铺子时,缪清悦特意进去看了看。 在上一世,缪清悦得知景王最不喜欢姑娘家舞刀弄枪,打打杀杀。 所以为了他,即使身在武学世家的缪府,也都不曾碰过刀剑,即使心中很想试一试。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不需要在乎应启煊的看法,那何不为所欲为的为自己活一次? 只是,这里的兵器甚多,缪清悦根本就不会挑。 挑来拣去,既然不清楚剑的好坏,只能挑好看的了。 随意选中一柄剑,那上面刻着的图形很是漂亮。 “姑娘,这把剑中看不中用,在下认为买回去只能是个装饰品罢了。” “不如挑这柄,虽看似普通,可这剑身柔韧适中,是个不错的选择。” 缪清悦看向声音的来源,此人长着一副美人脸,要不是出口的男声,她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呢。 只见他一袭白衣,头发半挽,仅用一只木簪固定。 一双桃花眼魅惑无限,加上那红润完美的唇形,竟是让缪清悦为之嫉妒。 这……这简直就像是天仙下凡! 缪清悦一时竟是被这副美景吸引,没能回神。 “小姐,小姐……” 还好身边的红菱一直扯着她的衣袖,否则再这般看下去,就失礼了。 “那……那个,谢谢公子!” 暗骂自己没有出息,活了一世的人了,怎么见到个美男就失态了,缪清悦,你真的是太没用了! 调整好心态,缪清悦看向那人时已经没了花痴表情,更多的只是欣赏,仅此而已。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说完便离开了兵器铺,缪清悦甚至没来得及问清那人的名字。 而缪清悦也听从了那人的意见,买下了那柄剑,取名为清雨剑。 清雨,清晨之雨,一切从头开始。 而现在,不仅要重新开始,还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缪清悦,既然能够重生,那么就要把握这个机会,抓紧一切机会让他们受到报复! 等着吧,看她怎么一步步毁了他想要的一切! 正文 第4章:寿宴风波 自从没有再用吕萌萌送来的伤药,缪清悦的伤势好的很快,没过几天就已经全部恢复。 果然她猜得没错,上一世她的伤迟迟未见好转,跟那药有关! 既然没用那药,自然就好的快, 离爹的寿宴只有不到十天了,原本打算跳舞的表演,现在有了临时的变化。 “哥,我想习武。” 缪东珏瞪大了双眼,这个平日里怎么劝都劝不动的妹妹,居然主动要求习武,怎能不让他惊讶。 “清悦,你想清楚了?不是在逗我玩的吧?” 缪清悦郑重的点了点头,以往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一切按照景王的喜好,他就会看到自己。 可是她错了,他看中的自始至终都只有爹爹这个威奇将军的名号! “好,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哥教你!”虽然清悦已经十四岁了,练武晚了些,可缪东珏还是决定亲自教。 毕竟习武之人都三大五粗的,万一把妹妹弄伤了,那可就是罪过。 缪清悦是个好苗子,经过缪东珏近半月的教导,基本的招式可以过上一二。 这天到了缪承应的大寿,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看到这些宾客,缪清悦有些恍惚,好像这样的场景渐渐跟上一世重合。 她很怕,很怕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依旧走的是上一世的结局。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缪清悦身形一顿。 那个人正是闻羌! 可她明明有告知当心那夜的,可为什么还是闻羌来祝寿而不是乐宸瑜? 难道说,她现在想做的一切改变都毫无作用吗? 以后的轨道还是像前世那般走? 不,不可能的,不可以的! 要是这一切都未曾改变,那么她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 就在缪清悦在发呆的同时,闻羌向她走来。 那日已经有过照面,也当然查得到她就是缪府的小姐,这一点也不奇怪。 “缪小姐,逸王让在下前来答谢那日的提醒之恩。” 缪清悦待他靠近,却又生出一股子疑惑来。 无论是上一世的一面之缘,还是这一世在街上的相遇,这闻羌给她的感觉就是一身的凛然正气,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肠子。 可是今天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虽然他尽力装作一贯的样子,但那怎么也隐藏不了的深沉,缪清悦本就十分敏感,错不了。 一个人不可能改变的如此之快,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并不是闻羌! 得出这个结论,缪清悦心中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所做的改变了些什么…… “救命之恩仅仅是这一句口头答谢,岂不是显得很没诚意?是吧,闻将军?” 闻将军这三个字咬得及重,她知道这个人并不是闻羌,而是乐宸瑜,乐宸瑜既然易容成闻羌前来赴宴,那必定是掩盖身份。 那么她又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只要双方心知肚明就好。 顶着闻羌的脸,却又是乐宸瑜的心。他在听到这句话时,便知晓她已识破自己的身份,倒是有些惊讶。 他自认这易容之术无人能识破,那她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要知道,再府上跟随他多年的手下,都很难辨认出来。 看来这个缪清悦,还真的有些不同,至少跟他打听到的那样不同…… 有趣,真有趣!好久都没有遇见过这么合他胃口的人了,看来今天这个宴会并不会无聊。 “既然如此,缪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答谢,我一定向逸王如实禀告。” 她有心不当众拆穿,他当然继续装下去。 “这个嘛,我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想到的那天,我自然会向逸王要这个答谢。” “如此也好。” 两个人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很是有默契,在这次宴会上,自这次的谈话内容后,再没说上一句话。 可缪清悦就是能感受到,乐宸瑜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 照理说一个男人这般盯着自己看,她应当十分抵触,可今天却没有,真是奇怪得很。 而寿宴上,送的礼大都千篇一律,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重合。 就连吕萌萌那个女人,依旧是准备了一段舞,同前世一样。 前世,吕萌萌跳这段舞是为了弥补她不能跳的遗憾,当初缪清悦还对她千感万谢呢。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明明就是她害得自己不能上台! 不过就是怕自己抢了她的风头罢了,而她呢,因为这一舞,名动东济,成为各大豪门公子哥的仰慕对象。 呵,既然她想要的是这个,那么又岂能让她得逞! “好,妙,妙啊……” 吕萌萌在台上的身影赢得满堂喝彩,还有那毫不加以掩饰的得意都一一落在缪清悦眼里。 可是缪清悦又怎会让她如愿? “啊!” 忽然那舞动的人儿,正以一种及其搞笑的姿势摔倒在地,还发出一声类似猪声的惨叫。 情况发生的太过突然,满堂的宾客都已经傻眼,就连服侍的丫鬟侍从们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忘记最重要的是上前扶起。 缪清悦悄悄地捡起了地上的珍珠,而面对这个以前信任无比的表姐,现已早没了一丝怜惜。 被扶起的吕萌萌,径直来到缪清悦面前,四目相对,缪清悦眼中是毫无感情,而吕萌萌则是满腔怒火。 “缪清悦,是你,一定是你害我摔倒,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的!” 吕萌萌作势竟要上前厮打,全然不顾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好在有丫鬟拉着,要不然还真的就要较量一番了。 “表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摔倒呢?” 缪清悦说的十分委屈,那模样倒是楚楚动人,让各位宾客都开始指责起吕萌萌来。 “你!” 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吕萌萌才慢慢的恢复了些神志,愤恨的走下去,只是心中这口气依旧咽不下去。 她可以肯定,这一定是缪清悦做的,否则她怎会无缘无故摔倒? 这个缪清悦,自从醒来以后,就像完全变了个模样,处处与她作对。 大家没看到,可乐宸瑜却看得一清二楚。本只因对缪清悦有些兴趣,这才多留意了一些,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幕。 这吕萌萌摔倒,分明就是她缪清悦扯断手中的珍珠手链,扔在台上所致。而又第一时间拿回了那颗珍珠。这一番举动,乐宸瑜又对她多了几分兴趣。 “爹爹,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女儿舞一曲可好?”不小心望见乐宸瑜那充满趣味的眼神,缪清悦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可既然人家不拆穿,那就没什么事吧? 缪承应本来对这突发的情况有些不满的,可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的话,顿时又来了劲。 “好,清悦,可想舞什么曲?” “爹爹看着就明白了。”缪清悦卖了一个关子。 正文 第5章:你是谁? “哥,借你剑一用!” 缪东珏虽不知她要剑何用,可对方是缪清悦,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这边没什么可怀疑的,把手上的佩剑扔了上去。 缪清悦接过剑,顺势就拔出,那凌冽的锋刃,透着一股寒气。 此刻的她完全变了一种气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移不开目光。 但大多都是好奇她拿剑做什么,也有一些在窃窃私语着,猜测她的目的。 只有两个人的视线,是一直盯着那个人。 一个是乐宸瑜,他看到缪清悦拿到剑的那一刻时,眼中尽是恨意,好似要把在场的某个人除之而后快。 究竟是怎样的事,让她变得如此? 乐宸瑜在手下听来的消息中,可并没有什么人能让她有如此恨意,她该是十几年来都活在快乐中才是。毕竟她有着这么一家疼爱她的家庭。 可也正因为这种强烈的反差,乐宸瑜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去挖掘的念头。 这个缪清悦,身上有很多故事,想来一定十分有趣。 另一个是应启煊,他向来最讨厌摆弄武功之人,他喜欢的是那种温柔娇弱的女子。 以前,缪清悦也是这般,所以他即使不喜欢,也愿意逢场作戏。 但是现在,他皱起眉头,满是不喜。 关于这两个人的探究,缪清悦可是都看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乐宸瑜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对于应启煊,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嫌弃,缪清悦可是开心的很。 最好,就这样一直嫌弃着,到最后不会有什么交集。 缪清悦拿着剑,开始舞动,那一招一式虽算不上精,可招招式式都充满着弑杀暴虐之气。 仿佛,这个舞台上就是战场,她正卖力的厮杀着。 忽然她的眼神直视着应启煊,带着没有任何掩饰的杀气,那剑直直向他袭来。 应启煊大惊,身后的侍从都连忙赶上前去救驾。 而就在这时,缪清悦一个转身,离开了。 应启煊充满后怕,方才他分明看清楚了缪清悦的神情,那感觉就真的好像要杀了他一般。 缪清悦其实真的很想就在刚才,一剑杀了那个人,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她不能! 先不说他乃当朝王爷,单单就是这场寿宴,要是他死在这里,爹爹娘亲怎么办?还有这一大家子的人怎么办? 她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了一次,那失去的家人又再一次的回到自己的身边,她不能再给他们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不能! 反之,整个缪府,她都想要守护,不能再让她再次毁了这个家! 想到这里,缪清悦的目光又变得十分坚定,她决定了,要让自己变强,强大到可以维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就在这时,一串悠扬的笛声传来,把方才的肃杀之气慢慢压下,呈现的是一派祥和气氛。 随着这笛声,缪清悦那凌冽的招式开始慢慢的缓下,到最后放下剑,真正的开始舞蹈。 缪清悦看着那吹笛之人,眼中尽是疑惑。 她不明白,乐宸瑜为何要这般做。 他们两个之间从未排练过,却十分有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 笛声骤停,缪清悦的舞也就停了下来。 “好好好!”缪承应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说明他真的对这段舞感到满意。 “先是舞剑来表现那战场的暴虐残酷,后来放下剑,一段舞又彰显出无可奈何,到最后的歌舞升平,好好好!” “战争本就无奈,不过都是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罢了……” 缪承应一连三句的评价,可谓是让这段舞附上了几重意义。 他原本就是一个将军,常年在外镇守,见多了大大小小的战役,在战场山,受过伤,也伤过人。 但这一切,可不都是无可奈何么? 要是世间太平,谁又希望战争? 顺着缪承应的话,大家都纷纷开始夸赞,说将军家生了一个好女儿,是大大的福气之类的奉承。 怎么说,在整个东济京城,缪将军可是德高望重之辈。 常年征战,立下过大大小小不下上百功劳,如今更是拥有着朝中一半以上的兵权,当然是人人巴结的对象。 就连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景王都来参加寿宴,这可不就明摆着要拉拢这股势力么? 当朝皇上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瑞王应龙晋,是个不问朝堂事,清心寡欲之人。 二儿子,便是这景王应启煊,也是三个儿子中最有才华跟治国之力的人,但是由于皇帝一直迟迟未立储君,心中一直惶恐,所以才想从缪承应这边拉拢。 三儿子么,是淮王应杰昊,当朝皇后嫡子,也是这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也想拉拢缪承应,只是可惜,有这么好的寿辰机会,却在几日前被皇帝外派剿匪了。 别人不清楚,缪清悦却清楚的很,这次淮王去剿匪,分明就是他应启煊的杰作! 他是想借此次剿匪,一举歼灭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吧,可惜啊,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这次淮王不仅胜利归来,还因此倍受皇帝嘉奖,把京城的巡寅防交由他打理。 也正因为如此,前世的应启煊才越发坐不住,从缪清悦这里下手,想要跟缪府结为亲家,得到这股最大的兵权。 要知道,爹爹从来不参与党争,一心只效忠当朝皇帝。 却因为她,她执意嫁给应启煊,就被迫的成为了景王这一派…… 前一世,她做错了,选错了人,但这一次,她不会了! “缪小姐,刚才一舞,着实让在下惊叹。” 乐宸瑜的声音,让她回神。她竟不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这花园了。 “也多亏了逸王你的帮衬,清悦还未曾道谢呢。”要不是最后的笛声把她拉回来,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只是这并不是宴会场所,他跟过来做什么?她可不相信是偶然的相遇。 “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就两清了?” 面对他的突然靠近,缪清悦有些紧张,可是她不能后退,后退岂不是代表她怕了他? 不过这个乐宸瑜,居然用上次的人情换了这次,还真的是一点亏都不想吃。 本来就是为了那点人情,以后好做事,现在就这样没了? 罢了,没了就没了,以后靠自己就好。 “你不是缪清悦,你是谁?”真正的缪清悦不会如此,一个人十几年的心性,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正文 第6章:抱紧我 她是谁?这个问题多么可笑? “我就是缪清悦,还能是谁?”不过是一个重获过一次的缪清悦罢了。 面对乐宸瑜探究的目光,缪清悦倒是一点都不胆怵,毕竟这就是事实,谁又能改变? 她眼中目光太过坚定,乐宸瑜一时那心中的隐隐怀疑瞬间消失殆尽。 原本就是一个试探而已,得出这个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传言果然不可信,就比如他亦是如此。 “缪清悦,很好,我记住你了。” “啊?”记住她了?这句话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之间在前世,她的记忆里,就不曾有过任何交集。 听到最多的也不过是从应启煊的口中说出,大多都是不堪入耳。 日月国与东济国常年战争,也就是这几年才渐渐安定下来,这次就是派乐宸瑜前来讲和,恰好遇上爹爹的寿辰,这才前来而已。 往后便不再有任何消息,加上上世的缪清悦一心只在应启煊身上,脑中对于这个乐宸瑜的信息还真是不太多。 然而这一世,她竟与这样一个人有了交集,也不知是福是祸。 因为她在乐宸瑜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亚于自己的戾气。 “清悦,你怎跟闻将军在此处?” 应启煊本想借着缪承应的寿宴,来加深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让他无法预料的事。 原本心情就不太好,这一出来,还遇到缪清悦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心中那股无名火可算是发出来了。 一看到他,缪清悦对于他的恨一下子又冒出来。 也跟着没有好语气,“景王能来此处,我们怎又来不得?” “本王能跟他一样么!你们两个是孤男寡女,若是被有心人见到,传出去如何是好?” 先是说明身份,后来又假情假意的为她着想,意识就是说若是跟他在一起就没关系了?呵,真是可笑至极。 “景王殿下,据在下所知,吕小姐摔倒,此刻正需要人安慰,殿下不去安慰安慰么?” 还未等缪清悦反驳什么,乐宸瑜的声音就传来。 而他所说的话,让她心头一震,原来这件事他都知道了么?可笑以前的她还如此单纯。 “闻羌!”应启煊看了看缪清悦,见她脸色并无异样这才舒一口气,他跟吕萌萌的事,还不能过早地让她知晓。 “果真是有怎样的主人,就养怎样的狗!难道日月国的逸王就是这般教育手下的?那我可真是见识了!”他本就跟乐宸瑜不对盘,连带着看他的人也十分不顺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乐宸瑜要帮自己说话,可能够打击到应启煊,她怎么都得火上浇油一番的。 “景王殿下,我想你要是不去看望一下表姐,她定会伤心难过的。” 这一番话说的,处处为他们两个好的意思,让应启煊不解。 此时此刻,他有点分不清楚缪清悦是在欲情故纵,还是真的这么说。 今天的缪清悦,应启煊感觉自己都有点不认识她了。 从那一段的舞剑开始,到现在的针锋相对,他觉得得重新认识这个人。 “难道殿下舍得让表姐伤心?” 即使应启煊有怀疑,可转念一想,还是认定了心中自以为是的想法。 不就是赶他走么?那他就走,让她后悔。 “既然如此,本王还真的得去看看表小姐伤的怎么样了,告辞。” 应启煊特意走得缓慢,好似在等着后面的人喊住。 可是他失望了,并没有,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 现在这个地方又只剩下缪清悦还有乐宸瑜,空气中一种微妙的气氛产生。 也许是因为刚才一起气过应启煊的缘故,本来缪清悦对乐宸瑜的印象是深不可测不能靠近,现在却有了一丝的改变。 “噗呲” 缪清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笑起来,“抱歉,没忍住。” “只是我还没见过逸王的真面目,不知现在我可有这个荣幸?” 身边的这个人明明不是闻羌,却用着闻羌的脸,实在别扭的紧。 乐宸瑜倒是没有拒绝,很干脆的撕开了那张人皮面具。 “是你!”缪清悦惊讶,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初在兵器铺子中为她选剑的男人! 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居然就是乐宸瑜? 当初在兵器铺中,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可是现在却是心思沉稳。 同样的一个人,居然在不同的时间给她不同的感觉,这太稀奇。 缪清悦很肯定,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如今的模样才是最真实的吧?可为何那日见到的,却也那般真实? “是我。”乐宸瑜理所当然的把那日兵器铺归列为伪装。 他虽身为日月国的逸王,却是常年征战沙场,他变得如此,不过情势所迫。 “我还有一个疑问,你跟景王究竟有个仇恨?” 印象中,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交集。 “这件事说来话长,想听?”乐宸瑜望着缪清悦,心里想着什么。 缪清悦可猜出了他的想法,“我,我可不是为了他。” 她只不过就是好奇而已,怎么可能是在乎应启煊?这辈子的重活,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这号人的存在。 反之,若有一天她强大了,一定要报上世之仇! 一提起应启煊,那种无处掩盖的暴虐因子就不受控制的散发出来。 她在宴会上的表现已经很明显,如今更是不顾他在场,十足十的表达自己的恨意。 乐宸瑜不明白,她与应启煊有什么仇什么怨,但至少明白了,她不如情报中的那般爱慕着应启煊。 不知为何,得出这一结论,乐宸瑜心里很满足。 他望着缪清悦,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抚摸,安抚她的心。 不仅是缪清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慰吓一跳,就连在暗中的闻羌也差一点从树上摔下。 这……这还是他所认识的人么?那个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乐宸瑜? “带你去个地方,可有兴趣?” 面对乐宸瑜的邀请,缪清悦疑惑,“可是这宴会还没结束……” 还没等她说完,就已经置身半空中,眼前的景象变小,但她还是看到了地上闻羌的身影。 怪不得他能溜呢,原来闻羌也来了。 速度很快,他们听不到闻羌在地上的低咒:“太不厚道了,居然留下我一个人……” 虽然是盛夏,可因为在空中,加上这速度,袭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抱紧我。” 乐宸瑜稍微使了点力道,她便整个人扑在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传来的暖意,竟让让她觉得那般不真实。 正文 第7章:再无半点爱慕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一处山顶,她从未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这偌大的京城,今天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缪清悦不明白,乐宸瑜带她来这里为何。 乐宸瑜亦是同样望着下方,这个地方是他发现的,周边最高的山峰,却是比日月国的雪峰差很多。 “每当我心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抑制不住自己时,我就会来到最高处,这样一来,会平静很多。” “怎么样,现在可有好点?” 缪清悦怔怔的望着他,原来竟是为了让她心情好才带她来这里的么? 也是,方才面对应启煊的时候,她毫无掩饰自己心中的恨意。 不过…… “乐宸瑜,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他们两个,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两面之缘而已,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更说不上是朋友,那么他对她有什么企图么? 可她不过是异国将军的女儿,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帮助? 乐宸瑜收回自己在山下的视线,认真的望着她。 其实他也在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女人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也许是因为,你眼中的恨感染了我吧。”是这样吧,因为他也深有体会。 如此的恨一个人,却不能够拿那人怎么样的心情,他懂。 说完这句话,乐宸瑜整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这渐渐散发的戾气,丝毫不比缪清悦的少。 原来,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她很知趣,也不会去打探别人的秘密,现在这样的时刻,保持沉默,就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 “这个地方还是太矮了些,还是***月国的雪峰最好啊!” “雪峰?”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对了,就是名闻天下的第一峰。 只不过据说因为太高,山顶上常年积雪,很少有人上去过,可听他的语气,怎么都像是常去的样子。 “是,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个地方,本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可是现在,他愿意分享给她。 也许就是有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乐宸瑜面对缪清悦时,就像洗去了浑身的杀戮,真真正正的活的像个人。 “好!一言为定!” 就这样,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了某种隐约的约定。 “主上,有消息!” 忽然有一个黑衣人从暗中出来,这让缪清悦想到了暗卫二字。 一般有钱有势的人都会养那么几个,乐宸瑜是日月国的王爷,能有暗卫也并不奇怪。 但是这个暗卫的武功看起来高的很,他来多久了,还是一直跟着来的,缪清悦一点都没发觉。 此时此刻,缪清悦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渺小。 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又谈何报仇,谈何保护家人? 看到这些比自己强的人,缪清悦更加强了要练武的决心。 暗卫看似有些匆忙,看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发生。 只见他在乐宸瑜耳边说了什么,便迅速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理应是十分不得了的事,可他听了却无单点的情绪波动,这一点缪清悦无比佩服。 “明日我便要启程回国,答应你去雪峰的事,只能下次了,就此别过。” 其实缪清悦也没有非要马上去的意思,但是听到了这番多余的解释,突然觉得乐宸瑜竟然有点可爱? 呵,她真的是疯了吧?乐宸瑜那个人,怎么会跟可爱扯上关系? “小姐,你去哪儿了,可让我好一阵担心。” 一见缪清悦回府,红菱立马迎了上来,小姐从来没有这么晚出门过,可不担心么? 虽说是在京城,有巡寅房巡逻,可终归一个女儿家,在外不安全。 “没什么事,只是出去逛了逛,宴会可结束了?”面对红菱的担忧,缪清悦记在心里。 红菱永远都是这么关心她。 “也刚散去没多久,这会子将军正找你呢。” “爹爹找我?”其实缪清悦也大概猜到了爹爹找她所为何事,只是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 到了缪承应的书房,缪清悦走了进去。 眼前的这个人,就算今天是自己的寿辰,在宴会结束后还是回来处理公文。 爹爹这般尽心尽力为国,可在上一世却被那应启煊所害! “你来了,先坐下吧,等为父处理完手上这一公文,再与你谈谈。” 缪清悦自然听话,坐在一旁。 只是那视线一直未曾离开缪承应。 这就是她的爹爹啊,以前的她只顾着自己的感情想法,完全没有注意到如今的他,已然长了几缕白发。 爹爹他,为整个东济,更为整个将军府,做了那么多努力,最后却被她这个做女儿的毁于一旦,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女! “这么看着爹爹,难不成爹爹脸上长花了?” 缪清悦想的入神,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爹爹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么近距离的望着,除了白发,还有眼角的皱纹也愈发明显。 “可不就是么,爹爹脸上就是长花儿了,让女儿都移不开眼了。” “你个小蹄子,还学会调皮了,都说女儿越长大越懂事,你怎么就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呢?” “在爹爹面前,清悦永远都是孩子!” 好久,好久都未曾这么跟爹爹在一起了,那般无忧无虑,那般开心。他在别人面前是一个掌握五十万精兵的将军,可是在儿女面前就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因为失去过一次,所以格外珍惜。 不知不觉,缪清悦竟然觉得自己眼眶湿润,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爹爹,你找女儿来可是有事?” 她这句话,可算是把话题拉响了正轨。 一念此,缪承应立马严肃起来。 “清悦,你跟爹爹说,你跟景王……”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缪承应明显有些不相信,毕竟以往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女儿那爱慕的眼神可是真真切切。 本来想着若是清悦对景王着实有情,加上景王今晚的明言暗示,就算自己不参与党争,只要女儿喜欢,那么这一趟浑水蹚一蹚也值了。 “爹爹,你放心,从今开始,女儿已经对景王死心,再无半点爱慕。” 缪承应点了点头,因为她看到了女儿眼中的认真。 这样他就放心了,看来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回绝景王那边了。 正文 第8章:皿夺令 “谁!给我出来!”缪清悦举起清雨剑朝着前方迈去。 这大半夜的,要不是她自从重生以来向来浅眠,还真不会发觉有人闯进了她的闺房。 只是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 正因为这样,缪清悦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个人不过是刚进来的时候有些动静,可是一进来,就完全没了声息。 此人武功高强,若是要对她下手,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以此看来,对方并无恶意。 可就算没有恶意,一个陌生人闯进了自己房间,还是有些不满。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喊人了!” 依旧是没有动静,缪清悦急了,既然他不出来,那真的喊人了。 “来……” 不过她的话还没喊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口,让她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别叫人,我就待一会儿。” 那个男人的气息就在眼前,由于距离近,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受伤了,而且还伤的很重。 缪清悦扒开他的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喊了。 点上了蜡烛,房间里才有了些光亮,也看清了那个男人。 手臂上有深深的一道伤口,虽然用布包扎着,可这粗糙的包法非但没有止住血,还可能让伤口恶化。 他戴着一副银白色的面具,看不清模样。 对于这个突然来客,缪清悦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更重要的是,在前世,并没有这么一个男人出现过。 也罢,相见即是缘分,看他受伤了,就发发善心收留一下,顺便帮他重新包扎一番吧。 因着这些天都在跟缪东珏习武的关系,身上正好备了伤药。 “坐下。” “啊?” “你不坐下,我怎么给你上药?”虽然她大发善心,可也没那么好的脾气。 他算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乖乖的坐下,任她上药。 对于他一下子那么配合,缪清悦也是有些惊讶的。 这个面具男一看就是混江湖的,江湖上的人大多都谨慎,他居然就这般的让自己上药了。 “喂,你就不怕我下毒啊?”要是她真的在药中下毒,那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了。 “白洛竟,我的名字。”显然对于缪清悦叫他喂很是不满。 白洛竟?这个名字很熟悉啊?在哪里听过? 啊!对了! 白洛竟,江湖第一阁皿夺阁的阁主就是叫这个名字! 也不是缪清悦对江湖的事多了解,而是这两天跟着缪东珏学习剑法,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 听得出来哥对这个白洛竟很是佩服,尤其擅长剑法。 “你……你就是白洛竟?那个皿夺阁的阁主?”缪清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要是他就是白洛竟,那么一个剑法超绝的人,怎么就受伤了呢? “如假包换!” “那你为何……” 她还没问出,就听见外面的声音传来。 “老大,这里是缪将军府,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不行,要是抓不到人,我们都得死!” “白洛竟那家伙已经被伤成那样,居然还能让他给跑了!” “……” 看样子,他们是来找白洛竟的。 早在有动静时白洛竟就以飞快的速度灭了蜡烛,此刻的屋内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暗黑。 外面的人大约有十几个,向来武功也是极好,否则不会不惊动府兵。 怪不得呢,十几个人对一个,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是寡不敌众吧?所以他才会受伤的。 好在他们还忌惮一丝缪将军的威严,所以在没找到人就离开了。 “人走了。” 白洛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追他的人走了,他也可以走了。 “我知道,可是你看这天色这么晚了,不如就留我住一宿,明日一早便离开,你看如何?” 黑夜里,缪清悦眉头皱成一团,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还是皿夺阁阁主呢,分明就是无赖! “马上走!” 就算没有人知道,但她始终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留一个男人在闺房,怎么都不像话。 而且,这个人方才不是还说只待一会儿的么?说话不算数? “缪小姐,你是个好人,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留宿一晚,保证明早立马走人。” 其实他也不是非留下来不可,可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你!”对于这种无赖,说再多的话都是无用。 早知道如此,当时就应该出声,让府兵来的,或者让那群人抓去,也比现在好! “随你的便!”爱睡不睡!反正这里只有一张床,就算想要留宿,那也只能睡地板或者趴在桌上。 他要是想就这样睡一晚,随便!就让他吃这苦! 说完立马回了自己那温暖的大床,现在她要好好休息!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可恶,这白洛竟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无耻之徒!居然……居然不顾男女之防钻进了她的被窝! “白洛竟,你这个淫贼!” 白洛竟拦下了这一巴掌,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竟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只是接下来缪清悦那被拉下的手中多了一个东西,凉凉的,她知道那是一块玉佩。 “这是皿夺令,你拿着它,在皿夺阁旗下的产业,都可以寻求帮助,或者找到我……” 后面的话有些暧昧,缪清悦还没来得及再次出手,她便发现身侧早已没有了白洛竟的身影。 他走了,在留下皿夺令后就这样走了。 被中那还残留的温度,证明那个人在过。 正因为白洛竟,原本有些睡意的缪清悦在这一晚怎么也说不着觉了。 干脆起身,再次点亮蜡烛,仔细的观察起了这皿夺令。 不过就是个圆形玉佩,跟市面上那些稍微质地好些的玉差不多,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它就是皿夺令?怎么看都不像啊?难不成白洛竟骗她? 不会的不会的,他堂堂皿夺阁阁主,干嘛拿这个骗她?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假的,毕竟依今天白洛竟表现出来的人品,信不信还值得探究一番。 打定了主意,缪清悦决定还是去试试这皿夺令是不是真的有用。 正文 第9章:两个身份 “让一让,让一让……” 缪清悦刚来到街上,就被一群士兵推倒后边。 这么大的阵仗,是谁? 想到了,这个时间,那淮王应杰昊回朝了。 这次回朝淮王可是受到皇帝的重用,而在这段时间里,景王到将军府提亲,而她,就这样嫁给了应启煊。 本以为嫁给了自己爱的人,将来会幸福一辈子。 可谁知道,他利用她的关系,让已经受伤的爹爹去往前线,最后爹爹与哥哥一起死在战场。 当时她只是一场残酷的战争而已,可是在最后她无意中听到应启煊跟暗卫的谈话,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要不是他安排的援兵迟迟未到,还暗中透露了爹爹兵防,她一家何苦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种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看来今天除了去试试这皿夺令,还要办另一件事。 “你想去找应杰昊?” 缪清悦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在这背后的人是一张平庸的脸,可她就是知道他是白洛竟。 不过她只是一个眼神,就被他看出了心思。 “这是我自己的事。”她这复仇之路,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我陪你去吧。”应杰昊那个人,心思并不单纯,要是让她一个人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 缪清悦看着他,心中满是疑惑。 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那晚顺手帮了他一把,还没有关系好的这种保护的地步吧? 但是转念一想,或许他不过就是想要报那晚的恩情罢了。 要是有他在身旁,会安心的多。 面对白洛竟,她说不出什么感觉,但就是无理由的信任。 这种感觉,是自从重生以来,除了家人以及红菱以外,唯一对一个外人有这种感觉。 或者说,这个人就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要跟着就跟着吧,也不是坏事。 既然有了白洛竟这个高手在,那就不必走正门,免得还要多费口舌。 有了他在,进入淮王府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 也不知道白洛竟是不是故意的,特意放出了一丝声响。 应杰昊对自己所在的书房可谓是放心的很,在这周围竟未布置侍卫。 “淮王殿下不必紧张,我乃缪清悦。” 听到这个名字,应杰昊这才开门。 应杰昊对于这个缪将军的千金,也不是没有见过。 要知道,缪承应这个权位,谁得到就如虎添翼。 他也曾拜访巴结过,只是这位缪小姐似乎不曾给过任何人机会,因为她的视线一直在跟随者二哥。 所以他也不曾有机会,故也就放弃了这条长线。 也正是没了这个辅助,就要他付出更多的努力。 若不是因为这样,他也就不会被派到那种地方剿匪。 “缪小姐,真是稀客,不知是何风把你吹来?” 对于这个意外来客,应杰昊不可谓不惊讶。 照理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才是。 “来找你当然是好事,怎么不欢迎?” 对于应杰昊,在前世缪清悦也没有什么记忆,只记得,在最后的夺嫡过程中,他成了皇家的牺牲者。 可是现在呢,缪清悦决定帮应杰昊夺位,那么应启煊一定会气死了吧? 他应启煊最大的梦想不就是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么?那她就让他这个梦想破灭! 应杰昊认真的望着缪清悦,他可以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更没有敌意。 “欢迎,自然欢迎。” 两个人在书房聊了许久,最后达成了某种协定,才离去。 这件事,只有在三日以后的狩猎场上,才能真正的发挥作用。 “哥,皇上是不是要去龙脊山狩猎?” “清悦,此事你是如何知晓的?”缪东珏听闻后立马紧张起来。 皇上今日才宣他进宫商量事宜,清悦怎么这么快就知道? 这关乎皇家的安危,他不得不紧张。 缪清悦反应过来,她知道这狩猎之事是前世经历过才得知,可如今…… “我这不是看你吩咐下边准备着么,历年来皇上在这时候都会去龙脊山狩猎,所以就猜到啦。”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一点算是圆过去了。 理由合理,缪东珏倒是没再怀疑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自然也不会深究。 “那哥,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这场狩猎中,有一个机会,她想把握住。 “可以啊!不过你到时候一定要跟紧我。”缪东珏对于自己妹妹的要求,一口答应。 因为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这一次自然也不会让她失望。 就是这种无理由的相信和支持,缪清悦才觉得自己亏欠一家人太多太多。 那种情感瞬间涌来,还有当哥哥爹爹的尸体摆在她面前画面。 霎时,缪清悦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这突如其来的眼泪,让缪东珏手足无措。 “清悦,你……你怎么了?别吓哥哥……” 他的妹妹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活着,哪曾有过现在的模样? 缪东珏不懂怎么安慰人,只得把缪清悦抱在怀中,不停地抚拍着她的后背,以此无言的给予鼓励。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 那眸中明显有丝丝嫉妒的意味,哪怕是亲哥哥的身份,也看不惯。 妒忌中,更多的还有心疼。 那个哭得梨花带泪的人儿,让他心疼。 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相处,就让他这个从未开过窍的人感受到了爱是什么滋味。 摘下黑巾,露出的面孔,是白洛竟。 可这张脸下,赫然还有另一张面孔。 是乐宸瑜。 那天,乐宸瑜听到下属来报,日月国那边出了些问题等待他回去解决。 他本该是离去的,可是因为一个人,他却不想走了。 “宸瑜,你真的打算留下来?”闻羌看着乐宸瑜,不明白他想些什么。 “嗯,至于那边,就麻烦你了。” 闻羌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能把他的神态动作学得一般无二,每当他有事的时候都会让闻羌顶上。 否则这世上也不会有白洛竟这个身份的出现。 也许是缘分吧,皿夺阁的死对头罗启阁阁主秦素宇居然也在这里出现,用一些阴险招数仗着人多害他受伤。 情急之下不得已进了缪府,更是进了她的闺房。 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他以另一个身份接近她,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皿夺阁阁主白洛竟的身份,可以自由的出入各个地方,但是日月国的逸王不行。 现在只是暂时的隐瞒,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会向她坦白。 “白洛竟,原来你在这!给我杀!” 正文 第10章:他白洛竟一定要负责! “谁!”敢在缪府闹事,简直是胆大包天! 缪东珏一听到动响连忙随着声音的方向追去,而缪清悦也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刚刚听到有人呼喊白洛竟这个名字,难道真的是他来了? 脑海中还浮现着上次他被追杀逃到府上来的情境,现下又是逃命来的? 还真的是把将军府当成是他救命的窝点了。 只是这追出去以后,后街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打斗的声音,这让缪清悦神经万分紧张。 难道说他们就在这一瞬之间都离开这里不成? 想来也是了,她见识过乐宸瑜那样的高手的轻功,轻功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 也不知道是谁,硬是要白洛竟的命呢? 就在这时一阵风过,一道冰冷的剑就抵在了她的脖间。 虽然现在的缪清悦看不到身后人的模样,但那血腥的味道就可以让她知道,他已经身受重伤。 逃到这里已然成为了他的最后一条生路。 几乎是同一时间,缪东珏跟白洛竟也到来。 “贼人,你快放了我妹妹!” 要是轮单打独斗,这个人是必死无疑,如今却是逃了过来挟持清悦,这…… 他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受一点伤害! 缪清悦倒也算是清醒,没有被这种场面唬住。 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的她好像面对死亡也能够十分坦然。 这要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会吓的不知所措吧? “你放我走,我自然会放了你妹妹!” 这就是交换的条件,他一步步带着缪清悦后退着,“别跟过来!” 为了保证缪清悦的安全,缪东珏自然不敢贸然上前,可是白洛竟却不一样,那人后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步步逼紧。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想来是白洛竟的动作刺激到了身后的杀手,那柄剑已经慢慢划破一点脖子上的皮肤。 缪清悦甚至可以感觉得到,那里有一丝丝鲜血的流出。 “你杀啊,反正她又不是我妹妹,更不是我什么人,你杀不杀她跟我又有何关系?” 是啊,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白洛竟可是皿夺阁的阁主,向来也是杀人不眨眼,怎么会因为这么个女人放下杀手? 就在他略微出神之际,缪清悦脖颈上的剑就正刺在那杀手的胸膛,一剑毙命。 这么快的动作,快到缪清悦根本就没有看清白洛竟的动作。 他,他也太快了吧! 白洛竟拍了拍手,更是掸了掸衣袍,似是对付这样的人脏了自己。 这般的从容,不屑,甚至还带着点厌恶。 明明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可是在跟她相处的那一晚,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现在缪清悦才认识到,原来每个人都不像是表面的那般,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中最深的秘密。 伪装,存在在每个人身上。 或许只有那样,才会让自己活得更好。 看着白洛竟,这个人刚才说的那番话,明面上是对她毫不关心在意,却是在松懈那杀手,找准时机动手。 即使明白是这样,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感触。 他说得对,他们之间本就毫无关系。 要是哪一天,他不顾她的死活,或者说刚才那个杀手的手再快一些,她就有可能再次成为孤魂野鬼。 原本想借着那一点的救命之恩,就可以稍加利用。 如今想来,也有点可笑。 自己的报仇,让缪家不步上市的后尘,看来要靠的还是自己! 只有自己才不会有意外,不会被抛弃。 “清悦,你受伤了,我带你回家去上药。” 赶来的缪东珏见到她脖颈上的伤痕,有些担忧。 缪清悦被拉着,顺势回头,对上了白洛竟的双眸。 清亮毫无波澜,很好! 白洛竟当然也注意到了她,只是这最后的回望,眼神中有太多他不明白的东西。 他本来也是要慰问一番的,可人家的哥哥过来了,他又不能表现,所以才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可他却不知道,这番举动,会带来这样的结果。 要是他能知道,在刚才的那一刻,他或许依旧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因为那样才是最佳的方法。 但是救出她以后,不会就这样让她哥哥带走。 可谁又能够知晓未来的事呢?即便是当下,也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而回府的缪清悦,在缪东珏给她上药的过程中一言不发。 “清悦,你告诉我,你跟白洛竟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听到白洛竟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妹妹的反应可是一点不差的落在他眼中。 从最初听到名字的诧异,到最后的担忧,就是没有疑问,显然她认识白洛竟。 追出去以后,发现几十人围杀一个白洛竟。 倘若没有他的出手相助,缪东珏也相信,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白洛竟的对手。 白洛竟,那个皿夺阁阁主,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对战中都没有使出全身之力,便有如此之能,他缪东珏起了结交之心。 既然妹妹认识他,自己也十分欣赏,所以就出手帮忙了。 要不是妹妹的伤,或许他们两个还能一起坐下来喝杯酒交谈一番。 缪东珏是习武之人,在面对够强的人,他都是十分敬佩。 哥哥问起,缪清悦作为妹妹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便一一相告。 “你的意思是,他曾受伤躲进你的闺房?” “是。”缪清悦不明白,哥哥那么激动为何? 而在缪东珏眼里,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如何能让一个陌生男子进入?他身为清悦的长兄,进她的闺房都要忌讳,更何况是别的男人! 这不是毁了自家妹妹的清誉么? “不行,他白洛竟一定要负责!”若是他不肯,就算打不过他,也要拼上一拼! 这下缪清悦倒是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原来哥他居然重点放在那! “咳咳,哥,他还给了我这个皿夺令,你看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啊?”缪清悦可不想把话题放在那上面,为了转移话题,拿出了皿夺令。 这东西,本来打算试一试的,结果一忙着就忘记了。